“你想睡哪个房间都可以。”
“那我就随便去了”
“可以。”
苏渝压根儿没挑，直接就进了楼梯处的第一个房间，但是没过多久，他又下楼了，问顾凛他要是洗澡的话，穿什么衣服。
顾凛什么也没说，带着他回了房间，然后拉开了衣柜，里面都是他的衣服，苏渝居然还看见几套校服，有蓝白色的，有黑白色的，还有袖子上绣着徽章的衬衫。
“这个房间是你的？”
顾凛嗯了一声，里面有些衣服是高中的时候穿过的，外婆没扔，洗了给他挂在了衣橱里，
“你校服可真新，肯定和我一样不爱穿校服。”
苏渝衣柜里的校服也新，他根本不怎么穿，学校要求他穿他也不穿。
“不爱穿？”
顾凛给他拿了一套新的睡衣，苏渝一边接过一边说，“是啊，不爱穿，我打小就是班主任眼里惹是生非的坏学生，我从不穿校服，有班级活动我也不穿，我经常闯祸，老师几乎每个礼拜都让家长过来。”
“我这样的，是正常人看见都远远地避开。”
虽然他闯祸，确实是为了让老师叫家长，这样的话他就能见到他爸了，但是每次来的都是他的助理，苏渝气死了，又惹祸，来的人还是助理，于是他不停的捣蛋，回回来的都是助理。
顾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说完苏渝看了他一眼，“像你，肯定是班上那种好学生吧，要是在上学，我们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你猜我为什么没朋友？”
“为什么没朋友，是因为你不爱交朋友？”
“这不是主要原因。”
苏渝低眉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因为你眼里只有学习。”
“因为我和你差不多。”
“什么和我差不多？你指哪个方面？学习吗？还是你也和我一样喜欢惹是生非？”
“你先去洗澡吧。”
顾凛这么一提，苏渝突然好奇起来了，但他又赶着他去洗澡，苏渝被他推搡着，半个身子都进了浴室，进去之前他还告诉顾凛，“我马上洗完，你等会儿就告诉我你读书的时候都在干嘛。”
“可以，去吧。”
顾凛从衣柜了找了一套苏渝外穿还算合适的衣服，给他放在椅子上时恰好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界面忽然跳出了一条消息。
【陆禾昀：明天有时间一起出来走走吗？】
顾凛的脸色当下冷了几分。
这人还想着挖墙脚。
顾凛替苏渝摁灭了手机。
很快苏渝就从浴室里出来了，顾凛一边给他吹风机一边问他明天愿不愿意陪外婆出去逛逛，苏渝也没多想，当即就答应了。
苏渝见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烁，想回消息，于是把吹风机放下了，顾凛拿了起来，帮他吹头发，苏渝也没意识到什么，只是低头给陆禾昀回消息。
站着的顾凛能清楚地看见苏渝手机屏幕里的消息内容。
【苏渝：不好意思，明天没有时间。】
陆禾昀很快回复了他的消息：要陪顾凛一起玩吗？
【苏渝：还有一位长辈。】
【陆禾昀：那后天呢？我们两个人似乎很久没有单独出去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顾凛心底里冷哼一声，有什么话不能V信上说，非要见面说？
【陆禾昀：很重要的话，只想当面与你说，希望你不要拒绝。】
顾凛见苏渝已经打出了‘好的’两个字，而且迅速地发了出去，他摁停了吹风机，放回了桌上，还弄出了不小的声响，苏渝不由得抬头问：“你干嘛？”
他干嘛？
他生气。
气炸了。
但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又拿起吹风机，解释道：“我只是累了，换一只手。”
“这么累？那我自己吹。”
“不累，还是我来。”
苏渝觉得他举止奇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没继续问。
“对了对了，你刚刚说你高中的时候和我一样，什么和我一样，你还没说呢。”
他揉了一下Omega细软的发丝，一边继续替他吹头发一边道，“和你一样是老师眼中棘手的问题学生。”
“没想到啊顾凛，你也有这样的一面，不过你学习这么好，就算闯祸，老师看你应该也会顺眼一点吧。”
“没有，我高中的班主任尤其不喜欢我。”
“为什么？他不喜欢学习好的？”
“他儿子被我打进了医院。”
苏渝震惊：“！！！”
顾凛不简单啊。
“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记不清了，应该是他招惹了我。”
“多大恩怨，都打进医院了也不记得原因。”
“又不止他一个，我当然记不清。”
苏渝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回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顾凛，上下打量他，“真看不出来。”
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个正经人，正经人谁打架？
“那你这性质很严重，我都不打架的，我就是没事找事在老师面前刷个存在感想让他把我爸叫过来，我想让他丢脸。”说到这里，苏渝又有些想不通地道，“但后来我一惹事，班主任就罚我放学留下来补作业，她都不叫家长了。”
“我猜也是，你能掀起什么风浪，她可能识破了你的小伎俩。”
