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汀洲接到电话再一次开车飞奔离开,再次回到特调处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特调处众人疲乏的趴在桌子上,周飒与唐乔头对头昏昏欲睡,江小胖打着哈欠,陆生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办公室内,沈听肆与牧汀洲并肩而立将大厅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上官月的结果出来了,妄想症,体内有致幻剂,这次的案件都有所关联,你说他们在谋划着什么?”牧汀洲沉着脸,眼中满是凝重。
“都有致幻剂,需要好好查一下他们都去了哪里。”
牧汀洲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沈听肆的肩膀:“去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调查。”
沈听肆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牧汀洲踱步来到窗边,目光深邃的盯着窗外。
第二日,牧汀洲正在寻找三个人之间的共同之处,又一起案件发生,所有的案件都是心理犯罪,体内都有致幻剂。
多起命案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林局催促特调处尽快破案。
会议室内寂静的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
牧汀洲打破了宁静:“飒飒,这些人生活习性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周飒将资料放在大屏幕上:“他们都去过一个地方。”
牧汀洲抬眸望去,那是A市的私人研究院。
“私人研究院?查不查得到是什么人开的。”
“能,它的法人是方氏集团的股东之一顾文轩。”
“飒飒,带人去查。”
周飒点了点头领命离开,牧汀洲盯着大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氏集团会议室,股东齐聚一堂。
“上一次以沈景为饵并没有处理了方时忆,也没有让特调处内部自相残杀,这次方时忆在我们手里。”夏老得意一笑。
“夏老,我们这次这般大动干戈只怕会让特调处有所察觉,实验室也会暴露,我们要不要……”顾文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老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硬碰硬的时候。”
“我们需要有人出面承担。”夏老的目光停留在顾文轩身上。
顾文轩似是明白了什么站起身,向夏老鞠了一躬:“我会完成任务。”
夏老欣慰一笑:“你将是组织的功臣,我会将你的功绩传达给天使。”
“谢谢。”顾文轩站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开。
研究院内,周飒将所有人包围,顾文轩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你们找的人是我。”
周飒逮捕了顾文轩,在研究院也发现了致幻剂,顾文轩也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付礼,李天权,上官月……都是我激发了他们的人格障碍。”
牧汀洲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帝国的建立。”顾文轩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一群疯子。”牧汀洲咬牙切齿。
顾文轩摇了摇头:“不……我们信奉天使,他会带走一切罪恶。”
“呵。”牧汀洲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拽着顾文轩的衣领,眼中的愤怒不加掩饰:“信奉天使?带走一切罪恶?可笑,你们做的这一切不就是在犯罪,你们口中的那个天使也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同时也是个胆小鬼,一直藏在幕后。”
顾文轩不怒反笑:“只要我们信奉天使,我们将会洗涤世间的罪恶。”
“为了你们所谓的帝国,伤害这么多无辜之人,你们不是天使,是恶魔,是彻头彻尾的恶魔,无论是付礼,李天权还是上官月,他们生活或许不尽人意,可他们依旧心存善念的活着,因为你们,他们成为了罪犯,这就是你那个狗屁天使想要建立的帝国,你不觉得可笑吗?”牧汀洲拽着顾文轩的衣领怒吼。
顾文轩也只是闭上了双眼,没有说话,沈听肆将失控的牧汀洲拽了过来,安抚着牧汀洲的情绪:“他会得到惩罚。”
沈听肆拽着牧汀洲离开了审讯室。
“顾文轩只是颗棋子,事情还没有结束。”沈听肆推了推眼眶,满脸凝重。
牧汀洲双拳紧握,眼睛微红:“我一定会抓到幕后之人。”
顾文轩的案子结束,特调处再一次恢复往日的宁静,只不过依旧没有徐文文的下落,牧汀洲只能一遍调查白天使组织的事情一遍寻找徐文文,一连一个月都没有徐文文的下落。
就连方时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询问Mike和何千伊都没有见过方时忆。
牧汀洲突然意识到方时忆失踪了,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见到方时忆的身影,派出去的人也是无功而返。
只是查到方时忆曾经去了B市的云海警校,牧汀洲打算动身前去B市寻找方时忆。
正准备开车离开的牧汀洲被沈听肆阻拦了,牧汀洲诧异的看向沈听肆:“怎么了?”
