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柜台边的?人脸上的?笑浅淡了些。
能?在这里拥有?一个专属的?水杯,说明经常出?入这里。
之前一段时间他虽然没在国内,但该知道的?事还是知道。
喝了最?后一口水,他放下手里水杯,说:“你还真疼他。”
连工作都要待在身边,这已经算是最?特别的?待遇了。
陈落松随口应了声,之后问:“不倒时差?”
原延在沙发上坐下,一摆手:“一两个小时的?时差用不着。”
处理完手上工作后,陈落松和原延一起下了楼。
对方这一个多月没有?白待,除了工作,还打听到了些挺有?用的?消息,本人的?希望是能?够边喝边说。
电梯下落,努力打听消息才终于换来一起喝次酒的?人叹了口气:“也就只有?谈工作你才愿意和我见个面。”
旁边人看了过来,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在他说话之前,原延迅速打了个停下的?手势,嘴里快速道:“快打住,同样的?话我暂时还不想听第二遍。”
拒绝的?话听一次就好?,听两次可就太伤心了。
陈落松于是没有?说话。
“……”
原总抹了把脸。
这个人刚才果然想再说一遍拒绝他的?话。
电梯停下,他拿出?车钥匙,说:“我朋友最?近新开了家店,可以去那?里。”
李华从开学后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生活费和支出?的?不成正比,凭借周一没课可以上班的?优势迅速寻找到了兼职。
他在一家酒廊兼职,每天的?工作就是端盘子外加和其他兼职一起吃瓜,有?空的?时候还能?和几?个朋友实?况转播吃瓜现场。
酒廊老板有?钱,平时来往这边的?也大多是有?钱人,身上抖一抖就可以掉下一地的?瓜。
晚上的?时候客人明显增多,他端盘子已经端得不太顾得上吃瓜。
店里人多,但二楼的?一个角落的?座位却一直空着,看着十?足显眼。
旁边有?正式员工经过,他有?些好?奇,趁机问了,员工说是老板特意吩咐留的?位置。
至于留给谁,留到多久,员工也不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边刚打听完,他回到后厨边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刚提到的?老板。
老板说兼职的?不用去送二楼边上的?那?个位置的?酒或者果盘,他自己去安排。
看起来是相当的?重?视。
有?人当了在场所有?人的?在世嘴替,问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来。
老板说是,说要来的?是他兄弟和一个需要仔细接待的?人,说的?时候忍不住一薅头发。
操心的?老板操心完这边又去操心其他地方,说完话后就走了。在对方身影消失的?第一时间,李华默默退到角落,在现在也是高中的?朋友群中预告今天会有?十?分厉害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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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弟几?个人始终走在围观一线,进行热烈回复,周开霁没有?回,应该是又在忙。
预告后迅速收起手机,李华又重?新开始端盘子大业,一边端一边注意着门口动静。
在他多次反复从门口路过后,再次从后厨溜出?来拿着手机准备发条消息的?时候,终于看到老板从不知名的?地方钻出?,站在了门口。
有?人走进大门,和老板打了声招呼,看着态度挺熟,应该是老板的?朋友。
高,挺帅,并且有?些眼熟。
另一个人被挡住,看不大清楚,李华战术平移,走到一个可以看清的?地方,一抬眼。
清瘦人影站在一侧,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浅淡的?笑,对看着莫名紧绷的?老板点了下头,姿态随意又轻松。
刚才那个人只是隐隐有些眼熟, 这个人李华就是真熟了。
毕竟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再?往前还待在一个屋檐下过。
在被人注意到之?前,李华又悄无?声息平移回了自己阴暗的角落, 试图拿出手机精准艾特周姓同学, 结果领班的身影从一边一晃而过, 他火速收起手机。
之?后再?次反复多次,他不断上二楼又下?楼, 借着在二楼走动的时候趁机看一眼角落的地方。
反复确认后, 他终于敢下?定论。
那还真是陈哥。
之?前看到的时候对方一般都穿着休闲家居服,十分温暖且平常, 现在陡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还有些让人反应不过来?。
忙碌几小?时,终于拥有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第一时间上了二楼。二楼有个吃瓜好位,乐于助人的前辈告诉他的。
但他很?显然?来?晚了一步,吃瓜好位已经被人占据。并不太想放弃这宝贵的二十分钟的时间,李华上前, 试图和人打商量, 说:“朋友,咱一起待这可以不?”
