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指着沈清梦身旁盘子里的山楂糕：“师尊，我要吃那个。”
沈清梦把山楂糕往旁边挪，避开他那期待的眼神。“这个留着早饭后才能吃。”
谢星河失落的眼睫毛都跟着颤动，唇瓣不满的撅起来。
沈清梦无奈，将一勺子白粥送到他唇边，轻哄着说：“今日天气好，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出苍龙殿，吃完饭带你出去逛逛。”
谢星河眼神亮了亮，把他送过来的白粥吃进肚子。“师尊不是不喜欢我出去。”
沈清梦继续舀白粥喂他。道：“我只是不喜欢你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来往。”
还有那些个潜在情敌，虽然他们构不成威胁，但那些觊觎谢星河的目光，让他无法忍受。
谢星河试探着问：“比如有哪些人？”
居心叵测？他身边有吗。
“皇甫怀琰。”提到那人，沈清梦连声音都染上冷意。“皇室的人心思重，你哪天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谢星河想了想，说：“我听师尊的。”
沈清梦摸了摸他的头，笑容弥漫进眼底：“我家星河真乖。”
他的徒儿这次回来，变得懂事不少。
吃过早餐，谢星河突然想到落月峰学院这个时间有课，他立即拉着沈清梦，兴奋道：“落月峰学堂这个时辰还没有下课，我们快去当旁听生，别去晚了。”
他之前好几次都想看看修真界的课堂会是什么样，但每次去的时候都已经下课。
沈清梦见他这么激动，语气酸溜溜的。“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为师有什么不能教你。”
谢星河说：“这不一样嘛。”
不用考试，没有分数的课堂学习，那才叫兴趣。
两人上轿子临走前，谢星河看向殿外新搭建的兔子窝。“要不要把团团给带上。”
听到叫自己名字的团团从兔子窝里出来，竖着耳朵站在窝外面。
沈清梦想到这兔子总爱跳到谢星河身上。他挥手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箩筐的丹药。对兔子说“这是奖励你上次从蟒蛇那救走星河。拿去。”
谢星河见那足有上千颗的丹药，问：“师尊，你怎么这么多丹药。”
沈清梦道：“每月药草山都会给各峰送来一定分量有益修炼的丹药，我的修为用不上这些，就都存着。”
谢星河见团团兴奋的跳进箩筐里吃丹药，他牵起沈清梦的手：“那就让团团先在这吃，我们走。”
坐到轿子内，谢星河单手托腮问零零一：[统哥，师尊从妖王那把我救回来，你说我是不是也要送什么礼物给师尊比较好。]
零零一说：[把你自己送给他。]
谢星河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这个提议，然后他羞涩的捂住脸颊，低头把自己埋进臂弯里。[这样多不好意思。]
零零一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零零一问：[寂灭也去救你，你怎么不谢谢他。]
谢星河嘀咕道：[寂灭就是个马虎鬼，他就算发现我不见，也不一定能查出来我是被谁带走的。]
而且谢星河相信，肯定是师尊先发现他不见的。
也只有师尊才会在见不到时，无时无刻惦念着他。
这也是谢星河从回来以后对沈清梦态度变得乖巧迁就的原因。
都说人死亡之前脑子里会闪过很多难忘的事。
谢星河在以为自己会被蟒蛇吃掉的那个时间里，脑子里闪过前世今生的过往片断，也唤醒他渐渐埋没起来的记忆。
不管身在何处，什么时候，总会有个人时时刻刻惦念自己，等着自己回家。
这不正是上辈子作为孤儿的谢星河至死所求不得的。
他前世为了首付买房，过劳猝死，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却到死都没有实现。
这辈子，谢星河有了统哥，有了爹爹，有了几位连他皱一下眉头都会嘘寒问暖的兄长。
谢星河渐渐忘记上辈子那种孤独寂寞，那种自己哪天死在出租房也无人察觉的担忧孤寂心情。
上辈子的谢星河若是能遇到现在的沈清梦，一定会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紧紧抓住。
虽然沈清梦做法偏激，但他的感情却是最直白真实的。
谢星河看向身旁男人，眉眼弯弯笑出梨涡：还好自己现在明白过来并不晚。
找个会关心照顾自己的男朋友，挺好的。
谢星河对零零一说：[我会给寂灭另外准备一份礼物的。]
寂灭的礼物，谢星河已经想好送什么。毕竟那家伙感兴趣的东西很好懂。
