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豹崽崽碰瓷了—— by薄香奶茶

作者:薄香奶茶  录入:12-14

“怎么……”
话还未说完,手中的酒杯突然被人拿走。
微醺后变得迟钝了几分的感官这时才捕获到身旁的烟草香。
“……咳。”看到男人阴沉的面色后,洛予莫名有点心虚。
解应丞没看他,而是朝裴空举起了酒杯。
“裴家的小少爷是吗?洛予承蒙你的照顾,我敬你。”
他将洛予没喝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随后直接将空酒杯放在了路过侍者的托盘上,不给人类再纵饮的机会。
而突然被他敬酒的裴空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阿舒的伴侣!帝国上将敬他酒!
换他爹来都不一定受得起!这酒他哪敢喝啊!?
裴空大气都不敢出,一门心思想着赶紧跑路。
“伯恩上将好啊……那什么,阿舒我过、过几天再来找你哈!”
他一走,洛予不满了。
“你吓到阿空了。”
“……”男人立刻松了势,转过头来看他。
这一看却愣住了。
洛予半眯着眼,下巴微微扬起。明明是抬着头的动作,却给人一种似乎在被他低头俯视的感觉。唇边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少在他身上出现的一抹清冷,眼神中的指责意味明显。
解应丞从未被他这么看过,一时愣了神。
此时的洛予一点也不好亲近,却让他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解应丞试探着抬起手靠近他的唇瓣,低声道:“抱歉。”
意外的是,洛予没有避开他的手,任由男人替他擦掉唇角并不存在的残留酒液。
皮肤开始隐隐发烫,心跳加速跳动着,洛予明白大概是酒劲开始上头了。
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好。
虽然不至于一杯倒,但也还没到喝完大半瓶香槟还能保持百分百清醒的程度。
不过他酒品不差,感觉到自己差不多醉了就会闭上嘴避免说错话。即便脑袋已经开始发懵,面色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而这些,解应丞并不知情。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洛予都闭口不言,男人自然而然地想偏了。
他似乎又惹恼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心思就再也没法放回眼前的宴会上,偏偏此时,一位侍者走到他面前半弯下腰:“伯恩·科普兰上将,二皇子有请。”
与之一同到达的是温彦,两人暗中交换了个眼神,解应丞心中一凛。
原本希望能够避开,但终究还是来了吗。
他看了一眼洛予后,低声对温彦道:“你在这等着。”
他不放心留下洛予一个人。
说完,他跟着侍者转身离开,最终在宴厅的最前方停下了。
晚宴的主人公,帝国二皇子。
擅长审时度势,惯会拉拢人心,是现任皇帝的下任接班人中呼声最高的存在。
他的年纪已三十过半,却生得一副好相貌,轮廓流畅,眉眼狭长。看人时总是微眯着眼,声音带着笑意,唇角却没有一丝弧度。
“好久不见了,伯恩·柯普兰上将。”
解应丞向他颔首示意,声音多了几分冷肃:“二皇子,日安。”
“听说你前日辞职了。如此优秀的指挥人才,真是帝国的损失。不知道上将的身体修养得如何了?”他话语中的惋惜听上去颇有几分情真意切,只是究竟有几分真心,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而这话带给解应丞的,却尽是冷意。
谁不知道解家世世代代都只忠于帝王?皇帝身体还没垮的时候二皇子曾多次暗示拉拢,都被解应丞拒绝了。
而此时皇帝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二皇子派如日中天,他一句可惜,半是怜悯,半是警告。
暗中聆听的人皆是呼吸一窒,倘若是换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在场,大概已经满身冷汗了。
而解应丞答得不卑不亢:“承蒙二皇子关心。身体方面,医生说还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这样啊。”二皇子抿了口酒,似有若无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而解应丞反应极快,举起酒杯,以一个巧妙的角度遮挡住他的视线。
“这杯我敬您。解某家中还有幼子需要照顾,不知可否先行离开?”
