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是迷:你好,徐同学,请问你到了吗?到了的话请在群里签到。]
[Xu:到了,我立刻签]
徐牧在群里找了下这个功能,不难找,在精华置顶。
他点了红色按钮,坐标和他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下面的列表。
“同学,这里是建筑专业10班。”一个圆脸的女生走到面前,微笑着说。
徐牧原本在发呆,慢半拍地看过去,“啊,我知道。”
“是建筑专业10班哦。”女生再次强调。
徐牧反应过来,“我是建筑专业10班的。”
“是……其他专业今年转过来的吗?”
徐牧摇头。
女生问:“同学,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她是班里的班长,因为不少琐事,几乎和同班的每个同学都接触过。
徐牧沉默,半晌,才说:“可能你忘了。”
不可能。女生想,像这种长相帅气的男生,她要是见过,很难会忘记。
“那什么,介意我问问你的名字吗?”
“徐牧。”
“哦哦,徐牧啊——”女生卡住,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
她记得徐牧,一个很高很瘦的男生,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脸,沉默寡言,气质有点阴沉,第一眼就给人不好相与的感觉。
“……你整容了?”女生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立刻涨红脸,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乱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太惊讶了,在胡言乱语,请原谅我……”
“嗯,没事。”徐牧不在意。
女生又道了几次歉,才小心离去,走远了还回头偷瞄。
徐牧摸了摸鼻子,心想变化有这么大吗?原主以前上学都什么装扮。
“同学们,请安静。”上方的立麦回响整个广场,诺大的空间为之一寂。
说话的老师满意了,“三分钟后,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徐牧随意地瞥了眼,留心听了一会儿,全是打官腔的话。
他没什么兴致,眼皮垂落,继续走神。
终于结束了。
徐牧动了动僵直的肩膀,总算不当木头人了。
他拢了拢大衣,准备回去。
光脑响了。
居然会有人打给他?徐牧惊奇,看着一排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
“喂?”
“徐同学,我是辅导员陈老师,你现在有时间来学院办公室一趟吗?”
辅导员?
徐牧沉吟片刻,“嗯,好的。”
“徐同学,坐吧。”陈贝栖打量徐牧,“两个月不见,你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
徐牧不知道原主和辅导员的关系如何,谨慎地回答:“嗯。”
陈贝栖说:“别紧张,我叫你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你,下半年学院批下新的勤工俭学项目,能抵扣学费,你想不想参加?”
他顿了顿,“上学年的学费你缴清了一半,这个学期账单还没生成,按照项目补贴,你如果一直到大四都是满额全勤的话,基本能全覆盖大学四年的学费。”
徐牧思考了一下,“老师,我能看看项目的大概内容吗?”
陈贝栖没意见,通过班级群,将文件发给他。
“到现在了,你还是没加老师的星网号。”他叹气,“当初把号码给你,你说回去加,加到现在。”
徐牧:“……”他很想说现在就加,但考虑到原主的人设,他保持沉默。
——不得不说,原主真的很牛,孤僻得他甘拜下风。
“老师,项目要求必须做到大四吗?”徐牧大致看完文件问道。
“不是。中途可以停止,不过相应的,补贴额度也会减少。”
徐牧:“老师,我回头给您答复。”
“好,不着急,看你自己的时间安排,学业不繁忙,可以兼顾的话就来。”
“谢谢老师。”
徐牧没在学校多逗留,直接回家。
刚出电梯,还没走出去,徐牧就听见烨烨的哭声。
他有些意外,快步走过去。
“烨烨,先进来。”柏念也说话如往常般温柔,但语气极为严厉。
烨烨哽咽,带着哭腔说:“我、我不要……坏爸爸……坏……超级坏……”
柏念也叹气,“好,我坏,但你先进来,在外面哭会吵到别人的。”
烨烨吸鼻子,“没、没人……是爹爹……爹爹不坏……呜呜……”
徐牧:“……”哎呀,这么一说,他等下岂不是要当白脸?
柏念也没注意到徐牧,嗓音不复温和,“烨烨,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烨烨哭得更大声,“你坏!你坏!”
柏念也深吸一口气,“你——”
“谁在哭鼻子?”徐牧从后面走过来,不动声色地从背后将烨烨抱起,“哎,是烨烨啊,我看看,还哭成小花猫了。”
烨烨见到徐牧“哇”一声,哭得更凄惨了,他短短的胳膊环住徐牧鼻子,眼泪鼻涕一股恼儿地黏上去。
徐牧眉心一跳,“好好好,先别哭,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了?”
