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刚好五条悟和夏油杰也消停下来了。
晴也递给夏油杰一瓶冰饮，五条悟蹭过来抱怨：“晴也都不给我买一瓶的吗？我也要！我也要了啦！”
像小时候接放学回家的孩子，看到路边的零食摊一定要买一份一样的撒娇。
晴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拿起另外一瓶往他脸上贴过去，冰得对方跺脚才眉眼间带上了笑意。
夏油杰指了一下站在教学楼里面埋怨的黑气都快要实体化的夜蛾正道：“你们觉得老师是想要说什么啊。”
晴也有点期待：“快要放假了吧，应该就是交代一些安全注意事项。”
家入硝子无所谓，就算放假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咒监会一般不允许她出高专，就算离校，也离不开东京。
“最多放一周，中间甚至还会给你安排任务，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夏油杰三口就喝完了冰饮，用手捏扁了易拉罐：“只有这一点让我还是很不习惯啊，我以前的学校暑假起码要放一个半月啊。”
咒术界是真的缺人，就算是还在高专的学生也要开始接受任务。
高专的第一年，对于夏油杰和晴也来说其实有点困难。一边接收普通学生需要学习的知识，一边需要学习咒术界的知识。尤其是晴也，学校的生活一开始还真是接受不了，好几次想着要不要逃回家，最后都是夏油杰劝回来的。
“一个半月，哇，真的是羡慕啊。”五条悟大声地发出感慨，“如果和夜蛾提出这个建议，他会同意吗？”
“肯定不会啊，笨蛋。”家入硝子嘲笑他，“还有要叫老师。”
四人磨磨蹭蹭地走回教室。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了这四个学生。
自己刚开始的职业生涯硬生生地被扭曲到了另外一种境地，本来自己的目标可是成为一位温文尔雅的老师的呀！混蛋！
“学校里面是给你们锻炼的，不是让你们来搞破坏的！悟！杰！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夜蛾正道拍着桌子怒吼。
夏油杰一脸正直地指向五条悟：“是悟先动手的。”
夜蛾正道瞪过去。
五条悟仰头打了一个哈欠：“夜蛾啊，你这些不要担心啊，会有人来修学校的。”说完，他朝窗外招了招手。
众人转头望过去，是加奈带着一群建筑工人走过去。加奈看到了教室里面的人还傻笑着点头鞠躬。
夜蛾正道扭曲了面部一秒，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到家入硝子：“硝子！这是在教室，你在教室喝酒吗？”
家入硝子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冰啤罐子：“老师，我没有啊。”
“你以为把啤酒两个字藏起来我就看不见了嘛！”夜蛾正道无奈地看向最后一名学生，“晴也，我在上课啊，不要再看书了，听听老师讲话吧！”
晴也不舍地从目光把手里的书移开，看向夜蛾正道：“老师，我既没有打架，也没有喝酒。我是在积累知识，我是个好学生啊。”
声音真挚，看到夜蛾正道无语凝噎的表情过后又低下头看书了。
教不了了！这破书是一天都教不下去了！
夜蛾正道的内心在呐喊，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过后，他才说起正事：“总之，你们也知道，暑假快要来了，该说的我都不说了，反正你们也不会遵守。任务之后会发到你们的手机上面。只有一件事情，请让我安心几天吧。”
“好的——”在座的四位学生漫不经心地发出回应。
夜蛾正道无奈地长叹一声，赶紧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一只手盖住了书页上，晴也抬头，就看到夏油杰笑眯眯的双眼，另外一只手朝着自己摇了摇手机。
“晴也，我看到我们之后有一个任务要一起哦。”
晴也低头查看了一下手机，确实有一个，要去津轻的。估计是看晴也和夏油杰都来自横滨，于是把这个任务发给了他们两个。
“真好啊。”五条悟嘟起嘴，“我也想和人一起出任务。”
家入硝子吐槽：“没给你多发几个任务就不算压迫了。”
五条悟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是在抱怨。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列表，一看翻页的手速就知道是其他人任务的几倍。
“我有一个津轻附近的任务啊！到时候我完成了去找你们玩！硝子也一起来嘛！”
家入硝子往后靠在椅背之上，一副大姐大的姿态：“我都离不开东京你在胡说点什么话呢。”
晴也说了一句：“偷渡一个人出去又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跟着森鸥外看多了港口mafia的事情，说起话来都有一股黑手党的味道。
“对呀，硝子，一起来玩吧。”夏油杰也在一旁撺掇。
家入硝子眼神转了两下：“我偷跑出去被抓到的话……”
五条悟露出一个微笑，小圆墨镜顺着他的鼻梁滑下来了一点，露出一双透蓝如冰的眼睛。