但沈清梦，除了他自己，谢星河到现在都没发现沈师祖对其他什么东西比较感兴趣。
他很多时候，安静沉默的就像块顽固不化的千年寒冰。
既然想不明白，谢星河就直接问：“师尊，你喜欢什么。”
本就在盯着他看的沈清梦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发顶。“为师当然喜欢星河。”
谢星河闻言，清澈的杏眼里写着开心，继续问：“除了我呢？就没有别的？”
沈清不假思索，便道：“你送我的星星，我也很喜欢，有好好保存着。”
谢星河笑容愈发甜蜜，“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下。“我也喜欢师尊。”
沈清梦像是被亲的脑子短路，那温柔俊美的容颜这会看着竟有些呆萌。连眼神都呆呆的。
这还是谢星河第一次亲他，更是第一次说喜欢他。
甜滋滋的感觉在心里满眼，比上次那颗奶糖还要甜。
沈清梦激动的把人抱在怀里，在他脸上亲了又亲：“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我每天都很乖的。”谢星河伸手推他，躲避他的吻，轻笑道：“别，好痒。哈～师尊！”
沈清梦捉住他双手按在轿子内，在少年唇上狠狠的欺负一通，这才把人放出来。
轿子已经到学院上空。
“又没赶上。”
谢星河掀开帘子往下望去，正赶上修士们下课下山。
他脸颊泛红，眼含春色，嗔怪的瞪着沈清梦。“都怪我拉着自己亲了这么久，这才耽误的。
“好，都怪我。”沈清梦抱着他下从空中跃下，轿子仍旧停留空中。他说：“明天让学院加上一节，这样我们就能赶上。”
谢星河安静待在他怀里，仰着头问：“这样会不会打乱夫子授业进度。还是不要了。”
沈清梦在落月峰书院长廊站着，说：“没关系，可以先加上一场随堂修炼考试。”
正往山下走的众弟子听到考试两个字，纷纷往后扭过头，穿过院门看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在看到是沈师祖和他徒弟，只好含着泪加快下山脚步，好抓紧时间去练明天可能考的内容。
人群中，薛辛云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跑过来，他见到谢星河，很是吃惊，也顾不上一旁沈清梦。“谢师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走了。”
第87章 林子衿
谢星河这才想起自己临走前负气写的那两封信，现在看见薛辛元，难免尴尬。“我又回来了，我和师尊和好了，哈哈。”
沈清梦倒是坦然，神色冷冽，盛气凌人。
“薛师兄，我当时给你的那封信，你别放在心上。你看完忘记就行。”
薛辛元连连摆手：“什么信，谢师叔我绝对没看过你给我的信里内容。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要是承认，不就等于承认宗门里的流言与他有关，沈清梦还在这，他可不想被罚贬去当外门弟子。
“你不用这么紧张。”谢星河还想说什么，被突然从长廊内闯出来的少年打断。
少年穿着苍云派内门弟子的统一服饰，低着头像个斗牛一样往前冲，眼看就要撞上谢星河。
沈清梦快速拉过谢星河护在怀里。
少年撞到沈清梦身前的屏障，跌倒在地。
他连忙爬起来道歉，神色间惶恐怯懦：“对不起，两位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辛元看清来人，上前把他扶起来，说：“这可不是师兄，这是沈师祖和谢师叔，你别乱叫。”
少年闻言，连忙再次鞠躬弯腰：“对不对，沈师祖，谢师叔，都是我不好，撞到两位。”
沈清梦颔首，声音冷漠：“下次不要冒冒失失的，你确实差点撞到本尊。”
少年怯弱的看他一眼，羞愧紧张低下头。
他身子抖得像个筛子，仿佛眼前的沈清梦是个吃人怪兽。
谢星河扯了扯沈清梦袖子。“没事的，师尊。你别吓到他。”
这少年眉目清秀，容颜隽美却又透着不正常的苍白。身形有些削瘦，看起来孱弱。
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软弱感觉，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谢星河轻声问他：“别害怕，你是遇到什么事情跑这么急。”
少年正要抬头说话，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再次低下头，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只见一袭黑衣的江上秋走过来，他过来的方向正是少年刚才跑过来的方向。
