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 by石榴煮酒 CP

作者:石榴煮酒  录入:11-25

紧接着,他又检查起周君之的身体。虽然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血迹,但沈毓真还是不放心。不过在一遍简单的检查后,沈毓真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伤口后,他才终于能轻松吐出一口气了。
似乎是因为沈毓真的一番折腾惊扰了周君之的梦境,又或者是沈毓真的怀抱是温暖而柔软的。刚刚还在昏睡的周君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君之?!”
看到周君之苏醒过来,沈毓真的脸上不免露出了欢欣地表情,就好像劫后余生一般的喜气,沈毓真甚至忍不住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现在没事了,只要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噗嗤一声钝响传来,紧接着自己的腰侧便是一片温热的濡湿。
沈毓真脸上的笑容僵了两分,痛感迟钝地传来。他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周君之空洞迷蒙的双眼,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像是不可置信,沈毓真恍恍低头看去,才发现周君之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透了他的侧腰。
鲜血正在以可见的速度疯狂流失。它们迅速染红了沈毓真的衣服,也染红了周君之的衣服,血腥气在潮湿的空气中蔓延,像是激发了这山洞中的猛兽一般,耳畔尽是嘶鸣的怒吼声。
迟钝的沈毓真哀鸣一声,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他如同一张脆弱的白纸,可此时此刻,他却根本没有要放开周君之的意思,任由周君之继续握着剑要置他于死地,他却还以温柔的手掌,去摩挲周君之的脸庞。
“君之……”他虚弱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抽吸着,断断续续地祈祷着,道:“君之,君之……看看我……这里……君之,别沉沦下来,快点醒过来,君之……”
“别自己一个人,做傻事。”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有用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渗出来,漏过牙齿,染红了嘴唇,最终像是一朵花一样滴落在周君之的脸上。
周君之的双眼依旧空洞,可温热的鲜血似乎刺激到了他,以至于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君之——”看到周君之有所反应,沈毓真强撑着残破的身体继续呼唤他,“君之……醒一醒,我是沈毓真啊,君之……醒一醒,不要在这里沉沦……君之……”
“君之,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是我……我其实……”
“君之,我也,我也好爱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君之,对不起……求求你,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君之,你不能死,你不能在这里死……”
沈毓真已觉得自己眼花缭乱,快没有什么力气了。身上的疼痛还是其次,因为毒素的原因,他的内脏发出像是被人撕扯一般的痛楚,肌肉和骨头也仿佛被人打碎了一样。毒素侵蚀、改变着他的身体,明明失血而冰冷,却又像是被火焰在灼烧。
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而就在仿佛命悬一线之际,周君之的嘴唇开合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眸中也渐渐有了些光亮,以至于他能逐渐清晰地看清眼前的情况。
“毓……真……?”
他仿佛才从梦境的泥潭中苏醒,以至于搞不清眼前发生的事情。可在短暂的迷茫后,周君之又清晰地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事实。
这并不是什么虚幻的幻象和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的真实。
“毓真?毓真!”
清醒过来的周君之顿时慌乱起来。
听见周君之的声音,沈毓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这口气一松,也仿佛像是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被他吐了出来一样。沈毓真残破不堪的身体哪里还坐得住,他身子一歪,重重往一边倒了过去。
周君之一个眼疾手快,慌忙将他扶住了。而这么一扶,周君之自己都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沈毓真的身体现在这么火热。
毒素、邪气与重伤,像是奇妙地交织在了一起,让沈毓真的身体变得极为诡异和棘手。周君之只略略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却有一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
明明久别重逢,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仿佛在乾元观学到的,长久以来所有的冷静都被击碎了,他迷茫慌张又心悸,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想要将自己刺进去的剑拔出来。
这他这一剑刺得又深又狠,沈毓真如今已经失了这么多血,贸然将剑拔出,可能会对沈毓真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周君之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他像是无计可施一样,慌忙去擦沈毓真脸上的汗水,开口唤他的声音都在仓皇。
“毓真!毓真……不行,毓真……你,你为什么跑过来……我……我,对不起……毓真!毓真你不能睡!毓真!”
