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可算知道自己之前在乡镇里为什么没有遇到一个人,感情这附近的人全都跑到这儿来了!
他压低声音对肩膀上的小熊猫说:“你不是和我说人不多吗?”
小熊猫也完全没想到。
变异体的领地信奉弱肉强食,它怕挨打,偶尔才会来一次城市。
上一次来,人就很少,完全没有这么多。
旁边有人看到了温辛手里的拐杖,还有那只别扭点着地面的伤脚,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声:“嘿嘿,小兄弟,你也是来领补助的?”
可见变异体在这里真的很常见,就算看到温辛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小熊猫,其他人也没露出奇怪的表情来。
温辛还是很谨慎,直至真看到一只斑马变异体大摇大摆地路过时,才松口气带小熊猫过来排队。
温辛和小熊猫对视一眼。
温辛带上虚心请教的表情,礼貌地问道:“我和朋友走丢了,对这里不太熟悉,还在找他们。请问大哥,这里难道不是提供寻人线索的汇报处吗?”
“害,你没找错地方,不过这段时间自称wen xin找上门的人太多了,它们都已经被弄烦了,干脆每个人给点吃的喝的打发掉。”
汉子摸了摸下巴:“说起来这样省事了不少,就是同一个人一段时间内不能领第二次,不然会被发现。”
温辛:“……”
听着汉子的话,他瞬间明白过来了,合着其他人都知道这里对wen xin有优待,干脆把这儿当成了救助站。
连他也被汉子认为是走投无路,跑上门来打秋风。
温辛尴尬地解释说:“我不是来领补助的。”
汉子奇怪了:“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温辛总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混进迷雾沼泽,所以来冒充身份碰碰运气。
……要真从性质上来说的话,他似乎和打秋风没什么区别。
所幸汉子没有追着问,注意力很快被往前移动的队伍吸引了。
队伍很长,温辛目测至少要排一天。
但人群移动的速度却很快,几乎只要半天时间,就排到了他。
很快,温辛就知道为什么排队速度这么迅速了。
只见座位上的负责人看都没看他一眼,非常不耐烦地丢出来一个装食物的包裹,然后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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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是一座由变异体管辖的城市, 但派来维护现场的主要员工还是人类。
原因无他,变异体不想和人类打交道,特别是只能看不能吃的时候。
这名负责人在被分派到这项工作的一开始, 也非常的勤勤恳恳。
直到后来,假冒wen xin的人越来越多, 耍起赖来个顶个的不要脸, 他也就麻木了。
负责人看温辛没有拿包裹,也没有走, 语气不善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温辛张了张嘴:“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旁边另一支队伍里突然蹿出来个人。
看温辛没有动, 那人咧嘴一笑, 伸手将他的包裹抢了过去:“这么傻,白得来的粮食都不要,你不要的话我要了!”
这人的手里明明已经揣上了一个包裹。
其他排队的人没动,都像看傻子一样,怜悯地看着这个抢东西的人。
可对方哪管三七二十一,自得于自己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完全不看其他人的眼神,抢了东西就开跑。
负责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见状仅是嗤笑了一声。
这声笑,仿佛预告着某种先兆。
温辛脑子里一阵警铃大作,下意识把小熊猫从肩膀扒拉下来,护在怀中,眼睛飞快地朝天上看去, 辨别危机的源头。
少顷他看见了, 路边的电线杆子上正立着一排红隼。
明明是小型猛禽, 却个个都有着老鹰般健硕的身体。
发现地上在逃跑的抢劫者, 其中一只动了动翅膀,下一刻化为残影消失在电线上。
温辛的视线跟着那身影飞快掠过去,最后定格在突然僵住的抢劫者身上。
抢劫者缓缓倒在了地上,手臂中抱着的两个包裹一起落了地,密集的人群看到死人,霎时间爆发出尖叫声。
但很快,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是不是发出叫喊的人被同伴捂住了嘴。
负责人已经习以为常,让人把尸体拖下去了。
死一般的静默后,有人小声嘀咕。
“每次都有那么几个新来的,不守规矩。”
“老实说这儿的变异体已经很好了,不仅不杀人咬人,还给东西吃,也不知道它们图什么……”
“不过,听说也就这几次会给补助了,据说那位S级变异体即将完成进化,马上出关,到时候会亲自去找那个所谓的wen xin。”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温辛缓慢地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心跳。
不止是因为刚才发生的危机,其他人无意中透露的信息也让他有了紧迫感。
——要是把握不住这次的机会,下一次那只S级变异体很有可能就离开了。
——他也没法再顺利进入迷雾沼泽。
回过头来,负责人正在怪异地看着他。
准确地说是在对方和小熊猫的身上来回打量。
很少看到会护着变异体的人类,因为变异体强于人类。
此时的负责人没有发现,不管是头顶上那排红隼,还是其他躲在暗处的变异体,都纷纷流露出了如坐针毡的紧张感。
而它们惊恐视线的汇集之处,正是站在负责人面前的温辛。
虽然很微弱,并不浓郁,但那确实是S级变异体的气息没错!
