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斯学校门前的那个雕像,不就是霍征太子么,据说太子当时的精神力达到了3S等级,是精神力等级最高的哨兵。”
说起精神力最高等级,这些哨兵们全都是一脸的向往,谁不想拥有这样强的精神力呢。
霍征看着这帮少年,冷不丁地泼了一盆冷水:“精神力再高,不也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战场没你们想的这么热血。”
那是个充斥着死亡和离别的地方。
星际战争中,有多少人连尸骨都找不到。
他这话一出,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伊凡有些生气地看着他:“秦峥,你别这么说,你不是也崇拜太子殿下吗?殿下是为民牺牲,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稳定的生活,你不能这么说。”
霍征揉了揉额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死前的画面总是在脑子里打转,他那时候中了毒,意识都不太清醒,很多事情现在想来都不太清晰了。
他没有回答伊凡,反倒是撑着身子从沙发中站起身。
酒劲上头,从未喝过酒的身体竟然还有些醉意,脚下踉跄了一下。
随即一只手握住了霍征的手臂,扶住了他。
霍征抬头,看到车煜站在了身旁,他的表情还带着担忧。
他不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
“我有些累了,你们聊,先回去了。”
说着下意识地打开终端,给甲乙丙发了一条消息,让人来接他。
伊凡想送他,被他拦住了:“你还有朋友在这里,不用送我了。”
说着在众人的目光下,步伐稳健的出了酒庄。
伊凡不放心,车煜也跟在身后,最后变成了一群人都站起了身。
众人将他送到了酒庄的门口。
霍征垂眸,看着地面,脑海中却是一幕幕地闪过前世的画面。
一辆低调的黑色飞车眨眼落了地,甲乙丙从车里出来,先是对着众人微笑着打了招呼,随后抬手扶起霍征,带着人上车。
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霍征转头看着甲乙丙,又问了一遍:“你的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甲乙丙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您了。”
说着跟身后送行的众人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车门关上,飞车以一种极快地速度飞上了天际。
车煜眼中一片晦涩,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雷诺问了一句:“凡凡,你知道秦峥的家住在哪里吗?”
伊凡摇了摇头:“秦峥从来都不跟我们提他家里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毕竟秦峥身上那种独属于贵族的气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而且来接他的这架飞车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霍征上了车就闭着眼睛靠在了后座上。
甲乙丙给他准备了热茶,还带着毛巾,非常细心地给他擦了擦脸。
飞车的速度很快,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车子就停进了元帅府的车库。
霍征下车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了。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模样,但是这具身体的酒量还没能完全把握,不过是一杯陈酿,就已经醉成了这样。
甲乙丙扶着他进了家门,霍征怎么都没想到,应该在隔壁星系进行实战演练的闻远,竟然坐在了沙发上。
霍征慢腾腾地控制着身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思绪停滞了一会,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怎么在家?”
闻远关掉终端,看着面色绯红一片的霍征,脸色不是太好。
霍征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原本就生的好看,酒劲上涌后,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从耳尖到脖颈都是一片血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冶。
眼神也透着迷离的感觉,让人看着……就非常的想欺负。
闻远转过脸:“出了一些事情,活动提前结束了。”
霍征停顿了很久,才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实战演戏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考验士兵们在遇到危险时的作战能力,也是为了锻炼他们的作战反应,大部分的实战演戏都不存在危险。
但也不排除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闻远说到出事,霍征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闻远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将脸转过来,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我说你人不大,管的事情到不少,你就不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吗?”
霍征顿了顿,一只手猛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放开,你弄疼我了。”
闻远下意识地松开手,霍征的下巴上多了两道红红的印子,是被他手给捏出来的。
“娇气。”
霍征抬手揉了揉下巴,窝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好困啊,不想走路了,闻远,你抱我上去吧。”
闻远:???
霍征安静了一会,觉得没有动静,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抬脚踹了踹他的小腿,提高了声音:“你不会抱不动我吧。”
“闻远,你是不是不行啊?”
男人最听不得的字眼就是“不行”这两个字。
他额角抽了抽,弯腰将人给抱起来,转身上楼。
这不是娶了个老婆,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霍征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地说道:“闻远,我问你个事,你认识……认识霍征吗?”
曾经侵入系统时看到的秘密文件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
二十多年过去了,记得他的人究竟有多少。
别人口中的霍征,都是那个征战四方,永远没有失败的霍征。
可他下意识的觉得,闻远文件夹里藏着的那个霍征不是这样的。
闻远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这么厉害。
闻远刹那间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这么问?”
霍征心安理得地靠在这人身上,放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说霍征是个英雄,你觉得呢?”
