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混账东西,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诶,孩子他爸,孩子他爸!”
元春江被自己的女儿气到不行,当即甩手离去,扬言要和元月断绝父子关系,元月他妈见元春江愤而离去,心下着急,只觉得无颜面对众人,只叹一声气,同样也选择了头也不回的出门去。
“爸!” “爸!”
元月跟着追到了门口,却迟迟没有将腿迈了出去,她没有退路,这场已经唱失败了的戏,她依旧是要继续唱下去,只见她愣在原地,表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故作镇定道,“叶叔伯,你是在诈我对不对?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宫情的,由不得他不承认!”
“小月……”
看着情绪激动的元月,元阳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担心,她怀过孕,生过孩子,她知道在怀孕初期的时候,孕妈情绪失控到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刚想要上前去稳住对方的心神,却被对方一掌推开,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宫情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自己的妻子和元月身上,元阳一个摔倒,他就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竟也没注意,直到人已经实打实地摔了个屁礅儿,宫情这才慌忙上前去将人扶起,和之前夫妻两恩爱的模样大相径庭。
叶叔伯见状,也是一惊,心想,这么平地摔一下,可疼。
“行了,这位元月女士,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如你们去做亲自鉴定,不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这亲自鉴定结果一出来,相信任谁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
“你!”
“怎么?你刚才还这么自信,居然是装的吗?连基本的亲子鉴定都不敢做?”
“做就做,有什么不敢的!”
“嗯……那就好。”
叶叔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儿居然是处理这样的烂俗剧情,还是以一个所谓家庭医生的身份,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表情来传达自己的无语。
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就这么被叶叔伯破坏了,元月是心有不甘,恨得直牙痒痒,她深知,亲子鉴定是她最后的机会,所幸,这位元月女士一早便收集了宫情亲生孩子的DNA,这一局,她还没输。
也要感谢她的姐姐元阳,为宫情生了那么多的孩子,这让元月收集起来,格外的容易。
严守着“做反派就要又做反派的心理素质”的原则,元月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面带微笑的朝宫情走去,趾高气扬的伸手道,“宫情哥哥,既然要做亲子鉴定,那你总得给我一些你的东西吧?当然,若是你还有做男人的样子,你就该承认你当时做了什么,不必躲到别人后面,做一个缩头乌龟。”
宫情当然知道对方用的是激将法,丝毫没有犹豫,从自己的头上扯了几根头发扔到地上,冷笑一声道,“我说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你如此不要脸的苦苦哀求,那我便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假的变成真的,把别人的孩子变得我的。”
“宫情,你!好,很好,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还有你。”
甩下几句狠话,元月终于拿着她想要的东西离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叶叔伯一眼,那眼神就跟要将人吃了一样,连叶叔伯也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道,“真是晦气,还书香门第呢,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经过好一阵折腾,一群人终于是散了个干净,叶叔伯看着空荡的房间,又看看守在自己床前的宫情,还有一旁独自神伤的元阳,自觉刚才还是冲动了。
于是,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那个……宫总,宫总夫人,刚才不好意思啊,是我冒犯了,失了分寸,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看那丫头也太嚣张了,想挫挫她的锐气,不是故意要干预你们的私事,泄露你们的隐秘的。”
叶叔伯越说越后悔,刚才那种场景,他实在不该如此插嘴进去,这个家里唯一跟自己有关系的宫君臣还躺在床上,又哪里轮得到他来出气?更何况,宫情本就是男主,自有他的主角光环,又不是没有长嘴,叶叔伯这么一掺和,这不是明摆着抢人家的高光时刻吗?
“我去,这要是被原著党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骂死?”
“你又在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许你死!”
叶叔伯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宫情在一旁看着,听着,总也听不清楚,突然听到对方说了一个死字,顿时慌了,不管不顾地直接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给人吓了一跳,“卧槽!是君臣!”
