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怎么这么高兴?”
“哈哈哈, 没事啊,我天天都这样。”
“那倒也是...”
高伟确实天天都带着笑, 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但同事还是觉得?怪怪的,他现在?的笑有点癫狂之中带着得?意的感觉。
“嘶, 一定是错觉吧,他就是习惯了面?带笑容而已。”同事自己?嘀咕着,说服了自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科学院是配有食堂的, 每天11点半到13点是午饭时间, 也只有这个时间段科学院才显得?人多热闹一些。
王思郁端着餐盘在?角落坐下, 一边用视频播放器看?东西一边吃饭, 没多会?儿?,他的面?前坐了一个人。
“李院。”王思郁看?到他, 将视频播放器收起来,“怎么不吃饭?”
李副院长笑眯眯的, “吃过了,小王啊,我听?说你?和人事主任吵了一架?其实行政工作也不好做,知道你?心直口快,但是啊,人家也是工作,你?说是不是?”
这就是说王思郁不识好歹、脾气暴躁,王思郁不太高兴,“是吗?工作就是坑蒙拐骗我一个副研究员转行去教书??还跟我说都是一样的,都能升到院士,和我老师平起平坐?”
他嗤笑了一声,压根儿?不怕被人听?见,“头一次知道行政工作是这么做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外?行人,不知道搞科研和教育体系完全不同!”
将筷子啊横放在?餐盘上,站起来,“还有,和我老师平起平坐这种言论,真的不是官僚主义?残余?李副院长有空来教育我,不如?先让行政后勤工作人员都去学习一下党章党规,提高提高思想境界。”
说完他一收餐盘,“不好意思,我吃好了,再见。”扭头就走,把他晾在?原地。
李副院长被怼的涨红了脸,停在?原地,周围全是打量的眼神,更是让他充了血似的红透,强撑着没露出?愤怒的神色,急匆匆走了,腿迈的老大步,上半身却?僵硬的像木偶。
等看?不到他人影,员工们悄悄的讨论起来,“听?清楚了没?啥意思?”
“好像是李院批评王研究员对人事主任态度不好,王研究员就反驳他,人事让他转岗去大学教书?呢。”
“啊?这不是缺德吗?”
“嗨,这里面?不一定怎么回事呢,咱们还是少说两句吧,万一李院真升了,王研究员还不是得?听?他的。”这是消息灵通的,制止了大家的讨论,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耐人寻味。
老院长虽然要退了,但是这不是还没退,而且他也不是李副院长想的那种希望粉饰太平的人,第二天早会?就把王思郁说的问题拿出?来讲了。
不然李副院长也不至于大中午的看?王思郁不顺眼,过去给?他添添堵。
只是没想到添堵没添成,反倒把他自己?气的堵心。
白院长雷厉风行,上午开会?批评了人事部门混乱建议员工调岗转业问题,下午就把人事主任张晓光叫到了办公室,陪同的还有两个副院长、行政部主任。
这都是张晓光的直系上司,他摸了摸脑门,似乎有汗珠要淌下去。
“各位领导,下午好。”他努力?缓了口气,保持冷静,趁着擦汗的动作遮掩看?了一眼李副院长。
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这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晓光啊,坐,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劝说王思郁转业是出?于什么理由?”白院长神情温和,似乎只是普通的关?心而已。
张晓光战战兢兢的坐下,长篇大论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中重点强调了两条,王思郁在?院里没有独立做过项目,但已经升到了副高级,这对其他老老实实搞研究的研究员不公平,第二点是他和南鱼科技关?系密切,还跑去持股了,那么他应该去南鱼科技的研究所,而不是占用国家资源。
然后一顿卖惨,卖国家给?他们科学院投资的惨,卖研究员们省着用材料的惨。
卓副院长还在?想自己?实验室里培养皿,听?到他的话,没忍住掏了掏耳朵,“你?是说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应该辞掉工作自己?去负担研究花费?”