他像一只猫，最多挠别人两下，大多数时候还是乖巧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每次留下来写完作业她都给零食，所以那段时间我故意不写作业，留去她办公室写。”
“你多大，还被小零食收买？”
“那不一样，虽然我有钱，虽然我可以自己买很多零食，但别人送的就是不一样，从来没有老师这么耐心的对待我，还夸我聪明。”
他在说这话时，眼睛都是亮亮的，顾凛忍不住想摸他的头。
“那看来你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师。”
“是的。”
“我送你的，也不见你喜欢。”
“你能反思一下你自己送的是什么东西吗？哪有人过生日送卡，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说完苏渝又补了一句，“活该单身。”?
话一说完他就被顾凛掐了一下脸，他说：“你只需要点头，我就可以脱单。”
苏渝拍开他的手，和他拉开距离，说：“不可能，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爸爸，所以想都不要想。”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无情的Omega下了逐客令，顾凛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我不信你要睡觉。”
时间还早，苏渝不可能那么快睡着，而且他今天醒来的又晚。
“那我要打游戏总行了吧，你又不会。”
顾凛说：“我会。”
苏渝半信半疑地抬头看向他，“真的？”
顾凛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玩什么游戏吗？”
事实上，顾凛不知道。
他对游戏一窍不通，而且认为打游戏浪费时间，所以他从来不碰。
“……不知道。”
“我帮你下一个，手机拿来。”
争取到了相处的时间，顾凛心情愉悦，将手机给了苏渝，还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苏渝旁边。
“你的手机界面也太干净了吧。”
居然没有任何一个红点，而且软件除了几个日常能用的，其他的都好像是系统自带的，桌面壁纸和主题也是默认的。
“干净么？”
“你看看我的。”
苏渝把两人的手机放在一块儿对比，比起顾凛的手机界面，他的简直杂乱无章，花里胡哨，图标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而且又非常多的红点，顾凛看得强迫症要犯了，问他为什么不点掉。
“太多了，我才不想点。”
游戏的内存还比较大，苏渝把手机还给顾凛了，陆禾昀又给他发消息了，顾凛在旁边也看得一清二楚，问了一句，“你后天真的要和他出去？”
“是啊，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当面说，我总不能不去吧？”
“有什么事情不能手机上说，他要实在想见面，开个视频说。”
苏渝忽然觉得顾凛说的很有道理，“你不早说，你要早说我就这样回了。”
顾凛：“……”
怕他生气没敢说。
“现在说也不迟。”
“不行，我都答应他了，我不能出尔反尔。”
更何况，陆禾昀还把地址发给他了，顾凛想知道地址在哪里，但苏渝把手机屏幕偏了一下，“你别打什么歪主意，我那天要自己过去。”
顾凛冷哼一声，眸光轻蔑，“我打什么歪主意，只有他那样的人，才喜欢背地里使阴招。”
苏渝没说话，在回消息，过了一会儿顾凛又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在哪里见面，我顺路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苏渝也没抬头，把顾凛的手机递了过去，叫他自己注册一下游戏账号。
苏渝带着顾凛玩了一个多小时，他真的太菜了，比苏望还要菜，他都快要睡着了。苏渝打了一个呵欠，目光落在顾凛修长的手指上，一碰上游戏，他这几根手指好像格外笨拙。
苏渝都站在原地不动了，在等着顾凛自己过来，似乎一碰到游戏，他的手指都不太灵活了，苏渝看着他死了又复活，死了又复活，循环往复，他都忍不住趴桌子上了。
真的要睡着了。
“再等等，我马上过来了。”
苏渝回应道，“行行行，你慢慢过来吧。”
看着顾凛游戏里的人物又挂了两次后苏渝真的趴桌子上了，男人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一般，眉头都皱起来了，偏偏又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苏渝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又睁开，只觉得模模糊糊的，他一边想着不能睡着，一边又无法抵抗困意，眼睛最后还是闭上了。
三分钟之后，顾凛终于通过了，抬头一看，只见苏渝已经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一旁的手机还传来游戏界面的里的声音，而他似乎睡得很沉。
