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诚感觉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
秦以诚迫不及待的继续推荐各种产品，“你要不试试这个提拉米苏？还有这里有海盐鸡翅、吞拿鱼三明治……”
齐源点了个鸡翅，然后说道：“我够了。”
“再来点喝的吧？”秦以诚建议道，“要不来杯奶茶？这里的奶茶介绍都好有意思。”
“不用奶茶。”齐源又看了看菜单，“一杯乌龙清茶吧。”
“好！”
一口热腾腾的清茶喝下去，齐源觉得算是解了一点嘴巴里的甜腻。他这会儿是吃饱喝足不想思考了，那边秦以诚却又开始叨叨：“这家店的甜品是不是比你同事买的那家好吃？”
“差不多。”
“不一样！你同事点的那家提拉米苏比较苦，这里的提拉米苏虽然也有点苦，但是有韵味，让人回味无穷。”
“是么？”齐源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注意。”
“一定是这家比较好吃！”
“嗯。”
齐源真心不明白这人的胜负欲从哪里来的，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攀比的呢。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这么多，随便敷衍一句就算是过去了。这时候后面的一桌人在兴致勃勃的聊天，他们聊天的声音有些大，即便齐源不在意，也能听到那些人隐约在说下周跨年的事情。
秦以诚当然也听到了，他听到之后就眉头一扬，然后期待的看着齐源：“下周五是三十一号——十二月三十一号了。”
“嗯。”
“今年的最后一天。”
“是啊。”
“你有什么计划吗？”秦以诚鼓起勇气，“我们一起跨年吧！”
齐源却觉得这仪式感有些多此一举，“那天周五，刚下班一定很多人，路上会堵车。”
“没关系！”秦以诚说道，“我不怕堵车！”
人开车的司机都对堵车的事情无所畏惧了，齐源这个搭车的人又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于是他退而求次的问道：“你有安排了吗？”
“差不多了！”秦以诚笑了，“只要和你跨年，我就很开心了！”
齐源心想这样就妥了，于是他说道：“那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秦以诚欣然答应，“好！”
如果只是吃个饭的话，那么和平常就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因此齐源也就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吃一次饭是吃饭，吃两次饭也是吃饭，都一样的了。结果他才答应完秦以诚一起吃晚饭，那家伙回家后没多久就开始发来各个景点的照片。
齐源甚感不妙，在微信上回复：[我以为只是一起吃个跨年晚饭。]
秦以诚：[跨年晚饭要吃，吃完我们就去倒数。]
齐源：[什么倒数？]
秦以诚兴致勃勃的回复：[就是跨年倒计时！我看了，在海岸天地那边有跨年活动，我们可以开车过去那边，然后一起倒数零点！]
齐源不懂这浪漫，他觉得半夜零点还不睡觉在外面游荡多半是吃撑了，于是他说了句：[其实微信跨年也挺好的。]省时间省事情省成本。
秦以诚：[这是我们认识后第一次跨年，我想给你一点不一样的体验！]
齐源：[我以前没跨过年，所以这样已经很不一样了。]
秦以诚：[全程我负责安排和开车，你只要负责吃和坐在车上就好了！你就当是吃完饭之后消化消化，陪陪我好不好？]
齐源：[……]
齐源：[到时候再说吧。]
齐源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迷茫样，他真心不觉得这就换个日历本的事情，怎么还需要这样子的仪式感？而且他也不觉得秦以诚是一个多么有仪式感的人啊，不然怎么到现在还这样和他不清不楚的纠缠着呢？
就在齐源放下手机的时候，他看到妈妈从房门外探出了一个头，她的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了：“源源，我们聊聊？”
妈妈进了房间，她在床边坐着，“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
齐源知道她在问什么，于是回答道：“老样子。”
“你们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妈妈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也不是在逼你，就是身为父母，而且那边也是我们介绍的，你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多少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齐源知道妈妈不可能平白无故突然这么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最近对方的爸爸总是想约你爸爸去喝早茶。”妈妈笑了一下，“不过你知道你爸爸起床特别早，一般他发消息过来的时候，你爸爸也已经吃完早餐了，所以一直也没有约上。”