他一向严肃的脸上仿佛写了一行大字:你?听?听?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张晓光一顿,“也不是、这个、这个意思哈,就是,就是王思郁这几年的工作表现来说,他去京市大学做教授,然后和南鱼研究室合作,对他来说是资源最优化,这样对咱们院里来说,也是最好的,能腾出?更多的资源给?其他需要的研究员们。”
“哈?”卓副院长真的忍不住了,眉头都皱起来,转头看?向行政部主任,眼神充满了疑惑。
行政部主任用文件夹挡住了自己?的脸,他可没有这种脑残的想法。
这种想法叫什么?
打个比方吧。
全班五十个学生,王思郁学习好、家里有钱,其他学生不是说不优秀,就是对比起来没他好。
所以为了让其他人好起来,老师说,王思郁你?退学吧,你?回家请家教去学习。
表面?上省一份学习资源,但是王思郁不在?,其他人的学习资源也不会?变多,因?为就不是平均分配的,是按照能力?分配的,能力?不行还是分不到资源。
那要是能力?行,王思郁在?也不影响,而且科学院里同一个方向的人不多,哪儿?至于说抢资源?
张晓光的言论表面?上仿佛有那么一点道理,实际上屁都不是,还带着天然的强盗逻辑!
小王资源多是人家的本事,是应得?的,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前途让出?来?
巴黎圣母院都教不出?这么圣母病的猪脑子。
卓副院长平时不太管这些事,心里全是实验,听?到他这番车轱辘话,疑惑的同时也很不耐烦,问话也越发的犀利。
“王思郁作为一名研究员,他的工作好不好,主要看?考勤、研究成果等等,据我所知,他只请过一次假,还是因?为其兄长病危。”
卓副院长翻了翻资料,问,“去年发了两片国际学术期刊论文...所以,他作为杨院士重点培养的研究员,你?要他转行是不是过于不合理?”
同一个方向里,李副院长肯定是不如?杨院士的,面?对杨院士,李副院长也是要恭敬一些的。
杨院士重点培养这几个字的分量,其实和信号传输方向的半个天差不多。
张晓光冷汗都下来了,绞尽脑汁的想更好的说法。
但是,无论怎么说,让王思郁转行这件事,都是不对的。
没有犯错,天赋好,平时也足够谨慎,还有个专业大拿的老师,让谁转业也不应该轮到王思郁才对。
张晓光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王思郁这么刚,只不过是一次谈话就闹到老院长面?前。
更没想到老院长都要退休的人了,还真的愿意为了这点小事出?头。
想到这儿?,张晓光心里埋怨王思郁小题大做,给?他找麻烦。
心里记恨上了王思郁,张晓光还是要先应对过眼前这一关?。
行政主管也仔细的翻看?过资料,“人事部门要对研究员的升职、调薪、转职等变动时需要召开全部门会?议,并且需要上报到行政部和李副院长,我这里没有收到过上报,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的想法是先和他商定一下,并不是强制实施...”
“即便是商量,有关?研究员的事情都是要上报的,你?报给?谁了?”行政主管态度很强硬。
因?为搞科研和搞政治是完全不一样的,为了给?所有研究员一个公平、清净的工作环境,科学院对研究员的每一项工作要求都是有十分复杂且严格的流程。
张晓光的这种行为,属于跳过流程,往小了说是工作疏漏,往大了说就是渎职。
“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的不敢答,视线已经飘向了李副院长。
李副院长只好说,“这个他跟我上报过了,我觉得?因?为还不能确定王思郁的态度,兴师动众的也不好,所以让他先和王思郁说一说,看?他本人是什么想法。”
笑呵呵的白院长和一脸严肃的卓副院长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了,这事儿?是李副院长在?背后操纵的。
想到自己?马上要退了,最近科学院里的这些行政系统人员都心浮气躁的,白院长想,该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要退了,但是他这不是还没退?
卓副院长眼睛里透着点鄙夷,看?不上李副院长这种争权夺利的阴谋行为。
科学院是华国的最高学术机构、科学技术最高咨询机构、自然科学与高技术综合研究发展中心,在?这里,如?何推动科学进步、如?何造福国家、造福百姓才是最重要。
行政人员只是为了让研究员们工作舒适、生活便捷的帮手而已。
争权夺利的,一个重要的研究都拿不出?手,有什么用呢。
“要求是必须上报行政主管部和副院长,但是他没有上报到行政主管部,只报给?了李副院长,这属于工作疏漏,工作态度不好,必须要严加惩罚。”
卓副院长给?出?建议,“作为人事部主任,必须得?以身作则才对,建议停职半个月以观后效。”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何必发的这么严重?”李副院长眼看?着张晓光脸色铁青起来,害怕他说错话,赶紧打圆场,“而且王思郁这个事,其实晓光也是为了院里好,我觉得?不如?就别罚了。”
“你?这话说的,在?院里工作,谁不希望院里好?”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张晓光还是被停了职,而且是一个月。
李副院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气的拔了花盆里发财树的所有叶子,“白缕光这个老匹夫!”
