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结婚吗?—— by萬年

作者:萬年  录入:12-21


恍惚间,从挣扎中乍现光芒。谢青霖简单道,“他缺房间的话,我这边可以跟悦和的老板沟通,安排一间。你还是自己住。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我们很熟,一条消息的事情。”这个时候,适当的谎话已经成了必要的条件。至少前段时间,悦和老板还三番五次想要跟他达成合作。

“Kean,我朋友那边联系了这家酒店,特意腾出了一间给你。房间号是5421,你先去登记。”沈酒走过去道。

Kean微微挑眉,犹疑道,“你朋友有些门道,这可是悦和。”向前台接待员点点头,正准备递身份证,看了看才想起来,“忘记身份证刚过期了,新办的还没下来。”

“没有身份登记?”谢青霖低沉的话语,神色深邃。这个名叫Kean的模特,新入行不久,在网上资料极少,仅有的几张公开照片中也都是背影或者模糊的侧面。

谢青霖没有犹豫点开了,便听见那忍俊不禁的笑声:知道啦,哪次没给你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妈呢。我要睡觉了,晚安。

没忍住又听了几遍语音,听得魔怔了,好像不仅没生气,还能从里面听出还有几分对他撒娇的意味。

“你朋友客气了,安排了这里最高端的房间。”纵使有一定心理准备,Kean在看到那露天泳池,卧室双开的棕红色木门时,也还是有一瞬怀疑。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房间了。

“嗯,可能是没有其他房间了。”沈酒吃着早餐,缓缓回过神,“我今天雇了几个帮手,帮我们拿材料。”

Kean心想是自己招待不周。但和沈酒一起出了酒店,看到低调停在门口的宾利时,顿时才有所了悟。

中午便有了大片乌云盖顶,隐约有雷鸣闪现。白日的光亮逐渐掩盖,阴暗了下来,天空有了即将倾倒之势。

明明来之前,才看了这几天天气不错。运上了材料,沈酒考虑二三后,还是决定先去取景地实际察看一番。

楼道房间中满是灰尘,还有一些遗弃的木质家具。天空淌下的雨水,在窗台上啪哗作响。屋内并不全然黑,于昏暗可见中透着灰白。

沈酒拿着手电筒开合,仔细观察着门窗以及建筑结构,将要整理打扫的地方先过目一遍,并吩咐下去。

窗檐、泛光、残缺的凳腿、破碎的影子…沈酒在一次次快门中,仿佛看见了那沉默如死去之下,不堪回首的疮口。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哪怕情绪已然到了残忍断裂的边缘。滞塞的环境在细密的雨声中愈发失真。

Kean没有起身,浮墨不知从哪里探了出来,吐着猩红的舌头。带着敌意,沈酒便只给他披上了一层毯子。
留他自己解开。

见对方情绪平稳,沈酒这才摇头轻声道,“这不算什么。倒是你刚才的状态…”嘴边的话语迟疑,视线落在远处的厚重云彩,像是刚刚放晴喘了一口气,又被压得低沉,“怎么会想到要拍摄?或者说,当模特。这不是出口,你应该明白。

“可以继续下去吗?这个话题。”沈酒说得隐晦,重温并不能解决什么,只会加剧遗留的疮疤。而今天只是第一场。

Kean点点头,声音很轻,“为了记录罢。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主导自己。或者说,我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权力。你也不会半途而废,不是吗?”

“我先回去休息了,下次有时间去你们安陆市玩,给你带礼物。”Kean挥手道别,话语间是显而易见的低哑疲惫。

Kean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是雌雄莫辨的天然美感。临走时上前靠近了沈酒几分,在他耳边温和地低语,“你如果不喜欢,可以考虑给我一个机会。”

“嗯?”沈酒还没明白过来,以他们这两日的相处了解,Kean并不是这样轻浮、会随意开玩笑的人。

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沈酒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太想思考。浅浅呼出一口气,有张床他能倒头就睡。

“!”沈酒听到声音,转头微睁双眼,“青霖,你怎么来了?都没有和我说一声。”几乎是略带惊喜地问着,冥冥中也有几分习惯了,整个人状态不由放松下来:“你在这里呆多久?我想先回酒店睡一觉,可能睡比较久。”