“我……不要……不要……去……爸爸不要我……呜呜呜……我不要……爸爸坏……爸爸大坏蛋……他不要我……”
烨烨撕心裂肺地喊叫,徐牧听这车轱辘话,没听出什么意思。
犹豫片刻,他看向柏念也。
柏念也绷着脸,“他三岁多了,要上幼儿园,早上我带他去报名,知道每天要去那边,就开始哭,说什么都不想去,只想待在家里。”
啊,幼儿园。
徐牧去擦烨烨的眼泪,“烨烨,每个人都要上学,你不能一辈子在家啊。”
“我……我不想离开爸爸……”
“怎么会离开?和以前一样的,中午能打视频给爸爸,晚上就能见到爸爸。”
“不、不一样……”烨烨吸气,“中午不、打视频……要和睡觉……不一样、晚上坐车……看不见爸爸……”
徐牧拼凑出大概意思,“你的意思是,中午要在幼儿园睡午觉,不能给爸爸打视频,晚上坐校车回来,也不能第一时间看见爸爸?”
烨烨点头,小声说:“还有……其他吵……人吵。”
徐牧哭笑不得,“这个没办法解决,上学肯定要接触其他人。如果你觉得其他小朋友吵的话,就躲远点嘛。”
烨烨咬着嘴唇,眼珠一点点滚落。
徐牧赶紧擦,他问柏念也,“念也哥,幼儿园是强制要求中午留住和晚上回家校车接送吗?”
“不强制。”柏念也叹气,“但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只能这样。”
徐牧问是哪间幼儿园,柏念也报了个名字。
徐牧上星网搜索了一下,发现离大学的距离非常近,甚至不超过一条航道的距离。
“念也哥,要不这样吧。中午和晚上我都去接烨烨,刚好幼儿园离大学近。”
“不行,太麻烦你了。”柏念也毫不犹豫地拒绝。
徐牧说:“不会,我时间挺闲的。”
烨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乱转,像是听懂徐牧的话,亲昵地挨着他,“爹爹……”
徐牧笑了笑,“念也哥,你看,烨烨也不舍得和我分开。”
柏念也轻声说:“阿牧,这真的太麻烦你了。”
徐牧抱起烨烨,掂量了一下,“真的不麻烦,我很喜欢烨烨,和他相处我很开心。”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真诚地说,“我也想帮念也哥。”
柏念也怔忪。
“就这样说定了。”徐牧低头,“烨烨,以后中午和哥哥在一起,下午我来接你,行不行?”
烨烨嗓子哭哑,小心地看了眼柏念也,“爸爸……接不接、视频……”
柏念也垂眸,慢慢蹲下来,“接的,不要给哥哥添麻烦。”
烨烨小声,“嗯,不添……”
“那事情圆满解决!”徐牧揉了揉烨烨的脸,“念也哥,快中午了,要不要来我家吃饭?纳德司今天做饭。”
柏念也稍微移开目光,“好。”
“走,烨烨,先来哥哥家。”
“爹爹、棒……”
“哎,嘴巴真甜。”
纳德司照例在玄关等候,徐牧和他说等下念也哥要过来吃饭。
“我已经在门口听到了,您放心。”纳德司绅士地行了一礼,“又到了我急不可耐想展现非凡厨艺的时候。”
徐牧:“……”嘶,电池板也没发热啊。
他本来想把玩偶兔踹手里汲暖,但想到等下念也哥要来,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嫌他幼稚,就没有去拿。
烨烨刚哭完,浑身没劲儿,蜷成球往毯子钻。
“要不要坐小火车?”
“不坐……”
“小飞剑呢?”
“不玩……”
“特赛亚的激光盔甲?”
“不要……”
徐牧算是明白了,敢情哭闹过后还在别扭。
他琢磨,这不行啊。
“来,烨烨,哥哥和你说说话。”
“咱们是三岁的大朋友,哦,不对,快四岁的大朋友了,是不是坚强点?”
“你知道的,爸爸爱你对不对?”
“你也爱爸爸对不对?”
“你哭了,爸爸也会伤心的,你忍心看爸爸伤心吗?”
“不忍心对吧?所以你……”
徐牧快要磨破嘴皮子了,烨烨还是用屁股对着他。
纳德司从后面蹿出,幽幽地说:“主人,没人爱听大人的唠叨,您这么小的时候,可是蛮不讲理得很。”
徐牧:“……”扯淡,我小时候乖得很,孤儿院的姐姐可喜欢他了,就是不爱说话。
“烨烨。”徐牧凑近,用指尖去戳对方脸颊,“哎,你理理哥哥?明天哥哥带你去玩——你想玩什么都行。真的,哥哥发誓,陪你从白天玩到黑夜,玩不够就明天继续……”
“去不去,吱个声?”
