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人高马大的男人委屈起来，“你不接我的电话，对我的回复也敷衍，我担心你吃不好，担心你身体不舒服，你也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啊。”苗柠哪里见过男人这副模样，心虚更甚了，他说，“我就是想，好好的理理，我们说是朋友关系太亲密了，说是别的我也……”
触及男人可怜的眼神，苗柠小声说，“你对我太好了，我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如果霍岐某一天也离开了，他会不习惯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太过亲密。
“宝宝现在说这些太晚了。”霍岐敞开大衣把苗柠拥抱，“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
永远……
苗柠有些失神，怎么可能有人永远对另一个人好呢？妈妈也说永远对他好，可是妈妈永远离开他了。
他不相信别人说得永远。
但是在霍岐的怀里，苗柠合上了眼帘，他呼吸有些急促地抓紧了霍岐的衣服。
这个男人好深的心机，明明知道他无法拒绝别人的触碰和拥抱……
但是他的确很喜欢。
喜欢被霍岐拥抱。
喜欢被霍岐亲吻。
还喜欢被霍岐……
就是喜欢……喜欢和霍岐的亲密接触，比其他人都要喜欢。
霍岐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世界上怎么会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人，他们明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宝宝，我会嫉妒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霍岐的声音低沉沙哑，“嫉妒和你有过过去的荆千雪，嫉妒和你假恋爱的直播对象……我的嫉妒没有立场，我也不应该嫉妒，我该学着做一个大度的男人，但是我做不到。”
苗柠脑门发胀，他把脑袋贴到霍岐的脖子上，身体发软。
“霍岐。”苗柠说。
他根本听不清霍岐说了什么，好几天没和霍岐拥抱，现在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霍岐亲密接触的欲望。
“你以前过得很辛苦，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查过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和我说自己的过去，陈叔说这代表着尊重你。”霍岐滚烫的唇印在苗柠的眼睑上，“我是从你刚刚的直播里才知道这些，你一直没说过，因为现在你觉得自己开始好起来了才会说出来吗？如果不问就永远不说吗？”
苗柠抬起湿漉漉的眼，去蹭霍岐的下巴，他喃喃着，“你问的……那个问题。”
“我问的，抱歉宝宝。”霍岐闭了闭眼，“我太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了。”
苗柠轻轻地呜咽了两声，搂紧了霍岐的脖子，“霍岐，想你……”
只想要霍岐抱，被霍岐抱起来就会有安全感，什么都不用想，即使是不用保持清醒也可以。
不用保持清醒，他能沉沦在霍岐的亲吻和拥抱之中。
霍岐……能一直陪着他吗？
那个梦，也不是什么预知未来吗？
“霍岐……”苗柠的嗓音柔软得像是一只猫，“想要，亲我。”
霍岐不再问苗柠以前的事了，现在苗柠的脑子浑浑噩噩的，问什么都会回答，但是霍岐不想这样问。
他想苗柠在清醒的时候，愿意主动告诉他的时候说。
这代表苗柠信任他了。
苗柠现在……依旧不信任他吗？
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苗柠的黑色羽绒服脱掉丢到了一边。
霍岐的亲吻一寸一寸往下。
他握着苗柠颤抖的手，亲过颈项停留在锁骨，轻轻地咬了咬。
苗柠觉得这样的接触也好舒服啊，舒服到他完全不愿意动。
但是想让霍岐和他的接触更多一些，最好是可以……没有丝毫的距离。
霍岐似乎听见了他的想法。
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霍二爷跪在了他的面前，握住了他颤抖又紧绷的小腿。
苗柠的视线模糊，他看着车顶的小灯，手却又忍不住按住霍岐的脑袋往下压。
霍岐安抚般地捏着他的手，让他不要着急。
车后座似乎太挤了，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苗柠有些崩溃的哭出声来。
他说，“霍岐。”
“嗯。”
霍岐松开幼稚的苗柠，把苗柠抱进怀里，妥帖地整理好衣服和裤子。
