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打声依旧没有停。
“你认识于俞是吗？”方时忆见毒刺已经被催眠，眼神凌厉。
“是，我认识他。”
方时忆依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怎么认识的？”
“有人介绍我们认识。”毒刺闭着双眼，如实回答。
“谁？”方时忆吐出一个字。
毒刺皱了皱眉，随后开口：“于盛。”
“他为什么要介绍你们认识？”方时忆听到于盛二字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好像早有预料。
“因为……”被催眠的毒刺皱了皱眉，脸上出现一丝不耐，转瞬即逝：“因为于盛想让于俞身败名裂，他知道于俞吸毒，花钱让我给于俞东西，而且让我取得于俞的信任，第二次的时候让我安排了记者，只要爆出去，于老爷子一定会生气，到时候于俞就没有能力成为于家的掌家人，于盛答应给我钱，我帮他这个忙，各取所需。”
“于俞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方时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毒刺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打算杀他，于俞死了对我没有好处。”
“啪。”方时忆打了个响指，紧闭双眼的毒刺睁开双眼，惊恐的看着周围，眼中已经没有木讷之色，催眠结束了。
方时忆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牧汀洲，只见牧汀洲冷眼看着自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他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推着方时忆出去。
方时忆同样沉默不语，直到离开了审讯室，来到钟白的办公室，牧汀洲关上门。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方时忆解释。
两人都倔犟的不开口。
牧汀洲烦躁的站起身，走到窗边，拿起一根烟点燃，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外面天气阴沉，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只有牧汀洲抽烟的声音。
“妈的。”暴躁的声音响起，牧汀洲将手里的香烟掐断，大步走到方时忆面前，俯下身，大手抓着轮椅的把手。
愤怒的双眸似是要将方时忆吞入腹中：“方时忆，你想做什么？”
方时忆第一次见到这么暴躁的牧汀洲，愣了愣，随后脸色平静：“帮你啊。”
牧汀洲看着方时忆无所谓的态度，揪着方时忆的衣领，咬牙切齿：“我说过我不反对你学心理学，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他进行催眠。”
“这有问题吗？”方时忆歪着脖子，轻蔑一笑：“有什么问题吗？心理疾病不也需要催眠治疗？我将毒刺催眠得到想要的一切有什么错？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恶人，有什么不可以。”
“方时忆。”牧汀洲抡起拳头，想要挥下去，可是看着方时忆倔犟的目光，他再一次心软，无力的放下拳头，紧紧拽着方时忆的衣领警告方时忆：“方时忆，你要是不想我亲手逮捕你，你就别碰催眠，也别去揣测凶手的意图。”
牧汀洲丢下这么狠话摔门而出。
方时忆看着牧汀洲气愤的背影，面露忧郁：“若是真的有别的选择，我怎么会选择这条路呢？牧汀洲，你不曾经历我所经历的，为什么就要让我放下呢？你太霸道了。”
说到最后，方时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只不过这句话牧汀洲却无法听到。
从刑警队出来，两人一路无话，哪怕到了特调处，牧汀洲也只是让沈听肆将方时忆推下车，自己罕见的没有搭理方时忆。
沈听肆看出两人闹了矛盾，无奈叹息：“汀州他……”
沈听肆想要辩解，却不知该怎么辩解，只能闭嘴。
方时忆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小四哥，他怎么样我知道，推我进去吧。”
沈听肆点了点头，将方时忆推进特调处。
刚进门，牧汀洲不耐烦的声音就响起：“小四，于家那边问的怎么样了？”
沈听肆嘱咐了几句方时忆，随后拿着笔录去找牧汀洲。
牧汀洲站在窗户口，抽着烟，一脸烦躁。
沈听肆将笔录递给牧汀洲：“问了一圈都没什么问题，有一点非常奇怪。”
牧汀洲看向沈听肆。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悠悠开口：“于老爷子不打算追究你扣留于俞尸体的事了。”
回复沈听肆的只是牧汀洲淡淡的一声“哦。”