黑暗里,朋友转过头。
李华:“……”
坏了, 是老板。
坏消息, 是老板。好消息,老板真给他腾了一个位置, 并嘱咐:“不要?出声, 不要?有大动作。”
……真是意外的熟练。
李华:“好的老板。”
他又问?:“老板有些怕陈……那个人?”
老板看着远处淡笑着的人,看着有些牙疼, 说:“你知道笑里藏刀吗。”
陈落松跟着原延上了二楼。他并不属于特别喜欢喝酒的那一类人,但能喝,可以当饮料一样喝下?。
原延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坐下?后没有拖延,把消息尽数说出。
慢慢喝了口酒,陈落松手指轻叩着桌面,之?后动作止住,视线上移,道了声谢。
“不要?说谢谢,”原延说,“整得我们多陌生似的。”
他说完后放下?手里酒杯,拿过放在旁边的之?前一直拎着的口袋,说:“我在那边逛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觉得应该挺适合你。”
口袋里的盒子装的一块表,看着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泛着淡淡的光。
把盒子往前推了些,他说:“我记得你一直只戴一块表,偶尔也?可以新鲜一下?,试试其他。”
陈落松垂眼看向手腕,银色表盘在光下?闪着微光。他略微抬起眼,说:“这个就够了。”
原延也?不多说,喝了口酒,问?起其他:“听老爷子说,你打算给他一个公?司玩玩。”
这个“他”指的是谁很?明?显。
陈落松应了声。
原延说:“不会太早了?”无?论从?起手就是管理一个公?司,还是就年龄上来?说。
这个决定和对方一向稳扎稳打的风格不太相符。
酒杯在手里转了一圈,陈落松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原延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酒廊里琴声隐约,酒杯里冰块相撞,发出细微声音,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超出预想,偏离轨道。
心里莫名的情绪扩散,他略微扯了下?嘴角:“怎么说得像是不会再?待这里了一样。”
陈落松撑着脸侧,笑了下?。
周开霁看到李华给他发来?的问?陈哥到底是干什么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和之?前一样回答说是秘书之?后,他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脑上的文件。
陈秘书把一个公?司交给了他,公?司是子品牌下?的一个子公?司,原本分出来?是为了开发新的领域,但是就测试结果来?说不太理想,原本子品牌的人已经报备说打算进行重组和回收,后来?经过一系列变化,最终交到了他手上。
这是他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有太多太多需要?学的东西?。
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是,现在他做出决定后,陈秘书不会再?进行把关,他做的每个决定都会付诸实际,并且由自己承担。
盘活一个公?司,实际比理论上要?难太多。
从?接下?公?司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学校公?司两头跑,调整路线,调整公?司人员配置结构,重新寻找合作商。
人只要?一忙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周开霁从?来?不会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因为每过一分时间,他就会觉得离陈秘书更近一点。
由秋天到来?年秋天,四季走得漫长又快速。
在秋天的最后一场降温的寒流袭来?之?前,陈秘书说要?让他参加一个晚宴。
集团成立至今,年份又满一个整十,有周年庆,晚上有晚宴,同一个圈子的人,合作商,公?司高层和员工都会参加。
晚宴定在市中心的酒店,和之?前原老爷子寿宴一样,整个酒店全都包下?。
这次他站在了陈秘书身边,而不再?是像之?前一样在别墅里等着,等到对方深夜回家。
灯光明?亮,人影交错。
参加晚宴的人大多带着男伴或者女伴,光鲜亮丽,酒味和香水味浮动。
陈落松原本还在和人聊天,后来?慢慢走向人少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在旁边的是原老爷子,原延最近一直在国外飞,所以只有他来?。他腿脚不太行,本来?就该坐着,在这休息得心安理得。
注意到身边有人坐下?,他转头看了眼,之?后转头看向站在人堆里的个高腿长的人,说:“听说他管理公?司还管理得不错。”
陈落松应了声:“确实赚了些钱。”
