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小小的动作,冰山瞬间瓦解。
“拍完了。”一边的导演被闵戎川不加掩饰的冷刀子看到头皮发麻,背后凉得死死的,恨不得现在就毕恭毕敬的把苏意请上车。
毕竟要不是有秦岩的关系,他们怎么可能请到苏意来驻个场子。
“那我们先走了!”苏意礼貌的同几人道别。
几人也礼貌的同苏意告别。
陆封和秦岩则被留下来吃饭。
“不是要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快?”
上车后,苏意问出了疑问。
“谈得很顺利,就回来了。”
“每次都能提前回家,不错,这种精神值得奖励。”苏意心里门儿清。
“什么奖励?”
闵戎川沉声问道。
“奖励你,”苏意神秘的笑笑,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我请吃饭。”
闵戎川眼里的深意略去,闷笑一声,“谢谢先生请我吃饭。”
他轻笑着摩挲着苏意的手,“不过,现在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苏意有些懵。
“去一个地方。”
苏意不解,不过闵戎川安排了,他就去。
车是直接开到机场的,进了机场就有专人过来服务。
“私人飞机?”
“嗯。”
“你的?”
苏意看着这豪华的私人飞机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这就是有钱人吗?
“不是,是我们的。”闵戎川把毯子给苏意盖好。
“要不要先吃饭,还要一会儿才起飞。”
“吃吧。”
苏意是真的饿了,吃了个早饭之后就是各种体力活,现在说不饿是假的。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秦岩,也不可能去划水。
只是没想到闵戎川回来得这般快,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呢。
闵戎川招手叫过来工作人员,不过几分钟,餐车就推了过来,全是苏意爱吃的。
“先吃饭。”
闵戎川含笑给人布菜。
“我们要去哪?”
苏意咬着排骨,略有些口齿不清的问。
“一个好地方,去了就知道了。”
闵戎川笑得十分温柔。
见人不说,苏意心底有些猜测,想起以前说带他出去玩的人,不由得心底一颤,没想到这人还记得。
吃过饭,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快到的时候才醒过来。
他迷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到了吗?”
“快到了。”
“我睡了多久?”苏意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闵戎川抬手看了看腕表,道:“两个小时。”
苏意懵懵然的转动着迟钝的脑袋,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怎么就睡着了他都全然没了印象。
“怎么了?头疼?”看着揉眉心的人,闵戎川很是担忧。
“不是。”苏意摇摇头,再睁开眼已经清醒了。
他把遮窗掀开,一望无际的蓝,还有许多小岛,海风很烈,海水波涛汹涌般的滚动着,他心里的猜测隐隐得到验证。
作者有话说:
正文快要完结啦!!!
“我们还没有出来玩过,”苏意眸光微闪,语气淡淡道。
“嗯,我却有些等不及了。”闵戎川意味深长道。
闵戎川起身上前揽住苏意的肩,“这是我名下的岛屿,周边的旅游发展还是蛮好的。”
飞机飞近,错综复杂的房屋错落眼前,特别是沙滩上,风景很是不错,俯仰的角度看起来更加落落大方,把整座岛屿都尽收眼底,不可谓不震撼。
“喜欢吗?”闵戎川笑问。
“喜欢。”
一望无际的大海,入目的繁华与沙滩,是他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是景色,从前是伤痛,是满目疮痍,如今是盛世太平,心头安宁。
酒店很大,苏意环顾这偌大的房间,拉开窗帘,是海景房,很壮丽,鸟瞰整座海岛。
“这间房是风景最好的一间,我想着你会喜欢。”
闵戎川从身后环抱住苏意,嗓音低沉。
“很喜欢。”
