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诀对此若有所思,剧情最大的变化大概便是应诀抢了原后宫的那些剧情,这其中有两次应诀都还用的是自己的身份,但系统对此好像真的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也就是说秦晟与谁在一起,对于系统来说都是可以的,真正重要的并不是这个,那现在再来回忆一下,之前系统必须要他干的事,总的来概括便是欺辱秦晟,如之前的护身符、掉崖等剧情,这些剧情存在的原因便是其对秦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应诀仔细回忆着,后宫的剧情不重要,但他这个反派欺辱秦晟的剧情却很重要,换言之他这个反派竟是比男主的后宫们还要重要?
将一切东西都联系起来之后,应诀脑中已经有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天道又或者该说作者给秦晟安排的路真的是坐拥美人,然后一路飞升上界的爽文剧情吗?
不对,不应该,无数的折辱与压抑,的确能够让男主爆发之时读者被带动情绪,然后狠狠爽到,继续订阅,但为什么这些折辱全都这么狠,而他这个反派身后的背景还这么大,偌大天行仙宗就两位大乘期强者,其一是应诀的师尊一是他的亲舅舅,全是他背后的靠山,而就连他本来的家族也是从上界下来的。
换个角度思考,他死了,秦晟是不是就同时招惹上了顾书行,时君墨,乃至无妄尊者,淑眠仙子,顾殷殷等人。
这些人每个都不简单,顾殷殷是枕边人,前面其还是在哥哥与对象中挣扎,等亲哥哥死在对象手中后,她与秦晟还能好好的,不会背后捅秦晟一刀吗?而另外四人无一不是大乘期强者,加上顾淑眠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声,就算其没有放出话,也多的是人为博美人一笑。
原著中杀掉应诀的剧情就有读者猜测会不会杀了小的就来老的,应诀现在可以给出肯定的回答,是的,而且这个老的还是秦晟完全无法承受的恐怖。
这般算来,天道给秦晟铺的哪是什么正常的路,其压根就是要让自己把秦晟的屈辱值刷满,然后让秦晟手刃自己,最后秦晟被无数追杀逼得成魔来获取大量力量。
这不想不知道,一想就太合理了。
难怪他之前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敢情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书名是《大道至尊》,但谁说其修的大道就一定是正道,而非魔道。
毕竟前面好像所有剧情都是想要秦晟入魔。
应诀心魂巨颤,但这并不影响他快速顺着识海系统传来的方向劈出一剑。
长剑如同划破了虚空,什么都没触碰到,反倒是应诀因这一剑气血翻涌,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他竟真的不能顺着系统的方向斩断自己与系统的联系。
不过应诀此时对系统也算是有所认知了,对方并不如一般系统般死板又或者太过于活泼,它似乎不在意自己与应诀的关系的,要的也只是屈辱值与所谓大剧情的正常进展。
秦晟大放光彩的剧情可以没有,但来自他这个反派该有的折辱却半点也不能少。
应诀一时间有那么点头痛,秦晟与他之所以能保持短暂的平和很大原因都是秦晟用了别人的身份,以及系统对这方面存在bug,也不愿意多加管制,但如果系统的存在真的如同应诀所想是天道的化身,那么最后应诀死在秦晟手上就应该是不可改变的剧情,可应家功法又有契约之力,不允许秦晟伤害应诀,那么是什么东西让系统如此有恃无恐。
对方不知道应家功法的存在?
应诀很快否定这个可能。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可能了,莫非有什么注定要发生的意外,会解开那功法的契约之力?
