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没有很早,是我让她来瑾城之后,她慢慢猜出来的。”花重锦说,“你那天晚上跟我说,你对我的了解比我以为的要多,我以为,你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毕竟安辞这个人一直在幕后,又有姜总信誓旦旦说,安总一直在南城,我根本没往你身上去想。”但知道之后,傅琢祈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猜。
“那天你说让我陪你来开会,我就意识到,你好像并不知道。本来……是该跟你说的,可那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花重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依旧空空的,却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不怪你。”傅琢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是我太迟钝,其实你留了很多线索的。”
“我本来想……如果今天见到面,你很生气,顺势答应离婚,我就可以……”
见他还在提离婚,傅琢祈直接打断:“没那个可能。我说过的,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离婚的。虽然在会议室见到你的那一刻,确实很生气。”
“是嘛。”
“只是看到你这里,”傅琢祈手指点在他眼下青黑上,“又不忍心了。你这几天,也在困扰吧?”
花重锦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他:“傅琢祈,为什么是我呢?”
“如果跟你说了什么理由,那一定是骗你的。”傅琢祈笑着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只是那天,我在二楼露台看到了全部,看着你冲那个徐少爷笑得挑衅,就对你有了浓厚的兴趣。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关注你。”
“一直……?”花重锦有些意外,“我一点儿也没察觉。”
“因为,我不希望你知道我在关注你。”傅琢祈说,“你总是很警惕,如果早早被你发现,或许,我们之间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我只会成为你那么多敌人里的一员。”
想了想,花重锦觉得,他说得对。
如果自己早就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不仅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还一直盯着自己,那自己肯定要以为,这个人想要以此来要挟自己,自然就会把人归入要复仇的人里面去。
而傅琢祈的选择,让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过他,等开始注意,已经是联姻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得不一样。
“……你还挺懂的。那后来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装不知道耍着我玩?”
“我要是不装,你就会被吓跑了。”傅琢祈弯起手指,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即便是让你心动之后的坦白,不还是把你吓跑了?”
花重锦:……
“你到底,都了解些什么?”
“本来可以说‘所有’,但有了安总这一出,倒是不敢保证了。”傅琢祈话是这么说,但笑得无比宠溺。
他不在意自己的欺瞒。花重锦想,是真的不在意。
“那,回去后帮我找个搬家公司。”
“恩?”傅琢祈闻言紧张起来。
“把酒店的东西,都搬回去吧。”花重锦说着,撇开视线,“那家酒店还挺贵的,一天一两千,我还挺心疼钱的。”
听到是搬回家,傅琢祈松了口气,笑着打趣他:“没关系,安总那么有钱。”
安排完晚餐后,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们凑在了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八卦。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晚双双缺席的傅总跟安总身上。
“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了吧?”
“啊?不至于吧?”
“我今天看他俩吵架了。”那个在开会前去喊人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就在开会之前。”
“怎么个事儿?”
把自己听到的话大概学了一下,那人又说:“我问了瑾城的朋友,他们都说之前安总在瑾城压根没露过面。也就是说,他俩之前因为别的事结仇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这么一说,好像是那么个事儿啊!不然傅总干嘛要去找安总说那些话!”
“卧槽,这瓜也太大了吧!我记得那个安总是从别的地方去瑾城的,还没有几个月?”
“是。所以短短几个月,就把傅总绿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豪门真乱。”
“不过话说回来,安总的脸也太好看了吧!要是有人顶着这么一张脸每天对你嘘寒问暖,确实很容易心动。”
“傅总也很帅啊!比起安总这种美貌来说,我更喜欢傅总那种儒雅的帅,简直宜室宜家。”
“我记得,傅总的老婆也是个男的吧?安总……不会跟傅总老婆撞号吗?”
“美1也是1谢谢!”
话题聊着聊着就跑远了,直到其中一个说。
“我怎么总觉得安总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哪儿啊?”
“忘了。”那人挠了挠脑袋,“但我就觉得在哪儿见过,而且还是跟傅总有关的事。”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这些老总们不管怎么样,也跟我们没关系。”
而被讨论的两人,在浴室里又来了一次,最后以花重锦靠在傅琢祈怀里软了腿告终。
“你每天坐办公室,哪儿来这么多使不完的劲儿?”