顾凛拿走了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并且退出了游戏，将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替苏渝捏好被子，将房间里的灯关了，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
临走之前，高大的男人鬼使神差般地俯下身子，偷偷的亲了一下熟睡中的Omega，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但顾凛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有一种做错事怕被发现的感觉。
再亲一下就走。
好巧不巧，此时苏渝缓缓睁开了眼睛，四目对视，气氛凝滞，顾凛心跳得更快了，脸颊也烫。
三秒后，顾凛离开了房间，动作非常迅速，苏渝甚至感觉他瞬移了，他揉了揉眼睛，确实没看见他人影了。
苏渝困到没空想刚刚顾凛凑他那么近想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外婆见了顾凛，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凛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吗？怎么黑眼圈那么重？”
事实上，顾凛坐在窗台上一晚上没睡。
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的苏渝听见外婆和顾凛说话，也上前去，顾凛见了他，转身就下楼了，还走的是另外一边的楼梯。
苏渝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外婆：“他怎么了？没睡好觉？”
外婆也有些纳闷，还问苏渝是不是和顾凛吵架了。
苏渝摇了摇头，道：“没有，昨天晚上我们一起打游戏，我还先睡着了呢，没吵架。”
“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他还巴不得贴着苏渝呢。
吃早饭的时候也是，顾凛竟然也不挨着他坐了，苏渝觉得他很反常，但又不知道原因。
难道……他突然想通了？
那真是太好了。
“小凛啊，怎么了？也不见你和小渝说句话，难道你们两个人昨天吵架了？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不要伤了和气。”
苏渝专心吃饭，没插话，只听见顾凛说了一句，“没吵架。”
“那为什么不和小渝说一句话，这样冷待人家可不好。”
苏渝连忙道：“没事没事，外婆，这不是冷待，他之前就是这样，很正常。”
所以说，顾凛终于正常了。
“很正常？小凛，这可不好，要改。”
“不用改不用改，这样挺好的，我就喜欢他这样。”
毒舌冷漠但是很酷。
外婆忽然搞不懂这两个小年轻到底怎么了。?
第118章
早餐过后苏渝提起昨天晚上顾凛说要陪着外婆逛逛，外婆心领神会，但还是看了顾凛一眼，顾凛道：“您也很久没出去走走了，刚好一块儿出去。”
“这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怕我在碍着你们两个小年轻相处了。”
“外婆，我们今天主要是陪您出去逛，又不是干别的。”
“那行，我上楼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下来。”
外婆爱惜花朵，昨天苏渝从电影院捧着回来的玫瑰花被她养在了花瓶里，苏渝上前瞧了一阵，身旁忽然响起顾凛的声音，“昨天晚上的事情我……”
苏渝不由得看向他，见他犹犹豫豫的，不知要表达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了？”
苏渝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故意的。”
苏渝：“？”
什么是故意的？
打游戏打得菜？
不可能，他绝对很菜，那手法骗不了人。
“但也是情不自禁，所以才亲了你。”
听到这句话，苏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占我便宜了，趁我睡觉的时候？”
顾凛见他气势汹汹的，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虽脸上神色镇定，但心中略慌，抿了抿唇，问：“你不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
他昨天晚上不是醒了么？
“我本来不知道的，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了。”
“抱歉，我只是情不自禁，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
苏渝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赔偿、下次再也不敢诸如此类的话，没想到，他竟然面色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占便宜。”
那眼神，好像格外坚定。
