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挑衅的主宰者的警告。
巨大的猩红之眼在这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威压。
在逐渐崩塌的美食之都中，天空的红日忽然变得血红、一道带着庞大杀戮之力的红光毫无征兆的直射向空中的青年！
“啊！”
“全能之眼怎么？！”
眼外的流亡者们惊呼出声。
而世界之中的青年和一直都蹲在他肩膀上的黑猫几乎同时有了反应。
“喵艹——”
那有着深蓝双瞳的黑猫终归是比青年更快，第一时间怒骂出声，后腿猛然一蹬就把青年蹬飞躲过了那道可怕的红光的攻击。
而陈是金也在第二道血色红光射向他的时候，周身能量爆发、所有的能量都化为两个字，在他恢复了原本凌厉的眉眼和举起的中指之中，响彻流亡之地：
“反弹！”N-80%
“你这只长眼的傻哔。”
吼嗷嗷嗷嗷——
伴随着那猩红的全能之眼的怒吼痛呼，流亡之地的所有全能之眼陷入一片漆黑。
而最该死悬赏榜上，陈是金的悬赏金额之后，终于如他所愿加了个0。
“喵喵～”
在几乎已经完全化为虚无的美食之都中，身形也跟着逐渐消失的高傲猫猫伸着粉色肉垫的爪爪扑向陈是金。仿佛要给他一个最后的猫猫的道别。
青年看着那在关键时刻蹬了他一脚算是让他免于重伤的、一路上偏心他的黑猫，也慢慢的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美丽的笑、伸出了双手。
那笑容在能量的光环之中显得极其美丽诱猫。
再加上那越发美味的香气，黑猫激动的尾巴尖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次，要多咬一口！
多咬一、“嗷？！”
命运的后脖颈被猛地抓住，刚刚还在温柔微笑的青年笑容猛然变地阴沉狠辣：“色狼，老子等这一刻很久了！”
“同样的诡计，你还指望着对我用第二次？！”
话音落下，青年就一个伸手猛地捏上黑猫那饱满圆润的铃铛。
“给老子爆！”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艹——
“我艹！”
在一声凄厉惊惶的猫叫和一声恼怒无比的骂声中，青年和黑猫，双双消失在这再也不会飘香的世界之中。
美食虽好，也不要太贪吃哦。
第32章 从此开始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陈是金的心情，那就是糟糕。非常糟糕！糟糕到他想把全天下的蓝眼黑猫的铃铛都给捏爆掉。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那色狼铃铛都碎成能量空气了、那张毛茸茸的脸都疼的变形了还能在临死之前伸长脖子反咬他一口。
那一口大概用尽了那家伙的全部力气和能量，硬生生咬在了他的下嘴唇上。
大爷的！
他金贵的下嘴唇！！
陈是金骂骂咧咧，每骂一句还被疼得嘶一声，凤眼之中全是阴鸷狠辣。
“恢复。嘶！”N-66
很好，别让他再逮到第三次。不然他会直接断了那色狼的祸根，让它从此以后都不能再给劲爆舞男点赞！
此时陈是金的心情已经趋于负数，在他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的时候，一个更糟心的家伙又出现了。
因为他们都是在这个聚集点被美食之都的吞噬者吞噬的，大家出来的时候也都在原地。
乍一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在这个聚集点里的流亡者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些而已。
但即便如此，活下来的人也在回到流亡之地之后忍不住喜极而泣互相拥抱欢呼起来。
“天啊！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竟然从高级吞噬者的世界活下来了！”
“被绑在食材超市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我竟然活下来了呜呜！从此以后我一定每天拜嘴神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
“没错，从此之后我心里的第一大佬就是嘴哥陈是金了！虽然他不是最厉害的流亡者，但他一定是最能消灭吞噬者的流亡者！”
“谁能想到呢，陈是金竟然也来到这个聚集地了。”白灵在广场上向周围看去，“可惜他不愿意出现在大家面前。”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以领导着人们的互助……”
