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唉声叹气的趴在桌子上,时不时的抿一小口酒。
储盛行问他:“公司里最近流言四起,你不会还没听到吧!”
“啊……别提了,你一提这个我就头疼,这些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啊!”
储盛行看着他道:“你不会连这些谣言怎么起的都不知道吧。”
秦衡抓头发:“我应该知道吗?”
储盛行恨铁不成钢:“是那些花里面的卡片,你对这些事从不上心吗?”
秦衡嘿嘿干笑,他不是不上心,而是有些迟钝。
储盛行又问:“那你知道那些花是谁送的吗?”
当然知道啊!
可是他不能说!
秦衡又笑了笑。储盛行就误以为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说:“送你花的人,真可怜。”他拍了拍秦衡肩膀,说,“你赶紧想想办法,把这件事处理一下,总部的高层都知道,再传下去,公司高层要有意见了。”
“可是我还没想到办法,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的,怎么解释都没用!”
储盛行说:“这种事就是要釜底抽薪才有效果,如果你信得过我,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
“你想怎么做?”秦衡有些紧张,他怕储盛行查到那些花是虞致维送的。
虞致维有对象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万一他查出个一二三四,到时候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储盛行说:“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储盛行再三保证不会牵连到别人,但秦衡还是不放心,怕把虞致维暴露了,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同意,让他再等等看,也许自己突然就想到更好的办法了呢!
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更好办法,因为虞致维出差回来了。
下飞机后,家都没回,拖着大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赶到公司。
秦衡看着他拖着行李走过来,激动得站了起来。
这么多天不见,虞致维是不是瘦了?黑眼圈儿好像也重了些,是工作太忙没有休息好吗?
他心疼得不行,想到他刚刚长途旅行完,一定口渴了,就去茶水间给他准备茶水。
蜂蜜柚子茶应该不错,他好像蛮喜欢喝的。
秦衡泡好茶,去敲虞致维办公室的门,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怎么回事?
秦衡正要推门,虞致维的秘书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秦总监,你有什么事吗?”
秦衡吓了一跳:“没……我……就是刚才看见虞总回来了,想去跟他打个招呼。”
秘书笑着说:“老大刚放下行李就被叫去楼上开视频会议了。”他看了看腕表,“一时半会儿应该下不来,秦总监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我没,没什么事。”秦衡捧着水杯抿了一口,慢慢蹭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秦衡趴在办公桌,百无聊赖,又则很忐忑,谣言的事他还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不管怎样,他决定下班之后就去找虞致维,好好回答他上次提出的问题。
他要告诉虞致维:我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些喜欢你了;我是相过亲,可我并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有和别人同居过 ;回来之后看见你和别人关系亲密,我吃醋了,才发现对你早就有了感情。
他要告诉虞致维: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曲玖西,但下辈子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还想问虞致维:我可不可以继续喜欢你,下半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在庆功宴之前,秦衡从没想过会和虞致维分开,现在他却不再确定,所以他才忐忑不安。
虞致维一直在会议室待到快下班,他从楼上下来时身边跟着别的部门的同事,两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往办公室方向来。
他们进入办公室后,就将墙面调成白色,隔着一层玻璃,秦衡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秦衡心里很忐忑,秦衡按捺住小鹿一样乱撞的小心脏,等着虞致维空下来。
眼看下班时间就要到了,虞致维的办公室里还是没有动静,秦衡紧张得想上卫生间。
他又怕自己一去卫生间,再出来时虞致维就走了。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想上卫生间,这样循环往复,最后秦衡终于忍不住了,打算去卫生间里速战速决。
临近下班,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卫生间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解决完生命之根本轮回后,秦衡通体舒畅,心情愉悦地甩了甩小兄弟。将将提上裤子,卫生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秦衡一偏头,想和来人打招呼,就看见了邹骏。
刚刚舒畅的身体,忽地就绷紧,秦衡略显紧张地看.......文..........网...着邹骏,朝他露出僵硬的微笑。
邹骏亦朝他笑笑,但邹骏要笑得自然多了,笑容甜甜的,嘴角还露出可爱的酒窝。
“秦总监,你好呀!”
