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没说话。
支棱眼睛又被第二具成品吸引,快步上前,口吻痴迷,“这是被寄生失败后的变异脑死亡切片吗?一整套吗?天啊。雄父,你小时候就有这个吗?”
“是啊。”恭俭良幼稚炫耀道:“雄父知道我想考军医,就为我找来了呢。”
支棱酸溜溜道:“我也想要。”
祖雄父给雄父干什么?还不如留给自己!
可怜他一只柔弱的蝉天天跟在雄父雌父屁股,后面捡尸体做实验,辛辛苦苦积攒出来的标本,在这一大堆稀有品中被秒杀得差不多了。
好想要好想要!从今天开始,雄父肯送他一个标本都好,送哪一个都好。他支棱,蝉族的禅让,就是雄父最忠实的小舔狗啦!
扑棱则径直走到雄父散乱的书桌前,轻轻翻看上面没有被收拾的书籍试卷,和禅元一样用手指擦桌面,拿起来细看。
——手指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拉下。
这件房间停留在恭俭良离开的瞬间,近二十年维持原状,平静等待主人回过。扑棱皱起眉头,看着被标本和一大堆昂贵实验器械迷惑住双眼的弟弟,放弃指望这个家伙了。
“是一场恶战。”
“雄父留下,过得说不定比在翡翠玉家族好。”扑棱搓搓手指,眯起眼询问身后的雌父,“真的不能吞并夜明珠家吗?”
哪怕遭受换代危机,夜明珠家任然是最顶尖的家族之一。
禅元宽容看着恭俭良从床底下、柜子里找出二十年前没有玩完的暴力游戏和碟片,分享给支棱和扑棱。蝉族崽和他的螳螂种雄父、螳螂种弟弟达成了第一次和谐的父子时光。
代价是,蝉族爹和扑棱蛾子眉头紧皱。
他们眉头紧皱,最坏的猜想正浮出水面,一点一点占据现实中心。
“雄父。”扑棱开口道:“我想看看祖雄父的照片。”他若无其事,确实有种孩子般的好奇,和幼时一样撒娇,“祖雄父还孵化过我呢。我想要看看他。”
恭俭良愣下,果断抛弃支棱和刺棱,带着扑棱出门。他风风火火,其余人也不得不风风火火,一行人和走迷宫般,推开不知道哪一扇大门。
足足五人高的挑高楼层,连带着巨大的落地窗和数百枚仿蜡烛悬挂灯都变得渺小起来。占据最佳光线处的桌子收纳着禅元都看不懂的小众语言书、一些尚未拆开的贵族信函,和一整套第六代大帝时期的百年茶具——从茶具边缘看,这是真拿来使用的东西。
禅元麻木到大脑停止估价,目光随着恭俭良的步伐落在一整墙照片上。
“看。”恭俭良对扑棱道:“那就是你祖雄父,也是我的雄父。”
温格尔.阿弗莱希德。
夜明珠家的家主。
禅元第一眼却看到雄虫怀里那个更小的粉团子。和已经被焐热时不时会闹脾气的恭俭良不同,照片上的小雄虫发色更粉,神态更凶,眼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长得太具备蛊惑性才让人没注意到异常。
真可爱啊。
禅元感叹着,忍不住端起小刺棱比对下,怎么看都觉得小时候的恭俭良更刺激些。
也不知道他们两怎么样的,小刺棱完全不像刚出生那会儿面无表情。幼崽还会有点呆呆的,但也没那么呆,在哥哥们的忽悠下像个快乐小狗,被耍得团团转,还以为在玩游戏。
禅元还是更喜欢恭俭良。
什么时候的恭俭良,都戳着他的XP长!简直是看着照片都能来一发的程度。禅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拷贝一大片照片,填充自己惨无人道的上班时光。
恭俭良不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
他正和自己最喜欢的长子介绍夜明珠家的一切。从全家福开始,净说某年某月自己打了二哥,打不到三哥,被大哥按在桌子上罚抄,雄父心疼纵容他赖床翘课等等。
家族历史、家族资产、家族人脉和政治/性/玩意儿是一个字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兄长的遗产》雄虫和两对雌虫父子的故事,下下本开小兰花三哥的故事。感兴趣的可以看土豆的专栏!
——*——
【94】
大的已经没救了,小的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雷克正是怀揣着这般心情,抱住漂亮刺棱崽,循循善诱,“来,和叔叔说说,雄父带你做了什么?”
