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农户的山居生活—— by山间柳

作者:山间柳  录入:03-02

下午运气比早上要好得多,刚到半山腰,两人就捡到了好几朵贵价的菌子,当下更是信心大增,又在附近转悠了许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已经捡到一斤多了,菌子不禁放,今天捡的明天就坏了,得当天就拿去卖,两人就准备下山回家,没想到下山途中又捡到了十几朵,时乐更是开心,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一到家,时乐就催促顾朝朗回屋换衣裳,今儿天有些晚了,时乐一个人有些不敢去镇上,家里剩下的菌子也等着处理,只能顾朝朗一个人去卖,时乐回来的路上把能想到的话都交代了一遍,就希望顾朝朗能学会怎么吆喝,然后把菌子卖出去。
顾朝朗拎着竹篮出门前,时乐又叮嘱了一遍,不过这回不同,“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带回来我们今晚吃,价钱贵的菌子味道更好呢。”
今早已经吃过一回,两人就决定下午捡到的但凡能卖都卖出去,这会儿篮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上方还搁着一些树叶防雨。
顾朝朗低头看了一眼篮子,点了点头,又把蓑衣拉往篮子上挡着雨,就快步出去了。
忽地一阵风,时乐打了个寒颤,才想起方才忙着分拣菌子,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也顾不上看顾朝朗走出去多远,急忙跑回屋子把衣裳换了然后就是做家务,做饭,等着顾朝朗回来。
今儿一直下雨,酉时刚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顾朝朗才到家,时乐打眼一看,篮子空荡荡的,一下提高嗓音,“全卖出去了?”
顾朝朗应了一声,“今儿镇上卖菌子的不多,买的人不少,就全卖出去了,明天估计不行。”
时乐还是开心,摆摆手道:“好事儿哪能一直是咱们的,今儿卖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顾朝朗也点头,把怀里的钱掏出来递过去,“二十六文钱,你收着。”
时乐把钱接过放到桌上,“一会儿再收起来,明天咱们还去,希望能卖十文钱,今天我还看到杨梅了,就是还是绿的,等熟了摘一些回来吃,还能做杨梅汤。”
顾朝朗一向听时乐的,两人少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这会儿也应了,还开口道:“映山红也快开了,到时候折两枝回来,那个花我小时候吃过,是酸甜的。”
“我也吃过,我小时候可喜欢吃了,除了吃,还能折几枝回来插着,红彤彤的看着就喜庆。”
顾朝朗想起之前的桃花,想着时乐喜欢花,又道:“我记得山上还有玉兰花,下回遇见也能摘一些。”

第70章
顾朝朗想起之前的桃花,想着时乐喜欢花,又道:“我记得山上还有玉兰花,也能摘一些。”
正是花开的时候,除了映山红和玉兰,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都开的正好,下山的时候都能顺手摘一些回家插瓶,看着就生机盎然。
雨季连绵,时乐和顾朝朗只有天晴的时候才下地,雨水天就上山捡菌子,下午带去镇上卖,不过十多天,也赚了近二百文钱。
