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上位—— by淮雨后

作者:淮雨后  录入:10-24

距离太近,夏妄不可避免受了伤,手臂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那司机开到前方停了车下车给他不停地道歉,夏妄满心都是唐星茴在生病,随便搪塞了几句顾不上处理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往公司跑。
因为太着急他甚至顾不上敲门,满脑子都是自己脑补的唐星茴恹恹的却还是强撑着工作的病弱模样,心里泛起疼。
打开办公室门,他呆了一下。
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唐星茴不在这。
是回家了?还是去哪里了?
夏妄正忧心着,忽然听见几声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是从禁闭着门的休息室里传出来的。
唐星茴应该在里面。
夏妄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想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敲了敲门:“阿茴你在里面吗?你感觉怎么样?吃药了吗?我买了感冒药来,你不想理我的话只把药吃了好不好。”
里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唐星茴过了一会才开口,声音很哑,细听还能听出一点颤,暧昧勾人:“……滚。”
“……”夏妄心瞬间沉下来,漆黑的眸死死盯着紧锁的门:“你和谁在里面?”
他在门口紧贴着,依然只能隐约模糊听见里面一个低沉的男声似乎在轻哄,唐星茴的声音很好认,沙哑清冷,在这样的场景下却无端暧昧。
不是齐卫,也不是齐江。
夏妄紧咬牙关,仿佛要把门盯出一个洞来。
如果是齐卫那他早就忍不住出声挑衅了,齐江那样虚伪故作正经的性格不会在公司里做这些。
那是谁?
在他和唐星茴冷战的短短几天里是谁趁虚而入了?
愤怒和慌乱淹没了夏妄,他一直在门口敲门,手臂上的鲜血因为动作太大流淌下来,滴在地毯上,晕开一抹血红。
唐星茴却没有再理过他,里面不断传来细微模糊的声音。
愤怒到了极致,夏妄反而冷静了一点。
听里面的动静不大,应该没有真的做什么,可能只是在接吻拥抱之类的。
办公室的窗没有关严,一阵冷风吹过,夏妄被吹的一个激灵,手臂上的伤口刺骨地疼。
手机振动两下,夏妄看了一眼,是今天约好见面的合作伙伴发来的消息,正式宣告了这次合作告吹。
从夏妄折返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合作失败的心理准备,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下收到消息宛如雪上加霜,让他浑身发冷。
但他依然不后悔因为唐星茴可能感冒就折返回来,在唐星茴可能生病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干其他任何事情。
唐星茴可以不需要他,但他不能不担心唐星茴。
他突然想起来了,唐星茴会把休息室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
他开门的动作太迅速,里面的人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只看了一眼,夏妄就感觉全身血液倒流,眼前一阵发花。
不管看了多少次,在看见唐星茴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时他依旧会心如刀割,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另一个人确实不是齐卫也不是齐江,而是梁乐。
推开门时夏妄只看见唐星茴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雪白的双腿岔开一点,梁乐似乎跪在他的双腿间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见开门声,唐星茴侧头一瞥,眼尾泛红,脸色有种病态的白,眸光如水,红白交错,显得昳丽又摄人心魄。
见夏妄进来了,唐星茴回过头来,垂着眸居高临下地扯了扯梁乐的头发,示意他站起来。
梁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用手背抹了抹唇,看着夏妄的眼神极不友好。
“星茴,他怎么又缠上你了,比牛皮糖还难缠,甩都甩不掉。”话是对着唐星茴说的,眼神却看着夏妄,语气嘲讽。
“你来干什么?”唐星茴没理会梁乐,看着夏妄面无表情,灯光下精致的眉眼有些恹恹的。
刚刚一直忽视的伤口突然泛起剧烈的疼痛,夏妄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你是不是生病了?吃药了吗?我买了药,你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放那吧。”唐星茴随意地挥了挥手,皮肤染着病气的红,下了逐客令。
夏妄坚持:“你吃了我再走。”
梁乐也在一旁不吭声了,他一来就缠着唐星茴让他喝药,可他死活不肯,甚至宁愿答应让自己帮他()也不肯吃药。
胡闹了一通加上生病,唐星茴浑身疲惫,也没心思再去和他们纠缠,蹙着眉把药喝了,反手给夏妄看干净的杯底:“行了吗?可以滚了吗?”
