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杀生丸顾及到鹤丸并没有使出全力,但他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而即便如此鹤丸还是淡定自如地接下了杀生丸的攻击,可以想象得出现在的鹤丸战斗力非比寻常。邪见看了这俩第一次交锋,默默擦了擦冷汗。
“主公大人不使全力是不行的啊。”也许是知道杀生丸不论如何都不会把自己当作真正的鹤丸,黑发的鹤丸反倒松了一口气地开始放飞自我絮絮叨叨了起来,“不过如果大人用全力我的身体,哦,不对,他的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呢。”
杀生丸沉默了,鹤丸却是两眼一亮,黑色的眸子划过一丝猩红色的森冷寒光,妖冶的红把那黑色衬得更加诡异,让人不由得想起黑夜里的曼珠沙华。鹤丸趁着这机会挥刀向前,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砍了数刀。他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都是冲着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那刀身在鹤丸的动作下已经从暗紫色的光逐渐变成了漆黑,泛着幽暗的光泽,黑得像无底深渊,从中散发出极重的怨气和绝望。
鹤丸手上的刀和杀生丸手上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质感的悲鸣,穿透力极强,其间还传来鹤丸间歇性的笑。那笑声虽然不能说是难听,但是萦绕在耳边断断续续却始终没有彻底消散,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邪见看着他们的战斗觉得眼花缭乱,终于是相信鹤丸不是一般人了。这么快的动作甚至连一般的妖怪都做不到,而鹤丸不仅做到了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甚至觉得如果杀生丸真的给鹤丸砍中,那伤势还不会轻。
相比于邪见的悲观消极,杀生丸虽然看上去在鹤丸的进攻中处于防备姿态,但是很明显是在跟鹤丸打消耗战,几个来回后他就对鹤丸的战力有了大致了解。杀生丸在又一次撩开鹤丸的刀后三步并作两步跳起飞到鹤丸背后,准备从后背钳住鹤丸,控制住他的动作后再把他敲晕。
杀生丸的想法很好,可是鹤丸却是机敏异常。他仿佛后背长眼一样准确地探知到了杀生丸的位置,甚至提前将刀掩在宽大的衣袖中在杀生丸靠近的瞬间立马刺破衣服朝着杀生丸面门攻去。
杀生丸一愣只能停下动作,鹤丸得意地收刀,衣服在这一次的进攻中划了一道大口子,左边的长袖几乎都被搅碎了。杀生丸站定看看鹤丸,他脚踝的伤在反复跳跃中裂得更深,血已经浸湿了鞋袜,鹤丸把支离破碎的衣袖撕下来随意的一扔,也丝毫不在意脚上的伤,脸上没了笑意却始终是淡淡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他有痛觉。
鹤丸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一垂眸的姿态杀生丸恍惚间能看见那个对自己卖萌撒娇的鹤丸的影子。可是下一秒他又摆出战斗的姿势,邪气的痞笑重新上线,那长长的黑色睫毛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一圈阴影配上他双目中野兽般的对战斗的兴奋显得愈发的病态与疯狂了起来。
湖中还卷着瘴气,邪气在不断地侵蚀土地。鹤丸和杀生丸的打斗并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可他却是越站越边,眼看着就要掉进身后的湖泊里。在一次撞击中,鹤丸终究是因为脚踝的伤导致身体保持不了平衡险些脚滑跌入湖水,杀生丸见他摇摇欲坠当即收了动作,站在一边观察他。
鹤丸气极地看下自己的脚还埋怨般地跺了跺,然后他再回头看了看那冒着泡的深紫色湖水,竟然对这和自己暗黑气息颇为相似的湖水生出有几分好奇。想想杀生丸的反应,他故意后撤一步,任凭湖水溅到自己的脚上侵蚀开去。接着,鹤丸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期待地看向杀生丸,果不其然对方无论如何都淡定的脸上一抹慌张转瞬即逝。
