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面积不大，但很多猫狗显然不是镇上的，而是附近村里的。
村庄地广人稀，猫狗基本都散养，更方便下手。
小黄老板带着他们找到农贸市场的经理，把打印出来的猫狗的照片贴在市场的各个出入口。
“行了，我们镇上就一个菜场，只要来买菜，肯定能看到。”
经理还帮他们联系了镇上的公务员，最迟明天就会把相关信息放在微信上。
他们在镇上待了一个小时，还真的又找到了一只猫的主人，同样是镇上的商家养在店里的。
它从小就在店里见多了人来人往，不说亲人不亲人，看到人一点都不害怕，对人类完全没有一点警惕心。
店主给乌云他们看了监控，抱着自家加菲猫的手带着点抖：“你看看，就这两个人，背着个包，一转身就把我家蠢猫放包里了。它一声叫都没有的！”
品种猫价格昂贵，店主已经报警，又有比较清晰的犯罪嫌疑人的影像，之后肯定会被追究盗窃罪。
这次的案子涉及到的金额不算大，但影响非常恶劣，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破案。
乌云的手机里留了好几个侦办民警的联系方式，把自己这边的进度放上去就行，后续怎么处理不归他管。
他留下店主的联系方式，又赶往下一个镇。
乌云在外面忙，颜昊在家里就跟个望夫石一样，眼巴巴站在露台上看天。
“小颜啊，外面有点冷，你别多待。”
颜昊“哦”了一声，问新上任的家政：“家里的那些树上的果子，都没有鸟来吃？”
江念波女士聘请的两名家政是一对夫妻，四十来岁。男的叫施超，女的叫高慧娟，夫妻俩工作非常麻利。
高慧娟说道：“熟的都被鸟吃得差不多了，但都不是你的小八哥。”她看着一脸失望的小老板，提醒，“小颜啊，我觉得小八哥不是八哥。八哥嘴巴上面有刘海的，个头没那么大。”
颜昊用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那我家小八哥肯定和那些八哥不一样。高阿姨，你记得每天换小八哥房间里的食物和水，种类尽量多一点，要新鲜的。”
高慧娟：“好的。我定了个菜单，拿来给你看看？”
算了，她一个拿工资的家政，跟老板科普什么的鸟类知识呢？
本地是没有乌鸦，但她老家乌鸦和八哥都有，难道还会分不清？
夫妻俩忙碌完一天，回到房间。
施超跟他老婆感慨：“有钱人的脑子是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啊。给鸟住那么大的房间，还非得管乌鸦叫八哥。什么八哥能长那么大？”
高慧娟已经放弃了：“谁知道啊。隔壁不是还给猫起名字叫旺财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们从事现在的工作已经有几年了，目前看来在颜昊这里工作还是比较不错的。
毕竟颜昊这里住着的人少，事情就少。
唯一可能增加他们额外工作量的就一只“小八哥”，但到现在也没看到影子。
颜昊在书房忙着工作，等到快半夜都没见到小八哥，倒是睡前翻了一下微信，发现实习兽医给他汇报了工作进度：“这就只剩下18只了？！”
工作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20万，给多了。
他看了一眼发过来的时间，发现竟然就在三分钟前。
颜昊发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老板？”乌云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老板还活着。不对，他的意思是老板还在线，明明他在老板家的时候，这个点早就待机进入睡眠了啊。
颜昊注意到乌云那边的背景是个酒店房间，问了一句：“在哪儿呢？”
乌云说了个隔壁市的小镇，颜昊没听过，但假装知道，关心了两句工作进度：“给宠物找主人很顺利？”
乌云当然不能让老板觉得20万亏了：“这几只是前面已经联系上的，就是帮忙送过去。还有是直接在镇上的，有当地帮忙协调组织。后面这些的线索还得慢慢找。查监控得费不少时间。”
颜昊刚想拆穿实习兽医的邀功小伎俩，突然看到他背后出现的人。
乌云当然也注意到了。
翟夜刚洗完澡出来，没注意乌云在跟人视频，很自然地问他：“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
“好。”乌云说着就想挂老板电话，扭头想跟老板道别，发现老板的脸色不太对，“老板？”这是要扣他的小钱钱？
颜昊拉长着脸：“嗯。”
翟夜从背包里拿了一件外套：“我先去车那边守着。”