奈何不识趣的电话铃声响起,闵戎川深不见底的眸子微闪了下,松开苏意接听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苏意只听到一个淡漠清冷的嗓音响起,侧头看了一眼矜贵冷傲的人,不由得一笑。
闵戎川回了个安心的表情,随后挂断电话。
“有事你可以去忙,我一会儿自己出去就行。”
苏意十分善解人意。
“没事。”
闵戎川意味不明的笑笑,看向苏意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苏意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危险,就像不动声色地猎人诱导着猎物一步一步的往深渊陷阱里走去。
他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来,淡漠却温柔深情的眼底看不出半分异样。
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抬眼打量起了风景。
“要出去吗?”闵戎川问。
“你说呢?”苏意挑眉笑得狡黠。
“呵~”闵戎川轻笑,抬手拉上窗帘,房间霎时变得昏暗起来。
苏意扬眉不解。
一旁的人已经旁若无人的脱起了衣服,充满力量感的腹肌若隐若现,欲脱不脱尤其勾人,苏意定了定心神,把心底不合时宜出现的旖旎挥散。
若无其事地转身,背过身坐在沙发上。
身后的轻笑声响起,“宝贝,我们坦诚相见那么多次,我什么样你没见过,这害羞得是不是早了点。”
言语之间都是调戏,加上有意诱惑的沙哑嗓音,欲得不行。
苏意脸上一热,故作云淡风轻道:“别说了,快点。”
闵戎川看着苏意单纯的样子笑得不行,自觉不能再逗了,不然这人得炸了。
干脆利落的换完衣服,在出现已经是一副衣装革领,衣冠楚楚的败类模样了。
至于斯文,苏意漠然的想,他大概是没有的。
海岛不像国内那般满是冷意,恰恰相反,这里正处于炎热之际,但是对比起暴晒的太阳,又显得几分温柔起来,阳光正好,不是火辣辣的暴晒。
“这里是前几年买下来的,当时觉得这个地方还是很好的,自由自在。”
“买下来的?”苏意讶然。
他知道闵戎川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妥妥的帝国大佬啊。
“不然呢?”闵戎川含笑挑眉。
“……”苏意缓缓伸出大拇指,而后又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闵戎川笑着把苏意的手指握在手里,微凉与火热的碰撞,像两颗心一般鼓跳如雷。
他附在苏意耳畔道:“放心,不是杀人越货,这是做生意赚的。”
这倒不是假话,虽然他从小就耳濡目染暗地里的那些勾当,但是接手闵家以来,他便明令禁止了这些违法犯罪的行为,一旦犯了的人,通通交给了警方处理。
“宝贝,你对我是不是太不信任了。”他委屈的眨眨眼,一副备受伤害的大狗狗模样。
苏意无语,抬手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后脑勺上,语气清冷,“我在夸你有钱,你在干什么?”
顺带附赠了一个白眼。
看着委屈巴巴的人揉后脑勺,苏意心底的愧疚感上来了,不自然的勾着闵戎川的手,“我下手是不是重了?”
“还好,不疼。”闵戎川得逞的笑着。
二人一路走过许多地方。
有外国文化的美食街,满是中国特色的大道,苏意吃了许多想要吃的,痛快的玩了许多想要玩的。
就连看起来不近人情的闵戎川也全程笑着看他玩,时不时还会上去帮忙。
最后来到了沙滩上,日落黄昏,沙滩上的人渐渐少了。
二人携手并肩走着,微风徐徐,海浪声都成了柔情的附和。
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在沙滩石壁上,又汇入无边夜色不见光亮的海洋深处,微风中夹杂着几分海水的咸涩,又有着几分海水的自由。
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仿佛从夜色深处传来,为这景色添上几分不可言说的美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传说在海边拥吻,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的有情人都会受到海神的祝福。”闵戎川煞有介事道。
苏意一眼洞穿,“胡说,哪有这种传说?”
