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若无其事地直视曾经的人生，还有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老大，今天元旦还加班啊？”大家要死不活兴致缺缺的唉声叹气。
警察是没有节假日的，特别是他们这种职业，只有有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有意见？”闻延轻轻抬了一下眼皮，威慑力极强，大家灰头土脸的低下了头，终究是屈服于闻延这个没人性的机器人的淫威之下。
闻廷看着手里的案件，心绪已然飘远。
以前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正常下班，然后带着祁衍去超市采购一堆祁衍爱吃的，祁衍点餐，他自己在厨房里忙活。
祁衍是生活白痴，可以说，离了他，祁衍估计连饭都吃不饱，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
本来人就清瘦，怎么投喂都是那样，再饿上几顿，那不得直接脱了形了。
不过，看着黑屏的毫无动静的手机，闻延失落的移开了眼。
他们陷入了冷战，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祁衍不主动给他打电话，回信息，他也假装不在意，就这样，俩人陷入了这个死循环。
他怄气不爽，凭什么祁衍说不见就能直接走了，他还是很生气。
不过，想要见到祁衍的欲望大过纠结，闻延率先拨通了电话，这象征着一种妥协和求和。
他主动向祁衍求和。
“喂，闻延？”
电话接得很快，听到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闻延吊着的心陡然放下，就像倦鸟找到了归家，很是心安。
心脏慌乱的砰砰跳着，就像一首杂乱无章却很有感觉的乐章一般。
“嗯，是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发现不了的紧张和委屈，还有几分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期待与欣喜。
祁衍抿唇沉默，歉意的朝着对面的人说了声抱歉，转身压低声音道：“过几天吧。”
“过几天是几天？”闻延心烦意乱，语气有些不善。
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似乎不得到祁衍的回答就不罢休的意思。
“闻延，你怎么了？”祁衍有些头疼，几日的连轴转让他疲惫，加上这几日和闻延的冷战，其实是他单方面的想要尝试着不与闻延交流，他很累了，想休息一下。
“祁衍，你该不会是相亲上瘾了，找到觉得适合的人了吧？祁衍，就你这样生活技能为零的，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照顾家庭。”
闻延吼完之后瞬间噤声，人都呆了。
祁衍这头只是沉默。
闻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就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呢？
说这不是他的本意，还是说……不想祁衍相亲，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你闹够了吗？发泄完了吗？”祁衍真的很累了，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他体会过几次了。
他从来没有试图扳弯一个直男，只想二人相安无事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但是，或许人就是这般的不知足，总想更近一步，却忘了对方愿不愿意。
他几乎狼狈的逃离了闻延身边，就是想等能够相安无事了，觉得可以了，无所谓了，能够压制自己的感情了再回去的。
他是心理医生，利用心理抓了许多犯人，也解救过许多抑郁的人，但是，他却解救不了自己，只能日复一日的沉溺下去。
他不满足于现状，但是清楚的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那连朋友都做不成。
“阿衍，跟谁打电话呢？”
这时，一道磁性的声音想起，带着似水的柔情。
闻延直接懵掉，接着就是愤怒，那团火几乎要冲出胸腔，不管不顾的质问出口。
事实上，他也质问道：“祁衍，他是谁？”
“阿衍，好亲近的称呼，他凭什么可以这样称呼祁衍？”
“你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挂了。”祁衍冷漠的声音响起。
闻廷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哑然，接着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学长，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吗？”祁衍略带歉意道。