“健身房。”傅琢祈给他打着洗发水,看着泡沫在头发上堆成小山,内心满足感简直快要溢出,“回去后要跟我一起练吗?或者,去正统学学散打什么的。虽然你很能打,可是每次都把自己搞到一身伤,我会心疼。”
闻言,花重锦猛地睁开了眼,下一秒就痛呼起来:“洗发水进眼睛里了!”
傅琢祈赶紧拿过花洒拧开:“还没冲,你不要突然睁眼。”
“还不是你,突然说这样的话……”花重锦冲着眼睛埋怨。
“是,我的错,对不起。”傅琢祈失笑,继续给他冲,“好了吗?”
“好了。”花重锦顺势把头发上的泡沫也冲掉,“听你讲这种话,总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
“那更该多听,脱敏。”傅琢祈笑着把花洒挂回去,抽过浴巾给他擦头发,“或许以后我该每天睡前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说这些。”
“不要!”花重锦斜了他一眼,夺过浴巾,“你要是敢,我就离……”
食指点在他唇上,傅琢祈阻止了后面的话。
“不论是离婚还是离家出走,我都不想听。”
“要是你不想听我就不说,那还有什么威胁的意义?”花重锦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却被傅琢祈圈住腰拉进怀里,咬住了唇。
“疼!”
“疼了长记性,下次就不会再说了。”傅琢祈盯着他的眼睛。
他最喜欢在这个距离低头看他,这样,小狐狸眼里便只剩自己。
“你觉得我是能记疼的人?”借着这个姿势,花重锦直接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听着傅琢祈吃痛发出闷哼,花重锦笑得放肆:“疼了长记性,下次就不会再拦了。”
傅琢祈没有再说,只是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花重锦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怕挣扎狠了,两个人再重心不稳,一起摔一下。
看他不敢真的挣扎,傅琢祈就这么把人抱了出去。
路过镜子前,傅琢祈还特意停下照了照,看着锁骨上的牙印,笑了:“牙口挺好,没有蛀牙。”
花重锦耳朵腾地一下红了:“傅琢祈你……”
“夸你也不行?”
“再多说,你就回你房间去睡吧!”花重锦恼羞地把头埋到他颈侧,却感受到他笑得浑身震颤。
“衣服都那样了,我要是衣冠不整地出去,遇到其他人怎么办?”
花重锦小声嘀咕:“我管你怎么办呢。”
“可今天好多人看到我进了你房间,然后再见面就是我衣冠不整离开……”
花重锦:……
“好了!别说了。”花重锦抬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在掌心亲了一下,又赶紧抽回手,“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我不懂得寸进尺,现在你早跑得没影了。”傅琢祈把人放在床上,从他行李箱里拿了睡衣递给他。
花重锦一边穿,一边看着地上已经不能穿的衣服,问:“那你明天怎么出门?”
傅琢祈从地上拎起一件衣服,在口袋里摸出房卡递给他:“只能麻烦你明天先去我房间,把我的行李拿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花重锦看了看房卡,接过来跟自己那张放在了一起。
两人并肩躺在另一张干净的单人床上,因为床窄,只能紧紧贴着。
花重锦后背紧贴他的前胸,不属于自己的心跳与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打散了所有困意。
“傅琢祈。”黑暗中,花重锦蓦然开口。
傅琢祈立刻便给了回应:“恩?”
“你吵到我了。”
“什么?”
“心跳。”花重锦能感受到,自己耳侧的呼吸,像是冬日暖炉里的火苗。
傅琢祈失笑:“真是抱歉。但,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心跳它确实会变得十分难管。”
他真的很喜欢自己。花重锦正忍不住窃喜,心口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你的心跳,好像也有点吵。为什么呢?”
“只……只是共振。”花重锦坚持嘴硬,耳边却传来身后人的轻笑声。
“恩,共振而已。”
花重锦转过身,动作过大,险些跌下床去,还好被人长臂一拦拉了回来。
洗过澡,两人身上是同样的沐浴乳的味道,花重锦脑袋窝进他的颈窝,听着真的逐渐趋于一致的心跳声,心情异常地平静。
“傅琢祈。”
“恩?”