“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齐源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情，“会影响到你们交朋友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你多少给我们透透底吧。”妈妈说道，“这样到时候爸爸去了也好知道摆什么样的态度。”
“没什么态度。”齐源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是普通朋友。”
“现在还是普通朋友？”
“嗯？”
“……就因为没有告白？”
齐源有些奇怪的看着妈妈，“对啊，怎么了？”
“今天我们去小秦叔叔那边，他和他们是亲戚关系，他老婆突然问我说你是不是在和他谈朋友。”妈妈缓缓的说道，“因为你之前一直都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有去打听过什么，也没有说什么。这冷不丁突然被问了一句，我也惊到了。”
“你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呢？就笑一下啊。”妈妈说道，“不过他那边——就是他那边的亲戚好像都认为你们已经是男朋友的关系了。”
听到这里齐源嗤笑了一声，“没有这种男朋友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呢？”
“没有说，那就是没有正是在一起。”齐源虽然平常对仪式感这件事好像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谈朋友处对象的是事情他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他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就是只要没有亲口说出来确定关系，那么就是朋友，在他这里不存在爱暧昧着暧昧着就默认在一时的事情。更不可能是大家看他们经常在一起，相处得也像是恋人，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没有这种可能性。
妈妈其实有些不认可齐源的想法，她分析了一下说道：“可能是你们是正经相亲认识的，所以大家都认为能继续相处就是在一起了的意思。毕竟相亲的目的也是奔着结婚，到时候成了肯定会领证的。”
“如果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一起，那么以后分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齐源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爱怎么和人表达是他的自由，反正我不认识他那边的人，这些话传不到我这边，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我需要明确一点——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妈妈也理解儿子的这点想法，“确实是需要说出来的，不然大家都含含糊糊……确实挺不好。”
“嗯。”
“所以你不介意爸爸和他爸爸去喝早茶？”
“没事。”
“……”
齐源见妈妈话说完了还没走，就知道她其实是还有事情想要和他说，于是他耐心的等了等，并且主动的询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感觉你其实有些累。”
“嗯？”
“如果你真的不想继续了，可以和他疏远一点的。”妈妈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最近又是练车又是出去，我感觉你好像很累。”
齐源觉得妈妈这是操心过度了，“我自己有分寸的，而且之前不是你说的，不管成不成先相处看看么？反正现在又不是要结婚，处不来了分开的机会有很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可是我也是希望你能开心。”
“还好吧。”齐源想了想说道，“我没觉得怎么样，就是出门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一些——你以前不是总说我宅在家里不爱出门吗？现在经常出门了你还不开心啊？”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管你啦？”
“不用管我了，反正我不会吃亏。”
“那就好。”
妈妈终于是出门了，但是没多久她又到回来了，她拿了两袋东西过来说道：“前几天回老家一趟，这些是老家的特产，他什么时候送你回家的时候，你就拿给他吧。”
“……好。”
“不是刻意给他的，你爸爸本来也是要给他们尝尝鲜，不过既然他都会送你回来了，你到时候让他带回去也一样，这样爸爸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嗯。”
妈妈又说了一些话，待了一会儿后才终于走出去了。这会儿齐源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决定洗涤一下自己的大脑然后就睡觉。
结果这时候秦以诚打电话过来了。
