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他告诉自己,你不要偷懒,只想着一蹴而就,是你先动心的,你喜欢上了他,所以你要等?待。
尽管一点点甜都能让你开心好久,因为他想要哄你实在太容易了。
他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你怦然心动了。
但是现在亲爱的言言居然变成了小幼崽……伊黎塞纳无奈的摇摇头,在心里说,他实在太任性了。
但是伊黎塞纳也有种奇妙的新奇感觉,他也想这样亲近言谕的小时候,他特别珍惜这一刻,真的。
伊黎塞纳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小言谕脸颊上戳了两下,软软的,很弹。
小言谕巴巴看了他两眼,低着头嘴角翘了翘,别过身子?,然后?伊黎塞纳就换到另一边戳他的脸颊。
小言谕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伊黎塞纳难得起了点孩子?气的玩心,他小时候都不大爱玩,但是面对小言谕,他抛弃自己童年?被遗弃在荒星系的悲惨回忆,专心致志地陪伴重新回到童年?的言谕。
他想给言谕亲手描绘一个不一样的童年?回忆,哪怕把自己榨到仅有的一点经验都油尽灯枯。
伊黎塞纳始终忘不了他和言谕在后?花园午睡那一天,阳光那么?温暖,言谕却显得那么?没有安全感,身体?蜷缩在一起靠在他怀里的的时候,可怜地让伊黎塞纳心痛。
所以伊黎塞纳左右手双管齐下在言谕脸上钻出?俩深酒窝,终于获得了言谕的注视,大大桃花眼看过来。
小幼崽言谕巴巴的看着他:“……?”
似乎在问你想干什么??
伊黎塞纳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很难在这样一双漂亮眼睛的注视下保持理智。
而小言谕看见他害羞的模样,马上展现出?了真正虫族的天生本能——捕猎者。
小闪蝶朝伊黎塞纳扑过来,把他扑倒在草地上,骑到他身上,两只小手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一口咬住他脖颈。
伊黎塞纳被他咬笑了。
幼圆的小牙齿可怜巴巴地回归到幼崽阶段,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小言谕委屈地咬了好几口,什么?都没吃到。
伊黎塞纳就惯着他,被他咬了也紧紧抱住他,言谕现在轻的仿佛没有重量,他一只手就搂得住。
然后?他感觉到了言言在哭。
是真的哭,看起来是委屈哭的,他还是个一岁的幼崽呢,伊黎塞纳手忙脚乱地把言言抱在怀里哄,可是小言谕根本就哄不好,湿漉漉的大眼睛蓄满泪水,挂在眼睫毛上,啪嗒往下掉。
伊黎塞纳连忙给他擦眼泪,连声地哄着,“言言,不哭了,我让你咬,你用力?咬好不好?”
但是言谕没有反应,只是无声的哭,他都很乖的,哭也不是真的伤心,幼崽的心理活动很简单,很多时候只需要哄哄,说几句好听话就行了。
但是伊黎塞纳不知?道啊!