原老爷子侧眼看了旁边人一眼,感叹说:“已经有继承人的模样了。”
如果光盛体量不大,内外部?没那么复杂,继承人或许已经可以直接上任也?不一定。
“赚了些钱”算是含蓄的说法。在公?司那种情况下?,能够扭转盈亏已经算是厉害,在这基础上还要?再?赚钱,对这一代大多数人来?说还是太过强人所难,能够做到已经算得上是出众。
“他还有很?多事情不会,”陈落松说,“以后得麻烦老爷子多照看一下?了。”
老爷子听了他的话,反应过来?后意识到什么,拄着拐杖转头看向他,半睁着的老眼略微睁开了些。
原本站在人堆里的人转身走向这边,坐在旁边的人扬起笑,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走过来?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已经开始喊陈哥,原本还带着青年的青涩感的眉眼已经逐渐沉淀下?来?,有了沉稳的感觉。
沉稳,但是对着陈秘书笑的时候依旧带着些莫名的傻气。
原老爷子看着,最终垂下?老眼,呼出一口气。
周开霁跟着人去了阳台。
外面的风吹,略微吹散身上沾染的酒味。陈落松靠在栏杆上,问?:“今天晚上还行吗?”
周小?开说还行,然?后听见旁边人说下?一次周年庆就需要?他自己来?办了。
他说好。
下?一个周年庆是十年之?后。他说:“下?一个十年,我一定能站在陈秘书身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落松原本想薅人头发,最后抬起的手略微向下?,选择一拍人后脖颈,说:“木头,叫陈哥。”
阳台之?上,天色一片黑沉,只有酒店灯光辉煌。
周年庆结束,一直到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依旧有人不断谈起那天到了多少平时难见面的人,有多少明?星到场,排场有多大。
对于周开霁来?说,只要?结束了就算是过去式。晚宴之?后,他又重新回到学校和公?司的生活里。他接手的子公?司只是开始,并不是全部?,在体系成熟后他交给了其他人进行管理,重心暂时回到了学习上。
大三,同学开始决定继续读下?去还是就业的时候,他开始慢慢接手公?司,大四毕业,他正式接手公?司旗下?一个子品牌。
李华在还在纠结选择较高薪的996还是一般的躺平工作的时候得知了这件事,怒骂他是万恶的有钱人并决定当天原本说的请他吃饭变成AA制,坚决不让他多赚一分钱。
从?下?半年开始,他发现陈秘书开始经常晚归。
不是其他原因,只说是工作,具体内容他也?不知道,只偶尔有一次帮对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看到了从?里面露出一角的似乎是简历的纸张。
不知道,他也?没问?。对方不告诉他就代表还不到他能知道的时候,他只需要?等待就好,和之?前每一次一样,等到对方告诉他的那天。
在天气转凉的时候,他去考察新的海外市场,为期一个月。
12月21日,他回国。和前几年一样,降温突然?从?这天开始,到晚上的时候尤其明?显。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晚高峰,路上堵成了一片。
下?雨了,就在本就走得缓慢的车队停下?的瞬间,一滴一滴落在车窗上。周开霁转过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熟悉的路。
好几年前还很?熟悉的路。路边的便利店依旧闪着光,店里的店员无?精打采站着,等着客人前去结账。
是他之?前打工的地方。
也?只看了一眼,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时间,之?后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问?:“陈哥已经回去了吧。”
司机不自觉移开视线,想装作很?忙,但是现在堵得动弹不得,没有任何可以忙的,于是只能略微低头,说他也?不太清楚。
司机说不清楚,周开霁于是问?本人。他今天给对方发过消息,但是还没有回复,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已经下?班,所以直接打了电话。
后面的人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司机彻底不敢看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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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传来?声音的瞬间,周开霁脸上习惯性扬起笑。
