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正作一边走,一边仰头望天(花板)想些有的没的,他真的已经完全困蒙了。
“你也看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是这幅思考人生的样子。”在他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扶着他往前走的幸田文和西格玛窃窃私语。
在刚遇到桂正作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这人仿佛喝高了一样时不时就要断片,就连幸田文撕掉他过长的袖口帮他包扎伤口时也是这副样子。
最好赶紧交给军警或者任何一个能照顾他的人,因为她刚才帮对方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对方手臂上有两个看起来就很吓人的血窟窿,在不敷药就要发炎了。
“我认识他,他是我的中学同学,在念书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不过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西格玛拿不准桂正作现在到底是个情况,只能挑挑拣拣把他们一起经历的一些事和桂正作的家庭状况和幸田文说了一下。
学生被绑的地方离地面并不算远,情绪崩溃后勉强恢复正常的班主任老师终于回忆起了自己横滨人的身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把学生们、西格玛以及在地下不知迷路了多久的幸田文桂正作两人带了出来。
与幸田文刚刚下来的时候相比,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班主任终于回忆起了他之前还报了警,于是重新拨了一个电话告诉,接电话的是中岛敦,他们正和一起过来寻找失踪学生的警察们在一起。
现在摆在学生和老师面前的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们脱困了,坏消息是中岛敦及和他一起下来的警察也迷路了,他们现在正对着地图寻找出口,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让班主任老师暂时先寻求周围警察的帮助。
老师感叹了地下道路的复杂和现在年轻一代人的鲁莽,给最近的一家警察局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警察局声称他们一十分钟之内一定赶到,让他们先注意安全。
于是老师再次感叹这里实在太荒僻了,连警察局都隔得那么远。
但已经安全了的老师和学生能等,桂正作却未必能等。
“他的受伤太严重了,如果在放任下去也许会出现失血休克的情况,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帮他处理一下伤口。”西格玛对幸田文说,他还刻意避开了桂正作身上的伤口晃了晃他的肩膀,“喂喂!别睡!”
好不容易脱离了困境打算继续摆烂的桂正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离武装侦探社好像也挺近的。”班主任老师再次发挥了他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真正成年人的重要作用,“我有武装侦探社的电话,但不确定他们现在是否下班了。”
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求助那边的原因。
“麻烦老师你快点打电话吧。”西格玛使了点力气试图把桂正作背到背上,但遭遇了对方的极力反抗。
“还是把他扶过去好了。”怕桂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幸田文提议,“我记得侦探社里有一个医生。”
“是的,有一名伤员,他们现在正在往你们的方向走,麻烦您接应一下。”在他们讨论如何安置桂正作的时候,老师也打通了电话并交代了现在的情况,“今天的运气可真好啊!”
实际上,这是江户川乱步的英明决定。
挂断电话,国木田独步立刻前往老师所说的事发地,同时给与谢野晶子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通过下水道找到了一片‘新天地’。
“这里看起来像是审讯室。”条野抚摸一下挂在墙壁上的刑具。
但他很快就被末广铁肠攥住了手背。
“小心划伤。”
什么嘛,当他是小孩子吗?条野吐槽。
刚才条野通过获得的信息判断幸田文应该找到了合适的同伴,现在已经离开了地下,但得知了对方已经安全的条野和铁肠并没有选择离开,他们通知了其他军警刀疤脸的位置,随后沿着地面上滴落的血液痕迹找到了一处刑房。
桂正作做梦也没想到,果戈里其实就把他扔在了‘家门口’,只要他转头回去就可以骂他们一顿。(虽然他并不会骂人)