正是大暑时节,下过雨也是热气腾腾,艳阳天更是酷暑难耐,时乐便不再去山上了,之前做过凉糕和凉粉,都是适合夏天炎热时吃的,还有山上摘的杨梅,做成杨梅汤应该有不少人喜欢,时乐就决定去集市上摆个摊卖吃食。
这天下午,顾朝朗也留在了家里,坐在灶房里磨豌豆面,磨了估摸有十斤,一斤豌豆面能做五斤左右的凉粉,今天磨的足够用了。
磨完豌豆面,顾朝朗歇了口气就开始磨米浆,米是正午泡上的,现在泡了一个多时辰,正合适,磨好的米浆就放在木桶里,米浆放不了多久,今天磨的也不多,只够一两天的量。
凉粉和凉糕都要明天一早做,然后放凉,等巳时过后太阳越来越晒的时候带去集市上卖,倒是杨梅汤可以现在就做。
杨梅是昨日和今早上山摘的,足足一篮子,时乐用了最简单的做法,把杨梅放进水里,加少许盐浸泡,然后清水洗净,洗干净的杨梅加水煮,煮沸后撇去浮沫,用勺子压碎杨梅去核,再加入冰糖继续煮一盏茶的时间,煮好的杨梅汤装进木桶吊进井里放凉,这样明天喝的时候就是冰凉的,味道更好。
时乐熬杨梅汤的时候加的水不多,熬出来就十分浓郁,他盛了半碗喝了一口,觉得有些甜了,酸味极淡,剩下的给顾朝朗喝了一口,顾朝朗也觉得甜,时乐又往碗里兑了一些凉水,喝起来味道更好。
时乐本来还有些担心熬出来的杨梅汤不够多,赚不了几文钱,现在不仅不担心,还十分开心,明天去集市得再带几桶井水一起去,到时候兑进杨梅汤里,不仅分量增多,味道也更好,肯定能多卖不少钱。
杨梅汤就用竹筒装,一杯一文钱,甜滋滋,冰凉凉的杨梅汤,是夏日里最美味的香饮子之一。
再就是凉粉和凉糕,一个咸香,加葱花香菜,酱油辣椒等调味,鲜香麻辣,开胃可口,一个清甜,加红糖水调味,口感绵柔细嫩。
时乐已经计划好了,明日摆摊支两张桌子并几个凳子,上头配一把大伞,不过伞家里没有,得去租借,然后吃食就用陶碗装,分成大小碗,大碗三文,小碗两文,这样大部分人应该都舍得买一个小碗吃,能赚不少。
顾朝朗磨完米浆,两人就拿上柴刀去了后山脚下砍竹子,一大捆竹子拖回家里,还要做成竹筒,磨边,也有些费功夫。
顾朝朗在凉亭里磨竹筒的时候时乐回了灶房,把明天要用到的碗筷都重新清洗了一遍,桌椅也擦洗干净。
两人忙完时天已经擦黑了,时乐匆匆做了晚饭,两人吃过饭洗漱完就歇下了。
翌日,天还没亮两人就起床了,顾朝朗上山捡菌子,不过他今早只能去一个半时辰就得回来,得推车送时乐去集市上摆摊。
时乐则在灶房做凉糕和凉粉,都是做过好几回的,做起来也很快,时乐先做的是凉糕,因为凉糕放凉凝固后还要漂洗,凉粉则不用,凝固成型即可。
时乐做完凉糕顾朝朗还没回来,他就先把桌椅和一些零碎物件放进推车上,然后才接着做豌豆凉粉。
顾朝朗比预估的时间回来的还要早一些,今天运气不好没捡到多少菌子,顾朝朗就想着早点回来,今日天热,凉粉应该能卖的不错。
两人到集市时正是太阳刚热起来的时候,刚把桌椅放好吆喝了两声,就有一家三口过来了,那个小姑娘瞧着七八岁的样子,额头上都是汗,她爹娘正在哄她,
“乖啊,娘给你买凉粉吃,香香的可好吃了。”
“对对对,爹也给你买,还有凉糕呢,吃两份。”
时乐让顾朝朗接着收拾东西,把调料拿出来,自己则上前招呼客人,“咱这有凉粉,凉糕,还有沁过井水的杨梅汤,味道也好,最是解暑,凉粉凉糕都是大碗三文,小碗两文,杨梅汤只要一文钱。”
时乐说完就侧过身把碗拿出来,“您二位瞧,咱家这小碗份量也是足的,您家这小女儿吃足够了,您二位若是没想好吃什么,也可以各来一碗,到时候换着吃。”
那妇人摇了摇头,笑着道:“方才听到小哥儿您吆喝,我们就想好了,来一个大碗的凉粉,两个小碗凉糕,再来一杯杨梅汤。”
时乐脸上笑意更浓,连忙道:“好嘞,一共九文钱,可以忌口?葱花香菜,辣椒花椒有什么不吃的吗?”