齐源冷淡的看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却一点儿接电话的动作都没有。现在这么晚了，他觉得自己这个时间点没接电话很正常，他可以当作自己已经睡着了，别人也觉得他肯定已经。结果手机屏幕灭了没多久，对方又一次打电话过来了。
齐源皱了一下眉头，接起了电话。
“我还以为你睡了。”那边传来秦以诚欣喜的声音，“原来这么晚你还没有睡吗？”
“你也知道已经很晚了？”
“你以前好早就睡了吧？”秦以诚嘀咕着，“十点就睡觉，现在哪里有人是十点钟就睡觉的哦。”
“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么？”
“我就想看你睡了没。”
“我现在准备睡了。”齐源淡淡的说道，“晚安。”
“别啊！”秦以诚喊住了他，“既然还没睡觉，你要不要出来吃宵夜啊？或者出来走走也可以的啊！”
“太晚了。”
“两个男人不怕的。”
“……”
齐源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听着那边秦以诚的声音，然后肯定的说道：“秦以诚，你是不是喝醉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秦以诚若无其事的说道：“醉了？我怎么可能醉了呢？”
齐源：“……”
——标准的醉鬼回答。
“我过来找你好不好？”秦以诚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黏糊糊的，“就在你家楼下走走也好，我想见你……我们好久没见了。”
齐源觉得两人才见不久，他目前没有这种见面的需求，而且现在也这么晚了，他更是懒得换掉睡衣下去，于是拒绝了：“你喝醉了，早点回家吧。”
“那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我不会开车。”
“我喊代驾过来接你好不好？”
“……你都喊了代驾，那就直接回家吧。”
“你就是不想见我？”
“现在太晚了。”齐源觉得对面的人这不依不饶的状态有些麻烦，“有什么事情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我现在就很清醒。”
“是么。”
“绝对非常清醒。”
“……”
齐源已经不想要搭理这个人了，他寻思着找什么借口把秦以诚给打发了。他有点担心理由没找好，这个人还真能半夜不睡觉的跑到他家楼下，他实在懒得从被窝里面出来。
于是齐源放缓了一些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说道：“可我真的困了。”
秦以诚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要睡了吗？”
“嗯，我好困了。”
“那、那你睡吧。”秦以诚即便是喝醉了，好像在这会儿也变得非常的贴心，他柔柔的说道：“我不吵你了。”
齐源：“……”
——原来这家伙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终于将胡搅蛮缠的人打发了，齐源这才闭上眼睛好好睡觉，并且一觉到了天亮。他对昨晚发生的小插曲没有任何的想法，毕竟和一个醉鬼计较是一个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而和一个曾经喝醉过的人去讨论他喝醉了的时候的事情，那也是一个非常傻帽的行为。
只是齐源没有去找秦以诚，秦以诚倒是自己上赶着来解释了。他估摸这齐源的时间，在他上班之前给他打了电话：“我昨天晚上确实喝醉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猜到的。”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秦以诚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
“还好。”齐源并不打算和对方回忆醉酒的事情，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只是一直在发牢骚。”
秦以诚：“……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不用。”
“就当是我的赔罪吧。”秦以诚说道，“昨晚真的对不起。”
齐源觉得对方夸张了，“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不需要破费了。”
“和你吃饭怎么是破费呢！”秦以诚飞快的回答道，“我特别喜欢和你在一起吃饭的感觉。”
齐源眉头一挑，调侃了一句：“因为我看起来很下饭？”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因为——”秦以诚的嗓音突然降低了，他好像变得非常的紧张，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因为可以尝到很多美食。”
“嗯？”
“我这个人成绩不好，不会描述……”秦以诚弱弱的说道，“但是我就是觉得和你一起吃饭，饭菜都变得非常香了。”
“我倒觉得你每次都没吃多少。”