“应该有人在这里遭受了严刑拷问,但审讯的人并没有杀死被审讯的人。”条野一进门就嗅到了血腥味,“铁肠先生,帮我保留一下证据。”
被审讯的人应该就是和幸田文一起离开的那个人,回头让军警找上门盘问一下好了。
作为即将被招聘的管理局职员,条野其实也有自己的剧本,只不过他的剧本过于简单,且很多项目和他的日常工作有交集,例如偷偷观察一下福地樱痴以及追捕身为死屋之鼠首领的费奥多尔。
后者也就算了,前者他也不知道怎样的观察算是正确的观察,毕竟福地樱痴几乎什么事都会和他说,在他这里已经没有秘密了。
不过秉持着认真负责的精神,条野还是找了个U盘和不联网的电脑建了个文档把福地樱痴种种犯傻的行为都写了进去,只希望U盘里的内容被人看到之后他不会被当成变态。
“墙上是不是有什么文字或者图案?”搜索过程,灵敏的嗅觉让条野突然注意到某一面墙上的血腥味似乎特别浓重,但碍于失明,这方面的事他只能求助于末广铁肠。
“是一个奇怪的老鼠图案。”
条野知道这是死屋之鼠的标志性图案。
“把它拓下来,铁肠先生。”这下他总算是找到了‘追查死屋之鼠’的理由了。
末广铁肠在这种时候十分服从条野对他的安排,他寻了张纸,将它贴在墙壁上准备将墙壁上的图案描下来。
这时候他们要是带着摄像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条野抱着手臂,‘看’着铁肠手忙脚乱的作画。
也正是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点细小但不容忽视的声音。
“快离开那里!”是机关。
作为接受过身体改造的军人,末广铁肠的反应很快,他抓着纸张几乎在瞬间就退离原本的位置,而比他更快的是条野,不过他不是退后,而是上前一步握住铁肠的手腕,将他甩出了这个审讯室。
管理局的员工不在拘泥于现世的生死,但铁肠先生只有一个,所以要优先保护他。这是深刻在条野脑海的潜意识。
而在铁肠被甩出审讯室的下一秒,机关带动了审讯室的大门,铁门重重的关上,将里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条野!”透过门上的小窗,铁肠看见白色的烟雾吞噬了条野采菊的身影。
是毒气吗?
保持着憋气的状态,末广铁肠控制住力气一剑劈开了审讯室的墙壁。
“排风口的按钮在房间左侧。”迷雾里,他听到了条野的声音,他还活着。
又是一剑,精准的触碰到了排风扇的开关,随之而来的是嗡嗡的声音,白雾开始消散了。
“咳咳!”条野趴在地上尽量小口喘息,超五感让他更早闻到了白雾里药物的气味,这药让他浑身无力,意识也开始不清晰,好在他在机关发动后不久就找到了关闭按钮,在加上铁肠先生的及时救援才算是逃过一劫。
“条野!”快别喊了,你个笨蛋。
条野现在很想用力的锤铁肠的头,但现实是他只能瘫倒在地上任由对方上下其手试图把他公主抱起来。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不远处另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群人急促的脚步声。
是刚刚路过的中岛敦一行人,他们听到了墙体被劈碎的声音所以赶紧赶了过来。
哦,还是要庆幸审讯室的墙壁并不是承重墙。
“我是‘猎犬’队员末广铁肠,我的同伴现在中毒了,他需要医生。”抱着条野,铁肠向赶来的人表明身份。
“我知道了,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侦探社距离这里不算远,请先带着人跟我回去,我们社里有医生。”
感谢铁肠身上的军装,敦和警察都没有质疑他的身份。
就这样,他们一起去了武装侦探社。
第95章 袭击(六)【微国桂,微末条……
在其他侦探社成员去营救被绑架的学生或者下班回家的时间里,国木田独自留在武装侦探社加班。
离开前江户川乱步特别嘱咐他,今晚很有可能会有人需要帮助,让他打起精神来,重视收到的每一条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手机不要离身,有问题随时求助与谢野晶子。
整个侦探社乱步是最聪明,国木田从不质疑他的决定,即便是非常想去一趟异能特务科看看是否有桂正作的消息,但考虑到不能给桂做一个感情用事的坏榜样,他还是静下心来给手机充上电保证通讯,另继续专心处理剩余的工作,等待可能是安吾或者任何人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忙了多久,风吹开了没关严的窗户发出了‘哐当’一声。国木田如梦初醒,从埋头工作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人打来求救电话。
国木田回忆起自己似乎还没整理出明天的行程。
准备好第二天的计划是必要的,侦探社安排自己今晚值班,中岛敦去协助军警拯救孩子们,那他们很有可能会忙上一整个晚上,按照惯例自己和敦第二天白天应该可以得到一天的休息时间。
所以明天要花多少时间补觉?下午要不要补充一下冰箱里的食材?