那妇人又摇摇头,“没什么忌口,都吃。”成荷包里掏出钱递给时乐,就牵着自家孩子过去坐了。
时乐把钱往怀里一塞,就开始准备,凉糕方便,直接用勺子一舀,再往上头浇一点红糖水即可,杨梅汤也是现成的。
时乐今儿临出门前又觉得在摊子上给杨梅汤兑水瞧着不合适,像是偷工减料的,就还是在家里就兑好了,现在的杨梅汤甜度刚好。
只有凉粉麻烦一些,时乐就先把凉糕和杨梅汤端过去了,“您家今儿是第一位客人,给您二位多送一杯杨梅汤,凉粉马上就来。”
时乐说完就回后头切凉粉去了,凉粉用刀切成厚片,加上调料,再淋上满满一勺的酸汤,酸辣开胃。
那一家三口吃得有些慢,不过这会儿摊子上一直没再来人,他们坐着也显得热闹一些,等他们吃完走了,时乐就把碗筷收了洗干净,又把桌子也擦了一遍。
顾朝朗瞧着摊子上没人,就决定先回去一趟,今日洗碗需要不少水,得回去再打几桶水带来。
时乐看到顾朝朗要走,连忙招手,“等我想想可还缺什么你一并带来。”想了半晌没想出来,最后只交代顾朝朗回去后记得喂鸡。
顾朝朗走后,时乐一个人坐着更是无聊,摊子前一直没人来,他就在摊子四周走来走去,只是也不敢走远,一边走还一边瞧四周在卖什么。
许是还不到饭点,四周的吃食摊子上人都不多,倒是卖蔬菜水果的摊子前人比较多,还有卖草帽的,卖鸡蛋的,远处还传来卖小鸡仔和小猪仔的吆喝声,声音那叫一个雄浑,隔得那么远还听得一清二楚。
时乐仿佛受到了鼓舞,又回到摊子后开始吆喝,“冰凉凉,甜滋滋的杨梅汤,一文钱一杯嘞,口感细腻喷香的豌豆粉,甜蜜爽滑的凉糕,只要两文钱一碗。”
吆喝了许久,时乐嗓子都有些哑了,他给自己盛了一杯杨梅汤喝着,才开始继续吆喝。
不知是吆喝声见效了,还是太阳更晒了,陆陆续续卖出去十来杯杨梅汤,两碗凉粉和一碗凉糕。
正午将近,顾朝朗推着车回来了,时乐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杨梅汤,又连声道:“快过来歇会儿,这满头大汗的,我们今天中午就吃凉粉吧。”
顾朝朗也点头,把杨梅汤一口喝了就把车上的水拎下来,舀了一碗递过去,“刚打的井水,还是凉的,喝着正好。”
时乐笑了笑,也没接,就着顾朝朗的手直接喝了。
下午生意要好得多,都不用时乐吆喝,一会儿就来一波人,桌子都坐不下了,顾朝朗就在后头忙着洗碗和洗竹筒,时乐在前面装碗收钱和招呼客人。
不过申时,杨梅汤和凉粉都卖完了,只剩五六碗凉糕,今天一共卖出去四十杯杨梅汤,凉粉卖出去了六个大碗和三十个小碗,凉糕要少一些,四个大碗和二十个小碗,再加上菌子卖了三文钱,今天一共赚了一百七十三文钱,抛去成本怎么也有一百五十多文,比干活要轻松得多。
时乐数完钱,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高声道:“咱们再来卖几天就能买两只小猪仔回去了,今年的年猪就能杀自家的了。”
顾朝朗想了想道:“我在这里看着摊子,你去瞧瞧集市上的小猪仔怎么卖,价钱合适咱们明天就买。”
时乐突然又犹豫了,“万一明日生意不好,咱们卖不出去了怎么办?要不还是再等等。”
顾朝朗摇摇头,“就算生意不好,还有我们之前卖菌子的钱,而且你做的好吃,肯定能卖出去的。”
时乐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先去问问价钱,买不买另说。
来到集市另一边卖家禽牲畜的地方,时乐站在路边看了许久,来往的人不少,买的人很少,买鸡鸭的还有一些,买猪和牛羊的几乎没有。
时乐想了许久才上前问价,那卖小猪仔的摊贩比时乐方才卖凉粉时热情好几倍,
“小哥儿,您是要买小猪仔吗?您来这就来对了,咱家这小猪最好养活,麦麸草料都能吃,从生下来就没生过病,尤其是这两只,是这一窝里最壮的,您买回去绝对能养肥。”
“而且,咱要的价钱也不贵,一斤小猪十一文,这买肉都要十二三文,甚至十五六文呢,”
