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逆袭(快穿)—— by後来者

作者:後来者  录入:11-19

“想来有老大夫开的药,镇北侯便是无癔症也得吃出癔症。”春菊捧道:“还是夫人计谋无双,武人终究有勇无谋,只适合战场杀敌罢了。夫人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小学徒跪在地上,对焦夜怀行跪拜大礼,“属下郭城见过将军。”
比起皇帝封的镇北侯,原主的手下更愿意称呼他将军,这对于武将而言才是赫赫战功的标榜。
焦夜怀起身亲自扶起小学徒,“快快起来,能潜进京城,潜进候府,难为你了。”
郭城道:“不难为,如今候府四面漏风很好潜进,稍微有点难度的不过是潜进京城,然而并未有什么大难度,比潜进狄戎容易多了。”
镇北侯回京述职自是不可能不带兵回来,然而他带回来的兵,皇帝也不可能让其进城,因而全部驻扎在京郊外百里处。
之前镇北侯病危,京城中很多世家都知道,但是对于驻扎在京郊的镇北侯大军们却并未收到半点消息,否则早有人潜进京城了。说来说去,都是原主对于家人太过不设防,对于君主太过信任,毕竟狄戎并未彻底安定,皇帝为了朝堂安稳,也不会提前做卸磨杀驴的事情。更从不曾想过一场小小的风寒能要了他的命,才会被算计致死。
京城本应该是城防最严密的地方,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小将点评不如一个区区狄戎,可见当今圣上治理之无能。
郭城又道:“若不是接到枭鸟的书信,属下等还不知将军已陷入危境,是属下等失职。”
“与尔等无关。”焦夜怀道:“谁能想到飞鸟尚且未尽,狡兔同样未死,圣上便想良弓藏,走狗烹。
更未曾想到的是,这满候府,我这辈子最亲近之人所在,尽是一个个都想取我性命。”
郭城顿时目露心疼,同时愤怒道:“将军,恕属下直言,罗氏实在不配为人母。
这次我与叔伯被找来,就是罗氏要暗害你。”
郭城收到枭鸟信件立刻潜入京城,未进候府正在想法子。就收到消息,罗氏为了镇北侯的病情寻找良医。恰巧郭城一个远方叔伯就是大夫,只不过医术平平而已。郭城带着叔伯使了钱财就见到了罗氏,再在罗氏面前表现得爱财如命,果真罗氏就收买了他们。
让他二人污蔑镇北侯有癔症,之后在药中添加致幻药,使得假病变真病。
郭城会被留下,一早就因为镇北侯认出其身份。原来郭城脖子上戴了狼牙项链,那狼牙上刻有特殊的图纹,乃是镇北侯手下一支暗卫队的秘密信物。所以焦夜怀才会点名郭城留下。
“将军,罗氏此人,不配为母,属下就是拼死也要谏言,你断断不可再顾忌母子情分,否则只会死无葬身之地。”郭城说完就再拜。
按理来说亲不间疏,更何况焦夜怀和罗氏还是亲生母子,但是郭城等边关守卫将士都将镇北侯视作他们的神,从身心敬佩,若是得镇北侯清醒,便是身家性命也可牺牲。
没想到焦夜怀并未责怪郭城,相反道:“亲生母亲怎会残害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只怕这事情另有蹊跷,你叫人暗地里查查。”
“是。”郭城应道。
焦夜怀又吩咐道:“罗氏那边你如常应对,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都会全力配合。另外让咱们的人悄悄替换候府的下人,切记不要惊动那三人,更不要惊动皇帝。”
“属下明白,定会谨慎行事,将军放心。”
待到晚间,那三人得知焦夜怀喝了郭城亲手煎的汤药后,皆是大松一口气。
彼时罗氏正跪在小祠堂中,对着面前无悲无喜的观音菩萨祈福,闻得丫鬟报信,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对着佛像虔诚地拜了三拜。
“多谢佛祖保佑。”
另一头罗锦娘和傅奕同样差点喜极而泣,罗氏高兴则是因为焦夜怀喝下去的汤药中含有产生幻觉的药物,就算好人吃多了也能患上癔症。罗锦娘和傅奕高兴,是因为二人自以为买通了煎药的学徒,偷偷在药中下了慢性毒药。
焦夜怀得知这些后,按兵不动,每日都坚持喝药,养了几日身上恢复了力气,就开始学习原主,每日卯时初就起来练武。
焦夜怀的修为因为这方小世界规则压制无法运用,就开始认真练习被这方世界承认的武术。
练过后,焦夜怀就发现了练武的好处,虽然不能如修真界那般腾云驾雾,但是可强身健体,身轻如燕。比如攀墙,别人可能得费力攀爬,他却只要找到着力点,无论再高的城墙都能很快爬上去。如果速度够快,又有着力点,还真可能成就轻功水上漂。
焦夜怀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功,叫了水,冲掉一身汗,就返回书房看书。
原主其实是不喜欢看书的,只喜欢带兵打仗,但是焦夜怀喜欢。或者说焦夜怀喜欢一切能提升自己实力的事务,从不会因为自己曾是修真界飞升期大能就小觑任何一个世界的人。不过为了不破坏原主的人设,焦夜怀便是看书也选择了兵书。
