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举起遥控器的时候离我好近,哎呀这张帅脸,(ω)感觉我和主播有些暧昧了。】
骆嘉白拿起账单,对着屏幕里等待的诺诺说出答案:
“收入账单是爸爸的,支出账单是妈妈的。”
“对吗?”
第38章 欢迎来到,永恒失乐园36
诺诺贴近了屏幕,似乎在仔细看这两张账单,遗憾地摇头,“回答错误。”
骆嘉白的脸色霎时间变了,他无措地回头看着陆黎。
“猜、猜错了?”
重新把两张账单放回茶几上,骆嘉白不敢置信地喃喃,“也就是说,收入账单是妈妈的,支出账单是爸爸的?”
这怎么可能呢?
爸爸不是高学历、努力工作又顾家的好男人吗!
怎么这张疯狂消费购买奢侈品的账单会是爸爸的?
到底哪里出了错?
诺诺轻轻地拍了下手,“选择错误一次,你们决定好让谁变成漂亮娃娃,陪我一起看电视了吗?”
祝月捏紧了手心,脸色苍白地走出一步,“我。”
诺诺有些失望,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陆黎,但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她撇撇嘴对祝月说,“好吧,你也……挺漂亮的。”
诺诺所在的电视闪过一道白光,突然黑屏。
陆黎被光亮刺得眨了下眼睛。
再回过神来时,祝月已经消失不见。
回头看向沙发,原本摆放的七个娃娃现在变成了八个,中间空出两个位置,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们。
骆嘉白痛苦地抓着头发,手指下意识的狠狠掐着手心,在绷带上掐出印子,“那我刚才的猜测全都错了,电视机也选错了?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爸爸?”
“电视机选对了,但推导方式反了。”
陆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有负担,能做出完整的推理也是一种进步,下次一定会更好。
骆嘉白很丧气,“后面还有很多要做出选择的问题,但是我们没有更多试错的机会了。”
他用力地抠手心,脑子一团浆糊,想要重新理出头绪,却失败。自嘲的咬唇笑起来,“我其实一点都不聪明,在团队里也是最没资格做选择的。”
头顶上蓦然传来青年清冷笃定的声音。
“后面我来回答,不会再错了。”
骆嘉白冷不丁被陆黎提溜着领子提了起来。
陆黎说,“后面只要有试错的可能性,都由你先回答,错一次很正常,错了就再试,你需要锻炼。”
骆嘉白愣住了,“可是,这个副本后面也没几关……”
“那就下一个副本,下下一个副本,死灵游戏里的副本这么多,总能让你锻炼出独立的能力。”
骆嘉白的眼睛亮了起来,颤声道,“你是说,愿意和我绑定组队了?”
他被莫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
能被陆黎认可,会让他如此欣喜。
他是一个有用的人,一个可靠的队友。
陆黎嗯了声,松开手,重新拿起两张账单,对诺诺说,“收入是妈妈的,支出是爸爸的。”
诺诺满意地点头,“回答正确。”
她所在的屏幕变黑,遥控器上的关机键也出现了。
骆嘉白把遥控器还回来,虚心求教,“你刚才说我推反了,那应该怎么推?”
“最先能确认对错的其实是天气预报。”陆黎摊开了诺诺的日记纸条,一张张展示出日记的第一行,“这五天,诺诺都记录了日期和天气,其中3月29日这张对应的就是第一个显示的天气预告。”
骆嘉白很震惊,他抓起五张纸条来回看。
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字竟然能成为关键信息。
日记上的内容他也回忆起来了,分别是:
3月3日阴
3月29日雨
11月26日雨
12月3日晴
12月14日晴
“邻居被采访的时候,诺诺还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也就是要从3月3日和3月29日里选出一张关联的,两张其实都合适,但是没有一张天气是晴天,所以29日雨天是正确的。”
陆黎先是对着亮起的天气预报屏幕做出了选择,拿起遥控器关掉左边的晴天播报,又关掉了晴天对应的,邻居对女主人的评价。
房间骤然暗了下来。
四台电视都被关闭。
“怎么都没了?”骆嘉白转着圈打量房间,头顶两台天气预报的电视又亮起。
但是这回,在播报2月22日的天气。
陆黎很淡定,“因为关掉正确的电视,就能关掉全部。”
静谧的空间里传来滋滋电流声。
等待的过程中,骆嘉白紧张的心脏咚咚直跳,直到正后方亮起两台新电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真的选对了!”