周君之急得眼角发红,哪里还有什么仙人的模样,只剩下一身狼狈。
似乎是听到了周君之的呼唤声,沈毓真轻咳了两声,又呛出两口鲜血来,这才抬起青色的眸子,无力地看着周君之。
即便已如将尽的烛火,他却依旧要扯出一个破碎的笑容来,气若游丝道:“君之……我的宿命达成了……”
“别说这些话!”周君之也不知道要不要怪他,仓皇间他想到自己身上的止血药,慌忙倒出来一些要喂到沈毓真嘴里。可沈毓真满口的鲜血哪里还能吃下这些,他知道周君之的用意,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想睡了,君之……”说着,他的眼皮已经在上下打架。
“不行!不行你不能睡!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毓真!毓真!你醒醒!你不能睡!”
周君之哪里还忍得住,什么礼数教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甚至去捧着沈毓真的脸,拍打着他的脸颊,丝毫不顾及对方脸上的鲜血,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泪痕。
但是沈毓真似乎已走到了陌路,他无力地再看了周君之一眼,随后毫无留恋地闭上了双眼。
“毓真——!”
周君之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在洞窟中回荡。
可是沈毓真不会回答他了,那一瞬间周君之觉得自己的天仿佛塌了一般,他也没有了力气,无能为力地趴在沈毓真的身上哭泣。
而这石洞中,却又并没有完全充斥着他细细的哭声。
似乎是他们的动静惊扰了什么,从石洞的最深处,传来一阵咄咄之声,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一般,紧接着一个不耐烦的苍老声音骂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小伙子,不知道救人吗?”

第五十二章
这一声让周君之吓了一跳,他来到万剑窟已有数日,除了地上的尸骸,便再没有见过一个活人。后来这几天,他更是受窟内影响,每天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以至于他现在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可即便并不清楚,他也知道现在他们已至万剑窟深处,能遇见活人的可能性极低。
——除非,那是绝世高手。
周君之心中猛地绷紧了,更何况他还有沈毓真要保护。相比起遇见活人的喜悦,他现在反而更加紧张和警惕。因此他还未见到这老人出现,便已迅速从地上抓了一把剑,做出了防御的架势。
他明明已经满身狼狈,身上沾染了血污和泥泞,可持剑站在那里的身姿依旧直挺,仿佛那破烂圣境的最后一点荣光。
似乎是看到了周君之的倔强,老人发出一声嗤笑,紧接着,一盏摇晃的灯火伴随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周君之的面前。
这老人满头灰白的头发,脸上的胡子更是不少,可似乎是因为常年住在这暗无天日又不见活物的洞窟中,他的形象简直不修边幅、邋遢至极。不仅头发胡须没有打理,身上的衣裳更是破烂,活脱脱像是一个乞丐。
可就是这般模样,周君之却更不敢放松警惕了。他并没有对老人报以回应,反而屏气凝神,注意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老人浑浊的眼睛落在周君之的身上,却似乎有些吃惊。他似乎没有想到惊动他的人会是这样一位卓越不凡的年轻人,上下将周君之打量了好几遍,眼神又落在他手中锋利的剑上,嘴角才咧出一个笑容来,无畏道:“小伙子,你以为你打得过我?省省力气吧,兴许还能救你身边那位。”
周君之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因为老人将目光落在沈毓真身上,而往沈毓真的身边挪了挪,又严肃道:“你是什么人。”
老人看出周君之维护的姿态,听得周君之的话语,不免哈哈大笑起来,道:“小辈,没有人教过你该如何对待长辈吗!”
周君之微微蹙眉,不过他并没有从老人的话中听出什么威胁的意味来,思量了片刻便道:“乾元观,周君之。”
“周君之?”老人琢磨着这个名字,似乎理解了其中的含义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将目光重新落到沈毓真的身上,道:“小伙子,你的朋友中毒了。我若是说我能救他,你是不是应该把剑放下。”
老人的话很有诱惑力,可周君之也知道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来,因此他并没有轻信老人的话,而是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人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是来找千生花的吧,那花就长在我的院子里。几十年了,你们是第一个走到这里的人,我今天心情好,你要是想要那花,就自己来我院子里摘吧!”