“好，我晚点过来换班。”乌云说完，回头继续看老板。
颜昊：“……那是你请来帮忙的朋友？”
“对。还有一个学姐。”乌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两位靠谱的朋友。
颜昊挂掉电话，有点睡不着。
作为老板，他不太好直接问员工的感情生活，更不能直接问乌云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身边有男有女。
他自认也没有对乌云产生积极追求的好感，但心里有点不舒服。
乌云的朋友是不是颜值太高了一点？
乌云定了闹钟，睡得很好，就是要和翟夜换班，总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
迷迷瞪瞪吃完早饭，乌云又买了许多咖啡、盒饭各种零食，回来之后叫醒两人，和翟夜一起打扫笼子，更换宠物尿垫。
朱欢欣把猫狗放出来，喂水和食物：“我查了一下附近有一片绿地，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带到那儿去跑两圈活动一下。”
三个人在周边转了几天，把能送回去的都送回去了。
这些猫狗丢失的时间都不长，而且都来自周边地区，还有多方人士的配合，对于乌云这样经验丰富的宠物侦探难度不大。
最后卡车返回饲养场，三个人精神萎靡中透着兴奋，兴奋中又夹带着一点郁闷。
没一会儿，颜昊过来了，还带上了甄元恺和林雯珺，当然也少不了甄英俊和宝宝。
同学们感到有些奇怪：老板这么闲的吗？老板这么帅的吗？
乌云倒是觉得省事了，直接指着带回来的两条狗三只猫一一说明：“阿黄是被卖掉的，就没把它送回去，已经跟当地警方备案过了。”
这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土狗。名字叫阿黄，但不是大黄狗，而是虎斑纹，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花纹不好看。
这一家平时就给狗吃点剩饭剩菜，一条链子拴在门口，看到有人收狗，直接就卖了。压根不是当宠物养的，也不是当家庭成员养的，和家禽家畜差不多。
他们既然已经收了收狗的人的钱，自然就失去了狗的所有权。
甄元恺有些好奇：“边牧也是被卖的？”一条边牧少说也得几千，当狗肉卖才多少钱？不至于吧？
狗语精通乌大夫解释：“不是，贝贝是被遗弃的。隔壁东陇镇不是有个大学城？贝贝是那儿两个外籍学生养的，现在两个学生回国了，回的还不是同一个国家，贝贝就直接被放走了。”
贝贝的智商很高，知道自己要被遗弃，抢先一步遗弃了原主人，自己跑了。只是它运气不好，被一针麻醉放倒带走。
原主人显然也没有找的意思，压根没跟人说自家狗不见了。
按理说，哪怕是客观原因不能继续养宠物，在离开前也会尽力给宠物找下一任主人。贝贝作为一只边境牧羊犬，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领养人的。
现在两人都已经不在国内，贝贝后续如何，显然和原主人没什么关系。
剩下的三只猫都是流浪猫，平时有人喂，但是没人领养，哪天它们不见了，也没人觉得奇怪。
乌云他们几个人都知道，救是救不过来的，但既然撞到了跟前，能救一只是一只。
颜昊说道：“能找领养就找领养，找不到就留在农家乐。猫可以抓老鼠，贝贝可以放羊，阿黄可以看门。”
农家乐面积大，多养几只小动物倒是不算什么。说不定还能成为网红动物，给农家乐招揽生意。
乌云一听，觉得老板这是要变着法儿把20万搂回去，想想又觉得不至于。但老板没说，他暂时就没提，反正这几天的费用还没结算清楚，等报账的时候再说。
他心里面小算盘打得乓乓响，没想到五只小动物都没过夜，就被领养走了。
颜文英大老板对小老板下达了命令：“小昊啊，你那儿是不是有猫和狗没送出去？带过来看看？”
江念波带着姐妹团已经离开了农家乐，颜文英最近钓鱼钓出了一点兴致，倒是隔三差五来农家乐。
颜昊就让乌云他们帮忙，把贝贝他们装上车，带去颜文英钓鱼的河边。
本来朱欢欣想开卡车给他们送过去的，乌云觉得没必要给资本家多付出劳动力：“学姐，翟夜，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放心，剩下的有我。”不会少了钱的。
两人接触到他的眼神，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也确实是累得不行，就先回去了。
朱欢欣还得去还车。
翟夜得去还仪器。
颜昊看看乌云，倒是想让他也回去休息，但看着五只活蹦乱跳的动物，想想自己是连甄英俊一条狗都看不住的人，还是把乌云带上更保险。