“无所谓了啦，就说是我干的，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总之，一个简单的约定就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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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厌恶
晴也和夏油杰先离开了，家入硝子从窗户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轻踹了一下五条悟的椅子：“喂，杰一看就像和晴也过两人世界啊，你非要加入到他们两个中间去干什么啊。”
五条悟在椅子上晃了晃：“什么！他们两个人是想偷偷玩吗！干什么不带着我们啊。”
是笨蛋吗？家入硝子完全不想理他了。
五条悟看着窗外离开的背影，仰头喝掉了罐子里面最后的一滴饮料。
这边，一般情况下都是由苗木过来接人。但是这次苗木提前发消息说他有事忙不过来，所以晴也就和夏油杰一起坐电车回去。
接近中午，他们就先找了一家路边的餐厅准备吃完午饭再回去。
店里在搞活动，夏油杰点了一份情侣套餐，又专门给晴也点了一个小蛋糕。
“先吃饭，再吃蛋糕，不然你会吃不下去的。”夏油杰嘱咐道。这是晴也的一个习惯，只吃在餐馆里面摆盘好的精致蛋糕，不吃外带的。
晴也挖了一勺蛋糕：“不会的，你太小看我了。嗯，草莓味的，还不错。”
夏油杰无奈地耸肩。
就在这时，店里的服务员送上来了一份圣代：“你好，这是情侣套餐附赠的圣代。”
“情侣套餐？”晴也问了一句。
夏油杰脸色不变，镇定回答：“情侣套餐更实惠一点，你看，还有圣代。”
晴也觉得他说得挺对，了然点了点头。
服务员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放下圣代就回去跟小伙伴吐槽：“哇，那桌上，那个留着奇怪刘海的男生实在是太会了，他对面那个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对面的那个晴也吃了大半个蛋糕，圣代都吃完了，饭倒是只动了一两口，就开始眼神放空了。
夏油杰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微笑了一下：“好了，我们现在就去车站吧。”
晴也跟在他身后：“你不会在心里偷偷说我吧？”
“没有，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书，这么厚？”夏油杰拎起他包的时候，从开口里面看到了书脊。
晴也就给夏油杰讲了一下今天在学校和家入硝子讲的一番话，一路讲到了电车上。
找到两个位子，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是说，咒术师和咒灵是必然存在的天平双方吗？”
晴也也在思考：“也许是吧，现在为止我们看到的很多现象不都是在告诉我们这个道理吗？”
夏油杰听出了弦外之音：“所以，你不认同吗？”
晴也转头看向他，突然转了一个话题：“嗯……杰，你一直说要保护那些普通人对吧？”
“是的，保护非术师。”
“但是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到十全十美吧。”
夏油杰沉默了，就算是他和五条悟联手，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拯救所有人。甚至到最后，也只能找一个虚假的借口来安慰受害人的家属。
晴也看向车厢内的其他人，他们有的吵吵闹闹，有的满脸疲惫，更多的只是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手机里面。
“如果说咒灵和咒术师达到了平衡的两端，但是现在咒术师、咒灵和普通人类却无法形成平衡的三角形。”
负面情绪是人类一定会有的情绪，他们产生咒灵，却无法直视，无法消灭，死于不明。虽然受到咒术师的暗中保护，但是获救率其实很低。
这样，平衡就打破了。
咒灵是由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产生的。话虽这么说，但是其实咒灵的产生毫无道理。有些人的一念之差就可以产生特级咒灵，但是有些人长达半生也不一定产生咒灵，不然这个世界早就被咒灵给淹没了。
所以，晴也认为，咒灵虽然表面上是由于人的负面情绪产生的，但是一定还有另外的原因。也许这另外一个原因，可以促进稳定三角形的形成。
晴也开了一个玩笑：“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大部分人类自己就可以对抗咒灵了，就不需要还在念书的咒术师来解决问题了。”
夏油杰看着他的笑容，点头：“那应该会是一个挺好的未来吧。”
叮叮——
夏油杰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
“我舅舅说，他那时刚好经过车站，可以一起来接我们。”
晴也还没有见过夏油杰的这位舅舅。
