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头看看首领宰，太宰觉得森先生还真是真知灼见。有些话有些事说了做了伤害到人了，可真是多少补偿都抹不平的东西。
恐怕那个身为最高干部的中原中也这么容易跟白宰离开，也不是一天寒心的。
“你可以考虑考虑换回以前当搭档时的衣服，试试能不能唤回对方一点美好的回忆。”太宰治尝试给首领宰出谋划策，“当然，你要还想跳楼那就当我没说。”
首领宰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可行性。
“好了，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解答我的问题了？”抱着中原中也，太宰治再也懒得操心其他倒霉太宰的事。
而首领宰没有食言，他沉吟了一会儿，讲了个令太宰治震惊的故事。
“你也知道，我拿到书比较早，其实……你那个世界……还挺特别的……”
第71章 苍王（九）
在国木田独步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武装侦探社内进入了一段相对安全的环境，森鸥外离开了侦探社的社长办公室打算向众人告别。
余下的人有些舍不得，尤其是梦野久作，他央求森鸥外去他和社长一起居住的宿舍再呆一会儿。
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先是与谢野晶子，后是江户川乱步，他们纷纷搬离了和福泽谕吉共住的宅子，只剩现年十岁还不能独自生活的梦野久作留在那里接受福泽谕吉的照顾。
当然，乱步和晶子之所以这么快吵着要搬出去，很可能也和福泽谕吉近几年被森鸥外撺掇着催他们结婚有关系。
不过既然是森鸥外难得出现，大家也纷纷声称自己今天要回家过夜。
不知道是不是把太宰赶出去导致受了什么情感上的伤害，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但大家总感觉森鸥外对人对事冷淡了不少。
不过要是让森鸥外知道大家心里的话，他恐怕要说，他确实是受到了伤害，不过不是因为太宰，而是因为工作。
之前也提到过，森鸥外年纪大了对繁琐的工作提不起精神来。所以之前很多港/黑的文书类工作都是安吾和费佳为他一手包办的。
而在安吾离开的这两年里，因为费奥多尔的工作偏向也开始转移的缘故，森鸥外可谓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天天加班加到半夜，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眼看就有了秃顶的风险。
这样的工作状态，性格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能不冷淡吗？他都没时间想港/黑以外的事了。
最要命的是之前努力坚持的健身也成了泡影，再加上夜班加多了又拾起了吃夜宵的习惯，眼看自己的小肚子又快出来了，又要在福泽阁下面前丢人现眼了。
今天为着给太宰过生日，外加上配合一下费佳的工作，森鸥外才会难得的出来一趟。因为不想给自己徒增负担，他还把一直躲在地下室摸鱼的兰波和魏尔伦都给喊了出来。
一天天的为着这点文书工作简直把周围的同伴们烦了一遍，他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批文件当孤家寡人的来着？
无数个加班加到绝望的夜晚，他都梗着这个脖子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事，但结果仍旧是没想起来。
明明自己曾经也很爱自己的横滨来着，但经过了上百年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终究成了泡影。
而他也早已经从那个只想守着横滨，守着港口黑手党的港/黑首领，变成了现如今这个会关心世界存亡，更加柔软一点的自己，得到了曾经怎么也得不到，并且可能也不怎么在乎的孩子们的喜欢。
这个进步不可谓不大。
不过再怎么为大家的挽留高兴，今天的森鸥外也不可能留下，他的时间有限，还需要赶去下一站。
告别了恋恋不舍的人们，森鸥外蹑手蹑脚的溜进了一家报社，这家加上地下室足足有五层的公司是条野采菊目前名下经营的产业，也是‘天人五衰’目前在横滨的基地。
前几天福地樱痴一直想约他出来商量事情，但无奈森鸥外的工作实在太多，直到今天他才软磨硬泡让魏尔伦答应帮忙，并借口来侦探社过来了这边。
“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一进门，福地樱痴和条野采菊已经候在门口等他良久了。
森鸥外是前辈，出于尊重，如无意外大家想要议事一般会在港/黑的首领办公室集合，但这两天福地樱痴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一定要邀请森鸥外亲自过来一趟，说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