应诀本就气血翻涌,在仔细思考这些问题后,更是头痛欲裂。
然而就是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察觉到来自秦晟的小光点来到了他的窗前。
小光点跳动着,瞧着颇像小红光点在敲着他的窗户,想要让他放他进来一般。
应诀扬了扬眉,就算没听到任何敲窗的声音,他还是打开了自己的窗户,如果没记错他窗户外面直接便是悬崖吧。
应诀打开窗户的时候,秦晟的手正是做着要敲门的动作,那手在看见应诀之后就僵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有礼貌敲窗,这窗怎么就自己开了。
秦晟脚上踩着飞剑,而其下风便是悬崖,其之所以会从这个方向来,大概是因为其便是从下方混入祥云仙宗的。
应诀似笑非笑,“秦道友好胆量,也不怕祥云仙宗的护山大阵将你斩杀。”
秦晟收回那想要敲门的手,“我有事先与淮楚君说,他特意为我开了一道可以进来的入口。”
应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说淮楚君对外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竟是就这么将一个魔修送到了自家门派,也不怕这个魔修在他们祥云仙宗里乱来。
但作为受利人,应诀默默忽视了这个问题,反倒是搭了把手颇为愉悦地将人放了进来。
人是放进来了,应诀嘴中却是,“作为祥云仙宗的客人,我觉得我可以现在去举报你,想来瑾云尊者会极为高兴吧,说不定其一高兴就决定再给我炼制一样法器。”
秦晟:“……”
“大师兄不会如此无情吧。”秦晟不确定地询问。
然而应诀面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瞧起来十分的冷酷无情,弄得秦晟都有些不确定了。
莫非他这样混入大门派的行为惹了应诀的忌讳。
“秦师弟,这就想错了,我已经冷酷无情许多年,不差再来个道侣祭天,法力无边。”此时应诀已经将秦晟拉到了他暂时居住的房里。
秦晟顺势坐在方才应诀气息最为浓烈的地方,他虽然有些没有听懂应诀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何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顺着应诀的话道:“那好吧,大师兄将我混入这里的事告诉瑾云尊者好了。”
瞧秦晟一副不论他做什么,都任凭处置的模样,应诀脸上冷淡的表情终于难以继续维持,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莫非秦师弟觉得我会将你送出去?”
在方才就已经意识到应诀不过是寻自己开心的秦晟拉住人的衣襟,猛然将人往下拉了一把,然后对着那色泽浅淡的唇轻轻落下了一吻。
热烈激情的吻让人热气下涌,纯情无比的吻却是让人心跳加速。
应诀跟人也算多次发生过亲密关系了,结果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亲密,竟是还给他弄得面红耳赤。
纯情男大在亲吻的间隙如同感到了什么,突然撇开头,喉间微微吞咽。
刚刚还有点神色迷离想要与人进一步亲密的秦晟脸色猛然一变,将应诀拉近了点,“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被秦师弟亲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秦师弟对这个理由信吗?”
秦晟:“……那大师兄要不要猜猜我到底信不信。”
话说到这般地步,应诀就知道对方是不信的,但这事的确不好与秦晟细说。
秦晟坐在椅上,以手勾着应诀,与人交换了一个比之方才要缠绵许多的吻,等结束,秦晟便十分肯定地道:“大师兄,你的嘴里好重的血腥味,祥云仙宗大抵是没有会让大师兄受伤的人吧。”
秦晟这话说得极为肯定,太过于肯定的话语应诀再否认就多少不合适了。
“不小心受伤了。”
“为什么会不小心受伤?”
“还记得那东西吗?”应诀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秦晟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已经点头了。
对上秦晟视线,应诀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东西,既然对方已经明白,应诀就开始直说了,“我前面弄了一个阵法,想要除掉那东西。”
“只是阵法?”
“当然不止是阵法,我还特意寻了一样有可能斩断其的东西。”
秦晟瞬间明白应诀说的是什么东西。
“但我失败了,没有成功将我与那东西的联系斩断,连我自己都因此受伤。”
秦晟皱眉,从座位上起来,将应诀抱在怀中,给人喂了好几颗自己炼制的丹药,再去亲人时,舌尖感受到的就不是血的腥味而是那丹药的淡淡草药香与一点甜味。
这丹药吃下去之后竟是还有回甘。
应诀唇边不自觉地带出一点笑容,“原来秦师弟给自己的丹药还加了糖?”
“不是糖,只是一些让丹药不那么寡淡无味的东西,我还准备了很多给大师兄,不过大师兄手上的丹药比我炼制的好,这才一直没有给你。”
应诀心下软了一下,也不去思索秦晟这话是不是故意的,他点头道:“你给我吧,秦师弟的丹药可是连怀夕仙子都觉得好的东西,师弟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秦晟哪里是在妄自菲薄,他只是故意想要惹人心疼,可等人真的心疼了,他又有那么一点后悔起来。
将手上那些特意炼制给应诀的丹药给应诀后,秦晟刚想要缓和一下自己并没有那么可怜,就听到应诀道:“前面就说要给秦师弟一个惊喜,秦师弟的惊喜我是收到了,如今自然是要将我准备给秦师弟的东西也给你了。”
秦晟对此还挺期待,并不是真的就想应诀送自己什么珍贵的东西,而是喜欢应诀送自己东西的过程,如果跟那画阵笔一样是应诀自己炼制的话,秦晟便就更高兴了。
他想过很多应诀可能送给自己的东西,比如突然发现的很适合他的天材地宝,又或者是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他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会是一把剑,还是一把看起来就很适合的他的剑。
秦晟微有迟疑,实在是这个时机太巧了,应诀来祥云仙宗炼剑,而其送他的又刚好是一把剑。
“这……?”