“你说,如果明天我不去帮你拿行李,扔下你一个人在这,我自己离开,你会怎么样?”
知道他只是没话找话想要说点什么,傅琢祈笑着说:“那我只好去找你的好朋友,控诉你的渣男行为。”
“你小时候也会跟家里告状?”
“不会。”他自小就很独立,即便父母关爱有加,在外面的事,也都是自己处理好,绝对不带回家。
“那是长大后才学会的告状了。”花重锦有点享受当下这种放松的状态,话也多了起来,“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吧?”
因为差了六岁,自己又晚上了两年学,花重锦上学那会儿,身边已经没有人会拿傅琢祈来对标他们了。
“只是中等。”
花重锦有些意外:“竟然只是中等?我以为,你应该是学霸。”
“为什么这么想?”
为什么?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就是,花重锦所见到的傅琢祈,不管干什么,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下意识就会觉得,连学习也是这样。
“可能因为你长了张学霸脸?”花重锦满嘴跑火车。
要说的话,傅琢祈这张脸一点儿都不学霸,看起来反倒像是语文满分、数学不及格的那种偏科怪学生。
“你成绩倒是一直不错。”傅琢祈说,“还有时间发展其他方面的特长。”
知道他在说自己计算机跟公司管理方面的事,花重锦道:“是啊,我倒是能算个天才。”
一开始计算机只是简单接触了些,报了几个班,黑客相关的倒都是靠后面自学;至于公司管理,他一开始只是砸钱给那些他筛选出来的人才,后面筛选出姜月还有其他几个高管,才跟着一起了解的。
不过因为姜月一直觉得他偷懒不干事,所以经常给他塞事情,也会给他讲很多相关的内容,慢慢也就懂了。
“我运气真好。抓住了世界上最好的宝物。”
他说我是宝物。
花重锦的心凫趋雀跃,手指不自觉抓住了傅琢祈的手腕。
傅琢祈顺势拉下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扣,相拥入梦。
花重锦带着傅琢祈的房卡出门,果不其然碰到了其他人,还不止一个。
“安总这么早?”
花重锦点头当做打招呼,换了楼层直接去了傅琢祈房间。
“安总?”旁边房间门打开,一个人探出脑袋,有些迷茫,“这里……不是傅总的房间吗?”
花重锦脸色有些难看:“恩,傅总让我来帮他拿点东西。”
“啊……这样。”看着花重锦开门进去,那人又愣了愣,才看着花重锦把门带上。
他俩……关系有这么好吗?昨天那样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把房卡给另一个人的关系啊。
想起昨晚听到的八卦,傅琢祈从昨天下午进了安辞房间后,好像就没人再见过他了,再加上刚刚安辞的脸色简直像是要杀人的……
那人突然打了个激灵:安总该不会……把傅总杀了吧?!现在来拿行李箱,是准备抛尸?
不行,他得赶紧找人商量商量!
花重锦黑着脸收拾着傅琢祈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傅琢祈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老婆,你还有多久回来?想你了。”
傅琢祈没有衣服穿,只能穿着白色浴袍,系带没系,衣襟大敞,露出锁骨上清晰的牙印,胸膛上浅浅的划痕。
以及,新鲜的、还带着浅浅水光的吻痕。
——早上起床,花重锦才刚坐起来,就被拉着回去。虽然没有彻底做到最后,但傅琢祈还是胡搅蛮缠了一通,要不是不想改签,花重锦觉得,他真能拉着自己一上午不起。
花重锦脸色更黑了:“再胡说,我就直接带着你行李去机场。”
“对不起,我错了。”道歉很快,只是神情里一丝歉意都没有。
“……傅琢祈,我发现你好像变得油嘴滑舌了。”
“你之前也这么想过。”傅琢祈看他想反驳,补充道,“日记里。”
花重锦:……
他就不该写那个日记!
“还有,我要纠正一点。”
花重锦狐疑地看向屏幕里的人。
“你在日记里怀疑我之前有过别的人,实属污蔑。”傅琢祈嘴角挂着浅笑,“我的所有第一次,都给了你。初恋,初吻,初||夜,初……婚?”
“你……!”花重锦顿时涨红了脸。
他到底在干什么?!