2月22日的天气预报左边是阴转多云,右边是晴天。
骆嘉白学着陆黎思考的路线去找纸条,“离得最近的就是3月3日阴天这张,所以左边电视是对的,现在就要看新电视显示的画面里,有没有和天气相关的内容了。”
陆黎转过身,看着沙发背后的电视墙。
画面上站了两个相同的无脸男人,男人套着白大褂,戴了个腕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从事的工作很严谨。
印有媒体logo的采访话筒伸到了他面前,男人不停地看着手表,有些焦虑。
【我半小时后有台手术,要赶去医院,你们采访要多长时间?噢,要说对那家人的印象?我对他们的接触不多,倒是接过一台男主人的手术,当时情况挺惨烈的。我对女主人/男主人的印象最深。】
陆黎暂停了左边的画面。
【今天天气不好,能见度低,车开得慢,我就简单说两句吧。经常能听到他们家传来哭叫声,不过我住楼上,听不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哭声。
我觉得一定是女主人干的!她肯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有精神问题。我早就盼着她被抓到精神病院去了。毕竟男主人当时送来医院,正好是我主刀,他的耳朵裂开一条到脖子的伤口,治好后左耳严重失聪,这得下多重的手!我可不想和杀人犯当邻居!】
陆黎又暂停了右边的画面。
【你带着镜头往左边站点,反射的阳光晃得我眼睛睁不开。他们这家人确实奇怪,小孩内向不爱说话,男主人性格也太懦弱!他一个人满头是血的来医院看病,耳朵都聋了,后来妻子赶过来时对着他大呼小叫的发疯,他都不吭声的听着。
我觉得他真是太可怜了!一个人要照顾孩子,还得挣钱养家,被妻子欺负了还不能还手,不如尽早离婚!】
骆嘉白突然吃惊的指着茶几,“上面的东西全都变了!”
陆黎将两个画面全部暂停,他把目光收回来。
茶几上刚被整理归类的垃圾少了很多,放着外卖袋子、窝成一团的脏衣服、啤酒瓶和四处散开的扑克牌,比起之前,整洁了一半。
“终于没有那股让人头昏脑涨的味儿,刚才脏得根本不像人住的!”骆嘉白松了口气,“看来茶几是个爆装备的地方,现在应该刷新出新道具了。”
他弯腰找的时候小声嘀咕,“怎么一直闻到一股酒味儿?垃圾真多啊……没注意到上一个桌子是不是也有啤酒瓶……现在我相信挥霍钱的人是爸爸了。”
“找到了!”骆嘉白没一会儿就翻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陆黎。
陆黎拆开,把里面一沓大大小小的文件摊在桌上。
“这些都是什么?”骆嘉白一张张拿起来看,读着每份的名字,“离婚协议书……伤情鉴定书、调解书还有一张判决书。”
文件袋里的每份文件都标明了拥有者的性别:
这是妈妈的文件袋。
“前三张的日期都在3月29日之前,其中离婚协议书提交了三次,伤情鉴定书也一次比一次严重,受伤的位置遍布全身,但是调解书都驳回了她的离婚请求。”
“驳回、驳回、驳回,凭什么三次都给她驳回?她的肋骨都被打断了还不能离这个婚吗?”
骆嘉白觉得手里几张纸,越来越沉。
沉得他手背都愤怒地绷着开始颤抖。
“原来是这样!”骆嘉白声音艰涩,“家暴的人其实是爸爸!但是这个男人太聪明了,他在外人、在邻居面前装成一副爱家庭爱妻子的样子,邻居都无条件地信任他。只要无法证实感情破裂,就判男方没有重大过错,和稀泥调解不给离婚。”
连他也被爸爸的表象骗了。
一想到之前他还信心满满地猜测爸爸是个好男人。
骆嘉白就一阵恶心。
太会装了。
真他妈会装。
陆黎皱眉,他拿起最后一张,也是唯一一张时间在3月29日后的判决书,轻声念道:
“3月30日,判决书判定女方还手时防卫过当,导致男方右耳永久性失聪,造成严重人身损害,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
最后判决结果是坐牢1年。
似乎永远只有调解一个解决方式的离婚也讽刺地批了下来。
3月30日,妈妈被判刑。
诺诺的日记里,妈妈在3月29日拖着箱子,抛弃她离开了家。
原来妈妈不是狠心抛弃诺诺的疯子。
她只是太痛苦了,痛苦这个极端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她。
也没有人帮她。
陆黎看着伤情鉴定书背后,附着报告图片中一块块青肿皮肤,皱眉用手指轻轻地摸着这些伤痕,问道,“不是相爱的两个人才会结婚吗?”