小刺棱目光聚焦在饼干上,舔舔嘴唇,吞咽口水。他过分无辜,导致雷克都不忍心说重话,轻声细语,还提前给了幼崽一块热乎乎饼干。
小刺棱结果饼干,专心磨牙。
他正处于虫族第一次换牙期,格外喜欢饼干坚果以及一部分肉类。雷克也不着急,看着幼崽连指头上的饼干渣滓都不放过,怜爱地又递上一块饼干。
恭俭良和禅元居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幼崽。
“来。告诉雷克叔叔,雄父带着你做了什么呀。”
小刺棱含糊不清,吭哧吭哧咬下一大口后,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唔。”雄父带他……雄父打他去?唔,怎么说呢?小刺棱努力组织语言,捂着快要塞不下的饼干,表达道:“去抓。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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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
“雄父经常坐在这里。”恭俭良双手扶着摇椅靠背, 木头被他晃荡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绣花坐垫和长绒毛毯子轻轻挪动,每一根褶皱都像刚刚有人使用过般,轻轻垂落下来。
“他总喜欢在这里看照片。二哥喜欢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我坐在这里, 还可以坐在雄父膝盖上。”恭俭良想要坐在摇椅上, 可他犹豫许久, 还是没有坐上去, 断断续续和孩子们说着过去的事情,“再大一点, 我就会趴在雄父膝盖上。”
他小时候脾气就不好, 相比起普通雄虫雌虫更加冷漠暴躁。雄父温格尔稍微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恭俭良便升起暴躁、残酷之类的想法。他会推倒花瓶, 抽掉厨房里的刀, 找哥哥们打架,然后爬到窗帘下,蜷缩成一团恶意看着雄父和哥哥们寻找自己。
当时在想什么呢?
恭俭良撩开窗帘,蹲下去, 就和小时候一样。他百般回忆,只能勉强找出当年的阴暗想法:在雄父或者哥哥找到他的瞬间, 用锋利的刀子贯穿他们的心脏,看着自己藏身之处的窗帘和地板被鲜血浸润,然后放声尖叫。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至少在年幼的时光中,恭俭良无数次这么想,握紧尖刀在夜明珠家昂贵的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剐蹭着。在雄父焦急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探出头,握着刀跑出来, 被雄父紧紧抱住。
“雄父!”支棱不解风情大喊起来, “窗帘后有什么?”
“你能看见我?”
支棱被雄父的愚蠢惊讶到了。他揪住弟弟小刺棱, 有模有样地打比方, “这不是废话吗?刺棱躲在后面我都看得到。”
恭俭良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他的指纹和年幼时亲手刻下的刀疤重合,却又找不到当时的滋味。已经成长为雄父的他完全没有继承温格尔的温柔,胡乱叫着要把支棱揍一顿。可拳头都没落下,扑棱让恭俭良更加生气。
这孩子展开翅膀,轻微腾空起来,去看最上面更大的那几张全家福后,飞下来问恭俭良,他的祖雌父是谁。
禅元上去给长子一个板栗吃。
小刺棱则好奇滚到摇椅边上,用手不断推推摇椅,再用牙齿啃啃垂落下来的流苏。
“刺棱!不许啃!”禅元轻轻敲打幺子的两腮,转身拽住次子不安分的手,在长子再次腾空的瞬间,给他一脚,头疼道:“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
吵吵闹闹。
成何体统!
殊不知,如果温格尔在这里,大抵会很喜欢这种吵闹的气氛。恭俭良出神想着,还是没有从窗帘后出来。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先是手指,然后是脸颊。雄虫整个贴在地板上,幻想和小说中一般,穿越时空。
那时候,家里也是这么吵。
雄父在做什么呢?恭俭良贴着窗户,阳光经过玻璃削弱轻柔落在他的鼻尖,带着一点空气陈旧的味道和几乎不复存在的草药味道。
雄父身上的味道。
恭俭良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不同于禅元和孩子们身上汗津津的雌虫味道。雄父更像是被苦涩腌入味,恭俭良靠在他身上总要一颗一颗地吃糖,吃不够还要赖着雄父的点心吃。
他的甜蜜与雄父的苦涩中和在一起,是这个家唯二的雄虫的味道。
“苦苦的。”小恭俭良板着脸,在某段时间里喜欢凑着闻各种味道。他表演课的老师说,这是恭俭良探索世界的方式——类似野兽用气味判断敌友,分别强弱,鉴定幼崽和伴侣。
恭俭良回到家后第一个抱住雄父。
他闻着雄父被草药和医院消毒水渗透的衣物,在晚上轻轻闻雄父的头发,在一点寡淡的令人心碎的滋味中,恭俭良感觉到兴奋与更强烈的安心。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在家里抓着三个雌虫哥哥乱闻一顿后,遭到了强烈抗议,并被扭送去补习社交课,并被要求不准对其他雌虫雄虫做这种不礼貌的事情。
但阻止不了恭俭良在学校里闻一闻雄虫同学。
“雄父。为什么要喝药?”