“现在有了!”他靠近苏意,二人距离不过一厘米,低头就能碰到那微凉又热情的唇,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着。
开口的声音都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哑意,“苏意,我想吻你。”
“好。”
话音未落,唇舌已被堵住,一条灵活的舌头滑了进来,不由分说的袭击口腔内的各个敏感点。
像一条狡猾的蛇,又像横冲直撞的鹰,不给人喘息。
半晌,久到苏意浑身发软,耳畔依稀能听到的海浪声都化作虚无,闵戎川才恋恋不舍的松了些,放过了他微痛的唇舌。
现在动一动,嘴里都在痛,细细密密的疼痛搅得人心烦意乱又神志不清。
苏意无奈,感情这不是微痛,只是疼麻木了。
“闵戎川,你特么的是属狗的吗?”苏意喘了几口才回过神来。
“属于你的。”闵戎川倒是回答得很快。
苏意无言以对,这人情话满分,他不是对手。
“苏意,我们得到了海神的祝福,是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
他挑眉十分开心。
苏意哭笑不得,“是,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太忙了,晚一点或者明天有空会更新,实在是不好意思,要结课了所以作业,报告,论文,PPT汇报很多,基本天天满课,所以时间上确实很紧张,会尽快更新完结的,感谢大家的支持,对我的不离不弃,爱你们呦!!!!
第129章 chapter 128(正文完)
伴着似有若无的咸涩的海风,还有阵阵波涛的海浪声,二人携手回了酒店。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苏意眼底都带着淡淡的倦意,洗完澡后就陷进了深沉的梦里。
等闵戎川出来的时候,偌大的床上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形,耳边是苏意清浅而绵长的呼吸声,已经进入了深眠,他心疼的吻了吻苏意的眉眼,悄无声息地把人搂进怀里,伴着熟悉的味道进入梦乡。
清晨,微熹的日光透过海岸,斑斑点点的印照进昏暗的房间,打下一道道光影。
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半晌睁开了明亮澄澈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懵懵然,不过转瞬就变得淡然澄净。
身边的床铺依稀还有着些许余温,只不过那个该躺在身旁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苏意抻了抻懒腰,干脆利落的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暖暖的照射进来,霎时间把幽暗的房间变得格外明亮。
长居于黑暗的夜旅人也见到了久违的阳光般,让人忍不住犯懒。
他虽然不解闵戎川为何大早上就没了人影,但是也不会多想,自顾自的刷牙洗脸。
收拾好的时候门铃适时的响了起来。
他微微挑眉,略带防备问道:“谁?”
“先生,家主给您订的早餐。”
是保镖。
苏意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保镖还要兼职做外卖员了。
他打开门,保镖默不作声的恭敬的把餐车推了进来,一一把早餐摆好。
“先生,这是家主特意订的,都是这里有名的特色。”
保镖为自家家主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那你们家主呢?”
苏意漫不经心的挑眉问道。
“这……”保镖愣了一下,支吾其词道:“家主去办别的事了,吩咐我们送早餐,一会儿先生可以出去逛逛。”
“嗯。”苏意自知有异常,也不过多为难别人。
见蒙混过关,保镖劫后余生的走了。
他可太难了,本来冷面阎王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够吓人了,别提那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了。本以为会找一个温温柔柔的可心人,没想到不相上下,真是大佬打架他们遭殃。不过还好,清清冷冷的家主夫人还是很好的。
苏意一时间也搞不懂闵戎川在卖什么关子,吃完饭难得的满足闵戎川的安排出了门。
外面很热闹,比昨天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是有什么盛大的节日一般,人头攒动,万人空巷。
见他出来,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面上带着笑意,十分温暖。
那是没有任何不满和敌意的眼睛和笑容,只是纯粹的祝福。
苏意诧异又意外,不过看到保镖们那见怪不怪的表情后,心底有了些猜测。
一个满脸通红的女子害羞的小跑上前,羞涩的把手里的满天星递到苏意面前。
“苏先生,一位帅气的先生托我给您的花。”
“谢谢!”