他说得倒是大度,可他说得是“摘”而不是“送”,显然还会有什么刁钻的难题在等着他。周君之心中疑惑,不知道这古怪的老头还会打什么主意,因此他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倒是听那老人又继续道:“不过他这个情况,能不能撑到你摘千生花回来,都是未知数咯。”
老人这么一说,周君之心中又是一紧。他紧张地看向沈毓真,对方已经昏死了过去,气若游丝,惨白的脸色让鲜血更加刺目。周君之心中一痛当下知道不能再耽误了,心中不免一横,便是将手中的剑都不要了,反而向那老人礼貌抱拳行礼,道:“还请前辈救救他。”
看着周君之的态度,老人又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免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周君之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踌躇,却依旧道:“他是我心爱之人。”
“哦——”老人拉出一声长音,似乎有所了然,这才点了点头走上前来,也不顾沈毓真这一身的血污,兀自往他身边一坐,两指并拢往沈毓真的脉上搭去。
只不过轻轻一搭脉,老人便露出了然的神色,复又啧啧有声,道:“好刁钻的毒,就没想过要活着吧。当初这么狠心,如今却又来找千生花,这是何苦,这是何苦。”他摇了摇头,又道:“在碧海谷医治过吧。想不到这药也是刁钻,以毒攻毒啊,要是找不到千生花,干脆就凉透了是吧。”
周君之听着老人自言自语,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直到老人松了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他才焦急上前,询问道:“前辈,他怎么样。”
老人瞥了周君之一眼,似有些高傲道:“怎么样?当然快死咯。”
“本来就中了没有解药的毒,又吃了什么以毒攻毒的药,再加上连日奔波和这洞窟里面的影响,还有流着这么多血——”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个反手,以迅雷之势猛然将刺在沈毓真身上的剑拔了出来。
他这动作来得太快,以至于周君之都没来得及阻止。他惊叫一声,眼见着沈毓真已经破烂的身体倏然又流出一大摊血。剧烈的痛楚,让本就已经昏死的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甚至都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团。
可比出血速度更快的,是老人手中的金印。他这一掌,以浑厚的内力封在沈毓真的伤口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沈毓真腰侧那可怖的伤口消失了,只留下淡淡一道红印,说明着这里曾经受过的致命伤。
不过是一道疤痕,总比失去生命要强。周君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这才吐出几口气,却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老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君之的态度,他将那剑扔在一边,又道:“先给他泄火吧。”
他这么一说,周君之心中疑惑,又不免看向老人,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瞥了一眼周君之,见着他脸上天然懵懂的表情,不由叹了一声,却还是忍下了脾气好心解释起来,道:“他这又是服毒又是丹药的,你别看他快死了,他现在身体里火气太大,阳气过旺,恐怕不用等千生花,便已经被自己‘烧死了’。若是不泄火,这千生花也是没用。”
周君之到底不是大夫,又向来信得过碧海谷的手艺,一时间更是迷茫起来,忙不迭追问了一声“为什么”。
老人看他是真的不懂其中的道理,也没有跟他纠结的意思,摇了摇头便道:“他要是火气不这么大,能撑到这里见你一面?药效是其次,他自己的精神力也很强韧啊。”
周君之听着老人此话,心中不免五味杂陈起来。看着昏死过去的沈毓真,他的拳头紧了紧,又郑重问道:“敢问前辈,这该如何解。”
老人听着周君之询问,却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复又像是有些复杂和小心翼翼,反而认真询问道:“他当真是你心爱之人?”这口气,宛若家长在审视孩子的男朋友。
周君之怔了怔,老人的问题又严肃又认真,这让他心中不得隐瞒了,不免有些泄气,道:“是……但是……我并不太能清楚他的真实心意,只是我……”
他说得含含糊糊,老人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双修吧。”
“……双,双修?!”
