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的幼驯染,明田信和诸伏景光也不由得有了一丝压力,不知不觉地就跟着一起卷了起来。好在明田信到底有两世记忆打底,学过的东西也是相当多,这才没有在幼驯染面前露怯。
见明田信过来,降谷零开心地冲着他挥挥手,同时意犹未尽地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他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冲着明田信说道:“我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明田信自然地引导话题:“那我们去找hiro吧,幼驯染的行动当然不能少了他。”
降谷零不疑有他,点头答应:“这是自然。hiro那边应该也已经准备好了。”
明田信看着系统面板中,不明内情的观众已经开始连声尖叫了,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来到诸伏景光家的时候,他果然已经等在门口,手里同样也拿着一个文件袋,冲着两人扬了扬:“我的入学资料也已经准备好了。阿信的文件袋呢?”
明田信伸手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包,笑道:“都在里面。hiro也快跟上来。”
系统响起提示音:“打卡任务已完成!”
明田信满意地看向直播间,只见弹幕里一连串的发出弹幕:
“什么入学资料?主播他们这是准备去干什么?”
“卧槽!是入学报名!他们这是结伴去办理入学手续吧?什么大学?”
“这还不知道吗?在名柯剧情里,透子可是东都大学的高材生啊,所以他们既然是一起去报名,去的也肯定是东都大学。”
“只有我注意到主播背着的包了吗?我以前入选特邀嘉宾的时候,还在那个包里趴过呢,里面可舒服了。所以,那只叫寿司的黑猫哪儿去了?”
“什!居然抢到特邀嘉宾的位置了?抓住一只活着的欧皇!”
为了不让两位敏锐的幼驯染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明田信只是扫了一眼,就很快将系统面板隐藏了起来,并对两人抱怨道:“可惜寿司被送去宠物医院了,没有它在身边,我还真有点儿不太习惯。”
“没办法,毕竟寿司感冒了嘛。而且算起来,寿司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会生病也是正常的。”降谷零看过的书籍里面就有关于各种不同宠物的相关介绍,张口就要开始背书,却被旁边的诸伏景光一把捂住嘴。“zero,快别说了。”说着,还去看明田信的脸色。
明田信见状失笑:“hiro不用那么紧张,我真的没有觉得失落。”
他知道有些宠物的主人会因为自家宠物年老体弱而难过,但是明田信却很清楚,已经被系统绑定了的寿司,在绑定期间根本就没有死亡的可能性。这次送去宠物医院,真的只是感冒了而已。
三人如同往日一般,吵吵闹闹地一起去办理了入学手续。一路上,三人还因为出色的长相,收到大学里不少女同学的搭讪。降谷零小时候曾经多次因为奇特的外貌而被同学霸凌,后来长大了反而收到过不知道多少的情书,如今对于这样的阵仗早就熟视无睹了。
反而是外貌同样出色的明田信,看到这一幕却烦躁地皱起眉,随手从包里掏出两个口罩,一人一个罩在两人的脸上。
他总是忘不了预知碎片中,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未来会去当卧底的剧情。如果这是无法改变的必然结果,那么不然从现在就开始有意识地隐藏容貌,这样未来也能减少一些暴露的几率。
两人显然也早就习惯了明田信的这个奇怪的习惯,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戴上了。毕竟能减少一些围观也不错。
然而突然间,明田信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听力比起其他人要敏锐许多,所以突然听到了围观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讨论:
“好奇怪,那个白发帅哥刚刚不是还出现在新型药品的联合发布会吗?怎么现在又跑来入学报道了?而且身边跟着的人也从黑衣保镖变成了大学新生。他到底有几个身份啊!”
那人的同伴却小声劝道:“快别多嘴,那种冷面帅哥的闲事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好奇的。你没看到刚才那伙人有多凶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明田信愣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去过新型药品的联合发布会了?那两位同学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这可真是少见,自己的长相这么特殊,居然也会有被人认错的一天……
等等!长相!
明田信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这张脸虽然独特,但是并不唯一啊,自己真就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活在黑衣组织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难道那两位同学刚才看到的,竟然是他?
他出现在这附近了,而且身边还跟着黑衣组织里的其他人!
想到那个在剧情里低调却强势,连警方都对付不了的犯罪组织,明田信的心里难得升起了一丝危机感。必须快些离开了,绝对不能和他们遇上!一旦被他们看到自己的脸,还不知道会带来什么麻烦。
最关键的是,zero和hiro还在这里啊!他们两个未来很可能会去黑衣组织卧底的,如果现在就被看到过长相,记不住还好,一旦被记住了,那未来岂不是要分分钟暴露了!
明田信立刻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口罩戴在自己脸上,同时加快了脚步,并催促身边的两人道:“我们快些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诸伏景光疑惑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想去宠物医院看望寿司?”