斯蓝说:“殿下,王现在情绪不稳定,很脆弱也很敏感,特别爱哭,而且他现在不戴助听器的话什么?都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您看他的脚,还是老样子?,长大之后?的病症都保存下来了,您要对王多多忍让。”
然后?斯蓝用非常核善的目光看着伊黎塞纳,“殿下必须向我保证。”
S级雄虫们的关系一向很差,就算是伊黎塞纳也不能在斯蓝这里得到绝对的信任。
伊黎塞纳向他保证,然后?苦思冥想了一个办法,他就开始夸赞小言谕,“言言是最可爱的幼崽哦。”
小言谕抽抽嗒嗒地看着他,乌蒙蒙的大眼睛浮现出?想要继续听下去的念头。
伊黎塞纳的心啊简直酥成一片,俊脸通红,但是很温柔,磕磕巴巴地哄,“宝贝宝贝,最,最美丽,最聪明,最勇敢的乖乖,你好厉害,好棒,是最可爱的冕下哦,超级宝贝乖乖哦……”
于是伊黎塞纳的护卫队就看着刚才?还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殿下靠着一些熟练的哄崽技巧,成功获得了幼崽王的亲吻。
还是亲在嘴唇上的。
如果虫族的心情可以用颜色来表达, 那么?伊黎塞纳眼里的世界一定是粉红色的。
这个亲吻轻飘飘落在他嘴唇上,伊黎塞纳不止嘴唇是滚烫的,心尖比嘴唇还滚烫,就连伊黎塞纳自己都始料未及, 那一刻, 言谕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眼骤然贴近, 泪水淋漓的脸颊贴上他?的面颊,嘴唇碰到他?的嘴唇, 然后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肉。
他?的脸瞬间爆红, 被亲吻的感觉就像在脑子里炸烟花, 不仅仅是甜的,而?且是疼的。
因为他的下唇被幼崽含住了,舔了舔, 吮起来一点, 然后用牙咬破了一小块。
品尝到高纯净度雄虫的血液让小虫母感觉到愉快, 看吧, 果然这里皮最薄, 因为嘴唇和他?的脸一样都是红色的。
小言谕笑眯眯地?歪着?头看他?,脸上的眼泪都消失不见了, 都蹭到伊黎塞纳脸上去?了,“……”
小言谕伸出手指, 轻轻点了点伊黎塞纳的嘴唇,然后那一点点伤口就恢复原样了。
之后他?用软乎乎的脸蛋贴贴伊黎塞纳的脸,一双瘦小的纤细的手臂搂住伊黎塞纳的脖子。
似乎在说, 不要生气?, 对不起。
伊黎塞纳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
伊黎塞纳愣怔的垂眸看着?言谕,言谕却只?是亲了他?一下?而?已, 然后就转过身就去?闻草叶子上挂着?的露水,小身子撅起来,像饿了一样去?咬草叶。
伊黎塞纳:!!!
斯蓝:“……”
斯蓝眼疾手快,俯身揽起他?的小腰,小幼崽被他?扑通搂进怀里,他?举起一根草叶晃了晃,非常会哄幼崽的语气?说,“冕下?,草叶不干净,吃了会生病的哦,冕下?也不想?肚子痛的吧?会很难受的。”
小言谕被夺走草叶,还有点抗拒,但是温顺的没?有闹,头贴在斯蓝肩膀上,乖乖的靠着?,风吹动他?额前的刘海儿,他?湿漉漉的眼睛悄悄看着?伊黎塞纳,脸颊被阳光晒得泛起红晕,身后淡蓝色而?非靛蓝的幼年蝶翼慢吞吞地?舒展着?,慵懒汲取阳光的温暖。
伊黎塞纳有种想?一口吃掉小虫母的想?法,但是在忍着?。
然后小言谕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好像他?也知道啃草皮吃不太好,巴巴地?看着?他?。
斯蓝摸摸他?的头,说:“冕下?不像其他?的小虫崽那样有奶膘,身体很纤细,抱起来都没?重量,也就小脸上有一层薄薄的肉,我猜,冕下?可能是小时候没?吃过有营养的东西,所以什?么?食物都想?咬一口,被制止后就乖乖的不吃了,还会觉得很抱歉。”
小言谕笑了笑,然后回过身去?贴贴斯蓝,摸摸他?的脸,斯蓝就温和地?说,“没?关系的,冕下?,我没?有生气?,您看,我在笑呀。”
小言谕感觉到了,就温柔的把头靠在斯蓝肩膀上。
伊黎塞纳被蓝色晃了眼,不知不觉看的呆住了,然后他?觉得自己有点太傻了,赶紧回过神,“……斯蓝,今天我没?有工作,军校最近放了两周的假期,我可以暂时留下?来吗?”