一番折腾到了颜文英的钓点，乌云还没见到颜文英的人呢，就听到边上一个人要去抱阿黄，神情激动：“虎斑！虎斑都没人要？来，跟我回家，当山大王！”
阿黄：“汪呜？”发生了神马事情？
第二十一章 挨揍了
虽然大家伙儿都土狗、田园犬这么叫着，但通常被叫做大黄的狗子，是一种正经猎犬，拥有非常长的饲养历史。
它们耐粗饲、凶猛、机警，除了能够打猎，还能看家护院，对待主人也很忠诚。
虎斑纹是大黄的稀有皮肤，通常认为虎斑纹的大黄，在五感方面更加优秀。
说话的是颜文英的一个钓友，也是他的一名生意伙伴，叫席文斌，年纪四十多不到五十，一身腱子肉。
阿黄被他看得一个激灵。
乌云在边上跟它解释了一下：“阿黄，他想领养你，让你当山大王，你愿意不？”
席文斌有点想上手摸摸，但对着一条成年大狗不敢造次：“叫什么阿黄，叫大王！我在老家包了两个山头，去不去？养了几百只鸡鸭，你要是来我家，这些鸡鸭都归你管。”
颜文英的其他几名钓友也都溜达过来，走得近地吐槽：“你一年到头，自己能吃几只，还归大王管？”
阿黄满眼茫然，问乌云：“乌大夫，我现在改叫大王了吗？”
席文斌故作凶悍地骂骂咧咧：“你们过来一次带走二三十只，我一年到头能剩下什么？”
他们这群人都是处于半退休状态。
以前赚的钱不少，眼瞅着形势不对就急流勇退。倒也不是一点都不想做生意，但目前的版本和他们熟悉的传统行业已经越来越不沾边，投钱就是亏，还不如早点趁着现在身体不错钱也有的时候多玩玩。
乌云就给阿黄翻译，着重给它解释了一下大（dai）王。
黄大王听懂了，瞬间眼神犀利起来，凑过去对席文斌闻了闻。
乌云对席文斌说道：“你可以试着摸摸它。”
席文斌就顺利收编了一只山大王，眼睛看向剩下的边牧和猫猫：“要不这些也给我带回山上去得了。边牧能放羊，放鸡鸭也行的吧？”
颜文英就给他支招：“要不你再包两个山头，养点羊嘛。回头我们过去帮你吃了。”
席文斌仔细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我多包点地，到时候盖点像样的房子，也弄个农家乐。你们来玩。”
厂子关了之后闲着也是闲着，开个农家乐就当是消遣消遣。
猫倒是真用得着。
他包下来的那两个山头，鸡鸭说是散养，肯定也是喂饲料的。既然有饲料，当然也少不了老鼠。
前两年他经验不足，损失了不少。
去年他女儿给他抓了两只猫崽子，结果宠物猫在家养到成年，到了山上被大耗子撵着跑。
逮耗子，还得是田园猫。
乌云询问了一下剩下的猫狗，得到了它们的同意。
乌云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能解决，然后视线就对上颜昊的：糟！20万！
他要不要赶紧通知朱欢欣和翟夜虚开发票！
这几天在外面吃什么盒饭，应该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颜昊其实压根没想到那20万，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剩下的我让别人来，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也别上班了，好好休息。”
乌云感激地走了，吃过饭洗了个澡，睡了个昏天黑地，醒过来才发现：“不对啊，今天礼拜三，本来就是我休息！”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0点。
他今天睡得早，到这会儿已经睡不着了。
农家乐这边叫不到外卖，只有客人的住宿区那边有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能买到东西。
他在床上翻了个几个身，实在是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在柜子里翻了点零食，吃了一小包肉脯，觉得味道太重。
宿舍的小冰箱里只有一个蔫巴的番茄。
有些事情不去想吧，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一想起来，就感觉非得马上就要，就像现在的乌云非常想吃点新鲜水果。
三分钟后，大黑鸟从窗户一跃而下，飞快隐没在夜色中，时不时传来小声的“喳”、“呱”。
“好黑。”
“看都看不清。”
“卧槽！神马东西！树枝别吓我啊。”
在夜色中借助树木和建筑物的遮挡，来隐藏身形，对于一名飞行新手，显然要求过高。
乌云被树枝差点挂了两次，又差点撞玻璃之后，只能拉升飞行高度。