明田信隐晦地扫了一眼周围,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才松了口气,煞有介事地回答:“不,我想回去亲手做一顿料理,顺便庆祝一下。”
降谷零立刻大惊失色:“不行!绝对不可以!”
诸伏景光也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委婉地劝道:“阿信今天还是休息一下,料理的话,不如让我来做?”
明田信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我记得zero很喜欢我的厨艺啊,我还特地为他准备了他最喜欢的寿司来着。”
降谷零立刻坚定地拒绝道:“不!我一点儿都不想吃。”
然而诸伏景光却犹豫地看了降谷零一眼,神色见竟然有些意动,显然也动心了。
降谷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hiro!”
明田信一推两人的后背,同时说道:“那就比赛决定。谁第一个跑回我家,就听谁的!”
两人都想要拿到制作料理人选的决定权,同时眼神一厉,朝着明田信家的方向拔腿就跑。明田信也立刻跟上,同时还不忘扫视周围,见周围依然安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加快脚步。
他的耐力本就不如两位幼驯染,要想让zero成功感受到来自幼驯染的火热的友情,自己还得加把劲儿才行。
然而受到体力限制,再加上为了观察周围,起步本就慢了一步,明田信在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到底还是被两位幼驯染远远地落在后面。他正寻思着能不能抄个近路,忽然系统发出了一声万分惊喜的叫喊:
“我感受到了!宿主快停下,往反方向跑啊!”
明田信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忽然心中一动,不由得问道:“你感受到了什么?”
“我感受到了,那是外置插件的波动,我终于找到我的外置身体了啊!”
系统快要兴奋的哭出来了,在明田信的脑海里高兴地直哼哼。然而明田信却心里一紧,瞬间警惕起来。
“你说的外置插件,我记得是被你放在了花费能量制作的,我的那个双胞胎哥哥的意识空间了吧?你以前从来感受不到的,现在为什么又能感受到了?”
“那当然是因为他就在这附近啊。宿主往后,不对,往左面走,外置身体就快要过来了!”
明田信面色一变,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右侧道路拔腿就跑。系统急得在他脑中大喊:“错了,错了!宿主你的方向反了,不是右侧,是左侧啊左侧!”
明田信一边跑一边反驳道:“系统你别捣乱,现在我绝对不能和他见面,你快继续定位他的位置,帮我避开他。”
系统愣了一下,没想到明田信这么着急,原来是在故意躲着外置身体。相处多年,系统自然十分信任明田信的判断,立刻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一定帮你避开他。”然而紧接着,系统又为难道:“可是宿主,他应该也已经感受到我的存在了,而且现在已经在往这边赶了,你就算跑也是跑不掉的啊!”
“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追我啊?而且你不是说,他的意识是由你放在他意识空间里的插件控制的吗?你快让他离开啊!”
“可是宿主,插件现在还没有启动,我根本控制不了他啊!而且严格说起来,他追的是我不是你啊!”
明田信心里一惊,终于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怎样的境况。
既然外置身体已经盯上了自己,那么自己想要逃离组织视线的想法恐怕已经很难实现了。然而自己的两位幼驯染却是绝对不可以被组织注意到的,否则他们未来在卧底的第一时间就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自己就绝对不可以回家,绝对不能将危险带回去!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系统这时候突然叫道:“是银白色的长发!我看到了,不过他怎么在前面……哎?看错了,不是外置身体啊。那家伙是谁?”
明田信顺着系统说的方向抬头看去,却立刻瞳孔一缩,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银色长发的家伙明田信认识,对方曾经出现在宫野一家被带走时的预知碎片里,也出现在明田信前世看过的柯南海报里。那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之一,是明田信这八年来噩梦中的假想敌。
那个人,正是琴酒!
琴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是跟着外置身体一起过来的“保镖”之一?