沈酒听闻,勉强抬头瞅了眼谢青霖眼下同样的淡青,心中明了笑道:“你是不是又赶了工作急着过来?正好也一起补觉。”

沈酒钻进车里,这几天连轴转,自然而然枕在谢青霖的腿上,嘴里还在喃喃道,“下车叫醒我,我还要洗漱一下,身上…”

谢青霖专注地听着,轻轻握过沈酒的一只手,指缝微合。低垂的视线落在那安静的眼睑上,温柔克制得像是以目光相拥。

如果说,很久之前他有想过沈酒可能娶妻生子。可若有一天,沈酒告诉他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便决不能容忍了。

沈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朦胧中,睁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过了几秒,才回想起是在哪里,“青霖?”

侧头看了看,人正站在窗边。合上的窗帘露出三两道光的缝隙,打在谢青霖的身上。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几分沉静与深雅。

“你没有休息吗?”沈酒躬身卷了卷被子,肚子便传来了几道声音,不由蒙上了半张脸,不好意思道,“饿了。”

“先喝一点粥垫肚子,我们出去吃。”谢青霖已经走到桌边,打开了保温盒,解释道,“我睡醒后,刚买回来的。”

手疾眼快放下碗,沈酒先一步拿过了行李箱旁的黑色盒子,神神秘秘地道,“我给你买了个礼物。你先闭上眼睛。”

沈酒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前,似乎在调整他的衬衫?也许因为不熟练,琢磨了好一会,才用那纤白的手指将衣服抹平整理好。

谢青霖微颤着睁开眼睛,便发现沈酒神色有些低垂地看着别处,似乎不好意思,不习惯这样的举动,却又偏偏尝试去做了。

沈酒亲自送给他。深色眼眸微微抬起,不由让人产生其中藏有光亮的错觉,“是因为马上要结婚了吗?”

但他最终还是下决心买了,“嗯,有一部分原因。不过…主要还是想要和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把我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以后不会再故意疏离你。”

谢青霖没想到,甚至有些错愕。沈酒还在因为这件事愧疚。那一天对练习亲吻的拒绝,是理所当然的拒绝。并不出乎他意料。
可另一方面,他发觉了沈酒的敏感与多思。明明是自己处于劣势,却还想着身边的人,处处让利。
一颗深炽的心,不由陷得更加软沉。他怎么能不去爱惜和保护,这份赤诚,这样的沈酒。

“就是对我们的婚姻负责任啊,就算是协议的,也理应有所代入的真实。至少不能被发现,以免不必要的损失。”沈酒现在回想起来,明白Kean估计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破绽,所以才会这样试探?有时间再问清楚,“回去之后,我们再一起修改一下那份协议。你可不要直接同意了我随便写的初稿。”

已经签字了的谢青霖,面不改色点点头。心中有了些许推测,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耿耿于怀的问题,“那晚的练习,你说…非常厌恶?”

“呃…”沈酒面上浮现几分不自然,犹豫了一会,解释道,“也没有,怎么可能非常厌恶,你的水杯我以前也喝过。就是,第一次这样…不习惯。”

说着,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感觉,侧耳浮起了淡淡的红,“而且,你太投入了,我都不能呼吸,那样子很奇怪。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如果是不能避免,那就碰一下,不要伸舌头。”

谢青霖听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沈酒能自己说服自己到这样,已经非常出乎意料。届时他适当制造契机,还有心软让步的可能。谢青霖矜持地轻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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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室里,沈酒一身白色西服。日常的落下的刘海,被整齐的掀起定型,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秀雅,皮肤光滑,浅棕色的瞳孔在细密的睫毛下泛着亮光,如暮色的湖水中撒下碎碎的星子。

化妆师小姐姐看着这张垂下眼,几近完美无瑕的面容,竟有些无从下手。最后也只是在沈酒的鼻尖和眼下轻扫微红,上了唇色。

暗哑的高定黑色西服,却穿出了低调深雅的感觉,也比平时更收敛锋芒,温和雅致得如同一个贵公子般。

傍晚课后,沈酒收到Kean发来的消息。因为在公交上,便说晚点再联系他。正好他也有事情要问清楚。

沈酒在外面点了两三道菜,回了谢青霖的私人小别墅。洗漱完,谢青霖还没有回来,说是在公司开会。

“好,我放心的。”Kean见沈酒是一个人吃的外餐,室内装潢别致,四周安静得没有其他声音,“快八点了,怎么才吃饭?你一个人在外面住?”