他真的是个英雄吗?
有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甚至忍不住疑惑,别人口中那个霍征真的是他吗?
闻远抱着他继续往前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当然是,殿下如果不是英雄,那这个帝国就没有能够称作英雄的人。”
霍征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吗,闻元帅?”
闻远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回道:“我是永远都比不上殿下的。”
霍征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他的房间里了。
闻远想要将人放在床上,可霍征却是晃了晃腿,嘀咕道:“没洗澡呢。”
不洗澡不上床这个习惯,他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闻远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有了无奈的感觉,醉酒了都不忘记洗澡。
他微微挑眉,慢吞吞地问道:“你醉成这样,总不会打算让我帮你洗吧。”
霍征松开手,从他身上滑下来,扶着这人的身子站直了身体,打了个酒嗝,拍了拍他的胸膛:“想得美,你走吧。”
将过河拆桥这事做的异常顺手。
说完便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扯着衣服,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将上半身的衣服给脱了,露出单薄而又白皙的后背。
背后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但还是留下了几块浅粉色的疤痕。
男人身上的疤痕是一种象征,可看着霍征背后的这几道伤疤,闻远就觉得有些碍眼。
霍征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并且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钮扣,裤子就这么直直地落下,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闻远转过脸,直到背后响起关门的声音,这才转身看着这满地的狼藉。
他一边走,一边弯腰面无表情地将这些衣服都捡起来。
也就是遇到了这个祖宗,这要是换了远征军团的那些兵蛋子,大概早就被他一脚踹出门了。
闻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人从里面出来,又不嫌麻烦地帮人吹干了头发,将他塞进被窝,这才关了灯,出了房门。
喝酒断片这种事情,有些人有,有些人却是想忘都忘不掉。
霍征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确认昨晚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
闻远这样的男人,本就非常具有人格魅力,作为一个单身多年又慕强的男人,会对这样的男人产生心思,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闻远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之后,霍征其实并不想再引申出别的关系。
一来时机不合适,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引起整个首都星的动荡,极有可能自顾不暇,真要是下了手,到时候只会徒增烦恼。
二来,他就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殿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那份小心思刚冒出头,就被他单方面给掐断了。
可是,喝了酒的男人,哪管得了这些。
偏偏这具破身子还是个一杯倒。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也会催着人做出一些平常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说,让闻远抱着他。
霍征木着脸下床收拾,决定装作断片的样子,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只要他不承认,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今天是工作日,学校还有课,也亏得他醒得早。
霍征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没见到闻远的身影。
甲乙丙说闻远一大早就去训练场了。
这个男人对自己向来很苛刻,今日的成就绝非是偶然。
可笑帝国和联盟那帮蠢货,竟然千方百计地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他。
霍征原本想直接回学校的,一时间又没忍住,绕了个弯,直接去了训练场。
元帅府的装修很简谱,训练场的设备却是很齐全。
闻远脚腕,手腕上都绑着负重物,脚尖勾着单杠,整个人都倒着,做着卷腹。
贴身的训练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地包裹在身上。
腹部的八块肌肉清晰可见。
霍征看着竟然觉得有些手痒。
闻远从单杠上跳下来:“醒了?”
霍征走近了,揉了揉手腕:“来一场?”
跟那帮少年动手没意思,总觉得在欺负人。
闻远:“来。”
霍征抬手脱了外套,随手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原地跳了两下,算是热身,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闻远手脚上的还带着负重,可动作一点都不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走了几十招。
这要是昨天那帮小子站在这里,就知道霍征昨天跟他们动手的时候究竟放了多少水,也会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向导究竟有多么的不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对了半个多小时,霍征还是被闻远一个过肩给压在了身下。
“还差那么点意思。”
霍征额间都是汗,面色也有些红。
他喘着气,抬眸看他:“都说了,我要是哨兵,这会躺在地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闻远站起身,将人给拉起来,随口问道:“你今天应该还有课才是。”
霍征:“差点将这事给忘了,我得抓紧时间冲个澡,先走了。”
说着扯过一旁的外套,往外面走过去。
闻远站在他身后问道:“有没有兴趣到第一要塞去看一看?”
霍征回头,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第一要塞是远征军团主力军所在的地方。
霍征:“你这是在邀请我吗?闻元帅?”