鹤丸满意于杀生丸的反应不过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反倒是带着愉悦得意的神情往后一跃,杀生丸彻底慌了,他顾不得多想飞身向前刚要接住鹤丸,对方却是不知从哪里捡了石子当作暗器朝他扔去。
杀生丸侧脸躲过这直冲面门低而来的东西,却因为这样错过了救鹤丸的最佳时机。再一看,鹤丸的身影和那被瘴气熏得乌黑发紫的湖水浑然一体。
邪见躲在一棵大树后暗中观察,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懵逼了。这湖水的瘴气别说人类就是妖怪掉进去也是尸骨无存,鹤丸就那么往里面跳进去,恐怕顷刻间就化为了血水。
杀生丸此时已经走回了岸边,就站在自己不远的位置,可是邪见怎么样也不敢看杀生丸的表情,凭杀生丸对鹤丸的珍惜程度,他大概能够想象得出自家大人脸色会有多么难看。
杀生丸在这岸边上站定,一脸凝重地看着那窒息湖,从湖面吹上来的风里除了死尸的腐朽味就是瘴气的恶臭。杀生丸的手握紧了刀柄,鹤丸那繁杂精美的纹路磨得手指发麻。又一次,没有救到鹤丸,又一次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杀生丸比第一次失去鹤丸更加难受。如果说他的心常年都处于平稳淡然的白,那么现在好像和鹤丸一样,从洁净无染的白浸入了一滴墨然后那墨扩散了把整个心都占满了。
杀生丸临湖而立,从湖水绝望的陈腐中嗅到了一丝鹤丸的气味。被悲伤蒙蔽了双眼的杀生丸幡然醒悟,鹤丸虽然是人类身体,但是他带着月灵石,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出现才取了月灵石保他。月灵石既然是传说中的仙岛宝器,那就不可能被区区瘴气摧毁。这么一想杀生丸松了一口气,不过虽说鹤丸有月灵石保护,但是他的身体只是凡胎肉体,如果毁了只有灵魂被保住也在这瘴气中呆得越久也是越多一分危险。
这湖并非死水而是向东边流出,杀生丸把刀收好叫上了邪见便准备沿着这湖水流动的方向寻找鹤丸。可就在这个时候追着奈落气息赶来的犬夜叉到了,没有看见奈落踪影只望见杀生丸在这里的犬夜叉当即头脑发热傻愣愣地就往杀生丸枪口上撞:“杀生丸?你把奈落放走了吗?”
杀生丸回头,冷眼看着犬夜叉:“你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
“哈?”犬夜叉一心只想干掉奈落并没有注意到杀生丸比起平时更加暴躁,“这里还残留着奈落的气味,你是眼睁睁看着他跑了?”
“犬夜叉,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杀生丸急着去找鹤丸并不想跟犬夜叉纠缠,否则他早就跟犬夜叉一剑砍过去了。可犬夜叉丝毫没有眼力劲儿,见着杀生丸要走,他赶紧上前拦住对方去路:“你先别走!谁愿意跟你说话啊,要不是……”
犬夜叉话没说完便被杀生丸一刀砍翻,那霸道的力量逼得没什么防备的他飞出了几米远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灰尘小石块落了他一头。犬夜叉甩了甩像给自己的银发镀了层奶奶灰的尘土又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愣是懵逼了几秒才扶着铁碎牙站起身,一脸戒备地看向杀生丸。
杀生丸手持鹤丸本体,脸上阴沉的表情比那最残酷的风暴来临前还更加黑云欲摧,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邪见也是一副生怕惊动了他分毫的胆战心惊的模样。犬夜叉看了看湖边的白衣碎片,又吸了吸鼻子,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味,是戈薇那个白发白衣的小伙伴的味道。
而这里空有鹤丸存在过的痕迹却并没有他的身影,细细想来,犬夜叉似乎知道杀生丸的怒意从各处来了。他自知理亏没了声音,杀生丸见犬夜叉不再说话转身便走没有留恋。犬夜叉看杀生丸的身影消失在了林间,突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和杀生丸打打杀杀过数次,还是第一次看见杀生丸这么生气的模样。这不由得让他有一种以前杀生丸对他的凶残只是小儿科的错觉。
日常作死二狗子hhh
感谢君祈小仙女的地|雷,么么哒!!!