他被关在实验室的日子里,偶尔会听见遥远的生化玻璃外,两个值班研究员调侃实验室外的生活。
他们说自己分手了,不爱前任,说自己爱上了一个新的人,要结婚了。
他那时候安静地听着,想知道。
什么是爱?
这是一种感情吗?
“相爱的两个人才会结婚?当然不可能!”
骆嘉白讶异于陆黎的单纯,他耐心道,“结婚的两个人不一定相爱,相爱的人也不一定会结婚。”
陆黎若有所思。
原来结合了,生下孩子的两个人,同床异梦,也会没有爱。
看来这里没有他一直想找,想见到的爱。
“里面还有个本子。”
他抖了下文件袋,发现最底下藏着个小本子,本子因为翻开书写的次数太多,纸张都变得凹凸不平。
“这是妈妈的本子。”
里面的内容一笔一划,每个字都格外认真:
【周一】
我在牢里好好改造,主动承担了片区洗漱间的卫生管理,还成了小组长。
劳改的内容和我原来在家里偷偷做的短工一样,都是缝娃娃。
诺诺以前最喜欢娃娃了,每次我做完一份短工,就能留一个给她,几年下来,她的房间里有了很多娃娃,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对孩子好吗?
他的要求太严格,诺诺每天都没有玩的时间,才会变成这样内向的性格,唉。
往后翻开一页:
【周六】
监狱长说给我申请了减刑,我能出去看望诺诺了!
不,我不能去见她,我不敢去见她。
如果被她的同学看见我,一定会嘲笑诺诺是个罪犯的孩子……她还这么小。
本子上的笔迹用力到透过纸背,是书写者带着强烈情绪写下的字。
纸页上,已经干涸的眼泪晕开字的尾端,裂成一条条难看的疤痕:
【周三】
又梦到你了,女儿。
后悔!非常后悔!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婚姻,和一个恶心的人渣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我最后悔的也是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
我其实很舍不得,但是诺诺这么乖,如果别人不做天大的错事,你永远都会原谅对方,这样妈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妈妈真的不想拖累你,你还是恨妈妈吧。
最后一页字迹变得轻松了一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周日】
今天是提前出狱的日子,我决定了,要去见诺诺。
我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
你现在过得好吗?妈妈每天都很想你。
“难怪诺诺喜欢玩偶,原来都是妈妈给她做的礼物,这样就解释得通了。”陆黎的眼角有些湿润,一滴冰冷的东西顺着眼角落下,他下意识接住。
“你哭了?”骆嘉白自诩铮铮硬汉的性格,看完之后眼眶憋得通红也要45°角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抬头突然看见陆黎傻愣愣的样子,直接没憋住,眼泪飞出来,抽噎着说,“你现在的感情可比刚开始进入副本时,要丰富得多。”
“是吗?”陆黎微怔,“谢谢。”
姑且将这句话当做对自己的夸奖好了。
本子翻完最后一页,缓缓合上。
机械提示音随之响起。
【关键道具探索进度:+0.2】
陆黎手上的遥控器出现了红色关机键。
对着两个正确的电视机按下,两人右侧的墙面亮起新的电视,新的天气预报也随之亮起。
天气预报的时间来到11月28日,一台显示雨,一台显示晴。
右侧墙面的电视里出现两个佝偻着背的无脸奶奶,穿着朴素的衣服,手上拎着个小书包。
一个无脸小孙子像欢快的小鸟,在她腿边跑来跑去。
采访话筒伸到了她面前。
【你们要采访我?我刚接孙子放学回来,你说隔壁那家?我确实有些印象,那家的小孩诺诺和我孙子在同一个班。我就说说对这家男主人/小孩的印象吧。】
陆黎暂停左边画面。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慢点儿跑!今天下雨,到处都滑,小心摔跤!这家男主人可真是古怪!老是在家打小孩儿!小孩子一天天的都在家哭,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女主人在家打的……喏,看到楼梯角落干掉的血了没?我起得早出门买菜就能看见他往门口放鞭子,抽小孩抽断的鞭子,上面全是血!
