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打开了，盛辞突然道：“那几盆昙花也带回来了，改天让助理送过来。”
已经是半夜，屋子一片昏暗，沈朝暮奇怪道：“为什么是改天？”
助理今天也和他们坐的一辆车，他说着话走了进去，伸手按亮门口的灯，他呆愣在原地。
盛辞推着行李箱走在后面，慢条斯理地：“因为今天不太方便。”
“……”
沈朝暮视线在房间里一一扫过，地面被铺上了一层玫瑰花瓣，房间里也多了很多玫瑰花。
他突然想起在录制这期节目前，盛辞临上飞机前说的仪式感是什么意思了。
盛辞把房间门关上，证实了沈朝暮的猜测：“本来是有别的用途的。”
没有鲜花、没有惊喜。
什么都没有，盛辞没想过会在节目里跟沈朝暮告白的。
沈朝暮已经惊喜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自然也猜到了原本的用途是用来做什么。
他感觉到了惊喜的晕眩，像被大奖砸中，节目组搞了那么一出，他多少会以为盛辞是触景伤情，被情绪驱动着跟他告白。
可似乎还有另一种可能，就算没有节目组的设置的游戏——
也还是会跟他告白。
行李箱被随手搁在了一边，盛辞是有点紧张的，话说出口时却尤其顺畅：“但是吧。”
沈朝暮回头，想听听盛辞要说什么。
因为他这突然回头，盛辞到嘴边的话停顿了一秒。
盛辞就站在沈朝暮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沈朝暮转过头，眼睛很亮，长长的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白皙漂亮的脸露出一点隐约的期待，饱满的唇瓣润红。
“总不好浪费这个环境。”
盛辞盯着沈朝暮眼神晦暗，上前一步，视线紧紧锁定在沈朝暮身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腰，一只手的手指放在他的唇角，轻轻按压，柔软的触感陷下去了一点。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彼此的呼吸交缠，炙热滚烫。
沈朝暮下意识仰头，眼睛在灯光下很亮，还没做什么里面就像浸了水汽，在盛辞俯身凑近时，鼻腔嗅到了浅浅的玫瑰香。
盛辞的话在他耳畔响起，沈朝暮大脑顷刻间变得一片空白。
“那就…接个吻。”他喷洒出的呼吸都像带着热气，嗓音带笑：“这样，也算有仪式感？”
滚烫的呼吸快要将沈朝暮灼烧了，落在耳畔的话让他的大脑运转都变得迟缓。
盛辞俯身逼近的动作在他眼里犹如慢动作，能轻易躲开，身体却像发软一样站立不动，眼睫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颤抖的睫毛像在紧张又像是期待着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盛辞的衣服，妥帖的衣服落在他手里被他抓得皱巴巴的。
俯身的动作极其缓慢，又像是只有短短几秒钟，唇瓣接触到的瞬间，沈朝暮大脑像过电一样迅速窜过一股电流。
柔软的触感紧贴，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落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盛辞的另一只手慢慢从他的嘴角挪到后脑勺，像防止猎物逃跑一样，将人紧紧按在掌下。
沈朝暮只觉得呼吸都被掠夺，被动仰着头，像一条搁浅的鱼，艰难地在猎人的掌下求生。
鼻腔嗅到了浅浅的玫瑰香气，将他浑身都笼罩在其中。
他完全被动的被牵引着，靠盛辞紧紧环住他腰间的手臂支撑身体。
这是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接吻，有点激烈又带着点刺痛，恍惚间沈朝暮甚至觉得他快融化在这满室的玫瑰香气里了。
时间感都模糊了。
似乎过了很久，盛辞微微往后退开，沈朝暮的嘴唇变成了像熟透的果实一样的红色，唇瓣饱满上面有点亮晶晶的水渍。
这一次比上次在节目里还要来的激烈。
分开后沈朝暮微微喘着气，呼吸有些不稳，嫣红的唇瓣看着快和玫瑰一个颜色了，盛辞落在上面的视线恍若要化成实质，滚烫，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在克制着什么。
沈朝暮只和他对视一眼就慌乱地移开视线，脸红的不像是自己，感觉到唇瓣上的刺痛，轻声说：“以后……做这种事，可以不用准备仪式感。”
说完这句话沈朝暮脸都是通红的，他没有觉得被怠慢或是唐突。
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些事情下盛辞的用心。
但他说出这句话后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就像告诉盛辞，可以想亲就亲，不用做特别的事一样。
盛辞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低头笑了起来，沈朝暮被他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盛辞笑过之后，说：“你已经在想下一次了？”
“……”
