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早上起来时,总会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晚上睡觉时,容琛会在十点钟准时给他送来一杯热牛奶。
夏溧:“……”
容琛好像真的比他自己还要爱惜他的身体。
他就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吧。
只?是,他的右手受了伤,平时又不惯用左手,总归来说?还是不方便?的。
在尝试几次之后,夏溧有些烦躁。
刚要开口说?不吃了,一块牛肉送到他的嘴边。
夏溧沉默了几秒,还是张口吃掉了。
接下来,他和容琛,一个喂,一个吃,两人配合得还挺有默契。
他吃饭很慢,喜欢细嚼慢咽,容琛会耐心地?等他吃完,没有半句怨言。
甚至给夏溧一种感觉,他好像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中,将摆在前面的整整一碟菜都吃完了。
一旁看着的陈叔露出欣慰的笑?容,恨不得把?他夸出一朵花来。
甚至还夸奖了容琛几句:
“多亏了我们少夫人,少爷才肯多吃几口饭。”
“还是少夫人做得好。”
“少夫人和少爷感情真好。”
一口一个的少夫人把?夏溧听懵了。
还有,他和容琛哪里感情好了?
最近不还是天天吵架吗。
不,应该是容琛单方面惹他生?气?。
他怀疑陈叔被容琛收买了。
吃完饭之后,夏溧明显有些精神不济,折腾了一天他也该累了。
容琛将他推回了房间,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了更?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要喝水吗?”
夏溧摇摇头。
也是这?时他才想到一个问题:要怎么?洗澡?
身上穿的病号服还带着淡淡地?消毒液味道,今天还外出滑雪,身上总感觉黏腻不清爽,想要泡澡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夏溧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吊挂在胸前打了石膏的手。
还有医生?的吩咐:伤口不能沾水。
泡澡是不可?能的,那至少可?以简单的沐浴下吧?只?是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看,一个人都是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夏溧逐渐开始烦躁,对着正在给他收拾房间的容琛喊了声:“帮我叫陈叔上来。”
容琛不明所以地?蹲在他前面问:“怎么?了?需要做什么?吗?”
夏溧闷着脸,说?不出口。
容琛眉心紧蹙,担忧地?看着他:“是哪里疼吗?”
夏溧低垂着眼,手指绞着病号服的衣摆。
他不认为和容琛已经到了能“坦诚相见”的时候。
就算容琛喜欢他,就算容琛不介意?。
但是对于夏溧来说?,这?无疑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糗。
很尴尬也很窒息。
容琛见他一直不说?话,柔声哄道:“有什么?不可?以和我说?的吗?”
夏溧小声说?了句:“我想洗澡。”
容琛没有加以思索,直接了当地?应了声“好”。
他还以为容琛会劝阻,但是没有,就好像他说?要出院的时候,容琛也很爽快地?就帮他办理好了手续。
心里的浮躁一点一点褪去。
夏溧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容琛忙进忙出,不久后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出来。
容琛:“浴室的水汽很重,你的伤口不宜沾到水,先擦拭一下可?以吗?”
夏溧大概也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勉强接受了。
从容琛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湿,他就开始紧张了。
容琛的手很漂亮,没有一丝赘肉,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腕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带了一块普通的手表。
这?样充满艺术感的手此时在拧着热毛巾,朝他一步步靠近。
“闭眼。”
夏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那条热毛巾向他袭来,盖在他的脸上。
有点舒服。
容琛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他们此时的距离贴得很近,专注的目光让夏溧反而有几分难为情。
他低垂着眼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容琛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一笑?:“不用那么?紧张的。”
夏溧:“……”
容琛是怎么?看出来他紧张的,他还觉得自己伪装得挺好的。
容琛忽然握着他正在绞着衣摆的手,像是在哄他:“能照顾你是我的荣幸,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的工具人吗?”