他实在忍不住，踩了顾凛一脚，“你有病吧。”踩完他要转身离去，顾凛抓住了他的胳膊，跟他说了一声抱歉，但苏渝要远离他，极力挣扎，两人拉扯了好一番。
“你占的是我的便宜吗？你占的是他的便宜，你能不能不要对人家的身体动手动脚的，撒手撒手，保持距离。”
顾凛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顿时松开了手，苏渝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前倾要摔下去，顾凛伸手接他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最后犹豫之间，苏渝直接摔地上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两人拉扯力度过猛，顾凛撒手又撒的那么快，导致他重心不稳。
痛麻了。
“顾凛，你是不是有病？你不知道提醒一下吗？你不会伸手拉一下吗？”苏渝后牙槽都要咬碎了。
“……不是你说，这是别人的身体么。”
苏渝看着眼前身姿笔挺且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男人忍不住握紧了拳。
“那我平时说的话，怎么不见你在听？”
“我刚刚只是思考了一下，没想到你就摔下去了，我来不及接住。”
苏渝：“……”
刚巧下楼的外婆见苏渝摔在地上，而她的外孙正站在人家面前，也不打算伸手扶一下，连忙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多久，你们俩这是吵架了？”
苏渝回头看了一眼外婆，只见老人家朝这边赶来，他没起来，碧水般的眸子充满委屈，控诉顾凛，“外婆，他推我。”
顾凛：“？？？”
外婆连忙将苏渝扶起，“摔疼了吧摔疼了吧、”
苏渝点头，“疼。”
外婆对苏渝还是一脸和善关切，问他哪里疼，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苏渝回答说不用，老人家转身看向顾凛，神情严肃极了，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推人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吧。”
这Omega看起来就是一副无辜又乖巧的模样，只要稍稍示弱，一般人很容易中了他的把戏，偏偏这招用他身上来了。
他都快忘记了，苏渝以前不说话当哑巴的时候就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低头、蹙眉，还有他那双碧绿的永远都带着化不去哀愁的眼眸，再加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便极为令人怜爱。
……他还真学到了一点。
但顾凛还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动手。”
外婆身后的苏渝说：“那你说，我摔倒是不是因为你？”
但他一说话，下巴一抬，又暴露了，一点儿也没有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是。”
苏渝摇了摇头，说：“你今天敢推我，明天就敢家暴我，你太可怕了顾凛。”
怎么还上升到家暴了？
这他可不同意。
他不可能会打苏渝。
顾凛忍不住回怼了一句，“还家暴呢，我和你现在连个家都没有。”
“那是我英明，提前和你离婚了。”
顾凛还想继续还嘴，但苏渝已经悄悄地在外婆身后捏着拳头警告他了，张牙舞爪的，好像他再反驳就要给他好果子吃。
顾凛心中无奈。
他说的都对。
“小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害人家摔倒就不对，而且也不知道扶一下。”
苏渝附和，“就是就是。”
“那道个歉吧，你们握手言和。”
“非常抱歉，我不该害你摔倒，也不该不扶你。”说完，他还伸出了手。
顾凛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苏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怼两句还真的令人不太习惯，但外婆在他旁边问，“怎么样？小渝要不要原谅他？”
“那……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一下吧。”
苏渝也缓缓伸出了手，虽是握手言和，但顾凛的手指故意捏了一下他的掌心，也不知道是痒还是怎么的，苏渝触电般地将手收了回来了。
当事人竟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还问：“怎么了？你是不愿意原谅我吗？收的这么快。”
……好不要脸。
明明是他故意捏他。
“怎么了小渝？”
“没有没有，他乱说的。”苏渝连忙扯开了话题，“外婆是收拾好了吗？我们要不要准备出发了？”
“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
趁着老人家走在前面的空档苏渝故意撞了顾凛一下，有点像小学生的报复，撞完他就追上外婆去扶着她老人家了，一点儿也不给顾凛反击的机会。?