周君之宛若被当头一棒,脑子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击得他顿时僵硬在原地,半晌才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一样,脸上顿时像是烧着了一样红透了,慌忙道:“前辈!双修为男女之事,我……我与他……”
老人却有些不耐烦了,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男女呢?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泄火,找我这个老头啊?我还不稀罕呢。你既然喜欢他,他八成也是为你中的毒,不过是双修救命的事,你还做不了吗?”
老人这么一说,倒像是苛责周君之似的。周君之顿时清明过来,似乎是自己太过矫情了,可双修的名义摆在这里,又让周君之左右为难。
看出周君之心中的纠结,老人倒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哎呦几声,提着他的灯笼转身往回走了,一边走一边道:“你且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也要看好时候,万一他凉透了,这千生花也救不了咯。”
“从这往前走就没有岔路了,我那屋子就在这窟底,你若是想要千生花,办完了事儿就找我来。”
他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伴随着咄咄的脚步声和摇晃的灯火一同走远了。洞窟中,重新恢复了那种幽暗的绿紫色微光,隐隐绰绰地看不清晰,只有周君之痴傻一般站在那里的身影。
他像是在思量犹豫,半晌,才看向那边的沈毓真。他自然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可强烈的矜持与羞耻心,让他迈不出脚。
良久,他才重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他走到沈毓真的身边。
昏死过去的人毫无感知,周君之轻轻坐在他的身边,颤抖的手指去解开沈毓真的衣领。周君之觉得自己连指尖上都是冷汗,碰上沈毓真滚烫的身体,不免一个瑟缩想要躲开。
可他并没有躲开,他定了定神,复又坚定地去解沈毓真的衣服。
只是为了救命,是为了救命……周君之心里这么想着,脸却仿佛比沈毓真的身上还烫。
若是沈毓真醒过来,是不是会埋怨自己?周君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可他却还是轻柔地贴了上去,不顾那些血污,轻轻亲吻沈毓真的嘴角。
要埋怨就埋怨吧,他总不能看着沈毓真死在自己面前。
周君之心中下了决心,他没有再过多犹豫,而是着手解自己的衣裳。
洞窟中一时间寂静无声了起来,只有偶尔传来的衣服的簌簌响声,轻柔如同蝉翼,在洞窟中轻柔掠过。

第五十三章
沈毓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混乱不堪,他仿佛看到了催命的黑白无常,本要拉着他去乘船,却忽然有人跑过来说抓错了人,要把沈毓真放回去。沈毓真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对方就已经先急了,骂骂咧咧将他推进了河里。
这河水冰凉刺骨,浇在沈毓真火热的身上让沈毓真不由全身一个紧绷,周身的疼痛感顿时被调动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猛地醒了过来。
这一睁开眼,那光怪陆离的梦便全然不记得了。
只是他的身体依旧虚弱,只能靠躺在地上,他木讷地瞧着眼前昏暗的洞道,好一会儿才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这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头看了过去。
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脱了,也不能说一丝不挂,好歹留了条裤子。而腰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疤痕,刺目地落在苍白的皮肤上。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自己,完全不记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挣扎着想要动一动僵硬的身体,可这身体却好像不是他的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写满了不协调。
似乎是他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什么,一边顿时传来一阵急促的簌簌响声,紧接着,衣冠不整的周君之仓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周君之的第一眼,沈毓真便彻底僵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周君之,看着他零散的发冠,看着他松散的衣领和胡乱系起来的腰带,甚至看着他衣袍下没有穿裤子,看着他……
沈毓真绝望的闭上眼,哀叹一声恨不得给自己剁了。
“师兄……”他绝望地开口,想要急切的解释什么,可沙哑的嗓子和僵硬的身体却不容他做出什么动作。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周君之按住肩膀按了回去,听着他柔软却又带着点干哑的声音道:“没事,你不要动,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
他说着,眼神又闪躲起来,脸颊上还有未退的红晕。
沈毓真脑子里嗡嗡的,他刚刚清醒过来,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又听周君之解释道:“是一位前辈,住在前面。他的院子里面就种着千生花,可是他说你身体中阳气太旺,需要先泄火,所以他提议你我双修……”
周君之说得条例明细,落在沈毓真的脑子里却像是缠成了一团解不开的毛线团,越来越乱。
什么前辈?这万剑窟还有人住吗?双修?谁提出来的?这有用吗?