他看向沈清梦，冷峻的眉眼微微低敛，行礼间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弟子见过沈师祖，见过谢师叔。”
谢星河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这事和江师侄也有关系？”
江上秋看向那个鹌鹑模样的男子，眼神凛冽。“林子衿，把东西还我。”
林子衿护着自己胸前位置。“江师兄，这是我的。”
“那不是你的东西。把它给我。”
“这就是我的。”
“不是。”
“是。”
“我不想和你废话，给我。”
“江师兄，我敬你是师兄，但你怎么能抢我东西。”
“……”
这位名叫林子衿的，看着唯唯诺诺，说话都舌头打结的人，这会吵起架来却丝毫不肯谦让。
两人再吵下去也吵不出结果。
薛辛元过来劝架：“好了，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同门。你们在争什么，正好沈师祖在，让他主持公道。”
谢星河也凑过来看。“对呀，你们究竟说的是什么？”
刚才没注意，这会才发现林子衿的胸前藏着什么。
以江上秋的修为早已经在学院毕业，他现在好像是在学院替闭关的夫子代课。
他若是真有心争学生的东西，林子衿又怎么可能争的过他。
林子衿犹豫不决的摊开手掌，里面竟然是个猫咪形状的陶瓷摆件。
“这是我拜师时师父送给我的第一件拜师礼，它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是绝对不能把它给江师兄的。”
这摆件是个手指高的橘色狸猫彩瓷，两只前爪站立，爪子还抱着个小鱼，形状惟妙惟肖，很是可爱。
江上秋脸色严肃，果断说：“这是我当年送给梧叶的。”
林子衿将手掌缩回去，唯喏道：“这个陶瓷玩偶的确和箫师兄的很像，是我觉得箫师兄的很可爱，所以请求师父给我做个一模一样的。”
薛辛元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是个误会，是江师兄认错——”
江上秋沉声打断：“我亲手做的东西，我不会认错。这就是我送给箫梧叶的。”
薛辛元难以相信的眼神盯着江上秋，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俯身了。“江师兄，你说这是你亲手做的？你还会做这东西？”
江师兄舞重剑的糙手，竟然也能坐这么细致的玩意。
江上秋睥了他一眼：“我会做什么跟你有关系？”
沈清梦道：“既然这是你做的，你应当能分辨过来，那说说看它有什么不同。”
江上秋说：“这陶瓷猫的眼珠是我后期加上去的，用的是七阶孔雀鸟兽的眼睛，看着和琉璃很像，却并不是琉璃。”
“制作陶瓷的泥坯我用高阶魔草药水浸泡过，可以让这陶瓷百年千年过去依旧和新的一样，并且坚韧加固，不会轻易损坏，还可以驱除虫蚁。”
当年箫梧叶养了只猫，后来猫老死，那家伙伤心很久。
江上秋就做了这么一个不会坏掉的猫送给他。
当年为了学这个东西，他挥剑的手上全是细小刀痕。
谢星河赞叹：“这么厉害。江师侄花了不少心思。”
沈清梦在旁边说：“你若喜欢，想要什么样的，我也可以给你做出来。”
“好呀，等我想起来一定告诉师尊。”谢星河欣然应道。
林子衿坚持己见。说：“沈师祖，谢师叔，两位师兄，我师父可是炼药大师。”
“换做别人可能会分辨不出来箫师兄所说的两点，但我相信，师父在做之前就发现。这就是照着箫师兄那个陶瓷所做，绝无差别。”
江上秋说的鹰眼是炼丹师所用的药材，药剂泡过的药味更是逃不过药剂师的鼻子。
若是炼药大师，确实很容易认出来。
他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
林子衿的师父是炼药大师？难不成宋师兄什么时候又收徒弟了？他不是只有箫梧叶一个徒弟。
谢星河看了看两人，说：“既然是两个一模一样的陶瓷猫，干脆把箫师侄叫来，问问他的陶瓷猫还在不在，这样不就清楚。”
薛辛元跟谢星河传音，说：“谢师叔，你这些时日不在宗门，很多事情不清楚，他们几个关系很复杂，梧叶师兄他现在也来不了。”
来不了？为什么？
那陶瓷猫虽然是江上秋制作，但却是箫梧叶保管的物品，他一定比江上秋更清楚。
谢星河询问的视线看向沈清梦。
沈清梦摇了摇头，他这些时日和谢星河在一起从未分开，谢星河不清楚，他自然也不清楚。
林子衿小心翼翼看了眼江上秋，低垂着眉眼说：“弟子还要回去和师父学习药草分配，若是没什么事，弟子退下了。”
江上秋拦在他面前。道：“我和你去见宋长老，既然这是宋长老送的，他一定认得。”
提到宋长老，林子衿神色激动起来。“江师兄，我师父忙于炼丹，他的时间很宝贵，我不希望这种小事打扰到他。”
