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胜之不武,”景驰盯着他的脸说,“我今晚要再和你比一场!”
【??作者有话说】
确认了本文不属于np,np是不能同时与一个以上的人发生关系且结局是与一个以上的人恋爱,本文没有任何一个情节符合np。还请不要用这样威胁举报的方式来阻止小江有其他爱慕者了。
最近几天仔细看了大家的建议,74-79章是正文结束时答应读者写的甜,不知道怎么让江月白爱上,就想着让小江对一个替他养孩子的可怜人愧疚,但绞尽脑汁写了好多章还是被说不够甜,就扔那没再写了,后来断更好久,可能前后读起来有点不顺,我会重修大家说ooc的那几章。
正文里配角的发言我会修改,江月白对攻的所有明确箭头我会全部删除。我本来想写江月白是完全利用还是一丝爱过,攻最后也不知道答案那种痛苦不堪的感觉的,我会改回那种感觉。
最后非常感谢喜欢小江的各位,最开始看到大家这么喜欢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替小江谢谢大家,非常感谢,谢谢,好久没设置感谢名单了,这回专门设了一下,谢谢大家喜欢小江。
感谢在2023-08-30 21:00:00~2023-09-06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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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江月白收回视线就要离开。
景驰抓着江月白的手更用力了,很恶劣地扯起嘴角:“早些时候暗算我信手拈来,现在光明正大的对决不敢接?”
“嗯, 不敢了,”江月白把认输的话说得极为自然, “早上抱你的时候崴了手腕了, 要养几天。”
景驰又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
只恶狠狠地盯着江月白吞咽喉结。
狼王粗野的喉结像一颗彰显恶欲的果实。
赤|裸裸展示在江月白面前。
穆离渊气得要吐血了。
他太理解这种肮脏的眼神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想忍了, 想直接冲过去把这个滚动着的喉结捏碎!
可一想到自己要是发疯暴露了本性,很可能就得不到江月白的怜爱了。
还是硬生生攥着手指忍。
“那我, ”景驰一字一顿地说, “等着你,养好。”
“可以啊。”江月白语调很随意, 抽回手撩开衣摆进了门, 没再看他, “院子里还有空房, 你挑一间住吧。”
“哎, 这......”柳韶真欲言又止。
很是为难。
他看看头也不回就走的江月白, 又看看面色狰狞的景驰。
最后叹了口气:“你们随便吧,别把我的药材弄坏就行。”
......
静夜明月高悬。
但回春手的医馆里气氛却剑拔弩张。
原本安静的院落因为人多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
黄莺与绿篱两个少女在煮药, 被涌进来的一大帮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那个绿眼高鼻头发狂乱身材魁梧的巨人。
让她们感觉是熬夜晚睡从而出现了幻觉, 见到了书里描述的野人。
景驰毫不见外, 挑了一间紧挨着江月白的房间。
一进去就让手下把里面堆着的杂物全扔了出来!
两个少女赶忙移开院子里的药炉,看到被扔出来的还有椅子和软垫, 抱怨道:“怎么连家具也要扔出来呀!难道不坐不躺了吗?”
江月白正踩着台阶往自己房间走, 闻言停顿了一下。
“野狼么, ”江月白回头瞧了一眼, 淡淡评价了一句,“当然习惯睡在地上。”
柳韶真面对一团糟的院子简直头都要大了。
可他又不能赶人走。
这堆人全是冲着江月白来的。
想撵走他们要先请走江月白。
那是绝对不行的。
他为了请江月白来他这里小住一段,信写了几百封。
好容易收到回信后高兴得把这座院子重建翻新了一遍,花花草草装饰摆件全是专门按江月白的喜好布置修缮的。
江月白在门前回过身,
目光扫过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一张张人脸。
最后视线落在惜容身上。
“小花进来。”江月白轻声说,“今晚与我睡一间吧。”
“啊?”穆离渊脱口而出,“那我呢?”
他站得最靠前,一直等着江月白点“小草”的名字。
结果没想到失宠来得这么快,原先还能睡屋里的地板,现在连进屋的资格都失去了。
江月白垂眸看了看他。
穆离渊抿着唇,脸上摆出干净清爽且正直无害的表情。
“一起进来吧。”江月白说。
穆离渊立刻转悲为喜,小跑上台阶跟了过去。
柳韶真本来要走,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莫名其妙的,他竟感到这夜的风里隐隐有着点危险杀气,让他很不放心。
进屋后,江月白吩咐穆离渊把门关严了,而后领着惜容往屏风后走。
穆离渊很不放心,也想跟着,却被江月白制止了:“你在外面守着。”
穆离渊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抑住情绪:“哦......”
