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诀将秦晟的手扣得更紧,有点担心起秦晟会不会被自己所说的剧情影响。
“虽说是书中世界,但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毕竟作者也只是凡人,凡人所写的东西必然是有漏洞的,且,我有怀疑过我对这本书的记忆到底对不对。”
秦晟将应诀的与自己紧紧相扣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可能我并不是秦家的孩子。”
应诀眼皮子一跳。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曾经也怀疑过。
小说中多得是开局死全家的,但秦晟先是纯阳之体,再是吞天兽血脉,又是太阳鸟神卷,若是太阳鸟神卷是秦晟父母为了让他活下去而打入他体内的也就算了,但屠秦晟满门的人就好似知晓太阳鸟神卷在秦晟手中一般,但其还偏偏没杀掉秦晟,留了他一命。
将一切串联在一起后,原本以为的试探尽数崩盘。
幕后之人留下秦晟恐怕并不只是为了瞧瞧太阳鸟神卷是否在秦晟手上,而是谁死都可以,独独那时尚且脆弱的秦晟不能死,恐怕万古宗的作用不过是给秦晟埋下一个仇恨的种子。
之前的无数猜测尽数被打破,应诀脸上已然显露出些许惊诧。
秦晟此时展现出了非凡的冷静。
“在大师兄看来我是否便是在命运摆弄下的傀儡,既如此,我还会如那小说中一般杀死你吗?”
但凡秦晟问这话时,本就紧紧相扣的手没再加上些许力道的话,或许就连应诀都要信了对方是冷静淡然的。
何陀尊者的遗迹是一个极好的交流地点,应诀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将什么都说了。
“如果这个死亡是不可改变的,我的建议是按照剧情走下去,因为若是不按照剧情走,谁也不知道后续是什么,至于生死并不是毫无必死的法子,但如果你下不了手,那便与我一同坦然面对未知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有法子的。”
应诀觉得有些剧情其实都已经走不下来,比如原主的毁容,走火入魔什么的,应诀自觉自己如今的心境十分稳定,别说走火入魔了,连修为出岔子都不可能。
如今唯一让人担心的便是死亡点。
距离他原著中死亡的时间点可是越来越逼近了。
秦晟将手放松,轻轻与人扣着手,瞧着远处日出,“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应诀安抚性地晃了晃对方的手,“可别说什么你死我死的话,且先这般吧。”
若天道当真要亡他,他也只能斩天道了。
两人一同静静坐了好一会,秦晟已经打算撕破空间离开这个幻境,但在撕破空间前,他还是问了一句。
“大师兄既然看过那本书,可知晓杀我全家的幕后黑手。”
“那书我也没看完,从蛛丝马迹来看我原本是更怀疑巫家,甚至连我应家都怀疑过,独独没怎么去怀疑沈家,当时在我看来沈家实在没什么作案的条件,你家被灭之时沈家家主可还是在闭关,最后想来,却忘了越是没有嫌疑的人有时往往便是真凶。”
“大师兄的意思是?”
阳光有些晃眼,应诀微微眯了眯眼睛,刚好隐藏住了眼中的冷意。
“能如此顺从天道行事的,恐怕也只能是身为天道眷顾者的沈家。”
第118章
听到此话秦晟也不算太意外,从他第一眼瞧见言溪君借月华之力的一剑时,便有过一丝猜测。
那非要传他剑法的高人曾说过他是大气运者,天地气运皆在他一身,他对此只是笑笑,若是大气运者又怎会宗门被灭,灵根被废,他的开局便满是绝望,那人同样是笑笑。
此时秦晟倒是明了两分未尽之言,自古便有大气运者,这般的人要么一生顺风顺水,要么早期受尽磨难后期名利双收,所谓天道铺路。
若他正是这样的大气运者,这没事屠他全家想要太阳鸟神卷却没将神卷带走的人,到底是没有发现神卷所在,还是他们所来目的本就不是为了那神卷。
秦晟感到了些许可笑,但他面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应诀。
应诀叹息道:“秦师弟,命运这东西我也时常听人说起,甚至有人说我们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事先就已经注定好的,无法改变,但在陪小侄女看动画片时,我却极为喜欢那里面的一句话。”
秦晟看向应诀,对上对方琥珀色的眸子,那是相对少见,却也极为温暖的颜色,不像是无妄尊者与顾殷殷那般完全的金色,反倒是融入了一点好似焦糖一样的色泽。
他瞧见那眼眸认真注视着自己,说出了一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秦晟瞳孔微微震颤了一下,最后化作了一点浅浅的笑意,“好的,我知道了。”
应诀将目光再次挪向那初阳,“世上从未有过绝对的好与坏,就算有天秦师弟你选择了与你认知中正确的道路不同的道路也不用惶恐,只要那是你所选择的,那便是对的。”
“大师兄这样,真不怕惯坏我吗?”