沈听肆眸色暗了暗:“钟白说毒蜂来到了A市,或许会向你复仇,你小心点。”
牧汀洲点了点头便开车离开。
公路上,牧汀洲的手机响起,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我把有关牧怀征的资料寄给你了,你收到没?”
牧汀洲诧异:“什么资料?我没收到。”
牧汀洲脑中突然闪过方时忆的面容,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小忆看到了资料。资料里有什么?”
“我查到牧怀征本名牧衍,曾经是云海警校的警员,我还给了你一把钥匙,可以打开7399档案室,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牧汀洲道谢后挂断了电话,加快了车速,此时此刻他只觉心头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一般。
失神之际,牧汀洲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来势汹汹的黑车,黑车加快速度向牧汀洲的车撞去,牧汀洲受到冲击回过神看向旁边的黑车。
黑车内的大汉凶神恶煞一副要治他于死地的架势,牧汀洲加快速度想要甩开黑车,可是黑车不要命的撞击让牧汀洲一次又一次脱离轨道。
最终黑车奋力的一撞,牧汀洲的车脱离轨道掉落在树林,黑车看了一眼牧汀洲驾车离开。
牧汀洲跟随着车辆一起掉落在树林中,牧汀洲只觉此刻意识模糊,眼睛也睁不开,额头有鲜血流下,牧汀洲也像是感受不到。
“小忆……”昏迷之际,牧汀洲似是看到了方时忆向他招手,牧汀洲伸出手想要触摸方时忆,可是牧汀洲还没有触碰到方时忆便无力的垂下手,眼睛也垂落下来。
C市郊区,方时忆被带到一间房间,房间内方时忆见到了熟悉的人影——谢辞。
谢辞嘴角噙着胜利者的笑容:“好久不见,方时忆。”
方时忆自嘲一下:“我早该猜到是你。”
谢辞摊开手,一脸笑意:“现在也不晚。”
“周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小忆,快放开。”谢辞催促周行,周行只好松开方时忆的手腕。
方时忆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坐在谢辞旁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微扬:“不远万里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加入我们。”谢辞也不隐瞒,开门见山道。
方时忆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蔑一笑:“你们杀了我母亲还妄想让我加入你们?!你不觉得可笑吗?”
谢辞摆了摆手:“不,杀你母亲的明明是你最尊敬的父亲,怎么会是我呢?”
“我不是三岁小孩。”方时忆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相信谢辞的话。
谢辞轻笑一声:“小忆啊,你没得选择,只能加入我们,除了我们谁会收留一个怪物,一个随时都会成为罪犯的怪物呢?”
方时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但笑不语。
“哦,我忘了,还有牧汀洲,只不过现在的牧汀洲也是自身难保。”
方时忆闻言脸色微变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却被周行按着:“你对牧汀洲做了什么?”
谢辞一脸笑意的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方时忆看,照片上的牧汀洲夹在车缝中,鲜血直流,奄奄一息。
方时忆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被周行与大汉压着身体,方时忆眼眶泛红,青筋暴起,眼中泪水滑落:“你怎么敢这么对他,怎么敢?”