“这?是你该行使的权利。”
容琛的声线温润轻缓,萦绕在耳边。
还未等他沉浸在容琛的温柔陷阱,容琛的下一步动作就惊醒了他。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在解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夏溧:“!!!”
胸前的皮肤随着病号服敞开一点点袒露在容琛眼前,常年不运动没有晒太阳的肤色白得发光,他赶紧用手拢住衣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自己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这?一刻起,感觉空气?焦灼了许多。
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容琛,一点点解着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因为右手不方便?,左手不太习惯。
这?个过程格外得漫长。
他颤抖着手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仅仅只?能做到这?样,他没办法一只?手将衣服脱下。
容琛小心翼翼地?拆下那根吊挂着他右手的绳子。
为他褪去了那件病号服。
夏溧脸上泛着红晕,声音低低软软的:“你把?毛巾给我,我可?以自己来。”
容琛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慢慢地?收回了那灼热又骇人的视线。
眼前,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诱人风景。
即使他收回了视线,可?那白皙的大片皮肤,粉色的小玫瑰,还是侵入了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在回放。
呼吸也不自觉地?渐渐加深。
夏溧胡乱地?擦了一通,但是后背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小声地?对着坐在他前面一声不吭的容琛说?道:“你可?以帮我擦一下后背吗?”
容琛接过他手里的毛巾,重新放进热水里清洗了下,然后抱着他稍微侧着身子,轻轻擦着他的背。
夏溧的背部很白,容琛的视线从他漂亮的蝴蝶骨一路落到他的腰窝,那里长着一颗淡墨色的小痣。
这?颗小痣带来的冲击力,容琛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就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但是不行。
会把?人吓跑。
不知道是不是夏溧的错觉,他总觉得容琛擦他的腰时,加重了力道。
夏溧强忍着敏感和悸动,在容琛怀里微微打颤。
“痒。”
“容琛。”
“不要擦了。”
容琛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虽然房间里的暖气?充足,但是容琛怕夏溧会感冒,给他穿了睡衣。
只?是穿衣服用的时间也很久,夏溧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至颈间,他能感觉到容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炽热滚烫,毫不掩饰的欲望仿佛要将他淹没。
如果说?衣服他还可?以脱,那裤子他是真没有办法了。
“要不不擦了吧”这?句话在嘴边酝酿了无数次,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只?能任由容琛抱着他褪去了裤子。
心里不停地?默念:容琛只?是他的工具人。
嗯,这?都是工具人应该做的。
感觉到那温热的指腹轻轻挑起他胖次的边缘,夏溧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手指。
他眼里氤氲着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接触到容琛热烈的视线时,烫得他又闭上了眼睛。
容琛反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手心的软肉。
夏溧顿时浑身僵硬,默默地?收回了手。
容琛是不是在撩他?
夏溧没想过他还有这?样一天。
脸上热得快冒烟了,夏溧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脸,瘫坐在沙发上,彻底摆烂了。
湿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大腿。
夏溧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要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才结束了这?个“酷刑”。
“老婆。”
容琛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轻柔的一个吻,却?让夏溧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够……
在容琛退开之前,夏溧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勾住了容琛的颈脖,主动贴了上去。
容琛微微愣神。
看着夏溧轻颤的眼睫毛,他内心长长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欲望,只?因为夏溧一个举动,死灰复燃。
欲壑难填。
简单纯粹的接吻已经远远不足以填充他心里的空缺。
炙热的吻从唇边一路游离到耳际,容琛咬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了句:“老婆,先忍忍?”