到了横滨，一下车晴也就看到站在人群中感觉很特殊的一个人。他的外表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额头一圈缝合线，很正经的西装外套，按理来说，应该是人群中擦肩而过的路人罢了。
但是，对于晴也来说，他第一秒就感觉到了来自对方身上那种很诡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痛苦中充斥着愉悦，像是两股味道重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还有点熟悉。
夏油杰领着晴也走到了这个男人面前，简单介绍了两个人的名字。
晴也凝神看着眼前的神山纪，车站人来人往，一时没注意，居然被路过的某个人撞倒在了地上，蹭破了小手臂。
“傻子嘛，站在路边不动。”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就扭头快速离开了。
夏油杰瞪了对方一眼，赶紧扶起晴也，查看手臂，发现蹭红了一大片，丝丝血液流露出来。
他转头看了两三眼：“舅舅，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晴也，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个药膏。”
神山纪扶住晴也的手臂：“杰君，那你快去吧。”
等到夏油杰略微离开了一点距离，神山纪拉着晴也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有点怀念又有点嘲讽地说道：“晴也君，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啊。”
晴也抬头，有点茫然地看向对方：“我认识你吗？”
神山纪一只手抚摸上自己的脸，也对，当初见到晴也的时候，自己用的还不是这张脸。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有一千年了吧。不过，当我查到杰君的新朋友居然是你的时候，我真的笑了。”说到这里，他画风一转，“不过那个时候，你确确实实被祓除了啊，怎么还会重新出现呢？”
晴也眉心一跳。
首先，他说出了一千年这个时间点，起码对方不是在说假话。可是千年之前的记忆他所剩无几，仅剩的记忆里面却是没有出现过眼前这个人。其次，用祓除来形容自己吗？对他来说，难道自己是咒灵一般的存在吗？真是诡异。
“那么你呢？夏油杰的舅舅又怎么可能认识千年前的我呢？”晴也毫不客气地反呛回去。
神山纪轻笑一声，还有点诧异：“你这脾气和千年之前还是变了很多呀，是因为跟在森鸥外身边的原因吗？”
晴也认真地看了对方两眼，这么详细地调查了自己的信息，绝对不仅仅是相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神山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示意自己毫无恶意：“不用担心，我可不会对他干什么坏事，我只是对你有点兴趣罢了。晴也君，我有个计划你想听吗？”
晴也抖了一下肩膀甩开他的手，今生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厌恶。
“没有，说起来，杰知道他的舅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神山纪没有丝毫的担忧：“我在他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就不会准备第二手吗？就算你把事情全部告诉给他，我也能让他失去这部分的记忆。”
他抽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晴也胸前的口袋里：“有时间可以打我电话。”然后直起身子看着远处奔跑过来的夏油杰。
晴也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应付的。而且在短时间内，看起来也不会对夏油杰下手，他还是回去找找森鸥外解决吧。
夏油杰用酒精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一大片药膏贴在了他的伤口之上。晴也由于疼痛反射性地躲了一下，但是被夏油杰给抓住了。
处理好伤口，神山纪就先把晴也送回了那个私人诊所。驾驶座上，神山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个对应的位置，晴也的口袋里面就放着自己的名片。
晴也冷着表情看着对方离开，直到那辆汽车再也看不见才转身进去。
森鸥外低头看着资料，就感到一阵冷风蹿了进来，接着就是闷闷不乐的晴也直接把书包扔到了自己怀中，本人直接坐到沙发上，吓得旁边的爱丽丝赶紧跑走了。
森鸥外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问：“晴也，怎么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晴也身上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晴也从口袋里面抽出那张名片递给他：“这个人，太恶心了，而且莫名其妙。”