“前面那剑胚所做的剑,那剑胚很适合做成重剑,我想了想比起强行将之做成一把轻剑,还不如做成重剑送给秦师弟。”
秦晟瞧着那剑,微微抿了抿唇。
“哪有剑胚光是看就能看出适合做成什么剑,分明是大师兄从一开始就想将这东西送与我。”
应诀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倒也不完全是,我一开始是真的想着用这东西来试试能不能斩断与那东西的联系,而我自己本来就有剑,与其将之浪费了,还不如做一把适合秦师弟用的剑。”
应诀是这么想的便也就这么说了,他不是不知道秦晟误会了什么,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更有利于两人的感情,但这么做实在有点不太好。
他还不想让秦晟将他想的太美好了,他本就不是圣人,不会无私到遇上什么事都先想着对象。
应诀是人,一个普通人罢了,在感情上,他不会忽略秦晟,也愿意对自己的男朋友好,但真的利益相关时,应诀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做到将所有好东西都让给秦晟,所以他率先打破人对自己的滤镜,他会将这剑给秦晟,是因为这剑本就该是秦晟的,也更适合秦晟。
应诀原本以为秦晟听见这些话,多少也是会失望的,然而秦晟的表情竟是没有半点失望,相反他还笑了起来。
“这样挺好的,大师兄若真是太过于无私,事事以我为先,那也就显得不像活人了,如今这般,才让我知晓你是真实存在的人。”
应诀好笑,“莫非我前面有什么事让秦师弟觉得我不真实了?”
“倒也不是,不过我在登净台仙山时的确看见了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对我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刚刚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的应诀一下子就凝重起来,“在净台仙山你看见了什么?”
秦晟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不过是虚像幻梦,乱我心神的东西,大师兄不必知晓。”
应诀没有被安慰到半分,反而更加好奇了。
秦晟到底是瞧见了什么,当时秦晟明显是有被困在其中,但秦晟不想说,应诀也不好强人所难。
既然剑已经拿到手了,如今应诀也没什么必须留下来的理由,应诀原本是想的等尝试完那剑能不能成功便去寻找秦晟,不料另一人比他还积极,先找了过来。
如今两人已经提前汇合,应诀便也不急着走了,打算等明日天亮了再走人。
秦晟随手将那把可成长型的半仙器给了秦晟,秦晟把玩着那把重剑,查看着其属性,随后若有所悟地道:“祛灵大阵与这冥渊重剑都无法除掉的东西,看来大师兄想要对付的不简单啊!”
这话一出,应诀微微愣了愣。
秦晟的尊号似乎便是冥渊。
冥渊这名字他当初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如今再看,实在是很魔道的一个尊号。
应诀其实还有一个特别想问的问题便是为什么屈辱值还是六十,他分明与系统说过秦晟的屈辱值有所增减便给予提示,但这么久以来,不论秦晟与他感情发展到如何地步,这六十的屈辱值连动弹都没有动弹一下,而系统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维持在及格线上的屈辱值,从未催过应诀。
一切原本还如同蒙着一丝薄纱的东西都逐渐清晰明白起来,应诀似乎已经看到秦晟最后因为诸多人的背叛被迫坠魔的场景,但他此时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压根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要对付的东西的确是极不简单的,对了,秦师弟对正魔阵营可有什么偏见?”