思索间一张照片从笔记本中掉落,那是一张边角处都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了,上面的画面是国木田和桂正作一起生活后不久在公园拍下的,那天是一个天气很晴朗的午后。
国木田突然十分崩溃的将脸埋在了臂弯里。
桂到底在哪?是否还活着?能不能顺利回来?最重要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能立刻行动的等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折磨人的多。
好在国木田的崩溃也没持续多久,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自责。
“什么?伤员?他们已经往这边走了?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接应。”
就像是江户川乱步说的那样,今天晚上果然有人求助。因为电话对面提到了有伤员的缘故,挂断电话后国木田独步立刻给与谢野晶子打了电话,拜托她赶紧过来一趟,他自己则拿起放在柜子里的急救箱跑出去接应对方。
离开的时候他还没忘了拿走自己的手机,以防漏掉了什么消息。
这是个谨慎且正确的决定,国木田在半路上又收到了军警和中岛敦那边的求助,声称有一名路过协助救援的军警中毒了,但军警方面的医生暂时无法赶到,能不能让与谢野晶子帮忙紧急处理一下。
国木田告诉敦备份钥匙放在和地毯下面,又计算了一下晶子到达侦探社的时间,觉得应该还赶得及,于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做好准备。
做完这些,国木田开始一边朝着报案的方向前进,一边寻找电话里班主任提到了那三个人。
还记得老师当初老师说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青年头发颜色特别显眼,是粉白两色,一半一半的那种。
国木田拎着急救箱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路灯下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那三张脸意外的熟悉。
“桂?小文?”另一个其实他也认识,名字好像是叫西格玛,是个外国人。
“独步先生……”
在幸田文和西格玛的眼里,桂正作就好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来了精神,他甚至拒绝了搀扶,跌跌撞撞的朝着国木田独步走去。
见到了一直想找的人,国木田惊喜的向前走了几步接应,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
桂正作拖着不听使唤的腿慢慢的挪动到国木田独步的身边,毫不客气的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紧接着一头栽在了对方的怀里。
终于可以睡觉了。他美滋滋的想。
随后靠在国木田怀里不动了。
死屋之鼠的另一个基地里
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双双盯着电脑上定位器的信号,看到屏幕上面的小红点一路朝着武装侦探社前进,等到快要进门的时候,费奥多尔操控着电脑让定位器自动脱落,没给太宰治留下发现它的机会。
“耶!成功了。”看着费奥多尔做完这一切,果戈里立刻抱着他开心的欢呼了起来。
“这次的事件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被果戈里放开后,费奥多尔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身边的恋人很有眼力见的帮他做了个肩膀按摩。
“剩下的就要靠西格玛自己发挥了,希望他能给侦探社里的其他人留个好印象。”尤其是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他们两个当年可是见过自己和科里亚带着西格玛去东京上学,对他的身份并非一无所知,更可能会怀疑西格玛过来的动机是否掺杂着他们的算,计。
不过这样倒是也好,以太宰治的算计和江户川乱步的聪明把他以人质的身份把他留下也未必不算好事,虽然这样一来被留在侦探社的机会里会掺杂西格玛最讨厌的算计。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也要准备回总基地了。”费奥多尔吩咐还在撒欢庆祝的果戈里,“尤其是那几种新药,梶井还在追着我要使用体验,记得告诉敦和森先生让他们观察一下桂的身体情况,还有等桂醒过来之后让他写一份临床试验报告。”
等桂正作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找森先生和中也告状然后骂死他。但既然已经注定要挨骂了,那他为什么不在要求对方写一份报告呢?这样他至少还有一笔试用新药的酬劳可以在回家之后结算。
秉持着这种干部A看了都说好的精神,费奥多尔开始收拾整理那些【梶井基次郎】通过系统传给他的各类药物,准备打包回国再拿普希金试试药效。(普希金:?)