农家乐里有很多果树，一年四季都有成熟的果实。乌云记得现在有枇杷和杨梅，去叨几颗。
反正长在果树顶端的果子，人也摘不到。
高高的果子接受了最好的阳光的照射，一定比别的地方的甜！
自从长了翅膀之后，他就特别爱吃酸酸甜甜的水果。
嗯，他以前也爱吃。
这次大意了，等天亮了他去多买点水果，放冰箱里囤着。
他一天到晚忙忙叨叨的，拢共也没飞过几次，晚上更是第二次飞。
就跟刚考到驾照的新手司机第一次上夜路，还是开在人车混合道上一样，战战兢兢担心边上蹿出来个什么东西，像是猫头鹰什么的。
猫头鹰这个鸟吧，飞起来没有声音，还是晚上的绝对霸主。
乌云比普通乌鸦好一点，视力在晚上不是睁眼瞎，但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不能精准定位农家乐的果园。
农家乐的路上是有路灯，可晚上谁去采摘园啊。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也看不到。
而且采摘园那边鸟特别多，他怀疑猫头鹰就在那里！
“呱！”
刚想着，他突然感觉后背一疼，猫头鹰特有的像是笑声一样的叫声响起：“嘘吁吁~”
大黑鸟在空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飞快摆脱猫头鹰的攻击，一回头就看到草鸮那张黄桃一样的脸，大骂：“屁桃脸！徐玉玉！”
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多棵树都没看到猫头鹰窝，原来是把窝建在灌木丛里的草鸮。
草鸮显然不理解什么叫屁桃脸，悄无声息地追逐乌云，用一种小女孩一样声音轻声细语：“徐玉玉，是在叫我吗？”
乌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出来的，在草鸮的威胁和后背的疼痛下，连续闪避草鸮的扑击。
几次之后，他的飞行技巧得到了一定的锻炼，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飞行速度竟然很快和草鸮拉开了距离，感觉自己脱离了危险，顿时又趾高气昂：“徐玉玉喳！你等着，白天我打不死你！”等白天的，翻遍每一丛灌木！
草鸮一路把新来的大黑鸟撵进人类的房子，自己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上，脑袋左一圈右一圈地转。
突然，它猛地起飞。
一只膘肥体壮的布偶猫“猫嗷”一声扑过来，最终却落到柔软的草坪上，愤怒地夹着嗓子喵喵叫：“大鸟！大鸟！”
徐玉玉显然不会等着旺财。
作为夜空中的王者，高贵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它悠哉地逡巡自己的领土，随机挑选一位幸运鼠鼠加入豪华夜宵套餐，重新回到奇怪鸦鸦的房门口，隔着玻璃撕扯给他看。
乌云：嗤！不就是夜宵嘛，当谁没有似的。
大黑鸟蹦跳着把自己的鸟食罐拖过来。
精美的梅兰竹菊陶瓷鸟食罐，里面放着一种水果、一种浆果、一碗坚果组合，一碗水。
鼠条算什么，他有三菜一汤！
两只体型差不多大的鸟，隔着落地玻璃窗，你看我我看你地吃了一顿宵夜。
徐玉玉整完鼠条就飞走了。
乌云奇怪的胜负欲没有了，被看着下饭的压迫感也没有了，后背的疼痛感来了。
刚刚情绪紧绷，倒是没空注意，现在一下就疼得有点受不了。
他想都没想，就扒拉开门，跳到隔壁颜昊的房门口，然后对着关上的门发呆。
问题来了，作为一只体重3斤的鸟，怎么打开锁上的房门？
难道他还能拿出手机，把老板叫醒吗？
他拍拍翅膀，站到门把手上，模仿啄木鸟，对着木门“笃”了一下。
不行，太用力了，脑袋瓜子嗡嗡的。
唉，算了。
外面有徐玉玉蹲着，还是等天亮了，他再回去宿舍自己包扎吧。
也不知道伤口严不严重，说不定再等一会儿就愈合了呢。
大黑鸟蹦跶着跳回自己房间，看看在高处的鸟窝，不太想再拍翅膀，牵动后背的伤口有点疼。
他就一跳一跳到楼下的沙发上，慢慢张开翅膀趴着睡。
这个姿势怪别扭的。
高慧娟一早起来，就看到沙发的贵妃位上趴着一只鸟。
翅膀大张着和贵妇位差不多长，摊得扁扁的，乍一看像是一条黑毯子。
两只爪子伸直，脑袋歪着，嘴巴张着，瞧着不像是活的，像是个被从墙上扒下来的标本。
“老施老施！快过来！”高慧娟压低了声音，后退着小碎步去找自己老公。
施超刚把院子里的喷淋开上，就被自己老婆叫过来，赶紧跟着跑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小八哥？”