被他撞了的顾凛如是想。
苏渝原本想陪着外婆坐在车后座，但外婆让坐在副驾驶，顾凛提醒他系安全带，苏渝一边系一边道：“我知道要系安全带。”
“我这不是怕你不记得，扣的是我的分。”后面那句话只是他顺口说出来的。
坐在后面的外婆听到后忍不住道：“小凛，你后面那句话就不用加上了。”
顾凛‘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苏渝，对方似乎没生气，还从他的车抽屉里翻出了上次留下没吃完的零食，他转过身问外婆，“外婆，你吃不吃饼干？”
“外婆不吃，你吃吧。”
虽然外婆坐在后座，但苏渝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一直跟她聊天，可不像单独和他一起坐车的时候，只知道吃和低头玩手机，没什么事根本不说话。
顾凛深感这是区别对待。
说是陪着外婆出去逛，但苏渝感觉外婆一直在给他们两人拍照，就差没拿上相机了，尤其是在园林的时候，别的老人家打卡是自己去拍，外婆打卡是派他们两个人去。
“小凛啊，笑一下，不要板着个脸，不好看。”
和顾凛一起站在红色墙垣下的苏渝一边保持微笑一边跟顾凛说，“外婆怎么这么喜欢拍照，我的脸都要笑僵了。”
关键还是，她自己不拍，就爱给别人拍。
“我专门给她换了512G的手机存照片。”
恐怖如斯。
苏渝又问：“她都给谁拍？”
“她的许多朋友。”顾凛又补充，“一三五出门游玩拍照打卡，二四六在家休息。”
“还分出门和休息？这么讲究？”
“出门和朋友们约着玩，休息是朋友们来家里玩，我们回家她就另作安排。”
真是没想到。
看来外婆她老人家平日里的生活很丰富。
“小凛，你笑一笑，你们靠近一些，小渝，不要说悄悄话了，挽一下小凛的手，然后看镜头。”
突然被点名，苏渝连忙哦了两声，然后挽住了顾凛的手，顾凛不由得垂眸看他，而苏渝呢，正看着镜头。
坐在凉亭休息时外婆一直说这张拍的最好，苏渝忍不住和她坐在一块儿看。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还像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对着镜头微笑，眼眸似弯月，而他挽着的顾凛，没有看镜头，目光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他身上，深邃优越的眉眼中仿佛都是他身影，他们身后的红墙宛如是宿命般的存在。
苏渝愣了一下，顾凛独特清冽的嗓音在他头顶上响起时他才回过神。
“你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我觉得外婆拍照技术很好，里面的我拍的很帅，你……”他停顿了片刻，上下打量了顾凛一眼，“也穿了衣服。”
“苏渝，你现在骂人可真高级。”
“你不也是。”苏渝把手机还给了外婆。
“我看见你们斗嘴就想起我当初和小凛他外公还没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天天斗嘴，他外公回回要把我气死，小凛这嘴和他外公一样毒。”
苏渝瞬间好奇，“真的吗？顾凛和外公一样？”
“是啊，所以说我外孙这幅德行，我一点儿不意外。”
外婆从自己的包里缓缓地拿出了一块怀表，里面有一张老照片，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高鼻梁，眼眸深邃，脸型优越，苏渝觉得，顾凛的那双眼睛，和照片上的这个人很像。
“这是顾凛的外公吗？脸也太优越了，好帅，顾凛怎么没多遗传一点。”
外婆听了忍不住笑，“当初要不是看上他的脸，我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外婆年轻的时候就爱看脸。”
一旁的顾凛问：“外公难道没有别的什么优点？”
“还真想不起来，其他的优点在他的相貌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苏渝思索片刻，蹦出两个字：“富裕？”
“这算什么优点，我们门当户对的，外婆从小就不缺钱。”
她是独生女，家里所有人都依着她，从小衣食无忧，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苏渝点了点头，“对，我也不缺钱。”
那顾凛约等于没有优点，主要是，他还没外公帅，嘴却和他一样毒。
顾凛觉得他这这句话有些怪，但不知道哪里怪。
中午三人一起在餐厅吃了饭，怕午间出去玩太热，几人便去商场逛了逛，苏渝算是见识到了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挑几件不要，其他全包的场景了，导购跟在外婆身边，脸都笑开了花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