“偏见?”秦晟没想到自己想问应诀的问题,竟是被应诀先问向了他,“我对正魔是没有什么偏见的,毕竟并不是所有正道修士都是正人君子,而所有魔道弟子便是烧杀抢掠之徒,每个阵营都有好有坏的人,单以阵营便一言概之并不好。”
应诀稍微放心了一点,他与秦晟也算是在血煞魔宗简单呆过,血煞魔宗算是魔宗头头了,然其也不是所有弟子都是极其坏的人,他们都有血有肉,也有些许好心,如此应诀姑且也算放心了。
距离古墓开启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应诀与秦晟只是在此处留了一晚,第二日就再次启程了,祥云仙宗到底是别人的地盘,秦晟如果要用魔修秦渊的身份,便也就不适合继续呆在祥云仙宗。
两人在走出祥云仙宗一段距离后,应诀都还问秦晟,“秦师弟当真不用回自己的身份。”
“不要。”
秦晟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
“为什么呢?”
秦晟应当不喜欢用别人的壳子才是,原著中秦晟处境那般艰险尴尬的时候,都很少使用秦渊的壳子。
秦晟瞥了应诀一眼,似乎不怎么想说的模样。
应诀扬眉,看来是与他有关了。
秦晟在收回视线后没忍住又去瞧了应诀一眼,对上应诀看起来当真很好奇的表情,只得道:“因为用回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与大师兄亲近了啊!如今我与大师兄在一起自是想亲就亲,然而那次我不过是抱抱大师兄,大师兄就似乎极为痛苦不适。”
应诀摸了摸秦晟的后脑勺,心里一下有些不是滋味,按理他应该趁着现在好好安慰一下秦晟,或者给秦晟许下什么承诺,但应诀却也连半个承诺都说不出。
秦晟一旦用回自己的身份,应诀的确是不好与其亲近。所以压根就不是秦晟喜欢秦渊的身份,而是秦晟不得不使用秦渊的身份。
应诀怜惜摸着人后脑勺的手慢慢转移到了脖子处,应诀摩挲了两下对方脖子那块的皮肤,若有似无的犹疑着,“这么听我们秦师弟真可怜。”
秦晟拿起应诀放在他脖子处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啾了一口,“并不可怜,能与你相遇就已经是一件极幸运的事。”
应诀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睛,任由这个吻结束之后,才道:“秦师弟当真是极会讲话的。”
应诀原本想说的是哄人开心,但秦晟眼中满满都是真挚,那话不像是为了说而说,而是真心实意。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不短,两人选择的是一同历练一番。
在慢慢悠悠往古墓那边晃的时候,两人一路上倒也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事,如路上瞧着颇为红艳的果子,应诀摘了几个,结果立马被当做偷果贼,最后还是他用了一片金叶子才成功将事情解决。
惨成偷果贼的应诀狠狠咬了一口果子,发现果子是真的很好吃,于是应该不食五谷的应诀回去又多买了些果子。
应诀出手过于大方,于是他们的果子吃了好些时候也没见少多少,就这样,在应诀终于将空间中最后一个果子吃完时,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子,这村子临近一条大河,瞧着风景倒是颇为秀丽。
吃果子已经吃到一嘴果香味的应诀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今距离古墓那边也不过千里之遥,倒是也可以稍微放慢一点速度。
这村子瞧着还挺富裕,秦晟不想看应诀继续睡树,打算在此处稍微借住一下。
应诀是真不介意在外面住,晚上就算不方便赶路,也是完全可以打坐修炼的,但偏偏秦晟觉得他这个师兄需要,既然这般,应诀便也就顺从了对方的好意,然而一等两人进入这村子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村子里的所有人好像都被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了。
村民们正常的耕作编织,瞧着一片祥和,但这村子里的小孩竟是少得可怜,别说小孩,连女子应诀都没瞧见半个,不应该啊!
以往从其他村子路过的时候,感觉好多小孩都在满村子的乱跑,到处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那些村女要么纺纱织布,要么锤洗衣物,烧柴做饭什么的,总不该是这般一个都瞧不见。
这里透着股古怪。
大多数村民是选择漠视这两个进村的外人,也有不少人在瞧见应诀与秦晟之后眼眸微亮,尤其是那停留在应诀身上的目光。
应诀今日穿的是秦晟提供的那声衣物,吸引人的视线倒也正常,但那些村民看应诀的目光却是极为的不对劲,先是如同看见了什么希望,后在应诀的个子和那明显的喉结上划过后便转化为了失望。
他们这是希望他是个女子?
方前些许的奇怪又增添了好几分。
应诀与秦晟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东西。
应诀随手拦下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孩,给了对方一个金豆豆,随后笑着问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想要在你们这里找一个住的地方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小孩看着瘦瘦小小的,说话却是口齿伶俐,“想要找客栈吗?直行往东便有一间客栈,不过我不是很推介你们去那。”
“为什么?”
