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出意外,那边一直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燕折没去捡摔在地上的手机,冲还一脸懵逼的萧玖吼:“往人多的街道上跑,实在不行就砸路人手机,事后再赔!”
“会被认出来……”
“认你个头!人家都要绑架我们了!”
萧玖喝多了,跑得踉踉跄跄。
他们刚出酒馆就被人蹲了,对方先是莫名其妙地撞了他们一下,然后就开始无理取闹说撞疼了要赔钱什么的。
闹着闹着,就开始动起了手,萧玖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醉汉不讲理,怕被拍照片就准备花钱了事。
但没完全喝醉的燕折还有理智,敏锐地瞄见不远处就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
这里虽然不算小巷子,但也很拥挤,谁会没事把车开进来?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给张三打电话,但这群人很快发现他的小动作,也不装了,凶神恶煞地逼他们去面包车那边。
好在张三本来就准备来后面接他们,及时看到了这一幕,但双拳难抵四手,也只拦住了一半人。
呼啸的冷风直冲脑袋,萧玖酒醒了几分,他没忍住回头,身后起码追上来四五个人:“我们就把你保镖扔那儿会不会不太好!?”
“他拿钱办事——”燕折拉着萧玖一个急转弯,换了条道,“我们留下也是拖后腿!”
燕折体力本来就一般,喝了酒后更是大打折扣,他有些懊恼,就不该出来。
明知道有人想害自己,老老实实回家待着不行吗?
身后的几个大汉越来越近,嘴里还嚷嚷着借口:“撞了我们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冲你来的还是我?”萧玖感觉自己的可能性大点,“实在不行我们分开跑吧——”
燕折吐槽道:“你看前面有第二条路吗?”
被人追是什么感觉?
飞一样的感觉,发丝打在脸上生疼,这次要是成功获救了就立刻去理发!
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抓住他肩膀,燕折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一胳膊肘怼回去,身后的大汉吃痛,动作却丝毫没停。
燕折被一个横扫腿横摔在地,痛得两眼一黑,两只脚踝被对方一手一个,抓着往巷子里拖。
怎么这么倒霉啊!
旁边的萧玖有以前做武替的经验,坚持得略久点是,还在跟对方缠斗:“操|你爹的!别往脸上招呼啊,我脸买了九千万保险!!”
背后搁在地上拖得生疼,燕折差点飚出生理性眼泪,他拼命蹬着腿,但毫无作用,身后又贴上来一人,试图把他抬起来。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传来警笛声,几个“绑匪”对视一眼,立刻扔下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
燕折狼狈地摔在地上,他不知道白涧宗什么时候到,又怕这些人卷土重来,便冲萧玖喊:“你手机是不是还在身上?快把秦烨从黑名单拉出来,给他打——”
他的声音突然中断,半天才说完:“电话……不用打了。”
撑住墙爬起一半的燕折跪在地上,只见最远的视野边缘出现了两个细长的轮胎——
视线上移,白涧宗坐在轮椅上,远远地注视着他,眼底散发着不明意味的阴郁。
燕折彻底放下了心,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见救世主似的扑过去:“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白涧宗:“……”
燕折脸上脏兮兮的,眼眶微红,衣服也被磨破了,血淋淋的皮肤混着石子,不复平日白皙干净的样子。
白涧宗对俞书杰说:“导航最近的医院。”
“是。”
后面,脸上挂彩的萧玖拒绝了秦烨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跟上来。
燕折直接赖在白涧宗怀里,可怜兮兮道:“腿疼,走不动了……”
白涧宗冷冷道:“又没把你扔下去,装什么?”
燕折吸吸鼻子:“没有装,真的痛死了。”
有轮椅真好,都不用走路了。
他也想买个。
“……”彻底酒醒的萧玖无视了秦烨的呼唤,感觉这世界有点魔幻。
燕折跟他相处可不是这样的,还有燕折不是攻吗?
怎么这么娇?
难道现在流行撒娇卖惨卡哇伊的攻?
风中凌乱。
秦烨大步追上来,关心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玖目不斜视:“关你屁事。”
秦烨实在不理解:“就因为我珍藏了一张照片,你要跟我分手?”
“就?”萧玖忍无可忍,“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能这么不要脸!”