第29章 神医手冢
鹤丸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草药味道和被草药味遮盖了的淡淡的檀香,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嘴唇因为缺水干裂稍微动作就扯着生疼,除此之外嘴巴里的血腥味也浓到反胃。
鹤丸此刻四肢无力,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不受控制。大脑也麻木到一片空白,欠缺的很大一段记忆让鹤丸整个脑袋就跟断层似的。他平躺在床上开始回忆最近的事情,思绪转了很大一圈终究落回到了窒息湖边。
奈落,瘴气和黑气缠身终于串在了一起,记忆的中断是从他的眼睛被黑暗笼罩后开始的。没了视野的他就跟无边的黑融为了一体,像是落入透不进光的深渊一样一直在下坠,除了那种无助的下落感再没了其他的意识。
想了很久,鹤丸终究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得转移注意力试图从这周围寻找线索。
这个房间不大,屋体由青翠的竹子搭成,伴着窗外传来的阵阵微风,简单大方的屋子里带有竹子特有的纯天然的凉爽之感。不远处摆着一个棋盘,上面黑白相间留着一个复杂的棋局。再往前就是一张椅子和书桌,那椅子上背对着鹤丸坐了一个穿着秀暗色竹叶花纹的青衣男子。
单单是这单薄的背影,就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矜贵,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一层冰墙似的。鹤丸身体不舒服想叫他寻求帮助,可是声音还没有到嘴边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咳嗽来势汹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鹤丸在不断的咳嗽中甚至有种自己可能会因此断气的错觉。他赶紧捂住胸口想缓解一下却于事无补。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咳嗽声打破了竹屋清雅的宁静,鹤丸这边的动静太大终于还是惊动了那个青衣人。
和鹤丸感觉自己似乎是危在旦夕的紧急情况不同,男人悠悠回头,棕黑色的细长眼睛平静得如同一汪清泉,没有一丝波动起伏。
鹤丸看着这个男人觉得有几分眼熟,他眼前还不太清晰便眯缝着眼睛细细端详。这男人生了一张端正英俊的脸,这样好看的脸若是微微一笑便可使人沉沦。偏偏这人脸上眼里不带丝毫情谊,冷得像冰。茶褐色的发轻轻搭在肩头,看似随性可那背脊却是挺直得如松柏。这种正直的姿态和俊美的外形让鹤丸一下子就回想起了记忆中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手冢国光。
“你醒了。”那人声音低沉平稳,有着独特的立体感和磁性,“喝水?”