“为了陪伴你们多一点啊。”温格尔说着,用手轻拍幼崽的背部,小声哄他睡觉。恭俭良闭上眼,等到雄父呼吸绵长,又睁开眼,挪动屁股,将自己离雄父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温格尔又被他吵醒了。
雄虫困得不行,却没有半点脾气,温柔抱住小恭俭良,亲亲他,呓语道:“小兰花做噩梦了吗?”
恭俭良眼睛瞪得大,甚至有些可怕。
他没有说话,在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像个野兽胡乱闻来闻去,逐渐变得安静。
温格尔抱紧他,纵容孩子的举动,直至被痒得发笑。“小兰花以后会找个好闻的雌虫呢。”
“不。”恭俭良觉得不充分,嫌弃道:“雌虫臭臭。”
“不会的。”温格尔为恭俭良未来的伴侣辩护道:“喜欢一个人,就会闻到喜欢的味道。那是其他人身上都没有的味道,只有我们小兰花可以闻到。”他还想说些专业词汇,一时间记不起来,只能用其他话解释,“我们小兰花有一个了不起的能力呢。”
恭俭良现在任然分不清什么爱不爱的东西。他揪着禅元和三个雌子的脑袋挨个闻过去,觉得每一个都和“变态”的味道一样。
“你们都是变态吧。”恭俭良板着脸,还是把雄父摇椅上的毯子抱在怀里,警惕看着崽和雌君。
无辜被骂的崽们:……
觉得还不够刺激的禅元:发生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吗?
“宝贝。你在说什么呢?”
“说你是变态。”
“天啊,你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这么说我呢?”禅元痛心疾首。
扑棱道:“没关系,我们习惯了。”
雄父只要不是当场打死雌父,扑棱和支棱都能若无其事在凶杀现场做自己的事情。
“我们真的不应该去祭拜祖雄父吗?”支棱道:“比起在我们面前说雌父变天,在祖雄父墓前辱骂雌父不是更刺激吗?”
禅元:“你闭嘴。”
他有点害怕自己会和恭俭良一块打死这个出言不逊的崽。
温格尔阁下的尸体下落不明,听说和前任家族长一样,只能简单立个衣冠冢,等日后找回尸体后再入土。
恭俭良:“等我回去再收拾你们。”
有一个算一个,从大到小,谁也别想逃过恭俭良的双刀制裁。
到头来,懵懂无知趴在地板上模拟菌类的小刺棱得到雄父偏爱。从书房开始,恭俭良一路抱着他,时不时扒开幼崽脑袋,闻闻他头发的味道。
“欢迎您,恭俭良阁下。您今天真是太美了。”安东尼斯没有出现,他的律师倒是站在大厅,满脸笑容张开双臂欢迎这一家子,“安东尼斯阁下身体抱恙,没有办法亲自迎接您。只能委托我向您问号,您参观得如何?”
禅元抢话,把恭俭良护在身后,“几日不见,您的嘴巴还是那么歹毒。”
枉费他准备那么多面子工程,安东尼斯居然都不出现。
禅元还以为安东尼斯会邀请一大屋子人,在夜明珠家举办什么宴会,在恭俭良触景生情的关头,给予致命一击。
没想到啊。
大道至简?