也就是在清点药品时,费奥多尔突然意识到了一些失误,药箱里的药好像少了两瓶。
“科里亚!”面对这个情况第一时间呼叫果戈里绝对没错。
“怎么了,费佳?”果戈里从隔壁房间伸出一个脑袋来,他负责的部分是收拾日用品。
“里面的药被你拿到哪里去了?”费奥多尔问。
“哦,我亲爱的费佳,你居然这么轻易就怀疑我,我真的是太伤心了。”说完,果戈里就捂着脸假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同时脚下快速朝着大门行动。
“你少来。”费奥多尔给予的反应是一把扯住他的长辫子,“快点交出来。”
如果他记性不好或者不熟悉果戈里还有可能相信他的鬼话,但费奥多尔很清楚的记得自已给桂正作用过药后就把药箱收拾起来了,整个基地里只有他和果戈里,不是对方难道还是鬼吗?
“其实你也可以相信是鬼做的,毕竟这个世界也不完全那么科学的。”顶着头上被费奥多尔敲出来的打包,果戈里哭唧唧的试图狡辩。
“你把药藏到哪里去了?”费奥多尔点了点缺失的部分,发现是他今天给桂正作用的那一种助眠药剂,不过是两种不同的使用类型,一瓶注射式,一瓶吸入式。
“藏?我没有藏。”果戈里的话让费奥多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倒了一点进审讯室的加湿器里。”
“加湿器?审讯室里什么时候有了加湿器?”之前果戈里确实曾经抱怨过那边的尘土太大,尤其是地铁进站的时候,尘土总会飞起来把他的头发都弄脏了,不过费奥多尔还真没注意对方有在审讯室里面放什么东西。
“当然是A那天过来之后帮我改装的机关啊!”果戈里说起这点来非常高兴,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创造,“是超级厉害的大机关哦,开启之后还能自动关上大门防止湿气跑脱。”
那不就是毒气室吗?费奥多尔眼皮直跳,心说马克思同志在上,科里亚你个长在共产主义阳光下的五好青年居然还敢干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来,一定是A那个可恶的资产阶级带坏了他。
这费奥多尔还真冤枉了两人,他们两个确实是想做一个加湿用的机关,只可惜他们两个毒气室见得更多。
心里默念着现在批评指责已经晚了,又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费奥多尔询问果戈里:
“那两瓶药你放到是红瓶还是蓝瓶,倒了多少?”
众所周知吸入式和注射式的药物并不能共通,如果果戈里倒入的是注射式的药物,那就相当于是做了一次汗蒸,除了弄湿了衣服倒也没什么坏处。
“当然是两瓶都倒进去了。”果戈里的话给了费奥多尔重重一锤,让他当场眼前一黑。
“费佳,你怎么了?”果戈里赶紧扶住往后倒的费奥多尔,随后就听到对方奄奄一息道:
“赶紧打电话让森先生救人……”
药物不会致人死亡,但在地下审讯室地处荒僻,大门紧锁,药物吸入剂量大又有助眠功效的叠加下,里面的人很有可能窒息或者活活饿死。所以趁着现在时间还不长,赶紧去救人。
幸而费奥多尔的担忧是多余的。
武装侦探社医务室
森鸥外抱着双臂看着与谢野晶子给两个躺在床上的‘病号’抽血化验,病人的‘家属’以及被打发走了,这是为了避免他们看见自己在给武装侦探社平添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为了家属过于激动造成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森鸥外是接到与谢野晶子的电话才过来的,当时晶子说侦探社今天可能回来两个中毒的伤员,但她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信心,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两人的病情,所以想请森鸥外帮帮忙。
面对与谢野晶子下意识求助自己的行为,森鸥外也没有拒绝对方,于是他推开正打算邀请他上床休息的福泽谕吉,换上白大褂直接去了侦探社。
随后就发现伤员竟是他的熟人。
两人的中毒情况从外表来看并不严重,虽然从两人脸上的表情看他们一定很难受,但也没到痛苦的程度,与谢野晶子一个人完全应付的过来。
为了锻炼晶子,森鸥外没有帮忙,他站在一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桂和条野,心想这事好像有点眼熟。
对了,感觉和上次安吾昏睡两天的时候好像。
随后正在回忆当年的那事是怎么一个前因后果的时候,森鸥外接到了一通电话。
好嘛!又是他们两个,森鸥外默默的想,他回去之后就要问问产品研发部的人们能不能不要老是让费奥多尔去做实验新药的事,就算费奥多尔本身很稳重,但他身边的果戈里可没那么老实。
“情况怎么样了?”见晶子拿着手里的检测报告直皱眉,森鸥外凑上来查看情况。
“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新型药物,没办法立刻研制出解药,不过看起来应该不至于致命。”作为武装侦探社的社医,市面上流通的毒药晶子多少都会有所涉及,但这次的药物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只能通过药物成分判断应该是致幻一类的。
“先通知家属,外面的人应该都等急了,病人也需要他们照顾。”
刚才他顺着门缝偷看,发现外面国木田独步和末广铁肠的表情活像两人是被推进了手术室急救,一个赛一个的严肃。
顺带一说乱步今天也特地跑过来看了热闹,他的怀里还抱了一只浣熊,这让森鸥外深感欣慰。
什么时候能把晶子也嫁出去呢!