屏幕里的人笑出声。
“傅、琢、祈!”花重锦咬牙切齿,只是气势看起来完全像在撒娇。
“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
花重锦:???
这是傅琢祈会说的话?
“你脑子进水了?”
恩?他不喜欢?
傅琢祈还是特意去网上学习了年轻人的沟通用语。但看起来小狐狸并不是适用群体。
那下次不用了。
花重锦并非不喜欢,只是单纯被吓到。
即便知道傅琢祈私下并不想在外那样一本正经,可看着那张脸说这样的话,还是有种荒诞感。
其实在听到傅琢祈澄清的时候,他心里的开心差点藏不住。
不,应该说确实没藏住。
“少跟我说话,打扰我收拾东西。”把手机扔在一旁,花重锦翘起嘴角,把傅琢祈的东西都收进行李箱。
那边傅琢祈看不到人,也没有挂断,继续跟他说话。
“搬回别墅那边,还是大学那边?”
“……大学那边吧,我这几天可能要频繁回学校。”
傅琢祈又问:“恩。那等毕业之后,你想去哪儿住?”
“再说吧。”毕业啊……花重锦发现自己对毕业后的生活,压根没有考虑。
到时候要跟傅琢祈回老宅吗?还是去公司旁边再买一套?
好像都不错的样子。
“你喜欢瑾城吗?还是想去其他城市生活?”
“瑾城就挺好的。”有朋友在,还有那些自己都已经熟悉的存在。
傅琢祈的轻笑声从手机里传来,听得花重锦心里一颤。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蛊人?
“行了!我收拾好了。”花重锦起身,突然出现在画面里。
不等傅琢祈说话,那边已经手疾眼快按断了通话。但傅琢祈还是看到了,对面小狐狸通红的耳朵尖。
花重锦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拖着傅琢祈的行李箱。
刚一出门,就发现走廊有好几个昨天会上见过的人,正装作不经意地在打量自己。
“周总,有事吗?”花重锦随便抓了一个问。
被点名的周总赶紧摆手:“没没……就是安总,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傅总……他人呢?”
“喝多了,还在睡。”
“啊?啊……喝多了啊。”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俩人是能一起喝酒的关系吗?
“你们有事找他吗?那我回去叫他。”花重锦态度无比坦然。
反倒把其他人给搞懵了。
“不用,没事,就是一直没见到傅总,有点担心。”
花重锦冲他们粲然一笑:“大家的热情关心,我会转达给傅总的。先代他谢谢各位前辈的关心。”
“……不用客气。”
等到花重锦进了电梯,其他几个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说他俩关系不好吗?怎么还一起喝酒呢?”
“说不定就是因为关系不好,才要拼酒的呢。”
“我还是觉得,他俩是干了一架,安总打赢了,傅总身上挂了伤,才不好意思出来。”
“那要是真打了架,安辞还来给傅琢祈拿东西?”
“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呗。”
“可是,安总这小身板能打赢傅总?”
“傅总一看就是那种从小乖到大的好学生,你别看安总昨天开会的时候那么礼貌,但他刚刚看人的那个眼神,一看就是狠人。”
狠人安总掏卡刷开自己房间,就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哗水声。
“傅琢祈?”他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把行李箱拉到床边,花重锦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昨天被随意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倒是都已经被捡起来,按主人分开,叠放在了那张床上。
“回来了?”傅琢祈洗漱出来,就看到小狐狸正蹲在床边收衣服。
因为低头的动作,漂亮的后颈线条紧绷,隐约还能看到衣领下那深深浅浅的痕迹。
花重锦闻声刚一转头,就被人捏着下巴,被迫仰头,承受了一个淡淡的薄荷味的亲吻。
“怎么去了那么久?”
花重锦把自己遇到其他人的怪事说了:“那些人大概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看起来都很关心你的样子。”
“八卦嘛,人之常情。”
“也太八卦了点。”花重锦收拾好起身。
傅琢祈看他连自己的衣服也装了起来,嘴角上扬:“谁让安总之前那么神秘。难得露一次脸,大家可不得多八卦几句。”
“我看单纯就是闲得。”花重锦把行李箱拉起来放到一边,“你快去找衣服!我饿了,先出去吃饭。”
“不能等我一起?”