应诀笑了,暖暖阳光融入了他的眼眸之中,“若是你已经选择了那样的道路,那必然是迫不得已,怎么能说是我惯坏你。”
秦晟用手遮住那双泛着些许苦意的眼眸,在自己手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的意思我已知晓,别那般看着我好吗?”
“嗯?”
“我不喜欢,你总归是没有任何错的,就算真是到了那一天也是我的问题,是我终究没有抗住心魔的引诱。”
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引他入魔,从他举宗被灭时就已经出现,但这话秦晟显然是不想告诉应诀的。
应诀微微眨动眼睛,眼睫扫过对面人的手心。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安慰秦晟还是秦晟安慰他。
在秦晟松开手心时,他手中挥动不知何时出现他在手中的冥渊重剑。
一剑之下,幻境割裂,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本选择的路。
应诀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前行,雾蒙蒙的路在他的行走间再次逐渐清晰起来。
世人都不知自己的前路是何物,他们只是盲目的继续前行着,不断的前行,然后不去在意自己的前路为何物。
人生或许便是如此,不问前路,然后一往无前。
应诀没有迟疑原本的道路为何不见了,他只是毫不犹豫地继续顺着自己所选择的那条路继续前行。
“方才的雾很重,应家小子,你莫非就不怕一下小心掉下万丈深渊。”
应诀面上神色不变,“就算是前方有万丈深渊也总归是我选择的道路,我想我并不会因此而有丝毫的后悔。”
那道声音笑了,“有人曾以此试炼人的道心,但最后的结果无不是他们因此道心有瑕。”
“此般看前辈还真是险恶用心。”
那道声音又是大笑。
“小友你可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本尊为何要将你引入那幻境。”
“你在以我心中曾经的幻想为我编织了一个幻梦。”
从应诀恢复记忆的第一秒就已经知晓,这一切太过于真实,太过于美好,曾经应诀也想过若是他与秦晟是在现世认识该多好,这般他也对方之间或许也就没有多的阻碍。
但以现世他的性格,是断然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所以幻象保留了自己对秦晟的喜欢。
这一切本该极为顺利,而那过于美好的幻梦将两人永远的困在其中,但正是这推动他们感情发展的喜欢出了差错,一个人一见钟情也就罢了,偏偏还两个人都一见钟情,而且应诀还因为这一眼的恍然不断地退步,不应当,这已经不是简单一见钟情的范畴。
“本尊帮你们的让步竟是还成了本尊的破绽。”
“不过还是多谢前辈,也算是圆了我曾经的一个幻梦。”
在应诀的走动间,他的前方竟是真变成了一截断崖,何陀尊者的声音中带上些许笑意,“现在悬崖断壁就在前方,你还要走吗?”
应诀盯着前面足足一百多米宽的悬崖距离,在感受到自己突然不能动用的灵力后,应诀算是明白了对方的用心,是前进跌入万丈深渊,还是退后从此道心受阻。
这位前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真不算什么好人。
应诀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就往前走了,随后猛然而来的便是令人心悸的失重感。
在那失重感中还伴随着何陀尊者的大笑,“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骗你去送死。”
应诀无暇理会对方,他控制自己不完全被失重感左右,甚至拔出笛中剑在自己靠近峭壁之时,用力向那处深深扎去,长剑划破崖壁传来一道道难听至极的声音,应诀对此微微皱眉,那种重力受阻时猛然传来的力道让他有种五脏肺腑都要移位的疼痛,更不要说以剑插入崖壁减缓下降之势时,他被崖壁突出石块的各种划伤。
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可以落脚的崖壁后,应诀向下眺望,这瞧着怎么也还有几千米的距离。
应诀先给自己嗑药疗伤。
在自顾自疗伤的过程中,崖壁中的一些缝隙洞穴中竟是爬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毒物,向着他而来。
这是不可过久停留?