“不用记着否认。在你眼里,”Kean看着沈酒的眼睛道,一一列举,“我没有看到对男友的丝毫爱意。他的信息,他的电话,甚至你下意识所谓朋友的称呼。”

沈酒想解释一下,Kean继续道,“一开始没有承认他,公办公事的处理。直男到,毫不避讳提出与我住在一起。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会有多伤心啊。”

“不是。”这次沈酒回答地很快,“是我主动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关系很好,不用担心。”

“嗯,下周。”沈酒点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邀请一下,就不礼貌了,“如果你想来,我欢迎之至。”

沈酒心中有了答案,追问道,“那你知道,我应该怎么表现得喜欢对方吗?至少不会被人,比如你这样的人轻易识破。”

Kean面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收敛了起来,轻啧了一声,摇摇头,“给你提个醒,你确定你没有被骗?你既然是直男,又是交易,为什么要学着喜欢他?你会把自己栽进去的。到时候你想走走不了,他却可以任性为之。”

谢总以四两拨千斤之势,不过一道合作转化的消息,便回环相联,击溃了邱家近月来策划已久的暗度陈仓。

“如此合作,对你们谢氏可也讨不了好!不过是一个沈酒,我们既做了退让,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对方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

“三日内,如果你们不对之前沈家的事情加以正名,我不介意让你们输得更惨。”谢青霖笑得从容,却如同一片沉重的阴云压在了邱家人的头上,随时可能劈下致命的雷光。“正好,你们邱家人也喜欢踩在法律的漏洞上,多一些把柄总不是坏事。”

邱家人敢怒不敢言,谢氏企业是华南地区的龙头企业之一,绝不是他们这种吃时代红利、暗箱操作的公司能够挑衅的。一旦出事,不仅仅是倒闭那么简单,就是上层也会来亲自彻查。

这件事情,谢青霖一直放在心上。近来也是为此做了许多准备,虽然暂时可能有所失利,但对以后的发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即使沈酒没有提出和他结婚,他也会这样做。

等走近几步,见是电话,却非常清晰地听见,你确定没有被骗…为什么要学着喜欢他?到时候你想走走不了…

沈酒从冰箱门那里慢吞吞地走回来,谢青霖多少应该听到了一些,还是解释道,“刚才通话的是我上次搭档的模特,因为他看穿了我们的情侣关系是假的。主要还是我这里,破绽比较大。”

“所以我才想着请教他。至于,他后面说的那些话都是胡乱猜测,你不要放在心上。”沈酒将一听橙汁放在谢青霖旁边。

沈酒看着面无表情的青霖,心中愈发不确定,只能硬着头皮承受道,“嗯,毕竟邱家那边我不确定有没有收手,我不希望结婚的时候被看穿。”

谢青霖修长的眼捷垂下,决定暂时不将今天邱家的事情告诉沈酒,反而不动声色地添柴,“你考虑的也有道理。其实不止是邱家,如果被其他媒体发现是协议结婚这样的虚假行为,对谢氏近来的稳定发展也会有一定影响。”

“啊?是不是我演技太差了?”比沈酒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他想了想道,“我应该代入一下喜欢你的情绪,以免再被发现了。”

沈酒有所领悟地点点头,而且这个也不难,是正常情侣之间应该有的互动。还举一反三道,“那我明天开始,也学着主动去牵你。”
牵手这种事情,应该最能看出感情很好。

而沈酒还低头在手机上查询,成为情侣后会养成的一百个小习惯 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情等等。把觉得可以尝试的都记下来,嘴里还喃喃道:“赞美、买花、情侣物件…最主要还是心意到了…”

一番学习下来,沈酒逐渐领悟到了许多。还把每一项例出来,让青霖在能够接受的后面打勾,“我每天完成一个,争取养成这些习惯。”

“这一项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少,可以每天进行,更有效率。”谢青霖尽量以客观科学的态度分析道。

有了沈酒的默许,谢青霖在一旁的纸质文件上用笔画出了时间,添上新的日期:“时间上不太合适。一年半后,谢氏有一个大项目投入运行。离婚舆论可能会造成市值波动。”

“那你早应该跟我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用将就我。”沈酒说着,偏头过去看谢青霖写下的时间,忽地睁大了眼睛,“五、五年这么久?”