沈毓真发现,眼前的事情已经开始超脱控制了,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甚至不能知晓未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只能呆愣地听着周君之缓缓同他说,安抚着他的情绪,可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所有的事情都光怪陆离起来。
他恍惚地坐着,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一般,直到听见周君之道:“……这事情是我同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但我绝对不可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
这话让沈毓真一个激灵,像是才清醒过来一般,却也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君之,犹豫道:“那个前辈来路不明……你就,师兄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中毒昏死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一想到这一点,沈毓真就觉得脑袋里要爆炸了。
偏偏周君之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道:“这里没有别的办法,而且真的有效不是吗?”
沈毓真哑口无言了,他沉默地看着周君之,半晌才终于道:“我是说,要是别人呢?要是别人你会同意吗?”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这里躺着的是别人,以“救人”为前提条件,周君之一样会同意那个前辈的建议。
可周君之却露出迷惑的表情,似乎不太明白沈毓真这莫名的怒火从何而来,道:“别人怎么会?你在想些什么,我是对你……”话到一半,周君之像是也明白了沈毓真的意思,他的脸腾地变红了,忽然的羞愤让他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恼怒道:“别人怎么可以!我怎么可能答应!还不是因为,因为是你!”
周君之又羞耻又委屈,他红透了一张脸,好一会儿才又道:“沈毓真,我是喜欢你的。”
沈毓真顿时也清醒过来,一直以来,他都提心吊胆着周君之会做出他意料之外的傻事,一直提心吊胆周君之会变成原文中的邪教教主。而如今,他才忽然意识到,周君之早就已经不是原文中的那个周君之了,他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包括周君之的感情。
他一时间惶恐起来,觉得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加速了。过快的心跳让他一时间有些憋气,以至于沈毓真不免呻吟一声,身子往后面的墙壁靠上去。
他这一声让周君之顿时警觉起来,他还在担心沈毓真的身体,忙不迭又关切问道:“毓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沈毓真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喘了一阵,这才让天旋地转的脑袋平稳了一点。他转过眼睛去看周君之的表情,看着他关切和心疼的目光,不由伸出手去,抚摸着周君之的脸颊。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情动的汗水,落在沈毓真的手掌中冷冰冰的舒服。周君之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时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任由沈毓真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颊。半晌,沈毓真才轻笑一声,道:“难为师兄了。”
这话轻飘飘的不带什么感情,却是比身上的汗水还要冰冷了。周君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垂下灰暗的眼睛不再看沈毓真,亦拉开他的手起了身,道:“我去收拾一下,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过来帮你收拾,咱们就去前辈那里找千生花。”
沈毓真又何尝还敢直视周君之的眼睛,听见他这么说,沈毓真便只能淡淡应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在做声。周君之见等不到沈毓真更多的回复,便知道这件事两人已是无话可说,便只能失落地站了起来,往另一边走去收拾起来。
听见周君之失落的脚步声,沈毓真又何尝不是心疼,可他抿紧了嘴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直到确认周君之走到一边不会再看着自己的时候,沈毓真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经开始超脱沈毓真原先的设想,那么沈毓真也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周君之之间的感情了。
若是说一开始他是为周君之的实力和容貌所倾倒,又因为他本身就带着对周君之的“有色眼镜”,自己所做的一切目标也都是为了周君之能摆脱原文既定的命运。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呢?
毫无例外,沈毓真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喜欢周君之的,可这种喜欢完全超乎了沈毓真自己的意料,以至于曾经的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情感,机械式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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