应诀给自己喂了一大捧丹药然后尽数咬碎,继续像下掉落。
这片空间让他无法直接动用灵力飞跃,然而基本的使用一点灵力却还是可以做到。
应诀索性借用灵力以及身下大大小小的伤口给自己身上布下无数的阵法护盾,一层又一层的护盾加持,一旦灵力不够用,就将刚刚咬碎的丹药吞下一部分,借以补充灵力。
无数的毒物聚集在崖壁之上,应诀没再去靠近崖壁,而是利用身上精血布下一道又一道的阵法。
随着距离地面不过一米之时,一道力量猛然从应诀的周身荡开,将下坠的所有的力道尽数抵挡了下来。
应诀脸色苍白的从那将他护住的阵法上下来,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此处瞧着好似什么无底深渊,视线所及皆为黑暗,哪怕是应诀动用灵力也无法突破黑暗去瞧清那黑暗之后的东西。
应诀微微蹙眉,随后便继续前进。
喉间涌出一点腥甜,应诀随意将那腥甜吞下,面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他缓步朝着那深渊极暗处而去,随后听到了一声冷漠深沉的声音。
“你是何人?”
声音从耳畔划过,应诀从那声音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他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已经有一丝裂纹的笛中剑,快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慢慢的,黑暗中终于透出了一点光亮,应诀向着那隐隐光点而去,一挣脱黑暗对上了便是一双幽冷的血色眼眸。
极黑的长发,仿佛笼罩了黑夜于其中,极暗的血瞳好似所有鲜血都凝聚在了这双眼眸之中。
男人高坐王座之上,慵然靠着椅背,瞧着矜贵淡漠,唯独一身气势颇为迫人。
应诀七窍已经开始流血,心脏都在那一瞬间好似被什么给拽紧了,他明白并不是这人对自己动了手,而是对方身上恐怕有着一种强大的规则之力,比如让比自己弱小许多的人,见之即死!
若是应诀从未见过此人也便罢了,偏偏这人生着一张极为熟悉的冷峻面孔。
此人与秦晟的相貌像了个十足十。
“秦、晟?”
随着应诀这一声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险些昏死过去。
在他倒下之前,一股力量虚虚托住了他,他抬眸就对上了高坐之上男人耐人寻味的视线,姿态随意的男人微微正了下身体,冷然问道:“秦晟是谁?”
应诀大脑中响起一道又一道的轰鸣,显然他的身体已经快撑到极限,究竟是什么人,竟是与其对视就有种全身血液都要沸腾炸裂之感。
那虚托着应诀的力量变得柔和起来,所有的痛处竟是全部消失。
位于高坐之上用看蝼蚁一般的目光瞧着他的男人,从高坐之上缓缓走下,其以指挑起应诀的面容,微微俯身,冷峻淡漠的脸逼近,“说话。”
应诀很怀疑是那片黑暗将他引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这里断不是什么幻境,但应当也不是现世。
应诀脑子快速运转,最后吐出四字,“你是冥渊。”
气场迫人,身上裹着一股子邪气的冷寒男人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诸仙界中,你倒是第一个敢直呼本尊之名的人。”
随着这句话,应诀前面不解的地方全都串联了起来。
为何天道倾尽全力也要引秦晟入魔,为何天行仙宗的那位老前辈,号称证帝失败的大能会主动传秦晟剑法,为何血凝尊者专门养了一位可供秦晟借用身份的人,其正好名为秦渊,如若秦晟从一开始就是某位超强者的涅槃重生呢,太阳鸟神卷,吞天兽血脉,纯阳之血,种种东西叠加在一起,对方分明是在走一条以至阳至纯之体突破的路子。
“我死了吗?”
他压根不该来到数万年前的诸仙界。
“死?快了吧,不过只要本尊高兴倒是可以救你一救。”
白衣青年面色苍白,却意外的合他眼缘,哪怕是七窍流血之时都有一种诡异的艳丽之感。
让他想到了漂亮却又脆弱的蝴蝶。
曾也有一只白色的凤蝶翻动着漂亮的蝶羽,跨过无数的黑暗来到他身边,却不过在他指尖停留了一息,便被他周身的煞气瞬间吞噬。
这人也有如那美丽而脆弱的白凤蝶。
男人收回自己的指尖,随意挥了挥手,眼中浮现些许厌倦。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无尽的黑暗岂是一身雪白的小家伙些能来的地方。
“那你究竟是谁?”