可为什么对方身上会有S级变异体的气息?
呼啦呼啦——
温辛和负责人同时听到了电线杆子上扑腾翅膀的声音,齐齐抬头看去。
负责人惊讶问:“等一下,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去要哪儿?”
一般来说这些红隼都不会擅离职守,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去通报消息的红隼低下头,被温辛的眼睛盯着,瞬间僵在了当场。
它合上嘴,收拢张开的翅膀,慢吞吞地埋下头,不动弹了。
负责人:“?”
到底怎么了?
每只红隼看着都很自闭,不想理人。
知道没人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变异体低头,负责人无奈摇头,再看向温辛。
“你刚才想说什么?”
鉴于温辛刚才的表现,负责人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温辛定了定神:“是这样的,我叫温辛,听说你们在找我。”
听到这话,负责人刚对温辛生出的好感挥之一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们的确在找wen xin,但前提是你真的叫wen xin。”
温辛悻悻地摸了下鼻子:“我真的叫温辛。”
负责人:“有没有带身份证?”
温辛:“……现在身份证应该没人用了。”
简而言之,没带。
负责人笑道:“那可真巧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叫wen xin。”
不等温辛开口,他就面无表情地提高音量,问后面的人群:“你们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人群笑开一片,大声地回应道:“我们都叫wen xin!”
起哄大概是与生俱来的乐趣。
有人甚至当场就演了起来,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嘿,这么巧,你们居然也叫wen xin?”
“是啊是啊,同名同姓,可不就是缘分!”
“不一定同名同姓,你们是哪个wen,哪个xin?”
“我是温暖的温。”“我也是温暖的温!”“我是欣欣向荣的欣!”“我是三金鑫。”……
周围立时蔓延开一阵欢快的气息。
负责人早就已经习惯了,收回视线,好以整暇地问温辛:“你又是哪个wen?哪个xin?”
直面这大型冒认现场,温辛的嘴角直抽搐。
他算是看出来了,因为冒认身份的人太多,负责人已经疲于应付。
更何况温辛也没有什么底气,说自己就是他们想找的人。
对于妨碍负责人的工作,他有一种歉意。
但他真的需要进入迷雾沼泽,寻找自家绿团子。
情急之下,温辛回忆起了小熊猫曾经告诉给他的寻人标准。
他忍住快要爆炸的羞耻心,慢吞吞地说:“其实,我长得还是蛮好看的,你要不再确认一下?”
这话一落地,后面排着队有些不耐烦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然而看不出来。
尽管温辛听从小熊猫的建议,来之前仔细打理了一下自身。
无奈他本来就是逃难来的,一路仓促奔波,蓬头垢面,衣服上全是尘土。
加上周围又被搜刮了干净,找不到多余的水源,更不可能打理得仔细了。
温辛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用布沾水,把脸上和衣服上结块的血泥抠掉。
至于一张脸,还是很花,像人用铅笔在上面潦草地画了一圈后,又用橡皮敷衍地擦了擦。
能认出来长什么样,才有鬼了。
负责人:“……”
负责人麻了。
他俨然把温辛当成了上赶着找死的人。
变异体都能管辖一座城市了,真当它们还是畜生,很好骗?