沈听肆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知道牧汀洲在发什么疯，但想到方时忆，还是忍不住劝说：“汀州，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你们彼此很在意对方，否则方时忆也不会再听到你被人追杀的时候连忙赶过来，我可是看到他一路上绷着脸，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紧张一个人。”
牧汀洲低头看着笔录，也不知道有没有将沈听肆的话听进去。
而他本人虽然看着笔录，却一个字没看下去，脑海中只有一句方时忆紧张他。
沈听肆见牧汀洲说不通，打算离开，却被牧汀洲叫住：“那天晚上他也在于家？”
“是，他说有生意要谈。”沈听肆虽然不明白牧汀洲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牧汀洲闻言点了点头，只是交代沈听肆将于盛带回来审问。
沈听肆接到命令也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独留下牧汀洲一人。
等牧汀洲再次出来的时候，方时忆已经离开，听说是公司有事，没有见到方时忆，牧汀洲竟然有些失落。
“牧处，于盛带回来了。”周飒拍了拍牧汀洲的肩膀。
牧汀洲回过神：“哦，走。”
周飒看着心不在焉的牧汀洲，一脸疑问的看向江小胖，江小胖无奈的耸了耸肩。
牧汀洲来到审讯室，只见于盛正襟危坐：“不知道牧处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们怀疑你和于俞枪杀一事有关。”牧汀洲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于盛打趣道：“牧处可不能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是不是诽谤，查了就知道了。”牧汀洲低着头做笔录。
于盛看出了牧汀洲心情不佳，开始攀谈起来：“牧处心情好像不太好呢。”
“于俞吸食毒品之事，你知道吗？”牧汀洲没有理会于盛的问话。
于盛点了点头：“知道。”
“你认识毒刺，曾经花钱让毒刺给于俞提供毒品，是吗？”
于盛闻言眸色微冷：“我不认识什么毒刺，至于牧处口中所说的花钱让毒刺给于俞提供毒品更是无稽之谈。”
牧汀洲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蔑一笑：“毒刺亲口说的，你怎么解释？”
“无稽之谈，这可是犯法的，我怎么可能会干呢？”于盛强忍心虚，笑着开口。
牧汀洲见于盛死不承认，将毒刺的笔录放在于盛面前，还有他们交易的记录，毒刺联系记者的记录。
于盛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毒刺竟然会被抓，怎么可能。
牧汀洲自然没有错过于盛眼里的难以置信，讥讽一笑：“看来你很看好毒刺，不觉得他会被抓是吗？”
于盛闻言轻笑一声：“呵，我高估了毒刺，也低估了你。”
他没有继续否认，大方承认自己做的一切：“我确实与毒刺合作想让于俞身败名裂，只不过我没有杀于俞，毕竟杀了于俞远没有让他身败名裂来的痛快。”
牧汀洲看着将自己的狠辣暴露出来的于盛，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这么痛恨于俞？”
于盛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似是魔怔一般：“哈哈哈哈……痛恨？我确实痛恨于俞，谁让他生来就高高在上，而我只配生活在淤泥之中，我有经商头脑，那一点不比于俞强，就因为是私生子，就要为于俞作陪衬，不，他不配。”
此刻于盛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现在狠戾的才是真正的于盛。
“所以我要毁了他，那死老头不是最看重家族清誉吗？好啊，我就毁了于俞，让于家成为一个笑话，可惜啊……”于盛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于俞死了，我没能完成我的计划，不过也没关系，这是苍天有眼，没了他，我就会成为于家真正的掌家人。”
于盛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到于家，脸上的笑意更甚。
牧汀洲看着于盛像是看疯子一样，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线索，只好离开了审讯室。
而于盛犯了法，就要付出代价，并且还有一些事没有查清楚，只能让于盛暂时待在特调处。
沈听肆则被牧汀洲派出去查于家前两位当家人的死亡原因。
三条线索，都断了，枪杀案再一次陷入了死胡同。
不过好在周飒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只见周飒拿着季谦交代的画像。
上面上一个肥胖的男子，没有什么特点。
“找到这个人。”牧汀洲将画像交给江小胖进行比对，江小胖点了点头，操作电脑。
比对人脸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牧汀洲将整个案件串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妥。
滴滴滴——电话响起。