瞧着即将被他力量送出黑暗的人影,男人没有回答,等到彻底看不见那道身影之后,他轻轻摩挲了一下那触碰过对方下颌的手。
“倒是有意思,来自后世的人,身上竟是隐隐约约与我有着某种契约。”
神情恹恹的男人重回自己的王座,有点后悔没去瞧一眼记忆。
不过脆弱的蝴蝶哪里经得起他的触碰,被尽数收敛的煞气再次弥漫于整个魔渊。
应诀神识再次回笼的时候,黑暗还是那片黑暗,不过没有了那股令人生寒的气息。
应诀随意往嘴里再次送了一颗丹药,那种只因为注视了一人就险些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如若不是对方并不想杀他,他怕是就已经死在了那边,这深渊竟是通往数万年前,还将他带到秦晟前世的身边。
但凡对方有一点杀意,他连活着回来都做不到。
应诀一时都不知晓这到底是系统的手笔还是来自何陀尊者的手笔。
他故作淡定,询问着之前飘荡在虚空中的声音,“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此乃本尊送你的天大机缘,从那而去,能够进入诸仙界一日,一日之后便会被那边的大道意识发现,莫非应家小子你在那边没有瞧见你想看的。”
应诀:“……”
若真如何陀尊者所说,那地方的确是个好地方,问题出就出在,应诀出去遇见的不是什么仙人,而是那边的大魔头,要不是大魔头好心将他送出来,他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应诀面色有些许古怪,冥渊会好心吗?
对方之所以会这么好心,总不会是察觉到了秦晟的气息吧。
应诀揉着眉头,前脆皮大学生又给自己塞了两颗丹药,“看来前辈这遗迹也是没什么好探索的,不仅没什么能够助人修炼的,还处处都是杀机。”
何陀尊者笑了起来,“看来小友这是在本尊的幽石岭遇到了不太好的事,不过本尊能够窥见天机,在当时已经多年无人飞升的环境下飞升,很大原因便是因为那一日诸仙界之游。”
对此应诀是信的,修士能够提前瞧见仙人所在的环境,所拥有的力量,哪怕是只瞧见一招一式也足以受用终身,偏偏因为他去的地方是冥渊所在的地方,那样的地方他但凡多呆一会,恐怕就无法再活着回来。
应诀缓缓吐出一口气,没再理会何陀尊者留下的神识,而是找到了那块刻着“幽石岭”三字的石头。
那是一块漆黑的古朴石头,却是有着能够让人通往诸仙界的力量,这既是机缘,也是死路。
应诀手指轻划过那古朴巨大的石块,感受着其中的恐怖力量,随后便向着另一个地方而去。
在应诀行走间,他眼前的黑暗再一次褪去,好在这一次所抵达的地方很安全,甚至说得上鸟语花香,在一片青绿草地中无数的小兽嬉笑打闹着,应诀的目光快速从这些小家伙身上划过,随后有些欣喜地发现了一件说得上让人心动的天材地宝。
那竟是一株除大乘期外可以无视修为境界的让人跨越一个大境界的龙兰芝果实,这龙兰芝据传闻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想要一株成熟的龙兰芝最起码都得等两万年,可此时他面前的正是一株接着果实的龙兰芝。
等应诀靠近之后才知晓为何那些嬉戏玩闹的小兽没对这龙兰芝动手,敢情这龙兰芝还是被一股力量给护着的。
应诀继续靠近,以指触碰了一下那护住龙兰芝的禁制,随后手中施力,猛然将那禁制碾碎。
在禁制被碾碎的瞬间,无数小兽都被那龙兰芝果实所吸引,但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前,应诀就已经动手将果实收入了空间,那气息大抵也就泄露了那么瞬息之间。
应诀足够谨慎,光是东西泄露了瞬息就已经足够让他快速离开所在的这片地带。
在应诀离开之后,很快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来到了他方才所在的地方,刚刚才显露出些许身形的家伙很快就再次消失不见。
应诀离开之后没多久,又顺着感觉前行,找到了一处极为清幽的地方。
那处有着一处小水潭,水潭之中有着两只身形优雅的仙鹤,应诀的目光快速从仙鹤的身上划过,寻找着此处可否有什么天材地宝。
自应诀寻找到那颗果子,何陀尊者就没再主动与应诀交流过,应诀乐得清静,神识扫过周围的各种灵植景物,随后他的目光猛然一变,闪身从原地上急退而去。
而应诀原本所在的地方竟是猛然有一道影子从下往上而来,对方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弯刀,应诀但凡反应慢点怕都要被来个拦刀斩。
应诀警惕地看向那处,静候着之后的动静,如他所想,那道黑乎乎的影子向着他攻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应诀一边躲闪着对方的攻击,一边以笛中剑向着对方攻去,结果他居然都没有攻击到,他的剑好像从空气中划过。
在笛中剑无用之后,应诀收起了笛中剑,反而手中化出紫金色雷火。
原来还攻击颇为迅猛的影子不过是稍微碰到那雷火,就好似被什么灼烧到一般,猛然后退了许多步。
随后那影子竟是化作了应诀的身形,连带着应诀手中的雷火都幻化了一份出来,应诀眼眸微寒,瞧了一眼自己的影子,随后面容愈加凝重起来。
他的影子不见了。
被那个东西吃了吗?