二皇子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去吧。酒也不必再喝了,上将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意味深长。而解应丞恍若未闻,表情自始至终都不变过。
他回到洛予身边,朝温彦略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然而温彦心中却有些急。
尚处在权力中心的温彦在晚宴上获取的消息比解应丞更多。可现下人多眼杂,皇宫内的任何通讯又会受到监视和限制,他没法开口。
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向他传递消息时,解应丞突然道:
“时间不早,我和洛予就先走了。”
温彦一愣后迅速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解应丞话里隐含的意思是晚宴结束后联系,他也要找个借口尽快离场才行。
而解应丞此时也顾不上洛予是否还在生气了,牵起他的手便往外走,等到上了悬浮车才放开。
洛予全程都保持着沉默。
后座即使坐了两人也依旧宽敞,彼此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洛予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向解应丞。
“你今晚喝酒了。”
解应丞顿了顿才答:“嗯。”
人类似乎轻轻“唔”了一声,视线却没有挪开,仔细观察了片刻后,才略带失望地收回。
上次有尾巴,这次没有。
原来不是每一次喝酒就会有的么……
好想摸。
而解应丞则是拧紧了眉。
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问,洛予却毫无预兆地向他伸出了手。
“尾巴,可以摸吗?”
解应丞愣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伸出长尾。洛予欣喜地抱住毛茸茸的尾巴,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一般,一脸满足。
解应丞此时终于隐隐察觉到——
他好像醉了。
以洛予平时的性格,根本不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还是被二皇子请走的时候?
解应丞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一个答案,面色却猛然一变,不可思议地看向身侧。
柔软的尾尖被人类握住,隔着细密的绒毛,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人类似乎还嫌不够,又转头对他道:
“耳朵,也可以摸吗?”
夜色下,一双净透的黑眸含着些许期待,直直地看着他。
解应丞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到了极点。
洛予喝醉了。
毋庸置疑。
淡淡的鸢尾香像是突然被放大了数倍,袭向他的感官。解应丞猛然收回视线,不敢在那双眸子上多做停留。
银耳悄然出现,下一刻,温热的指尖便覆了上来,在敏感的耳背轻蹭。
洛予每摸一下,解应丞的呼吸就粗重一分。
等他终于餍足地收回手时,男人已经完全绷紧了身体,极力压抑着体内的本能。
几乎是在悬浮车停稳的瞬间,车门被猛地推开,男人倚在车尾喘息,前所未有的狼狈。
而始作俑者慢悠悠地下了车,发现解应丞在原地没动时还疑惑地问了句:“不回家吗?”
男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
洛予径直回了房间,而解应丞则是径直走向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又一杯。
等心跳与沸腾的血液都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将水换成温的,重新拿了个玻璃杯接上,转身走向洛予的房间。
门没有锁。
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解应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暖黄的落地灯开着,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床头,蓬松柔软的枕头陷下,隐约露出小半张侧脸。
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解应丞本想将水杯轻轻放在床头就走,可无意朝床边看了一眼,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两颗,露出人类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上,是形状饱满而嫣红的唇瓣。
不久前喝下的水似乎毫无作用,他的喉咙又开始发干。
银灰色的双眸此时已完全染成了夜色,手指紧了又松。
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悄然靠近了他的鸢尾。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一触即分。
他刚欲撤开,却毫无预兆地被人抓住了领口,膝盖猛地撞上床头,外套滑落至地毯上,露出原本放在床头的项链。
轻轻的呢喃声响起。
“接吻可不是这样的啊……”
“要我教教你吗?”