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有气无力,看起来是真的累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唐星茴本来没想答应梁乐的请求的。
一大早梁乐就找过来,信誓旦旦说不会打扰他工作,说什么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唐星茴都不来找他,那没关系,他来找唐星茴也是一样的。
唐星茴想着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没管他。
从早上开始唐星茴就有点打不起精神,但也没多想,直到下午打了两个喷嚏,鼻尖通红,头也有点晕,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唐星茴给夏妄发了消息问他感冒药在哪,之后找出来药却又不想吃了。
每次生病的时候唐星茴就会恹恹的不想动,反应也会慢上半拍,一双含着水的眼眸看人时特别可怜。
梁乐被他看的心都化了,哄他吃药哄了好久他都不肯张嘴,梁乐又舍不得对他动粗,脑子一抽,开口道:“你不吃药也行,那你就让我……”
他凑到唐星茴耳边说完了后半句话,唐星茴耳根瞬间通红,面颊上带着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生气的红:“你疯了?”
“那你就吃药,把药吃了好不好?吃药很快的,一睁一闭就好了。”梁乐软磨硬泡:“而且你不是说要答应我一个生日愿望吗?要么吃药要么让我伺候你一次,你选一个。”
唐星茴眯着眼睛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答应过。
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吃药,嘴里一直泛苦,有点反胃。
“第二个。”唐星茴懒洋洋地开口。
梁乐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瞳孔紧缩:“不是,我没听错吧。”
“没有。”唐星茴踢了他一脚,没用力,软绵绵的,艳红的唇瓣微张:“快点,生日愿望过时不候。”
之后就有了夏妄撞见的场面。
但唐星茴答应的时候心里没有半点暧昧心思,梁乐也很清楚,这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机会,所以神色很虔诚,虽然生涩却极致隐忍小心。
鼻腔里全是唐星茴身上好闻的味道,梁乐心口却泛起一丝苦涩。
唐星茴和他说过很多次,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也永远只能是朋友。

夏妄想尽早查出关于邮件的真相,他实在受不了和唐星茴冷战的日子了。
不能和唐星茴待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他目前的能力还不够,再加上齐江有意阻拦,查了很久依然没能查出来,只是隐隐查出和齐家脱不了干系。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齐江就是齐家人,滥用职权污蔑自己再正常不过。
刚好齐家最近有一个很棘手的项目准备重启,这个项目很多年前就签了合同,后来出了事,项目烂尾了,但却一直占据着一部分地。
夏妄接手了这个项目。
其实很吃力不讨好,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项目的亏损必定是大于盈利的,现在只不过是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但却依然很难,做成了没多少好处,失败了还要担责。
但对于夏妄而言,这却是一块跳板,能够让齐父齐母看见自己,并给他放权,齐江确实是从小培养的继承人,但夏妄也不是完全没有夺权的可能。
这对夏妄而言同时也是一道考验,考验他有没有继承的能力。
齐家目前明面上做主的是齐江,但他并不是绝对控股人,地位也并不稳定,齐父齐母那边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股份。
邮件的事情对于夏妄而言有些难查,对于齐家却不一样。
齐江可以阻拦他,但如果他借助齐家的力量去查,齐江就没办法阻止了。
项目还是做成了,其中的苦和累无法言说,夏妄几乎耗尽了全部努力和心神,去现场勘察的时候身上还受了不少的伤。
但总归是成功了。
但夏妄没想到,齐江直接抢占了自己的功劳。
齐江先抢了功还故作谦虚,夏妄就没办法开口提出让齐家调查了,不然对比之下会显得他急功近利。
他对齐家继承权没有兴趣,他只在乎唐星茴。
从齐家老宅出来时外面下了点雨,淅淅沥沥的。
天空昏暗,夏妄没有带伞,也不想打伞。
风雨飘摇,他一步一步走在雨里,心口像是被堵住一样又闷又痛,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宛如刀刮一般,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
这时,周围开过一辆车,溅起的水花撒了他一身。
车窗慢慢放下,朦胧雨幕中唐星茴清丽漂亮的脸白的发光,神色依旧冷傲:“夏妄?你脑子坏掉了?特意出来淋雨?”