斯蓝点点头,“也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言谕交到伊黎塞纳怀抱里。
小言谕离开斯蓝的怀抱,起初还有点不习惯,巴巴看着?斯蓝。
但是没?有哭着?吵着?要回去?。
斯蓝心一软,语气?也放的特别柔,“冕下?,我去?给您冲奶,您该吃饭了。”
言谕哪里听得懂?他?只?能听懂语气?,他?知道斯蓝要离开了,他?对于离开总是有很强烈的反应,这是刻在他?脑海里的本?能,面对离开,他?从不阻拦,只?是温柔地?接受这个结果。
小言谕和其他?的小虫崽非常不一样,他?没?有闹,安安静静地?看着?斯蓝,然后慢吞吞地?抱住了伊黎塞纳,侧着?头靠在他?肩上,依依不舍地?看着?斯蓝离开。
“……”小言谕发出一声轻轻的吐息声,好像有点伤心了,他?又不会说话?,只?能闷闷不乐地?抓着?伊黎塞纳的白长发玩。
伊黎塞纳此刻的心情和斯蓝截然不同,斯蓝对于冕下?有敬爱之心,他?不是,他?有私心,他?和言谕一起长大,一起上战场,一起作战,这份心情给他?的语气?镀上一层甜蜜的釉色,他?垂眸看着?小言谕,怀里抱着?心爱的小虫母,简直是心软至极了。
“乖乖,”伊黎塞纳语气?很温柔,近些?天一直作战让他?的嗓音有些?嘶哑,所以极力调整成润一点的嗓音,所以低了许多,来哄他?的小竹马,“他?不在,我陪着?你好不好?”
小言谕感觉到温柔的语气?,眼睛一亮,然后懒洋洋地?趴到他?身上,小腿晃了晃,表示同意了。
闪蝶的小翅膀不停的在伊黎塞纳眼前一张一合,非常遮挡视线,伊黎塞纳走一步就要停顿一下?,忍不住想?要笑,哄着?他?抬起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言谕就乖乖抱住他?,然后感觉到伊黎塞纳搂住他?的小腰,展开了蜂翼,不作战时他?的蜂翼是白冰浅蓝色,看起来很晶莹,一点不像几个小时前还沾满鲜血的样子,冷血协战官完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哄幼崽高手,而?且带幼崽还带的挺好。
小言谕体验到高空飞行,舒服的眯起眼睛,笑的很开心,依赖的把脑袋往伊黎塞纳怀里磨蹭,咯咯地?笑。
伊黎塞纳就多飞了两圈,直到小言谕打喷嚏,他?才赶紧落在地?上,小言谕体质一直很虚弱,鼻尖很快红了,但他?傻呵呵地?乐着?,一点也不觉得着?凉了。
伊黎塞纳非常抱歉的抱着?他?晒晒太阳,路过的雄侍都看过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殿下?哄起虫母冕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都笑着?走了。
伊黎塞纳拿狗尾巴草逗小言谕,心里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一向都温和平静的虫母冕下?变成小虫崽后简直变了一只?虫,可问题是,冕下?变小了,但是虫母冕下?需要处理的政务可是一点都没?少,而?且为了不被外界得知言谕的突发情况,言谕变小这件事?只?有王室内部和军部知道,所以,来自虫族各个星系的政治邮件还是一封一封传递到他?电脑里。
虫族的事?务繁多,尤其像是言谕这种脾气?,永远不觉得累,凡事?亲力亲为,什?么?都想?试试,他?白天带着?假脸上军校,从军校回来就学习处理政务,还要抽空去?操练机甲,打对抗赛锻炼身体,甚至隔三差五还和伊黎塞纳去?地?下?城鬼混,每天都像是陀螺一样团团转。
然而?小陀螺现在转不动了,变成了小虫崽,每天什?么?都不想?,只?想?吃饭睡觉啃草皮,精力值只?有那么?一点。
政务处里,桌子上,角落里,到处都堆满了各个官员送来的幼崽用品,伊黎塞纳看见不止这些?,十六个储物间被堆满,都是得知消息的虫送来的礼物,他?们也很喜欢幼崽王,已经来看过好几波了。
桌子上摆着?一盒斯蓝准备好的食物,被塑造成了可爱的造型,小白狮,小黑豹,小雪狼,一看就是哄崽开心的。
伊黎塞纳拿起一块小点心,很迷你,只?有伊黎塞纳半截手指那么?大,但是占满了小言谕的整只?手。
言谕两只?手都捧着?点心,一小口一小口那么?吃,嚼得慢吞吞的。伊黎塞纳甚至怀疑他?吃进去?没?有,然后看见小点心缺了一个角,这才放心。
小言谕低头吃的专心致志,伊黎塞纳现在对幼崽王一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就一心想?逗崽,“乖乖,给哥哥也吃一口好不好?”