周飒接起电话：“你好，特调处。”
挂断电话的周飒跑到办公室，一脸凝重：“牧处，又有人死了，枪杀。”
最后两个字让牧汀洲眉头紧锁，带着周飒就离开了特调处。
案发现场依旧是老街，尸体躺在地上，是有人远程射击造成。
“死者，男性，名叫张小天，二十岁，早年偷渡来了A市，居住在老街，本人散漫惯了，没有稳定工作，没钱的时候出去坑蒙拐骗，有钱就开始喝酒，是个酒鬼，案发时，没有异常，就有人看到张小天跌倒在地，瞪着眼睛，死不瞑目。”陆生拿着笔录向牧汀洲叙述。
相较于之前的磕磕绊绊，显然陆生此次有了经验，牧汀洲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陆生，毫不吝啬的夸赞：“不错，懂得吸取经验。”
陆生被夸赞，不由得红了脸：“谢谢。”
“飒飒，带人去搜搜。”牧汀洲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那是一个很好的狙击点。
周飒点了点头，带着人就去了牧汀洲所指的方向。
牧汀洲蹲下身，仔细查看张小天的身体，没有针孔，不像是吸毒，而且弹孔的位置与于俞额头弹孔的位置一样。
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
牧汀洲心中猜测，想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凶手，就要查看子弹是不是c21。
周飒带着人搜了一圈，无功而返，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牧汀洲只能让人将张小天的尸体带回特调处让唐乔尸检。
而自己则去了张小天的住处。
第35章 暗笑9
打开破败的小门，扑面而来的恶臭味让牧汀洲忍不住捂住鼻子：“这味道也太冲了吧。”
周飒捏着鼻子：“这屋子是多久没打扫了。”
两人吐槽着进入了张小天的房间。
房间内脏乱差，空的啤酒瓶摆在地上，东倒西歪，桌上是罐装泡面。
有些已经发霉，还有一罐是新鲜的，摸摸温度是泡了不久，应该是张小天吃了泡面才出的门。
环顾房间，没有找到线索，只有一个结论，张小天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这样的人怎么会与人结怨，而且还是起了杀心的仇恨。
两人并没有在张小天家发现什么东西，只能再次回到案发现场。
无果，没有线索。
咕咕咕……肚子声异常清楚。
牧汀洲揉了揉肚子，这才想起是自己还没吃饭，肚子都发出抗议了。
周飒听着声音捂嘴轻笑。
牧汀洲环视一周，瞥见小巷口的馄饨店，拉着周飒向馄饨店而去：“飒飒，陪你家牧处去吃饭。”
周飒被牧汀洲强势拉进馄饨店。
店家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俊美男子，平常见到馄饨店的老板都是大叔，罕见见到是个大帅哥的店家。
周飒花痴的盯着店家：“帅哥，来两份馄饨呗。”
店家笑了笑：“稍等。”
牧汀洲一脸嫌弃的看着周飒：“没骨气，你家牧处不帅吗？看他不如看我。”
周飒敷衍的点了点头，一双黑眸一直盯着店家。
至到店家将馄饨放在周飒面前：“谢谢帅哥。”
或许是因为周飒的打趣，只见店家耳根渐渐变得绯红。
牧汀洲吃了一口馄饨，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和店家聊天：“店家一般几点开店啊。”
“想赚钱就要早早开店了，一般早早就开了。”店家包着馄饨，回答牧汀洲的问题。
“那早晨的枪杀你也看到了，你不害怕吗？”牧汀洲若有所思开口。
店家笑了笑：“害怕能怎么样？不赚钱了？在老街生活的人，什么没见过，就前几天我还看到有几个富家公子在殴打一个年轻人呢。”
店家的话引起了牧汀洲的兴趣：“富家公子？一般富家公子不会来老街吧，你怎么知道是富家公子？”
见牧汀洲不相信自己的话，店家再次开口：“就是富家公子，他开的车都是我们这种人卖几辈子馄饨都买不起的，他们四个人，对那个年轻人拳打脚踢，说是碰坏了他的车，这些富家公子也是狠心，一条命都不如车。”
店家想到此处无奈叹息，眼里充满了不忍。
“那你知道那几个富家公子是谁吗？或者那个年轻人是谁？”牧汀洲只觉店家口中的富家公子很重要。
店家无声叹气：“也算是因果循环吧，打的最厉害的那位富家公子前几日被枪杀了。”
店家的话让牧汀洲猛地瞪大了双眼：“你说的是前几日枪杀在车里的人？”
牧汀洲激动的盯着店家，店家一脸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你确定吗？”牧汀洲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店家点了点头：“确实啊，我还看了一眼车里的情况，就是他。”
“那……”牧汀洲还打算问些什么，里面的屋里传来几声狗叫声：“汪汪汪……”声音嘶哑，好像很痛苦。
牧汀洲看向传出声音的房间。
店家一脸不满的冲着房间大叫：“大小黄，别打架。”
随后不好意思的看向牧汀洲：“不好意思啊，我家两只狗每次都喜欢打架。”
牧汀洲点了点头，问出了刚才没出来的问题：“被打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就是最里面那个小巷里的，倒数第三个门，就是他的家，只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店家指着被黑暗笼罩的小巷，暗红色的门映入眼帘。