闻远几个跨步走过来:“就是想带你去看看,远征军是我一手打造的。”
霍征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乐意之至,我下午只有两节课,下了课等你来接我。”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上课的时间。
聂瀚秋给他占了个座,凑过去小声地问道:“你昨天还好吗?我看你好像醉了。”
霍征:“睡一觉就没事了。”
聂瀚秋:“昨天你走之后,那个车煜就走了,你之前认不认识他,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说着还有些揶揄地看着他。
霍征抬手勾起了额前的一点碎发,非常不要脸地说道:“我长得这么好看,对我有意思,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聂瀚秋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好像是在说,终于见到一个比他还要自恋的人了。
可看了看霍征这张脸,又觉得这人自恋也是有资本的。
下午两节课结束后,霍征连宿舍都没有回,撇开他们几个人独自出了校园。
穿过马路之后,就看见停在路边的那辆银色的飞车。
霍征一上车,就感觉有个硕大的脑袋挤了过来,追日用鼻尖蹭了蹭他,似乎是在示意他将小黑豹放出来。
下一刻,小黑豹就站在了脚下,正盼着追日的前爪,往上爬,然后被追日一巴掌给摁在了地上。
霍征看着光长体型不长脑袋的黑煞,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就这模样,也值得别人吹他是最厉害的精神体?
车子一路往第一要塞飞过去。
远征军的大本营并不在首都星,而在另一个离得比较近的星系。
驻守在首都星的第一要塞不过是远征军的一部分人,用来应对紧急事件的。
闻远给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远征军的现状。
“第一要塞里的人都是精锐,一旦有意外发生,这群人是首都星的第一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有多重要,霍征比谁都清楚。
飞车跨越了大半个星球,终于落了地。
面前一眼望不到边的第一要塞就这么呈现在他的面前。
二十多米高的金属大门缓缓地向两边打开,大门旁驻守的哨兵腰杆挺直,精神饱满,坚毅的眼神展现出的是士兵不屈的意志。
霍征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就觉得骨子里的热血又翻腾起来。
他曾经也带着这样的精锐驰骋在战场上。
飞车进了要塞之后,速度便降了下来,车子两旁的窗户也被打开。
霍征趴在窗沿上,一路看过去。
井然有序的巡逻兵正围着要塞一圈一圈地巡逻着,不远处还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呼声铿锵有力。
还有不少精神体,天空飞的,地上走的,各种各样。
霍征:“我现在能下去吗?”
闻远:“你要是想,当然可以。”
坐在飞车上的感觉远没有落地来的痛快。
霍征落地之后,在闻远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了训练场。
训练场有很多场地,精神力专用的,体能专用的,还有模拟舱,不仅是这样,要塞里还有专门的安抚室。
这些都是基本的配置。
但是闻远这里显然要齐全的多。
“这边都是哨兵,那向导呢?”
一个要塞,除了哨兵这些人形杀器外,向导也是必不可少的。
优秀的向导是战场上重要的助力。
很多人的意识里,觉得向导体弱,需要被保护,甚至可能拖累哨兵。
然而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一个可以在战场人出力的向导,究竟有多重要。
闻远:“向导在要塞的东边,跟这边隔得有些远,待会我再带你过去。”
霍征看着这帮人只觉得自己骨子里已经沉寂下来的那种感觉又汹涌澎湃的动了起来。
闻远带着霍征走过的地方,都会引起一阵轰动。
毕竟这可是元帅第一次单独带着一个向导啊。
连着在训练场上进行体能训练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瞧,引得体能教练忍不住放大了声音。
“元帅好!”
闻远刚到训练场,教官率先敬了个礼,随即身后的一群人都站直了身体,震天的响声从后面传来。
“元帅好!”
闻远点了点头:“你们练你们的,不用管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众人的八卦之心没有得到满足,总有些不专注,眼神不断地往霍征身上飘。
这可是个向导啊,一个长得漂亮的向导,不仅漂亮还能站在元帅的身边。
这说明什么,单身多年的元帅,终于要成家立业了吗?
在场众人这么想的,属于绝大多数的。
闻远:“我改进了一些训练作战的方法,以前的哨兵都太依赖于精神力,一旦精神力过度使用,就占不到什么优势,一旦近身作战,很容易吃亏。”
霍征:“确实是这样,这要是在星际中,依赖机甲作战,精神力排第一位的话,那落地之后,强健的体魄比起精神力更为重要。”
哨兵本就五感强大,听觉嗅觉味觉都比寻常人要灵敏一些,而且体能上也占了极大的优势。
可是这些优势是每个哨兵都具有的。
哨兵对哨兵,这时候体能上的差距就非常容易显现出来。
闻远:“你好像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意外。”
霍征:“多看视频,多看书,总会知道点皮毛。”
闻远带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这要是皮毛,那我这帮士兵可就不值钱了。”
霍征看着这些人,突然问道:“介意我给他们上一课吗?”
闻远看着他,眼中藏着笑:“怎么上课?”