这么近距离陪在江月白身边,他一天要吃一百次醋生一千次气,简直生不如死。
要不是几千年的磨炼让他承受能力比之前强了不少,估计要气得再死一次。
他很不爽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屏风外面。
托着下巴观察里面的人影。
到底要干什么呢。
还需要人守着门?
江月白不仅遮了屏风,还放下了帘子。
人影成了模糊的两团。
江月白的嗓音也被层层障碍模糊了:“好了,别跪了。”
穆离渊仔细地听着。
隐约有木制品磕碰与纱幔拉开的声响。
而后是一句很冷淡且随意的:“躺着,我帮你脱。”
穆离渊脑袋里“轰”地一声,猛地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以往当游魂时,每一次看到江月白同别人夜晚同住,他难受得心都碎了。
想飘进去看看,又怕自己承受不住,直接魂飞魄散了。
但现在近在眼前,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他只是个小跟班,没资格干预江月白什么,不过愤怒冲顶的时候豁出去了。
穆离渊刚准备向里面走,
身后忽然传来极其急躁的敲门声。
声音过大,几乎是在砸门了。
他咬牙纠结了一下,
还是转身往门口去。
“谁?”他隔着门没好气问。
对方不回答,继续凶狠无礼地砸门。
穆离渊知道是那个一头乱发的狼人,他现在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和对方打一架,好好发泄发泄。
背后屏风微动,江月白拉开了帘子。
江月白的衣衫不是很乱,只整了整袖子。
缓步走到了门口,手放在了穆离渊肩膀——是个无言的安抚,示意交给自己就好。
“夜深了,不方便,”江月白没给景驰开门,“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穆离渊闻到了江月白指尖的淡香。
那是非同一般的香气,像是某种香膏。
他有些呼吸错乱的头晕。
不是迷失在这样的香味里了,而是因为江月白这个近似拥抱的轻搂。
以前江月白从不会随意对谁做这样的动作的。
景驰的嗓音粗粗闷闷的:“打扰到岱公子春宵了?”
“嗯,”江月白的语调带着点敷衍的慵懒,“差不多吧。”
人声与敲门声都不再响起了。
静默片刻,只传来了一阵走远的沉重脚步。
穆离渊转过头,
发现江月白也正看着他。
“主人,你......”穆离渊努力调整好语气,用很小心很卑微的语气试着问,“你们在里面......”
江月白放在他肩膀的手收了回去。
“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江月白的嗓音依然是温和轻缓的,“知道了么。”
穆离渊立刻闭了嘴。
因为他从温和里听出了冷。
“去盯着那个景驰,”江月白说,“别让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江月白说完就往内室走了。
穆离渊咬着牙忍了半晌,而后猛地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夜晚的风很冷。
但吹不散他满腔的火气。
少年人的壳子很好地隐藏了他所有肮脏的欲望。
但现在他很需要一个肮脏的壳子。
出了门,院子里没一个人搭理他。
兴许是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对江月白的占有欲太强,与这些同样对江月白心怀不轨的人天生就气场不和。
不过他不在意,反正他也根本不想搭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要不是顾及江月白的感受,他恨不能全杀了。
夜深了,众人都回了各自房间,只有穆离渊一个人坐在院子角落里生闷气。
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反复地想,又反复地推翻,再反复地想......一直自我折磨到天都快亮了,才终于完成了自我宽慰——惜容明显不是江月白喜欢的类型,肯定是自己太敏感太多疑想多了。
想通之后,呼吸顺畅了不少。
但火气还是没消。
他把自己少年人的壳子放在角落的草堆里,仔细摆好睡觉的姿势。
而后很潦草地捏了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壳子。
冲进景驰的房间就是一顿狠打!
说不来为什么,比起相貌英俊到近乎完美的惜容,这个看上去粗糙甚至野蛮的人让他更有种奇怪的敌意。
也许是这人方才握住江月白小臂的手实在太用力。
也许是因为一双异族的眼睛。
——那像是包裹在杂色厚重泥灰里的原石,偶尔能窥见奇特的、别有韵味的光泽。
沙漠的狼王在睡梦中挨了凶狠的暴揍,反应过来后立刻翻身躲避。
旁边三五个手下被惊醒,纷纷翻身爬起来,想要去帮忙。
但全被掀翻在地。
黑暗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景驰感到拳头像铺天盖地的巨石,咸腥的血味充满了口鼻。
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这样疯狂地殴打。
狼狈应对中,他艰难地拔出自己的弯刀,想要与这个比自己还蛮横无礼的壮汉拼命。
身前人却忽然消失了——
让他一下子扑了个空!