秦衡迟缓地点头:“你好。是……来接虞总监下班的吗?”那,一会儿就见不到虞致维了吧!
在心里叹了口气,秦衡有些失望。
邹骏把手放到水龙头下,感应水龙头自然出水,邹骏冲着手,笑眯眯地说:“是啊,他出差好几天了,我一直都没有见到他,挺想他的。我们今晚打算去吃西餐,然后再去电影院看一场电视,然后就回家。”
邹骏的笑容太甜蜜了,甜蜜得有些扎眼。秦衡扯着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挺好的。”
秦衡走向洗手池边,动作僵硬到顺拐也不自知。
还是早些收拾东西下班吧,那些事,以后找机会再同虞致维说吧。
他把手伸手水龙头下,晃了好几下都没有出水。
说起来邹骏也算是他的情敌,只不过自己这个第三者没什么立场就对了。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在邹骏面前落一点点下风。
他尽量想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可连水龙头都和他作对!
邹骏发出轻缓的笑声:“没想到你这么笨!”他走到秦衡身边,将手伸到水龙头下方,轻轻一晃,水就流出来了。
秦衡将手伸到水龙头下,说:“谢谢。”不小心碰到了邹骏的手指,他就像被电到一样弹开。邹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怎么啦这是?我是病毒吗?反应这么大”
秦衡低下头,尴尬地解释:“抱歉,是我反应过度了。”他连与邹骏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
邹骏‘噗嗤’笑了一声,“好像你每次见我都很紧张。”
秦衡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邹骏靠在洗手台上看着他,“你笨成这样,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秦衡反应迟钝,半晌没明白过来邹骏话里的意思。
只见邹骏又笑起来,说:“不过你这样笨笨的,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秦衡脸色苍白,抬头看着邹骏,琥珀色的瞳孔里写满疑惑。
邹骏反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还好意思:“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呀,是我的哪句话刺到你了吗?”邹骏靠近秦衡,一副真诚道歉的神情。
不是哪句话刺到了,而是每一个字都刺到了!
他突然靠过来,秦衡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他,离得近了,秦衡才发现年轻真好。邹骏的皮肤光滑白皙,一点瑕疵都没有,他的眼睛神采奕奕,总之,仅是在外表上他已经完胜秦衡。
只是一眼,他就错开目光,低下了头。
他和虞致维的纠缠不清,让他在邹骏面前自觉低人一等。
邹骏一只胳膊搭在秦衡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每次见到我都紧张兮兮的,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秦衡倒吸口气,一脸正经地解释:“邹先生,你说笑了,你是虞总的恋人,我们都是知道的。”
“这有什么关系?一边有恋人一边还在外勾三搭四的人多了去了,你说是不是?”邹骏用不以为意的语气说道,“还有些人明知道别人名花有主,却仍然纠缠,这种人也很多啊!”
秦衡把自己绷得像电线杆似的,脸色煞白,更是作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知道,邹骏话里有话,是在说自己。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他知道多少?
只知道我和虞致维曾经有过一段?还是已经发现我们已经有了不伦关系?
秦衡羞愧难当,煞白的脸又在一瞬间涨得通红,他几乎想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草草冲了一下手,连擦手纸都等不及拿,就想逃离这里。
邹骏拉住他,后背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堵住了秦衡的去路:“秦总,你怎么这么着急走啊?你不会是害怕跟我待在同一个空间吧!”
秦衡想说怎么可能。
邹骏又说:“留下来和我说会儿话呗!”邹骏就笑容诚挚地看着他,“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致维哥和同事泡在办公室里,根本没空理会我,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秦衡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邹骏又说:“不如我去你的办公室吧,个泡一杯茶,坐下来慢慢的聊?”
秦衡定在原地,低着头说:“就……就在这里吧。”
其实,他快窒息了!