“认真的吗。”说着大脑运转,不由算了起来,“你现在二十二岁,五年之后二十七岁。再结婚的话,假如中间有一年空档期,也要二十八九岁了?太耽误你时间了,不行。”沈酒摇摇头,犹豫道,“最多,最多三年吧。”

折中效应,沈酒会更容易接受这个时间。谢青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问道,“我不着急再婚。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

“嗯没有啊,我也不急的。只是觉得不用签那么久。”沈酒摆摆手,想到些什么支吾着,又补充道,“还有啊,我们虽然是协议结婚,但默认不能在外面有别人。当然,如果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了,可以单方面和我解除这个关系。”

谢青霖浅叹了口气,三年已经是他努力所争取的延期,又怎么舍得解除。神色认真,“我们签的是平等协议,按你说的三年期限。双方在这期间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擅自毁约。”

沈酒想了想,解释道:“这个是我爸要求写上的,就是不发生关系的意思。写着摆在这里的不重要。毕竟有时候,该做下样子的还是要做。”

“至于你最后提到的,离婚后无权分得任何财产,也不合理。此事一旦被传出,很可能会影响到谢氏的声誉。”谢青霖说着,将那一句话划掉:“感情可以伪装,但财产划分并非只有我们两人知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们曾经表现得多相爱,即使离开也应该淡然处之,而不是留下把柄,引外人猜忌传谣。”

谢青霖一番话说下来,令沈酒由起初的蹙眉到不禁哑然,也觉自己目光狭隘,只考虑到不能占谢氏便宜。青霖远比他能顾全大局。
或者,他可以先收着,后面私下再转给青霖也是一样。
这样想着沈酒恳切地点点头:“有道理,还好把你叫过来细看了一遍。”说完起身,揉着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我想先去洗漱,好困。”

“嗯快去,交给我就好。”谢青霖视线落在拿份涂改的协议上,不比工作时的合同一目十行,小心翼翼浏览过每一个字。

未防受惊的谢青霖,轻吸一口,愣顿转过头,沈酒已经顺势从侧面钻到他的身前,抿着笑意迎上来。

怀中的温热与小心试探的相贴,像是挠在他的心尖上,撩拨着他强做镇定的气息。不同以往的,清晰感受到了属于沈酒的喜欢。
即使是伪装。

沈酒本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好,却被谢青霖一番动作弄得有些无措,“是不是有些过线了?你觉得不舒服?”

看着沈酒眼里的犹疑,谢青霖不得不压制□□内的感觉,抬手环住对方,“没有过线。我只是惊叹你的学习能力很好。”

“嗯,我在认真实践。”他都全身心都投入了,不过沈酒还是不放心反问道:“不会觉得这个样子有点恶心?”

谢青霖垂下眼,拨开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落在沈酒的侧颈上,贴着下颌线,拇指轻松抚弄,语气有些低沉,“你可以多试探我的底线。”

表达期望的同时,还要遮掩他的真实意图。谢青霖能收能放,“你帮我探查底线,这样我们心里有数,才能提前防备未知情况。”

防备未知情况?谢青霖一旦说得冠冕堂皇,沈酒很快就会理性地去考虑其必要性。更何况,对方用了帮这个字,让他不由地放松了自己的限度,“好像,是这样。那,那要怎么试探你的底线?”

“所以,放手去做就好了。”谢青霖语气平缓,手指摸了摸沈酒柔软的头发,“不用担心。”另一只手贴住他的下巴,低头轻轻回吻在沈酒的额头上,声音温柔道,“有点晚了,快去睡吧。”

路过学校花坛,见一树树的桂花开得正灿烂,露水晶莹、芬香扑鼻。沈酒随手拍下发给谢青霖,也不过刚刚七点。

谢青霖刚刚晨跑回来,看见消息,笑意微扬,“下午没有课,中午接你去吃饭。有阵子没去琉心阁了。”

沈酒心情很好的想着,到时候可以提前去花店买束花。然而当三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便闯进来一个面色冷然的少年,口气生硬地问道,“谁是沈酒?”
声音之大,丝毫不怕整个教室的人听见。
沈酒现在几乎是学校的名人了,原本是摄影上,最近则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联姻主角。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沈酒。

沈酒朝周学辰摇摇头,背上包出去了。然而跟着对方一言不发,带着他走到后山,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酒甩下书包,后退两步,周旋开位置。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即使没有练过,力度恨劲却不输于自己。
视线警惕,予以还击。
脚步交错间,两人很快撞到旁边的树上,桂花纷纷落了一地,混了几丝血色与尘土。

“去医院。”谢青霖横抱起沈酒,不容拒绝,话语中已然带起压制的怒意,“你刚才还想瞒着我?回家?”