言谕正常的时候可从来没?叫过他?哥哥,只?叫他?伊黎,这已经是非常亲昵的了,言谕对于称呼的界限泾渭分明,从来不会错,非常有规矩,也是比较有距离感的。
但是伊黎塞纳觉得趁现在也可以骗一下?幼崽王。
小言谕一点也不吝啬,举着?点心递到他?嘴边,眨眨眼睛,“……”
伊黎塞纳就真的吃了一点,点点头,非常熟练的哄着?他?说,“好吃,乖乖真是最大方?的宝贝,哥哥不要了,你吃吧。”
小言谕抿起嘴角笑笑,然后低头,垂着?眼睫毛慢慢的继续吃。
斯蓝敲门进来,拿着?奶瓶,他?贴在耳垂上测了一下?温度,说:“温热的,要趁热喝,冕下?,来吃奶。”
斯蓝的语气?太柔软了,和他?的性格一样温顺,尤其是斯蓝的头发里有蓬松的触角,言谕也很喜欢他?的圆尾巴,斯蓝会拿尾巴逗他?玩,他?总会被圆尾巴惹得笑起来,追又捉不住,然后被斯蓝一下?子抱起来和他?闹,他?就笑得更高兴了。
小虫崽永远会对温柔没?抵抗力,所以言谕很乖的接过奶瓶,抱着?喝奶。
斯蓝就歪着?头看着?他?,满脸被可爱到的动情,圆尾巴摇了摇,然后又急匆匆出门去?准备下?一样幼崽关怀装备了。
小言谕吃饱了奶,就想?睡觉,因为找不到斯蓝,所以只?能拿伊黎塞纳凑合凑合。
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向下?耷拉,伊黎塞纳学习了抱崽经验,两只?手穿过他?的胳膊底下?,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臀,把他?向内搂进怀里,抱着?睡。
然后打开电脑,找了一段哄幼崽视频,学习观摩。
“哄睡幼崽有很多种方?式,让幼崽自己睡,这是最省心的幼崽,如果成年虫没?有时间哄睡,可以先培养幼崽自己睡的习惯,轻拍他?,放一些?白噪音,只?要让幼崽感觉到被陪伴入睡就可以了。或者是喂奶入睡,静态抱着?睡,走动抱着?睡,放在自动摇篮上晃着?睡,利用动力失衡装置哄睡。”
“切记,不要直接就抱着?哄睡,或者喂奶哄睡,否则会产生长期依赖性,幼崽很舒服,但是特别费成年虫。”
伊黎塞纳低头看了眼小言谕,然后直接把小言谕抱进怀里,选择抱着?哄睡。
他?喜欢言谕依赖他?,看见言谕难得的能依赖他?的样子,他?就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想?宠着?他?,惯着?他?,哪怕把他?惯坏了,伊黎塞纳也承受得住。
再说了,抱着?这么?小的幼崽能费什?么?力气??都不如一个机甲零部件重。
但是一个小时之后,伊黎塞纳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言谕抵抗不了生理反应,成年虫想?睡觉时大脑会产生催睡信息素,而?幼崽虫会产生兴奋信息素,越是困倦越是活泼,然而?幼崽这会儿已经很想?睡觉了,再哄睡他?难度非常大。
但是伊黎塞纳怜爱的吻了吻他?的脸颊,非常有耐心地?拍着?他?。
他?猜到小时候的言谕过的应该很可怜,所以温柔一点总没?有错。
幼崽王困的不要不要的了,就是不闭眼睛,哼唧唧地?看着?伊黎塞纳。
伊黎塞纳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心疼感,柔软又脆弱的幼崽因为睡不着?觉,发出呜呜咽咽的不满声,好像眼泪随时会决堤。
他?也在伊黎塞纳怀里乱动,好像很想?要抚慰。
伊黎塞纳又不会了,将雄虫信息素释放出来,先安抚他?的信息素,然后抱着?言谕满地?走,慢声细气?的哄一会儿,言谕终于开始犯困。
等到伊黎塞纳想?换条胳膊,小言谕马上就醒来,抱着?他?的胳膊,睁开眼睛,一副不想?要离开他?的样子。
伊黎塞纳是又想?笑又心软,真想?把这一幕录下?来,等到言谕恢复正常之后给他?看,但是有可能被言谕揍一顿,还是算了……
那也得想?个办法。
可能要唱歌。伊黎塞纳严肃地?想?,或者讲故事?,慕斯元帅以前都是怎么?哄睡言言的?
