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向谢星河，异口同声质问：“你跟谁是一家人？”
谢星河：“……”真有默契。
零零一把怀里的兔子塞回谢星河怀里，说：“你们现在还没成婚，他现在跟我是一家人。”
这话一处，在场三位男士或审视、或阴沉或愤怒的目光同时盯上谢星河。
谢星河压力倍增。他往零零一旁边躲了躲，连连点头：“我和统哥就是一家人。”
零零一拉着谢星河要离开：“你们两位亲人相认，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过多打扰。”
沈清梦拉住谢星河的另一只手：“不许走，我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零零一眼神凌厉：“我和谢星河有事要说，放手。”
沈清梦眯了眯眼：“我要是不放呢？”
谢星河无奈：“师尊，你现在怎么连统哥的醋也吃。你以前不这样的。”
沈清梦嗓音阴鸷：“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和他是一家人，那我算什么。”
一旁苍沥暗自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伸出手想要去揽零零一。“宝宝。”
零零一瞪了他一眼：“你闭嘴。闲的慌就去和沈清梦打架。”
苍沥缩回手，叹气：“好吧。”
他泣血般的红唇勾起，眼中邪气凛然。
手中血红色妖气翻涌，向着沈清梦砍去。
沈清梦松开谢星河的手，侧身避开。
零零一拉着谢星河跑路。
寂灭想要追过去，零零一挥手关闭院落大门，将他隔绝。
谢星河带零零一来到他和沈清梦住的卧室。
这里一般没人会进来打扰。
零零一指尖涌现和苍沥如出一辙的血红妖力，于此同时，谢星河的脑子里响起声音。
[叮咚，系统重启中，重启成功。]
零零一收回手，道：“之前系统空间在妖兽山遭受不明物体进攻，系统空间开启保护屏障陷入休眠，我又阴差阳错的离开系统空间，你和我有契约，必须我们两个一起，系统空间才能完成重启。”
“统哥，那你怎么会离开系统空间的，还有了实体。”
“说来话长……”零零一把感情经历过滤掉，简单将自己在妖界的经历讲了讲。
他懒洋洋的舒展腰肢，感受身体内血液流动。
“总之，我现在已经能完全脱离系统，拥有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但我仍旧保留了系统的功能，能开启系统空间，连通时空管理局。”
看得出零零一很喜欢自己的新身体，谢星河也为他感到高兴。“多亏了苍沥长老，统哥才能有机缘。他真是个好人”
零零一不置可否：“他一肚子坏水，你离他远点，不然哪天被他忽悠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苍沥推开关闭的卧室大门：“宝宝，我对别人家的裤衩子没兴趣。”
谢星河往苍沥后看去，语气担忧：“我师尊呢？”
苍沥既然已经回来，师尊也该回来了。
“他寒毒发作，封印了灵力和记忆才抑制住。我动用了点手段，把他的寒毒重新唤醒。”
“师尊寒毒发作了。”谢星河紧张的要出去看他。
零零一拦住他去路：“放心，苍沥有分寸。而且寒毒发作这种事沈清梦经历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能解决。”
苍沥点头道：“他那个封印挺结实的，我就是让封印松动了下而已。”
零零一思索问：“你是说沈清梦他失忆了。”
怪不得刚见面就算觉得他奇怪，还以为成魔缘故，原来是因记忆。
苍沥喉咙里溢出气音：“嗯哼。”
零零一审视着他：“你怎么好像对沈清梦的寒毒很清楚？”
第127章 找到给沈清梦下毒罪魁祸首
苍沥红唇弯起，得意道：“因为他的寒毒就是我当年下的。”
“这家伙看见我不仅没有拔刀砍我，还一副不认识的模样，我就知道有问题。”
零零一无语的扫他一眼：“你撞见被你害惨的仇家还能保持一副毫不相干模样，你自己正常吗？”
苍沥耸了耸肩。调笑说：“我这叫临危不乱，宝宝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谢星河激动问：“大哥，你一定有寒毒解药吧。”
苍沥指腹摩挲着下巴：“有是有，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他。”
谢星河求助的眼神看向零零一。
就算是他这样迟钝的人，也看出这位苍沥长老听零零一的话。
零零一却问：“沈清梦失忆的事，你知不知道。”
谢星河愣了下，说：“我不清楚。”
他刚才只留意寒毒解药的事，完全没顾上想着点。