牧汀洲吃下最后一口馄饨，将钱放在桌上：“谢谢了。”
周飒也知道有了新线索，正色起来。
两人来到店家所说的小门。
咚咚咚——没有人吭声。
咚咚咚——就在牧汀洲以为没有人，打算破门而入之时，房间内传来弱弱的声音：“谁啊？”
牧汀洲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周飒，尽量让语气轻柔：“特调处的，来调查一下情况。”
“……”回应牧汀洲的是无尽的沉默。
敲门没有回应，牧汀洲与周飒对视一眼。
两人掏出配枪，踢开房门。
牧汀洲率先进入，里面没有异常。
只不过床上躺着奄奄一息，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牧汀洲走上前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身上有多处伤痕：“飒飒，叫救护车。”
半个小时，年轻人被送去医院，想要询问线索就要等他清醒过来。
特调处内，牧汀洲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唐乔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死者死亡时间大约五到七个小时，身体并没有其他伤痕，体内没有任何毒品痕迹，死亡原因枪杀，这是子弹。”
唐乔将从尸体体内取出来的子弹放在桌上。
c21——于俞也是死于c21。
牧汀洲拿起子弹，一脸深思，半晌才看向江小胖：“人脸对比的怎么样了？”
“这个人名叫苏二傻，名如其人，精神异常，是个傻子，年少因为智力问题被父母抛弃，是个孤儿，一直靠乞讨为生，生活在老街的桥洞底下，老街的人都知道苏二傻这个人，副处去了苏二傻生活的桥洞，并没有找到他，桥洞整洁，没有打斗痕迹。”江小胖将苏二傻的照片投递在屏幕上。
牧汀洲放下手里的子弹，悠悠开口：“所以这个人失踪了？”
沈听肆点了点头：“算是，据周围人所说苏二傻晚上一般都会回来，他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可以判定失踪。”
“安排人去找苏二傻，他是此次案件的关键。”牧汀洲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周飒将今天年轻人的信息整理出来，递给牧汀洲：“这是今天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男，姓名郭成，偷渡者，生活在老街，打工为生，据周围人所说，郭成生性懦弱，遇到事情只会选择逃避，或者委屈求全，前几天被于俞打成重伤，没有钱去医院，只能在家中养伤，之后就是我们前往他的家。”
“他现在醒了没有？”牧汀洲想到充满的迷雾的案件只觉头疼。
周飒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安排了人，只要他醒了，就会审问。”
牧汀洲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沈听肆：“于盛的案子查的怎么样？”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眼里闪过一丝悲悯之色：“查过了，于家前两任掌家人死亡与于家旁系有关，车祸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身体虚弱也是下了药，从内部损坏身体，人已经逮捕，交给警署处理了，于盛要不要交给警署？”
“让他们处理吧，于俞的死和于盛没有关系，可是他总要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牧汀洲淡淡开口，刚正不阿的样子让人不容置疑。
会议结束，牧汀洲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发呆，手里握着c21的子弹。
苏二傻购买了c21，但是却是个傻子，有杀人嫌疑，郭成被于俞打成重伤，有杀人动机。
可是张小天为什么会死呢？
这四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牧汀洲拿起笔在四个人旁边画上箭头。
第36章 暗笑10
临近夜晚，郭成才苏醒过来，周飒审问郭成的时候，身体颤抖，唯唯诺诺，和周围人的口供一样，根本不敢去报复于俞，更别说拿枪杀人。
只不过并不能洗清郭成的嫌疑，毕竟没有人证明他案发时间在家。
而且行为，性格可以伪装，关于郭成只能继续调查。
周飒查了张小天的人际关系，根本不认识苏二傻，也不认识张小天，而于俞与张小天之间也没有交集。
案件一度陷入了死胡同。
就在特调处的所有人为案件头疼的时候，凶手接连犯罪，仅仅四天时间，凶手又增添了五条人命，受害者之间没有联系，而且凶手作案频繁，好像有些急切，地点也发生了变化，这一次出现在了景区，公园，专门没有监控的地方，人流量也很大，给破案增添了难度。
特调处内气氛压抑，林局因为此事一次又一次打来电话施压。
“牧汀洲，你在干什么？仅仅五天，又增加了五条人命，你到底怎么办事的？”牧汀洲接着电话，听着林局歇斯底里的吼叫和愤怒。