要不用邮件哄睡言言吧,无聊的邮件最容易催眠幼崽,伊黎塞纳对此深有体会,他?自己也没?少在深夜犯困,相信言谕有这个看邮件就想?睡觉的身体本?能吧。
伊黎塞纳左手抱着?小言谕,右手打开电脑,发现言谕每天的工作比他?还要多,光是邮件就塞满了收件箱,好几个标红头的内容。
伊黎塞纳想?,这些?不得不交给政务处去?打理,其余的私虫邮件只?能让言谕自己看。
但是言谕能听见话?,却听不懂,伊黎塞纳也很为难,他?只?能念给小言谕听。
于是幼小的虫母冕下?被伊黎塞纳抱着?,正襟危坐在办公工作前看邮件,听了一会儿,才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抱着?伊黎塞纳睡着?了。
伊黎塞纳忍笑,低声说,“就知道你也不喜欢处理公务,看吧,这才半分钟就睡着?了,等你恢复了,看你怎么?解释。”
伊黎塞纳就这么?抱着?言谕,让他?睡在自己怀抱里。
有些?东西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那些?善良,平静,温柔,也许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有所变化,但爱意从未消散过,它就在那里不近不远,像温暖的港湾让船只?停留。
小言谕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伊黎塞纳轻轻拍着?他?,看了眼钟表,大概三个小时过去?了,小言谕慢吞吞地?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伊黎塞纳,知道自己被抱着?睡了很久很久。
可能是幼崽感觉到了绝对的安全感,他?非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伊黎塞纳的脸颊,有些?犹豫,但还是闭着?眼睛,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以示感谢。
然后他?很怕伊黎塞纳会生气?自己亲他?,捂住小脸,一口气?闷在他?胸膛上,不敢抬起头。
伊黎塞纳把他?的小脸抬起来,也在他?脸上相同的位置亲了一下?,温柔的说:“宝贝,怎么?害羞了?”
他?误会了小言谕的意思,但是在幼崽那里被理解成了“我没?有生气?”,所以非常开朗的捂着?脸笑起来。
然后言谕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睡得皱皱巴巴,“……”似乎想?要换一件。
伊黎塞纳走过去?衣柜那边,打开在里面选了一件幼崽服装,都是很柔软的布料,他?得先脱掉言谕的衣服,说:“乖乖,把胳膊抬起来,好,现在我们要从头上脱下?去?——真棒,然后穿一件白色的好不好?”
小言谕弯起大眼睛指了指白色衬衫,小手快乐的拍了拍床。
要白色的。
伊黎塞纳把白色衬衫给他?穿好,扣好一颗颗扣子,又抱他?出去?客厅吃晚饭。
这么?一感觉,他?胳膊确实?有些?僵硬,用力捶打几下?胳膊,就会好一些?。
伊黎塞纳坐在小言谕身边,左手捧着?一本?《幼崽喂养指南》,右手拿着?小奶瓶,给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小言谕喂奶。
小言谕喝的很开心,但是不小心把奶弄洒了,洒到新衣服上,很抱歉的看着?伊黎塞纳,眼眶里的眼泪又开始打转转,嗯嗯的哼唧,想?哭。
伊黎塞纳连忙放下?书?和小奶瓶,“宝宝,没?事?的,脏了我们就穿新的,我们去?洗澡。”
真是一眼照顾不到就出事?,伊黎塞纳不嫌弃小言谕浑身虫奶味,把幼崽抱去?浴室,脱光了小幼崽,只?留一条小内裤,用温水洗洗他?的皮肤,又搓搓他?的黑头发,小言谕一直安安静静地?让他?洗,期间一直用“我很抱歉”的眼神看着?伊黎塞纳,然后抱住了他?的手臂。
伊黎塞纳正在擦汗,雪白的脸颊满是蒸腾的热汗,他?摸摸小言谕的脸蛋,“怎么?了宝贝?”