笑过之后，盛辞脸上的骄傲冷漠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张脸耀眼又夺目，没有几年后的琢磨不透，很好捕捉他脸上的情绪。
现在，他的心情就很不错。
意识到这一点，沈朝暮有几秒钟的出神，盛辞嘴角勾起，落在沈朝暮身上的视线加深，慢条斯理地点了下头：“行吧。”
“——免得你惦记。”
沈朝暮一脸茫然，不等他发出询问惦记什么。
盛辞再次扣住沈朝暮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上去。
……我没有！！
再次被吻之前，沈朝暮内心发出尖叫。
但这次的亲吻很温柔，如果说之前的吻激烈又缠绵，唇齿间嘴唇都感觉到了疼，这次润物无声，带着点安抚。像抚慰一样。
比起那种激烈的亲吻，沈朝暮更受不了这样的温柔，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快不受控制，腿软脚软。
彻底结束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行李箱被盛辞推到卧室，沈朝暮坐在沙发上发呆。
思绪万千，很容易就想到刚才的场面，房间里摆满了玫瑰花，地板上也都是玫瑰花瓣。
——这玩意儿应该越多越好吧？
原来是说的玫瑰花啊。
盛辞放好行李出来，看到沈朝暮坐在沙发上出神，走到他旁边坐下：“现在干点什么？”
时间不早了，飞机落地时天就黑了，但沈朝暮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再加上刚才的事，他现在就不太困。
听到盛辞的话，侧头就看到他脸上散漫的神色，和同样有点红的唇色，热意一点点蔓延，沈朝暮突然觉得房子太安静了，安静到两个人静坐时感觉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沈朝暮视线移开，看到桌子上的遥控器：“看一会儿电视吧。”
他打开电视，想起什么，报备一样：“…我明天要去上班，这两天可能都不在家。”
这阵子因为参加综艺，还有出车祸受伤的事，沈朝暮就没怎么去工作室，他有工作室的股份，算半个老板，工作时间相对自由。
但因为沈朝暮在节目上给品牌带货，《旅行日记》的火爆程度甚至能让一个十八线艺人一跃成为顶流，可想而知它的收视率会有多高。
现在他们的品牌得到了曝光，订单量增多，关晃还说想赶在明年春天之前上线一堆新产品，人手不够，沈朝暮得过去帮帮忙。
考虑到还要录制综艺，他的上班时间很灵活。
盛辞嗯了一声：“正好我也要去录音棚，送你过去。”
盛辞的专辑前段时间就制作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
沈朝暮恢复的那段记忆里自然也包括听盛辞的歌，对他过往的专辑也有了些印象，和广大网友一样期待新专辑。
谈恋爱也不能天天待在一起，沈朝暮摩挲着遥控器，问：“你能不能，给我几张你的签名？”
他也是要回工作室才想起来上次去的时候被工作室的小伙伴围堵，提出了要签名的事。
盛辞挑眉：“给你几张签名照？”
沈朝暮“嗯”了一声，补充道：“有同事是你的粉丝…如果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没等他说完，盛辞突然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大胆点。”
“你就算把我带去你的工作室溜一圈，我不也…甘愿照做吗？”
“……”
沈朝暮暂时还没有把盛辞领到工作室的想法，总觉得有种公私不分的感觉，怪怪的，状似认真地盯着电视，露出的耳根通红。
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沈朝暮随意换着台，转移注意力。
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呢？
一般情侣刚接完吻会做点什么？
沈朝暮没有一点头绪，总觉得再深想下去就会滑进未知的深渊，他视线触及到地板上的花瓣，连餐桌、墙壁上都摆着花。
想到这些都是盛辞让人安排的，沈朝暮有点不想就这么丢掉，怪浪费的：“这些花要怎么办？”
鲜花大多都是用来点缀的，盛辞说：“有用途就先放着，剩下的叫保洁。”
盛辞盯着沈朝暮殷红的唇瓣看了几秒，微微肿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但它们呢，已经发挥了最大的用途。”
沈朝暮又想起刚才那个吻了，摩挲着电视遥控器的力道都加重了。
为了不浪费这个环境接吻。
沈朝暮抿了抿唇瓣，感觉到了一点刺痛，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我等会去网上查一下，尽量……不浪费。”
浪漫就是花费时间和财力制造出来，只为了让收到礼物的人感到一瞬间的惊喜。
像可以种植的昙花还好，这种玫瑰就只能物尽其用了。
盛辞点了下头，沈朝暮盯着电视一副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的样子。
无形的暧昧在两人间流淌，连寂静的空气似乎都能品味到一点别样的火花四射。
接过吻后，好像关系更亲近了一点，他想到以前偶尔瞥到过几眼的电视剧，里面似乎都是在临分别前接吻。这样彼此都有私人时间缓一缓。