他把陶瓷猫递到江上秋的面前，那模样却是快要哭出来。“江师兄若是看上这物件，我让给你就是。”
江上秋道：“我只是要向宋长老求证而已。”
林子衿突然跪下，像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声音如泣如诉的哀求。“江师兄，我不想给师父惹麻烦令他生厌，师父最烦这些琐事，求你不要因这种事情打扰他。”
“我知道因为箫师兄关禁闭的事情，江师兄怪罪我，但这是师父的决定，真的和我无关，求求江师兄你别再针对我。”
“……”
怎么又牵扯到箫梧叶关禁闭。谢星河看这出戏看的愈发疑惑不解。
虽然这林子衿哭起来看着可怜，但怎么这么像现代碰瓷的呢。
江上秋也很明显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若是有人和他打一架他还能应对，但有个人跪在他脚边哭，这要怎么解决。
谢星河看向沈清梦，眼神示意：……你不管管？
沈清梦无辜眼神的看向他：要怎么管？小辈的事就要让他们自己解决。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矛盾今天解决不了，还可以明天再解决嘛。”最后还是薛辛元出面，把江上秋给劝走。
林子衿许是在地上哭累，也被薛辛元三言两语劝回去。
两人离开后，谢星河立即把薛辛元拉过来，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和我说说。”
薛辛元缓缓道来：“宋长老不是前些日子和箫师兄出去采药，回来的时候就带了那位林子衿回来。”
“听说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半妖孤儿，从小到大乞讨度日，就连这名字还是宋长老捡到他以后给他取的。”
谢星河转头询问沈清梦：“宋长老有捡人的癖好？”箫梧叶也是孤儿，也是捡来的亲传弟子。
沈清梦想了想。不太确定：“应该没有。他不是会多管闲事之人。”
薛辛元继续说：“我还听说，这林子衿是因为和宋寒声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妻有几分相似，这才被捡回来的。”
谢星河问：“宋长老还有未婚妻？”
外界不是一直传言丹炉就是他媳妇。他迷恋炼丹胜过迷恋任何事物。
提到宋长老未婚妻，沈清梦似想到什么，看向薛辛元。“宋长老未婚妻这件事是许多年前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沈师祖问话，薛辛元态度立即端正起来。“这些都是从林子衿那听说的，我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没隐瞒过我们。”
现在想想，那个林子衿除了说话声音小点，整天愁着脸外，其实他脾气性格也还不错。
“箫师侄是怎么被罚关禁闭的。”他给了团团那么多丹药，帮了谢星河大忙，要是可以，谢星河也想帮帮他。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在龙脊发生的，口风比较严。”薛辛元说：“不过，三天前林子衿落水，听说和箫梧叶有关，宋长老这才把人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江师兄和箫师兄感情一向很好，自从箫师兄因为林子衿关禁闭，江师兄在学堂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谢星河说：“看来这件事只有等箫师侄禁闭出来才好解决。”
三个月时间，对修士来说还不算难捱。
没想到宗门内最近发生这么多事，这几人关系确实挺复杂的。
“没什么事的话，弟子也回去准备考试。”整个学院此时就剩他们三人，薛辛元找个理由遛了。
[统哥，你说我也学着制作陶瓷给师尊送一个迷你Q版小人，如何。]
零零一实话实说：[以你的天赋，学到明年也学不到江上秋的水平，而且沈清梦他整天跟着你，你要怎么背着他偷学给他惊喜。]
谢星河失落的低下头。[行吧，那我先给寂灭准备礼物，你帮我拿积分兑换一个十寸的大蛋糕。]
这个世界并有冰沙，奶油也有，但做法还很不成熟，和现代奶油的细腻没有办法比较。
寂灭挺喜欢吃乳酪类甜点的，奶油他应该也会很喜欢。
“师尊，我们先回去吧。”
谢星河回去以后就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系统兑换完成的蛋糕。还用漂亮的红色礼盒包装着。附带一张卡片：送给寂灭，谢礼。