郭城进来的时候就恰巧看着这幕,不远处床边坐着一袭长衫脊背挺拔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不笑时威严凛冽,可一旦笑起来便仿若万千星河倒转,流入眼中,被瞧上一眼就神魂颠倒。
此时拥有这双魅惑眼眸的主人,一手持卷,一条腿曲起,神情专注,半靠在窗边,窗外的雪景和一身黑衣白衫将人衬得更加出尘,仿佛天上走下来的神人,俊美无俦。
郭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不觉看得呆住了,直到焦夜怀侧目看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郭城可能刚被美色暴击过后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脱口就道:“将军,你也太美了吧。”
难得的焦夜怀神色一征,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听郭城赶紧解释道:“我没有说您像女人的意思,就是说您很美,不是,很英俊,也不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很美,但是又不会产生性别错乱,雌雄莫辨的阴柔美。而是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一名男子,很杨刚很英气,但还是会情不自禁被惊艳的美,绝对不会让人模糊性别的俊美。”
郭城自己着急忙慌解释一通,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焦夜怀倒是勉强听懂了,不过也不在意,他的长相就是在美人横行的修真界也有美姿仪之称,更是三界内有名的俊美,时常有人看他看呆了。
焦夜怀不想继续聊自己的美貌,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郭城这才一拍脑袋,只顾着欣赏将军的美色,差点忘记正事。
郭城赶紧道:“侯爷,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公公来了。”
焦夜怀算着日子,也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他这边眼瞧着康健起来,那边皇帝怎么能不着急?
焦夜怀随手放下书,也没换衣裳就那么走出去接圣旨了。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对着皇帝身边的红人,焦夜怀没有讨好,更不会鄙夷,就如同对待普通且稍微陌生的同僚那样客气生疏,但却有礼道:“劳累福公公走这一趟了。”
其实对于焦夜怀这样稍显冷淡的态度才是福公公最喜欢的。福公公本来就身有残疾,因此对人的情绪更加敏感。他清楚知道那些大臣当着他的面谈好谄媚他,可其实眼神里都藏着不屑,甚至转头就骂他是个阉人。所以对于焦夜怀这种把他当普通人对待,既不同情,也没不屑的态度最是喜欢,在心底情不自禁对焦夜怀有了一分好感。
不过想到焦夜怀的身份和皇帝的态度,福公公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若不是他的身份,他倒是不介意在圣上跟前替他美言几句。
“侯爷客气了。”福公公微笑道:“圣上让杂家替他来探望侯爷的病情,这些日子来,圣上很是惦念。”
焦夜怀道:“多谢圣上挂怀,我已经好多了。”
福公公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焦夜怀,见他确实精气神都已大好了。
“既然如此,侯爷可愿意跟杂家进宫一趟,毕竟圣上很是挂念,杂家回去说再多也不如圣上亲眼见到侯爷更放心。”
“那就劳烦福公公带路了。”若不是郭城还在扮演罗氏的奸细,都要直接出言阻止了,还是焦夜怀不动声色瞥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郭城才忍耐下来。
焦夜怀本以为这次来只会见到圣上一人,不想进了朝阳殿才发现殿中人数并不少,几乎都有一个小型朝会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焦夜怀不记得自己多久没人行礼过了,在修真界近万年都是别人给他行礼,突然换他给别人行礼,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不适应倒没关系,以后叫别人给他行礼就是了。
待焦夜怀行了全礼,上位的皇帝才从龙椅上施施染走下来,虚扶起焦夜怀,笑道:“爱卿快快请起,你身体刚刚初痊,不用行此大礼。”
这话太虚假了,不想让他行礼,早说不就得了。
焦夜怀面上无波无澜,只道:“礼不可废。”
皇帝这才满意的笑了。
接着焦夜怀又对二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见礼。只不过这几个都是皇子,不用行全礼。