时乐听着确实心动了,买两头三四十斤的小猪仔要七八百文钱,但是到时候养大最少也能卖二两银子,是一笔大进项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按捺住了,这样的大开支得和顾朝朗商量商量,而且他也不怎么会挑小猪,得问问顾朝朗会不会,再有就是只问了这一个,明儿来说不定还有别人卖得更便宜呢。
“老板,我再回去想想,不知您明日可还来。”
“来的来的,明儿我还在这个摊,小哥儿您若是要买直接来就成。”
时乐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回到自家摊子上一瞧,这么一会儿又卖出去两碗,此时已经是申时了,两人就决定回家,剩下的晚上自家吃两碗,还有两碗送去大伯娘家。
刚进家门口,顾朝朗把推车一放,就拎着竹篮上山去摘杨梅去了,今天杨梅卖得最好,得多摘一些,幸好杨梅树半山腰就有不少,一个时辰就能来回。
桌椅碗筷都是干净的,明天可以直接用,时乐就没有收拾,只把木盆木桶拿下来了,匆匆回屋把大米泡上,就开始磨豌豆面,明天得让顾朝朗多磨一些备着。

磨好接下来两天要用的豌豆面,时乐就开始琢磨新的香饮子。
现在已经是六月下旬,进入七月,天气就会慢慢凉下来,杨梅也要过季了,满打满算还能卖个十几天,虽说摆摊也差不多只能摆这么多天,但是杨梅汤卖得好,时乐也想再做一个其他的饮子,希望能多挣一些钱。
正好后院的桃子熟了,时乐寻思可以用桃子做一个香饮子,今年桃树结的果子个头都不大,拿去集市上也卖不上价,做饮子只看味道,不挑个头,正合适。
时乐以前没有用桃子做过香饮子,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想好怎么做,就先摘了几个大的桃子下来洗干净放进木桶里,吊进井里放凉,等顾朝朗回来吃。
时乐自己也拿了一个桃子,半躺在凉亭里的竹躺椅上,一边吃一边想做法,直接用糖水煮应该可以,不过桃子本身就是甜的,不像杨梅味道酸甜,煮出来可能会过于甜了,加一点儿茶应该会好一些。
说干就干,时乐两口把手里的桃子吃完,就拿上竹篮去后院摘桃子,这回就不看大小,只挑熟透了的。
桃子用盐搓洗干净,去掉绒毛,然后去皮切成小块,加一些糖粉拌匀,等糖融化出深粉色的水就开始煮桃子,桃子皮时乐也没扔,放进去一了,皮的颜色更深一些,这样煮出来的颜色应该会更好看。
时乐没有见谁煮过桃子,现在只能自己摸索,瞧着桃子皮颜色有些发白,时乐就把皮捞出来了。
等锅里的桃子变软,汁水粘稠,时乐用勺子舀了一点儿尝了,清香的桃子味,加了糖之后更显甘甜,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儿齁得慌。
家里的茶叶时乐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还剩不少,时乐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凉白开泡茶,多泡一会儿应该也能泡开,现在这大热天的喝热茶属实有些受不住,茶泡好后就往里头加入熬好的桃子酱,时乐还打算加一点儿新鲜桃子,看着应该更好看,粉嫩嫩的。
茶估摸要泡一两个时辰,今儿各种杂事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太阳都快落山了,时乐急忙开始做饭。
时乐做好饭菜,顾朝朗还没回来,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时乐不免有些担心,将饭菜放到锅里温着就到院门口等着。
等天擦黑了,顾朝朗才拎着篮子回来,篮子里装得满满当当的,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才摘满的,时乐快步迎上去,“怎么摘这么多,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在山上不害怕吗?下次不许这么晚了。”