“宝宝喜欢吗？”霍岐问
车子里的气味有些沉闷，苗柠在这样的味道中无声地喘息着，又忍不住丢脸地哭泣。
“宝宝不哭。”霍岐轻叹口气，“我让宝宝难过了。”
苗柠不是因为难过哭的，他说不清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哭。
“宝宝别……”
他不知道自己力道怎么样，也不知道霍岐感觉怎么样，他只能听见霍岐的声音。
他说，“霍岐。”
被叫名字的男人低低的呼吸着。
霍岐终于没忍住，咬住了苗柠的唇，嘴唇狠狠地碾压着可怜的小主播柔软的唇。
下午的时候还有太阳，但是到傍晚的时候却又下起雪来，到晚上的时候雪越下越大，很快覆盖了整个京都。
低调奢华的汽车停在树下，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人。
车子的车窗打开了又关上。
车子很快驶走了。
副驾驶睡着的男生睫毛湿润，嘴唇红肿，看起来好像被人欺负了一般。
霍岐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方向盘，思考着今天是去霍宅还是回观鱼小区。
熟悉的房间。
苗柠揉着头发想，真是……嘴上说着远离，但是实际上完全没有啊。
不仅没有远离，甚至还做了那种亲密的事情，超过拥抱和接吻的亲密。
根本无法骗自己了。
他渴望着霍岐。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手机上，一段时间没消息的关白沐忽然发了消息过来。
是一幅画像。
苗柠喉咙有些痒。
他看着那张画没明白关白沐什么意思。
这好像是他，但是他什么时候……这样奇怪过？那天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
【。：很美，还愿意做我的模特吗？】
苗柠想，这还用说吗？肯定不愿意了。
【。：再让我画一幅吧，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能自由地创作了。】
什么意思？
苗柠没太懂。
【。：小柠檬，再做一次我的模特，我不会欺负你的。】
苗柠垂下眼眸，关白沐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所以那天又是为什么？
关白沐没有收到苗柠的消息也不在意。
他握着画笔，认真而细致地给画上的人画好眼睛。
他画不出那双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能勾人。
“关先生。”门外有人敲门，“霍家那边派发了游轮宴会的请柬。”
关白沐终于画好了一只眼睛。
他不说话外面的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敢催，许久，关白沐才说，“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
苗柠还会进入他的画室的。
第39章 有皮肤饥渴症的主播（10）
苗柠站在镜子前等着霍岐折腾他, 他穿了件白色西装，裁剪精良的西装掐出他细细的腰肢，显得格外漂亮。
霍岐给苗柠别好胸针又整理了一下领带才低笑道, “很适合宝宝。”
苗柠很久没穿过正式的衣服，颇觉不自在地拉了拉袖子。
霍岐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苗柠的唇，“宝宝, 出门之前，不想亲密接触一下吗？”
苗柠睫毛颤抖了一下, 抬起头来。
霍岐罩着苗柠的腰, 舌头滑进苗柠口中, 将苗柠的唇照顾得没有半分松开。
苗柠很快就没有什么力气了, 只能努力地呼吸着, 依靠着霍岐。
他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 又觉得自己很丢脸。
霍岐替苗柠擦掉眼泪, 松开了苗柠，“好了, 只亲一下，不亲了。”
苗柠并未获得满足。
但是只是蹭了这么一会儿，两个人整理好的衣服已经有些乱糟糟的。
他揪着霍岐衣服的手指轻轻地松开。
真是太糟糕了，和霍岐在霍家的日子，除了最后那道防线，什么都做过了, 偏偏他还乐在其中。
“宝宝不开心？”霍岐问。
苗柠摇头。
“走吧。”霍岐微微笑了笑，“那艘轮船, 是我送给宝宝的礼物。”
苗柠微微睁大眼, 他听霍云松说过，那艘轮船明明是要拍卖的。
“现在是宝宝的了。”霍岐握着苗柠的手往外走。
苗柠有些不知所措, “给我也没用。”
“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霍岐说，“到时候再给宝宝买个小岛，可以把轮船停在岛上。”
“你疯了？”苗柠脱口而出，“那些都是钱！”
他觉得霍岐好败家，但转念一想，本来就是霍岐的钱，霍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是……别给他买！