夏溧:“……”
容琛轻笑?着放开了他,“我去换盆水。”
夏溧看着他的背影,再次用手捂住了脸。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没过一会,容琛重新打了一桶热水回来要给他洗脚。
“嘶——”
抬起脚的时候难免会弄到膝盖,夏溧疼得倒吸一口气?。
容琛不敢给他泡太久,用毛巾小心地?擦拭着他的小腿。
夏溧看着他这?么?大的块头单膝跪在地?上,认真专注地?在给他洗脚。
一时间,异样的心绪缭绕在心头。
他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他被对方视若珍宝地?捧在手心里。
下一秒。
他看见容琛轻轻抬起他的脚,亲吻了一下他的脚背。
夏溧:“……”
他不顾疼痛连忙收回了脚,瞪着容琛半晌才反应过来。
也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夏溧的认知。
连容琛抱着他厕所,他都已经麻木了。
看都看了,擦也擦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心里再默念十遍:容琛就只?是工具人而已。
嗯,没错。
夏溧安详地?闭上眼睛,任由容琛抱着他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容琛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热牛奶。
夏溧:“我不喝。”
容琛:“医生?……”
夏溧打断他,恹恹地?开口:“喝多了晚上想上厕所怎么?办?”
容琛:“我抱你去。”
夏溧:“……你今晚要留在这??”
容琛点头。
夏溧:“……”
容琛摸了摸他的头,“你腿脚不便?,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待一晚上。”
夏溧微微抿着薄唇:“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陈叔打电话。”
容琛低垂着脸,轻叹一声:“我以为你会满意?我的服务,没想到还是要陈叔。”
夏溧噎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飞快地?接过容琛手里牛奶,一口气?喝完,把?杯子还给他,开始赶人:“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容琛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拭着嘴角沾到的奶渍,一边不赞同地?说?:“万一你半夜醒来要上厕所,那怎么?办?”
夏溧再度感觉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够离谱的。
容琛继续劝道:“而且陈叔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半夜起来扶你上厕所吧,他老花眼,没办法细心照顾好你。”
夏溧沉默地?瞥了他一眼,怪不得夏荀都没能吵架吵得赢他。
就他这?小嘴叭叭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陈叔要听到他这?么?说?,估计能当场哭出来。
但是又莫名其妙地?就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容琛见他一直不说?话,就再说?了句:“我睡沙发。”
夏溧的别扭感淡了几分,“半夜会很冷。”
容琛无奈地?看着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开口:“应该没有比你房间更?暖的地?方了。”
夏溧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就睡着了。
容琛拿着平板和手提坐在沙发上继续工作,他轻轻敲打着键盘,尽量降低音量。
张特助对于深夜喊他起来一起加班的资本家?颇有怨言。
容琛给他卡上打了一笔钱,还特意?备注了:加班费。
张特助的工作效率立刻蹭蹭地?往上涨,堪称完美。
直到快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原本两人只?是文字交流,张特助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震动的声音很小,但容琛还是第一时间挂断了通话,轻手轻脚地?来到夏溧床前,确认他睡熟了之后才出门到隔壁房间回拨了电话。
容琛:“事情办好了?”
张特助:“我们的人来晚了一步,是夏荀的人先动了手。”
容琛:“死了?”
张特助:“没有,不过想来宋栾应该下半辈子都需要躺床上了。手下的人报上来是说?:有位喝醉酒的司机撞上了宋栾的车,然后肇事逃逸了。那条路没有摄像头,路灯又暗,平时很少人会经过那条路线,直到凌晨的时候,有位货车司机路过看见车祸后报了警。”
容琛:“把?夏荀留下来的痕迹清理干净,别让人将这?件事联想到小溧。”
张特助:“宋栾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高于正常数值,而且现场除了宋栾本人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交警会判此次事故为醉驾。”
容琛:“嗯。”
容琛:“宋氏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张特助:“宋氏的老总现在应该忙着怎么?收拾包袱跑路了吧。”
容琛:“你继续盯着。”
张特助:“明白。”
挂了电话之后,容琛速度回了夏溧的房间。
昏暗的小夜灯灯光落在夏溧脸上,容琛就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夏溧睡得并不安稳,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容琛俯下身来轻轻拍着他的被褥,想要安抚他。
夏溧忽然整个人抖了一下,惊醒过来。
容琛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细语:“做噩梦了吗?”