“难怪刚才那么大方的就把DNA给人家了,这还真是……有趣。”
叶叔伯被宫情突然这么一抱住,瞬间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毕竟……宫情可是不会这么紧张地抱住叶医生的,除非他是宫君臣。
“君臣……是你?你真的和你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看着和宫情别无二致的面容,叶叔伯还是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科技的力量,双胞胎不愧是双胞胎,摘下了面具,连声音听起来都变得相似了,“是,我是和哥哥长得一样,谁让我们是……是双胞胎呢?”
宫君臣说着,突然想起宫情跟自己说过同母异父的事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在叶叔伯已经醒来,他的心里有多了几分支撑。
元阳不想打扰两人的“久别重逢”,又被元月怀孕的事情闹得心中不安,只能默默地守在宫情的病床边,尽量不出声,也不想出声。
叶叔伯作为医生,不管是人医,还是兽医,都还是有一些接待病人及其家属的心得的,很快便察觉到元阳的隐忍和委屈,于是,立即给宫君臣使了个眼色,轻声问道,“你哥哥怎么了?怎么他也躺在这里?”
“我哥……我哥他太过于劳累,昏倒了,结果到了医院,医生说,说是中风。”
宫君臣说着,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终于等到爱人醒来的喜悦也消失殆尽,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绝望了起来。
以前宫情在的时候,他什么时候都不用管,可现在宫情一直昏迷着,宫正又是那样的情况,宫君臣对宫家的产业又什么都不太了解,做起事儿来,当真是手忙脚乱,一锅浆糊。
“中风?!”
叶叔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那么多的小说,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小说男主会有这样的待遇,就算是生病中毒要死,谁家男主不是美强惨的设定,哪里会选择中风这样的病?
元阳本是不想插嘴宫君臣和叶叔伯谈话的,但是既然两人都提到了宫情,她也免不得要多问一句,”叶医生,你也是医生,你能实话告诉我,中风到底能不能治好,我老公这种情况,还能治好吗?”
“可以的,一切都有可能,我想,我昏迷的时候,医生应该也下过不少病危通知书吧,你看,我现在不是也醒过来了,还好好的,我相信,宫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好起来的。”
叶叔伯想着,既然这里是小说世界,宫情又是男主,总不至于这么草草的死去,于是放心的安慰了起来,可元阳却依旧是脸色苦闷,似乎是一点儿没相信,双眼无神地看着叶叔伯,又道,“真的吗?我听说,这么严重的情况,能完全治愈的概率,基本为0。”
“或者,元阳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理论,叫作0概率事件不等于不可能事件?”
“嗯,我懂了,谢谢叶医生,谢谢……”
面对别人的好心,元阳也知道不能让别人尴尬地下不来台,只能勉强接受叶叔伯这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逻辑的理论,只是内心,依旧是七上八下,无法安定。
好的感情都是双向的。
叶叔伯也看出元阳的勉强和为难,知道自己的突发奇想并没有给到对方安慰,只好又想着给人一些独处的空间,拉着宫君臣出门,“我在这里也躺很久了,带我出去走走吧。”
宫君臣点点头,转身特地从屋内搬出了轮椅,微笑道,“今天就先坐轮椅吧,你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缺乏锻炼,还是坐这个出去,我推着你。”
“好,听你的。”
说着,叶叔伯掀开被子便准备下床,刚一稍稍挪动,便觉得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控制不住的想要一头栽下去,宫君臣见状,索性直接上前将人一把抱起,带着有些生气的语气道,“让你赖在床上这么久,现在倒霉了吧。”
“可不是,倒霉死了,倒霉到连你一个臭小子都能来挖苦我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就这样被宫君臣抱着,叶叔伯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胡乱说些有的没的,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可那躲闪的眼神却躲不过宫君臣的眼睛,更何况还有那急促紊乱的呼吸。
“喂,不是坐轮椅吗?不要轮椅,怎么坐?”
“诶,君臣,我的鞋!我没穿鞋!”