吕俊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接话：“我表哥要真选择当领导，那自然就要当最大的。怎么可能来互助会里听别人管啊。”
白灵：“……”
“他要当就要当城主！当国王！当唯一的神！！”绿茶一脸憧憬：“我愿意在他的光辉之下当一个虔诚的狗腿子。”
“你互助会不要来碰瓷。”
白灵：“…………”
她有时候真的很能理解为什么陈是金总是对这绿茶露出嫌弃糟心无语的复杂表情。
然后，在聚集地一千多幸存者的喜悦交流声中，一个截然不同的、大到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是金——”
“陈！是！金！”
“陈是金你出来！别躲在黑暗里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
聚集地的流亡者们集体一僵。
隐身在聚集地里的陈是金本身也身体一僵。
他现在不光觉得嘴唇疼，就连胃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为什么又是这疯子啊啊啊！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能不能闭嘴啊！
但疯子是不可能闭嘴的，他甚至还特别会逼逼。
“陈是金你别躲了，快出来跟我去建城！”
“我有特殊的消息来源，只有和你一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建出最坚固强大的城池！”
“我还有特殊的追踪技巧！嘿嘿嘿，所有流亡之地的流亡者都知道！我封天火想追谁，无论是吞噬者还是流亡者、无论远在天边还是近在眼前，我都能追、到、他！！”
带着疯狂笑意的封天火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猛然来到了聚集地的广场中心、感应之屏附近。
他那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眼开始向着四周扫射：“陈是金！我肯定你就在这里！你是不是又易容了？没用的！我可以一个一个的试总能试到你！或者你隐身了？！哈哈！这能力真强但也没用！”
“我今天找不到你明天还会追着你找，明天找不到你后天也会在你附近！陈是金！接受吧！没有一个人可以摆脱掉我的追逐！！”
“我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甩掉的男人——哈、想偷袭？”
猛地，封天火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他双眼一亮，自信的伸出手挡在面前，不给陈是金攻击他的机会。
然而下一秒他就面色巨变身体弯成了一个虾子，“你你你、不讲武德！”
陈是金冷笑着收回踢裆脚。
然后出现在封天火的面前，微笑：“你确实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甩掉的男人。但相信我，我也会成为你无论如何都无法躲避的男人。”
“极限一换一，我最多被你烦得睡不着觉，但你一定会失去最重要的一条腿。”
被一只色狼跟了两个世界就很糟心了，他绝不接受再来一个在流亡之地还跟着他的人！
普通人受到这样的威胁一定会面色大变、认真思考、心生退意。
但封天火这个疯子却在陈世金出现之后不怒反笑。
“哈哈哈！陈是金！你果然在这里！”
“我就说我的直觉绝不会错！”
陈是金：。
什么直觉，疯子的直觉吗。
就在陈是金皱眉决定不再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的时候，封天火脸上忽然出现一个诡异地笑，在陈是金觉察到不对想要后退时就已经被他抓住了手而后——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封天火两人就已经消失在这劫后余生的聚集地中了。
“表哥～～”
吕俊来迟一步，只能对着那黄褐色的漩涡深情呼唤。
此时陈是金的感觉有些奇怪。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泥土之中，那扑鼻的土腥气非常明显。但如果是泥土之中，他被这疯子拉着却像是在泥土之中飞翔穿梭一般。
这疯子不是四级的火属性猎杀者吗？
他为什么还能够驾驭土地？
不，或许这是流亡之地可以用能量制作出来的某种道具。就像他的高仿筋斗云。
陈是金在最开始的戒备恼怒之后，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他大概很快就能够知道这疯子为什么要执着于找他建城，以及疯子要带他去哪里了。
陈是金微微垂眼，这疯子该不会要带他去看流亡者的三大城池吧。
又是一阵力量的拉扯，陈是金感到自己眼前豁然开朗。