高慧娟比划了一下大黑鸟的体型，压低的声音有些变调：“这么大一只，能是‘小’八哥？”
她突然想到自己准备的鸟食罐，职业素养上头：“糟了，我给小八哥准备的食物太少了。”
她看到的小八哥是从颜昊的手机相册，虽然看着是比一般的八哥大，也觉得那就是一只乌鸦，但讲真普通乌鸦也不比八哥大多少。买的鸟食罐就是正常的八哥画眉用的。
“早知道这么大，得买鸡用的罐罐。”
第二十二章 返校
乌云被吵吵醒来，就看到两张陌生面孔，扒拉两下翅膀，蹬蹬爪，翻身把自己给捋直了，歪着脑袋问：“你是谁？”
高慧娟和施超夫妻俩一下就兴奋起来：“他会说话！”
“他果然很聪明，还知道问人！”
很多鸟类会说话，但其实并不知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乌云把脑袋正过来，看看外面的天空还不算很亮，觉得外面可能还守着若干个徐玉玉，现在出去不太保险，还是去找自己亮晶晶的老板帮忙。
首先，要绕开这两个陌生人。
鸟类的体型经常会被人错估，得等到翅膀张开之后，才会发现原来这只鸟这么大。
刚才高慧娟和施超已经看过乌云张开翅膀的样子了，讲真这么近距离面对一只大动物，还是有点让人害怕的。
正当双方的情绪都有些紧张的时候，颜昊起来了。
他昨天晚上难得很早就困了，本来睡得挺好的，但后半夜睡得不踏实，总觉得身边老有人在骂人，还是个没听过的名字，叫徐什么的。
“小八哥！”
颜昊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一把将大黑鸟抱起来贴贴：“你回来啦？怎么这次这么长时间没回家？”
乌云被问得一脸懵。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他家了？
颜昊没等乌云回答，就给他介绍新上岗的两位家政：“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要是我不在家，你就找高阿姨和施叔叔。”
“好叭。”乌云一觉醒来，觉得后背已经不疼了，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对颜昊说道，“给我看看后背。”
“后背怎么了？”
乌云告状：“被徐玉玉打了。”
“徐玉玉是谁？”颜昊小心翼翼地拨开他后背的羽毛，果然发现一小块地方有点血痕，已经结痂，看上去倒是不严重，“我一会儿带你去找兽医看看。”
“一只屁桃脸猫头鹰。”乌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站在早餐桌上，看颜昊戳开微信里自己的头像，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兽医。
噫！这个资本家，休息日还想让他给他干私活呢？
不对，这个资本家干私活给的报酬还是很不错的。
他要是能自己给自己上药，还用得着找老板？
等等，一会儿要是老板戳他，那他的手机铃声会从肚皮里响起来吗？
乌云想想自己也是傻，找老板顶多就给他涂个碘伏，还不如去找朱学姐或者翟夜，就是距离有点远。
咦？他还没试过长途飞行呢。
从农家乐到学校，坐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但直线距离也就40公里。
他直接飞过去，说不定都不用一个小时！
他心不在焉地张口吃下递到嘴边的虾仁，又被喂了一勺温凉的南瓜米糊，再吃了一小块牛排。
哦，这牛排真好吃！
颜昊看小八哥盯着牛排看着，又给它切了一小块。
喂完小八哥，给他擦干净喙，又喂了点水，颜昊才开始自己吃饭。
小八哥跳到他身边，低头看看他十分贫瘠的伙食——一杯南瓜米糊，一份虾仁炒蛋，一小份水果。
颜昊把切好的水果叉一块给他：“吃吗？”
“不吃。”小八哥已经吃很饱了，踩着高阿姨特意给他垫在餐桌上的剑麻猫抓板走远了几步，慢慢伸展了一下翅膀，轻轻扇了一下，发现后背确实不疼了，对颜昊说道，“我出去玩了。”
颜昊神情沮丧：“才刚来就要走吗？”
“我半夜来的，现在天都亮了。”小八哥看看，觉得亮晶晶的老板不那么亮晶晶，就走回去，凑过脑袋跟他贴贴。
“那你出去忙什么呢？”
小八哥眨眨眼，神情严肃：“去找徐玉玉报仇！”不过还是先找个人帮忙检查一下伤口吧，亮晶晶有点靠不住的样子。
乌云在内心给自己找好长途飞行的借口，准备去探险的眼睛晶晶亮。
颜昊不放心：“你不是打不过它吗？”
小八哥把爪子在猫抓板上抠得啪啪响：“晚上我眼瞎，白天它眼瞎。现在是白天。我还可以叫上小游一起去打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