见叶叔伯还是死鸭子嘴硬,宫君臣也不惯着,直接将人抱走,连轮椅都不要了,叶叔伯眼看着轮椅消失在自己的尽头,心下更是慌乱,连心脏似乎都要蹦了出来,“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该不会是……咦……这种时候,我在想什么啊?叶叔伯,你清醒点!”
宫君臣动作很快,即使抱着个和自己体型不相上下的男人,他还是能健步如飞,直接飞进了两人原本的卧室里,熟悉的路线,熟悉的房门,叶叔伯“不知怎的”,口干舌燥,已经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君……君臣……唔……”
叶叔伯被宫君臣放到在床上,本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却不由分说地被狠狠地用力吻住,一时间,两人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翻云覆雨,大汗淋漓,青天白日,有辱斯文。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医院这边,元月拿着宫情给自己的头发,信心满满地去做了亲子鉴定,甚至还特地做了加急,叫来了公证,可当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却是让她大跌眼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元阳生的孩子,竟然和宫情也没有父子关系。
看到这样的结果,元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别人眼中的好孩子,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为人所唾弃的事儿,她又很庆幸,原来她的好姐姐,和自己一样,也不过如此。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元月却认为,自己已经赢得了胜利。
“元阳,我的好姐姐,你说,要是宫情哥哥,还有爸妈,以及其他所有看好你,夸赞过你的人,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会不会大吃一惊,会不会……哈哈哈哈……”
第67章 给我开门!
元月的计划,从她的角度来说,不可不谓之完美,悄无声息的公开元阳出轨的事情,趁着宫正入狱的当口,彻底击垮宫家,她得不到的,那就,毁掉。
可是直到死,这个疯狂的女人都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她不知道,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已经有一个人向他伸出了一起下地狱的邀请。
“我不可能让任何人毁了我儿子的前程,任何人,都不可以。”
自从李管家消失,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无论是宫家,还是警方,都没有人能找得到他,有的人猜测他已经逃到国外去了,有的人猜测他已经死了,可偏偏没有人知道,他还好好躲在这座城市里,并且,甚至,已经谋划好了下一次的恶行。
李管家,全名,李无义,因为名字太过于晦气,宫正从不叫对方的全名,连对人介绍的时候,也只是说是管家,渐渐地,几乎没有人叫他的全名,都只是习惯性的,李管家,李管家的叫着,就好像他本来就叫李管家一样。
说真的,若是没有那件事儿,李无义或许真的会安心做一辈子的管家,可偏偏老天爷给他作恶的机会,又在他作恶十多年后给了他一个儿子,还是极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儿子,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
李无义开始相信,相信命,李无义开始等,等一个奇迹。
可这一次,命运之神却并没有降临 ,李无义没有等到奇迹,而是先等到了一个坏消息,一个母亲要带着自己的儿子葬身火海的消息,这样的消息总是痛心的,更何况,他还是孩子的父亲。
没有丝毫的犹豫,经过好一顿设计,宫君臣成了那个替死鬼,在知道宫君臣存活下来之前,李无义还在庆幸,“还好是一对双胞胎,这就是命,情儿,从今以后,这泼天的富贵,终究都会是你的,爸爸,爸爸一定会替你好好守住。”
然而,天不随人愿,宫君臣还是活了下来,不过没关系,李无义有的是办法,让宫正和宫君臣决裂,让他的儿子宫情掌握一切。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宫情从小勤恳好学,在宫正的培养下,逐渐成为了宫家的门面,而宫君臣,在李无义的照看下,终于一事无成,养成了个天怒人怨的废人。
只是,李无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殚精竭虑,费心筹谋,养出来的宫情,却要亲手毁了自己,一心想着要将自己送进监狱,甚至,致自己于死地。
“情儿,我是爸爸啊,你真的要杀了你的爸爸吗?”