张晓光失魂落魄的跟了过来,“李院,这怎么办?老院长不会?是想要开除我吧?”
“不会?,你?回家休息两天,我马上就能把事情处理好。”
他十分笃信的保证着,张晓光只好相信,不然他又能怎么办?
“阿伟,让王思郁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他说。”
“让王思郁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有事跟他说。”
早上一上班,李副院长就让高伟去找王思郁过来,在等他的?时候, 李副院长也没闲着, 而?是准备了一些资料放在桌子上。
王思郁是将近十点多来的?,李副院长已经等了他一个多小?时, 这和李副院长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 “坐吧, 小?王,今天叫你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调职去京市大学?”
“当然了, 我的?建议是你去,你可以?先?看看桌子上的?资料, 我觉得你现在这种情况, 不适合继续留在科学院工作。”
王思郁打开文件袋,倒出来几张照片, 是他还在鹰国留学期间的?,照片上是他、南学林和几个留学生,南学林的?手臂搭在他的?肩头,很亲密。
还有一些关于他们?俩是情侣的?证据, 有同事、同学的?佐证。
王思郁抬头, “你调查我?”
李副院长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 “每一个到科学院工作的?人都要调查清楚他们?的?过往, 不然,万一放了间谍进来该怎么办?”
“而?你这个事情, 有伤风化,而?且同性恋是容易染病的?, 你这样?对全院的?人都是危险,如果你自己走,我看在杨院士的?面子上,不会公开这份资料。”
李副院长说的?好听,既要赶走他还要让他领情。
王思郁气笑了,“外国早就科普了同性恋不是精神疾病,不会传染艾滋,难道国内还不知道吗?还是你不知道?”
“我和南学林在国外是情侣的?事,从?未隐瞒过,你觉得就你调查了?我能进科学院就代表这不是问?题。”
李副院长可不这么认为,“你爷爷是空军上将,你父亲现在也是少将,三个哥哥都是军官,自然是可以?遮掩你在外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污蔑军官造假,这是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你心里没数吗?”王思郁可不会让着他,更不会去嚷嚷什么没有这回事。
谁主张,谁举证。
他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首先?,科学院没有任何一条规定不允许同性恋入职,其次,军人保家卫国用?命换来的?功勋不是让你猜忌的?理?由。给我道歉,否则我会把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举报。”
华国从?以?前被列强欺负,到现在努力追赶上世界的?脚步,每一步都是无数军人的?血肉为盾、为矛、为台阶走上来的?。
国家又怎么会寒了英雄的?心?
如果王思郁去举报,会把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言行全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没问?题还好,一旦有点什么原则上的?问?题,都会从?重处理?。
军人的?荣誉神圣不可侵犯。
总不能人家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被保护的?人在后面辱骂他们?吧?没这个道理?!
李副院长脸色变得难看,他仔细观察王思郁,发?觉他竟然真的?不害怕被公布出去。
“你是个同性恋,这么恶心的?事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你才恶心,满脑子投机取巧、蝇营狗苟的?学术垃圾。”王思郁也不忍了,直接开骂。
将资料甩在桌子上,“你想说就说去吧,我不偷不抢不骗人,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想说你就去说。”
他离开前还说了一句,“哦,对了,我的?项目申请麻烦快点批,不然我就去找卓副院长批,他效率很高的?。”
他说完离开了,留下李副院长心里不得劲,不住的?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阿伟你来一下!”