时乐语气里都是担忧,还有些责怪,不仅是责怪顾朝朗,也是责怪自己,要不是他想着要多卖一些,顾朝朗也不会去摘这么多,直到现在才回家。
顾朝朗挠了挠头,低声道:“没爬多高,就在半山腰,是下山的时候耽搁了,下次不会这么晚了。”
时乐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篮子,脸上重新有了笑模样,“快进屋吃饭吧,今儿我还做了新的饮子,一会儿你尝尝。”
顾朝朗点了点头,在院子里洗了手才跟着时乐进屋。
吃过饭,顾朝朗收拾碗筷,时乐则继续做饮子,方才泡茶是用大海碗泡的,把茶叶捞出来后加入桃子酱,时乐又切了一个桃子放进去,装了满满一大碗,时乐也没分装,直接端着碗凑到顾朝朗嘴边,“快喝一口试试。”
顾朝朗正在洗碗,手上湿漉漉的,就着时乐的手喝了一口,点头道:“好喝,我觉得比杨梅汤好喝。”
时乐有些不相信,“真的嘛?我试试。”也低头喝了一口,略带苦味的茶和桃子的甘甜融合在一起,味道清新又醇厚,别有一番滋味,确实不错。
不过时乐更喜欢杨梅汤,酸酸甜甜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好像更爱吃带酸味的东西了。
“那我们明天就把这个也带上,和杨梅汤一样一文钱一杯,又是一个进项。”
顾朝朗自然不会反对,“那你快去准备,这里我收拾。”
时乐也点点头,拿去刚才摘的桃子和那一篮子杨梅就开始忙活,方才怕做不好,熬的桃子酱不多,现在得多熬一些,还有杨梅也要煮好,一会儿都放进井里镇着,味道更好。
凉粉和凉糕倒是不急,和今天一样早上做也来得及。
等时乐忙完已经是深夜,顾朝朗都洗漱完许久了,正坐在一旁等他,见他忙完起身倒好热水,“快去洗漱,这些锅碗瓢盆我来洗。”
时乐伸了个懒腰,笑着答应了,把东西放下就去洗漱,等顾朝朗收拾完两人就回屋睡觉。
翌日,依旧是一样的忙碌,有了前一天的经验,时乐今天做的更快了,火候也掌握得十分到位,没过多久,就做好了所有的吃食。
两人今日到集市时比昨天略早一些,刚把桌椅摆放好,时乐就开始大声吆喝,“今日出新的香饮子嘞,清香扑鼻的桃子茶,一文钱一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有一些好奇的,不过片刻已经有好几个人来瞧这桃子茶是什么样子,不过看的人多,买的人却没有,都在观望,一文钱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不是能用来打水漂的,这好不好喝还不知道呢。
时乐看着摊子前犹豫不决的人,眼珠子一转,笑着道:“我先盛一杯给大家伙尝尝,大家觉得好喝再买也成。”说完就找了一个小碗盛了半碗出来,又拿了几个勺子,这也是今天特意准备的,桃子茶里加了桃块,有勺子要方便一些。
还没尝,就有一个年长的哥儿打趣道:“瞧着小哥儿是有好手艺在的,不然哪敢让人尝了再买。”
时乐哈哈笑了两声,“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略有一些罢了,大家快尝尝。”
摊子前的人也没客气,各自从舀了一勺喝了。
“味道清新,确实不错,还有茶味儿,不过这茶应该不是上好的。”
“一文钱你还想要什么好茶,我觉着这个不错,小哥儿给我来一碗。”
“有理有理,是我想的不周全了,小哥儿,也给我来一碗。”
一下卖出去四万,时乐心里高兴极了,吆喝声也更大了。
今日有了新的饮子,杨梅汤就没有昨日卖出去的多,不过凉粉和凉糕更好卖了,来买饮子的大多会来一碗。
昨日申时刚卖完,今日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在逛集市了,今儿生意更好,时乐和顾朝朗商量后决定今天就买两头小猪仔回去,这会儿正在相看。