他现在站在冷风嗖嗖的院子里，以为没人，却没想到有人在这里，还是曾经的学长。
“没有，就是很好奇能让你上心的电话是谁打过来的？”许知沉噙着笑打趣。
“我朋友的。”祁衍近乎反感这个话题，他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隐私。
许知沉瞬间就发现了祁衍的敷衍，转了一个话题道：“先进去吧，江城的冬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冻人。”
到了大厅，大家都在谈笑风生。
“阿衍，我过几天要去你所在的心理研究室报道，还有仰仗阿衍指点了。”
许知沉笑得很温和，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学长很厉害，说指点用不上。”
“阿衍在业界这么厉害，能和你共事是我的荣幸。”许知沉噙着笑，让人拒绝不了。
祁衍有些烦闷，他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会让他很不适。
况且，他现在真的很累，但是许知沉一直缠着他，更让他心烦意乱。
“学长，你还是叫我祁衍吧。”祁衍拧眉正色道。
许知沉大他一届，是当年他们班的班助，又是同一个社团的，许知沉又很优秀。
但是二人走得近些，不过祁衍对社交从来都不热络，大多数都是许知沉约他学习讨论什么的。
一来二去，也熟悉很多。
“好，那你也别叫我学长了，叫我知沉吧。”许知沉眯着眼，笑得人畜无害。
“……”祁衍有些无语。
许知沉饶有兴致的看着祁衍，似乎在等他开口，气氛有些僵持。
“祁衍，许久不见。”这时，一个长相温和的教授走过来拍了拍祁衍的肩，笑意温柔，朝着对面的许知沉点了点头。
“陈教授。”祁衍舒了一口气，看着过来救场的陈教授。
陈教授目光凌厉的看了一眼温和有礼的许知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衍，跟我过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陈教授眉开眼笑的朝祁衍挤眉弄眼道。
祁衍瞬间接收到信号，回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学长，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没事。”许知沉理解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陈教授颇有几分阴阳怪气。
祁衍瞅着满身怨念的人，“陈老您都亲自请了，我能不来吗？”
“行了。”陈老摆了摆手，“你认床吗？是不是没休息好，无精打采。”
“嗯，有一点。”祁衍毫无囧色的点了点头。
不过，有一点说错了，他不认床，但是认人。
“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你家老头子了？他虽然面上不说，但是，还是很想你的。”
陈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
“陈老，一定要说这个？”祁衍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冷了几分。
陈老低叹一声，知道没戏了，也不强求。
“行了，不说这些了，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说着大步离开。
祁衍看着陈老消失在拐角处，提步出了宴会厅，打车回去休息吧。
这边的闻延气得血液不通，他闷声一拳打在洁白的墙上，墙体被砸毁了两分，墙灰簌簌的掉落下来，移开手，手骨都渗出了血。
不过，疼痛让人更加理智，手上痛着，心里似乎就能好受许多。
祁衍，祁衍……
每每想着的任何事都与祁衍有关。
他长吸一口气，拿上大衣，打开办公室的门，大家齐刷刷的抬头看他，又齐刷刷的埋头苦干。
“下班吧。”闻延冷冷说了一句，大步流星的离开。
“耶，谢谢老大。”大家兴奋不已的道谢，一抬头哪还有闻延的身影啊。
第90章 chapter 89
雪白的漫漫夜空闪起了数不清道不尽的绚烂烟火，高高挂在夜空，绽放了一时的绚烂，又化作点点燃烧的星火，渐渐化无
为虚无，只留下点滴回忆，在这寂寥的夜里独自回放。
苏意看着烟火，静静地站在山幕处，像一个孤寂的神明一般，让人高不可攀又让人心生向往。
闵戎川静默的把人揽住，声音低沉，“这是我给你放的第一场烟火。”
“苏意，元旦快乐，岁岁平安。”
话音刚落，大片大片的绚烂烟火把夜空全部点亮，游客们都披着大衣或者瑟缩在阳台，兴奋满满的见证这一场盛大的仪式。
“闵戎川，元旦快乐，平安喜乐。”
苏意笑着，眼里盛满了闵戎川的整片星空，让人想冒犯神明。
闵戎川低头挟住了苏意的唇，轻轻地研磨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欲，却让人能感受到那无边的爱意。
“今天本该给你一场盛大的告白，但是我的先生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很满足，这场盛大的告白就让夜空见证吧。”闵戎川噙着笑，语气温柔，声音低哑，隐隐有些哽咽。