瞬间,夏妄一片死寂的心重新燃起星火,双眼发亮地看着唐星茴,心里止不住的雀跃。
唐星茴是在关心他吗?
“邮件真的不是我发的,我绝对不会骗你。”夏妄淋着雨耷拉着脑袋看他,模样有几分凄惨可怜。
他知道唐星茴其实不在乎邮件是谁发的,只是很介意身边人欺骗自己。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唐星茴都不会留他在身边。
唐星茴“哼”了一声,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这样吧,你要是能跟上我,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着,他就关上了车窗。
夏妄一愣,随后看着已经启动的汽车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了,夏妄一边跑着一边感觉到身上在往下滴水,衣物已经湿透了,黏在皮肤上,湿答答的,有点沉。
雨天路滑,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磨破了,膝盖也传来火辣辣的痛,但他不敢停下,忍着疼站起身继续追着车跑。
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湿透的衣物黏在渗血的伤口上,带来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夏妄控制不住表情,咬着牙继续跑。
他的眼睛里只能看见前方的车灯,执拗地追赶,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唐星茴的名字,以此获取一点力量。
唐星茴,唐星茴,唐星茴。
唐星茴。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夏妄神志都已经模糊,周身冷的发抖,体内却一阵阵热气上涌,只是撑着一口气在追赶。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
雨几乎停了,只剩一点飘散的毛毛雨。
唐星茴打着伞下车,长身而立,穿着雪白的大衣,整个人干净地一尘不染,宛若下凡的仙子。
他一步一步走到夏妄面前,五官昳丽,皮肤雪白,垂着眸,纤长的睫毛掩着眸光,从上往下看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也越发衬得此刻的夏妄狼狈不堪。
“阿茴!”因为跑得太快有些缺氧,夏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唐星茴的眼睛亮了亮。
唐星茴没什么表情,面容清冷:“来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说着转身就要上楼。
被雨淋了太久大脑都有些迟钝了,夏妄愣了一下才急忙跟上去。
这里不是唐家,不知道是唐星茴名下的哪个房产,地方有点偏,人烟稀少,但路旁的树栽的整整齐齐,地砖也铺的很均匀。
被雨冲刷过的世界干净又沉静,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芳香。
进门后唐星茴打开灯,看着局促不安不敢进门怕弄湿地面的夏妄指了指卫生间,语气冷淡:“给你五分钟。”
“一次性毛巾在洗手台下面,刚好你之前的衣服没拿回去,堆在阳台了自己去找。”
夏妄不敢说半个“不”字,赶紧飞速去拿了衣服和毛巾就去洗澡,还不忘把自己踩湿的地板擦干净。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反而还在摔倒后立刻起来继续跑,加上下了雨,手掌和膝盖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但他没时间处理,只匆匆擦干了血迹。
“我好了。”他急匆匆跑到唐星茴面前,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明明整个人高大壮硕,此刻却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讨好地跪在地上给唐星茴穿鞋:“你怎么又不穿拖鞋?会着凉的。”
膝盖的伤口触及到冰凉的地面,疼的钻心,他却好像没有痛觉一样,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唐星茴没理他,但也没生气,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眼尾上翘,这样看人时漂亮的惊心动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夏妄帮他穿好了鞋也没起身,依然跪在地上抬着头看他,语气激动又带着恳求:“但我不会骗你的,永远不会。我发誓,如果骗你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唐星茴晃了晃腿,神色慵懒:“你今天回齐家了?”
从他开口问出这句话,夏妄就明白,他都知道。
知道自己怎样费力不讨好,又是怎样被齐江抢功排挤。
对于齐江的所作所为齐父齐母真的不知道吗?不一定。
只不过一边是从小培养的优秀继承人,一边是半路认回的小儿子,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没有人真心待他,齐家把他当棋子,夏家自从知道他身世后也再没有联系过。
这是齐家的家事,唐星茴不好掺和,但或许是夏妄在雨里茫然失措的样子太像落水的小狗,他竟有了一分心软。
唐星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夏妄看了一眼,上面一闪而过夏凉的名字。
他们竟然还有联系?