沈清梦拿过卡片，又看了眼连包装都精致漂亮的红盒子。低垂着眼眸，哀怨的眼神看向他，好似在说：送给寂灭，没有我的。
“师尊，你帮我给寂灭送过去，就当是那些天打扰他麻烦他的谢礼。”谢星河把大盒子递给沈清梦。
“这东西不能颠簸的，师尊路上小心点。要亲手送到寂灭手上。”
沈清梦眼神更加哀怨。
“我也有给师尊礼物的，等师尊回来就可以拆。”谢星河不知怎的红了脸。“师尊你一定会喜欢的。”
原来也有自己的礼物，沈清梦这才得到一点点安慰。在他唇上亲一口：“我等着回来拆礼物。”
谢星河羞涩的低下头：“师尊快去吧。”
沈清梦撕裂空间离开。
谢星河立即说：[统哥，再帮我再兑换一个很大的正方形礼品盒，可以把我塞进去的那种。]
零零一凉凉问：[你还真准备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
零零一说：[你可以不要。]
[好吧。]谢星河逡巡一周找放礼盒的地方，最后还是决定要放在床上。这样他躺着也舒服，而且最显眼。
谢星河重新坐回床上。把床纱挂好，拍了拍床。[统哥，就把礼盒放在这里。]
[叮咚，您订购的情人节超大礼盒已送达，赠送赠品一件，请查收。]
谢星河敲了敲这个还算好看的礼盒。比不上蛋糕礼盒的精致，但材质挺结实的。
果然是和情人节三个字沾染的，物价都不会低。连系统空间都不能幸免。
这礼盒是粉色长方体，上方是个双开门，门用心形图案锁着。
转动中间的心形图案打开门。里面底层铺了一层红玫瑰花瓣。
谢星河跳进礼盒里，重新从上面把盒子关上。
盒子里挂着几串小彩灯，并不会很暗。
“叮铃铃——”
谢星河躺在礼盒里，在柔软沁香的玫瑰花瓣里滚来滚去，脚下硌到什么，发出铃铛的清脆声音。
谢星河坐起来查看。这礼盒高度也正巧，他坐起来刚好礼盒壁碰到头顶，再高一点低一点都不会合适。
谢星河在玫瑰花瓣里摸索着，摸到一条红色镂空缕纱。
缕纱下面挂着一颗颗小铃铛，拇指指甲盖大小，被玫瑰花瓣盖住，这才没有发现。
红缕纱和玫瑰花瓣一个颜色，与红玫瑰融合在一起，放在上面更是看不出来。
这就是赠送的赠品吧。
谢星河将纱布挂在脖子上绕了一圈，两边搭在肩膀上。金色铃铛垂在脖颈下方，也跟着绕了一圈，像个披肩。
红镂纱，金铃铛，披在颈肩，配上他华丽的深紫色外袍，竟也不显太过违和。
[统哥，这是送了个围脖吗？这么艳，我也用不上啊。]
零零一道：[有没有可能，这是件量身定制的衣服。]
[哈？衣服？]
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块布要怎么穿。
谢星河把缕纱从脖子上解开，在身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比划，也没找到穿哪。
问道：[统哥，这是什么衣服？]
零零一说：[或许它是条裤子。]
[哪有那么短的裤子。泳衣都比它宽。]
谢星河看着上面缕空的透光洞洞，虽然编制密集，洞洞只有针眼大小的菱形，但也能从里面看到礼物盒内透过来的彩光。
[统哥，这不是泳裤吧。我看还是更像条围巾。]
这要是当裤子穿出去，不得被当成变态。
零零一懒得理他。关掉画面。[你爱穿不穿。]
谢星河继续盯着这块布思索。
沈清梦看到床上礼物盒的时候，就猜到是宝贝徒儿送过来的礼物。
他打开上方的礼物门时，谢星河正跪坐在那，把红色缕纱围在腰间比划，细碎的铃铛声清脆悦耳。
谢星河发誓，他绝对没有想穿，就是好奇这块布要怎么当裤子，所以试上一试。
上方的礼物盒子打开，明亮的阳光涌进来。
对上沈清梦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谢星河有点心虚的把红缕衣收到空间戒指里。
沈清梦屈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床前，手指勾住谢星河精致的下巴。
“我的小徒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师尊，我不小了。”
谢星河不满的嘟起唇，低垂着眼帘羞怯的不敢抬起来。声音嘀咕。
“我给师尊送的礼物。”
“这就是你的礼物。”沈清梦呼吸发紧，指尖落在谢星河头上，摘掉发丝上沾染的一片玫瑰花瓣。
指尖碾磨，玫瑰的沁香令人迷醉，他语气克制。“星河，你确定吗？”
谢星河对着他眨了下眼睛：“送出去的礼物，还可以要回来吗？”
沈清梦愉悦的笑出声来，指尖顺着他发丝往下游弋，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微凉的手指从脖颈往下滑落，勾住那紫色的宝石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