牧汀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我会马上破案。”
“马上马上，你的马上是什么时候？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轰动，所有人恐慌，限你在三天之内查出凶手，否则，你就别干了。”林局发出了最后通牒。
牧汀洲只能连连点头：“是。”
正当牧汀洲以为自己可以解脱时，林局的声音再次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特调处发生了什么？我让方时忆做特调处的顾问一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你们的私人感情已经影响到了破案速度，方时忆是很好的心理学顾问，我们需要他。”
林局所有的气愤化作无声的叹息。
牧汀洲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会让他参与案件。”
林局得到答复便挂断了电话。
牧汀洲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可周围的冷气压还是可以察觉到牧汀洲心情不好。
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的沈听肆自顾自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心情不佳的牧汀洲，沈听肆打趣道：“挨骂受挫了？”
牧汀洲回过神，扬起一抹轻挑的笑容，身上的冷气压瞬间消失：“怎么可能？我绝对会抓到他。”
沈听肆自然知道牧汀洲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点了点头。
半晌，牧汀洲无奈的叹息，一脸纠结的看着手机，好像手里的手机十分烫手一样！
沈听肆不解的看向牧汀洲：“你手机烫手？”
牧汀洲轻叹一声：“唉，算了，我还是亲自去请大爷回来吧。”
沈听肆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你该去道歉。”
牧汀洲诧异的看着沈听肆，似是在惊讶沈听肆竟然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沈听肆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牧汀洲。
牧汀洲看着沈听肆得意的背影，咬牙切齿，随后开着车去找方时忆。
别墅没有找到人，只能去方氏集团的大厦。
果然刚到下面就看到了方时忆的车正准备去哪里。
牧汀洲拦下车辆，透过车窗贱兮兮的看着车内的方时忆。
李叔通过后视镜观察方时忆的表情：“少爷。”
“看看他要做什么？”方时忆示意李叔询问。
“牧少爷，你有什么事吗？”
牧汀洲浅浅一笑，牧少爷，这是六年前李叔对他的称呼。
“李叔，我有话对小忆说。”
李叔还想说什么，只听方时忆淡淡开口：“李叔，下去吧。”
李叔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将方时忆推下车，自己则选择回避，将空间留给两人。
方时忆依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牧汀洲：“什么事？”
牧汀洲挠了挠头，纠结了半晌，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什么？”牧汀洲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还是能听见，方时忆故意装作没听见，让牧汀洲再说一遍。
牧汀洲自然知道方时忆的想法，咬了咬牙，正色起来，脸上一片严肃，深呼吸：“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凶你。”
方时忆看着牧汀洲严肃的目光，微微一愣，随后恢复正常，轻咳一声：“咳……找我什么事？”
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罕见凝重，方时忆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目光暗了暗：“受害人之间没有关联是吗？”
“是……我怀疑是连环杀人案。”牧汀洲将自己最近的想法吐露出来。
方时忆赞成牧汀洲的猜想，目光深邃的看向不远处，嘴角微扬：“连环凶手都有三个特征，尿床，纵火，虐待动物，他们无法释放内心的压力，只能将行动释放在虐待动物身上，求的内心的兴奋与快乐。渐渐的，动物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内心的变态欲望，然后将目标放在人类身上，实施在人类身上。”
“他们的动机很简单，基于心理的满足，或者说是性的满足，也可能包括愤怒，兴奋，金钱和注意力寻求。他们在杀人的时候情绪达到了高朝，杀人之后他们一般喜欢一遍又一遍的重温，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