经零零一提点，他这才开始回想：师尊失忆是什么时候？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怪不得总觉得他这几天怪怪的。
零零一见他这犯傻模样，就知道答案。“等你哪天被沈清梦卖了，还在傻乐的替他数钱。”
谢星河委屈的小声反驳：“师尊不会把我卖掉的。”
“砰——”
卧室大门被魔气炸开
沈清梦表情阴森，周身寒气气流似将空气凝结成冰。“谢星河，过来。”
苍沥挑了挑眉：“来的挺快，的确是比千年前长进不少。”
“师尊。”谢星河犹豫了下，还是乖乖走过去。
沈清梦将谢星河扯到身后。“离这两头妖兽远点。”
谢星河不是个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他追问沈清梦：“师尊，你失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清梦表情一僵，说：“我是为了不让你担心。”
谢星河这时候脑子很清醒，控诉道：“骗子。”失忆的时候又不认识他，怎么会是不让他担心。
沈清梦道：“我们先不说这个，这两头妖兽你是怎么认识的，你知不知道他们跟给我下寒毒的人有关。”
谢星河赌气说：“你恢复记忆就会清楚。你现在问我，我也可以像你骗我一样骗你。”
沈清梦盯着谢星河漂亮的杏眼，阴霾质问：“你就这么想我恢复记忆。现在的我和以前不同，让你厌烦，是吗？”
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谢星河扭过头不理他，生气的摆弄怀里团团耳朵：“你要是这么以为，那我也没办法。”
沈清梦：“你——”
零零一问苍沥：“给他解了寒毒，他记忆能回来吗？”
苍沥道：“理论上说是可以的。除非他本人不打算恢复记忆。”
零零一道：“给他解毒，我不想再听这无聊的吵架。”
苍溯拿出解药：“好吧，听宝宝的。”
恢复记忆的沈清梦是有过一千多年阅历的沈师祖。
而现在失去记忆的沈清梦，更像是个没有规则约束，脑子一片白纸，恣意妄为的魔头。
苍沥将一把粉末挥洒进室内。
当年和沈清梦打架，他也是这样暗算沈清梦，让沈清梦中寒毒的。
如今的沈清梦就和千年前那个没有接受过历练捶打的小子一样，大意就会中招。
沈清梦还以为是危险毒药，下意识将身旁谢星河护在怀中，因此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
苍沥拍拍手上的残余粉末，道：“好了，他寒毒积存体内已久，就算有解药，也要等上三五天才能解毒。这几天就让他老实呆着不要乱跑，以免发生状况。”
第128章 沈清梦昏迷
药效很快就渗入身体，沈清梦稍稍松开对谢星河禁锢，感受丹田处那颗流转的魔丹。体内灵气封印有松动的趋势。
沈清梦这时也知道这药粉是干什么用的。他盘膝坐下，看向神色担忧的谢星河，低声安慰：“放心，没事的。一会就好。”
谢星河被沈清梦散发的寒气冻的发抖：“师尊身上怎么更冷了。”
苍沥不甚在意道：“正常现象。”
沈清梦盘膝运转调动灵力，脸色苍白，倏地吐出一口鲜血。
谢星河略显圆润的眸子忽闪忽闪，颤抖着问：“这也是正常现象？”
苍沥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道：“哦，他没做好准备，封印突然解除，魔气和灵力在体内产生冲撞。”
谢星河连忙去搀扶他：“师尊，师尊你没事吗？”
沈清梦扯了扯唇：“放心，没事。”
苍沥补刀：“对，没事，也就是血脉逆流，严重点经脉尽断，再严重点沦为废人，要不了性命的。”
沈清梦的记忆也随着灵力逐渐回来，他并不领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零零一按住谢星河的手，道：“按照我说的做，你先帮他疏导灵力。他可以自己稳定魔气。”
“嗯。”谢星河最基本的灵力运转还是会的，再加上有零零一在旁指导，也能帮上沈清梦的忙。
江上秋也很快过来，协助沈清梦疗伤。
寂灭原本是来找沈清梦算账的，见他这副病弱模样，阴阳怪气的讽刺两句，却也没有趁机动手。
沈清梦是他舅舅这件事，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沈清梦在疗伤过后不久，就一直昏迷不醒。
他是万年难遇的双生天灵根，意味着他的魔力和灵力是可以共存的，按理说如今魔力灵力归于平稳，应该很快就没事才对，可沈清梦昏迷一整天，迟迟没有苏醒，反而气息愈发微弱，像是再也醒不过来。
谢星河每日守在他床前，那双原本如水般清澈的杏眸布满蜘蛛网般血红丝线。
他抚摸上男人俊美温柔的脸庞，不知是做的什么梦，连睡着时都不能安稳的紧蹙眉头。“师尊，我在等你醒过来，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零零一不知何时出现在谢星河身后，还跟着拴在他身后似的苍沥。他叹气道：“你这么守着，他也不会醒过来。”