重重摔在地面。
景驰粗喘着爬起来,捂着断裂流血的鼻梁,跌跌撞撞走出屋子。
乌云遮月,寂静的黑夜里除了几丝阴风,什么都没有。
......
雨过天晴,第二日的清晨阳光大好。
江月白很惬意地在院子里煮茶。
似乎心情也和阳光一样好。
江月白的表情越舒适,
就显得另一个越阴郁。
“你昨夜,”景驰肩膀和手臂的衣衫都浸着血色,脸上的伤口也没处理,几道暗褐色的伤痕显得狼一般的眼睛更凶了,“又暗算我?”
江月白半躺在藤椅里,没起身,只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
“冤枉,”江月白的嗓音轻飘飘的,“忙着享受春宵,没空。”
景驰的瞳仁紧缩着。
他忽然大步上前,倾身抓住了江月白拿茶杯的手!
旁边蹲着分捡药材的小花小草黄莺绿篱一起站了起来!
景驰盯着江月白粗重地喘着气:“我要和你比试。”
江月白抬起眼睫,但只抬了一点点——这样的目光有些轻视和漠然的意味。
“我要赢你。”景驰说。
江月白手被这用力一握弄得微晃,手里的茶洒了一半。
茶水顺着袖子流淌进了小臂的线条,像是某种淡色的笔尖在身上勾勒。
“我说了,这只手抱你伤到了,”江月白语气慢条斯理的,“还非要抓我这只手的手腕。”
景驰盯着江月白看得太仔细认真。
看得小花小草都气得冒烟了。
景驰的眼里是杀意。
但除了杀意还有别的。
他看了江月白一会儿,忽然夺过了江月白手里的茶杯。
猛地仰头把剩的半杯一饮而尽!
“你想干什么!”穆离渊实在忍不住了。
江月白看着景驰的动作,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唇角。
景驰扔了杯子,恶狠狠,用奇怪的口音一字一句道:
“我记住,你的,味道了。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的。”
江月白眸子里映着一头凶兽,但眸色仍然是冷淡的。
“嗯,知道你们这种动物嗅觉不错。”他轻声说。
这是一句明目张胆的侮辱。
毫无疑问会惹怒暴躁的狼王。
果然,下一刻,景驰猛然拔出了弯刀——
但穆离渊比他更快,狠击了他后心一掌,而后一脚踹在了他膝窝。
这套动作太流畅了,从起手到结束几乎只是弹指一瞬,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景驰两眼一黑双腿发软,
重重跪倒在了江月白身前!
......这是极端屈辱的事情。
大漠的狼王让天际的雄鹰畏惧、成千上万的狼群臣服......
他从不会跪,
只有旁人虔诚地亲吻他的垂地的衣摆。
这是比死亡还要严重的羞辱。
景驰宁愿前日和夺宝的其他人一样,直接摔死在悬崖,不要被这个对手耻辱地救下!
死亡比现在跪在这个人面前的滋味好受得多。
愤怒的火点燃了全身,他猛地暴起伸手去抓江月白——
却被江月白率先掐住了咽喉!
景驰感到强大到恐怖的压制力,想要怒吼,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深绿的眼眸混着血丝,成了宝石般的奇异。
江月白全程都没有从椅子里起身,只微微倾身垂着眼,语调淡漠得如同一声轻叹。
“做我的手下败将不好么,嗯?”
伤痕顺着江月白卡着景驰喉结的手指,在景驰的脖颈漫出一圈红紫。
像是给凶恶的狼套上了一个强硬的项圈。
景驰在这剧痛的一刻感到困惑。
又感到一丝奇怪的清明。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江月白轻声说,“这是我专门赏赐给你的身份。”
【??作者有话说】
小江最喜欢宝石一样的眼睛。
想拿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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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水烧热了提进屋时,江月白已经把四面的垂帘都放下了。
外面下起了雨,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 地板与墙壁微晃着纱幔的飘影。
沾了血渍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江月白只穿着一件很单薄的白衫。
单薄到有些透明,
隐约能看到些不该看到的。
穆离渊不敢和江月白对视, 抿唇屏着呼吸,一路低着头走近, 而后继续低着头把两个桶里的水舀进浴盆。
江月白似乎完全没在意身旁的人,拿着一个小陶罐, 坐在浴盆边的椅子里, 靠着自己的血衣,低头闻着药罐里的草药。
热水蒸发开微暖的雾气。
在这种雾气里所有的味道都在交缠着放大着......