五彩斑斓的灯光、高大现代的建筑在瞬间让他有种梦回故乡的感觉。这里不像是流亡之地，更像是一座豪华的不夜城。
它的明亮与开阔是那个简易寒酸三级聚集村完全不能相比的。
封天火意味深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看看吧。”
“这里就是白月城。”
“流亡者三大聚集地之一，被称为‘流亡者之家’、‘流亡归途’的地方。”
这时候的疯子似乎已经没有了那股让人头疼的疯劲。他的声音低沉厚重，带着浓浓的嘲讽。
陈是金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审视着每一个他能够看到的流亡者的精神状态。眯起眼：“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但你似乎并不买账？”
在这里的流亡者比那个聚集地的流亡者看起来似乎更放松一些。
他们脸上没有随时都会被攻击的高度的紧绷感，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拿着的食物、甚至是加快脚程的交通工具都比聚集地要高级很多。
像是秩序和荒蛮的强烈对比。
不过，这些被庇佑了的有秩序的流亡者似乎又比那些流亡在外的人少了一些什么。
少了什么呢？
“不错的地方？哈哈哈哈嘿嘿嘿嘿不错的地方！”封天火的声音又开始变得癫狂，不过在这个地方他克制着没有放大声音就是了。
“那是你因为你没有看到这月光背后的黑暗与垃圾啊！”
“走，我带你去开开眼。”
封天火话音落下，陈是金又感觉自己陷入了大地之中。在又一阵扭曲之后，他和封天火来到了一个庞大封闭的空间内。
“嘘，看看这些人。”
“听听他们愚蠢的哀嚎。”
陈是金抬眼看去，这个封闭空间之中足有四五百个流亡者，他们周身的能量大都是一级和二级的程度，只有少数几个才是三级。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在痛哭、怒骂、又或者在疯狂的运用自己的能量寻求一切离开的方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为什么会选上我？为什么要选我？！我明明已经交够了能量值了啊！”
“放我出去！你们欺骗了我！白月城不是流亡者的家园吗？！不是人类互相帮助的、不会被吞噬者吞噬的净土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啊！为什么我们还要被吞噬！
你们欺骗了我们！你们这里根本不是流亡者的家园！这里没有归途——”
陈是金猛地皱眉，却被封天火直接捂住了嘴带出了这个地方、甚至直接带出了那座仿佛被月光照耀着人类城池。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癫狂了几分：“小金子，不要在这时候说话。你拯救不了它。”
“你抬头看啊。”
“在这座华丽庞大的城池之上，有着一张时刻张开的嘴巴。”
“这里不是人类的家园，而是吞噬者的猪圈啊。”
陈是金猛抽一口气。看着华丽城池上空无尽的黑暗，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已经知道这里的流亡者比城池之外的那些人缺少了什么。
他们少了那还闪烁着渴望战胜恐惧与未知的目光。
许久之后，陈是金才缓缓开口：“三大主城聚集地都是这样吗？”
封天火嘿嘿一笑：“金日城不需要被吞噬。但在那座城池里的所有流亡者每天都需要把他们自然产生的生命能量上交90%给那位人王。”
“然后人王就会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金日城，不让它被吞噬。金日城的流亡者们哪怕每天像垂死的病人一样活着，却还感恩戴德、感激涕零这片刻的安稳。但你猜猜那些庞大的能量最后都会进入谁的肚子里？”
他的声音陡然森寒下来：
“人王，也不过是王级而已。”
“流亡之地，可是有吞噬之神的。”
“如果你是吞噬之神，一块香喷喷的巨大蛋糕放在你眼前，你会不吃吗？哪怕那蛋糕旁边守护着一个大烧鸡？”
陈是金嘴角一抽，这个疯子的嘴可有点毒了。
人王怎么能是大烧鸡呢。
但他也基本明白这两个主城是怎么回事儿了，表面上是人类的聚集地，实际上不过是王级的人类和王级甚至神级的吞噬者或明确或暗中达成的一种维持表面和平的交易而已。
啊，他竟然不觉得意外。
人类总是这样的不是吗。争斗的最狠最凶的永远来自于内部。
“那还有一个主城聚集地呢？”陈是金问。
封天火面对这个问题的表情稍稍好了一些，但脸上也带着一种嘲讽：“流星城不提也罢。”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py交易，但就是一群永远不敢出头的怂货！”