好在此时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而且此时的琴酒看上去有些无聊,大概是在等人,而不是特地过来堵明田信的后路的。这留给了明田信足够的反应时间。
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之后, 明田信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移开目光,尽可能地收敛存在感,用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稳定步速, 尽量自然地移动到路边不起眼的位置, 借着随处可见的电线杆遮掩身形。
这是他多年以来,跟着养父学到的小技巧。虽然平时几乎根本用不上, 但是在这种危机时刻却能给明田信提升活下来的可能性,甚至给他留下最后一点安排对策的时间。
在这种前面有琴酒拦路,后面有外置身体追过来, 自己又自带坐标必然会被追踪到, 且随时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的危机时刻,明田信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为了不把危险带回给自己的朋友,他决定抛弃自己以前的身份,隐藏所有的人际关系, 借助系统与外置身体之间的特殊性以身犯险, 从危险与未知中搏出一条生路。
他先是给他的养父明田佑介打了一个电话。
明田佑介在很多年前,就为了调查一个跟进多年的犯罪线索,而暂时中断与明田信的见面, 只留下一个秘密的联系方式,让明田信在紧急情况下联系他。
这么多年来,明田信并不清楚自己养父的具体状况,最多也只是知道对方暂时还很安全而已。对于奋战在一线, 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公安警察来说,这就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 这让明田信内心稍安。
“什么事?”明田佑介的声音传来,干练中带着关心。对面的背景音很安静,至少说明对方现在说话还算方便。太好了!明田信心里松了口气。
“父亲,我正在被人追踪。盯上我的人很有可能来自当年我母亲曾经卧底过的那个组织。但是他们应该并没有查到我的具体信息,这次会遇到只是个意外。”
明田信尽量让自己的话语足够简洁明了,他的声音干净稳重,丝毫没有因为危险的处境而慌乱。
“我很确定自己已经不可能逃走,所以,我想以殉职公安卧底搜查官的家属身份,自愿成为公安在那个组织中的卧底。父亲,我想成为公安协助人。”
“什么?你想要加入那个组织?”明田佑介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阿信,你真的知道,去那个组织卧底,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我很清楚。父亲,作为一个殉职公安的孩子,并且一直接受您的教导,我已经对未来会面对的东西有了准备。而且现在的情况也已经由不得我有太多选择了。”
明田信用余光警惕着不远处琴酒的身影,同时听着脑海中系统播报的外置身体的大致定位,心中估算着自己还剩下的时间。
“我大概还剩下五分钟的时间。我想请父亲帮忙,将我以前所有的人际关系和个人履历都全部隐藏起来,替换成一个背景干净的全新身份。我会在处境安全之后,恢复与您的联系,并尽量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协助公安彻底摧毁那个组织。”
只有这样,明田信才能彻底引开组织的视线,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存在完美地隐藏起来,并且提前在组织中为两位幼驯染探路。只要他能成功在组织中活下来,那么等到未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那个组织卧底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找到将他们从原本剧情中拯救出来的方法。
这也是明田信根据现有的情报和资源,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为了朋友们最后能顺利活下来,他愿意去冒这个险。
明田佑介很清楚现在的时间有多紧迫,他没有多做犹豫,迅速给明田信提供了一份全新的身份信息。
“你没有进行过认知训练,所以新身份的名字不变。你是东京儿童福利院长大的孤儿,靠救济金和自学刚刚考上东都大学。你自幼多病,孤僻,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太多社会痕迹,至于报考记录和医疗信息,我会在十五分钟后帮你修改完成。这个身份背景简单,方便你自由发挥。至于你以前的身份资料,我会在十分钟后完全掩盖封存。你的身份不会泄露,也不会波及到你以前的朋友。阿信,我只最后嘱咐你三件事——”
明田佑介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在那个组织里,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有用!只有拥有足够价值,你才能在那里活下来!”
明田信的心狠狠一跳,养父的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殉职的母亲。他知道,养父这最后的提醒,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明田信闭了闭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父亲,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好,我相信你。”明田佑介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罕见的期许和骄傲:“阿信,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孩子,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零组的编外协助搜查官,我就是你唯一的联络人。我希望你能坚守正义,不辜负我的教导,和我们一起将这个跨国犯罪组织彻底摧毁!”
挂断电话,明田信立刻动手将手机中的所有内容全部清除,取出电话卡销毁,然后擦去指纹,和身上其他能透露身份信息的物品一起,找了个僻静处就地掩埋。然后他故意又往远离琴酒和外置身体的方向走了半条街,钻进一条小巷,找了一块满是泥土的地面故意摔了一跤。起来后全身都沾满了泥土,连纯白长发都变得脏兮兮的,整个人顿时狼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趁着最后半分钟的时间平复心绪,思考着整件事的漏洞和接下来的打算。
系统这时候忍不住问道:“宿主,你怎么知道你的养父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而且卧底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说答应就答应了?”
明田信却忍不住笑道:“你以为,他这些年没有回来过,就真的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了吗?怎么可能!我敢保证,关于我这些年的全部资料和成长轨迹,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太了解我了,很清楚我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更别说我的手机里一直都装着定位器,他完全可以查出来,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和组织的人有过轨迹上的重叠。”
说着,明田信转头看向琴酒所在的方向,眼中翻动着复杂的情绪,顿了顿才说道:
“而且既然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在调查那个组织的时候殉职的,那么作为她的上司,我的养父绝对不可能放弃对组织的追查。再加上我作为殉职公安的遗孤和他亲手培养出的养子的双重身份,由我去卧底简直再合适不过了。而他也不可能拒绝一个身份这么合适,机遇又恰到好处的人选。”
其实明田信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养父居然是公安零组的成员,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吸纳自己成为零组的编外协助搜查官。这是比成为公安协助人的要求更加苛刻、同时也更受信任的身份,是真正的公安系统中的一员。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公安卧底了。
小巷外很快传来不规律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明显不是一个人。明田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细微的变化。他虽然依然冰冷而剔透,但此时却更加阴郁萎靡了许多。他微微喘着粗气,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疲惫,脚下虚浮着后退几步,狼狈地靠在墙上。
就在这时,小巷外的人也已经追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和明田信有至少九分相似的少年,同样的纯白长发,冰冷剔透,穿着研究室里常见的白大褂。后面跟着六七个壮汉,都是身穿黑衣,隐隐将白发少年保护在中间。
明田信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靠在墙上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身穿白大褂的白发少年快步走来,却在即将走到明田信面前的时候,突兀地停住脚步,眼神迷茫地看向他,如同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道:“你是谁?”