邹骏歪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秦衡,说:“一开始知道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如何如何的美,性格如何如何的出挑,却没想到你相貌平平性格还呆呆的,毫无吸引人之处!”他漆黑的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把秦衡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还是说,你的床技很厉害?”
秦衡猛地抬头看着邹骏,冷汗一下子沁出额头,后背的衬衫也在一瞬间湿透。
邹骏嘟着嘴说:“致维哥在床上的需求是蛮大的,还喜欢玩花样,我年纪还小嘛,经常受不住的。”
“有时候被他弄得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很影响我学习的。”
邹骏还是笑嘻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的小癖好,他最喜欢一边折腾人,一边说喜欢。他其实挺矛盾的,如果真的喜欢,就应该捧在手心里好好疼啊,又怎么会把人往死里折腾?”邹骏脸上泛起红晕,说,“不过如果在床上不够生猛,好像也不是他了!”
他眼睛像是会放光,亮晶晶地看着秦衡。
他看着秦衡面红耳赤,就连脖子都红透,全看着秦衡额头颈上全是冷汗,他看着秦衡把自己绷成得死死的,他看着羞愧得不敢看自己。
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衡,欣赏他的狼狈不堪。
似乎秦衡的表现让他很满意,邹骏勾起嘴角,发出一声浅笑,然后重重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他全自动亲腻的去抓秦衡的手。
秦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邹骏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仍旧状态亲密地对秦衡说:“一开始其实我挺担心的,担心你喜欢玩,在外面玩得太开,也担心你独占欲太强,想要独自占有他,这样我们会产生矛盾。”“他偶尔会对我说起你,说你性格温和内敛,不太会拒绝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会自己忍着。”他歪着头,一脸的纯洁无害,“你真的会忍着吗?”
“我求了致维哥好久,他才答应让我见一见你。第一次在庆功宴上见到你,说实话当时你挺狼狈的,脸色也不好,当时我就觉得自己稳赢了。”他的手指摩挲着秦衡的手背,感受着秦衡的手越来越凉,最后凉得你一块冰条,“经过这几次的碰面,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你的性格确实像致维哥说的那样,很会隐忍,我很喜欢,以后我们应该能好好相处吧。”
“他找你的话,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干净,不会惹一些不三不四的病回来。”
秦衡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住。他使出全身力气才从邹骏的手中把手收回来,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扶住身后的洗手台才勉强站住。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亏欠什么了
邹骏忽然笑起来,温和的笑容变得明艳:“不过刚刚见你那会儿还挺搞笑的。你一本正经地假装和致维哥不熟,和他保持距离,你是怕伤害我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致维哥的关系了啊!”
“秦衡哥,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那样拘谨的。对了,我可以叫你秦衡哥吧!”他朝秦衡伸出手来,一副达成合作的正式模样,“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互相商量帮助,尽量别给致维哥添麻烦,秦衡哥,你看这样成吗?”
秦衡低头看着邹骏伸出来的那只手,只觉得讽刺至极。
秦衡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扒光衣服游街的荡妇,又像一只充满表现欲的猴子,用自以为是的演技拙劣的表演着,还以为天衣无缝地骗过所有人,但其实漏洞百出。
最后看来,自己才是被愚弄得最惨的那个。
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人。
他的眼眶又酸又涩,眼泪止不住的要往外滚。
真是愚蠢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吞回眼泪,然后抬起头看着与他面对面站在的邹骏。
之前所有的卑微愧疚和小心翼翼,在邹骏说出他其实早就知道一切,并且还在一旁看戏时就烟消云散!