“说得对!”燕折本来在白涧宗怀里乱蹭,闻言立刻冒出脑袋,“萧玖这些年上交的工资秦先生记得打回他卡里,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用你的卡直接转,还有整整八年的包养费也结算一下——唔唔。”
被捂住嘴的燕折收回视线,瞪大眼睛看向白涧宗:你干嘛?
白涧宗一脸要捂死他的阴鸷:“他们俩的事,你问秦烨要什么钱?”
燕折差点没喘上气,他扒拉几下才挣开束缚,小声道:“萧玖答应要回来就分我一半。”
白涧宗嘲讽道:“他是傻子吗?平白无故分你四千八百万?”
秦烨:“……”
傻子本傻·萧玖:“……”
“……”燕折敏锐地感觉不对劲,一脸狐疑,“您怎么知道是四千八百万?”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52个红包。所有伏笔和谜团都会慢慢解开的,我尽量每天日六,加快进度,大家的评论和追订就是最大的动力!
第25章 装监听
由于坐在怀里,他们之间就隔着薄薄的夏季衣料,体温若即若离地相触,因此燕折瞬间捕捉到白涧宗的僵硬,虽然只有一秒。
眼睛转溜了两圈,他追问道:“您到底怎么知道的?”
白涧宗冷笑:“以为所有人算数都和你一样差?”
“……”
玩不起,问着问着就开始人身攻击。
但燕折还是觉得不对劲,下午他虽然和白涧宗聊了下这两人的八卦,但只提过一次50万,原话是“现在金丝雀市场什么价,我这样的能值50万吗”?
并没明确说萧玖和秦烨每个月给对方多少钱。
最重要的是,萧玖和秦烨并没有在一起整整八年,燕折只是懒得算才向上取整的,白涧宗又是怎么在瞬间得出一半是四千八百万的?
话还没出嗓子,白涧宗就幽幽道:“再问就滚下去自己走。”
燕折瞬间闭嘴,紧紧搂住眼前的脖子。
他倒不是不能自己走,但不是还要攻略白涧宗嘛,多点肢体接触,勾起白涧宗的兴趣,也是一条策略。
比如最开始,他跟白涧宗碰个手,白涧宗都要嫌弃得拿手帕擦,现在坐怀里都很自然了。
这可都是伟大的进步啊!
最近的医院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燕折上车后就靠着白涧宗肩膀一声不吭。
快到的时候,白涧宗冷不丁道:“燕折?”
燕折疑惑地嗯了声?
白涧宗嘴依旧毒:“一声不出还以为你死了。”
“……”燕折半真半假地说:“怕你嫌我烦。”
“蠢死了。”白涧宗瞥了他一眼,“怕人嫌你就不说?疼死了谁都不嫌。”
这话虽然毒,但燕折意外品出了点别的意味。
对于一个常年忍受着幻肢疼痛的人来说,他这点皮外伤应当不算什么,可白涧宗竟然没嘲讽他娇气。
他贴得更近了些,小声道:“超级痛,火辣辣的。”
这句话倒没有装,是真的疼,虽然没受重伤,但皮外伤大大小小应该不下十处,后背都不敢贴着座椅背。
好在医院很快到了,还是家妇产医院,但处理皮外伤完全够了。
萧玖没什么大事,又是公众人物,就在车里没出来。
秦烨开完消肿药就急着回车上,白涧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沉:“秦烨!”
秦烨回首,匆匆问:“怎么了?”
白涧宗:“别在我车里乱搞。”
燕折:“……”
医生:贵圈真乱。
秦烨:“……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白涧宗冷笑:“是不是只有萧玖知道。”
秦烨:“……”
燕折感觉白涧宗不是无的放矢,应该是有原因的。
能说出这句警告,说明白涧宗知道萧玖和秦烨今天在车里来了一炮,自己知道这事是萧玖亲口告诉的,但白涧宗怎么知道?
他试探道:“我的手机摔巷子里了……”
白涧宗说:“在张三那,他做完笔录会来医院。”
燕折拖着尾音:“哦~”
白涧宗阴阴地盯着他:“哦什么?”