谢辞挑起方时忆的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时忆:“方时忆,你别无选择,只要我想,碾死你们就像是碾死两只蚂蚁。”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方时忆豆大的泪珠滑落,苦苦乞求谢辞可以放开他,让他可以去找牧汀洲。
苦苦的哀求换来的只是谢辞的冷漠,谢辞拽着方时忆的衣领,迫使方时忆看着自己,谢辞咬牙道:“方时忆我会将你打造成最完美的罪犯。”
方时忆冷眼看着谢辞,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推开谢辞向外面跑去。
谢辞丝毫不惧,轻蔑的看着逃跑的方时忆,淡漠开口:“给我打断他的腿。”
方时忆还未来到门口便被大汉抓住头发拽了回来,大汉的棍子向方时忆的右腿而去。
“啊——”方时忆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谢辞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时忆,淡漠开口:“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成为一个残废。”
方时忆冷冷盯着谢辞,只觉胸口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噗——方时忆猛地吐了口血,随后身体不支晕了过去。
医院中,牧汀洲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不要……小忆。”
牧汀洲猛地睁开双眼,沈听肆听到动静来到牧汀洲身边,沈听肆一脸欣喜:“你终于醒了。”
“小忆呢?”牧汀洲清醒的第一时间询问方时忆的下落,沈听肆摇了摇头:“还没找到。”
牧汀洲紧紧拽着沈听肆的手腕,脑中满是慌乱:“小四,我梦到小忆在一个黑房子里,他好痛苦,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沈听肆拍了拍牧汀洲的肩膀,轻声安抚:“会找到的,别担心,只是个梦,梦境都是反的。”
“不行,我要去找小忆。”牧汀洲不顾身上的伤口,起身就要离开,沈听肆无奈只能让医生注射了镇静剂。
牧汀洲被毒蜂的人所伤,差一点命丧黄泉,昏睡了一周醒来就要去找方时忆,没办法只能注射镇静剂,一个月后牧汀洲才能在下床走动。
他瞒着所有人偷偷离开了医院去了B市。
牧汀洲在门卫处见到了方时忆的登记,更加肯定方时忆看到了牧怀征的资料。
他踏入了7399档案室看到了方时忆看到的一切,了解到了白天使组织成员,也知道了堕落计划。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从没有了解过方时忆,方时忆也从未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他,方时忆一直都在背后调查白天使组织,方时忆在用自己当靶子,转移白天使组织的注意力,来保护他。
他的小男孩长大了,可是他的小男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牧汀洲站在云海警校门口只觉迷茫,他要去哪才能找到他的小男孩。
在与白天使组织的博弈中,看似他赢了,实则他输了一切,就连心爱之人也不见踪影。
“牧叔叔!”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牧汀洲的思绪,牧汀洲抬眸望去,只见徐文文站在不远处,而她的身旁是让他熟悉的人。
他的父亲——牧衍。
已经去世很多年的父亲,牧汀洲愣在原地,目光震惊的看着牧衍。
“我是一个粉刷匠……”徐文文手里拿着扫帚,嘴里哼着歌!
偌大的教室只有徐文文一个人,徐文文背着身子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徐文文身后,随后拿出手帕捂住徐文文的嘴巴。
不等徐文文挣扎,手帕上的迷药发挥作用,徐文文倒在了黑衣人怀中。
牧汀洲趴在桌上,均匀的吐血呼吸,双手紧紧抓着桌上的文件,文件上赫然写着“白天使组织”。
“嘀嘀嘀……”电话声响起,牧汀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接起电话,低沉开口:“喂……”
对方没有说话。
牧汀洲坐起身,皱眉,眼里充满了不耐烦:“喂……你说不说话?”
依旧无言。
牧汀洲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每次打来电话也不说话,你再不说话我拉黑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牧汀洲震惊的看着手里的电话:“竟然挂我电话。有病。”
“又是这个电话?”沈听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牧汀洲。
牧汀洲点了点头:“打来电话不说话,也查不到IP地址,也不知道是谁。”
“或许是骚扰电话吧。”沈听肆猜测。
牧汀洲没有将陌生电话放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时间:“我答应文文去接她的,完了,下课了。”
牧汀洲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冲了出去。
沈听肆看着牧汀洲的背影,无奈叹,自从方时忆失踪后,牧汀洲就收养了徐文文,这五年他看着牧汀洲为了寻找方时忆拼尽全力,可还是没有方时忆的消息,好像这个人从牧汀洲的生活中消失了。
五年时间,牧汀洲发了疯似的查天使组织,可线索少之又少。
“喂,还走不走。”裴言川不满的看着沈听肆。
沈听肆推了推框架,嘴角微扬:“去你家吃饭?”