森鸥外举起名片一看，发现上面只有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其他什么都没有，还真是不符合一张名片该有的基本素质。
“神山纪……他怎么了吗？”
晴也舔了一下嘴唇：“这个人好像认识千年之前的我，说我已经被祓除了。还说了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种试图掌控我的感觉，太讨厌了。”
他的眼神随着话语越来越深邃，黑潭开始波动，代表着主人的不愉。
森鸥外用手指弹了一下名片。
从晴也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以听出来应该是咒术界那边的人，但是就算是咒术师也不代表可以活过千年，当然，那位天元不算。
这样的人，还想靠近晴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森鸥外把名片放在了桌子上，比起这个不明不白的神山纪，怎么安抚眼前生气的晴也才是重要的。
森鸥外还没有开口，突然就有人在外面敲门，还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因为对方敲了两下就已经哒哒哒地跑进来了。
“晴也！欢迎回家！”跑进来的居然是江户川乱步。
晴也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乱了：“乱步，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回来？”他根本就没有通知过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摇了摇手指：“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一眼就看穿了，完全不需要晴也说什么。”他说到这就卡壳了，表情严肃了起来，眼神从桌子上的名片转了一圈，“晴也，你是被什么坏东西缠上了嘛？”
晴也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一个讨厌的人，不说他了，你突然来这里干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三两步也坐到了沙发上：“本来还想等着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呢。”
晴也算了算时间：“我也不会放很久的假期，估计没多少时间陪你玩。”
江户川乱步不说话了，表情颓丧起来，像一只失去了希望的猫咪倒在了沙发上。
森鸥外像个善解人意的家长：“现在天色还不玩，晴也可以和乱步君一起出去走走嘛，晚上再去吃好吃的吧，晴也要保持好心情啊。”
江户川乱步转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晴也。
“……那走吧。”
晴也一直住校，转眼看来江户川乱步都要比他更加熟悉这里的位置。接连的转弯，一看就是有目的地的，仔细回想一下，居然还是擂钵街。
江户川乱步没有同龄的朋友，一来二去，他居然和之前在擂钵街见过的中原中也关系好了起来。
柑橘发色的少年还是那么活力满满，可能是营养不良，个子却没有多少增长。
中原中也看着来人：“来啦！唔……你是！”他看着跟在江户川乱步后面的那个人，他还记得对方，不过一年多没见了，名字倒是不太记得了。
晴也看出来了，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
中原中也怀疑江户川乱步是拖家带口想来蹭羊的伙食，开口嘲讽：“你这么喜欢往我们这里跑，要不要干脆直接加入羊啊！”
江户川乱步拼命摇头：“我才不要咧，我是想让中也来我们武装侦探社了啦！”
经过一年的磨合，武装侦探社在政府的推动下确实有了一些名气，江户川乱步的身影也开始进入到大众的眼球之中。
“你居然有着这样的心思……”中原中也因为对方的话多看了他一眼，不过他转头看向那群正在分发污渍的羊成员，还是说道：“别胡说了，我不会离开羊的。”
江户川乱步鼓起脸颊：“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了啦。”
中原中也看向不作声的晴也，好奇问道：“你呢？你难道不是那个侦探社的人员吗？”
江户川乱步听到这里更生气了。
晴也摇头：“我不是，我是港口mafia的。”
“咳咳咳！”中原中也差点被这个答案吓到，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港口mafia，你吗？！”
江户川乱步扭头小声自言自语：“要是我早一步说，晴也就会是我们侦探社的人了。”
晴也张开双手任凭中原中也打量：“怎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中原中也挠着头发还有点不可置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怎么会是港口mafia的人？你的黑西装呢？你的枪呢？”