集市上卖小猪仔的不多,只有三处,有一处只有一头,时乐就没去看,只在剩下的两家对比了,价钱是一样的,不过昨日问的那家的小猪仔瞧着更精神一些,两人就决定在那家买。
那摊子的老板明显还记得时乐,“哎呀,这不是昨天那个小哥儿嘛,可是决定要买小猪仔了,我卖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说不好的,您二位要买几头啊?要我说,两头最好,家里猪圈大的话三四头也好,一头不好养活的啊。”
时乐和顾朝朗对视了一眼,含笑道:“正是要买两头呢,老板可能便宜些,若是合适就在你这买了,现在就称了拉走。”
“哎呦,小哥儿啊,我这实在是喊的实惠价了,再便宜我就亏本了,这样,您先挑一挑,到时候算了价我给你抹个零头。”
时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和顾朝朗一起开始挑选,“你瞧那个怎么样,腿粗,尾巴也短。”
“还有这个,这个是最大的,膘肥体壮。”
“这个估摸得有四十多斤了,价钱不合适,选一个小一些的。”
“也是,大的贵,咱们挑两个中号的,小的怕养不活。”
两人挑了许久,才选定两头小猪仔,一头白色带黑花的,一条几乎是全白的,分别上秤,一头二十六斤,一头三十斤。
那老板掏出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阵算,喜气洋洋地道:“一共六百一十六文钱,这零头不好抹,就给您少两文钱可好。”
时乐皱了皱眉,一番砍价过后,饶去四文。
这几日卖菌子的,摆摊的钱加一块儿还差一些,时乐也没打算全用这个,今儿出门前特意带了五钱银子,加上今天摆摊卖的一百九十文钱,还能剩七十八文钱。
装小猪仔的竹笼是顾朝朗今早回去打水的时候带来的,这会儿也不用再花钱买,只是推车上装不下了,只能分成两趟。
顾朝朗先推着小猪仔和凳子回去,再回来接时乐和剩下的东西,时乐就站在路边等。
有趣的是时乐在这等着的功夫,还把剩的三杯杨梅汤卖出去了,方才赶时间,最后这点儿就没有再卖,想着自己喝了,结果在这儿站着还有人来问是卖什么,愣是在顾朝朗回来前卖完了。
今天买了小猪仔,顾朝朗就没有再去山上,昨日摘的杨梅还剩三分之一,加上新的桃子茶叶够卖了,他就去后山脚下割了一筐猪草。
也不敢直接喂,害怕小猪吃了拉肚子,是剁碎了拌着麦麸一起喂的。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去集市摆摊,不过最后几天生意没那么好了,时乐一个人就忙得过来,顾朝朗就没有跟着去,马上就是立秋,要开始为割水稻做准备了。
时乐去集市上摆摊去了十三天,前几日生意好,一天能卖一百五十文到两百文钱,最好的那天卖了两百零八文,后头就不行了,一天只有一百多文,最少那天只有七十文,总体算下来还是很不错的,赚了二两银子还零几十文。
除了卖吃食的,还有菌子,前前后后也买了一百多文钱,时乐已经打算以后每年夏天都去摆摊了,不过下次得去早一些,从五月底就隔三差五去,应该能多赚一些。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赚了钱好像就有花钱的地方,时乐这几日都有些不舒服,食欲不振不说,偶尔还犯恶心,嗜睡,他隐约知道是为什么,但也不敢确定。
顾朝朗也发现了时乐最近有些不对劲,之前说让他去镇上医馆里瞧瞧,时乐又不肯去,顾朝朗也不好强迫他,直到这天时乐一连睡了六个时辰,顾朝朗实在坐不住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镇上看大夫,就算是生病了咱家也有钱去治,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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