彼此的呼吸紧贴交织,吐出的字句化作羽毛,在心上轻扫。
喉结滚动,解应丞的全部心神都落在了身下的鸢尾上。
落在舒卷的花瓣上。
理智告诉他洛予醉了,他不应该趁人之危。
但手却不受控制地揽上了他的腰,想要将他揉进怀里,肆意品尝。
干涩的唇小心翼翼地再次覆上,慢慢吸吮舔舐,直至将花瓣沾湿。鼻尖紧贴,每一次呼吸都让皮肤的温度更加滚烫,而此时洛予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再近无可近。
男人一点一点加深了力度。
脆弱的花瓣被碾弄厮磨,丝丝缕缕的疼痛伴着低吟溢出,反而让他抓住时机,叩开齿间,探进温软的口腔,贴着他的舌尖不知怜悯地掠夺攫取。
呼吸如同香槟酒中的气泡,从杯底升起、破碎,相互纠缠着,再被拉入汹涌的情潮。
带着薄茧的手指撩起衬衫边缘,贴上柔软细腻的皮肤,洛予低哼一声,身体阵阵发软,抖落了满室的花香。
另一只手从锁骨上划过,穿过细软的发丝,慢慢贴近了脆弱而敏感的腺体。指腹滑动,带起酥麻痒意。
领口皱得不成样子。心脏抵着指尖跳动,被彻底攥紧。
原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识此刻彻底迷失在了浓烈的烟草香里。
“咚”地一声,床头的水杯在意乱情迷中被无意打翻,将发皱的床单与绒毯弄得更糟,却无人在意。
然而下一瞬,几声短促的尖锐声响起。
解应丞的动作一顿,咬紧牙关,用力闭了闭眼后,不甘地放开了怀中的鸢尾。
他猛然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带着一身戾气,将睡着的人类径直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片凌乱的房间来不及收拾,男人披着夜色匆匆离去。
第二天,洛予是被脸颊上传来的湿意给弄醒的。
宿醉过后的大脑一钝一钝地疼,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还来不及辨认清楚眼前的景象,就先听到了一声奶音。
“嗷呜!”
雪豹形态的幼崽啪嗒一下撞进他的怀中,嘴里叼着的项链掉了下来,冰凉的金属链条贴上皮肤,让洛予立刻清醒。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但浓郁的烟草味道让洛予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怎么会在解应丞的房间里?
不等他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幼崽又“嗷呜”地叫了一声,两只肉垫不停交替地踩着,眼睛里透着几分焦急。
“团团……?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幼崽一下子变成人形,抱住了他的手臂。
“洛洛!爸爸!项、项链!”幼崽拿起项链急急地往他手里塞。
幼崽情绪激动时的小磕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洛予顾不上其他,握住了幼崽的小手。
“团团不急,慢慢说。”
不徐不缓的声音起到了不错的安抚效果,原本慌慌张张的幼崽镇定下来,虽然还是有点磕巴,但至少让洛予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爸爸去打仗了!项链!要、要给爸爸才行!”
洛予立刻皱起了眉:“打仗?是谁告诉团团的?”
“是温爷爷早上告诉团团的!”
洛予眼皮直跳,立刻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径直略过昨晚的一片狼藉,从外套里找出自己的终端。
一打开就是铺天盖地的消息。
皇帝病危、近五年最大规模星盗活动入侵边境……
在一众醒目的标题中,一张夜色中的照片突兀地夹杂在其中。身着军装的将领们集合前往皇宫,正中央的银发背影醒目至极。
皇帝亲口下达紧急调令,指任伯恩·柯普兰上将为总指挥,立即前往边塞星。
看到这句话的洛予懵了几秒后,立刻切到联络人界面,未读消息有十几条,解应丞的由于发得最早,被压在了最下方。
【军部急调,预有所备,不必担心。】
看到这条消息后洛予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是汗了。
他立刻给解应丞打电话,可几次都是忙音。随后他又打给了温丘,这一次总算顺利接通,洛予也慢慢在脑子里将前因后果拼凑完整。
昨天的晚宴刚刚结束没多久,皇室突然对外宣布了皇帝病危的消息。与此同时边境传来急报,收到星盗的突然袭击。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必然不是巧合。主星局势受到震动,军部与议会连夜召开会议。危急之中,二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权柄,调集军队支援边境。
而原定的总指挥并不是解应丞,而是的兰登·布拉德利。
一直与二皇子交好的布拉德利公爵的小儿子,军衔在前不久刚刚晋升至上将,与解应丞平级。
而不知怎么,凌晨三点时,一直昏迷的皇帝短暂清醒了片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点名要伯恩·柯普兰复职,并出任边塞星总指挥。
此令一出,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议会商议表决后,还是遵循了皇帝的决定。
解应丞收到的命令就是紧急召集舰队,立即支援边境。
挂断电话后,洛予的脑子里还有点乱。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不给人任何时间反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皇室、议院与军部的联合声明发布后,群众的情绪尚还比较稳定,几个与之相关讨论度较高的话题都是以声援为主,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混乱与恐慌。
幼崽只知道自家爸爸又要去指挥作战了,但洛予从温丘那里了解到的,远比单纯的战争要复杂的多。
近几月愈发频繁的星盗活动、返回主星的途中遇袭、两年后又卷土重来的切茜娅……
边境的战局不仅关系到帝国的安定,更是决定局势的关键一步棋。
而解应丞……
洛予垂下眸,尽力不在幼崽面前表现出过度担忧的情绪:
“团团为什么要把项链给爸爸?”