沈朝暮突然发现了一个弊端。
他和盛辞好像还没有到谈恋爱的这一步就先结婚同居了。这就代表，无论他们前一秒做了多么羞耻的事，后一秒都还是要同处一个空间。
不会有半点私人时间。
沈朝暮觉得这样不行，距离太近会丧失新鲜感，还容易害羞。
他乱七八糟地换着台，随便切换了一个看着画风很现代的剧当背景音，转过头用商量的口吻：“我觉得次卧空着有点浪费，要不我搬过去住吧。”
他刚住进来的时候就是住的次卧，是为了录制节目才搬到的主卧。
现在又想搬回次卧。
盛辞视线从电视上收回，也没看进去什么，侧头没听清一样，扬眉：“搬回次卧？”
沈朝暮点了点头，想到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还要跟盛辞躺在一张床上，睡眠质量真的很受影响。
盛辞侧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条斯理地问：“你觉得哪儿不空呢？”
“……”
盛辞的这个房子很大，就在市中心的位置，视野开阔，除了主卧就只有一间次卧，剩下的就是书房、健身房、还有看电影的地方。
沈朝暮在家的活动区域一般就是卧室和客厅，活动区域不会太大。
总的来说，这房子到处都挺空的。
沈朝暮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盛辞不知想到什么，点头道：“先搬出去也行。”
“房间里有多余的床单和被子，其他的东西先放在主卧。”
沈朝暮露出疑惑加不解的神情，其他东西放在主卧，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盛辞嗓音懒散，慢条斯理地道：“以防你半夜反悔想回去。”
他才不会半夜反悔。
沈朝暮想到昨天晚上盛辞搂着他睡，天天搂着睡，和保持新鲜感、偶尔搂一次的感觉应该会不一样吧？
他已经能想象如果盛辞知道他的想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最重要的是他会害羞。
沈朝暮维持着面上镇定的表情，电视剧看不进去，干脆起身道：“那我去收拾几套换洗衣服拿到次卧。”
他的洗漱用品都放在外面的洗手间，沈朝暮进了卧室，在他的柜子里拿了几套衣服出来。
把他的行李箱推到次卧，这期间盛辞倚在门口看他收拾，又跟着他到次卧。
次卧的床都是铺好的，就是好几天没住了，得重新换一套床上用品。
沈朝暮放好衣服就看到盛辞站在次卧门口，鬼使神差地就冒出来一句：“不用送了。”
盛辞微微低头，没听清地“嗯？”了一声，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朝暮，嘴角勾起：“好，那就送到这里。”
沈朝暮感觉脸有点热，莫名的羞耻涌上心头，正要关门时，手腕突然被拽住，温热的手心碰到他的手腕，禁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盛辞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问：“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送你到家。”
“然后呢？”
沈朝暮不知道这个“然后”后面要干什么，潜意识里却又好像知道，这样的临别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放假、回家、寒暑假等等。
盛辞就站在他面前，那张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嘴角上扬，安静地看着他，在等待着什么，这么近的距离，他连他浓密的睫毛，漫不经心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沈朝暮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勇气。
“盛辞。”
他手腕动了动，将他从盛辞的手心里抽出来，比起盛辞时不时就叫他，他很少这样正式的叫盛辞的名字。
盛辞耐心地：“嗯。”
沈朝暮一只手攥着门把手，心跳的很快，之前在国外望着盛辞的广告大屏被打断的话，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口。
盛辞本人就站在他面前。
不用再去仰望高处的广告大屏。
沈朝暮攥着门把手，心跳鼓噪的声音震击耳膜，话比他想象的更容易说出口：“我喜欢你！”
他说完，在盛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门，转身靠在门上，动作一气呵成。
不知道是隔着门板，还是真的安静，寂静的空间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一声快过一声。
过了几秒。
沈朝暮靠在门上，嘴角一点点翘起，伸手捂住脸，想让自己不要笑得那么灿烂，但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几乎算得上明媚的程度。
他干脆自暴自弃地放下手，任由嘴角上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心情。