“陈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终于,之?前只是试探性的雨水转瞬转大,从?空中快速落下?,晕湿地面,砸在树叶和车上,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安静车内,一片沉默中,周开霁挂断电话,略微抬头看向前面的司机,说:“张叔,我好像记错陈哥电话了,想借一下?你手机看号码。”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依旧没敢看向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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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打了这么多年的电话,号码不可能会错。这一点他清楚,后面的人也?清楚。
再?是短暂的安静。后面的人情绪明?显起伏了起来?,应该是怕陈秘书出了任何意外,开始找陈秘书助理号码,甚至已经试图开始找喜欢在下?班后去找对方出去喝酒的原延的联系方式。
“少爷。”
喉咙干涩得厉害,司机眼睛直直看着前面的车的尾灯,没有丝毫偏移,吞了口水后说:“……陈秘书辞职了。”
“董事会的人都知道,陈秘书提出辞职后公?司也?进行了公?示……那个时候你不在国内,或许不知道。”
假话。这种重大变动不可能不会传到这个人耳朵里,除非是有意隐瞒。
“交接工作已经完成了,陈秘书已经找到了接替工作的人。”司机闭眼说,“另外,陈秘书希望您发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之?后的事他说您应该知道。”
发起临时股东大会,担任新董事,着手管理公?司,这就是对方的大致想法。
“最后就是,您要?是有任何疑惑,可以随时咨询叶律师。”
说完话,司机快速进行深呼吸。
出乎意料的,所有话听完,后面的人并不像他所想象的任何样子,出奇的冷静,在他话说完后只问?了声是什么时候的事,听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
司机回答说辞职信抄送监事会是在两周前,实际上开始交接工作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如果要?追溯到开始选择接替工作的人,实际上从?半年前就已经开始。
——频繁的晚归,掉下?的简历。
周开霁低头看着熄灭的漆黑的手机屏幕。
意外地挺过了原本以为最难熬的时候,司机略微松了口气,结果一口气松到一半,他听到后面人又问?:“所以陈哥回家了吗?”
周开霁说:“下?雨了,他要?是在外面会被淋湿。”
12月21日,几年前的今天,陈秘书给他撑了把伞,带他回家。今天或许该轮到他去接对方,接对方回家。
“……”
司机终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周开霁回了别墅。
汽车驶进院子?, 在停下的瞬间,后座的车门打开,嘈杂的雨声直接灌进耳膜, 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笼罩了一样。
在管家拿着伞过来之前, 从车上下来的人已经抬脚走进雨幕, 雨水顺着发丝滑下,水花溅起又落下。
像一只孤犬, 倔强地寻找着最后一丝的味道。
他?走得快, 司机和管家互相看了一眼,快速小跑着跟上。
从院子?到大?门, 短短的一段距离, 走在前面的人身上已经近乎全湿。他?低垂着头,眼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红血丝,但还?记得换拖鞋,换上一直没有变过的黄色小鸡拖鞋。
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去拿毛巾还?是先劝人,或者说还?是该让人先换下湿衣服,脑子?里一时间混乱无比, 开口只能喊了声:“少爷……”
周开霁问:“陈哥回来了吗?”
管家抹了把脸, 说陈秘书已经走了。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般,周开霁直接抬脚离开,径直走向?转角走廊后的房间。
房间门紧闭着, 但没锁, 可以直接打开。
灯光大?亮,房间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床铺整洁, 所有的书也?还?满满当当摆在书架上,放在角落的文件堆里还?夹杂着他?高?中的时候写过的试卷。
房间里没人, 安静,只有不断从窗外传来的雨声。
之前无论是下雨或者下雪,房间里都温暖干燥,今天却冷得出奇。
消息没有回复,电话成了空号,房间里没人。他?转头看向?安静站在身后的管家,问:“陈哥什么时候回来?”
“陈秘书他?,”管家说,“不会回来了。”
“他?去了哪里?”