幼崽指着项链上的黑色宝石,认真道:“洛洛,这个是代表平安的护身符噢,超级重要的!之前每次去边境爸爸都带着的!”
洛予总算知道了幼崽即使走丢也要叼着这块宝石的原因。
护身符。
这么重要的东西,解应丞却随手给了他改。
手上拿着的项链突然变得烫手,指尖紧了又松,最后还是将棱角分明的宝石握进了手心里。
终端突然响起,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后,洛予不假思索地接起:
“你在哪里?”
“嗯,好。那我和团团在家里等你。”
十分钟后,通体纯黑的军部悬浮车停在城堡门口。
身穿军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下,腰间挂着一把金柄指挥刀,帽檐压得极低。
他拿出终端发了条信息,很快,抱着幼崽的人类出现在小城堡门口。
幼崽松开了与洛予相牵的手,一路小跑,扑进了解应丞的怀里。
“爸爸!”幼崽抓住他军装上的纽扣,眼睛里满是不舍,“团团这次真的不能跟爸爸一起去吗?”
虽然温爷爷已经提前说过了,但幼崽还是想要亲自确认一遍。
解应丞揉了揉幼崽的头发,低声道:“这次不行。”
“唔……”幼崽先是小小失落了一会儿,但又很快振作了起来,“那,爸爸要早一点回来!团团在家等爸爸,和洛洛一起!”
洛予走到解应丞身边时,恰好听见了这一句。
解应丞的视线顺着幼崽的话投了过来,与洛予撞在一起。
洛予抿了抿唇,摊开手心。
“这个,你忘记带走了。”
看着他手中的项链,男人银霜似的眸中多了一丝暖意。
他与怀里的幼崽悄声说了什么,幼崽眼睛一亮,主动从他怀中滑了下来。
“洛洛,爸爸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团团就先回去了噢!”
幼崽扔下这一句后一溜烟跑回了屋子里,只留下解应丞和洛予两人。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洛予将原本准备好的鼓励与安抚之类话语咽了回去。
他的双眸如往常一样平静,仿佛眼前的战争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短暂外出,按部就班地进行。
心中暗藏着的不安在他的目光中悄然消散,洛予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做了个大胆的动作。
他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
“……早点回来,我会照顾好团团的。”
洛予耳根发热,小声在他耳边飞快说完这一句后就想退开,后腰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按住,整个人又猝不及防地与他贴得更近。
心跳骤然加快,就当洛予以为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时,解应丞却只是用力回抱了他一下,随即松开了手臂。
解应丞将项链上的铭牌拆下,珍而又重地放在他的手心,叫他的名字。
“洛予。”
他的双眸深邃而毅定。
“回来之后,和我一起养团团吧。”
洛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铭牌收进手心里。
“……等你回来再说。”
他没有拒绝。
解应丞勾了勾唇,摘下手套伸出指尖,似乎是想碰一碰他。可短促的尖锐声再次响起,他的动作一顿,最后只是用指腹匆匆擦过他红肿的唇瓣。
“等我回来。”

战争的信息被有意压了下去。
每次在官方新闻发布中不过寥寥数语带过,传达出来的信息都是让民众不必担心。这让大多数人都以为不过又是星盗雷声大雨点小的袭击,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上那么一次,慢慢也就淡出了话题中心。
生活又重新归于平静,但暗流却从未停止过。
给幼崽请的短假结束后,幼崽又继续去幼儿园上学了。只是洛予不敢再步行接送,每次宁可绕路,多花些时间也要乘悬浮车去。
悬浮车是温彦安排好的,解应丞去了边境,温彦则是留在了主星。
——或者说,是被扣在了主星。
“皇室和议院的惯用把戏罢了……这样是限制不住阿丞的。相反,我留在这里还能保护一下你和解安行,免得有人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温彦无所谓地说完,就和幼崽一块玩起了模型。
借着替解应丞照顾幼崽的由头,温彦时不时就来小城堡一趟,给洛予带来不少官方没公开披露的消息。