自从之前带过去的那几个wen xin被扔回来之后,负责人就清楚地感受到,上面已经为接连找错人这事变得非常暴躁。
更别提那位S级的进化步入最后阶段,第一基地频频过来找茬子,想要阻止它成功进化,将蛇弄得怒火中烧。
就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不要命地往前冲。
是想体验被蛇咬是什么滋味,还是没见过变异体发怒有多么可怕?
负责人还想再劝一劝,另一个队伍的负责人连忙拉了他一把。
后者贴近他的耳朵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哎呀,他想去找死就让他去,你还费劲劝他干什么?”
“一直没有找到人,那些变异体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再不送点人上去,万一它们转过头来,把责任怪在你身上怎么办?”
负责人很不满同伴这副随便糊弄的样子。
再说了,找错了人和没找到人又能有什么区别。
难道找错了人,有了挡箭牌,那些变异体就不会冲着他们发火了?
话音未落,别队负责人就溜到了温辛的面前。
“看这骨相,挺拔的鼻子,饱满的天庭,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正好这一批马上就要走了,你跟着他们一起!”
别队负责人也就是下意识说点好话。
生怕温辛反悔,伸手就来抓他的手腕。
却没想到被青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别队负责人手掌一僵,不说话,只是再次看过来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郁。
他似乎没想到会被人拒绝。
也似乎不爱接受拒绝。
温辛抬了抬拐杖,示意自己不适合被人牵,歉意地说了声:“我自己来就好。”
别队负责人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好,你自己来。”
他状若无意地走过去,眼见着脚就要踹在温辛的拐杖上了。
温辛这队的负责人率先发现他的意图,一把将人给拽开,无声呵斥道:你别闹出事!
别队负责人只是嗤笑道:“闹出事来又怎么样,反正它们又不管人类之间的斗争。”
“别忘了西边那个臭名昭著的斗兽场,它们恨不得看我们自相残杀。”
负责人脸色难看,死死盯住他:“这也不是你对人下手的理由。”
“呷呷——”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
别队负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红隼的大翅膀扇在了地上!
巨大的翅膀带来难以忍受的冲击力,在他的脑袋重重撞在地上,彻底晕过去之前,别队负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对一切都懒得理会的红隼,今天居然出手了?
他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探头去看。
昏迷前倒映在眼睛里的最后一副场景,就是那些骄傲的红隼落在温辛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朝人行礼。
行、礼?
这怎么可能!
带着不敢置信的惊诧和恐慌,别队负责人彻底晕了过去。
温辛这队的负责人也没想到会这样。
看着红隼们恭敬的态度,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
难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真是他们要找的wen xin?!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红隼在简单地行完礼之后,扑棱翅膀又飞了回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像方便面盒子里倒出一杯百事可乐,负责人陡然迷茫了。
这名青年到底是不是哪个人?
不是的话你们为什么要冲人行礼,是的话现在为什么又那么冷漠?
不是,鸟也会善变的吗??
变异体崇尚强者为尊,红隼们理当以最恭敬的礼节来迎接这位贵客。
但看温辛被人那样对待也不发作,这位强者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它们还是不要现场揭破为妙。
几次和人类打交道,学会了一些职场本领但还没完全学会的红隼们如是想。
——等到对方离开了,再立马冲回去禀报老大!