谢星河枕在沈清梦身边：“统哥，我感觉我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师尊。”
零零一难得没有打击他，劝道：“别否定自己，没有你，他现在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他既然身上没伤，那就一定能醒过来。”
身上没伤为什么会醒不过来？
谢星河脑子里灵光一闪，如醍醐灌顶，激动的拉住零零一问：“统哥，我之前和你失联昏迷的时候，师尊是进入我识海唤醒我，我是不是也可以进入他的识海。”
“不行！”零零一当即否定“沈清梦能进入你的识海是因为他的神识远超于你，你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在他的识海里，他就是创世神，你就是在他砧板上的一条鱼，任他宰割。”
谢星河笃定道：“我相信师尊不会伤害我的。”
零零一继续劝他，让他认识到事情严重性：“要是他真是神识出问题，识海里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确认，你若是因此神识溃散，连我都救不了。”
谢星河咬唇道：“我不怕。”
“统哥，我会小心的。要是有危险，我就出来。”
沈清梦已经教过谢星河如何运用神识。
谢星河拉住沈清梦的手，零零一来不及，也无法阻止谢星河神识与沈清梦神识的连接。
过程比之前沈清梦进入谢星河神识识海还要顺利。
谢星河才探出神识尝试着寻找沈清梦之前所说的识海通道，就有一条铁链拴住他，像是早已在入口布好陷阱等候他的到来，把他给拖拽进去。
外面，零零一脸色又冷又臭。
苍沥从后面抱住他：“宝宝这是怎么了？”
零零一望着睡倒的谢星河，神色凝重：“我和谢星河的连接，被切断了。”
他和谢星河有精神契约在，就算是谢星河神识出现在别的地方，也不能切断与系统空间的联系。除非是进入的那地方发现系统空间存在，故意切断。
锁链卷着谢星河来到一片空地后，那铁链就消失无踪。无尽的黑暗包围着他。
远处有座瞭望塔，上面的火光为黑暗中谢星河指出一条路来。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谢星河只能顺着那处火光行走。
他深呼吸，压下对这片未知区域恐惧，边走边喊：“师尊！”
“师尊，你在吗？”
“师尊！”
“师尊……”
“乖徒儿。”如山间清泉般沁冷的声音敲击在耳畔。
沈清梦一袭艳丽红袍，俊美的脸庞，妖异的紫色魔瞳要将这片漆黑夜幕撕裂。
“师尊，你快醒过来。”谢星河激动的跑过去，他脚下不知绊到什么，向下栽倒过去。
沈清梦扶住他胳膊，稳稳将他揽住，抱入怀中。眼中神色宠溺：“小心点。”
谢星河惦记着他昏迷的事，试图将他唤醒。“师尊，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我们出去好不好。”
沈清梦温和的笑容中透着丝丝诡谲：“你在说什么傻话。吉时要到了，怎么能离开。”
“什么吉时？”谢星河问出的话被一阵喜庆的锣鼓声盖住。
他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也换成了和沈清梦同款的大红色逶地刺绣长袍。
“师尊，这——”
“嘘？”沈清梦深紫色的眼眸溢满笑意，打断他的话，诱哄说：“该改口了，要叫夫君。”
谢星河诧异的重复：“夫、君！”
沈清梦笑意扩大：“嗯，夫君在呢。”
谢星河还想要问：“师——”
沈清梦眼神幽深的盯着他，指尖扣上他的下巴：“嗯。”
谢星河只好顶着沈清梦带来的压力改口，他语气生涩：“夫、夫君。”
又不是没叫过，他一点也不难为情。
沈清梦这才满意的牵起他的手：“乖，跟为夫来。”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却能清晰的听到耳边传来的喜庆铜鼓声，和唢呐吹奏的声音。
脚下踩到的触感松软，像是浮在云面，随时会陷下去。
这诡异的氛围和环境，还有前面牵着他，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人，谢星河紧张的心脏砰砰跳，他捏紧跟前男人的手掌，说：“师尊，这里好黑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为什么成亲会是在这种地方。
识海是根据主人的心境与意识幻化的，沈清梦心中怎么会有这样黑暗的地方。
沈清梦抱起他，加快步子：“乖，别问，就快到了。”