徐牧口干舌燥,喝了口水。
“吱。”
徐牧一顿,乐了,“烨烨,你刚才说什么?”
烨烨埋着脑袋,闷闷地说:“吱。”
徐牧嘴角的弧度压不住,这小孩也太可爱了吧。
“好的,我听到了。”他轻咳一声,“来,拉勾勾?”
一只肉乎乎的手伸出,尾指翘起。
徐牧用尾指去勾,“拉钩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烨烨跟着念。
“真棒。”徐牧夸了句,起身,一转头,就看见柏念也静静地站在后面。
灯光打在他脸庞,透出光润的色泽,宛如莹柔细腻的卵白釉。
不知道看了多久。
徐牧愣了几秒,“念也哥,你来了。”
柏念也抬眼,轻声说:“是的,你们刚才在说话,就没打扰你了。”
烨烨蹬蹬下了沙发,小短腿奔向另一边的玩具车,坐上就走。
徐牧:“……”小孩的心思你别猜。
柏念也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早有预料。
徐牧踌躇,“烨烨他……”
“没事,让他自己玩一会儿就好。”
“烨烨以前也这样?”
柏念也看着烨烨的背影,低声说:“是呀,烨烨……像他妈妈,太倔强了。”
最后几个字,像是叹息般逸出。
徐牧对这个话题猝不及防,烨烨的妈妈……不就是念也哥的前任?
他心里莫名闪过微妙的情绪。
柏念也没有深入谈下去,“阿牧,我做了你喜欢的车厘子酱蛋糕,如果纳德司还没弄好饭,你可以先吃点垫肚子。”
他打量徐牧,“今天开学吗?”
青年身量挺拔,气质冷峻,穿贴合身材的正装制服,衬得愈发宽肩长腿,腰板劲瘦,充斥着年轻的蓬勃朝气。
“啊,不是,三天后才正式开学。”徐牧说,“今天是新生开学典礼,我们老生去当背景板。”
“原来这样。”柏念也颔首,微微撇开头,“非常帅气。”
徐牧眨眼,慢半拍地回:“谢、谢谢。”
他听了这句话,诡异地拘谨起来,手搭在膝盖紧紧贴合。
柏念也低头拆盒子,切好的小蛋糕盛在碟子,递过去。
“谢谢。”徐牧正襟危坐,接过就往嘴里塞。
没多久,一块蛋糕就吃完了。
柏念也有点意外,看来青年是真喜欢吃。他试探地再递几块,徐牧快速接过,面无表情地塞嘴里。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味蕾炸开,尽管甜腻被中和不少,徐牧本人也爱吃甜,但嗓子眼已经开始发腻。
可他还是没停下,对方递过来就吃。
他脑子里始终回荡那句话——
“非常帅气。”
柏念也犹豫要不要继续递过去,因为青年好像在走神,并没有关注自己到底吃多少。
“阿牧?”
徐牧一听,立刻伸手,抓空了。
柏念也轻声说:“还吃得下吗?会不会太腻了?要……”
“你的手怎么了?”徐牧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
他低下头,刚要碰,想到什么,停在半空。
“念也哥,又是见义勇为?”
柏念也看着自己的手背,回忆道:“哦,没什么,今天送烨烨去幼儿园报名,前面有个小孩差点摔跤,我看见就扶了,可能当时磕到——”
“别担心,没流血,只是有点淤青。”他抬手阻止徐牧的起身,“不用擦药,太夸张了,回去我自己用治疗仪照照就好。”
徐牧拧眉,没忍住,拉过他的手腕,指腹按了下他的腕骨,紧盯对方,“不痛吗?”
都有淤血了!
“不痛,真的还好。”柏念也抿唇。
比起疼痛,青年冰凉的指骨挨着,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麻胀感。
徐牧松手,眉头皱得更深,“你耐痛力……”
“真不是什么好事。”
像兔子一样,忍耐力惊人,多难受都一声不吭。
徐牧还是去拿了治疗仪和药膏。
柏念也眼睫垂落,低声道谢,另一只手胡乱攥着毯子,往沙发摸索。
“主人,吃饭了。”纳德司过来说。
徐牧丢掉一次性棉签,“好,马上来。”
“这是什么?”柏念也迟疑地出声。
徐牧:!!!