一门之隔。
盛辞看着眼前的紧闭的房门怔了几秒，抬手想敲门，又顿在半空。
慢慢放下手。
世界万籁俱静。
一时间只能听到心跳声。
像抑制不住心情一样，盛辞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第二天沈朝暮要上班，起得很早，起来打开门就看见盛辞站在开放式厨房做饭的身影。
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室外慢慢降温了，快进入冬季了，室内却还是很温暖，他做饭时把袖子拉高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线条流畅的胳膊。
盛辞的房子是有健身房的，但沈朝暮从来没进去过。
昨天晚上告白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沈朝暮脚步一顿，盛辞听见动静，关火，转过头朝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
有些记忆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
沈朝暮佯装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早。”
盛辞微微颔首，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屋子看上去很亮堂。
谁也没有提起昨天的告白。
似乎沈朝暮说出来，盛辞知道了就可以了。
沈朝暮抱着这种念头去洗手间洗漱，白皙的脸被打湿，想到刚才出来时看到的画面，再联想到昨晚的事，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唇。
一晚上过去，嘴上的红肿早就消下去了。
沈朝暮在洗手间洗漱好，早餐已经放在了桌上，沈朝暮座位上的是纯中式早餐，盛辞桌上的则是西式的。
两人看似泾渭分明的坐在两旁，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点暧昧因子。
就算没有说话，另一个人的存在感也异常强烈，沈朝暮慢吞吞地喝着粥，太过安静的氛围让他有点不自在，抬眼就看到盛辞面前摆着的黑咖啡。
他其实不太理解早餐喝这个，咖啡多数是用来提神的，一大早就喝，总觉得不太健康，对胃也不好。
沈朝暮张了张口，心里犹豫要怎么不显得强势的提出来，手指握着小勺子：“你的早餐好吃吗？”
盛辞正在剥鸡蛋，把鸡蛋剥好放进沈朝暮碗里，扬眉：“什么？”
他怀疑他听错了，目光在沈朝暮的脸上和自己面前的早餐上转了一圈：“给你尝尝？”
“……”沈朝暮本意是想问他觉得好不好吃，不好吃以后就不要吃了，面色镇定地：“好。”
盛辞便把他的早餐推到沈朝暮面前，盘子里的东西没怎么动过，沈朝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苦涩的味道。
他平时工作是不太喝这东西的，有灵感的时候感觉不到疲倦，没有灵感时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喝再多咖啡也画不出来。
沈朝暮蹙着眉，又把早餐给他推回去了：“不好喝。”
他斟酌着怎么开口：“盛辞。”
盛辞看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懒洋洋地：“嗯？”
沈朝暮还是说了出来：“吃这些对胃不好。”
沈朝暮的态度不算强硬，很奇怪的，没有在一起之前，他还能毫无负担的管盛辞喝酒的问题，但在一起之后，反倒增添了一份小心。
大概是因为有所顾虑了。
没在一起，自然不会想会不会失去的问题，在一起之后他是真的能失去了。
他没有说的太强硬，只是提了一句。
毕竟盛辞之前主动让他纠正他。
因为节目组的骚操作没怎么吃饭，可以当做没看见，反正他的心也是偏的。
沈朝暮刚这样想着，就见盛辞很干脆地把咖啡和面前的早餐一起端走，重新换了一份和沈朝暮差不多的早餐。
坐下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不悦。
沈朝暮眨眨眼，看着舀着粥喝的盛辞，有点不可思议，盛辞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好笑道：“怎么了？”
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沈朝暮有点良心不安，在想盛辞是不是为了迁就他：“那个，你要是喜欢那样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盛辞放下勺子，脸上是没当回事的隐约笑意：“谈不上喜不喜欢，就是习惯了。”
盛辞才出道的时候很忙，忙得天昏地暗，一天只睡几个小时，早上喝咖啡吃简单方便的西式早餐，就是那个时候养出来的习惯。
沈朝暮握着勺子的手收紧了一瞬，不知道被盛辞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戳了一下，就听见盛辞目光落在他脸上，慢条斯理地：“而且你不是不喜欢么。”
盛辞轻笑了一声，看着沈朝暮懵懂的表情：“我还想亲你呢。”