谢星河还想问，但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了话，连动一下都不行，除了乖巧的依偎在沈清梦怀里眨眨眼睛，什么都做不了。
沈清梦的识海里，他就是神明，连谢星河这位外来者，都可以控制自如。
那处火光愈发临近，谢星河也的视野也逐渐清明起来，就像黎明破晓，虽然周围还是黑暗，但却可以勉强视物。
这瞭望塔的火光下，是一座古朴巍峨的城池，谢星河不由惊讶：这是，忘忧城吗？
“咔嚓——”
城门并没有守门人大门自动敞开。
城内除了没有人外，大大小小的店铺和忘忧城没有差别，店铺街道各处挂满喜庆红绫，像是早就为这场盛大婚礼做了准备。
第130章 二选一，选谁？
谢星河被沈清梦牵着，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一样，任由沈清梦控制着完成凡间界的婚礼仪式。
唢呐锣鼓声还在响着，因为婚礼全程没有一位观众，没有一人说话。
漆黑的环境，两位对拜的红衣男子，诡异氛围像是恐怖版本的哑剧表演。
沈清梦抱着谢星河来到卧室。
谢星河坐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他感觉自己能发出声音了，他试探着问沈清梦是不是和之前的自己一样，在识海中失去一部分记忆。“夫君，你还记不记得——
沈清梦低声打断他：“乖，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要说些扫兴的话。”
谢星河不满的歪头看他：“我只是想要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
沈清梦想起当初他们的相遇，眼神沉了沉，趁机在谢星河唇上啄了口。
他一只手推着谢星河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将谢星河头顶佩戴的红玛瑙发冠取下。
少年那三千墨发披散倾泻下来。他扯开少年衣裳，冰冷的吻落在少年肩膀上。“既然星河忘记我们都初遇，那为夫帮你重温。”
谢星河对上他如深渊般的紫色眸子，莫名心悸：“师尊！你、嘶——”
沈清梦咬在他肩膀上，神识内是不会留有伤痕的，但谢星河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沈清梦拇指指腹擦过自己唇瓣。眼中欲色沉浮：“唤我什么？嗯？”
谢星河疼的秀眉微皱，模样可怜兮兮的喊：“夫君。”
沈清梦俯着身子，双手撑在他两侧，缓缓说：“为夫记得，当初是你先抱上我的，你喊我哥哥，求我帮你。是你先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
谢星河听的脸红心跳，无比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该提他们第一次见面的。
自己当初有他说的那样？
才没有！
谢星河捂住他的嘴，羞恼道：“你快别说了。”
沈清梦捉住他手腕，按住他的手解开自己外袍。
谢星河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他还没忘记，现在是在沈清梦的识海里，还没搞明白，他究竟为什么昏迷不醒。“夫君，我们可不可以先谈谈。”
“好，谈。”沈清梦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扣。“你爱我吗？”
谢星河之前就没少被他逼着说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虽然羞涩，但这会倒也不至于不好意思开口。“我当然——”
“住嘴。”
紧闭的房门被一阵大风吹开。
冷冽的寒风吹散室内燥意与热度，令衣衫不整的谢星河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往沈清梦跟前缩了缩寻求庇护，同时向着门外望去。
沈清梦也望向漆黑的室外，丹凤眼眯起，语气凌厉：“来的可真是时候。”
谢星河更是在看清室外身影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瞳孔颤了颤：两个师尊！
他急忙从身上这位穿着红袍的师尊那爬起来。一双瞪的圆鼓鼓地杏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两位沈清梦，一位红衣紫瞳，一位白衣黑眸。虽容貌身形一模一样，但也容易区分。
“你们、你们两个——”谢星河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犹豫着不知该指向哪位。“谁是真的？”