“不,不,不,我不是他的爸爸,他的爸爸是宫正,他是宫家未来的继承人,我不是他的爸爸。”
“情儿……可怜我的情儿,到现在连自己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可怜我们父子不能相认。”
“情儿,爸爸虽然没有本事,但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人生,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你的道路,你安心展翅翱翔,爸爸会帮你铲除所有的障碍,所有。”
李无义也曾一次又一次的犹豫,看着宫情的背影,他多想上去相认,可最终还是放弃,直到现在,终于还是永远的失去了这个机会,一二十年的纠结,瞬间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情儿,这是爸爸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的路,全靠你自己,一定要顺利。”
看着过去的十几年里偷偷攒下的照片,李无义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他要一次性解决所有对宫情有威胁的人,趁着他去死之前,宫君臣,元月,叶叔伯,他不允许又任何一个人活着。
“宫情,开门!”
“宫情!开门呐!给我开门!”
“叶叔伯!”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们开门!”
元月的动作很快,拿到了鉴定结果,又迅速折了回去,从元阳那里知道了宫情带着叶叔伯离开的消息,又果断地追了过来,临走前还忍不住奚落她姐姐元阳几句,“我说姐姐,这小叔子受了伤,你这么上赶着照顾,怕是于礼不合吧”,“算了,像姐姐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是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儿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搞不清楚元月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元阳只能冷言冷语,赶紧将人赶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元阳也失去了和元月理论是非的心情。他只盼着宫情能够醒过来,若是他能醒过来,她可以放下一切,可若是他醒不过来,一切都没有意义。
“开门!”
“开门!”
叶叔伯和宫君臣正深入交流着,门外却哐哐哐响起敲门的噪音,仔细一听,竟又是元月,害怕这样的白日宣淫的事情被人撞见,叶叔伯忙哽咽道,“要不……要不还是出去……”
宫君臣的动作依旧不停,冷哼一声,更加的用力,“她要进来便让她进来,让她好好看看,刚好趁早死了那份儿心。”
“你……你……”
见宫君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叶叔伯尝试了好几次要争取几句,下一秒就被堵了回去,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元月在门外敲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人来开门的声音,又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各处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遮的严严实实的,如此反常的情况,还是让人生了疑,“这大白天的,两个人大男人关着门,这是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肯定没有好事!”
一不做,二不休,急于找宫情对峙的元月一个暴脾气,直接原地找了一块石头砸出去,精致的木制窗户,终究还是中看不中用,被砸出一个豁口出来,“宫情!别给装缩头乌龟!给我出来!”
“宫……宫情……你们!啊!”
看到此时的叶叔伯和宫君臣,元月站在趴在窗前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没注意,直接摔了出去,紧接着,又是好一顿骂街。
“狗男女!不,狗男人!叶叔伯!我饶不了你!”
是一声枪响。
上一次叶叔伯中枪,元阳没有听见,这一次,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那一枚子弹从自己的身后经过,直接射向床上的宫情,让人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人已经变为一具可怖的尸体,“老公……老公……宫情!宫情!”
元阳的声音由弱变强,由迷茫变得绝望,到最后彻底崩溃,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情。
李无义迅速开完枪,刚准备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元阳的惨叫,口口声声叫的……是宫情,是他的儿子,宫情。
“你叫他什么?你在喊什么!?他不是宫君臣吗?倒在这里的人,不是宫君臣吗?!”
见宫情的妻子元阳如此悲痛欲绝的样子,李无义的大脑断了片,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他明明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明明叫作宫君臣,是一个该死的人。
“你说话啊!你说,他是宫君臣,是宫君臣!你在哭什么!你告诉我,他不是,不是宫情!”
“元阳!你说话啊!”
李无义大喊大叫着,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癫起来,疯癫的让人害怕,甚至开始抢夺宫情的尸体。
“不要!不要!你放下,放下宫情!放下!”