燕折乖巧道:“没什么。”
医生适时地让脱上衣,碰到伤口时,燕折不由到抽一口凉气:“嘶——”
有些破碎的布料和血肉黏在了一起,揭的时候疼得要命。他死死抓着白涧宗的手,真眼泪汪汪。
燕折试图转移注意,吸吸鼻子说:“我今晚喝了酒。”
白涧宗:“嗯。”
燕折又说:“我还吃了西瓜、枣子、好多水果。”
白涧宗:“……”
燕折弓着腰,医生在给他涂碘伏,他可怜兮兮地说:“我没有乖乖戒糖,您能原谅我吗?”
医生笑起来,边上药边说:“你这么瘦,看着也不像有糖尿病,戒糖做什么?”
“是吧?”燕折期待地注视着白涧宗。
“……下不为例。”白涧宗抽回手,幽幽道,“但再让我发现一次——”
燕折一个激灵。
医生上药的动作忽而慢下来,疑惑地问:“你今晚有吃什么易过敏的东西吗?”
燕折迟疑道:“应该没有吧。”
他后知后觉有点痒,不由挠了下后腰,瞬间红了一大片。
白涧宗单手把燕折掰了个面,眉头一皱:“蚊子过敏。”
还挺严重的,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缝插针地钻进后腰,在燕折腰窝处留下一个大包,红疹正以包为中心开始向外蔓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燕折感觉脸也在发痒。
医生建议道:“最好办个住院。”
燕折想拒绝:“吃过敏药也行吧——”
“身份证。”
白涧宗伸手,燕折愣了一下才掏出来。
白涧宗偏头递给俞书杰,吩咐道:“去办住院。”
燕折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在身上?”
白涧宗冷哼一声。
燕折没吭声,他随时随地把证件带身上,本质是没安全感。
虽然觉得白涧宗身边要比燕家好一点,却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
住院办得很快,挂个水,等过敏症状褪去就能出院了。
只是燕折还有点方,刚遭遇疑似绑架的意外,现在不太敢一个人。
他甚至有点被害妄想症,感觉手边的输液管里都可能被人注射了二硝基苯。
但让白涧宗一个双腿不变的人陪他住院,先不说白涧宗愿不愿意,他自己都开不了口。
“张三在警局做笔录,我需要吗?”
白涧宗嘲弄道:“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有特权?”
燕折:“……”
白涧宗:“等明天。”
“……哦。”燕折抿了下唇,“那些人都抓到了吗?怎么说,是冲我还是冲萧玖来的?”
“警方还没审出来。”白涧宗曲起手指,轻敲轮椅扶手,“说只是喝醉了,所以才头脑发热和你们发生冲突,没有要绑架的意思。”
“这不可能。”燕折想也没想地否定。
那群人表面是醉酒闹事,其实目的非常明确,要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拉进面包车了。
白涧宗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报警速度最快。”
燕折一顿,半天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不比十年前,平均三四公里就有一个警局,到达现场的速度永远比私家车快。
如果不是为燕折安全考虑,白涧宗根本不用报警,完全可以等自己赶过来,再把这群人带回去私“审”。
燕折没煞风景地说这违法,他转移话题,问:“如果是冲我来的,有可能和上次下药的人是同一个吗?”
白涧宗:“不可能。”
燕折不知道白涧宗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也没追问。
他清楚白涧宗会处理好,也许不是为他的安全,只是为了交易达成后能第一时间获得母亲的消息。
但以白涧宗的性子,完全可以用想对那几个绑匪的方式对待他,使用点法子逼问一通,他这么个细皮嫩肉的还能不开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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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涧宗在书里可是反派,而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可白涧宗不仅没有这么做,甚至很少问他母亲相关的事,除了老宅发疯那一晚。
燕折倒不会自作多情,觉得白涧宗舍不得折磨自己。
大概是不敢问吧。
白茉失踪十多年了,现在得到消息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最终只能找到一具尸体,所以不闻不问……直到拖到最后一刻。
燕折在医院睡了一晚,很不安稳。
他又做梦了,只记得一直有个女人在呼唤:“崽崽,别怕……”
“妈妈在这里……”
“快跑!”
“求你,求求你——”
燕折醒的时候,发现白涧宗昨晚竟然没走,只把轮椅背调到倾斜的角度,闭眼小憩,手还被他抓握着。
他只是轻微动了一下,白涧宗就醒了。
白涧宗毫不犹豫抽回手,阴森森地说:“再把我当你妈我就把你宰了。”
“……”燕折懵圈,做梦他也控制不了啊。
不过在梦里叫妈妈?