另一位白衣卓绝的沈清梦来到谢星河身旁，他漆黑的瞳孔一片幽深。嗓音沉了沉“星河，你觉得，我们谁是真的？”
谢星河内心慌得一批，却还要故作镇定，他注意到两人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连忙将滑到肩膀的衣服往上拉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们谁是真的。万一你们都是假的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假的。”
师尊的识海里，怎么还会有一个假的他？
第131章 精神分裂
两个沈清梦如野兽般的眼神同时盯着他，连说话的语气起伏也如出一辙，问：“你觉得我们谁是真的？”
谢星河蹬着脚往床里面缩去“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统哥说识海是可以随自己心意控制的，他是故意变成两个人，来作弄自己吗？
白衣卓绝，漆黑瞳眸的沈清梦向谢星河伸手：“星河，你选谁？”
一袭华丽红衣，魔瞳妖邪的沈清梦也向他伸出手：“当然是要选夫君。我们刚才可是拜过堂的。”
白衣沈清梦听了皱眉，冷声道：“那不能做数。”
红衣沈清梦挑衅说：“做不做数，不是由你说的。”
白衣沈清梦手中出现一柄仙剑。
红衣沈清梦双手抱胸，嗤笑一声，语气讥讽：“怎么，想打架，你敢吗？”
白衣沈清梦收敛怒气，道：“你可以试试。”
红衣沈清梦冷哼一声，没有再呛声。
在神识内和自己打架，不是不敢，而是两个沈清梦都还没有发疯到和自己打个两败俱伤。
两位沈清梦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的汇聚到谢星河身上。
事情发展远超出控制，谢星河从刚才就想先出去沈清梦识海，问问统哥情况，却发觉自己出不去。他的神识似乎被困在这里。
谢星河顶着两人目光，道：“我谁也不选，师尊，你现在在外面昏迷不醒，大家都很担心你，你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白衣沈清梦神色温和，说：“星河，跟我走，我会告诉你事情经过。”
红衣沈清梦诱哄的语气说：“星河，别听他的，他知道的我也都知道，跟为夫留在这，让他滚蛋。”
白衣沈清梦诚恳的眼神看着谢星河，道：“魔擅长欺诈，我身边这家伙只会隐瞒欺骗你。”
红衣沈清梦不甘示弱的说说：“修士好面子，他的话会掺杂多少水分你自己要想清楚。”
谢星河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二选一：看两人这架势，势必要先选一个。
这两位沈清梦一位是修士，一位是魔。
谢星河想到失忆后的师尊和失忆前的那位魔头，他的心中，还是更偏向失忆前的那位灵修师尊，他指向那位墨色眼眸的白衣师尊：“师尊。”
白衣沈清梦轻笑出声，漆黑的眸子里映出谢星河影子。他抱起谢星河，在那位红衣沈清梦不甘心的怨怼神情中消失在原地。
恢宏大气的白色宫殿，春意盎然的景色，殿外还种着一排花开如雪的流苏树。
这熟悉的环境，不正是苍龙殿吗？
谢星河仔细观察，和记忆中的苍龙殿一模一样，连那台阶上团团曾啃过一口的兽齿印也还在。
沈清梦抱着谢星河来到他们之前住的那间寝殿，为他解惑：“这就是按照苍龙殿幻化出来的。”
谢星河没有鞋子穿，就赤着脚坐在床上，担忧问：“师尊，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清梦知他问的是什么，道：“具体的我自己也还不太清楚。似乎是因为我之前封印记忆和灵力，导致连神识也出现问题，分裂出一个新的意识。”
“这个意识可以共享我的记忆，可以调动控制我体内的魔气，他想占据身体的主导位置，我不同意，但又不能和他打一架，也暂时没有办法将他压制，就和他一起留在识海里。”
“……”
谢星河听的半知半解：这不会是现代医学上说的精神分裂吧？
第132章 两个沈清梦的较量
谢星河拉住沈清梦的手臂，撒娇的语气说：“师尊，能不能先放我到外面去。我想先出去看看。”
精神分裂的治疗方法，统哥这个万能的百科全书肯定知道，他要出去问问。
沈清梦果断道：“不行！”
师尊很少会拒绝他，还是用这种没有商量的态度，谢星河低垂着眼帘，轻声问：“为什么呀。”
“我和他之所以没有在识海内对战，是因为我们都明白，没有绝对的办法压制对方，两败俱伤，对我们都没好处。”
沈清梦伸出手，抚摸上谢星河面颊。
“我们在察觉你进来的时候，做了个约定。”
“你若选择谁，另一个就要自愿离开识海，消失掉。”
谢星河眸色慌张无措：“消失掉会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