夏妄满心惊怒,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更何况他已经因为乱吃醋惹唐星茴生气太多次了。
他不能重蹈覆辙。
深吸一口气,夏妄在好不容易才把那股郁气压下去。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窗外一片暗沉。
突然,唐星茴看见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
夏妄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纹在胸口中间的唐星茴三个字。
他穿的这件睡衣很宽松,因为急着出来又没好好系,领口松了很正常。
“这是,这是……”夏妄有些局促不安,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星茴打断他,声音很轻:“脱掉。”
“什么?”夏妄怀疑自己听错了。
“上衣,脱掉。”唐星茴的语气依然冷静,听不出特别的情绪。
夏妄听话地脱掉上衣,露出壮硕的身材。
唐星茴的目光从他胸口的字掠过,在看到腰侧的星星图案纹身时眸光微微一颤。
“转过去。”唐星茴抿了抿唇,五官精致艳丽,语气又低又柔,勾人心魄。
夏妄被他看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心口酸酸软软,转过身露出了背部。
上面是大片大片的伤痕,有新有旧,依稀能看出他这些年过得有多艰苦。
其中最大的两道伤口,横在中间,一道是大一时遇到地震,他保护唐星茴时被砸的,一道是重逢后有人持刀想砍唐星茴他挡的。
唐星茴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按了上去,语气轻柔:“疼吗?”
“不疼。”夏妄摇摇头,语气竟有些骄傲:“这些伤口都是我的徽章。”是他对唐星茴爱的见证。
相识相爱一场总要留下点什么吧。
这些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实到现在依然还是有点疼的,虽然已经是陈年旧伤了,但夏妄一想到这是保护唐星茴受到的伤就舍不得让它愈合,有事没事总喜欢让愈合的伤口再次破开。
不管是伤痛还是苦难,唐星茴赋予他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分开的那几年夏妄每一次把伤口再次划开时心里都会有一种快感,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想起曾经恋爱时的甜蜜时光。
好歹不是一场梦。
唐星茴不知道这些,“哦”了一声收回了手,神色再次归于平淡,好像刚才的温柔只是一场错觉:“把衣服穿上。”
夏妄穿好衣服后转过来看着唐星茴,神色认真,语气虔诚又坚定:“我很快就能查出结果了,真的。”
“行啊,我等着。”唐星茴勾了勾唇角,凤眼微挑,头顶的灯光散落,星星点点晕染着他精致艳丽的眉眼,衬得他肤白如雪,魅惑动人。
夏妄跪在地上,如同被蛊惑一般伸手握住了他如玉般的手腕,像狗一样贴上去蹭了蹭。

寒冷的冬天终于走到了尽头,窗外春雷滚滚,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无迹的夜空。
已经很晚了,夏妄和朋友一起创业的那所小公司里也已经空无一人,门窗紧闭。
窗外呼啸的风声中,门口响起“滴滴”的指纹解锁声,一道人影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关门时带起的风把桌上的稿纸吹到地上。
一片黑暗中,那个人一路走到了夏妄的办公室,把手中的单反相机放回到了夏妄的办公桌上。
放下后,他长舒一口气。
突然,“啪嗒”一声灯被打开了。
眼前突然明亮起来,男人下意识皱眉闭了闭眼,心下不好。
转过身的时候,他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夏妄。
“是你。”夏妄的语气像是含着冰,眼底漆黑,叫出了他的名字:“王牧。”
短短两个字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
王牧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里好哥们般的热切,而是满眼冷漠,看着他没有丝毫愧疚。
“你为什么要帮齐江污蔑我?”夏妄怒气冲冲,又忍不住疑惑。
他想不明白,他和王牧从大学开始就是舍友,之后一起创业,他是一把手,王牧是二把手,但王牧对权力职位并不看重,平日里每天笑呵呵的,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
被唐星茴赶走之后夏妄认真思考了那份“铁证”,转账记录可能是真的,但是当时上号的并不是他。
他后来去问了偷拍的员工,那个员工说就是他给自己发的消息让他去偷拍的。
夏妄看得出来,他没有撒谎。
他本来想去查监控,但刚好的是那几天的监控竟然坏了。
给员工发消息和转账记录的时间都是在他中途下楼的时候,电脑还挂着账号,只是熄屏了。
有人趁他不在用了电脑,而那个人知道他的电脑密码,还知道监控坏了。
多方调查,结果都指向了王牧。
他其实没想怎么隐瞒,用的手段也很低级,只是夏妄一直不太敢信。
毕竟他完全没有动机。
如果不是夏妄这次特意蹲点,甚至还不能完全肯定。