森鸥外知道福地樱痴嘴笨，很多事不当面确实说不清楚，于是离开了武装侦探社赶紧往‘天人五衰’的基地跑。
“其实……就是……”对面不问还好，一问起来福地樱痴就又开始挠头。
最后条野采菊还是看不下去了，他引导着森鸥外来到一间不见阳光的房间，拉开外边的窗帘。
借着里面电视机透出的微弱光线，森鸥外看见了一个被固定在轮椅上的脑袋。
布莱姆·斯托克，未来天人五衰最后一人，被称为“世界的灾害”，“不死的伯爵”及“灭亡人类的「十大灾厄」之一”。(1)
“你们别靠窗户太近，我怕他看见你们我不好解释。”福地樱痴将窗帘拉回原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队长最近可被这个脑袋折磨的够呛。”条野采菊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这不妨碍他感觉得到有一个没心跳没呼吸的人和福地樱痴说话。
而自从在北欧把这个家伙带回来之后，福地樱痴就天天发愁。
“我怎么样才能更像反派一点？”沉默了半天，福地樱痴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怕我，我拿圣十字架吓唬他都不好使。”
这样下去对未来天人五衰的任务很不利啊！
森鸥外看了一眼屋子里看电视的布莱姆，“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段时间福地樱痴接到了远征北欧清理吸血种的任务，虽然很奇怪世界意识为什么会把布莱姆这个消耗生命的反派留下。但考虑到天人五衰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成立了，是时候把吸血鬼捞回来，他就接下了任务。
等到了出事的位置，福地樱痴就知道了原因。
虽然是因为异能细胞变异导致他变成了吸血鬼，也造成了不少人的感染，但这都不是布莱姆的本身意愿。
事实上他的性格那叫一个佛系。除了还有一点活着的欲望外，已经没有什么任何东西是他想要的了。每天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并且希望一睡不起。
这样的布莱姆根本不具备统治世界的想法和行动能力。而这次的事件，自然也不是他的本意，是一些发现了他秘密的野心家利用他害怕阳光和圣十字架的弱点，逼迫他将人感染成吸血鬼，从而制造混乱试图获取话语权。
而在福地樱痴处理了他的眷属和那些野心家，将已经只剩一颗头的布莱姆从铁笼子里拿出来后，对方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最后福地樱痴宣布吸血鬼病毒已经从源头被消灭，把布莱姆放到特制的箱子里带回了横滨。
“这个家伙整天就是睡睡觉，醒了守在那个老破电视旁边，阴天我要推他出去走走他不愿意，我想给他治一下身体他不动弹，我说我要当大反派他也不信。”
何止是不信，他甚至还无声的嘲讽福地樱痴。
福地樱痴虽然长的着急，但死的时候也就三十五六岁，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工作生活，在管理局干的也都是救人的工作，让他扮演心思深沉式的反派本身就有些超纲，不管怎么努力他都装不出费奥多尔那股子阴沉劲头，也演不出森鸥外笑面虎的气质，在演技方面内心非常自卑。
现在一被必须糊弄过去的对象无声嘲讽，简直就是心态崩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想试试扮演丧心病狂式的反派行不行，又怕自己有那里不规范了，骗不过对方再被笑话，所以找来了条野采菊和森鸥外给他做参谋。
毕竟在他眼里这两个人在装模作样以及阴阳怪气方面都是挺好的。
“不是我说你。”森鸥外指了指在房间内看电视的吸血鬼伯爵，“你这个待遇太好了，一点也不像是对待俘虏，对待工具的态度。”
在大部分福地樱痴作为反派的世界里，布莱姆与其说是福地樱痴在天人五衰的同事，不如说他是‘福地樱痴’的工具。
需要他做事的时候就放出来，不需要就关在棺材里，高兴了就和他说说话，不配合了就拿十字架威胁一下。
总之布莱姆肯定是要过的特别痛苦等待主角团来救赎他，而不是在福地樱痴给他布置好的房间里想干啥就干啥。
“你看看房间里切好的水果和热茶，我办公的时候不喊人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还有胃吗？能吃吗？”森鸥外给福地樱痴提意见。
“他不会饿，但还能尝尝味道，也需要偶尔润润喉。”福地樱痴没有听出来森鸥外语气里的无可奈何，他还在阐述事实。“而且我也没打算把他当成工具人，让他像太宰和西格玛一样不就行了？”
就正常养着，给他治治身体，演一演黑脸然后找机会送走呗。
大家还不是都这么做的。这个大家特指森鸥外和费奥多尔。
“那不一样，源一郎。”森鸥外无奈，“我不是全黑的反派，我是亦正亦邪的那种，可以和主角团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所以他不管是对福泽阁下他们好还是派遣手下攻击武装侦探社都很正常。