“因为那就是一家黑店,仗着是这里唯一的客栈,要价很高,不过胜在环境好,你们若是不在意金银倒是可去。”
应诀对着人温和地笑了笑,“多谢小友指路。”
在应诀与秦晟就要走之前,那小孩拉了一把应诀的衣袖,随后又如同想到什么,连忙将自己的手松开,在还算干净但补了不少补丁衣物上擦了擦并不是很干净的手。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住,我爹早前给我们家修了个不错的房子,环境虽说没有那客栈好,但也算整洁干净,而且收费便宜。”
小孩就如同在路上看见一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想找住的,于是他便提出去自己的住所居住,一切瞧着似乎都没有问题,但却也处处都是问题,比如这个小孩此时的目光便写满了答应我,我有事与你说的样子。
应诀只是略一犹豫,就选择了同意。
小孩在前面开路,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他家的好处,且只收客栈的一小半租金,还会给他们准备美味的吃食。
然而在应诀与秦晟走到那小孩家时,那小孩却是猛然变了脸色,想象中的屋里蹦出五个大汉,然后敲诈勒索他们的事也没出现,小孩只是平静地与他们说:“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们快跑吧,不要在这村子里逗留。”
应诀故作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小孩似乎也是第一次做这事,他构思了一下言词才道:“你们莫非没有发现我们村子里没有一个妇人吗?”
“或许是你们村子有什么习俗,如女子不能随便露面什么的。”
小孩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帮的人会如此天真,他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地道:“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风俗,之所以会没有女子是因为我们村里的女子在上个月刚好死完。”
应诀适时表示惊讶,“为何会如此?”
“说来话长,简单讲便是我们这地方打二十年前来了一个河神,对方说能保村子和平,只需要每年为献上一个嫁给他的妻子就行,一开始村民还会犹豫,在长达一年滴雨未下之后,他们慌了就开始活祭新娘保一方平安,前面两年还能姑且是一年一个,等到后面对方便要一月一个,可村子里总共才多少女子,但那些村民已经疯了,连自己的妻子老母都活祭给了那位河神,如今祭无可祭,已经在想要不要活祭男子了。”
小孩说得极为轻松,就好似这并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
“那你们为何不逃跑?”
“当然是因为我们跑不了啊!一旦跑离这村子的人都会当场炸裂,死的挺惨,我阿爹还挺信奉这河神,不过我觉得那所谓河神大抵只是将我们如同猪羊一般圈养起来,每到一定时期便吃掉一个,不过对方将女子先吃完的决定不太聪明,他若是将女子留下说不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口粮。”
小孩嘲讽道,半点没有把自己比作牲口的不适。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逃,很可能被他们抓去祭河神?”
“是啊,你瞧着细皮嫩肉,一副很好吃的模样,而且河神的要求本就是要好看的女子,你虽说不是女子,但胜在好看。”
小孩这话说得极为诚恳,应诀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谢谢对方的夸赞了。
“可我是修士你确定你们能抓住我?”
小孩叹气,“你不要太小瞧我们了,前面就有路过的女修被他们送去活祭了。”
“那只能说明那女修不够厉害。”
小孩摇头,“她挺厉害的,与河神打架的时候一剑削断了半座山头,不过其还是被河神拖入了水中再没出来过。”
应诀原本只当水下是有水妖作怪,打算帮忙收一下,如今再听那所谓河神好像还十分有水准的模样。
应诀谢过小孩好意,与秦晟一同来到小孩口中有河神的大河边,然而任凭应诀再如何将神识探入那河中竟是都无法察觉到那河神的存在。
莫非只有活祭之时那河神才能出来。
应诀又找到了小孩,问对方,“你们祭河神祭品必须穿上新娘服吗?”
“当然啊!”
应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秦晟,“那你看他合适吗?”
秦晟:“……”
小孩同样沉默了,瞧了瞧高大还面容冷峻到有些吓人的秦晟,又瞧了瞧同样高挑,但面容明显要更偏俊美的应诀,委婉道:“你合适。”
“我来吧。”秦晟低声道。
应诀前面让小孩看秦晟合不合适,是带着些许开玩笑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就想让秦晟来,等秦晟真说他来时,应诀下意识便是拒绝,“没事,我来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