把高伟叫进来询问?,确定他没有走漏消息,李副院长稍稍放心了一些。
把王思郁的?话当成了故意?膈应他,他和姓卓的?现在可是竞争对手。
看老院长昨天的?样?子,对姓卓的?还挺支持,他昨天就在思考,不会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吧?别?忙到最后,他以?为稳操胜券,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越想越担心,李副院长还是决定再去活动活动,走走关系。
高伟也明白轻重缓急,老师能当上院长肯定要比他的?项目重要,而?且只要把王思郁赶走,这个项目谁也不会和他抢。
在那之前,他只要先?按照手稿的?思路,做出一个模型来,不一定是最终的?,但只要东西做出来了,谁还能说不是他的?成果?
这么想着,高伟努力保持耐心,按照手稿上的?思路和设计一点点准备着。
但王思郁的?手稿并没有完全写完,他喜欢反复细化完善所有步骤,所以?手稿的?前几个版本都很难看出最后的?结论。
这也是他在霍尔斯得到的?教训,结果最好只记在自己的?脑子里,不然就有可能被别?人抢走。
“你是说他用?我们?俩的?事威胁你主动离职?”南学林眯了一下眼睛,自然的?仿佛是不小?心被光线刺了一下。
王思郁坐在不远处,气闷的?点点头,嘴巴上说着不害怕,但实际上还是担心的?。
国人的?思想观念里,同性恋还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病,偏激一点的?可能会觉得同性恋就是该死的?。
几千年的?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等等类似观念的?根深蒂固,也让国人更加接受男女结合,而?无法接受同性之间的?有爱情。
与其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连累老师,他还不如辞职算了。
反正?...王思郁扭头看了一眼南学林,反正?南学林不会让他没有地?方做研究的?。
这么想着,王思郁突然发?现他们?是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在霍尔斯,他们?想的?都是如何能多做一点事,多学一点东西,后来是怎么才能少受点欺负、怎么生活能过得舒服一点。总之是身不由己的?。
但是现在,他们?底气足了,工作都敢想辞了,只是因?为担心流言蜚语惹麻烦而?已。
南学林只是端端正?正?的?坐着,人却冷了下来。
“你咋不说话?”王思郁突然问?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南学林看了一眼窗外,说,“我在沈氏菜馆定了一桌,就在明天晚上,你可以?陪我去吃吗?”
“可以?啊,但是怎么突然定了沈氏?”
南学林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我在请求和你约会啊。”
“什么...什么啊,你怎么突然来这套?”王思郁扭头去看,幸好警卫员们?都在外面,虽然门没关,但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应该听不见。
“你已经答应了,明天可以?穿的?好看一点吗?我会穿你送我的?那一身西装。”南学林直白的?要求着,“我想给我们?都留下一个好的?回忆。”
王思郁想起他亲手挑选的?西装和配件,已经开始出现南学林穿着的?样?子,“那好吧。”
第二天晚上下班,王思郁经过一系列刷卡走出科学院大门,一身纯黑色西装,将一双长腿体现的?清清楚楚。一如既往全梳上去的?背头,只有一两缕不听话的?发?丝在额前,风拂过的?时候也会轻轻摆动,柔和了他的?眉眼。
特意?带了金丝边的?眼镜,胸前的?口袋插着一枝新鲜的?红玫瑰,手上还戴着黑皮手套。
从?头到脚,都是王思郁喜欢的?模样?。
“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好看?”王思郁的?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尤其是当南学林的?打扮完全按照他的?喜好来的?时候,别?说移开视线,眨眼都不想。
南学林单手放在他后脑勺上,微微往自己怀里带,“晚上好,小?郁。”
王思郁闻到了他身上馥郁的?玫瑰花香,陡然红了脸颊,“不是雪松...”
“是玫瑰花园。”南学林接上,“我亲手种下的?玫瑰,自然是与我最般配的?。”这句是玫瑰花园的?广告词,是一句表达爱意?的?话。
“我吗?”
“自然,我从?没想过去种第二朵。”
南学林反手拉开车门,“走吧,去吃饭了。”
这个时候的?华国还不流行捧着鲜花表白,倒是外国有流行起来的?趋势,但南学林不打算学那些老外。
他们?来到沈氏菜馆,只觉得人更多了,但学徒还是当初的?那一批,引着两人到包房里头去。
边走还边和两人唠嗑,“两位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儿?有小?吊梨汤要不要来两碗?”