“苏意，上一次我给戒指锁住你了，这一次，可以让我的心锁住你吗？”
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会爱你，无关其他，这是本能，也是动力。
“可是怎么办呢？我早就锁定你了。”苏意笑着，垫脚吻上闵戎川的薄唇，浅尝辄止。
“我爱你。”
苏意看着怔愣的，甚至连身子都僵住了的人，显然被苏意刚刚的话语吓到了。
“我也爱你，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闵戎川笑着，牵着苏意的手。
“那浪漫的闵先生，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大雪就把我俩给埋了。”苏意看着可是飘飘扬扬的雪花，忍不住打趣起来。
“那挺好，一步到位，死同穴。”闵戎川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垂眸思忖似乎在考虑它的可行性。
“我还不想死，走吧，冷。”
苏意畏寒，倒是真的有些冷。
“不许脱衣服，不许腻腻歪歪，十分钟到酒店泡个澡睡觉，明天还要去拜访伯母呢。”苏意义正词严的说完，率先抛下手扣在衣领处呆愣的人，提步往前走。
闵戎川放下手，柔柔一笑，大步流星的跟上苏意。
凛冬的元旦，二人在夜空与绚烂烟火的见证下互道衷肠，此后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我们去见伯母要带点什么？”苏意穿着宽松的睡衣，拿着电脑一脸苦恼。
闵戎川称之为甜蜜的烦恼。
“不需要带，我这里会准备。”闵戎川上前把人围在怀里，看着电脑上的词条笑了。
#见男朋友的妈妈带什么比较好，现在的阿姨喜欢什么？
下面的回答千奇百怪，让人不禁失笑。
“宝贝，不需要问网友，他们没经验也不懂，问我吧。”说完把人搂得更紧了。
“所以我刚刚有在问你。”苏意语气无奈道。
“或许把你带去，她就能开心得原地打滚。”闵戎川低头闷笑着。
“我一定如实复述给伯母，让她听听她的好大儿在背后都是怎么编排她的。”苏意凉凉笑着。
“小朋友学坏了。”闵戎川低头吻着苏意锁骨处。
“别不擦头发。”闵戎川无奈又没有办法，只能身体力行，任劳任怨的拿过吹风机给你细细的吹头发，手法温柔，生怕弄疼了苏意。
“贤惠居家闵先生，您手下那些助理秘书还有手下知道你大半夜还要给对象吹头发吗？”苏意划着鼠标，调侃道。
“一群单身狗，还嘲讽，找到对象再说吧。”闵戎川语气凉薄，嘲讽意味十足，伤害性贼大。
“你赢了。”苏意眼睛抽了抽，挑了挑眉，“要不买这个送伯母吧，香薰和香水怎么样？”
苏意兴致勃勃的说。
“好。”闵戎川看都没看，随意的瞥了一眼立马赞同。
于是见面礼就这样敲定了，解决完事情，苏意很开心，心里惴惴不安的事情终于放下了，心里还是很轻松的。
翌日，天气晴朗了些，天空不再是稀稀落落的小雪和飘飘扬扬的肆无忌惮的鹅毛大雪了，而是放了晴，太阳遥遥挂在远空，为大地添上了一抹金色和火红色的光芒，虽然照例很冷，但聊胜于无，也比下雪时来得痛快些。
“先去商场，把礼物买好。”苏意发号施令。
“好的，夫人。”司机敬业的点点头，发动车子慢慢悠悠的滑过陡坡。
“以后叫先生，别叫夫人。”闵戎川拧眉说道，眼底暗沉，看不出什么情绪，面无表情的脸一如既往，但多了不少压迫感。
“好的，家主。”司机战战兢兢的瞥了一眼放冷气的闵戎川，如履薄冰的应道。
苏意淡漠如水的眸子闪过些许笑意，伸手拍了拍闵戎川的手，像是安抚生气的大狗狗一般。
但被闵戎川反客为主的紧握住，苏意轻轻抽了一下没能抽开，别过头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人，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任由闵戎川握着。
司机如芒在背，悄然的放下挡板，隔绝掉闵戎川这令人窒息的夺命视线。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车恐怕就要开沟里去了，太惊悚了。
“这么较真干什么？”苏意笑着，淡漠如水的眸子盛满星星点点的光，让人沉溺其中。
“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人去特意当女方的角色，你就是你，无关性别。”闵戎川神情认真，黑沉的眼眸充满安全感。
他爱苏意，这点无关性别，从始至终他喜欢的都是这个人，倘若未曾遇见他，未曾心动过，或许这辈子他都会孤独的度过这寥寥一生。
索性，他遇见了这个让他破例让他心软的人。
在最心软的年纪遇上了如骄阳般温暖的人，又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丢了他，索性，在他浑浑噩噩的三十岁，再次找到了那个人，那人让他疯魔，让他沉迷的人，像一个高不可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明，又似魅惑众生的罂粟和玫瑰，明知会受伤也毫不犹豫地向前。