虽然自己做错了,但对方也并不无辜。
自己可以先道德致歉,却再没必要对邹骏唯唯诺诺。
他.......文..........网...努力让自己露出体面的笑容,看着邹骏伸出来的手,摇着头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但我知道你的存在,是在庆功宴当天。”
“我无意插足别人的感情,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已经有男朋友,我绝对不会和他有任何发展。”
邹骏挑眉,似乎没想到秦衡会这样回答。
也没想到他的态度会转变得这样快,眨眼之前,就从一个赎罪者变成了一个平等者。
秦衡一开始说得嗑嗑巴巴,越说到后面越顺畅起来,内心也越来越坚定:“我知道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对你产生很大伤害,我表示很抱歉。你想要得到什么补偿,也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以后……我应该不会再伤害你。”
“你什么意思”邹骏反而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秦衡看着他,说:“你今天特意找到我说这些,目的不就只有一个吗?”他走到门边,拔开邹骏,“我很抱歉,我还没下班,要去工作了。”
哪有什么工作,他只是不想再看见邹骏而已。
邹骏就像一个鲜活移动的闹钟,随时提醒他曾经有多难堪。
“你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邹骏越来越紧张。
“什么意思……”秦衡歪着头想了想,“具体什么意思,你以后就知道了。”他拔开邹骏,大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衡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坚强。
相反的,他觉得自己胆小又懦弱,只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位相亲相爱的爱人,过平凡到有些枯燥的生活。
他现在只想远离邹骏,远离虞致维,再织一张网,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从卫生间的走道里出来,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走,却不期然地撞上同事们的注目礼。
同事们看他的视线,有的兴奋,有的羡慕,但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
他不明所以,走路带风,刚拐过走道,然后看到了储盛行。
储盛行背对着秦衡办公室的方向,站在走道的中央,怀里抱着一大束花,笑盈盈地看着他。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衡和储盛行身上。
储盛行抱着大捧的花,走向秦衡。
秦衡绉起眉头,意识到什么。
储盛行走到他身边,把怀时的捧花递给秦衡:“秦衡,送给你的。”
秦衡看着那一大束花,没有接过。
他看见在走道尽头的办公室门打开,虞致维和两三位同事走了出来。
虞致维朝这边看过来,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在虞致维的眼中读到了茫然不解,然后是惊讶,最后是愤怒。
可是虞致维的情绪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
秦衡将焦距从虞致维的身上,转换到储盛行身上。
他想对储盛行说:这个办法一点都不好,可储盛行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
他一开始并不是对着秦衡,而是对着众人说。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猜测,给秦衡送花的人是谁吗?现在你们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同事们看见他捧着花束出现时,就已经猜到一二,可是当储盛行亲口承认时,众人还是吃了一惊,纷纷发出吸气声。
他们都没想到,一直送秦衡花的人不是财务主管,不是金穗,更不是公关部的花花 公子,而是这位分公司的掌舵人。
储盛行向众人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才对秦衡说:“秦衡,我们在大学开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对不对!”
储盛行承认他是送花的人还不够,还要顺势来一场爱情大告白吗?
这会不会太过浮夸?
秦衡对储盛行的副蛇添足有些不满,但又不想让储盛行没有面子,只好说:“是。”
“在大学四年里,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成好同学,好朋友?”
秦衡心想:难道我们不止是好朋友吗?
储盛行看见秦衡的表情,就自嘲的笑起来:“原来,到现在你还是这样认为的呀!”
秦衡给储盛行使眼神,让他见好就收,别把事情闹大了。
储盛行却像故意没看到他的眼神一样,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对你心生好感,到大二时才确定我真的喜欢你。我想对你表白,可你总是冷冷的,还表示谈恋爱很无聊,对谈爱没有兴趣。当时我隔三岔五就要遭到你的暴击,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
“后来,我就想,等毕业了就向你表白吧,无论你对恋爱有没有兴趣,我都要追到你。”
秦衡心想:储盛行,你演的戏已经过了,大家不会相信的。
他小声提示他见好就收。
储盛行却继续说:“你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我做为你的暗示者兼护花使者,为你挡掉了多少狂蜂浪蝶,你知道吗?”
秦衡:“……”我不太知道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情深意重
“我好不容易等到毕业,以为终于可以向你表白,却没想到你因为太优秀进了保密单位,一年到头也出来不了一次。等我再次见到你时,你已经名花有主。”储盛行有些哀怨,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追爱过程也太坎坷了些!