律师也不气恼禅元的话,反手掏出一本新的文件,提议道:“禅元少将总是把我们想得太邪恶了。哈哈要我说,这次我们来物归原主才对。”
“这是夜明珠老宅的所有权。恭俭良阁下只要签署这份文件,就将获得老宅土地和建筑的所有权。宅院里所有的收藏品、家装,也将在清点后归还给恭俭良。”
恭俭良正抱着刺棱的脑袋吸吸。
他闻到幼崽运动后汗水的咸味,热乎乎的气息钻入鼻翼。在这最普通的味道之外,反而是一种纯粹的肉味和甜点的滋味。恭俭良像吃到一块甜滋滋的小软糕——禅元在床上总爱这么说恭俭良。他形容恭俭良浑身上下都是甜的——而在恭俭良的视角中,禅元也有禅元的味道。
一种难以言喻却并不讨厌的味道。
不够香,不够刺激,反而是鲜血干涸、骨骼被晒干后的气息。恭俭良和禅元说过好多次,禅元总觉得是他们上多了战场,自然而然拥有的味道。他大言不惭称呼这是“战士的味道”。
“唔。”小刺棱被雄父吸了好久,困惑抬起脑袋要贴贴。
恭俭良狠狠咬一口他的小肉脸,刺棱也不哭,半张嘴乖乖被咬。前面禅元已经快和律师上演全武行了。两个人最后的理智是夜明珠家那些买了自己都赔不起的老式家具。
“你今天不把隐形条款讲清楚……”
“禅元少将,你是不是有些逾越边界了。这是恭俭良阁下的私人财产。”
“这和私人不私人没关系。到时候恭俭良被你们搞得背上债务……”
“禅元少将,也许应该让恭俭良阁下自己做选择。”
律师环视夜明珠家的一切。他想安东尼斯阁下除了获得夜明珠家继承权的第一夜来到此处后,再也没有入住,或许就是等着这一天。
用一个纯粹的、真正的夜明珠家的残骸攉取更高的利益?
“安东尼斯阁下甚至都不需要恭俭良阁下付出任何代价……禅元少将,您要是还要疑虑,你们可以住进来。不签署文件,提前住进来,开销由安东尼斯阁下负责,也完全没有问题。”律师苦口婆心劝说道:“如果觉得满意,再拿走所属权也没有任何问题。”
禅元嗤之以鼻。
什么馅饼?天上会掉下这么香的馅饼吗?
“禅元。”恭俭良再吸一口小刺棱,道:“我们走吧。”
“什么?”
“走吧。”恭俭良抱着小刺棱,两个雌子也随手撩起身上的复杂的配饰,快速跟上。倒是禅元拉在最后,痴痴笑了一会儿跟上去。
小刺棱已经被转到他两个哥哥手中。
“好可惜啊。雄父房间里的私藏品我真的很想要啊。”支棱托着弟弟屁股,对扑棱要求道:“哥,你以后可以给我快递尸体吗?”
扑棱:“等我重回战场再说。”
“真可惜。准备那么多备用计划一个都没用上。”
“就当演习了。”
“也是。”
他们两走上的航空器。
禅元快步跑到恭俭良身边,担心不已,“宝贝。宝贝你没事吧。你要是真的想要,过段时间我想想办法。”
“不用了。”
恭俭良回首,看向落日中绵延的黑影。无数个午后,放学的时候,他就从这停机坪走向古老的宅院,哥哥手里提着的糕点一路与花香纠缠在一起。雄父坐在办公桌前,透过落地窗,隐约地对他们笑,然后出现在大厅,泡出最好的一壶花茶。
“宝贝。”禅元吓坏了,贴着恭俭良连着喊了好几声。
恭俭良反手,十指相扣握住禅元的手,“那不是。”
“雄父!雌父!”支棱在航空器门口大喊,“你们是要看日落吗?磨磨唧唧。”他的声音敞亮,又逐渐变得模糊。恭俭良举起禅元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来自这双为他做过点心,为他清理身体,与他缠绵,与他搏斗的手。
指甲缝隙都里藏着鲜血与亢奋的滋味。
“禅元。”恭俭良重复道:“那已经,不是我家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
【95】
恭俭良随身带着“变态雷达”。
小刺棱一直觉得这超级酷!只需要凑近人闻一闻,或看上两眼,雄父就能断定一个人是良民还是变态,而且从不出错。
可怕的直觉。
问题在于,办案不能只靠直觉。
雷克就像提前拿到了试卷答案,面对一个没有解题过程,没有题干,甚至连题目范围都不清楚的白纸,开始逆向头脑风暴。
“雄父,磅!然后我也磅!”小刺棱挥拳,一不小心把桌子砸出个凹坑。
警雄雷克:……不。你先别磅。
让他想想有没有必要把这一家子唯一有逻辑的人召唤回来。
恭俭良四仰八叉靠在桌子上小憩片刻。小刺棱被雷克放回来后,殷勤把自己吃剩下的半块饼干分享给雄父。
“雄雄。香香。”
恭俭良嫌弃看着沾满幼崽口水的饼干,推搡回去。
“病秧子叔叔和你说什么了?”
“叔叔给我吃饼干。”小刺棱说道这里就停住了。恭俭良接着问他还问了什么,幼崽边说没有了。
“就是吃饼干?”恭俭良坐直了身体。
小刺棱点头,“对啊。”
恭俭良生气了,“吃饼干居然不叫我。”
监控室。
警雄雷克摘下眼镜,看向边上趋于僵硬的分局领导,道:“你看。他根本就没这个脑子和我们撒谎。”
“那怎么办?”分局领导也头疼,“真的对受害人展开调查吗?媒体都等着结果呢?”