“不然呢?”裴言川没好气的瞪了沈听肆一眼,两人并肩离开。
C市,郊外。
昏暗的房间内全是冰冷的机械,方时忆躺在病床上,放下手中的手机,泪珠从眼角滑落:“牧汀洲……”
方时忆蜷缩在一起,无声的哭泣,须臾间,身体传来的疼痛让方时忆不得不捂着胸口,房间内的红灯亮起,发出警报。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冲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周行,周行双手插兜站在方时忆面前,看着方时忆的眼里充满了疼惜之色,周行恨铁不成钢道:“五年了,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方时忆没有说话,只是倔犟的看着周行,医生给方时忆带上呼吸机,为方时忆注射镇痛剂。
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失,方时忆缓缓闭上了双眼,周行抬手摸了摸方时忆的额头,白色的发丝让周行心中一痛。
五年前,方时忆还是乌黑的发丝,如今却因为药物的原因满头白发,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他不明白方时忆明明斗不过谢辞,可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多年让他撑到现在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周行静静的看着方时忆,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将一份检查报告交给周行:“癌症,怎么可能?”
医生试探的询问:“是否还要继续实验,如果实验只怕会缩短他的生命时间。”
半晌,周行才接受了方时忆身患癌症的消息,眼睛泛红,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试了好久,周行才沙哑询问:“他还有多久?”
“一年。”
“我会告诉大师的。”周中攥着报告单离开。
A市中学。
牧汀洲看着紧闭的大门,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你是牧汀洲?”略带怀疑的声音响起,牧汀洲抬眸望去,只见孙焕然站在门口,见牧汀洲抬头一脸欣喜的走了过去,拍了拍牧汀洲的胳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牧汀洲放下手机,微微勾唇:“孙老师,我来接孩子。”
“你有孩子了?”孙焕然震惊。
牧汀洲点了点头。
孙焕然笑了笑:“都放学了,学校没人了。”
“那我回家看看,有时间我再来找孙老师。”牧汀洲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开车离开。
牧汀洲回到四合院,四合院房门紧闭,没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无奈之下,牧汀洲只能打电话给周飒,沈听肆等人,都没有人见过徐文文。
牧汀洲再一次返回学校查看监控,监控显示徐文文并没有离开过教室。
牧汀洲来到教室,教室里也没有人,可黑板上却写着一段话。
“人有一种天生的,难以遏制的欲望,那就是理解之前的批判。
——白天使”
“又是白天使。”牧汀洲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迸射出无尽的寒意,拳头紧握,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牧汀洲手上青筋暴起。
徐文文失踪与白天使有关,牧汀洲召集特调处众人寻找徐文文的下落。
特调处内,江也一遍一遍的观察监控,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牧处,监控没有问题,而且监控显示文文并没有离开过教室。”江也挠了挠头,看向牧汀洲。
牧汀洲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呢?肯定有问题。”周飒单手撑着下颚,一脸深思。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看向监控:“有没有什么人进去过教室?”
“有。”江也将监控调出来,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两个人的面容,一男一女:“男的是文文的班主任孙焕然,女的是保洁阿姨李宁,他们都是前后进入了教室。”
“人带回来没有?”一直沉默不语的牧汀洲突然开口。
周飒解释道:“陆生已经去了,应该快到了。”
“准备准备审问。”牧汀洲站起身独自向审讯室走去。
周飒看着牧汀洲的背影只觉一阵凄凉:“方哥失踪后牧处如同行尸走肉,好不容易因为文文有了动力,现在文文也失踪了,你说文文会不会……”
周飒面露担忧的看向唐乔,唐乔安抚的搂着周飒,给予无声的安慰。
“准备准备吧。”沈听肆留下一句话也随着牧汀洲离开。
诺大的特调处只剩下江也,唐乔,周飒三人无奈叹息。
方时忆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头白发苦涩一笑,谁能想到他现在只有29岁呢。
“帮我染个头发吧。”方时忆从镜子里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周行。
“这次回去你依旧是方氏集团的总裁,但你的行动要听从大师的安排,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周行皱着眉告诉方时忆接下来的行动。
“帮我染个头发,我不想这么狼狈。”方时忆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开口。
周行无奈叹息,最终答应了下来:“好,我帮你。”
话落,周行拿起一旁的梳子为方时忆打理头发,方时忆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的柔和。
“牧汀洲,我们要见面了。”方时忆心中喃喃,五年的折磨唯一支撑他坚持下来的信念就是牧汀洲,现在他们终于要见面了。
审讯室内,牧汀洲神色淡漠的看着孙焕然,语气却带着几分敬重:“不好意思孙老师,有案件需要你配合。”
孙焕然儒雅的点了点头:“理解,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监控显示下午五点三十一分你去了教室,有没有在教室见到徐文文,或者见到其他什么人。”牧汀洲将监控照片放在孙焕然身前。
孙焕然摇了摇头:“教室里没有人。”
“当时是放学时间,你为什么去了教室?”牧汀洲问出疑惑的点,一般人都会选择早早下班,可孙焕然为什么要在回家之前去一趟教室?