小言谕抬起小手,艰难的站起来,伊黎塞纳托着?他?的腰,他?擦掉了伊黎塞纳额头上的汗,然后乖乖的坐回浴缸里,张开手臂,眼巴巴地?看着?伊黎塞纳。
尽管不会说话?,但言谕的表达一向直接无误。
——来洗我吧。
伊黎塞纳冰冷的酷哥形象塌陷一地?,摔成八瓣,在小言谕这里他?一点形象都绷不住,忍不住说:“乖乖,你怎么?这么?可爱?哥哥好喜欢好喜欢你,怎么?办?心都被乖乖偷走了。”
言谕看着?他?笑,也跟着?笑,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很喜欢伊黎塞纳的样子。
洗完澡,伊黎塞纳给他?吹头发,言谕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任由伊黎塞纳弄他?的头发,伊黎塞纳对着?发根吹,怕他?着?凉,特意吹了好几遍。
言谕的头发蓬松起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躺在伊黎塞纳怀里,软乎乎的,闭着?眼睛打瞌睡。
恰好斯蓝过来看了一眼,叮嘱道:“殿下?,现在不要让冕下?睡着?,否则晚上就不睡了,明天会没?精打采一整天的。”
伊黎塞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想?了想?,决定陪幼崽王看最近大热的电影,动画大电影,那种言谕平时绝对不会看的电影类型。
幼崽虫们看电影喜欢叽叽喳喳的吵闹,言谕不一样,看电影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也不吵闹,看到最后看哭了,也是自己抹着?小脸偷偷流眼泪,大屏幕上炫彩的彩光照出幼崽王脸蛋上两条晶莹的眼泪,鼻尖通红,可爱又好笑。
伊黎塞纳拿纸擦干他?面颊,擤擤鼻涕,又把他?的脸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难得的闲暇时光,无关政治,无关军事?,无关学业,只?有他?们俩。
出来之后,伊黎塞纳又把调了一杯看起来会把小言谕齁晕的饮料,小言谕却觉得还不错,心无旁骛地?咬吸管,偶尔想?起来就朝对面杵着?下?巴看着?他?的伊黎塞纳笑一笑。
伊黎塞纳对小言谕的撒娇很受用,“好不好喝?”手指在颊边点一点,“好喝的话?就表示一下?。”
小言谕就绕过凳子,甜甜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个,伊黎塞纳受了他?的吻,仿佛一下?失了忆,“亲到了吗?没?有吧,宝宝再亲一下?吧。”
含着?吸管的小言谕睫毛簌簌,看向他?愉悦的笑脸点点脸颊,这回可不上当受骗了,摇了摇头,放下?杯子,拉着?伊黎塞纳的手,朝着?花园里飞,去?摸毛茸茸们。
毛茸茸们对小虫母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具体表现在言谕把脸埋在它们的肚皮上,揪揪它们的胡须,把三条尾巴抱在怀里蹂.躏,然后趴在它们后背上抱着?,让它们驮着?他?满花园闲逛,满脸都是新奇。
伊黎塞纳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望着?小言谕,他?觉得自己这几天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到了晚上,小言谕的哄睡对象由斯蓝换成了伊黎塞纳,面对金鱼般七秒记忆的小言谕,一直照顾他?的斯蓝哭笑不得,但是很温驯地?给准备了两床被褥,一直等到言谕躺在床上才离开。
小言谕到了晚上情绪就比较低落,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蜷成一团躺在床上的时候,伊黎塞纳围着?浴巾慢腾腾出来了。
时钟指向九点,按理说言谕该睡觉了,但他?此刻却非常精神,爬起来,眼睛看着?伊黎塞纳。
“……”
伊黎塞纳意识到不好。
因为言谕面对着?他?半裸着?的虫族身体,眼神里露出了极其强烈的求知欲。
但是伊黎塞纳好巧不巧受了些?伤,不想?被言谕发现。
“宝宝,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怕打扰你睡觉,我去?睡沙发好吗?”
伊黎塞纳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把他?放平在床上,给他?掖好被角,几乎是仓惶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