小孩子精神也不太正常,我上次碰见她出门,裙子上都沾了血,猜是她被打出血沾到衣服上了,叫她回家换一身,她死活都不肯,非要说这就是最漂亮的红裙子。
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以前还真误会家里的女主人了。】
陆黎暂停右边画面。
【别瞎跑了!太阳这么晒一会儿浑身汗!他家小孩叫诺诺,和我孙子一个班,我孙子班里倒数前三。她的成绩好,次次都是班里第一,上一次期中考吧,发烧了没发挥好,考到第二名。
一回家我就听到她爸在家里训她,说的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笨?差劲到极点!养你有什么用!我的基因这么好,是个博士!你就考了第二名?第二名和最后一名没有区别!
现在出了这种事,好好的小孩子,真是可惜了。】
“茶几又变了。”
骆嘉白很消沉,短短几分钟,他的三观已经被颠覆再颠覆,现在任何诡异的情况都不会让他情绪波动起伏。
这回茶几变得更加整洁,东西摆放得稍有些凌乱,一眼就能看见正中摆着一条沾上血抽到断裂的鞭子,还有一条被血污染的白裙子。
骆嘉白表情复杂,“这应该就是道具了吧?”
拿起的一瞬间,同步响起提示。
【关键道具探索进度:+0.2】
他们又关闭了两个正确的电视。
剩下的最后一面电视机墙亮起,屏幕里是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她被话筒拦下时,摘掉运动耳机,手里的牵引绳也扯着两只拉布拉多乖乖坐下来。
天气预报跳转至最后一条播报,一台显示晴天,一台显示雨天。
【你们是想问楼上那家人的事儿吧?我正好有一件事想和你们说,因为养狗,我和楼上产生过争执,那家男主人总说自己精神衰弱,还说我家两只狗子吵到他休息!
我上门去理论才发现他家其实也养了只黑狗,不过那只狗真乖,不吵不闹,永远围着小孩儿转,不像我家的逆子。我就聊聊对这家男主人/小孩的印象吧。】
陆黎暂停其中一台。
【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一开始我以为是打雷,后来才发现是楼上那家男主人半夜发疯在切菜!咚咚咚的!我上去敲门叫他小点声,也不开门。
后来我准备睡了,在窗前同时看见两个不打伞的人,一个是男主人,他拎着大包小包的黑色塑料袋,正把东西一袋袋地往垃圾堆里扔。另一个是穿着奇怪小丑服的人,小丑躲在柱子后面,男主人没看见它。
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和小丑脱不了干系,因为男主人离开之后,小丑也去了垃圾桶。】
头一回在电视里听到与小丑相关的描述,陆黎顿了下,将这台暂停,开启另一台。
【那天天气好,早上也没有雾。我凌晨在小区遛狗,带狗子找地方拉屎,它俩突然对着小区垃圾分类区大吼大叫,我好不容易才拉住狗,看见楼上那家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着小丑衣服的人,一起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是和小丑有关!我也觉得奇怪,这小丑就是凭空出现的,一直在我们小区对面的公园徘徊,说不定是拐卖小孩的,你们一定要查查清楚!】
电视播放完毕,陆黎转过身,看着茶几又进行了变换。
现在茶几干净无比,像是有人十年如一日地对着这个家,进行永无止境的清扫。
茶几上安静地躺着一个橙色的针线盒。
陆黎蹲下来,打开针线盒,里面整齐有致地摆放着一排细针,针头发亮,证明主人经常使用。边上还裹着一团白线。
陆黎想起,在沙坑里,他曾经找到过错误的、被分尸的巴克尸体。
碎掉的四肢被放在黑色塑料袋里。
也是爸爸在深夜拎着扔进垃圾堆的黑色塑料袋。
残忍地杀害了巴克的人,是爸爸。
“针和线……”骆嘉白靠过来,脸色都白了,“我记得在全家福里,巴克的脖子被缝了一圈白线,腿脚上也都是线,是被人缝了起来。”
骆嘉白补充道,“爸爸分尸了巴克,小丑和诺诺在垃圾堆里把分尸的每个部分找回来,然后小丑缝补了巴克的碎尸。”
他看向茶几。
“这是小丑的针线盒。”
“嘶!”骆嘉白猛地抽气,他扶着头退了两步,“我得缓缓,我靠,这爸爸不仅是个人渣,还是个碎尸狂?家里真正的变态是他吧!”