“我是班主任,去教室看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值日有没有做好,这也算是对得起我的职位。”孙焕然慢条斯理的回答让人找不出一丁点错误。
牧汀洲看了一眼手中的笔记,再次询问:“监控显示你进去了教室,大约有三十秒的时间,你进去做什么?”
“窗户是开着的,我去关窗户。”孙焕然依旧回答的毫无破绽。
牧汀洲沉默的看着手里的笔记,最终站起身,语气平淡的开口:“谢谢配合,飒飒放人。”
话落,牧汀洲大步离开了审讯室,转而进了另一间审讯室的监控室。
审讯室内沈听肆作为审讯员,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混浊的眼睛中难掩恐慌。
“小四,开始吧。”牧汀洲对着耳麦道,沈听肆接收到讯息坐直了身体。
沈听肆一如既往的推了推眼眶,表情冷淡的开口:“监控显示你在下午五点四十分左右进去了教室,大约停留了一分钟,在此期间你有没有见到徐文文,或者其他什么人?”
李宁抬眸看了一眼沈听肆,随后又恐惧的低下了头:“我进去的时候没有人。”
“那你进去做什么?为什么停留了一分钟?”沈听肆冷着脸,问出两个问题。
冰冷的话语,威慑的气势让李宁快哭了一样,抬手抓住沈听肆的手腕,抽泣道:“里面没有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沈听肆抽出自己的手腕,似是知道自己的语气太过冰冷,不由得放慢了语气:“我们带你来这里只是询问一些相关事宜,不必害怕,你只需要如实告诉我们就行。”
“所以……你去教室做什么?在教室做什么?”
许是听了沈听肆的话,李宁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低着头回答沈听肆的问题:“保洁的工作就是打扫学校的卫生,我路过教室看到教室里的工具乱扔在地,地上也有水印所以我去打扫。”
“什么水印?”沈听肆似是抓到了重点,略显激动。
“就……长长的一条,一直延续到了门口,然后就没了,我以为是哪个小孩弄的,所以就擦了。”李宁一脸委屈。
沈听肆得到回答转头看了一眼玻璃后面站着的牧汀洲,牧汀洲眸色幽深的看着李宁:“小四,出来吧。”
“谢谢配合,你可以走了。”沈听肆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沈听肆和牧汀洲并肩而立。
“或许有人打晕了文文然后拖走了文文,所以地板上才会有长长的水印。”沈听肆结合刚才的讯息开始分析。
牧汀洲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文文体型娇小,为什么不选择抱着离开,而是拖着离开?”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文文是在五点四十之前失踪的。”沈听肆眉头紧皱,脸上笼罩着无尽的忧愁。
“让飒飒带人去学校周围询问,我再去学校一趟。”牧汀洲拍了拍沈听肆的肩膀后小跑着离开。
A市中学,牧汀洲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目光停留在开着的窗户上。
窗户离门口大约是6米。
牧汀洲迈开步伐向窗户走去,一步两步……
走到窗口,牧汀洲转身看着门口陷入了沉思。
以孙焕然的身高来算,关闭窗户再次回到门口大约就是三十秒的时间,或许孙焕然的话是正确的,如果孙焕然没有撒谎,文文失踪的时间就是五点半之前,下课时间是五点十分。
五点十分和五点半之内。
还有……长长的水印。
“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牧汀洲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嘀嘀嘀——电话声响起,对面传来周飒凝重的话语:“牧处,李天权死了。”
“李天权?谁啊……”牧汀洲一时没有想起周飒口中的李天权是谁。
半晌,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李天权不是在监狱吗?怎么会死?”
“案发现场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