苏意含笑接了下来。
下了楼梯,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那是一条铺满红毯的路。
隐约间,苏意听到了带着稚气的童音,“要是我结婚,我要全城铺满红地毯,万花涌动,在众人艳羡的祝福里,风风光光的娶她。”
他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每走过二十米,就有送花的。
距离教堂不过百米的距离后,每十米左右他都会收到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
每一个都被檀木盒子装封得十分完好,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件礼物。
“祝十一岁的小朋友生日快乐,又过了一年,我知道你还没有回来,不过没关系,多久都会等。下一次可别这么傻了,我不值得你挡枪。”
里面是一个遥控的机器人,是十一岁的他喜欢的东西。
他心底五味杂陈,酸涩感席卷而来,难以言表。
“祝十二岁的小朋友生日快乐。我在等你,说好一起过生辰的,今天还是我给你吹的蜡烛,许愿了你健健康康,下一年可不要让我吹蜡烛了。”
“二十一岁的小朋友生日快乐。前两天去看你了,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你,我也变得不像我了,说过无论怎样都会认出我,小朋友可别食言了!今年还是一个人吹蜡烛,许愿健健康康,下一年可得你来吹了,不然愿望就要过期了。”
“二十二岁的小朋友生日快乐。知道你回来了,迫不及待想尽办法的见你,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害怕了,也不知道在怕什么。他们说离婚是要有结婚证的,我自作主张拿走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比较霸道,只想要你。
今年的蜡烛,是两个人吹的。以后,也要两个人吹蜡烛。”
十二年的礼物,一件不落,原来除了每年单独寄给之前原身的礼物,这人又单独
“所以,小朋友,愿意和结婚吗?”
带着哑意的颤音响起,抬眼就是闵戎川的俊脸,面上带着明显的紧张。
“答应他!答应他……”秦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吆喝,脸上还带着点点泪光。
陆封嘴角也噙着笑。
苏意才恍然惊觉,原来亲朋好友都来了。
他合作过的导演,关系好点的剧组演员都来了。
许是他怔愣的时间太长,单膝跪地的闵戎川瞬间急了,脱口而出道:“苏意,你娶我也可以。”
周围笑得更意味深长了,都投过来打趣调侃的目光,特别是那意味深长的哼调,苏意脸颊又热了几分,生生把眼底的泪意逼退了不少。
他蹲下身,同样单膝跪地接过那枚特制的戒指,“闵先生,哪有婚礼现场还要完完整整走一遍求婚流程的啊。”
礼堂里,布置得很温馨,没有想大型炫富婚礼那般雍容华贵,也不乏清新浪漫,是苏意喜欢的格调,这人向来懂他,连婚礼的布置都如此用心。
“这是我的第一枚戒指,求婚用的,以前总是不太正经,这次我们完整的来一次。”
闵戎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求完婚,二人在众人的拥护下走了礼堂,在祝福中完成了一生中极其重要的流程,真情实感的宣誓了自己的心意。
这是一场梦幻的婚礼,是对那错过的十二年的一次交代。
当众人还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时,二位主人公已经从后门溜了出来。
“哪有人结婚现场跑路的?”苏意无奈。
他太懵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走完之后才发现手心都在冒汗。
“什么叫做跑路,我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夫了,全世界官宣的那种,现在,我不想管他们,只想和你私奔。”
夕阳,沙滩,彩虹,初时一个人,后来,两个人。
祁衍第一次看到闻延是在军部大院的医院里。
虚弱的小男孩毫无生气的躺倒在洁白的病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无论怎么来看,都显得格格不入,瘦瘦小小的小男孩毫无血色的躺在上面,双眼紧闭,似乎只是睡着了。
他微愣,在医院跑了好几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他鬼使神差的推开了房门,静静地站在床前,床上的小男孩很精致,很漂亮,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后来就是心疼。
“你家人一定很担心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啊!”稚嫩的童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床上双眸紧闭的男孩似乎轻轻动了动手指,又沉沉的睡过去。
后来,他被父亲带回了家,不过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看他,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小男孩睁开了眼睛。
只是深沉灰暗的眼底,全然失了童稚的光,他扒着门看他,闻延太脆弱了,瘦的像一张纸一样,他生怕推开门这人就不见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祁衍就不敢像以前一样推门而入。
闻延似有所感的扭头看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泛起点点波澜。
他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推门进去,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哥哥。”
闻延只是点头,没跟他说话。
他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闻延也不赶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很聪明,能进军区大院的人都不简单,何况还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小男孩,他心里纠结,结合以前看到的人,已经脑补了一大堆。
不过,他不敢问。
后来,闻延伤好出院,是一个军人来接的,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不是闻延的爸爸,只是领养了他,又没有上户口,他对威严的父亲问出疑惑时,只记得他父亲那隐忍不发的痛苦和悲悯,没有训斥他,只道:“两只受伤的狼在一起相互取暖。”
然后让他多去找闻延玩。
但是,闻延几乎不开口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听他的念叨。
他有什么事都会跟闻延分享,无论大小,就连手指上翻书太快被划伤了一个小口子都会哭唧唧的告状。
二人就这样一静一动彼此陪伴。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闻延的冷漠和话少。
甚至因为闻延不会反驳他而常常打趣他这样以后谈恋爱结婚可怎么办啊!