黑咖啡的味道苦涩，确实不太好喝。
沈朝暮听懂他话的意思，刚才那短短一瞬间酸涩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被这句话占据，脸上的热度慢慢上升，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饭，不说话了。
吃完饭两个人都要出门，沈朝暮要去工作室，盛辞要去录音棚，出门前，盛辞突然走去卧室，拿出了一沓签了名字的照片：“拿去，隔空跟你的同事见个面。”
沈朝暮昨天提了签名照的事，自己都要忘记这件事了，看着那一沓签名照。
他第一次见有人给签名照是给一沓的。
沈朝暮没忍住：“你这样，别人会误会你的签名照不值钱的。”
像盛辞这么红火的明星，把签名照挂在网上都能买好多钱。
盛辞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慢悠悠地问：“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沈朝暮预感到了什么，对上盛辞眸色深沉的视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我可以给你钱。”
他堪堪只退了半步，就被人从腰拦抱住，背脊靠着墙，腰上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他。
“沈朝暮。”
盛辞微微低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室内安静无比，落在耳畔的声音清晰，两人就站在门口：“不要钱。”
盛辞俯身吻了过来，沈朝暮被迫仰着头，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伴随着的还有轻轻的呢喃。
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沈朝暮被按在墙上，身体完全被钳制着，难以挣脱，沉浸在盛辞气息中，也完全不想挣脱，手指软软地攀附上盛辞的肩膀。
脑袋里像炸开了一束束的烟花，两人的姿势无比亲密，结束时沈朝暮脸红心跳，好半天都没办法平复，脸上布满了红晕。
盛辞按照沈朝暮提供的地址送他到工作室的楼下，距离以前沈朝暮自己上班的时间晚了一点。
沈朝暮回到工作室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拿出盛辞的签名照后办公室的氛围更是立马被推到了顶峰。
工作室的小伙伴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沈朝暮还记得，更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多签名照。
“这就是家属的待遇吗？”
“我感觉像在进行批发。”
沈朝暮拿着签名照，很认真地跟他们说：“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
这是他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
工作室的小伙伴都很激动：“放心吧，朝朝，我们一定会的！”
“拿到亲笔签名四舍五入和盛辞本人见面了！”
把签名照分发下去，沈朝暮先去找了关晃询问他的感情进展，得知进展还不错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就在关晃隔壁，一段时间没来也打扫得很干净，屋子光线很好，有一扇很大的窗户，能看到很远的风景。
沈朝暮一直在办公室忙碌到中午，画了很多张乱七八糟的草稿，总是有点头绪又断掉，正不知道该怎么画时，关晃敲门探进来个脑袋：“快来吃点东西。”
沈朝暮跟着关晃出去就看见工作室的小伙伴正在分着一大堆蛋糕、奶茶之类的东西。
东西放在会议室，摆满了一整个桌子，沈朝暮看向关晃，刚想问是不是他请客时，人群听见动静，目光都汇聚在沈朝暮身上，七嘴八舌的，一个比一个激动。
“没想到有一天盛辞能请我吃东西！”
“本来在控糖的，但是这让我怎么控？”
“朝朝，跟你一起工作实在是太幸福了，不仅有签名，还有盛辞请吃东西，说出去谁敢信啊！”
工作室的人几乎快把沈朝暮围起来了，沈朝暮看看会议桌桌上的东西，轻易就从同事的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
关晃站出来主持局面，沈朝暮拿着手机走到旁边，拍了一张会议桌桌上的一大堆甜点、奶茶发过去。
【是你点的？】
盛辞回复的很快：【提醒你该吃饭了。】
沈朝暮忍不住笑了一下，还没打字回复，关晃从同事身边晃过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经意看到了屏幕上的对话，啧啧感叹道：“你这幅样子被人看到，谁还信你高冷啊。”
沈朝暮收敛脸上的笑容，抬起头还是平常的样子：“我本来也不高冷啊。”
关晃想到刚才不经意瞥到的聊天记录：“他挺会的，直接点一堆东西来提醒你吃饭，不是在手机上催促，啥啥都不干……我去，这回旋镖怎么扎自己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