焦夜怀对殿中同僚分别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不算几位皇子,殿中还有丞相、和六位尚书。
圣上笑道:“今次叫你过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一来朕甚是担心你的身体,想要亲眼瞧瞧,二来是过几日,朕要组织一场冬猎,不知道镇北侯身体可能参与。”
焦夜怀推脱道:“臣自是非常愿意参加,只不过身体并未大好,可能没法亲身下场了。”
皇帝不在乎的摆摆手,“没关系,还有几日的功夫呢,到时候再说,本来就是图一个乐呵,重在参与,输赢没什么可在乎的。”
焦夜怀见推脱不下,就应了。
皇帝又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叫太医给你瞧瞧。”
没一会,胡太医就来了,给焦夜怀诊脉后笑道:“恭喜侯爷,侯爷身体已经安好了。”
“劳烦胡太医了。”
皇帝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冬猎镇北侯可一定要参加,让朕亲眼瞧瞧咱们大庸战神的风采。”
焦夜怀忙道:“圣上莫言玩笑,臣愧不敢当。”
“这可不是朕玩笑,而是大庸百姓都是这么说的。”皇帝似笑非笑道。
焦夜怀又跪了下来,请罪道:“臣惶恐。”
这个时候二皇子突然问罪道:“镇北侯这个时候才想起惶恐,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百姓叫你战神的时候你怎么不惶恐?战神,战神,父皇不过人间天子,你这就要当天上的神仙了,还要踩在父亲头上一脚不成。”
“臣不敢,更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焦夜怀似惶惶不安地请罪,其实心底真是感叹二皇子如果如调查的那般冲动无脑,只一心想讨皇帝高兴,皇帝喜欢谁,他就亲近谁,皇帝疏远谁,他就厌恶谁。这不皇帝刚刚流露出一丝兴师问罪的态度,二皇子立刻就替他冲锋陷阵了。
二皇子还真是无脑啊。

第6章 仁善的养子(六)
三皇子和七皇子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皇帝忌惮镇北侯,自是不会替镇北侯说话,以免被皇帝怀疑他们私底下与镇北侯勾结到一起。但也不愿意出言训斥镇北侯,以免落下一个容不得功臣之名。至于殿中其他大臣大概皆是同样想法,因而殿中针落可闻。
焦夜怀装出惶惶不安道:“皇上,臣当真不敢有这个心思。这些年臣一直守卫边关,征战沙场,九死一生。
皇上可还记得傅少将,当年臣与北狄那决定胜负的惨烈一战,若不是被傅少将所救,当时就死在战场上了。
臣所言这些绝无邀功之意,只是想禀告陛下,臣之衷心,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在所不惜,绝无二心,还望陛下明察。”
原主对皇帝,对这个大庸朝确实绝无二心,回朝述职都不曾防备过皇帝。原主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知道功高盖主四个字。但是他以为怎么也要等狄戎彻底平定,皇帝才会清算他,万万没想到皇帝忌惮他到了如此地步,外患都可不顾,也要先杀了他。
焦夜怀一番话看似惶恐,实则处处为自己表功,他在告诉皇帝,也在告诉这殿中所有人,边关不是京城,原主更不像他们这样每日灯红酒绿,安安稳稳,而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慎就会成了一具尸体。原主之战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抹除。
“至于百姓间战神之言,臣几年难得回京一趟,实是不知。臣怀疑此言很可能是最近才甚嚣尘上,专门针对臣,目的在于离间臣与圣上君臣情谊,致使圣上与臣离心。若是圣上当真误信谣言,处死臣,朝中难免有人疑心圣上猜忌有功之臣,到时候朝堂震荡,边关将士不稳,我大庸朝岂不陷入内忧外患之境,岌岌可危。
由此可见,使此毒计之人其心险恶,这是要颠覆我整个大庸朝,还望圣上彻查,处死此人,还臣清白,保大庸安定。”
这话说的好像大庸朝失去焦夜怀就会整个颠覆,不可谓不狂妄。可焦夜怀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反正皇帝有杀他之心,不会因为他苟着就能保住性命,既然如此何不狂妄一些。反正皇帝现在不敢正面和他撕破脸皮,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否则就不会暗戳戳搞这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果然这番话令殿中刚才还装作事不关已的众人变了脸色,神色都不好看。
二皇子更是不过脑子直接道:“镇北侯你这话是何意?仗着自己那点军功威胁父皇,自觉自己比父皇对大庸还重要?觉得大庸没你就会覆灭?”