影子被其他东西吞噬可不是好事,有时人辨认人与鬼的区别便是看影子,若是他长时间的没有影子,可能便会引起极不好的后果。
应诀手中不再有任何的收力,直接向着那影子而去,而不论他使用了什么,就算当时能够克制那影子,其之后没多久就会模仿一套出来。
这让应诀有种他在与另一个自己打架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算不得好受。
应诀不过是打了片刻,便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要么快速找到对付自己的最好办法,要么就先行撤退,不与另一个自己耽误时间,后者显然是不行的,毕竟他的影子还在对方的手中,可他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应诀以指引出一张黑金符箓,又咬破指尖快速在那黑金符箓上刻下了道道阵纹,繁复阵纹刻画之后,那黑色的影子已经冲到了应诀的面前,应诀猛然贴出了手中的黑金符箓,那道影子同样丢出自己的一部分影子化作的符箓,然而黑金之所以如此珍贵便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将之模仿。
不出应诀意料,那影子在应诀的黑金符箓贴上之后快速消散,最后属于应诀自己的影子回到了他的脚下。
应诀瞧了瞧自己脚下的影子,之前影子一直都在的时候,他还不在意,可一等影子不在了还真挺不习惯的。
解决完影子后,应诀继续在何陀遗迹内游荡,采摘了好些个自己都觉得极为珍贵的东西,这次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还讲究可持续发展,几乎是有什么就薅什么,跟恨不得给何陀遗迹薅干净一样。
最后他还找到了何陀尊者的藏楼,等抵达塔楼之后,应诀不算意外地与言溪君和淮楚君碰上了。
应诀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虽说屠秦晟满门的极有可能便是言溪君父亲所做,但与言溪君本人他们间是没什么仇恨的,应诀也没故意给人甩脸色什么的,态度算得上温和。
“两位都停留在这一楼作何?”
“凌霄君,”淮楚君瞧见应诀还挺高兴,“还能因为什么,被难住了。”
淮楚君过于直接的答案,让应诀短暂沉默了一下。
他刚要瞧瞧是什么能将两人都给拦住,就瞧着了一个巨大悬空的笼子里关着一个小女孩,光是瞧着这一幕应诀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更不要说那小女孩正愁眉苦脸的以手支着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
而那牢笼旁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规则。
【让不笑鸟绽开笑容便可进入第二层楼】
应诀沉眸。
难怪言溪君与淮楚君会毫无办法,不笑鸟既然都已经叫这个名字,那其又怎么会笑,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
更不要说这何陀遗迹已经存在几千年了,这不笑鸟被关在这笼子里,就算原本能笑怕也笑不出来。
“这就是我们毫无办法的原因,我就没见不笑鸟笑过,连笑笑粉都给用了,对方是当真半点反应也没有。”
说这话时,淮楚君还挺惋惜,如若笑笑粉便能让不笑鸟笑起来,那这题还有解。
“淮楚君与言溪君已经用了许多法子了吗?”
“嗯,十七种,我们两现在反正是想不出新法子了。”淮楚君这话说得十足摆烂。
应诀在瞧了瞧那规则之后,脑中同样是没有解题之法,“也就是说无解。”
“差不多吧,我原本都要打算离开了,谁知道这二楼是什么东西,万一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解题呢?好在凌霄君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将这不笑鸟放出去好了,对方都已经修成人形,继续被关在笼子里也不太好。”
“可以啊,我看这不笑鸟再多关一段时间说不定连飞都不会了。”
淮楚君一边说着,还不忘最后来和不笑鸟说点搜肠刮肚想出的笑话。
最后的结果便是任由淮楚君说出花来,不笑鸟依旧自闭的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