“那费佳果戈里他们呢？”他们两个最近带着西格玛，偶尔还要加上普希金，他们四个过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天天到处玩还拍合影发给他。
“他们两个是随心所欲型的，想对谁好就对谁好。”尤其是果戈里，他做事有逻辑吗？
“而且他们在离开前也有演技让西格玛恨他们，相信武装侦探社，你行吗？”不是他不相信福地樱痴的演技，好吧，他就是不相信。
“也许……我也可以！”可要是让他把布莱姆装进黑漆漆的棺材里不见天日……
太狠了吧！良心上根本过不去，那还不如让他接受费佳的恐怖特训，尽快提高演技。
“队长未免把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了。”条野采菊吐槽。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打算真的让你当反派。”其实费佳早就已经写好了剧本，联系了其他同事临时过来帮忙，福地樱痴只要听安排就行了。
如果真的让福地先生成为‘神威’，那天人五衰可真是没有一点排面。这是费奥多尔的原话。
“是吗？”福地樱痴问。
“费佳都帮你安排好了。”森鸥外道，“你就继续偷偷养你那个吸血鬼伯爵就好了，不要让他发现我们的存在。”
这是森鸥外对福地樱痴的唯一要求，不暴露管理局就行了。
“这可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福地樱痴看起来终于没那么紧绷了，他拿起了地上的毛毯。
“队长，你这是要做什么？”条野采菊摸了摸毯子，感觉很柔软很厚实。
“这是给他准备的。”福地樱痴指了指布莱姆，“我总怕他从轮椅上掉下去，有了这个即便他在我离开的时候摔了也不会受伤。”
那时候顶多丢脸一点。
“呵呵。”条野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吐槽的欲望，等立原从港口黑手党卧底回来之后还是把这项任务交给他吧。
“我简直就是傻了，居然相信队长叫我过来真的是有正事。”他和铁肠先生后天就要出差，为了不让铁肠先生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不小心撕坏，条野需要收拾两人份的行李。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铁肠先生一直很黏他，今天也是想了半天理由才跑出来，而且还不确定会不会有临时的任务。
一想到这些，条野的心情逐渐暴躁。
还是赶紧回去吧！整了整衣摆，条野打算回到宿舍里去。
这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总感觉这个时候来电话非常不吉利，希望不是铁肠先生出了什么意外。
听着他专门设定的独属于末广铁肠的电话铃声，条野接通了电话。
不过对面并不是末广铁肠，而是一名他并不认识的军警。
“你说什么？爆炸！”
“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武装侦探社的医务室里，与谢野晶子安慰国木田独步，“而且也没有人死亡，大家都只是轻伤。”
在松井和理查德两位情报贩子的努力下，在加上田山花袋的加持，他们很快就通过横滨街头的监控视频找到了苍之王和佐佐诚信子的踪迹。
同时他们也找到了两人预备进行下一场恐怖袭击的证据。在发现他们和武装侦探社的距离苍之王太远，无法即使阻止对方的情况下。理查德将消息发给了军警和港口黑手党，寄希望于他们两人在附近。
与此同时，一卷和上次一样记录着官员犯罪记录在电视台被播放。这回没有仔细的工作人员，很多人的脸就这样被放到了荧幕上，并且无法停止。
这样的信息让军警内部出现大混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包括田口警官在内的六名警察，以及一名路过的猎犬前往了苍之王的所在地。
随后炸弹爆炸了。
不过好在……
“我在制作炸弹时准备了安全装置，爆炸现场达到一定温度时，剩余的炸弹会停止读秒。”桂正作坐在床边给国木田独步削苹果。
国木田独步身上的伤口是他在赶到爆炸现场后冲进去救人导致的。和他一样情况的还有理查德，松井直人和花袋则是去外面叫人帮忙。
这次大家可是被耍惨了。苍之王根本就没有寄录像带去电视台，他只不过是黑入了政府的电脑，又拿走了电视台工作人员的手机，制造了这么一场假的实况转播而已，虽然只制造了十五分钟的混乱，但足够苍之王达成他的目的。
“我不觉得苍之王和佐佐城小姐死了，但只要他们不出现，那边应该是不会再追究了。”毕竟光审核证据，确认那些官员是否犯错就已经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异能特务科甚至还要感谢苍之王并没有真的使他们在公众面前失去公信力。
安吾把消息带回来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有国木田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理想二字没有说话。