扭过头来森鸥外‘慈爱’的眼神落到了与谢野晶子的身上,弄得对方后背一阵发凉。
要不然把晶子介绍给梶井基次郎,毕竟他们管理局的【晶子】和【梶井】就是很好的一对,他们来自一个异能大战要比其他世界打的更长的世界,都吃过战争的苦,算是在反战这一方面志同道合。
虽然当时双方家里面反对,两人是私奔结的婚,但是婚后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然也不会生十二个孩子,要不是他们两个作为反战派被主战派的杀手暗杀,有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孩子。(1)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不可以,毕竟【梶井基次郎】生前在自己的世界是个大学教授,算高收入群体,两人私奔后也有足够的钱来养家糊口,对【晶子】也足够尊重,一直鼓励她读书学习直到对方成为医学博士,可自己这边的这个梶井基次郎动不动就研究炸弹研究上个好几天,有时候连内裤都能忘了穿,可配不上自己养大的小晶子。
就这样决定了,回去就去鞭策梶井,让他最起码学会尊重生命,活的更体面一点,这样至少能给晶子提供一个可以作为恋爱对象的存在。
看着森鸥外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点头,与谢野晶子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妙,于是赶紧打断对方说自己要放人进来了,让森鸥外避让一下。
等到晶子拿着化验报告打开医务室的大门,就像森鸥外说的那样,一脸严肃的国木田和铁肠都迎了上来,好像就算她说两个人都没了他们也能接受的了。
“结果出来了,放心吧,情况并不严重。”晶子把化验单递给离她比较近的末广铁肠。铁肠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看不懂,于是又递给了国木田。
“是一种带着致幻成分的新型药物,没有解毒剂,但并不致命,只要等他们正常代谢掉就好了。”
她的话让在外面等待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吗?”国木田问。
“可以。”晶子往室内看了一眼,森鸥外已经不见了。
两人如释重负般双双进了医务室,见到分别躺在床上的桂正作和条野采菊,他们看起来睡得不太舒服。
“这是正常现象,是药物导致的精神恍惚,应该是还在做噩梦。”见国木田皱眉,与谢野晶子及时解释,“今天晚上还需要你多陪陪他。”
国木田没接话,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桂正作打了石膏的腿和绑了绷带的双手和双臂。
“条野先生的中毒是意外,但桂君身上的伤应该是拷问导致的,注射药物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送到了安吾先生那边,不过安吾先生说,他用异能什么也看不见。”与谢野晶子叹气。
实在是太狠了,对于一个以机械研究为主的科研人员来说,手是一个多重要的东西,能朝着人的手筋下手,看起来也是为了情报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这个,还能恢复吗?”国木田显然也很担心这个问题。
“可以,不过要等桂君把药物全部代谢掉我才能对他使用异能,不然不能确定异能和药物叠加是否会造成影响。”这是森鸥外的提议,她的异能需要把人变成重伤状态,但在受到致幻类药物刺激的时候,不确定异能使用时的恐怖前兆会不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尤其是桂正作这种有过暴力伤害阴影的孩子,使用异能最好还是经过他的同意,别伤好了,人吓疯了。
“我知道了。”国木田帮桂正作揉了揉紧皱的眉心,“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他,没事的话您先回去休息吧。”
不管怎么说,人回来就行了,伤先慢慢养着。
另一边铁肠和采菊的组合就没有和谐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受伤的时候,但一般是铁肠受伤,条野照顾他。唯一一次他照顾条野还是在多年前横滨流行性感冒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也有猎犬的队医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