从医院回来,沈酒被要求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也知道了今天那个男生为什么会来找麻烦了,原来是邱家的。沈酒叹了口气,想着事情缓缓有了些倦意,睡了过去。

谢青霖则跟商业场上的几个老朋友们谈了合作,势必把邱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至于那个邱右轩,往后就蹲在看守所里好好“改造”吧。

家里煲的汤应该快好了,进屋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即使漆黑一片,心里却也是有着念头的。
谢青霖推开房门,见人还在睡,没有动静。低头拉开一点被沿,摸了摸沈酒的额头,没有发热。

沈酒躺在床上醒了会神,才坐起来。见餐桌上已经盛好了汤,是久违的味道,喝了一口不由笑道:“你煲汤的手艺见长了。”

谢青霖见他勾起的小巧酒窝,竭力移开视线道,“那多喝一些,是给你煲的。还预订了琉心阁的菜,等会送到。”

“嗯,你也别一直站着,难道还要我给你盛一碗?”沈酒笑道,他又不是什么伤残人士,没必要当易碎品盯着。

好捧场,沈酒低笑,“对了,我要分你一样东西。”是他睡着前灵光想到的,说着回了房间又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小东西,神秘兮兮地让谢青霖伸出手。

“我们以后可以煲电话粥,一整天的那种。能听见对方在做什么,遇到什么事情。”沈酒解释完,真觉得这是个培养感情默契的好方法。

沈酒主动将他纳入时间里的每一寸。即使各自忙碌不说话,也能听到对方的情况。这是他的阴暗面里,从来不敢想象的。

“呃…疼,你轻一点。”沈酒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偏偏他的一只小臂还被谢青霖掣肘着,以免他挣裂伤口。
“我不要揉了。”沈酒闭着眼,腿也被压住,无法动弹。
唯独腰背上,被炙热一点点揉开按压。
犹如慢性折磨。

直到后背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推捻得快没有知觉,腰窝都泛着微红。谢青霖才堪堪停下:“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然后跑知道吗?”

知道沈酒多少有点洁癖在身上,谢青霖想了想,“等会药酒干了,你再去洗。小臂上我给你缠上保鲜膜,你洗快一些,别着凉了。”

最近几乎都住在了青霖这样,也没有回家。不知道姐姐那边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明天得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习惯把头埋在被子里。即使有青霖的监督,也仍盖了半张脸,看不到表情。更何况他是侧着向外睡的。
然而还不过三秒,沈酒便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上,缓缓落在炙热的呼吸。
灼人,能够容忍。
怎么离这么近?

沈酒终于捂住后颈,翻过了身。伸手试探性的在黑里,摸了摸谢青霖的脸,这才微微起身,在他的下巴上温柔地亲了亲。
“晚安,快睡吧。”
“嗯。”谢青霖渴望的心得到缓解,手臂微微收拢,彻底抱住,环着沈酒的腰身。像是要将人嵌入,没有缝隙。
沈酒配合着,只希望谢青霖找到舒服的睡姿,就不要乱动了。

“谢董,这是物流部本周的财务情况,跟您汇报一下。”特助利落翻开文件夹,敏锐的职场经验,让她发现谢总似乎在走神。

虽然已经大三,但周学辰自小聪明伶俐,一路跳级上来。只是生活里,还难免带着些许幼稚,与对朋友的热忱。

周学辰见他在考虑,有希望,连忙加了一把油,“可以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啊,你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正好露露脸,证实一下那些传得乱七八糟的谣言。”

没有犹豫的,谢青霖已经应下,“有。”周家也算是大家族,这种能显露他们关系的场合,没有不去的道理。

而另一边的周学辰还在疑惑,“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是没有时间吗?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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