轮船停靠在港口。
苗柠有被这艘游轮震惊到，华丽到不可思议，看上去像是恢宏的宫殿。
灯影摇曳，整个宴会大厅喧闹又繁华。
苗柠小声问，“你是主办方，那你要上去讲话吗？”
“不讲。”霍岐说，“霍云松会讲。”
站在一旁的霍云松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跟过来，“小叔，关家来的是关白沐。”
关白沐？
苗柠又想起那三条消息，不能再画的意思是……回到了关家吗？
霍岐并不在意来的人是谁，他看了一眼宴会厅里的东西，低头问苗柠，“想吃什么？甜品可以吃，但是只能吃一点点，要不然到时候胃疼。”
苗柠的视线从甜品上收回来，有些遗憾，这些甜品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霍岐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大动静，但还是很快就有人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他。
一见到霍岐，立马有人举着酒杯过来。
“霍二爷，之前我家逆子还说想买这艘游轮，你突然说不卖了真是令人遗憾。”
霍岐淡淡道，“李总一片爱子之心。”
李总的视线落在霍岐旁边的苗柠身上，他眼睛微亮，“以前从不见二爷带谁来宴会，这位是哪家的小少爷？”
霍岐不着痕迹地挡了挡李总的视线，语气平静，“我家的。”
李总一愣，随即干笑道，“谁不知道霍总不近女色，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不是儿子。”霍岐声音低沉悦耳，“是霍家未来的主人。”
苗柠看向霍岐，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总一时哑然，许久才说，“那恭喜二爷。”
荆千雪站在人群中，一边微笑着和人说话，一边关注着苗柠这里。
他对旁边阿谀奉承的人很不耐烦，但是又不得不听对方说了什么。
最后他终于没忍住开口，说了句“这件事还有待考虑”后把人堵了回去。
旁边的人终于都走了，荆千雪朝苗柠这边走来。
“霍二爷。”关白沐握着酒杯，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看起来清冷如月，嘴里叫着霍二爷，眼睛却看着苗柠，“你不是一向都不屑这种宴会吗？”
“柠柠。”荆千雪含笑道，“你果然来了。”
苗柠：“……嗯。”
霍岐有些后悔带苗柠来了，这里打扰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送游轮而已，到时候直接送就可以了，也不是一定要看。
荆千雪和关白沐互相对视了一眼，均转开了视线。
“柠柠，我记得你胃口不太好，这里的东西吃得惯吗？”荆千雪温柔道。
“嗯。”苗柠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东西，一副很不礼貌的模样，“挺好的。”
“小柠檬。”关白沐说，“那天我提议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虑。”
苗柠哦了声，十分敷衍。
“柠柠，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荆千雪又问。
苗柠手指勾上霍岐的衣角，平复马上就要爆炸的霍岐的怒气说，“有霍岐在。”
荆千雪的眸光微沉，他笑道，“霍二爷是今日的主角，只怕没时间一直跟着柠柠。”
“不劳费心。”霍岐皮笑肉不笑，“柠柠我会照顾好的。”
荆千雪说，“这样最好，我怕霍二爷贵人事忙。”
关白沐应声，“霍二爷的确事忙，之前那段时间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了。”
霍岐淡淡地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关先生放弃了追逐自由，还是回来当满身铜臭的商人了？看起来，关先生也不过如此，那间画室的确该砸了。”
关白沐神色不变，淡淡地笑了笑，“那日作画我的确很开心，霍二爷应该没看见小柠檬做模特的样子。”
苗柠攥着霍岐衣角的手收得更紧了，他低声说，“关先生，荆先生，我还有事，失陪。”
他不想霍岐和荆千雪还有关白沐在那里阴阳怪气。
看着霍岐和苗柠离开的背影，关白沐看了一眼荆千雪，淡声道，“你和小柠檬认识？”
“我倒是有些意外。”荆千雪微微一笑，“不食人间烟火的关白沐，居然对一个小主播感兴趣。”
关白沐敛下眉，看着手中的香槟。
荆千雪又开口，“关白沐，我不管你和霍岐有什么样的矛盾，但是不要招惹柠柠。”
关白沐语气冷淡，“既然你和他早就认识，那么你不知道他做什么的吗？既然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就该知道，是他先招惹的我。”