霍征:“很多士兵会下意识地给向导打上标签,好像除了安抚这个功能外,别无用处,甚至有些人觉得向导还不如向导素来的方便,遇上事情只会拖后腿,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闻远:“所以呢?”
霍征扭了扭脖子:“所以,这个想法得从根源上杜绝了才行。”
若是在以前的皇家军团,谁能得到殿下的亲自教导,那可是要让人眼红半天,还能吹半天的。
但现在,他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向导而已。
体能教练听到元帅说的话的时候,脱口而出道:“他可是个向导,万一打伤了怎么办?”
闻远罕见地笑了一声,虽然音不大,但也足够让这些人惊诧了,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全身恨不得自制冷气的元帅吗?
闻远:“挑五个人,谁能打伤他,我破格给他升官。”
霍征扯了扯嘴角,这拉的一手好仇恨。
“你可真是抬举我。”
闻远:“这帮人最近有些浮躁,我觉得你的提议非常不错,确实需要上一课。”
闻远的命令传下去之后,整个训练场都轰动起来,众人个个摩拳擦掌,报名的人不计其数。
教练揣摩着元帅的意思,挑出了五个人,有两个平日里能力比较强的,有两个相对来说比较弱一点的,还有一个实力徘徊在中间位置的。
霍征脱下上身的外套,随后递给一旁站着的闻远:“拿好了,弄脏了,你给我洗。”
说着面无表情地踏进了这群哨兵的狼窝。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霍征:来,上课!
殿下的特征果然是太鲜明了。
整个训练场都沸腾了起来, 向导单挑哨兵,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意识里,向导都是娇弱的, 需要被保护的。
比起哨兵强健的体魄,向导这脆弱的小身板压根不堪一击。
他们都是远征军团里最精锐的士兵, 不说人均精神力A级,但都是极为优秀的哨兵。
而且他们随着元帅一起出征过,战斗过,可不是学校里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学生。
这个向导看上去也就是个少年, 不管是谁,都觉得这人未免太托大了点。
闻远臂弯里挂着霍征的外套,当真跟他说的那样, 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众人的包围圈。
教练有些担心地问道:“元帅,要不要叫他们……”
闻远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他的时候:“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
天气有些渐渐凉了, 霍征里面穿着一件长袖,他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口。
衣袖下是白皙纤细的手臂,甚至不需要用力, 就能将这手臂给轻易地折断。
他看着面前教练精心挑选出来的五个人, 揉了揉手腕:“你们谁先来?”
队伍最边上的那个士兵被推了出来。
哨兵比霍征还要高上一点, 光着脑袋, 面上还带着一道疤,看起来就非常的凶恶。
然而这个光头却是先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元帅, 打向导是犯法的。”
霍征:“首先, 你得打到我才算。”
话音落下, 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光头没想到这个向导说动手就动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霍征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
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比起学校的哪些哨兵团的少爷,实力是不一样的。
光头非常惊险地躲过了这一击,还没来得及侥幸,肚子上就已经挨了一拳,更可怕的是,他压根没有看出来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接下里的场面用这帮亲眼目睹过这场单挑的哨兵的话来说,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掠杀,哨兵引以为傲的强大身体在这个年少的向导面前仿佛显得不堪一击。
少年的速度很快,不仅速度快,下手还狠,而且招数诡谲,根本预料不到下一处他会打在什么地方,防不胜防。
最后一脚踹出去,光头哨兵就这么飞出了圈外,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成了败将。
光头自己都是懵逼的。
他竟然被一个向导给击败了。
场面一度很安静,负责体能训练的教练张大了嘴巴,指着霍征:“元帅……这,这怎么可能?”
闻远:“这便是给你们上的第一课,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是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向导。”
无害的向导转头远远地看了闻远一眼,耸了耸肩膀,好像才热完身一样,转头说道:“下一个。”
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三个字仿佛成了远征军的魔咒,后世的人根据当年远征军留下的笔录回忆道:“那个人看上去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可事实上,这群狼才是他的食物。”
不过很多事情因为并没有及时的记载下来,所以大多东西都不可考据。
而此时此刻,当霍征将最后一个人甩出去的时候,现场鸦雀无声,一开始那些吵闹的声音此时此刻都消失不见了。
霍征揉了揉肩膀,歪着头说道:“你也算是不错的。”
被他甩出去的那个最强的哨兵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句夸奖,脸色可谓是五彩纷呈,最后只剩下了苦涩,配着嘴角的淤青,倒也相得益彰。
打完这几个人,霍征转身走向闻远的方向,路过的地方,周围的哨兵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闻远将衣服递给他,随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霍征:“跟你肯定是没法比了。”
众人:……
元帅这样的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