边塞星严格地说其实并不是某一颗星球,而是一条半环绕着边境的行星带。
星盗这一次行动酝酿了很久,趁解应丞回调主星的这段时间暗中进行部署,只等皇帝一出事就伺机而动,一举占领了边境大半的边塞星球。
而解应丞要做的,就是将边塞星再次一颗一颗地从星盗手里抢回来。
以帝国的军事实力,并不难。
难就难在,目前的临时掌权人并不希望解应丞很快回来。
边塞星偏远,补给是个很大的问题,武器和增援被暗中拖住,迟迟无法到达战场。一开始知道这一讯息的洛予着实捏了把汗,不过温彦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别担心。皇室这副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暗中建了自己的星际航线和供应网,基本补给还是不成问题的。”
温彦轻描淡写说出的一番话,实则骇世惊俗。
帝国所有星际跃迁点和武器供应,实际上全部是由皇室控制的。而解应丞的这番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异于造反。
其中的困难和危险程度,一想便知。
这些讯息温彦没有多作保留,原模原样地告诉了洛予。
毕竟作为家属,洛予在主星的处境也很危险,若是一无所知,很容易被当成枪使。
明里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看,而洛予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紧张或焦虑的情绪。
他依旧每天去工作室,按时接送幼崽上下学,甚至周末还会带幼崽外出,去公园散散步,或是参观展览。
边塞星太过遥远,他能做的,不过是照顾好幼崽罢了。
洛予很清楚这一点。
担忧和紧张不是没有,只是在幼崽面前,洛予从不袒露出来。
除了温彦带来的消息外,解应丞偶尔也会主动发来信息。
第一次收到的时候,距离他离开已经整整过了一个礼拜。
讯息也短得可怕,就三个字:已到达。
洛予尝试着给他发了几次讯息,却都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回信。
在那之后还接到了两次电话,有一次幼崽恰巧在,有一次则不在。
幼崽不在的那一次是凌晨。
半夜三点,洛予被提示音吵醒,迷迷糊糊地拿起终端,发现是解应丞打来的时候一个激灵,睡意褪得一干二净。
他小心翼翼地接起,轻轻“喂”了一声。
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是信号不好,时不时会听到一阵嗞啦嗞啦的响声。
迟迟没有听到回应,洛予又“喂”了一声。
依旧无人回应。
洛予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电话却被另一头主动挂断了。
洛予盯着慢慢暗下去的屏幕,缓缓吐出一口气。
啪嗒一下关掉终端,盖上被子,睡觉。
那两声轻轻的“喂”最终也没越过光年传回边境。
解应丞皱着眉,拨弄了两下机械零件,嗞嗞的响声不减反增,从临时拼凑起的信号增强器里发出,又立刻被呼啸的背景音吞没。
哪怕已经爬上了这个星球最高的沙丘,信号依旧弱得可怜。
身后突然响起嘎吱嘎吱的响声,随后冒出来一个脑袋,左顾右盼地谨慎看了一圈周围,确认安全后才吭哧吭哧地爬了上来。
“丞队,怎么样?”小队长擦了把汗,问他。
“不太行。”解应丞指尖微动,仪器就碎成了一个个的零件,被一一收好放入口袋中。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悲,小队长暗自揣摩了半天,还是没品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是两天前来到这个信号奇差且偏远无比的沙漠星球的。
两天前通讯组意外截获了星盗的秘密通讯。解应丞所在的星舰恰好在这附近,立刻率队先来查看,没想到与欲撤离的星盗正面撞上,一场激烈的交战下来,赢是赢了,星舰却被炮火击中。
解应丞当机立断,下令弃舰,星舰在爆炸声中与星盗的残留部队同归于尽。
己方的人员没什么伤亡,但与外界通讯的渠道却被彻底切断了,甚至无法同步星际时间。好在解应丞像是预卜先知一般,早就在登上星球的时候安排好了后续的接应,他下令让大部队在星舰残骸附近等待,自己则是带了一支突袭小队,在星球上四处搜寻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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