荆千雪漠然地看着关白沐。
“既然他招惹了我，我也为他回到了关家。”关白沐说，“他就得补偿我，我失去的自由由他本人来偿还。”
“他——属于我的画室。”也属于我。
苗柠拽着霍岐离开宴会厅来到甲板。
外面冷风一吹，苗柠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说，“居然能看到关白沐和荆千雪共处一室。”
霍岐：“哦。”
“你觉得荆千雪和关白沐像吗？”苗柠又问。
霍岐：“嗯。”
“不像啊……”苗柠嘀咕，“你眼神不好。”
“宝宝。”霍岐握着苗柠的手给他取暖，“别说他们了。”
苗柠抬头看着霍岐。
“我不喜欢他们，更不喜欢你看到了他们。”霍岐把苗柠抱进怀里，“外面冷，我们进去。”
苗柠能听见霍岐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
他晕晕乎乎的，张了张口，“霍岐，找个地方……接吻。”
宴会大厅在第二层。
黑暗的房间里，霍岐的手抵在苗柠的脑后，又把苗柠怼在这个小房间肆意妄为。
“霍岐。”苗柠的声音细细的柔软的。
霍岐的亲吻用力到了极点，苗柠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紧紧地抓着霍岐的衣服，嘴里发出足以让霍岐失去理智的声音。
他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呜咽着。
“宝宝。”
霍岐似乎要把怀里的人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声声沙哑，“我的宝宝，我的柠柠。”
苗柠脑子里一片空茫，他说，“霍岐。”
他似乎只会叫霍岐的名字了。
霍岐喉结滑动，“宝宝想要吗？我帮你。”
“不。”苗柠好歹有几分理智，“会被人看见的。”
“不会有人来这里。”霍岐低声蛊惑着，“宝宝想要对吗？我帮你。”
苗柠额头覆盖着冷汗，腿也打着战。
他低下头看着霍岐，又抬起头。
外面似乎有声音响起，苗柠咬紧了手指。
他抓紧了霍岐的头发，根本站不稳。
为什么……就答应了？
他根本，根本就无法拒绝霍岐的要求。
细微的声音溢出来，海风阵阵。
外面的光一闪而过，宴会厅的欢笑声似乎都能传进来。
鼻尖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烟味，让苗柠恐惧外面是不是有人。
霍岐把软下身子的人抱进怀里，声音低哑，“宝宝，喜欢吗？”
苗柠流着泪摇头。
“不喜欢吗？”
当然是喜欢的，可是……怎么能在这里，做这样的事。
他怎么变得这么……浪荡了。
霍岐替他整理好衣服，又抱了苗柠许久，等到自身的反应消退后才说，“宝宝，我们回去吧。”
苗柠的手环着霍岐的脖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声音沙哑，“霍岐。”
“宝宝很棒。”霍岐亲了亲苗柠的唇。
“霍岐。”苗柠的脑袋伏在霍岐肩上，他说，“我好□□啊。”
霍岐揉了揉苗柠的脑袋，“不关宝宝的事，宝宝拒绝过的，是我非要帮宝宝的，想让宝宝舒服。”
这样的亲密程度……还差一点。
苗柠想，想和霍岐……真正的□□。
荆千雪已经离开了。
关白沐也不在宴会厅。
苗柠刚才卸了力，这会儿累得慌。
霍岐露出一个笑容，他轻声问苗柠，“牛排吃不吃？”
苗柠摇了摇头。
“这里的东西有喜欢的吗？”霍岐又问。
“没有，喜欢霍岐做的。”苗柠说。
“不喜欢也没关系。”霍岐又笑，“回家我给宝宝做。”
苗柠轻轻点了点头。
“饿吗？”
苗柠还是摇头，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就是觉得很困。
“不饿的话就算了，反正来之前也吃过东西了。”霍岐说。
“你不用一直管我。”苗柠说，“很多人看起来都想找你。”
霍岐敷衍地嗯了声又说，“有热牛奶，我给你倒一点。”
苗柠：“……”
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啊？他怎么觉得霍岐跟个恋爱脑似的。
“沙发上坐着。”霍岐把苗柠按到沙发上，“我倒了牛奶马上回来，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知道吗？”
“我不是小孩了。”苗柠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槽，“霍岐，你像个男妈妈一样。”
霍岐：“。”
他说，“对，所以宝宝要乖乖的。”
苗柠：“……”
他看着霍岐走向自助餐区，坐在沙发上看着来来往往应酬的人。
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苗柠困倦得很，他眼皮刚合上，身边的沙发就陷了下来。