他思绪有点乱,这个妈妈是指他上辈子的母亲、还是原身的记忆?
“叩叩——”
护士进来查房,确定燕折过敏症状已经消失,就让办理出院。
白涧宗让俞书杰去办了,还要顺便开点药,毕竟燕折身上还有外伤,估计得恢复一段时间。
燕折摸摸脸侧的创可贴:“不会等订婚宴还不好吧。”
到时候他顶着纱布和创可贴去订婚,白涧宗又得多一条“家暴”的风评。
“废物。”白涧宗冷哼一声,“从今天开始,每过三小时给我报备一次行程。”
“好啊。”燕折答应得迅速,求之不得。
白涧宗眯了下眼,又改变主意了:“不,一个小时上报一次。”
“行。”燕折眼睛一转溜,提议道,“您要不要在我手机里装个定位?最好再装个监听——”
白涧宗脸色一青:“不用。”
他调转轮椅,头也不回进入电梯。
燕折快步跟上,追问道:“您再考虑下?我觉得装个监听挺好的——”
白涧宗阴郁道:“再说话就把你嘴缝上。”
燕折站在轮椅后面,忍笑。
“住院这么开心?”白涧宗背后好像也长了眼睛,语气阴沉,“给你腿打断,多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燕折瞬间闭嘴,笑意尽敛,乖巧道:“白先生,我没有笑。”
“叮”得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门开的那一刹那,燕折看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一男一女。
对方也有些意外,男人回头看看妇产科医院的牌子,再看看燕折的肚子……
他沉默了会儿,不确定地问:“燕折……你也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啊对对对,我无性怀崽。
事后,白总盯着秦烨:你不是说燕折一看就是喜欢自由的人,会因为上报行程不高兴?他好像很情愿。
秦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情愿还不好?
(迟到52个红包,还有一章,大家白天再看。)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问不出这种脑残问题,以至于他一时有点怀疑自我认知。
难道这个小说世界已经发明出男人生子的科技?
他迷惑道:“我……可以怀?”
一句反问,沉默了四个人。
白涧宗头也不回,平静道:“我都不知道你昨晚还伤到了脑子。”
燕折:“……”
白涧宗又看向对面的男人:“以前也打过几次交道,我竟不知道柳总脑子也有问题。”
柳子晔:“……”
主要是燕折以前太荒唐,什么谎都敢扯,他才下意识这么问,以为燕折又在胡闹。
燕折跟着白涧宗的称呼,真诚道:“如果男人可以怀孕,柳总还是自己怀吧,大姐事业那么忙,你得适当牺牲些。”
柳子晔一噎。
会和柳子晔一起来妇产医院的,自然只有燕家大小姐燕随清。
目光触及燕折脸和脖子上的创可贴,燕随清眸色微动,问:“怎么受伤了?”
“说来话长……”他们卡在电梯口,挡了别人的路。
燕折犹豫了下,低头就能看见白涧宗的发旋:“你今天忙吗?”
白涧宗冷哼一声:“医院有食堂。”
燕折忍不住翘起嘴角。
白涧宗在外人面前通常还挺给他面子,知道他想和燕随清聊聊,便也给台阶下。
刚好几人都没吃早餐,便一起去了医院食堂。
这是家私立妇产医院,消费较高,因此内部饮食还算不错。
既然白涧宗这么配合,燕折便也老实了一次,只要了两份白粥和两个鸡蛋,乖乖戒糖。
燕折把少的那份粥放在白涧宗面前:“你的。”
他确实饿了,一边吃一边叙述着昨晚的事情经过,但没说前几天被下药的事,也没说自己怀疑燕颢干的。
柳子晔问:“会不会真的只是醉酒闹事?”
燕折没吭声。
有对比才能感觉到差异,同样是没亲眼见过现场,白涧宗第一反应是相信他说的“绑架”,而不是质疑。
燕随清问:“伤得严重吗?”
燕折摇摇头:“都是皮外伤。”
“嗯。”燕随清说,“回去好好擦药,快订婚宴了,要有个好面貌。”
一顿早餐下来,他们也没聊什么,主要燕随清和白涧宗话都很少,至于柳子晔……燕折不想理他。
他还记得那天的谈话,看柳子晔的意思,原身也勾搭过他。
但理由呢?