“你吃得才少！”秦以诚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话匣子，他喋喋不休起来了：“无论点什么你每次都只吃一丁点儿，饭也没有吃多少，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菜，换着花样给你点，可是你每次都只吃一点点……你是不是有点儿挑吃？可是我看了这么久，你好像都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不过最近日料你吃的稍微多一点点，你好像喜欢吃新鲜的东西……”
齐源：“……我只是单纯的吃饱了，所以才没有吃这么多。”
“那你每次和我吃饭都提前吃东西垫肚子了吗？”
除了第一次，其他时候倒是没有这种事情。毕竟都说了一起去吃饭了，自己何必提前再吃一次呢？于是齐源回答道：“没有。”
“你胃口好小。”
“……”
这么漫无边际的闲聊了一会儿，齐源感觉到之前的话题应该是过去了，于是他觉得差不多可以挂断了电话，就直接和秦以诚说道：“我要换乘地铁了，先挂了吧。”
“好。”
之后秦以诚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而是两个人在网上保持着友好的聊天。齐源正在上班，突然他就收到了教练发来的消息。教练发来了一个app的下载链接，让他最近抓紧时间做题和看视频，等刷够了视频时长，就要给他开始预约科目一的考试了。
齐源按照要求下载了，发现是一个驾考宝典，里面的科目一一共有接近两千道题，然后有八百多分钟的视频要看。他点开第一个视频放了一下，听教练的意思是只要“看完”了就行了，所以他干脆直接点开视频摆在一边，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教练特别提醒每个十六分钟就要刷脸打卡一次，不然平台没有识别到他的人脸信息，这一次看的视频就会视为无效。一开始齐源就是疏忽了这一点，以至于放了一个早上的视频，结果下来一百多分钟的视频都是无效的。
齐源只能重新再来一次。
这么折腾了一下午，齐源攒下来的学习时长并没有多少。因为他的手机不能一直播放视频，是不是有人会打电话过来，一旦电话进来了，那么视频学习就会被终止，然后又会因为他没有即使打卡而导致学习时长失效。
齐源有点烦躁了，他发消息和秦以诚推了今晚的晚饭之约，准备回家把视频学习时长给刷上去。
秦以诚被推了约会后，他立马打电话来问情况：“突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齐源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说：“我打算这两天把学习时长刷完，这样可以尽快预约科目一的考试。”
秦以诚脱口而出：“那我帮你！”
“怎么帮？”齐源说道，“这平台需要人脸识别。”
秦以诚张口就来，“我认识一个就在车管所上班，我觉得他应该能够帮上忙……”
齐源：“……你想让我作弊？”
“这怎么能算是作弊呢！”秦以诚理直气壮，“这只是刷视频时长，一件死板机械的事情，我想根本就没有人真的会认认真真的把视频看完，所以就直接把这一关跳过不好么？”
齐源拒绝了，“花不了多少时间，我自己能搞定。”
“那我帮你刷吧。”秦以诚说道，“你给我一张你的照片，然后每次刷脸打卡的时候我用你的照片对着摄像头，没准可以瞒天过海。”
齐源：“……”
——这人的小聪明小心思真是满满的。
齐源再次拒绝：“我自己来就好。”
没帮上任何忙的秦以诚有些垂头丧气了，“那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哦！”
“嗯。”
第39章
齐源花了三天的时间把视频的学习时长给刷满了，其实可以更快一点，但是在刷时长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意外，以至于他不得不多花费一些时间。
只是视频学习是第一步，他还需要把app上面的题目做完，然后进行模拟考试，三次成绩在九十分以上才能报名预约考试。
科目一都是单选题，而且这接近两千道单选题有些还是重复的，因此齐源花了一天时间就把做题的事情搞定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算快的了，可是回过神来一周已经过去了，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微信上挂着秦以诚可怜巴巴的消息：[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了。]
齐源恍然回神，但也没悟出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嗯。]
秦以诚：[我晚上过去接你吧？]
齐源刚搞定学习任务，觉得自己想要一个人放松放松，因此他拒绝了：[不用了。]
秦以诚秒回：[我们好久没见了，而且你之前不是答应今天和我一起过的吗？]
齐源懵了，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不过他并没有直白的反问，而是从自己零星的记忆里挖出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最后还真让他回想起一些片段，于是他不得不放弃自己一个人下班就躺平的咸鱼生活，回答道：[好吧，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秦以诚：[我已经提前定好餐厅了！]
齐源：[嗯。]
秦以诚：[我直接去你公司接你好不好？]
齐源反问：[餐厅在附近？]
秦以诚：[没，我定的是彩虹地铁站附近的餐厅……]