就是这个意思,但焦夜怀却道:“臣莽夫一个,没读过多少书,不若朝中大臣那般会说话,可能哪句话说的不对,但绝无此意,还请圣上莫要怪罪。”
“什么没有此意,我看你就是此意!”二皇子还在跳脚叫嚣。
三皇子瞥了眼二皇子,压下眸中不屑,轻摇折扇,“二皇兄不要激动,镇北侯武将出身性情直率,所言却有不当,但吾相信镇北侯并无此意。只是这话到底有些狂妄,镇北侯以后说话还要三思,京城不比边关,还望镇北侯谨记。”
“谢殿下教诲。”
皇帝眼神阴沉,双目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很快被压制下去,他扯了扯嘴角道:“朕知道镇北侯没那个意思,只是以后说话还是小心点好,以免给镇北侯招祸。”
“臣遵旨。”
被这么一搅,皇帝没了心思继续试探,对镇北侯道:“你退下吧,记得冬猎要来,可带家中女眷一同前往。”
“是。”
待焦夜怀走出朝阳殿,皇帝再也忍不住,一把抄起御卓前的茶盏就狠狠砸在地上。
上好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瓷片溅到众人脚边,无一人敢躲。
“你们瞧瞧,都瞧瞧,这就是朕的好臣子,仗着那么一点军功就敢出言威胁朕,不把朕放在眼中!”
众人立刻跪倒在地,口称有罪,皇帝眸色阴郁,气急败坏,九五至尊的威仪荡然无存,倒生出几分穷寇之意。
焦夜怀狂妄一番,神清气爽,离开皇宫返回镇北侯府,郭城忙迎上来问道:“将军此行进宫可顺利?”
焦夜怀讥讽而笑,“顺利,怎会不顺利,皇帝现在除了一些阴诡手段,还敢怎样!无外乎是言语敲打敲打我,说些威胁之语,再用忠君爱国之言绑架我,以此逼我主动交出兵权。如此方是即可拿到兵权,又不用背上猜忌功臣的恶名。”
“将军,兵权万万不可交出。”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兵权就不会交出一日。”
郭城问道:“将军,属下已经听您命令将候府中人都换上咱们的人了,您现在可要先处理了傅奕和罗锦娘?”
将候府之人换成他们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别看郭城只是来了候府几天,可是该安插进来的人手已经全部妥帖,不敢说现在的候府已经固若金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但至少在这个候府里发生的事情还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不过相信要不了几日,整个候府就会成真正的固若金汤,那时候任何人的,包括当今坐在朝堂上的那位都无法再往候府安插奸细,更无法传递他们不想让其传递的消息。
说来这一切还得感谢罗氏,候府的老夫人,焦夜怀的亲娘。
郭城只不过在罗氏耳边挑拨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罗氏怀疑起这候府还有焦夜怀的眼线,和这候府的下人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出现叛徒,就令罗氏心慌害怕,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现在候府内伺候的大部分下人都是新进府的,对于府上的龌蹉事不知情。
罗氏自认安心了,却不知道此时候府的人才是真正都换了。
焦夜怀摇头,“不急,留着他们还有用途,更何况他们不是有情人想要终成眷属吗?本侯向来是个成人之美的君子,怎会忍心拆散这对野鸳鸯呢?”