管家回答说:“不知?道。”
大?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的时候,雨势转小,有车驶进院子?,叶律师来了别墅。
他?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管家。管家接过他?手上的伞,说:“少爷正在等您。”
沉闷,这是叶律师进到客厅后的第一感觉。
坐在客厅里的人默无声息转头看向?他?。
关?于陈秘书的辞职,最清楚也?最了解的就是他?,客厅里的人显然?也?知?道。
周开霁从律师这里拿到了几份文件,文献跨越年份很大?,最早的是一份协议书,陈秘书和老董事长签的,内容是关?于财产的继承和打理。
协议书很厚,归纳起来就是,如果没有找回他?,老董事长的所有财产都归陈秘书所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其他?人才在知?道陈秘书把他?带回来后会那?么震惊,那?么不可思议。
这个人把近乎于已经到手的财富和地?位都送了出去。
同时老董事长和对方另有约定?,如果对方找到了他?,并且他?有继承意向?,陈秘书就会在约定?的期限之内离开公司,相应的作为补偿,离开时会获得可观的赔偿金。
十二月二十一日?,从他?入职开始算起,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房间彻底陷入了安静。
最起初,先是有谣言散开,说光盛的陈秘书在面试接手工作的人,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个谣言。
再之后,对方辞职的消息通过官网向?社会公布,所有人这才发觉,原来之前的谣言是真的。
很多人都在猜,猜对方离开光盛的下一步棋是什么,又会去哪个公司,想要做什么事,但是时间一天天往后,他?们却一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消息。
这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没有任何人能联系上他?,也?没有任何人再见过他?。
没了定?神针,外界又开始猜测光盛会乱,但和老董事长去世时有陈秘书稳定?局面一样,这次老董事长的继承人又站了出来。
继承人年轻,但很有手段,也?敢于下决断,身后还?有已经基本不见人但依旧很有威望的原老爷子?撑腰。
光盛不仅稳住了,还?蒸蒸日?上。
地?位高?,有魄力,人脉广,还?单身,继承人就这么一跃成为了抢手的存在,但本人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每天工作,晚上回家,没有一点超越常规的举动。
不知?情的人不理解,知?情的人只觉得唏嘘。
同样唏嘘的还?有原家的儿子?。之前对方因为换人勤,出手大?方出名?,后来追陈秘书也?追得轰轰烈烈,一追追几年,结果最后变成了这个不上不下的结果。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有人偶然?看到过,看到他?办公桌上还?摆着礼物纸袋,手上拿着小夹子?,安静又认真看着。
这两个人都栽在了一个人身上,轻易爬不出来,也?轻易放弃不得。
时间向?前不断走,公司在发展,人也?在不断更替。
原本的继承人已经彻底掌握大?权,无论是光盛还?是原家。
原家产业重心调整,海外市场不断扩大?,原延一连好几年都待在国外,直到后来老爷子?行动愈加不便,这才又回了国内。
光盛继承人从陈弟弟成了周董,但比起“周董”,其他?人觉得他?或许更像之前的陈秘书。
脸上带笑,毫不退让,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实际冷硬一片。与其说是像,不如说是他?在学着对方。
最开始学得笨拙,但随着时间堆积,学得越来越像,好像真的像对方一样万事淡然?,坚不可摧。
但他?终究不是对方。
周开霁从受保护的人成了其他?人依靠的人。
公司的人希望他?能带公司走得更远,合作伙伴希望他?能带着他?们获得更多的利益,社会希望他?能带领公司做更多有益社会的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他?人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一个可靠的伙伴,一个有责任感的社会建设者。
他?被委以了太?多责任,背上了太?多期待。
陈秘书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对他?说,只希望他?成为一个好人。
他?偶尔还?是会做噩梦,还?是会习惯性下楼。
但是那?个房间里已经没了会安慰他?,可以任由他?抱的人。高?中时候听到的雨声,文件翻动的声音,签字笔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暖黄的光,温暖的带着好闻味道的枕头和被子?,一切都还?留在记忆里,非但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清晰。
书架上的书他?已经能够自己?看懂,已经不再需要人坐在旁边,一页一页慢慢给他?讲解。
从此以后,每一页书,每一步路,都需要他?自己?去看,自己?去走。
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他?找到了夹在里面的停在讲周朝经济的书页之间的银色领带夹。
高?中的时候,他?一直期待着成长,不断成长,不断设想着以后。
然?后他?就来到了一个没有陈秘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