草药的清苦与江月白身上的淡香混合在一起, 还掺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血味......
成了复杂的、蛊惑的味道。
这几乎比世上最绝顶的情丝绕还要能乱人心神。
穆离渊全程都不敢抬头, 可水波里晃动的影子就足够他呼吸错乱了。
他努力想稳住自己的动作, 手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好几次都把水溅到了外面, 打湿了江月白垂落着的白衫衣摆。
不过好在江月白根本没有看他, 一直在专心闻药。
穆离渊加快了舀水的动作,强迫自己神思专注于手头这件事上。
水面被搅得破碎, 就看不到江月白的倒影了。
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终于呼吸平静了些。
动作也稳多了。
“你再往里添水, ”江月白淡漠的嗓音在他头顶极轻极缓地响起, “这屋子都要淹了。”
穆离渊猛然回神。
他抬起头,又低下头看。
发现浴盆早就满了, 水正从边沿往外漫延, 乱七八糟流得到处都是, 两人的鞋子都被浸湿了。
“对不起......”穆离渊有些手足无措, 磕磕绊绊说,“我倒回来......不、不是,我盛出来......”
他一直想要掩饰的心思情绪最后还是暴露无遗。
他简直恨死自己了!
总是在江月白面前走神犯蠢,没一次能给江月白留下好印象的。
这回专门捏了个干净清爽的少年人模样,每天都谨小慎微忍气吞声,结果现在还是露馅了。
“不用麻烦了。”江月白轻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就这么洗吧。”
江月白的口吻仍是冷淡敷衍的,似乎是懒得和他计较。
“反正这屋子已经被你弄得一团糟了。”江月白垂眸瞥了他一眼。
穆离渊愧疚得不知该怎么办。
到底是先认真道歉还是先去找擦地板的东西呢。
他纠结得不行,刚想抬头对江月白认错,
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动不能动。
江月白居然当着他的面解了衣服。
动作很自然,甚至很随意。
丝毫没有避着他。
躺进浴盆时,多出的水瞬间肆意流淌,同样是溢出来的水,此刻却完全变了意味,和方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在江月白随意到放纵的动作里显出别样的美感。
黑发缠绕在水纹里,顺着水流滑下来几丝——仿佛一幅浸水淋雨的美人图,勾勒人影的墨色在缓缓融化。
穆离渊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月白了。
藏在衣衫下是朦胧隐晦的,
毫无遮掩时是震撼人心的。
那是一种因为优美到极致而显得锋芒万丈的美。
面前这幅场景给他的心神带来极度的冲击。
震得他头晕目眩,手脚发麻,几乎要站不住了。
他极力地深呼吸,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都酸酸涨涨的,跳动着、涩痛着。
在迫不及待地替他诉说难以压抑的情动。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想逃走,害怕让江月白看见了他爱欲焚身的肮脏。
但又不敢逃走,那样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心怀不轨。
一个合格的小跟班,应该是乖巧寡言的、忠心耿耿的、心思干干净净的。
心里只想着照顾好主人。
不该想着玷污主人。
穆离渊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动自己发麻发软的手脚,缓缓走到了江月白身后。
在浴盆边屈膝俯身。
江月白身上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几根沾水的发丝蜿蜒缠绕,贴在江月白后颈。
穆离渊吞咽着喉结,颤巍巍地伸手帮江月白梳顺了散乱的长发。
触碰到江月白时,他眼睛和身体都酸酸的。
漫长年岁的分别让这一刻的触碰显得格外美好缱绻,又格外悲伤。
他指腹轻碰江月白皮肤的时候,心尖酸酸涩涩的疼。不知道自己没能陪在江月白身边的那些年月里,都是哪些人在这样触碰他的心上人。
应该有很多,数都数不清。
江月白连他这样萍水相逢的人都能允许留在身边做小跟班,毫无遮拦地坦诚相待,更何况那些本就心怀渴求一往情深的爱慕者们呢。
穆离渊拿起旁边放着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替江月白擦手上的血。
江月白的手很好看,修长的骨骼线条在皮肤下起伏,每一寸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单薄的皮肤是初春覆在花枝的薄雪,指尖的一点血色是从雪里开出的小花。
穆离渊捧着江月白的手,其实很不想去擦水和血,很想就这样低头吻一吻,把江月白身上沾到的肮脏都舔干净。
他已经在想象里做着这件事了。
江月白忽然把手收回去了。
穆离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好久了。
但江月白似乎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矮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