鹤丸还没从他的容貌与曾经在医院遇见的名为手冢的少年的相似中缓过神来,现在一听他的声音,竟也是与那少年一模一样。鹤丸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结合迹部和幸村的事件,他推测这人便是手冢的前世。
许是救下鹤丸的男人看鹤丸在自己说话后没有反应,眼神呆滞完全是放空的样子,担心他身体异常便慢慢起身走近查看鹤丸的情况。
“水……”鹤丸看着男人冲自己走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应该喝水了。他尽力发声,可出来的声音却像是鼓敲打在破铜烂铁上发出来的一样,嘶哑沉闷到了极致。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把盛水的杯子递到鹤丸嘴唇,鹤丸扬扬脑袋只有嘴唇边沿碰到了一点水,连嘴皮都没有润透,水就被挪开。鹤丸现在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滴水未进的人一样充满了对水分的渴望,现在眼巴巴地看着水被拿走,他就差发火了。可是声音卡在喉咙很难发出,之前从嘴巴里蹦达出来的那个字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鹤丸唯有焦急地拍拍床铺表达自己的不满。
青衣男子瞥了鹤丸一眼,端走水杯的动作没停,大概是鹤丸目光中承载的期待和祈求太多,看上去就沉默寡言又冷淡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的男人受不了他的眼神才开口解释道:“你现在不能碰太多水,等下再给你。”
鹤丸得了男人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有了对方的承诺,鹤丸没那么慌张,感觉还能忍耐一会儿。男人把水放好后帮换了鹤丸脚踝的药,那里早被对方包扎好了,现在只需要将重新磨好的药物敷上就完事。他熟练地换好药,之后将鹤丸扶起为他喝了还冒热气的草药。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水下肚,鹤丸冰凉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嘴巴里的苦味一路把血腥味压下,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那一刻鹤丸觉得嗓子好受了很多。
男人照顾鹤丸的时候非常小心仔细,就像是把鹤丸当作瓷娃娃似的护得滴水不漏。可是等他把这些事情做完他就无声无息地回了鹤丸第一眼看见他的那张桌前埋着头开始忙自己的事情。这个男人全程没说超过两句话,每句话寥寥数字,冷到把周围空气的水分都凝成了冰,可走开前却贴心地把水杯放到了鹤丸触手可及的位置。
鹤丸喝了药又端起水杯喝了几大口水,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他恍惚看见自己的床上跳上来了一只白得发亮的狐狸。
它一双温和的蓝色眼睛,长长的白色耳朵。
这白狐长得漂亮,却没有一丝狐狸特有的妖娆妩媚,反倒有种纯净灵动的气质,像昆仑山上最白的那朵雪莲花。白狐轻盈地踩在床铺上,优雅地来到鹤丸身边还凑到他的嘴边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异样,白狐歪了歪脑袋又靠得更近确认了一次。白狐身上柔软的绒毛挠得鹤丸有些痒痒,不过它确认了某件事情后便退远了一些,然后用爪子轻轻按了按鹤丸始终不太舒服的喉咙。白狐按着他的喉咙大概有几分钟,鹤丸的疲倦更重,就在鹤丸快要睡着的时候白狐终于收回爪子摆动着灵活的大尾巴跳下了床。鹤丸目送那白狐出了房间,睡意再次袭来,很快他便彻底睡去。
等鹤丸醒来,天已经黑了。夜风卷着凉意,柔曼轻纱拂过眼睛。房间里点燃了油灯,烛芯跳动着橘黄色的光。鹤丸的喉咙已经完全没了问题,体力也恢复不少,他缓缓坐起身,面前不再是那位高冷的青衣男子而是一个十分纤细的少年。
他长长的栗色头发扎起,又随意的在肩上散了几缕。穿了一身白,带着纤尘不染的纯净。这个个子不高的少年拥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极浅极淡,隐隐散发着一层幽幽的光芒。他和鹤丸对上视线,脸上是风轻云淡的笑:“晚上好,我叫白。”
鹤丸愣了愣回应道:“你好,我叫鹤丸国永。”
大概是鹤丸脸上那种疑惑过于明显了,白解释说:“是我家先生捡你回来的。”
“是青衣的那位先生吗?”
白点头:“对的,他叫手冢,是这里远近闻名的神医。”
“哇,这么厉害的嘛。”鹤丸想想手冢的形象感觉确实一副牛人的标配模样,他看白似乎很对自己的情况比较熟悉便问,“我想问一下你家先生救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情况,我可能伤了脑子,有很多东西不记得了,你知道吗?”
“先生在窒息湖区外的一条河边发现你的,窒息湖毁了之后瘴气流出,那附近受伤的人特别多。当时你浑身浸泡在那瘴气熏染的水里,幸亏脖子上的灵石强大又有结界及时帮你净化抵挡了致命伤才不至于丧命。”
“瘴气?”鹤丸皱皱眉,还是想不起具体情况,只隐约记起当时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控制了,感觉是刀里的另外一个自己,在邪气中成长起来接着争夺了身体从而占了主导权。想到这里鹤丸后背一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蔓延上了头顶,他猛地回头,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趴在他身后似的,阴森而诡异。后背方向自然什么邪物都没有,只是竹子做成的墙和一副冬梅的挂画,鹤丸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自己的本体心里发慌。
“找刀吗?”