“那城主是个乌龟王八，靠着传下来的壳子建了个最多只能容纳五万人、可以带着跑的城。他们一整座城永远都在跑路、又因为善于隐藏人数不多，所以一直都没有被王级和神级吞噬。”
“不过那座城只能容纳五万人，现在早已满额。除非城里龟缩的人死了，不然别想进去。”
“当然，流星城不驱逐跟着他们的城外的流亡者，但如果遇到统领级的吞噬者也绝不会出手帮助就是了。”
“你知道的，吞噬者可不是智障脑残。它们大都欺软怕硬。”
陈是金听到这里心情已经难以言说。
他有一肚子的火想要发出来却不知道要对谁发。
最后只能绷出一句：“这操蛋的流亡之地。”
然后引来了封天火的大笑：“哈哈哈哈！没错，小金子！这就是个操蛋的流亡之地！一个他妈的不把人当人的地方！”
“所以啊，你才要建一座城！”
封天火的目光就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火：“一座真正的人类之城！”
“当那座城池拔地而起之时……”
陈是金看着封天火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竟然比对面的疯子还要疯狂上三分。
他说：“当那座城池拔地而起之时，我即为神！”
“哈哈哈哈哈！没错！哈哈哈哈哈！你即为神！你即为神！！”
封天火大笑不止：“老子等的就是那一天！”
到那时，他要把这黑暗的荒芜之地烧个彻底！
在两个疯子互相对着笑的时候，那浓重的黑色之中有一双深蓝的眼瞳在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们。
那双眼瞳之中先是百无聊赖的偷听，听到三大城池的时候带上了嘲讽，而在听到有人类要成神的时候难得的纠结了一下。
人类想要成神。
好像有点可笑，但又，好像有点有趣。
再看看。
“所以你为什么不自己努力成神建城非要找我？”
发疯之后陈是金重回冷静。
“你的等级已经是四级猎杀者了吧？”
封天火看着不再陪自己一起疯的小伙伴撇了撇嘴：“那是我不想吗？当然是我不能。”
“之前跟你说那个乌龟王八了吧？那家伙有个传下来的壳子，除了防御跑路之外也很擅长占卜。”
“我追着他烧了三年、把他追到夜夜不得安寝后他才愿意用一半的能量占卜谁能建城的事。”
“然后那王八吐了口血告诉我，谁是最该死悬赏榜的第一名，谁就能建立真正的人类之城。”
“然后我就去找乐酆了呗。”
陈是金嘴角一抽，这家伙是真的毫无顾虑发疯撞死所有人啊。“但你应该没有成功。”
封天火龇牙咧嘴：“嗐，何止没有成功。我被他从统治者搞成了猎杀者。那就是一个睚眦必报、毫无人性、没有任何同理心只知道自己乐呵的疯子啊！”
“我疯我也知道我是个好疯子。”
“但那家伙是真的平等地把所有人和吞噬者当乐子。”
陈是金抽了口气：“你被他打掉级了？！”
封天火想了想：“也不算被他打的吧。就是当时我追他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统治级吞噬者，我想是个人都得上去砍死它不是。我就邀请他一起冲过去搞死那吞噬者。嗯，就像之前喊你一样。”
陈是金：。
“但那乐子他就不当人啊！他竟然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我和那个吞噬者两败俱伤！然后！他还当着我的面把我烧成重伤的吞噬者的核心给吃了！哈！吃了！！”
封天火说着就气得直拍大腿：“妈的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伤掉级了才搞倒的吞噬者，他就站在旁边看乐子捡漏了！你说！那家伙他是不是不当人！”
“那货和你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活该你取代他当了第一哈哈哈哈！”
陈是金：“呵呵。”
他忽然觉得那个乐子神挺不错的。
毕竟遇上这么个聒噪缠人的疯子，谁不想给他一逼兜呢？
黑暗中一直没离开的深蓝眼瞳中闪过一丝嘲讽和得意：
疯子，叉叉。
金子，赞赞。
最后，陈是金问出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那么，要如何建城？”
“或许之后还会有取代我成为悬赏榜第一的流亡者，不过在那人出现之前，我愿意试一试。”他也该努力试一试。
封天火听着这青年的问话，带着刀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诚挚的笑容。
“啊，那就从猎杀有特殊核心的吞噬者开始吧。”
“猎杀有特殊核心的吞噬者？”
陈是金重复着封天火的话，略微思考一下就想到了美食之都的那个美食菜谱。“因为能够得到特殊的感谢之物？”
封天火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和听人说话果然不费脑子，也不容易发疯。”