苗柠嘀咕了一句，“回来了？”
旁边的声音轻佻，“你是跟霍家人进来的吗？”
陌生的声音。
苗柠一下子睁开眼，看向旁边的人。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眼底还带着几分兴味，似乎对苗柠颇感兴趣，“长得的确是有几分姿色，霍家人都不近人情，跟着他们，你能得到满足吗？”
苗柠的眉头缓缓皱起，他问，“你是？”
“霍家人开了多少包养你？”
苗柠：“……”他有一种对牛弹琴的错觉，这让他决定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了。
他说，“不好意思，我找人。”
他站起来，刚一抬脚，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伸出手抓住了他。
如同被某种恶心而黏腻的东西沾上，苗柠头皮发麻有些反胃。
在这些人身上，他似乎并无那种症状。
他声音沙哑，“放开我。”
“你先说说。”
苗柠脑子有些不太清晰，他重复了一遍，“放开我。”
男人叹气，“我说你——”
冰冷坚硬的酒瓶在男人的头上爆炸开来，整个喧闹的宴会厅寂静了一瞬。
热了牛奶回来的霍岐只看见苗柠垂着头站在原地，他手里握着一个破酒瓶的瓶口，鲜血从手指上淋淋漓漓地滴落下来。
地上被砸脑袋的男人尖叫着骂着什么，旁边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霍岐的心尖一颤，他来到苗柠旁边，小心翼翼地把破酒瓶拿开丢掉，声音都在颤抖，“宝宝。”
似乎是因为听见熟悉的声音，苗柠慢慢地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唇也没什么血色。
他说，“霍岐。”
“没事宝宝。”霍岐把苗柠抱起来，“我带你去休息。”
霍云松站在那个尖叫怒骂的男人面前，面无表情，“你是哪家的？”
宴会看起来又恢复了正常的氛围。
但是那些围观的人都记住了苗柠的脸，这个看起来苍白羸弱又漂亮的男生不好惹。
特别是他身后站着的霍家，无论如何也惹不得。
霍岐把苗柠抱进游轮的顶层套房，心疼得不行，“宝宝怎么自己动手了？”
“他拉我的手。”苗柠陈述，“不喜欢。”
“对不起宝宝，让你被吓到了。”霍岐替苗柠把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低头去亲苗柠的手，“我不该离开宝宝，不该让宝宝一个人在那里。”
苗柠摇了摇头，他小声说，“霍岐抱。”
霍岐把人抱进怀里，“抱歉宝宝，没有保护好你。”
苗柠又摇头，他有些恍惚，“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会，宝宝不用担心。”
苗柠放心了些，他懒懒地靠在霍岐怀里，钝钝的脑子里只有几个字，和霍岐在一起好舒服。
他说，“好困。”
霍岐理了理他的发，“睡吧，我在。”
苗柠唔了一声，他闭上眼声音很轻，“霍岐。”
霍岐问怎么了。
苗柠声音略哑，“睡着了，会做梦。”
“会做什么样的梦？”霍岐问。
“会梦见霍岐和关白沐。”苗柠的声音越来越轻，“梦得最多的就是你们……”
霍岐心底有点酸，又觉得梦见什么东西是无法控制的。
“宝宝睡吧，梦见我就好了。”霍岐轻轻地拍着苗柠的背，“只梦见我，因为我会永远留在宝宝身边。”
苗柠不相信永远，他喃喃着，“永远有可能是一瞬间。”
霍岐不再说些承诺的话，话说得多了没用，他只需要做出来就好。
做出来，苗柠就会知道，霍岐是能永远陪着苗柠的。
苗柠说到这里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了，他说，“霍岐，跟你在一起，我的症状好像缓解了很多。”
是因为需求总是得到了满足吗？
霍岐许久才低低地嗯了声。
苗柠已经睡着了。
霍岐的手指轻轻地没入苗柠的发间，他眸光温柔，“有我在。”
有霍岐在，苗柠的要求，他总是会满足的。
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是这样了。
从第一次见面起，霍岐就知道，这个男生是他做梦都在祈求的人。
游轮忽然一阵晃荡，外面吵闹声不断。
怀里的人轻轻地哼唧了几声，霍岐拍了拍苗柠的背轻声说，“睡吧，没事。”
苗柠果然安静了下来。
霍岐轻手轻脚起床，然后打开门问外面的服务员，“发生什么事了？”
“楼下出事了。”服务员回答，“好多人食物中毒了。”
霍岐微微皱眉，“霍云松呢。”
“在楼下。”
毕竟是宴会的主人，霍岐不得不下去看看。
霍岐看了一眼房间里，又看向服务员，“你在这里帮我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如果屋子里的人醒了让他等等我别让他去宴会厅，我下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