“嗯,确实,之前比较忙,不过正?好赶上红烧三味上菜单,也是运气好。”南学林的?手放在王思郁的?肩膀上,半揽着人避开来往的?人。
学徒笑,“那可真是巧了,师爷要求严格,其实一年多前师父就能做这菜了,但是师爷不答应,又多练了一年。”
到了包间,学徒也不惹人厌的?继续唠叨,上了一壶梨汤,“菜马上上,您二位先?休息片刻。”带上门去招待其他客人。
没等多久,菜上齐了,学徒还拿了纸笔过来,“这红烧三味今儿?才上菜单,你二位尝尝,有什么意?见您写下来,咱们?也好继续进步,感谢支持。”
等学徒出去,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警卫员也在门外,门都关好了。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王思郁有些好奇,“是不是上面对你的?保护越来越松懈?”
南学林给他倒了汤,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伯父和二叔最近在家吗?”
“二叔在,我爸不在。”王思郁回答他,“爷爷还在琼州那边不回来。”
“那你知道伯父什么时候回家吗?”南学林又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
“我要拐人家的?儿?子,总要带好礼物郑重的?上面拜见才是。”
“啊?”王思郁蒙了。
南学林拿出戒指,“之前是你先?表白的?,这次就换成我来吧,王思郁,我这个人道德感、归属感都没有你想的?那么强,但因?为你,我愿意?做一个完美的?华国人,我爱你,你可以?和我共度余生吗?”
戒指也只是简单的?素圈,没有过多的?花里胡哨,仪式感也没有很多,但王思郁却觉得心里有一块圆满了。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一句坚定不移的?话而?已。
只是要南学林表态,坚定的?选择他。
他伸出手,“我脾气很暴的?,家里兄弟又多,如果你欺负我,很可能会被打瘸腿,你害怕吗?”
南学林帮他戴好戒指,“不会,因?为我不欺负你。”
言语之外的?话,王思郁也接收到了,拿起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好吧,男朋友,我相?信你。”
第110章 九零年代的海归(26)
一直到吃完饭回到车上, 王思郁还有些不?在状态,他?伸着手看手上的戒指。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王思郁有些好奇,他?们以前?也戴过一段时间的情侣戒指, 但是?后来吵架就摘了。
南学林握住他?的手, “有一段时间了,其实?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王思郁嘴巴上不?饶人的追问着, 眉梢眼角却满是?笑?意, 眼神都亮着不?一样的光芒。
“嗯。”南学林笑?了, 将玫瑰插在他?胸口的口袋里,“是?啊,现在是?个好时机。”
王思郁看了一眼前?排的人, 压低了声?音问他?,“他?们真的都知道了?”
南学林点?头, “对, 上面的领导们应该也都知道了,我?找刘队长问过的, 他?们都知道,所以我?想,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藏。”
“...”王思郁突然有些别扭,感情的事被?外人知道, 还真有点?奇妙的感觉。
南学林牢牢的握着他?的手, “放宽心, 我?们以后什么也不?用怕。”
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都当做自己聋了一样, 一丝反应都没有,但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吃过饭, 两人又去看了一场电影,虽然现在的电影都是?红色主?题的, 但是?也妨碍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一起手牵手的坐在一起,吃着瓜子、薯干,偶尔低声?交流一下?对情节、人物或者服道化的见解。
出来之后,一起并肩走?在京市的大街上,叶丽的京市并不?算特别热闹,主?要是?灯光没有那么亮堂,为?了安全起见,很多人都早早的回了家。
南学林指着路灯,“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约会吗?在鹰国,也是?路过一个路灯。”
这时候的路灯灯光主?要还是?高压汞灯和钠灯,但即便是?大城市也多设置在主?干路上,一些小路或者胡同的路灯要么没有,要么不?开。
王思郁回忆起来,双手插进兜里,努力保持平静,“当然记得,我?做了一周的功课,找了一家最正宗的华国菜饭馆,结果炸酱面都是?甜的...”
“是?,我?们俩被?甜的齁嗓子,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离开餐馆,路上的时候,我?发现你有些不?高兴,害怕是?我?没有表现好让你失望,所以在路灯下?面抓住你,强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