“对的对的。”鹤丸点点头没有停下动作,白笑笑从身后拿出鹤丸寻找的本体递给他:“我和先生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死死握着这刀,还是靠我给你取下来的。上面的邪气和怨气我净化过了,虽说不能担保完全驱散掉,但是暂时你是不用担心的。”
鹤丸一边感谢白一边从他的手里接过刀,刚才白离他比较远,现在他这么一靠近鹤丸才发现颇具仙风道骨飘逸姿态的白,身上竟然带着些许妖气。更神奇的是这妖气和自己误以为是梦境遇见的白狐一模一样。
鹤丸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想法,白把落到眼前的发往后捋了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发现了吗?”
鹤丸点点头,眼前的人不多做掩饰,在一阵白雾中身形半掩,轻烟缭绕间白已经从一个翩翩美少年化为了一只白狐。
“你就是之前踩我床铺按我脖子的白狐?”
“嗯。”白似乎更喜欢这个形态,他的姿势很放松,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动着,“你喉咙被血块堵住了,我帮你清理一下。”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感觉好受多了。”鹤丸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好像把别人的好意当驴肝肺似的,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语调诚恳地感谢道。
“不客气。”白晃了晃爪子,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可爱,“对了,鹤丸君,请问你是认识幸村吗?”
鹤丸反问:“阴阳师的幸村?”
“正是。”
鹤丸说:“确实认识,不过也就是一面之缘。”
白却是皱眉,那被绒毛覆盖的脸上竟给鹤丸看出一种严肃感:“他把那么宝贵的药给了你竟然只是一面之缘?”
鹤丸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不知道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看鹤丸提起了戒备之心,白解释说:“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幸村给你用那药是我的血作为引子做成的,我嗅嗅就闻出来了。当然你也别紧张,这味道就我能闻出来。”
鹤丸点头表情不那么严肃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邪见说过幸村是因为封印了千年狐妖出名的,看看白这模样,鹤丸心里起了一个疑惑:“冒昧问一下,传说中幸村曾经封印过一只千年白狐……”
“就是我。”白优雅地伸展了一下爪子,小爪子张开来巧妙地遮挡住了他的神情,“不过他不算是封印我,我一直在找我家先生报恩,幸村专精于转世轮回之道,所以帮了我的忙,为了表达感谢我送了他一瓶我的血。我这种千年白狐的血可以入药,能治病救人。可能正是因为这血,外边的人就认为幸村封印或者说是杀掉我了吧。传言总是可畏的,我和他严格说来也算是朋友。这些年我不曾见过他,前些日子幸村写信告诉我他可能要与这世界暂别了。我想你可能会知道些什么,毕竟从那药残留的味道来看还不算久。”
鹤丸了然,给白简单讲述了一些幸村发生的事情,得知好友虽然可能去世了但是在遥远时空里还幸福地生活他就觉得安心。鹤丸说完了幸村的事情想起手冢,念在手冢和白救了自己鹤丸还主动把自己曾在未来遇见手冢转世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白。
白略微惊讶,他没有幸村那样能看到自己转世轮回的能力,所以并不会知道即使时空流转日月颠倒,他还是作为一个朋友在自己最喜欢的先生身边。现在的他只能从鹤丸的话里联想到手冢不久会死去这个被他强行忽略的事实。这让白实在有些难过。
鹤丸看出了白情绪莫名的低沉,估摸着对方是在忧心手冢的事情。幸村真田还有迹部忍足他们都这样,一个是长生不灭的妖灵一个却是生命短暂的人类,明明非同族类却又偏偏相知相遇,这样的纠结简直是亘古不变的难题。不过鹤丸又想虽说在战国的他们都悲剧的悲剧,离别的离别,但是五百年后的世界他们还是在一起了。鹤丸觉得自己遇见这些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像他遇见了杀生丸那样,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所以他相信白和手冢在五百年后一定也可以彼此相守。