这些红隼的举动完全出乎温辛的意料。
半晌他才想到了什么,隔着上衣口袋,摸了摸放在里面的黑色鳞片。
别队负责人被拖下去了,像刚才的尸体一样,甚至没有激起片刻的喧哗。
负责人再看向温辛,眼神浑然一变,带着自己也说不出的敬意:“请您跟我来。”
但他领路去的方向,和别队负责人刚才想带他走的地方完全相反。
负责人的想法是先带温辛去会客室,好好招待一下,毕竟人看起来,似乎遭遇了一些……一言难尽的经历。
温辛更在意什么时候能去迷雾沼泽。
“刚才那个人说正好有一批人要走了,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过去?”
青年坚持,负责人也不好强求。
红隼的态度有异,他严重怀疑温辛就是他们想找的人,当然想尽快带着人去证实。
眼下,负责人将维护现场秩序的工作交给属下,亲自带着温辛上了去往迷雾沼泽的大巴车。
车上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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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 东部地区有片占地100万平方公里的沼泽密林。
沼泽地区,多有迷障。普通的树无法在瘫软的泥泞中扎根,只有红枫水杉等挺水植物能在这里存活下来, 长相大多雷同,无法作为判断方向的标志物。
近段时间又不知道是受到了气候变化, 还是未知因素的影响, 浓郁的雾气从密林中溢散,笼罩了整片沼泽。
这样一来, 即使是生存在周边地带的当地人,也不敢轻易涉足沼泽林。
随着大巴车启程, 路面好像早有预兆地泛起了一阵迷雾。
天空阴沉沉的, 浓郁的乌云几近坠落,不见半点太阳光。
更远处,连绵静谧的杉树林好像蛰伏于黑暗中的凶兽,悄然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迷途的羔羊。
在如此阴森诡谲的氛围下,车里的人也受到了影响, 有些坐立难安。
直至他们转过头来,看到了温辛。
紧张不安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死鱼眼。
只见人前面的椅座在开车前被强行拆开, 空出大片的位置,只为让温辛舒展被扭伤的脚。
边上还摆着果篮,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新鲜的水果。
旁边人馋得眼红。
那可是,冬天的!新鲜!水果!
对谁都不给好脸色的负责人,此时热情四溢地围在青年的身边, 将浸润了水的湿毛巾递过去。
“车上不能用明火, 没法烧热水, 您先将就一下。”
车里不全是冒认身份的人, 有一部分是被雇佣去干活的帮工。
但这些人也从没见过负责人的笑脸。
一时间,他们只想拍桌。
这就是差别待遇吗?
那个瘸了腿儿的人凭什么?!
如果负责人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必定会当场发出一声冷笑。
凭他可以让红隼低头,你们谁能?
能给我看看!
温辛看着递到面前的湿毛巾,顿了一下,接过来笑着说:“没有,麻烦你了。”
负责人脸上堆起得体的微笑:“您客气。”
他没有移开视线,目光熠熠,似乎在等温辛用完了之后拿回去。
温辛却知道,负责人是想看他擦完脸之后的样子。
毕竟寻人启事中就有一个标准:长得好看。
静默了两秒钟,温辛没有拖延时间,自然地摊开毛巾擦脸。
长得好看是他前面给出的说辞,这个时候犹豫再三,没毛病都会叫人看出毛病。
而且,温辛看过自己的长相。
一般人的家里都有镜子。
他前段时间失忆,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就在寻找资源的中途,借此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希望能够想起些什么。
虽说最后还是没想起有用的东西,但至少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按照温辛的审美来说,不难看。
因为短时间营养不良,加上疲于赶路,两边脸颊都消瘦了下去,头发也没怎么好好打理,显得有几分憔悴。
温辛琢磨,应该在中等偏上的水准,不至于被说成丑再扔下车。
这就是自己照镜子,越看越奇怪了。
当温辛终于将自己的大花脸仔仔细细擦完一遍之后,一张光洁白净的脸便露了出来。
或许当事人自己体会不到,旁人却能轻而易举地欣赏到他长相中的出色。
这种出色并不局限在精致的五官,而是气质。
当温辛侧头看过来的时候,窗外灰蒙蒙的光线仿佛也明亮了一度,随着狭长眼睫垂落的频次,勾勒出一种朦胧温雅的美。
瞬间,其他颇有微词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针尖落地可闻。
如果要以长得好看作为寻人标准。
显然,车里的其他人和他争起来都觉得心虚。
负责人的眼中同样掠过一抹惊艳。
他没想到别队负责人那几句胡乱夸出来的话,竟是一语成谶。
此时的负责人愈发肯定温辛就是他们想找的人,几乎把激动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脸上。
废话,找了那么多次,眼看着终于找到正主了,能不激动吗?