听到容琛的声音,夏溧莫名地?感觉到很安心。
他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困得迷迷糊糊向容琛撒娇:“你陪我睡好不好?”
也许是白天受到了惊吓, 夏溧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中途醒来了好几次,每次惊醒时,旁边的人都会及时安抚他,哄他入睡。
“乖。”
“别怕。”
“睡吧。”
温柔呢喃, 声声入耳, 在这样寂静的黑夜里, 特别让人安心。
夏溧慢慢地朝热源的方向靠近, 依偎在容琛身旁,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 只觉得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在熟悉的气息中沉稳入睡。
风雪渐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整个卧室被晒得暖洋洋的。
夏溧揉了揉疲惫的眼眸, 舒服地?想要翻身, 稍微动了动,一股疼痛感袭来,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 他受了重?伤不能随意动弹这件事。
“要继续睡吗,还是起来?”
夏溧立刻睁开了眼睛,被容琛的出声惊到。
只见容琛正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提电脑,似乎是在工作?。
夏溧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你怎么在这?”
容琛微微一顿, 叹声:“我就知道你要不认账, 还好我录了音。”
夏溧:“什么?!你变态啊, 还录音?”
容琛:“毕竟有人总要赖账的, 得留下一些?证据。”
夏溧:“……”
容琛:“你昨晚说的,‘老公我想和你睡’你忘了?”
夏溧瞪大双眼, 反驳道:“呸,我明明说的是……”
容琛挑眉,玩味地?看着?他,“明明说的是什么?”
夏溧果断地?闭上了嘴。
是他昨晚主动提出要容琛陪他睡的。
依稀还记得昨夜每每醒来时,都能听到容琛哄他入睡的声音。
但也仅仅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喊容琛老公。
容琛:“睡了好久了,先起来吃早餐吧?”
夏溧拒绝:“我不饿。”
容琛换个方?式哄他:“可是我饿了,你陪我吃一点好吗?”
好奇怪这个人。
为什么还要等?他一起吃早餐。
夏溧思考了很?久,才答应了他。
容琛放下手里的电脑,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床上抱下来,再将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拿来洗脸盆给他刷牙洗脸。
夏溧:“……”
这一幕又让他想起昨晚,容琛是怎么帮他擦身子的。
想到这里,夏溧的脸一点一点爬满了红晕。
容琛给他擦脸的时候,看着?他羞红的脸色,沉默半晌,随后扯唇一笑?:“在想什么?”
夏溧抿着?唇,他才不要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来。
他堂堂夏氏的掌权人,夏家的家主,全H市最有钱的男人,居然还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让人擦屁股的一天。
夏溧不但没有说话,还默默给容琛刮眼刀,想要暗鲨他的心止不住。
容琛似乎察觉到他在想什么,轻轻一笑?:“尴尬?还是觉得难为情?”
夏溧恼怒地?开口?:“你还要说出来?!看我的笑?话你是觉得很?得意?”
容琛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他是脑子有病吧。
容琛:“我觉得这样不公平。”
夏溧:“嗯?你还有脸觉得不公平?”
容琛点了点头,提议:“不如我也脱一下,让你看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也不用?觉得尴尬了。”
容琛:“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夏溧:“谁要看你那白斩鸡的身材!”
容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开口?:“白斩鸡?”
夏溧黑着?脸,冷声:“你在看什么?”
容琛:“只是觉得可惜,原本想给你看看我最近锻炼的成果。”
还是埋了吧。
虽然今天出了太阳,但是天气还是很?冷。
容琛联系了设计师,让他们制作?了几件合适夏溧穿的衣服送过来,还贴心地?给他的腿上盖了一条柔软的毛毯。
“还冷吗?”
夏溧摇摇头,他都快被裹成球了。
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
为了拒绝容琛的投喂,夏溧选择喝粥,容琛颇感遗憾。
夏溧:“……”
这人没救了。
吃完早餐之后,容琛推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工作?人员一大早就起来把道路上的雪清扫干净,一路上都比较干爽。
夏溧忍不住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公司?”