“对黑手党的刻板印象也太严重了吧。”晴也默默吐槽了一句，“又不是所有黑手党都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合格的港口mafia上下需要流转的人太多了。”
看起来不太像是在说谎，中原中也内心开始有了警惕：“那么来自港口mafia的你想要来干什么？”
江户川乱步从后面跳上了中原中也的后背，还好中原中也用异能力即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不然两个人估计都要摔下去了。
“笨蛋中也，你居然还会怀疑晴也吗？”
“我就是……啊啊！你不要晃来晃去了啦，你摔倒了我可不管啊！”
晴也惬意地坐着，看着两个幼稚鬼上下玩闹。
关于咒术界发布的任务会根据咒术师等级的不同而程度不同，夏油杰可能在假期的第一天就得马不停歇地去完成任务，晴也倒还有那么一两天的空隙。
按照港口mafia首领的要求，晴也应该在今天去拜见他。
走到门口，苗木已经等在那里了，抽着香烟，和门口的守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真的不怪中原中也的刻板印象，眼前的苗木也是黑西装配枪。
苗木看到来人，赶紧熄灭了烟：“终于来了，首领已经等你有一会了。”
晴也看了看时间：“我也没起晚啊，说什么他等我很久了？”
苗木拍了拍他的肩膀：“首领一早上就因为病痛醒了，所以就在说你了，打你电话怎么没接呢？”
“没听到。”难怪一早上就听到森鸥外出去了。
苗木都懒得戳穿晴也的谎言，赶紧推着他进去了。
还是这个房间，这一年也前前后后来过几次，但是这个房间倒是愈发的阴森，死亡的气息愈发厚重，伴随着无法消灭的药水味。
“咳咳，晴也，你来了。”首领扭动了一下脖子，死气沉沉的瞳孔有些放大，无力地看着来人。
“嗯。”
“还是没有杀过人？”首领问道。
晴也点头。
首领哼笑了一声，其中充满了不明的含义：“在港口mafia不杀人，留着你有什么用呢？”
晴也反问回去：“难道你会因为我会杀人就留下我吗？”
首领摇了摇头：“脾气有点坏啊。”
旁边的森鸥外笑出了声：“晴也对于亲近的人就是会更加生动一点。”
首领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制止皮肉之下涌动的疼痛：“有事没事就跟着游击队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晴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就算见了他也不会杀人啊。
对于晴也来说，死去的人再也不会产生痛苦。万事万物讲究可持续性发展，把人弄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学校生活怎么样？”毫无营养的转折话题，像是在伪造一种和谐的氛围，就连站在一旁的森鸥外都露出了微笑。
晴也回：“很枯燥，无聊。”
“同学呢？”首领的眼珠子动了一下，“那个六眼。”
“……是个笨蛋，不怎么样。”说到底也是为了五条悟多问了几句啊。
首领可能也被这个回答噎住了，沉默地盯着晴也。
估计也知道自己的回答不是对方想要的，开始认真回答了：“确实拥有比其他咒术师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可能是年纪还不到，有的时候并不能完全控制。六眼的力量并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有的时候会听到他抱怨很伤害脑子。”
“这样的力量，也不知道能不能为我港口mafia所用啊！”首领仰头叹息。
一同在旁边的藤村立马附和道：“首领，港口mafia拥有一切。”
“哈哈、咳咳！”还没有大笑两声，喉咙口又开始泛起痒意。趁着首领的咳嗽，晴也就溜出去了。
苗木趁着门开往里面偷看了一眼：“首领说说什么了？”
“没什么，老生常谈罢了。”晴也往前直走，“游击队在哪里？首领让我去见见世面。”
“游击队？”苗木挠着头发不明白其中的转折，但还是带着晴也去了。
“嗨！广津大叔！”苗木挥着手朝着远处的男人打招呼。
广津柳浪双手背在身后，毫无表情地说：“苗木君，我说了很多次了，我的年龄还不到你叫大叔的地步。”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苗木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我这是送晴也过来的。”
晴也还记得对方，友好地叫了一声：“广津先生。”
广津柳浪看起来也记得对方，点头示好了一下：“不知道来我这里是为了……？”
晴也：“首领让我来的。”
广津柳浪皱眉：“加入游击队吗？”游击队起码是对于身手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他并不觉得晴也可以达到那个标准。
晴也摇头：“只是让我来见见世面，估计是希望我能够学会杀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