按道理,原主勾搭那些男配是因为他们都喜欢燕颢,是源于对燕颢的嫉妒。
如果代入这个设定……难道柳子晔也喜欢燕颢?
可原主又是怎么发现的?
小说里原主虽然勾搭过很多男配,但只有原主明面上知道对方喜欢燕颢的、以及原主能接触到的。
比如秦烨、萧玖,原主就一无所知。
而柳子晔已经和燕随清结婚了,又不可能光明正大和燕颢乱搞……
“怎么了?”发现燕折在看自己,燕随清擦擦嘴角,问。
燕折抿了下唇,柳子晔是不是gay他还没法确定,不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甩出一句“柳子晔骗婚”。
毕竟明面上来看,燕随清和柳子晔的感情很好。
半晌,他也只问出一句:“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燕随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垂眸看了眼肚子,“我最近在画画。”
燕折一愣,原书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燕随清从小就很有画画天赋,准确来说,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天赋,但只有画画是她最喜欢的。
可惜毕业以后,燕随清为报答养育之恩便投身于商圈。没办法,燕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更没有足够优秀的继承人。
她从未任性,也没有过抱怨。
直到怀孕后,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延续艺术天分,便从孕期开始捡起画笔。
“画了什么?”燕折好奇,“能看看吗?”
原书对这些剧情并没有详细描述。
柳子晔低头喝了口水,不知道是不是为掩饰插不上话的尴尬。
白涧宗也不说话,只一直幽幽盯着柳子晔。
柳子晔被看得发毛:“白总有话对我说?”
白涧宗:“没有。”
燕随清和燕折同时偏头,这两人又都不出声了。
燕随清便对燕折说:“等回去拍照片给你。”
燕折突然想起来:“我换微信了。”
手机还算幸运,昨晚没摔坏,张三半夜给送了过来。
燕折完全没有让柳子晔添加微信的意思,燕随清扫完码,他就收回了手机。
这让刚准备拿手机柳子晔一僵,随即轻叹了声,说:“看来小折还在生我的气。”
燕随清眸色微动:“你们怎么了?”
柳子晔无奈摇头,说:“前段时间我不知道小折和白总是两情相悦,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是……”
“所以便劝了句结婚是大事,不能意气用事。”
柳子晔中间有停顿,没说完,但在场谁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以为燕折是和以前一样,习惯性去抢属于燕颢的东西。
燕折却仿佛听不懂,微笑追问:“和以前一样什么?”
“小折……”柳子晔一顿,无奈道,“算了,我又说错话了。”
“……”
燕折不可能当着燕随清的面说出他们那天聊的真实内容,颇有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感觉。
白涧宗瞥了他一眼,随后淡道:“怎么说一半留一半?我也挺想知道阿折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就有点明知故问了,柳子晔都知道燕折以前的为人,白涧宗作为结婚对象,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算他毫不知情,也不可能不做调查。
这是在给燕折作势呢。
柳子晔笑容微僵,有点下不来台,在人前说他人坏话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燕随清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道:“子晔不会说话,你们别介意。”
燕折剥着鸡蛋,没应声。
“你现在挺好。”燕随清看了两眼燕折,“前两天去了一场酒会,遇到你以前的朋友曹安,他还问我你最近怎么都不回信息。”
应该是原身以前的狐朋狗友。
燕折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换微信后,之前的信息都不怎么看了。”
燕随清嗯了声:“既然决定结婚了,就好好生活,对身边的人好点,也对自己好点。”
燕折总觉得燕随清话外有话,轻轻地“嗯”了声。
燕随清无意多留,她看了眼手表:“我约的产检时间快到了,先走一步——”
她起身,又想起什么似的说:“白总,上次提议的合作还请多考虑。”
白涧宗眼眸微垂:“燕总今天带着他儿子到我公司闹了一通,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和清盛合作。”
燕随清皱了下眉:“我回去劝劝他。”
柳子晔起身,道完别便跟上燕随清一同离开。他握住燕随清的手,时不时耳语说笑,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郎才女貌,令人艳羡。
燕折啃着鸡蛋,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旁边传来一声冷笑:“挺念念不舍啊,要不要追上去再聊聊?”
“……我不是舍不得柳子晔,是舍不得大姐。”燕折解释道,“她以前对我挺好的,可生育是道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