“您的脚放着舒不舒服,要不我帮你抬高一些。还有您穿着这身难受吗?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件干净衣服,要不您先穿我的?”
温辛感受到了负责人愈发高涨的热情。
原本他还有点担心,现在被人盯着,又有点压力过大。
温辛推拒了负责人的帮忙,又问了一个问题:“一会儿我们到地方之后,是不是统一跟着你走?”
负责人点头说:“对,迷雾沼泽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有专业设备也很难找到正确的方向,必须走一条特殊路径。”
“这条路径是保密的,所以一会儿到地方之后,会有人给你们的眼睛蒙上黑布。不用担心,我们会同时给你们系上一条绳子,只要绳子不断,没有出现意外,你们就不会走丢。”
温辛:“……”
看负责人耳提面令的模样,似乎之前走丢的人还不少。
但温辛不担心,对他来说,容易走丢才好,方便一会儿趁机离开。
负责人现在看着温辛就像在看一件慕名已久的大宝贝,还想坐在人的身边,被后者以想要安静的休息环境给支开了。
等到人依依不舍地回了车头,他才松了口气。
全程没有吭声的小熊猫突然开口,声音小小的,以免被人给听到。
“你看,你在找蛇,蛇群也在找人,会不会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wen xin?”
温辛何尝没有怀疑过?
可排队时听到的那些八卦消息又告诉他,寻找wen xin的是东部地区的首领,一只快要进化成完全体的S级。
普通人又哪里见过S级变异体长什么样子。
见识广的,或许能从蛇群的异常集群行为中,判断出那是一条蛇。
至于其他人,说老虎,说狼,说蜥蜴,什么的都有。
如果不是温辛脑子里有段关于纪录片的记忆,也不会知道那只S级是一条凶猛骇然的黑鳞巨蟒。
等一下,黑鳞?
温辛偏过头来询问小熊猫:“一号也是一条蛇?”
小熊猫愣了愣,努力想了会儿,肯定地摇头。
“我没见过一号,不过听它们说,一号应该是只融合了多种基因的原始恐龙。”
温辛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小熊猫疑惑地看他:“你真的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温辛之前对透露名字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所以才在小熊猫第一次询问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如今伪装成wen xin的人这么多,甚至有人现场改了名。
他再隐瞒下去,似乎也没意义了。
温辛沉吟道:“其实之后我隐约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应该就叫温辛。”
小熊猫惊讶道:“那真的好巧。”
何止是巧。
温辛怀疑自己就是那群变异体想要找到的人。
不止因为他的名字就叫温辛。
刚才找人给温辛的伤脚拆座椅挪地方的功夫,负责人就似是不经意地开了腔,问起他以前的居住地。
这才是应该的。
如果单纯地以长得好不好看来作为判断标准,那未免也太儿戏了一点。
巧的是,那正是温辛为数不多能想起来的东西。
当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生活在G市后,温辛看见负责人的眼睛又亮了一下。
没多久,这抹惊喜又变成了犹疑和不确定。
前面的人满目调侃,顺势接嘴道:“你叫wen xin,年龄24,末世前生活在G市,是一名蛋糕师傅,末世后没几天就去了A市,寻找自己的亲人,你还养过好几只猫,是不?”
他话里是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
这些都是众人耳熟能详的信息资料。
每次上面一更新寻人线索,底下就有人连夜更改自己的人生阅历。
假的姓名,假的出生日期,假的出生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