元阳被李无义粗鲁又疯狂的做法,吓得昏厥过去。
宫君臣和叶叔伯听到枪声匆匆赶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李无义扛着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宫情,正要上前去阻拦,又是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宫君臣一个箭步冲到了叶叔伯的面前,同样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可元月却没有那么冷静和聪明,刚知道了宫情才是宫情,宫情便被人抢了去,一时怒不可遏,冲上前去,“好啊,姓李的,你还敢出现在这里,你给我把宫情哥哥放下!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叶叔伯/宫君臣:……
“报警……呵呵呵……”
“你们来的正好,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李无义没有跟元月废话,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枪,元月中弹倒地,甚至连手机都还没有掏出来,就白白丢了命。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
李无义冷笑着,又将枪口对准了宫君臣,正欲扣动扳机,叶叔伯脑子里灵机一闪,慌忙大喊道,“李无义!他是宫情!别开枪!他是你儿子,宫情!”
这一喊,不仅让李无义愣了神,连宫君臣也被吓了一跳,他只知道自己和宫情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可他从未想过,宫情的父亲,竟会是在自己身边守了几十年的李无义,“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而叶叔伯又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情,难道这就是他们要除掉他的原因?”
宫君臣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曾经的一幕一幕犹如一部电影,急速放映,终于有了清晰的逻辑,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宫情……你真的是宫情?!我的儿子,宫情。”
李无义眼含泪水,连声音都在颤抖,为了配合叶叔伯,也为了自己的小命,宫君臣也只能认了下来,却并不承认自己是对方的儿子,只是冷冷道,“没错,我是宫情,放下我弟弟,我可以放过你,不报警。”
“你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再看看你。”
闻言,宫君臣一步一步朝李无义走去,叶叔伯在身后看着,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大腿开始发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赌,但是他,输不起。
“宫!宫情!”
眼看着宫君臣离李无义越来越近,叶叔伯的心脏猛烈的收缩着,几欲破裂,宫君臣终究还是走到了李无义的身前。
“儿子……”
“你没事儿,太好了,太好了。”
李无义喜极而泣,放下了手枪,却并不放下宫情的尸体,掩面哭了许久,突然开始放声大笑,抬头朝着宫君臣狠狠道,“宫君臣!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
“你才不是宫情!这才是我的儿子宫情!”
“你给我记住,宫情已经死了。”
“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大叫着,李无义彻底疯了,一甩手,将宫情的尸体扔进宫君臣怀里,开始无差别的射击,吓得原本严阵以待的保镖,保安四散逃命,空中回荡着枪声,还有恐慌的尖叫。
开了几枪,没有打中人,李无义突然就把枪口对准了叶叔伯,叶叔伯下意识地转身就逃,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中枪的宫君臣直直地倒了下去。
空中警车的声音响起。
“君臣!”
“宫君臣!”
叶叔伯大叫着冲过去抱住宫君臣,脸色煞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泪水模糊了双眼,已经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君臣……君臣……怎么办?怎么办?你坚持住,坚持住,我会救你,我来救你!”
“君臣,你别动,别动……”
“你……你说什么……”
没有手术的条件和工具,叶叔伯只能撕了身上一片干净的衣服,尽力的为宫君臣摁住伤口止血,可宫君臣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弱,微微颤动的嘴唇苍白而毫无血色,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让人无法听清,这使得他越发的焦灼,神色变得绝望而无助,“是……我,泳池,是我……”
“泳池……是你……”
“一直都是你……”
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叶叔伯终于听清了宫君臣含含糊糊的意思,所有的误解终于解开,原来所有的所有在一开始都已经注定,原来,那个人一直是你。
“叶医生,你中弹的时候,也这么疼吗?”
宫君臣看着悲痛不已的叶叔伯,想要伸手去安慰,却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君臣!”
“君臣!你不要死 ,不要死!”
“不要死……”
“可不可以不要死……”
叶叔伯抱着宫君臣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声祈求着,周围开始变得吵闹起来。
“叶叔伯,他已经死了,请配合警方的工作。”
“叶叔伯!放下!我命令你,立刻放下!”
“宫君臣,你为我殉情一次,我也为你一次,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