他们总不能真搬出恭俭良和刺棱那套说辞吧。
——“各位好,我们是依靠直觉抓捕变态的。”
整个分局都会成为年度笑话锦囊之一的!
“雷克。想想办法吧。”
警雄雷克:……
要不,还是把禅元叫回来吧。
——*——
感谢所有读者的陪伴。一年时间,小兰花和禅元的故事暂时结束了!作话免费番外《小兰花的警局生活》会继续写,完整版会放在《虫族番外集合》中。番外更新期间,会对前面章节捉虫。大家提到的if线《未成年街区生存日记》会融合到《大被同眠if线》里,具体章节会在简介里说明。
同时!想看的本作番外请留言,土豆努力写!
目前暂定番外:
①新房与婚礼
②三个崽的婚姻
③禅元和恭俭良的聊天记录
④与家庭成员见面(蝉族版)(夜明珠家版)
⑤多年后与三个哥哥见面
——*——感谢在2023-07-31 10:18:12~2023-08-01 16:5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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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家老宅为禅元奉献了核弹头级危机感。
他现在人也不瘫了, 会也不逃了,该走的流程和宣传一个都没有拉下。当然该请的假, 该休的日子,该下的□□元是一个都没落在。他在工作时,卷别人,在休息时,也卷。
每当同僚和上级委婉暗示禅元加加班时,禅元总说,“事情做完了,不下班干嘛?”或者是“我把活带到家里做”。
实际上,都是屁话。
禅元下班是为了和自己的漂亮雄主腻歪在一起, 每天你侬我侬怎么都不腻歪。他近期算了一笔账,周末带着全家人看遍了首都圈所有楼盘,愣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新房子。
“这个不错。”扑棱道:“大平层,视野宽阔,社区服务很到位, 评价分相当高。”
小刺棱扒拉两下, 扭过头问恭俭良, “雄雄!我可以跳吗?呼呼呼——就和你一样, 从上面哗啦啦——磅!”
禅元:“……不可以。这套房子不可以。”
螳螂种算什么,会飞怎么了?这可是128的超高层!禅元完全不敢赌自己雄虫和雌子一时冲动,从128层自由落体的结果。
大平层失去资格。
“这套呢?”支棱看中了一套。他指着开发商的别墅模型, 嘀咕道:“三层别墅,适合15-20人的家庭居住。雌父,重点是他有两层地下室。你可以把雄父关起来玩很多花样。”
恭俭良面无表情, 似乎在琢磨家里两只蝉杀哪一个好。
禅元:“……支棱,你给我闭嘴。”
这个坏崽子, 每次开口都在坏他好事情。禅元也很喜欢这套房子,但他想自己真的花钱买下来。呵,算了。禅元的年工资首付都有些勉强,他们一家子现在暂住在军部提供的家属套房中。
阿洛伊送的那几套房子?
禅元宁死不屈,打死都不要对权贵低头!
然后,他走了点自己的关系,从一位蝉族开放商中廉价搞到了一套五层小别墅的居住权。
“宝贝。这套怎么样?”禅元搓搓手,紧张极了。他想这是自己自立根生的极限了!少将工资看着高,奈何禅元在军部利益关系还不够深,吃不到什么油水,花钱打点也好,走动关系也好,各个地方都是吞金兽。更别提还有一大把的军部会议、军部舞会、外界各个势力举办的见面礼。
禅元努力了。
这套房子是他目前能搞到的最好的房子。
房屋占地面积300平,地面三层,地下一层,还额外附赠一个120平的大草坪和一个80平的玻璃花房。禅元特地考察了附近的交通设备、医疗设施和甜点店分布,确认恭俭良可以在10分钟之间找到一切便捷设备后,才犹犹豫豫提前预定这套房子,付了保证金。
恭俭良不喜欢,他退掉再找吧。
要真的没办法。禅元为了恭俭良,捏着鼻子住到阿洛伊送的那几套豪华大宅也不错——就是太憋屈了。一位雌君,居然没办法给自己的雄主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别说在首都圈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了,放在禅元老家,那也是会被人嗤笑足足一年。
这也是为什么,禅元没遇到恭俭良前,只想做个雌侍。
雌君权力大,责任也大,身体力行累成狗更是常态。
雌侍不同,只要和雌父一样,舍弃掉世俗的欲望就能过得很舒服。
禅元喜欢过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