“后来知道你和喜欢的人过得很幸福,还在渝城买了房,准备定居在这里。看你过得好,我就死心了。”储盛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现在恢复单身,我可以追求你吧!”储盛行说话时已经走到秦衡面前,他把花束递到秦衡面前,“我可以追求你吗?秦衡。”
秦衡闹不清楚这是储盛行的剧本,还是他真的有喜欢过自己。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些下不来台。如果现在接过储盛行的话,答应他追求,那以后怎么办?如果不答应,储盛行作为分公司掌权人,他面子上过不去啊!
‘啪啪啪——’秦衡办公室的方向,忽然传来几声掌声。
视线越过储盛行,看过去,只见虞致维一边鼓掌一边朝他们走来:“没想到秦总监还有这样的魅力,就连咱们的老总都对你动心。”
秦衡知道他在嘲讽自己,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储盛行转头,微笑着对虞致维道:“虞总你客气,秦衡上大学那会儿,可是十分耀眼的人物,别说是我,就算是当时的校草,也对他另眼相看。”
“是吗?”飘忽的眼神落在秦衡身上,“储总您这么长情,你们毕业也有十几年了吧,至今还对秦总监情深不悔,相信现在的秦总监一定会答应你的追求。”
储盛行笑着说:“那也未必。秦衡性格简单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我是他的上司,或是我可以带给他不错的生活就选择我。他向来按照性情做决定,他一旦说喜欢一个人,那就是真心的喜欢,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更不会因为名利糟蹋自己的感情。”储盛行回头看了一眼秦衡,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众人,笑着说。
“今天之所以当众表白,只是因为我和他都光明磊落。秦衡肯答应我,是我的幸运,他不答应我,就只能说明他是喜欢不爱我,我也不会怨恨,我只希望他能早日遇上真心喜欢他的人。”
虞致维眼神阴沉:“储总您可真会说话。”
储盛行笑着看向秦衡。
秦衡不喜欢储盛行,也并不赞同他今天这种冒失的做法,但感激他给自己留了一下。
他没有立即给储盛行答案,拉住他的手,说:“我们私下里说吧,大庭广众耽误大家下班。”
秦衡拉着储盛行,匆匆离开了公司。
进了电梯之后,秦衡才松了口气。
储盛行把花递给他:“收下呗,好多钱买的。”
秦衡接过花束:“你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储盛行说:“给你打招呼,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只好替你做这个决定。”
秦衡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储盛行偏头看着他,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机会?”
秦衡说:“你别开玩笑了,刚才差点就下不来台了。”
储盛行说:“我刚才都深情表白了,你还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啊!”
秦衡惊讶地看着他:“你真要这么玩儿呀!”
储盛行说:“真的啊。只希望你别嫌弃我离婚过。”
秦衡更震惊了:“你还离过婚!”
储盛行有些心脏疼:“干嘛呀,你看不起离过婚的alpha啊!”
秦衡说:“那倒没有,就是一直都没听你说起过啊,所以才震惊。”
储盛行只觉得心脏中了一箭:“拜托,我怎么没说过?咱们刚重逢那会儿,一起吃饭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结婚了吗?你还问我妻子是做什么的。后来你去总部前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秦衡:“……对不起啊。”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那段时间他状态很差,身体不好心里又压着大石头,整天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饭。
储盛行‘哎哟哎哟’地捂着胸口,“你这回是真伤着我了。”
秦衡‘噗嗤’一声笑出来:“以前怎么见觉得你有这么浮夸?”
储盛行抹了抹头发:“那时候想给你留个稳重可靠的好印象嘛,所以一直端着,其实这才是我的本性。”他忽然正经起来,“秦衡,我私底下很搞笑的,如果你选择跟我在一起会很开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受现在这样的委屈。”
秦衡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看着储盛行:“你都知道了?”
储盛行说:“有什么不知道的?虞致维是为了你才进的咱们公司。”
秦衡:“不是巧合吗?”
储盛行说:“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他有些不甘心地砸了砸呢,“原本这些事应该他自己告诉你的,可是我很不甘心啊,就提前说给你听好了,谁让他把你的处境弄得这样难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