“不能。”说完,花重锦带上自己的房卡离开。
早餐是自助形式,随便拿了点吃的,花重锦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不多时就有人前来搭讪。
“安总早上好,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花重锦抬头,发现是个陌生面孔:“你是?”
“我是这次会议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想了解一下,您对咱们这次会议工作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吗?”
听他这么说,花重锦点了点头道:“挺好的,没什么建议或者意见。”
“那您对咱们这次会议招待的形式内容,还有与会的其他成员有什么看法吗?”
这是想问为什么?花重锦察觉了不对劲。
对方补充道:“安总放心,这些谈话内容都是保密的,不会被告知其他与会成员。”
“没有……”
“在聊什么?”傅琢祈刚一进餐厅,就发现小狐狸对面坐了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人。
果然离开那张假面,小狐狸就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
走过去,傅琢祈直接拉开花重锦旁边的椅子坐下:“安总,这位是?”
“工作人员,来做满意度调研的。”察觉傅琢祈的吃醋,花重锦解释道。
其实傅琢祈的出现,已经击破了昨晚的部分谣言,更不用说现在他直接一副亲昵的样子,坐到了谣言另一位当事人身边。
“那正好,我们一起,也省了多问一遍。”
“啊……”对面的人愣了一下,“啊,好的。那就麻烦傅总了。”
花重锦看着对面拘谨到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人,突然起身:“我去给你拿早饭,你们先聊。”
对面的人刚想回答“不用麻烦安总”,傅琢祈就先回答了。
“我要一杯咖啡。”
“知道。”冲对面呆愣住的人点了点头,花重锦去给傅琢祈拿早餐去了。
傅琢祈冲对面温润一笑:“我们继续吧。”
“啊……好的。那个,傅总您跟安总……看起来好像很熟?”对面人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刚刚他差点以为,安辞是在问自己。
“还行,一见如故。”
对面人心道:这好像不是一见如故能概括的吧?
为什么安辞会去给傅琢祈拿早餐啊!而且两个人刚刚那段对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过于暧昧了吧!
一个毫不客气地说他要咖啡,一个一脸“我就知道”地回答“知道”,这看起来简直就像老夫老夫一样。
即便心里满是疑问,工作人员还是认真做完了调研。
花重锦也已经拿了餐回来,一一摆在傅琢祈面前。
“你吃饱了?”傅琢祈动筷之前,反倒转头先问了身边人。
就见那个昨天还在跟傅总说不会给傅夫人转达消息的安总,一脸乖顺地点了点头。
“饱了,吃你的吧。”
“吃了不多?”傅琢祈看着他面前已经空掉的盘子,“再吃点吧,或者你想中午吃飞机餐?”
“你好啰嗦啊。”即便这么说着,那位今早才刚被定为“狠人”的安总却乖乖接受了傅总分来的食物。
“……那什么,感谢二位配合,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
离开这边,那人立刻找了个角落,开始跟其他人八卦。
[报!最新消息,傅总跟安总根本没有剑拔弩张!]
[倒不如说,这俩人之间看起来好像有点过于暧昧了!]
[突然觉得昨天他俩之间的对话,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
[比如说,暗度陈仓的不是傅夫人跟安总,而是傅总跟安总呢?!]
在满屏的“啊”跟问号中,那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以至于花重锦跟傅琢祈在瑾城机场降落的时候,那个早被花重锦搞得一团乱的八卦群,又热闹了起来。
[听说傅琢祈这次去颜城开会,跟那个安辞搞在一起了!]
[?我听的版本怎么是傅琢祈跟那个安辞打起来了,因为花重锦跟安辞搞到了一起,所以现在铁了心要离婚。]
[怎么可能打起来!傅琢祈一看就不是会打架的人,我听说的是,有工作人员听到他俩私下谈话,傅琢祈让安辞转告花重锦,别再任性。]
[傅琢祈要真跟安辞搞在一起,那干嘛还要安辞转告花重锦别任性啊?]
[完蛋,我被你们说的搞不清楚了。]
[先等下,有人跟我说下这个安辞又是谁吗?]
[就是之前跟傅琢祈闹过绯闻的,那个姜月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