那个员工说单反相机本来放在自己座位上,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王牧当时拿走单反把照片取出来之后没来得及还,之后夏妄修好了监控他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终于,今天下了雨还打雷,夏妄提了一嘴监控每次下雨时就不太稳定,王牧就想借此机会弄坏监控借口说是雷雨天不稳定,之后再放还单反。
却没想到夏妄会在这里蹲着。
听见夏妄咄咄逼人的质问,王牧看着他,突然笑了,语气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唐星茴在谈恋爱。”
这个开场白让夏妄心一跳,皱起眉。
他和唐星茴那时候藏的还是挺好的,起码在外人眼里他只是唐星茴的舔狗之一。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喜欢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王牧自顾自说着,语气竟有些怀念:“大一刚开学,有一次去食堂,他穿着校服排队,刚好站在我前面。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就觉得心脏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我和他搭话,后来尝试着向他示好向他表白,他当时可能心情不太好吧,骂了我一顿就走了,但我更喜欢他了。”
“我以为他不会有恋人,也不会爱别人,直到我发现他不会拒绝你的示好,骂你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笑,再之后,我有一次发现你有一件外套是和他是一个牌子的不同款。”王牧笑着说了句:“情侣装,真让人羡慕。”
他这么说,夏妄倒是想起来了,他大学的时候确实买过一次大牌外套送给唐星茴,自己偷偷买了件同款不同色,但没敢在唐星茴面前穿。
却没想到会成为王牧眼里是情侣的证明。
“我暗恋了唐星茴很多年,从大学看见他的第一眼到现在。”王牧的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知道你们谈了恋爱,也知道你们后来分了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们分手之后我高兴了一晚上,看着天一点点变亮,我却突然发现,你好歹还接近过,而我呢?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窗外闪过一道惊雷,王牧在雷声中露出怨恨的神色:“所以在有人在找我合作想办法让你们分开的时候我同意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嘴里的齐什么江,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忍了太久了,唐星茴那么好的人,你怎么配得上呢?”
说到底就是自己得不到,所以也不想要别人得到。
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在被一次次拒绝一次次无视后逐渐扭曲。
又在得知自己的舍友能有幸得到唐星茴的垂怜后心生怨恨,对唐星茴满腔的爱恋无法诉说,只能加倍去恨得到唐星茴笑容的人。
更何况还是夏妄这样的人,夏妄凭什么?他有哪一点配得上唐星茴?
夏妄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惊涛骇浪逐渐变得平静,他确实没想到,在那些王牧表面上和自己是好哥们的日子里对方心里藏着那么多的恨。
但那又怎么样,兜兜转转,他还是和唐星茴走在一起了。
最后王牧或许是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还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找我的人叫什么,但他手机中途亮了一下屏,我瞥了一眼,就看到一条消息是小围巾。”
在开车去找唐星茴的路上,夏妄的心跳的很快。
车窗外电闪雷鸣,天空一片漆黑,但夏妄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终于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围巾是齐卫的小名,但只有唐星茴叫过,在齐家认回他的那个晚上他曾从电话里听见过唐星茴这么唤齐卫。
其实不提这个,到底是谁找上王牧的本身也很好猜,酒店的记录只有齐家内部人员才能看到,齐江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不可能给唐星茴发自己的“出轨”照片,那就只有当时还没离开齐家的齐卫。
当时还没正式认回夏妄,齐卫对外依然是名正言顺的齐家二少爷,又持有股份,相当于管理层,要个酒店记录轻而易举。
之后的事情也不难猜,无非是齐卫一边发邮件污蔑齐江出轨,一边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夏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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