“铁肠先生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条野皮笑肉不笑。
末广铁肠耷拉着脑袋乖乖听训，他今天是被条野指使出来去超市采购的。可惜在半路上遇到了追踪苍之王一行人的警察们，于是加入了战局。
条野并没有觉得作为一个军警帮助警察抓捕犯罪分子是错误的事，他生气的点在于铁肠先生居然把买好的东西扔在了犯罪现场。
“你完全有能力把东西带回来，我问过那些警察了，你是故意扔掉的，为什么？”条野的审讯能力是可以被肯定的，更何况其他警察也没必要骗他。
末广铁肠的头埋得更低了。
“因为我不想自己去购物，我想和条野一起。”但是条野吩咐的事也必须完成，所以有一个意外让东西消失不见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想和我一起去购物。”他们每个月有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条野单方面决定用在今天。
“因为那样会和条野相处时间更长，条野会更喜欢我。”
条野采菊尚不能在末广铁肠简略的语句中弄明白相处时间更长和更喜欢两者之间的关系，但他知道这件事绝不是铁肠先生这个脑子可以想出来的。
“你说的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是副队。”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卖了上司。
他就知道，条野的脖子上爆出青筋。
“笨蛋！”
“哇！”
最后拳头还是落在了末广铁肠头上。
中原中也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太宰的膝盖上。
真是奇怪，他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会这么困？因为脑子不太清楚的缘故，中原中也用额头蹭了蹭太宰。
是太宰治这条青花鱼给他的食物里放了什么助眠的东西？还是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才睡的如此放心大胆？中也不解，如果是后者，那他往后可真的要小心了。
要是让太宰治知道了，一定会笑话他好几年。
中也摇了摇头，准备起身。在完全清醒前，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一个人打拼成熟了一些的关系，太宰治并没有干出在他脸上画画，给他绑小辫子之类的事情。除却嘴唇有一些发涨，还有一处又一点刺痛外，他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
不会是过敏了吧？中原中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口。
一只裹着绷带的手贴在了中也的脑袋上，把他摁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躺一会儿。”从声音来判断，太宰似乎不太高兴。
什么嘛，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中也自问自己今天可没有得罪他。
太宰的手自中也后脑的位置逐渐往下滑，略过脸颊的位置时摸了一把揩油，在中也反应过来发火前又顺着他的脖子滑到了后颈的位置开始按摩。
“唔！”是这里，中也享受的眯了眯眼睛，他最近一直再跑宝石走私线那边，忙着开辟新的航线，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今天的太宰为什么这么奇怪？
虽然太宰的反应很奇怪，但他的按摩手法效果奇好，不仅舒缓了中也肩颈处的不适，还让他原本已经渐渐清醒起来的神智再次归于混沌，直至陷入沉睡。
见中也睡熟，太宰治俯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辛苦你了，中也。”
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太宰治狂乱的心也终于慢慢平稳了下来。难怪那个中也死在他怀中的记忆如此鲜明，远胜于其他记忆。
不过他现如今既然得到了书，也知道了真相，就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他可不会像那个穿白外套的太宰治一样废物，保护不好自己的中也还要抢别人的。也不会像那个笨蛋似的当了首领的太宰一样，守不住自己的中也愣是被别人得手了。
“太宰先生！”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太宰回头，看到芥川龙之介正站在门口。
“在下是来接中也先生回去的。”芥川的语气恭敬，但身后的罗生门蠢蠢欲动，目标不是他，而是他上方的电灯。
这么大的电灯掉下来，一定会砸中他的吧？