两人手环一震。
【关键道具探索进度:+0.2】
收集到最后一个道具,陆黎用遥控器关掉了两台正确的电视。
顶上的天气预报短暂的黑屏。
在两人以为已经尘埃落定时,突然亮起其中一台。
“滋滋——”
嘈杂的电流声后,出现了画面。
“我分明记得,天气预报只有四个。”骆嘉白有些惊恐,“再往后调台就是一直在哭的女人啊,怎么突然又有预报了?”
陆黎没说话,仰头盯着画面。
女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大家好,今天是12月20日,欢迎收看天气预报,为您带来接下来一周的天气变化和气象信息。
下周天气回温,气温高达26℃,时值秋冬季,天干物燥,各位居民请注意防火。】
一次播报完毕后,天气预报彻底关掉。
诺诺出现在电视里,她的手指轻轻摇晃,一阵风吹过,已经变成玩偶的祝月就活了过来。
她开心地笑着,“恭喜你们,在爸爸回来之前,帮我关掉了正确的电视机。”
墙上的电视机一台接一台地消失,变成墙面,和三道正对着他们的门。
【游戏夜晚】要来了。
脚底出现指引线。
陆黎却没有往前走。
“诺诺。”他开口道,“在夜晚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丑是妈妈吗?”
第41章 欢迎来到,永恒失乐园39
诺诺肩膀变得僵硬,她两只手握拳对着陆黎比划,“小丑不是妈妈。”
“小丑就是小丑,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唯一的朋友。”
诺诺被陆黎盯着,无故恼火起来,用拳头用力砸着电视机屏幕。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当然相信你。”陆黎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诺诺“哼”了一声,她故作老成地提醒,“下次不要再乱猜,猜错问题之外的内容,也会变成玩偶的!”
说完她在屏幕中转身。
画面跟着变黑。
最后一台电视也隐没在向前突出的墙面里,彻底融为一体。
三人面前只剩三扇通往游戏夜晚的门。
祝月跪在地上,扶着茶几剧烈喘息。
变成玩偶的时间并不长,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虽然思想还存在,但也只存在思想。
身体不受控制,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还好陆黎和骆嘉白通关了。
“回答问题时,诺诺的眼睛没有直视你,重复不正确的内容来强调。”骆嘉白很在意诺诺刚才说的话,开始学着陆黎分析肢体语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诺诺在对你撒谎。她知道小丑就是妈妈。”
“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骆嘉白陷入沉思,“难道她觉得妈妈坐过牢,很丢脸,所以不愿意相认?”
“不是这个原因。”陆黎摇头,“诺诺很依赖妈妈,在日记里哪怕妈妈用难听的话骂了她,她都会给妈妈找理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一定还存在一件事,让她只要不承认小丑是妈妈,就能永远逃避最坏的结局。”
“明天就到二楼了,在那里应该能找到答案。”骆嘉白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爸、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换了个说法,甚至不愿意称呼男人为爸爸。
这样的人渣,没资格做爸爸。
陆黎低头看着脚下的指引线,一步步往房门口走,“在这关之前猜到了一点。刚才再拿到四个道具,就可以完全确认了。”
这里并不是美好的乐园,诺诺的家庭也千疮百孔。
“诺诺从五楼开始,每个关卡开始前都有一些描述。”
陆黎回忆,“爸爸在诺诺的嘴里总是发火,稍有不满就用鞭子打她,这样的人不会是好人。”
“原来是这样。”骆嘉白小声嘟囔,“教室那一关,我分明摸到小丑没有下半部分身体,所以才认为它是爸爸,结果竟然是妈妈,真是意料之外。”
“那是你还没有仔细看完道具。”
陆黎站在房间门口,轻声说,“诺诺在妈妈走的那一天,在日记里写:
如果把妈妈的两条腿都砍掉。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诺诺也许一直都知道小丑就是妈妈。
但她为什么不承认?
祝月从面前走过,陆黎摸了下口袋,伸手拦住,递过去一颗“毒药”,“12小时一次,记得找我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