“没错，美食之都的吞噬怪物就是拥有特殊核心的吞噬者。当你开启世界任务、并且战胜它的核心之后，你就会额外得到除了巨大能量之外的东西。
比如世界里那些没被消耗的残魂赠予的美食菜谱。”
他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莫名：“你已经过了两个世界，应该见过那些残魂了吧？”
陈是金想到买炸鸡的大叔、被困在手机里的沉迷哭泣的人、还有真香的中二傲慢城民，以及，那两个喜爱穿着燕尾服的家伙。
“他们是真的存在的还是如同吞噬世界一样被幻化出来的？”
陈是金问了这个问题，然后不等封天火回答他就自己回答了：“他们还有自己的意识。”
封天火呵呵笑起来：“那要看情况。”
“有些低级的吞噬者幻化构建的吞噬世界很小，或许只有一个厕所那么大、或许是个健身房。它们吞噬的人类并不多，这个阶段的吞噬者更遵循本能、渴望能量，所以吞掉就是吞掉了，才不会浪费一点能量留下人类的残魂做些什么。
于是它们也没有机会和足够的时间去学习观察人类的智慧、思想，增加它们的智力进化。”
“但有些存在很久的高级吞噬者就不同了。它们在这存在了不知多久的流亡之地里吞噬了不计其数的人，力量的进化可能已经到达了顶峰、或者瓶颈。
它们会发现再吞噬多少能量都无法让自己成王、成神，甚至成为统治者都有所困难。所以就会开始寻求其他的进化方式，比如——学习人类。
学习、观察、模仿、那些来自于不同的世界的不同的人的一切。”
说到这里的时候，封天火忽然诡异地笑了两声，看向陈是金：“小金子，对于流亡之地的来源有一个说法，你要听吗？”
陈是金扬眉，“说说看？”
“首先，来到流亡之地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世界。这个你能理解吧？”
陈是金点头：“平行世界理论。三千世界设想。”
封天火大笑：“没错！虽然落入流亡之地的都是人类，但我们或许并不来自于同一个世界。
而这里就是被‘三千世界’抛弃的间隙之地。”
“因为它永远黑暗、没有光明，所有的草木生命在这里都无法存活、只有一片虚无。因为所有的喜悦、快乐、希望在这里都无法长久，但愤怒、悲伤、嫉妒、憎恨、绝望却可以在这里疯狂滋长，所以它是极恶的。
所以世界抛弃了它。
于是，它就成了流亡之地。成为了在所有大千世界之外不被接受的流亡之地。”
封天火叽叽咕咕地笑起来：“你看，从这一点上来看，这流亡之地本身竟然也是个被放弃的‘流亡者’啊。”
“大家都一样是丧家之犬来着哈哈哈哈！”
在这漆黑的世界之中，封天火的笑声似乎引动了周围那阴沉的风，风声猛然之间便变得愤怒凄惶起来。
陈是金皱了皱眉，似乎又感觉到了某种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注视：“……说重点。”
封天火不再笑：“所以那些高级吞噬者开始寻求进化、观察学习人类，就不会把吞噬的人类全部吞掉。
它们会构建出一个世界、保留一些人类的残魂，然后观察他们。
当它们吞噬的人类的数量达到某个临界点、又或者它们吞噬的人类有一大部分都有着共同的特征的时候，观察着人类和世界的吞噬者就会学习到或者吸收到某些特征，完成‘特征进化’。
成为更高阶的吞噬者。”
“所以你的判断没错。
无论是手机之城还是美食之都里的那些人类，都是有自我意识的、没有被完全吞噬的残魂。”
“不过不要想着那些人还能复活。”封天火看陈是金的神色有异，直接打断了他的想法：“那些都是‘残魂’，也就是残留的一些不完整的意识、碎片。别说他们的身体早就不存在，就算是做鬼吧，仅仅凭着那些残留的意识也不可能是一个完整的鬼的。”
“而且他们都完全受制于吞噬者。听懂了吗是完全。”
“在吞噬者想要留着他们观察的时候他们还能存在，但一旦吞噬者想，那些吞噬世界里的残魂就会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或者疯狂的攻击你。”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不要对他们有任何的怜悯、信任、期待。”
封天火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神色极其冰冷，“死在城民手中的流亡者不计其数。他们都是伥鬼。”
陈是金沉默着点了点头，杀死那些吞噬者才是给予这些被禁锢的灵魂的最终解脱。
“所以美食之都的吞噬者是……吞噬了特别多喜爱美食的人，然后往美食这方面进化了？”陈是金说出来的时候心情有些微妙。“这个吞噬者大概是很爱吃了。”
封天火翻了个白眼：“人都有贪吃鬼、大胃王呢，吞噬者怎么就不能贪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