他僵住,支支吾吾,“就、围巾、手套。”
——上次去绒毯店,被导购员忽悠了下,什么自由配色、心意满满、自己织才是最好的,就买回家了。
柏念也看着手里的半成品,“你……织的?”
“对。”
柏念也看着手套的五指,似乎有点小,“这是给谁烨烨的?”
徐牧挠了挠脸,“不是,烨烨——等我练好了,可以织一个,这个不是给人的。”
柏念也心跳了跳,“给谁?”
“给一只兔子,很可爱,怕它冬天冷。”
柏念也思绪微晃,手一松,手套掉下,被徐牧眼疾手快地接住。
他嘴巴张了张,“抱歉……”
徐牧小心地放住半成品,眼里只有围巾和手套,“嗯,没事。”
柏念也默默捏住手,脉搏的震动似乎也传递过来,杂乱无序。
好奇怪的感觉……
但又充盈着喜悦。
烨烨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一天,就和平时没两样,黏糊糊地跟在柏念也后面喊爸爸,煞是可爱。
徐牧对此欣慰至极,柏念也反而习以为常,还时不时去逗烨烨,弄得男孩窘迫不已,对自己的哭闹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你蜜月过完了?”柏念也抚着窗台的白色木槿花,闲闲倚靠。
时伦说:“是呀,终于过完了,烦死了。”
柏念也打趣,“甜蜜的烦恼?”
时伦轻哼一声:“甜蜜有,烦恼也多。”
“不说这个了,我刚好有事时间,到时过来看看你。欢迎不?”
柏念也无奈,“必须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
“好,那就后天,你有空吗?”
“有的。”
柏念也和时伦闲聊了一阵,脚边的烨烨扒拉他的裤脚,要抱抱。
他便将人抱起来,含笑问道:“宝宝,这一天在哥哥家都玩了什么啊?”
烨烨掰着手指数,一件接着一件说,有模有样的。
柏念也随意地问:“今天没有下楼吗?”
烨烨摇头,嘟囔:“……没,爹爹抱兔兔……一直、不放……不下去和我、玩……”
柏念也一怔,笑容淡下去。
他轻声问:“烨烨,是长什么样的兔兔?”
烨烨玩着手,含糊地说:“……耳朵、这里,毛毛、像爸爸……”
他扁嘴,“爹爹、不给我摸……小气。”
柏念也没说话,唇线慢慢抿平。
青年又找了一只垂耳兔?
今天早上起来,柏念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人形状态不太稳。
他头顶的两只耳朵耷拉,后面的尾巴也收不回去。
烨烨揉着眼睛,“早安……爸爸……”
柏念也摸了摸他的头,“早安,烨烨。起来吃早餐哦。”
烨烨指着耳朵,“……爸爸,耳朵,出来了。”
“嗯,爸爸知道。”柏念也搂住男孩,“先刷牙,好不好?”
“好——”
周六,柏念也不用上班,留在家中。烨烨早上还在家里玩,但一到中午,就撒欢似地往隔壁跑。
柏念也没有跟过去,他的尾巴和耳朵还收不回来,甜品和午餐让卡朵送过去了。
咔哒——
大门发出细微的响动,紧接着是敲门声,隔壁有人开门,下一秒,一切声音被自动门隔绝在外。
柏念也抿唇,毛茸茸的耳朵擦过脸颊,遮住他的眼睛。
看不清表情。
柏念也空闲下来的消遣其实很无聊,除了在厨房做甜品和三餐,就是画稿子。
前者是每日必做,后者则是工作所需,似乎都算不上真正放松的消遣。
但对柏念也来说,消遣活动就是放松脑子,处在惬意的环境就可以了。
柏念也习惯一个人,也知道一个人如何独处。
他画了一小时后的图稿,就停笔了。
效率太低。
柏念也干脆停一下,找其他事情打发时间。
找什么呢……他眼眸失神,脑子不自觉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呼吸滞了滞。
果然,还是很在意那只垂耳兔。
烨烨趴在门口,匍匐前进,房间里的徐牧没有留心,注意力全跑到光屏上,耳边的全息模拟器开启,周围的环境虚化度95%,只留下5%去听真实环境的声音——
偶尔纳德司会找他说些事。
[Xu:我没意见,看你们吧]
这是一个多人客单,顾名思义,就是好几个富哥出钱,组队打团,里面不止徐牧一个陪玩,因此,大家过本的风格不一,需要彼此商量和配合。
富哥钱给得够,几个陪玩的气氛也融洽,都奔着好好赚钱的信念去玩,一切唯结果论。
[dhh:我行]
[星普:我也ok]
[哈哈哈:好勒,兄弟们,走!]