明田信像是终于意识到有人靠近,颓丧着脸缓缓抬头,却在看到白发少年的瞬间,突然就愣住了,就好像是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明田信一直带着口罩,所以跟过来的那群黑衣壮汉并没有看到他的真实样貌。此时见自家研究员绕着圈跑了好几条街,就是为了来见一个浑身狼狈的傻呆呆的小子,他们对明田信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其中一个壮汉眼睛一瞪,对明田信恐吓道:
“我们大人在跟你说话呢!小子,快把你那脏兮兮的口罩摘下来,然后回答大人的问题。不然的话,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明田信这时候才像是终于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都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地伸出手,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然而当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被称为“大人”的白发少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茫然情绪更加明显。然而那些黑衣壮汉们却集体失声,然后所有人都立刻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用一种惊慌无措的语气,对同伴命令道:“快!快去请琴酒大人过来!”
第24章
琴酒被请过来的时候, 浑身杀气四溢,整个人都充满了不耐烦的气息。他刚刚听负责看护研究员的外围成员说,研究员这边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居然长的和研究员一模一样,两个人很有可能有什么关联。
琴酒原本是不信的。
研究员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就连母亲都是组织里登记在册又被废弃的实验体, 这样的成员怎么可能会和街上随便遇到的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然而等真正见到明田信的那一刻, 琴酒的心中却又立刻拉响了警报。
太像了,两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 都简直是一模一样。说他们有关联实在太过保守,这样的相似度完全可以说他们是双胞胎了。可是这不可能啊!如果研究员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双胞胎,组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琴酒走上前, 语气森然冰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田信像是被来人吓到了, 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都贴在墙上,用看起来有些茫然的语气回答道:
“我是明田信,刚刚被小偷给偷了, 追到这里以后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正想要喘口气,你们就找过来了。你们——”
明田信的眼神瞄向白发少年,突然中途改口:“他, 他又是谁?怎么找到我的?”
此时的明田信看起来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大学生,突然被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惊到了,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琴酒没兴趣回答他,只是皱着眉, 目露怀疑。而白发少年却没什么架子,回答道:“我是组织的实验体兼职实验员, 代号设拉子,刚才突然感受到你的存在,就想来看看情况。”
“感受到我的存在?”明田信看起来更糊涂了,看向几人的目光中带上了警惕。“你们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是孤儿院出身的,手里根本没钱,你们想找人骗钱的话还是换个目标吧。”
系统:噗——哈哈哈!宿主,你居然说琴酒是来骗钱的?这也实在是太搞笑了!你快看看直播弹幕吧,观众们全都要笑疯了!
明田信斜眼看了看被最小化了的系统面板,刚才的情况太过紧急,他都快忘了还有直播这回事了。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明田信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哪怕此时开始真正面对起组织成员,情况比起之前还要更加危险几分,然而明田信也已经可以冷静地应对了。他的心中有了目标,肩上多了重任。他想要保护好自己所重视的人,哪怕前路再怎么危险,也一定要趟出一条路来。
明田信暗中注意着他们的反应。
设拉子显然没想到明田信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奇怪的是他虽然接收到明田信的反馈,情绪变化却并不明显,整个人体现出一种与他的茫然完全不匹配的冷淡反应。
而一直被明田信忌惮着的琴酒,却是冷笑一声,绿色的瞳孔中目光冰冷,视线如同充满死气的毒蛇一般从明田信的脸上滑过,让明田信哪怕早有准备也忍不住心底发寒。
然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琴酒就收回目光,回头朝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黑衣壮汉吩咐道:“伏特加,联系科研组,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被叫做伏特加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而琴酒则向明田信和设拉子两人投来嘲弄冰冷的眼神,似乎不止是明田信,就连同为组织成员的设拉子,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件可笑的工具。
明田信没想到琴酒比自己以前所了解的还要更不好对付。他不着痕迹地皱眉,想到或许观众中会有人对琴酒也有所了解,他们的发言或许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启示,于是明田信打开了弹幕。
“哈哈哈笑不活了,主播难道以为琴酒是什么诈骗犯吗?居然还当面告诉琴酒: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