他们之间，已经浪费掉了很多的时间，还好接下来的余生，都能携手走过。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抵如此。
“太阳照到我了。”
闵戎川坐的位置斜斜地照进些许阳光，像是呓语，又像是别有深意。
“会一直有的。”苏意伸手到窗边，手掌的影子印在闵戎川的腿上。
“是啊。”
阳光会一直有的，他的神明也会一直都在。
就像是一个静默的不可言说的谜语，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到了商场，闵戎川给苏意把帽子口罩戴好，拉着人下车。
只是，被苏意反手拉住，“你是家属，也需要保持神秘，不能让人拍到认出来。”苏意狡黠一笑，手掌翻动，像变魔术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黑色的口罩，含着笑给人戴好。
还十分做作的左看右看欣赏了一番，才故作矜持的点点头，拍手道：“不错不错，天人之姿，哪怕口罩都挡不住这周身霸道的气场。”
闵戎川柔柔一下，目光深沉又温柔，抬手弹了弹苏意的额头，“好了，别贫了，走吧。”
身高腿长，宽肩窄腰。
并肩而行的二人哪怕是静默地站在原地都是吸引视线的人，更何况手牵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商场，更是吸引人的目光，不少人纷纷侧目，回头率百分百，甚至有很多人花痴的笑起来，举起手机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花式炫技。
苏意眉头一蹙，迅速低头挡住露出来的眸子，拉着闵戎川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在一个转弯处时，闵戎川抬脚往另一个通道走去，苏意猝不及防被往后一拽，身子立马失去平衡，条件反射让他迅速调整落地姿势，却忘了手里还拉着人，脑袋一片空白之际被闵戎川拽进怀里牢牢锁住。
低沉性感的声线响在耳侧，“宝贝这么想投怀送抱的吗？”
苏意大囧，抬眼恨恨的瞪了一眼眉眼带笑的人，“你故意的。”
“我哪有，宝贝可不能随意冤枉人，明明是你走错道了。”
闵戎川声音性感喑哑，含笑的眼眸柔情似水，只不过这柔情只有苏意看到了。
苏意立马伸手抵住闵戎川的胸膛无情的推开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宝贝真是无情。”闵戎川故作受伤的指控，“明明都已经领证了受法律保护了，搂搂抱抱怎么了？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
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恼羞成怒的苏意捂住了嘴，苏意瞪着眸子，羞窘的看着口无遮拦的人，羞愤欲死。
“你能不能不要在公众场合胡说八道。”苏意压低声音。
闵戎川调侃的看着恼羞成怒的人默不作声，片刻后才含笑着点了点头。
苏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更气了，余光扫到几乎要失声惊叫的女孩子们，心绪翻涌，拉着闵戎川就朝着前面跑。
闵戎川宠溺的跟着苏意跑，半晌，在苏意疑惑怎么找不到店的时候，才悠悠开口道：“刚刚你跑错方向了。”
苏意瞪大了眼睛，像一只单纯的小白兔。
“那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呀，你没听。”闵戎川无辜的眨了眨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委屈。
苏意：？？！！
苏意陷入了沉思，蓦然想到之前说的走错路了，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他羞窘捂脸，太尴尬了。
“宝贝，记起来了？”闵戎川轻笑出声，黑沉的眼底盛满笑意。
“闭嘴，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
闵戎川笑了笑，没再说话。
苏意淡漠的说完，放下了牵着的手，打开地图看了一眼，辨认清楚方向之后拉着闵戎川朝着正确的方向出发了。
闵戎川自动噤声，含着笑跟着苏意身后错开一个又一个的人。
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卖香薰香水的专卖店。
“二位先生里面请。”销售人员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迎着二人进了门。
“二位先生想买些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苏意环视四周，很快在琳琅满目的玻璃柜中准确的找到了中意的商品，指着香薰和香水，“我要这款还有这款。”
“好的先生。”销售员笑着迅速把商品打包。
“请问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刷卡。”闵戎川说着把黑卡递了过去。
苏意立马拦下，从不知道多少张卡里随意的抽了一张，“刷这个。”
见苏意坚持，闵戎川也不推辞，直接把卡收了回去。