齐源：[那我们在老地方见就好了。]
秦以诚：[好！]
因为晚上有活动了，齐源对下班期待感消淡了不少。他可能是一个不太合群的人，还是喜欢一个人下班回家就躺起的感觉，那完全就是放弃思考无所事事的状态，简直就是打工人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是生而为人，他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咸鱼，太过于颓废有可能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齐源勉强给自己晚上的饭局找到了理由，心里的情绪总算是散去了不少。他发现一个星期没见秦以诚之后，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不过可能是和秦以诚太过熟悉了吧，有的时候他其实也喜欢和对方在一起寻找美食，毕竟每天吃公司饭堂的规律菜谱和家里清淡的家常菜，他偶尔也是想要开开小灶的。而和秦以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用自己花心思去想要吃什么，带着一个人过去干饭就好了。
如果对方不是这么喜欢聊天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意识到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临近下班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浮躁起来了，基本上都无心工作。有同事过来串门，他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的样子，对着齐源说道：“我想提前走。”
齐源回答：“那就和领导说一下。”
旁边的大姐听到了追问一句，“是要去干什么？”
“今天晚上不是要跨年吗？”男同事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和我老婆商量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去跨年。”
“没想到你结婚之后还这么浪漫啊！”大姐啧啧道，“那你赶紧去吧！现在也快下班了，而且也没什么事情，领导应该会批的。”
“那我和领导说一下吧。”
“去吧。”
齐源知道男同事过来只是告知他们一声，这样万一真有临时工作找上门了，希望他们可以帮忙顶一下。大家偶尔也会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办理，所以也比较理解这种事情。
大姐却好像因此被提醒了什么，她看向齐源：“你今晚不去跨年吗？”
齐源自认为今晚的活动只是干饭，所以干脆的回答：“不去。”
“没对象？”
“没有。”
“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大姐像是想到了什么，“怎么还没谈恋爱呢？家里人不催你吗？”
“没催。”齐源淡定的回答。
这时候有个提着公文包的同事路过了，他好像是刚好听到了齐源他们的对话。他转过身进来打了一声招呼，这人是楼上办公室的人，姓何，大家都喜欢喊他方师傅，他在这个公司做了挺久的了。何师傅目光灼灼的看向齐源，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你们说——小齐，你还没对象啊？”
“嗯。”
“你属什么生肖？”
“鸡。”
何师傅的眼睛更亮了，“听说你喜欢男人？”
“嗯。”
“我儿子属蛇，你们的生肖刚好很配。”何师傅相当的热情，“他博士毕业，目前在五百强的公司上班，年收入非常可观……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儿子？”
齐源：“……”
大姐也在旁边帮腔了，她热情的说道：“我觉得这事情可以！咱们小齐是个特别好的孩子，工作认真细心，而且长得还这么好看。你快说说你家什么条件，有没有照片？你介绍人怎么不带照片的呢……”
“有照片有照片，我找找。”何师傅开始低头翻手机里面的照片了。
齐源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大姐又开始说了：“你别光找照片不说话呀！快继续介绍一下你家的什么条件？有车有房没有？”
“我儿子刚读完博士出来，现在还没房。”
“哎呀你说你呀！你们夫妻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一套房呢？”大姐有些不满意了，“我们小齐家里可是有一栋楼的哦。”
齐源：“……”
齐源其实想要直接开口拒绝，但是面对这些热情的长辈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最终齐源选择了微笑不说话，打算把这件事哈哈的含糊过去。而且最后何师傅也没找到他儿子的照片出来，估计这事情也就是他自己一时兴起想到的。
何师傅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他看着齐源很是满意的说道：“其实我们对儿子的另一半要求也不高，就希望他以后能够照顾好我们就可以了。擅长打扫、会做菜，能照顾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