只不过每每这个时候,他无波无澜的眸子更暗沉了些,淡淡开口反驳道:“不会。”
第一次他愣住了,呆呆傻傻问:“不会什么?”
这时候闻延就会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这么笨。”
后来又一次,他无意听到他父亲和另外一个人的对话,才知道闻延是烈士子女,他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又经历九死一生,最后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其实他脑袋嗡嗡的,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滑落。
那个人还说闻延心理有问题,不建议报考警校。
这就像一根无处不在的刺,时不时的刺痛他的心。
不过他知道,没人能拦得住闻延。
闻延考得很好,但是却意外的滑档了,他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不过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只知道他一脸担心想要逗他开心时,闻延已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没事,已经解决了。”
后来他和家里谈崩了。
他只想选心理学,从来没有第二个选项。
让一向威严却不轻易发火的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他逃离了那里。
搬到闻延家里,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很多次兼职有人找事都是闻延解决的。
他对他极好,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无条件信任他,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他,那必然是闻延无疑。
二人感情极好,从来没红过脸,哪怕他生闷气,闻延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哄他。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早就说不清了。
或许是病房外的惊鸿一瞥的悸动,又许是被欺负时闻延挺身而出的正义,又或许是彼此陪伴的习惯。
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是寥寥几语就能概括形容的。
如果不能在一起,他情愿把这份心意深埋心里,纵然再痛苦,也不过逾越半分。
是夜,祁衍又梦到了小时候,他跟在闻延身后,哪怕得不到只言片语的回答也不生气。
他揉了揉眉心,还没有从梦里完全走出来。
周遭的事物倒是很熟悉,他松开放在眉心的手,抬眼看了看灰暗的天。
如黄粱一梦,梦醒更觉空虚。
他轻叹一声,下床去客厅喝水。
下楼就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笔挺笔直的坐在沙发上,明明满是攻略性的坐姿,却莫名多了几分落寞和孤寂。
他不由得心下一疼。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闻延转头平静的看着他,眼底思绪翻涌,却被死死的压住,像是一头猛兽把自己压在一隅之地,让人心疼又害怕。
“怎么了?”
声音很是嘶哑,莫名撩人。
祁衍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似有若无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舌尖抵着上颌,沉声道:“喝水。”
“等一下。”
客厅很黑暗,闻延却视若无物一般,倒了一杯水给他。
喝完水,才缓解了一点。
“怎么不去睡觉?”他坐到沙发上,轻声问。
闻延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深不见底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他回视回去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底晦涩不明。
二人沉默下来,气氛凝滞,又莫名显得和谐。
“还要喝吗?”闻延问。
“啊?!”祁衍有些懵,见他直白的看着他手里空了的水杯才反应过来,“不用了,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闻延点头。
祁衍走在前面,闻延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恍惚间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的位置已经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他没皮没脸的缠着这个人变成了无时无刻不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就是很疼。
他推开门,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那低沉却莫名磁性沙哑的嗓音响起:“你喜欢许知沉吗?”
他一顿,愣住,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的反应在闻延眼里却成了一种心思被戳破后的尴尬,像是一种默认。
“我知道了。”他沉沉的说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祁衍回头就是被关上的门,他一头雾水的挠了挠脑袋,深感莫名其妙。
他张了张口,抬手想要敲门,思考几秒又放下手,算了,明天再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