“你长大了不少，芥川。”太宰治抱起中也，微笑着向芥川打招呼，他注意到那个旧外套还在他身上。
那个森先生从他身上剥下去披到芥川身上的外套。
“学会开车了吗？送我们回家。”太宰治用命令的语气说到。
中原中也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是在芥川龙之介的车上。
正常情况下，芥川非常在意太宰的认可，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但却有两件事是他会拒绝太宰治的。
其一是和太宰治住在一起，并不是对太宰先生的生活能力和生活态度有什么意见，只是太宰治很喜欢独占中原中也留下的东西，譬如衣服、食物甚至是后者给芥川准备出来用于治疗肺病的药物，他也要骗出来吃点。
那些药并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紧俏，以芥川自己的工资和零花钱消费起来也绰绰有余，但那毕竟是药物。
像是衣服不合身勉强能穿，食物不合口味可以捏着鼻子吃下去。但那些药物之于芥川是治病的良药，之于太宰就是慢性自杀。
所以在中也先生出差的那段时间，芥川根本不能像自己的监护人一样约束太宰先生，反而会因为对方乱吃自己药的事焦头烂额。
于是在身边所有人(包括银、兰波、魏尔伦以及知道他现在还跟太宰住在一起的森鸥外和尾崎红叶)都劝说他赶紧搬走的情况下，芥川(为了不间接弑师)顺应了主流，离开了自来到港/黑后一直住着的别墅，搬去和芥川银同住。
其二则是太宰治伤害中原中也。
芥川自己也承认，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快的融入港口黑手党。除却自身的异能强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自己是‘双黑’组合，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共同的学生，同时受他们照顾的缘故。
而作为自己的恩师和曾经的顶头上司，在教导芥川方面，太宰不说多有师德但也算是抱着一个好的想法，希望将芥川培养成继中也之后港/黑最强的异能者。
而芥川内心也确实有变得更强的想法，所以十分配合太宰治的训练，也很尊敬他。但在芥川心里，太宰尚且不能与将他和妹妹带进港口黑手党给了他食物和认可的中原中也相提并论。
最早太宰还没有叛逃的时候，芥川敏锐的察觉出太宰先生喜欢中也先生，而中也先生同样并不抗拒。
所以芥川打定主意要当个好学生，撮合两人越过越好直至结婚，他无数次的在太宰先生带着醉酒的中也先生回到别墅时装作看不见，将中也先生交给对方全权照顾，而他自己负责为他们排除麻烦，好让他们专心致志的约会。
这样每天都盼望着他们早点结婚的生活直到首领森鸥外宣布太宰治叛逃，‘双黑’组合解散为止。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芥川根本不能相信。明明前几天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还是那么的恩爱！
太宰先生还夸奖并且托森先生把以前穿过的外套送给了自己。为什么今天就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连一句话都没留下的将他和中也先生抛弃？
当时的他急于跑出去找到太宰先生和他要个说法，却被小银和她的新搭档立原拦住了。
面对芥川当时不解的眼神，两人示意他去听听外面的流言。
强压着跑出去的冲动，芥川龙之介来到了梶井基次郎的实验室。
如果说尾崎红叶的审讯室是整个港/黑真话最多的地方，那梶井基次郎的实验室一定是整个港口黑手党八卦最多的地方。
梶井本人不仅性子欢脱，还尤为精通于此，经常利用一些毫无逻辑可言的‘科学’编排出不着调的东西，就连首领森鸥外的很多八卦也是出自这里。
而刚刚站到实验室的门口，芥川龙之介就听到梶井基次郎在里面‘高谈阔论’。
“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们港/黑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叛逃了，而为什么太宰治要抛妻(中也)弃子(芥川)，离开老父(森鸥外)离开港/黑，我根据科学，分析出了一个原因……”
随后芥川还真信了他的邪，躲在门口从“中原中也与太宰治二三事”听到《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又从“首领的那个私人情报员坂口安吾和底层成员织田作之助生了五个孩子”听到“太宰治脚踩两只船，爱上了织田作之助要给孩子当后妈”
最后一直到梶井基次郎‘科学分析’，“很有可能‘双黑’早就貌合神离，中也早就喜欢上了坂口安吾，所以默认了太宰治脚踏两条船而太宰治将计就计和织田作之助私奔”这种把智商踩在脚下摩擦的荒谬言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