鹤丸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可能是不想接受和手冢分离的结局白一听鹤丸听上去颇为玄幻的话竟然马上就相信了。他还拜托鹤丸说如果回到现代世界务必帮他确认一下手冢身边是否还有自己的存在。鹤丸的命可以说是白和手冢救的,双腿的自由也有白的一份力,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这种小事自然就答应了他。
鹤丸和白聊得很起劲,不过想起杀生丸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夜已经深了,窗外的繁星点点预示着第二天的好天气。不知道是夜加重了空气中的黑暗气息还是别的原因,鹤丸放在手边的刀隐隐又开始了振动,这让鹤丸止不住忧虑起来。这蠢蠢|欲|动的感觉无处不在,那曾经支配自己的黑暗似乎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意思,这让他没由来的紧张。
白也感觉到了刀里的东西在不安分,看到鹤丸忧心那刀的邪气,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最多只能说是悟了道的妖,简单净化再加短期抑制就是极限了。不过活了这么多年,白认识的人不少,许多不为人知隐居的妖魔鬼怪他都知道。当即白脑海中就闪过一个空灵缥缈的蓝色身影,那是在东边的雪山上的一个冰雪化成的精灵,他最擅长驱逐净化这种怨念和邪气。
白把这个精灵的事情告诉了鹤丸,鹤丸听了他的话心头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只等休息好了待杀生丸找到他便去寻那精灵。
第二天一早,手冢看过平日里照料的普通病人过来这边竹屋查看鹤丸的情况,一掀开门帘,只见兽型的白枕着鹤丸的手臂睡得异常香甜,他俩通体都是白色,看上去就像一大一小两个毛团似的透着说不出的可爱。
连更几天好累,还是隔日更吧,毕竟我们要保证质量是吧hhh
另外依旧感谢紫莱和奈奈小仙女的地|雷,么么哒!
第30章 冰雪精灵
鹤丸受伤后虽然及时被白和手冢救助伤势不算严重,但是他毕竟是伤了元神气息虚弱,这样浅的气味给杀生丸寻找他添了不少麻烦。等他找到鹤丸的时候,距离鹤丸消失差不多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这期间玲和阿哞并没有跟着,只有邪见跟在杀生丸后边,随时都提心吊胆着。
得到了鹤丸确切位置的杀生丸只身一人来到手冢这竹林的时候正是夜晚,在经历了接连几天的明媚阳光后,即便夜里天空也洁净如洗,高悬的明月照亮了周围堆积的云团,即使是黑夜也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白为了保护手冢,给他的房屋乃至整个竹林周围布置了结界,杀生丸一踏进这里他就发现了。除他之外,鹤丸也马上嗅到了杀生丸的妖气,他脸上的笑意刚刚浮现就被白快得如风般的动作吓僵,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已经几步出了房间,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让鹤丸只能跟剩下的手冢大眼瞪小眼。想到杀生丸在外边,鹤丸这才意识到白这么快冲出去是为了做什么,肯定是因为杀生丸是坏蛋要来伤害手冢。这么一想,情况就复杂了啊,鹤丸猛地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边跑去。
鹤丸赶到现场的时候,白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杀生丸也是手搭在刀柄处随时准备拔刀的姿势。
“等等!”鹤丸赶紧走上前打断他们仿佛一触即发的战斗,“白,这是我家主公,他是来接我的。”
白收敛了浑身的戾气,散去了激涨的妖气,凌厉的眼睛顿时弯成月牙般的乖巧模样,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抱歉,失礼了。我对靠近我家先生的妖怪,尤其是这么厉害的妖怪比较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