“这二人不急,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几天。倒是今日我见到了皇帝的三位皇子,二皇子确实无脑,如调查所言,可堪我大用。至于三皇子,虽然只说一句话,不过倒可看出调查之言那般长袖善舞,却有几分圆滑。七皇子虽然一言不发,却也正符合咱们调查中他低调蛰伏的性格。”
七皇子母族不显,甚至可以说卑微,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后来被醉酒的皇帝临幸,产下一子,就是现在的七皇子。
七皇子平时为人低调,看似从不结党营私,仿若只想一心当好一个王爷,为父皇为兄弟守卫好大庸朝。可其实有这个机会,谁又能做到真心不贪恋皇权,一切只不过是夺取皇权路上的手段罢了。
焦夜怀喝了口手中的茶水,淡雅清香的龙井茶在口舌间弥漫,味道清香迷人,虽不如修真界灵茶那般充满灵气,但是味道真不错。
焦夜怀放下茶盏,就见对面郭城牛嚼牡丹一样一口全闷了,完了还奇怪道:“侯爷,见笑了。其实咱们武人大多像我这样,茶什么的,咱们是真品不出来好坏,若是论起酒,那什么酒最烈,那文人肯定比不过咱们。”
郭城嘿嘿笑道:“侯爷,你平时周身气质跟咱武人没差,可是品茶的时候就更像文人那样雅气了。”
这是郭城不跟在原主身边不知道,原主本也是郭城这样的武人,性情大咧咧,平日里只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什么文人墨客的风花雪月,还不如痛痛快快大醉一场,酣畅淋漓大打一架。
焦夜怀乃是故意改变的,他不想一辈子演原主,自己的爱好该慢慢展露,人的习惯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身份改变而改变。特别是他的目标还是那天下最高之位,总不能永远粗陋。
焦夜怀道:“这有什么,武人也好,文人也罢,都是个人爱好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这些了,你附耳过来,我交代你一些事情。”焦夜怀对着郭城耳语一番,郭城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对焦夜怀竖起大拇指。
数日后,冬猎的那日到了,镇北侯府天不亮就灯火通明,家里主人仆从全部都起来忙碌。
如候府这种人家出门游玩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况且又是冬日里,只是冬衣就得带一车,这自然是为了以防主人们不小心脏了衣服,好有随时替换的。
还有干粮水,主人们的荷包钗环,这些都是万一主人们需要换衣服的时候,头饰荷包鞋子等物都是要跟着换的。
还有瓷器用具等用品。虽说到时候自有官家款待,但是真到了官宴上,就算为了礼仪也不会吃的太饱,这就需要回到帐篷后自家开火。万一来个客人,不得上些茶水和糕点招待,到时候那些官家小姐还能不注意盛放物品的瓷器,万一落了下乘,或者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或者不值钱,那回去可要被整个勋贵圈子里讲究。
候府整整出动了八架马车,驶向皇宫外,臣子的车架自然不能驶进皇宫,只能等在宫门口。待皇帝的御驾出宫,再按照官职高低依次排在御驾后头,一起驶向皇家猎场。
焦夜怀到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来,他是第一个。不过没等多久,陆陆续续就有车架来了。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十来架马车,因此镇北侯的车架混在其中并不显得扎眼。
这恰恰符合焦夜怀的心思,他就算想反,也要站在大义那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才是逼不得已的那个,而不能让世人骂他反贼。
所以在圣上车架还未到的时候,焦夜怀就早早在街口等着。
此时正值寒冬,即便焦夜怀身披貂毛大氅,仍旧感觉到了寒冷。
罗锦娘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款步走到焦夜怀跟前,对着他盈盈俯身行礼,关切道:“侯爷,外头天寒地冻,您大病初愈,实不适合在冰天雪地之中久待,就让妾身扶您进马车里吧。外头自有仆从守着,大不了远点打发,待远远看见圣上的御驾,您再出来迎接不迟。”
焦夜怀淡淡撩了眼罗锦娘,见对方一身粉色罗裙,外罩白色皮毛大氅,满头朱翠,两颊因为寒冷微微发红,确实美丽,难怪能惹得傅奕为她一个有夫之妇千般算计,手段尽出。
只是焦夜怀对这副美色并不心动,在他看来,美有两分罢了,然而太过矫揉造作,若放在修真界,就是凡间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姑娘,怎能入得了向来高高在上的仙人眼底。
焦夜怀更是毫不客气道:“你是看本侯这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稳了不成,竟叫本侯回马车里等着,是想叫全天下人都知道本侯不将圣上放在眼里,好叫圣上治本侯一个大不敬之罪!”
“妾,妾身也是一片好心。”罗锦娘被焦夜怀在众人面前这般落了面子,立刻泪眼婆娑,满面羞红,“侯爷,妾身只是关心您,一时考虑不周,您何必要这般责骂妾身。若是因为之前的怀疑,姨母请来的大夫都说了,那是您高热时产生的幻觉,当不得真。”
“呵,真假本侯心里有数。至于你的关心,本侯还想多活几日,可担不起。”焦夜怀不耐道。
罗锦娘立刻用绣帕掩住嘴鼻,呜呜啜泣起来,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是罗锦娘从罗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是罗锦娘最得力的助手,她心疼自家主子,看不下去道:“侯爷,不管怎样,我家小姐都是关心您,您就算不领情,也不应该这般伤我家小姐的心。”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鬟,来人,带她下去好好教教她规矩。”焦夜怀把'教教'二字咬的特别重,显然不止是口头教那么简单,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立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小厮上来拉人,冬梅吓得脸色煞白,惊恐之中还有些不可置信,显然没想到一句话就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灾祸。
罗锦娘顾不得哭泣,扑上去想从小厮手中把人抢下来,同时气恼道:“侯爷,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冲着妾身来就是了,何苦拿一个无辜的丫鬟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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