徐牧跟着大部队走,两手环抱臂肘,在悬崖边起起落落,忽然,他觉得左脚有点重。
“爹爹……”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破案了。
因为新本还没刷新,他们只能在周围闲逛。徐牧把游戏角色的身体半托管,稍微调低虚化度,他现实里身体触觉的恢复些许实感。
“烨烨,怎么了?”徐牧将男孩捞起,顺势和怀里取暖的玩偶兔并排而坐。
烨烨低头,盯着徐牧怀里的玩偶兔,嗷呜一声,用力去拍打。
徐牧吓一跳,“干嘛?cos野狼?”
烨烨鼓起腮帮子,“你就抱,不抱……我也抱,爹爹变变变……坏!”
徐牧勉强理解他的意思,哭笑不得,“抱抱抱,都抱。”
烨烨又说:“它丑,爸爸好看!”
“嗯嗯,你说得对。”徐牧反应过来,无奈,“你怎么把念也哥……这两个怎么比?物种都不一样。”
烨烨继续拍玩偶兔,徐牧眉心一跳,那股劲儿够狠的,亏得玩偶是死物。
“好啦,烨烨,男孩也要学会温柔,不要随便欺负小棕。”徐牧把玩偶兔举高,不让对方打了。
烨烨气鼓鼓地看着,小短手伸破天了,也够找不着。
他哼一声,手脚并用地爬出徐牧怀里,“坏爹爹。”
徐牧:“……”行吧,变成坏爹爹了。
烨烨坐着火车出房间,徐牧便提醒纳德司多看看对方。
“好的,主人。”
徐牧继续打游戏,从中午到晚上,只用营养液草草应付,期间,纳德司告诉他,烨烨已经回家了,他也只“嗯”了一声。
差最后一关了。
[哈哈哈:我和Xu走西边吸引老巫婆的注意,你们趁机偷她的红药水]
[Xu:用子桓炮做信号]
[星普:行]
徐牧一顿操作,巫婆博莱的棍子堪堪擦肩而过,他在地上翻滚一圈。
她发现自己瞭望塔被人攀登,怒气冲冲地返回,耷拉的尖帽掉落,发丝竖起,显然是气得不轻。
徐牧轻啧一声,这游戏做得够细节啊。
哒哒哒——纳德司敲门。
“主人,门铃响了。”
徐牧正狼狈地从草垛爬起,准备和前面的队友会合。
烨烨回来了?
“你去开门吧,好好照顾人。”徐牧叮嘱一句。
“好的。”
[哈哈哈:快,蓝头发那个,上去!]
[Xu:好]
[胡不胡:胜利近在眼前——]
[ling:艹,为什么又刷出白云怪?太点背了!]
[胡不胡:靠,号角吹早了]
“主人,是柏先生。”纳德司推开门,把柏念也带进来,尽职尽责地扮演好管家的角色。
徐牧的全副心神投注在游戏里,一边提醒队友小心陷阱里的镰血刀,一边应和纳德司。
“嗯……我知道,念也哥是吧,你——”他猛地卡住,转过头,惊讶至极。
他想站起来,游戏里传来队友的呼喊。
“等等,靠,怎么二级boss也被刷出来了!!!”
徐牧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柏念也垂眸,慢慢走进来,“阿牧,是在打游戏吗?没关系,你继续,我不打扰你。”
“对,念也哥,你坐吧。”徐牧往旁边挪了挪,降低虚拟实化度,周遭的一切慢慢变清晰。
柏念也盯着徐牧怀里的垂耳兔,唇抿得更紧。
青年抱得很紧,只露出垂耳兔的半只耳朵和一边脑袋,绒毛茂密,对方一只手不停地梳理它头顶的毛发,姿态亲昵。
徐牧一无所觉,眼睛还是紧盯着旁边的虚拟地图,吩咐纳德司:“纳德司,你去冲杯茶。”
“好的,主人。”
“念也哥,坐。”徐牧特地往右边挪,空出一大部分的位置。
柏念也一顿,原本想要坐下的位置,离对方似乎又多了截距离。
他眼睛没有离开过那只垂耳兔,唇边的肌肉微微动了下。
——好乖。
徐牧是喜欢这种乖乖让他摸,不反抗、不挣扎的兔子吗?
“柏先生,喝茶。”纳德司动作很快。
“好的,谢谢。”柏念也抿了口,就放下。
[星普:靠,他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追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