本来就不是谁依赖着谁，苏意愿意有自己的空间，闵戎川就会给他想要的空间。
他们不会在花谁的钱上纠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苏意想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资本，那他也会无条件的纵容他，信任他，尊重他。
“回来了啊，这么早，不多玩几天吗？”闵母看着相携而来的二人笑开了花。
“伯母，这是给您买的礼物。”苏意笑着把礼物递了上去。
闵母满脸惊喜的接过，“来就来了，买什么礼物，显得生分。”
兴奋喜欢的或许并不是那件礼物，而是送礼的人。
“过节多大的事啊，新的礼物寓意着下一年更好。”苏意浅浅的说着，眼里闪着笑意。
“好好好，快进来，外面多冷啊。”闵母迫不及待的拉着苏意进来。
闵戎川站在门外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习以为常的耸了耸肩，自己进屋关门，动作很是熟练。
“吃饭了没有好孩子，我这就下厨给你们做大餐。”闵母跃跃欲试道，说着还挽了挽袖子，仿佛下一秒苏意点头她就能风驰电掣的闪进厨房开始准备大餐。
饶不知在听到亲自下厨事跟在身后的闵戎川百年不变的冰川脸上都出现了丝丝裂痕，他上前把礼物塞到闵母怀里，转移话题道：“这可是苏意亲自给你挑选的，还不赶紧看看。”
闵母惊喜的看着腼腆笑着的苏意，又看了看自家真诚的好大儿，兴致勃勃的开始拆礼物。
“宝贝，你家婆婆下厨可是要死人的，黑暗料理，分分钟进医院的那种。”闵戎川凑到苏意耳边轻声道。
说完退开身十分真诚的朝着苏意挑了挑眉。
苏意眼里笑意更深，闵母的厨艺他上一次有幸体验过，很好，下次不要下厨了。
心有余悸，那简直是灾难现场，要是再让闵母下厨自由发挥，就不是闵戎川来收拾残局，而是消防队亲自上门进行深刻的教育了。
“哇，这个香水是最新款吧，听说才刚刚出来，刚刚小姐妹还和我炫耀同系列的新款，这次我不馋死她。”闵母笑得合不拢嘴，捂嘴呵呵的笑着。
“苏意，你眼光也太好了吧，深得我心，不愧是我的儿婿，就是，”说完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闵戎川，道：“眼光不太好，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妈！”闵戎川简直无语，见过坑人的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
话落，苏意饶有兴致的认真打量起了闵戎川，眼里满是打趣调侃，看了片刻后认真思忖道：“人格魅力吧，脸也不错。”
“也是，就他这脾气，也就只有脸能看得过去了，这都得感谢我这优秀的基因。”闵母笑得乐不可支。
闵戎川：……有你是我的福气，有了你我真的服气。
“伯母，他挺温柔的，性格也好。”苏意由衷的维护起闵戎川。
闵母奇怪的看着苏意，满脸惊诧，又满脸惊悚的看着闵戎川，咽了咽口水道：“小意，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不，她不信，她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高冷拽哥闵戎川，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吧，就没在她面前笑过，越想越好奇闵戎川温柔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尝试着想了一下，面瘫死人脸突然笑得花枝招展，吓得她立马停止了毫无边际的想象。
太惊悚了，简直就是十大悬疑现场，让人不忍直视。
闵戎川:……我的无语你想象不到，真是亲生的，一天天就造谣他。
啊这，苏意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回想起从前闵戎川那万年不变的冰川脸也就释然了，原来这人还真只在他面前笑啊。
他侧头对着冷若冰霜的闵戎川递了一个调侃的眼神，闵戎川不动声色地回了他一个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苏意略微挑了挑眉，眼底笑意不着痕迹地深了些。
嘴角上扬，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闵母看着暗送秋波眉目传情的二人，自觉自己真是多余，笑得合不拢嘴又强行憋笑下去，时刻保持住自己的淑女形象。
“要不我去给你们做饭吧，我最近新学会了一道菜，张阿姨都夸我做得好。”闵母很是骄傲的说着，恨不得现场给两人表演一手。
闵戎川:别，我不敢信。
苏意:我时刻保持怀疑。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苏意很累，我们要上去休息了。”闵戎川扶了扶额，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苏意笑容瞬间消失，扭头冷淡的看着拿他当挡箭牌的某人，气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