容琛:“不急。”
夏溧:“公司要倒闭了。”
容琛笑?道:“公司不养闲人,有这么多人在,一时半会倒不了。”
夏溧无奈出声:“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应该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
容琛微微挑起眉头,眼底眸光流转,“原来我在你心里是个聪明的人?”
夏溧仰起头来看他:“少装糊涂,也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容琛停下脚步,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夏溧白了他一眼,挥手指了指另外一边正在清理花草的园丁,说道:“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照顾我的人。”
容琛皱眉:“不行。”
夏溧:“什么?”
容琛:“我的老婆当然要我亲自照顾,怎么可以借他人之手?”
夏溧:“……”
容琛:“万一你想上厕所……”
夏溧赶紧打断他:“我知道了!”
上厕所这件事为什么反复拿来做借口?。
夏溧要崩溃了,要不是他现在不能动弹,他恨不得堵住容琛的嘴。
狗崽子!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就容琛推夏溧出来晒太阳的短短十几分钟,他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公司打来的。
说起来,现在已?经进入了新年倒数的日子了。
想起这几年年尾的时候,他就是没日没夜地?在开会,一闭眼全是各项数据在脑海中盘旋。
原本他想着?今年容琛回来了,他可以放心地?当一条咸鱼了。
没想到,祸不单行。
去滑个雪都能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从昨晚开始,容琛就一直在抽空处理公务。
又要照顾他,又要打理公司上下。
想到这里,夏溧抿了抿唇。
容琛挂完电话之后,看见夏溧呆坐在轮椅上,他伸手摸了摸夏溧的头,“是太无聊了吗?”
夏溧淡淡地?开口?:“我要回公司。”
容琛有点意外,平时好说歹说都不愿意跟他去公司的人,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居然主动提出要回公司。
容琛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今天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吗?”
夏溧:“……”
夏溧撇过脸,耳根渐渐染上粉色,咬牙说道:“好不容易等?到年尾,一年一度敲打股东的时候到了,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因为你才说要回公司的!”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了吗?!”
看见容琛脸上愈发?灿烂的笑?容,夏溧噎了下,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只好继续补充了句:“我……我只是想看看今年赚了多少钱。”
容琛含笑?道:“是吗?”
夏溧气道:“你别笑?!”
容琛握着?他的手亲了一口?,“怎么这么乖。”
其实?夏溧的心思特别好猜,尤其是,对他逐渐敞开心扉之后。
也许夏溧还没有发?现,他现在就像一只会向主人敞开肚皮的小猫。
时不时露出柔软的一面。
爱撒娇又粘人。
夏溧是秘密回到公司的,乘坐总经办的专用?电梯直接回到了办公室。
张特助后脚就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进来了。
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夏溧时,有些?震惊,他只听保镖说了大概又忙着?处理公司上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探望夏溧,没想到夏溧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
怪不得容总吩咐的是,将宋栾打残了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原本好像是想直接弄死他来着?……
容琛:“把文?件放下,你先去处理一下开会的事情。”
张特助秒懂,将空间让给两人。
夏溧不明所以,坐在沙发?上就要赶人,“你先忙吧。”
容琛:“会觉得无聊吗?”
夏溧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以我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吗?”
容琛:“要看电影吗?”
夏溧:“不要。”
容琛:“要玩小游戏吗?”
夏溧:“那小游戏是一只手就能操作?的吗?”
容琛挑眉轻笑?:“我觉得一只手操作?还挺简单的。”
夏溧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你走不走?别逼我扇你。”
容琛:“那我走之前,可以亲你一口?吗?”
夏溧瞪大双眼,骂道:“你在说什么糊话……”
“唔。”
他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全都变成了嘤咛。
微微张开的嘴唇恰巧提供了便利,湿滑的唇舌探进他的口?腔。
绵绵麻麻的感觉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