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林砚试探性地开口:“江……”
说了第一个字,他就卡壳了。
直接叫江舟凉会不会不太礼貌?但叫江先生又有点过于生疏, 严格说上来, 比起另外几位, 他和花家攻其实最不熟悉。
江舟凉看出了他的纠结, 男人语气温和地说:“不用多想,把我当作正常朋友相处就好。”
林砚应道:“好。”
他想叫江舟凉“江叔叔”, 毕竟对方比他大了不少,但这是恋综,各种风味不同的嘉宾是它的特色。
在这里,没有各自身份的区别,全都是有可能的择偶对象。
年纪大一点无所谓,年上好啊,年上不仅会疼人,还会各种各样的小道具呢,还能带领未来恋人打开不可想象的大门。
林砚直接说:“江哥。”
他其实蛮好奇,江舟凉和徐尧到底到哪一步了,上次见他们两还在吵架,这会儿江舟凉又不选徐尧的房间,感觉怪怪的。
江舟凉用视线扫过他放在床头的海豹抱枕:“小朋友,怎么还放这个?”
林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提起那只海豹抱枕,他记得这是某个博物馆的周边,摸起来可软,青年提着海豹的耳朵,唇角弯起:“可爱吧?”
江舟凉被他脸上的笑意绚花了眼,下意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他说:“这么一看,是挺可爱的。”
也不知道说人还是说抱枕。
林砚把海豹抱枕放了回去。
“上次校园庆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很喜欢你的舞台,没想到能和你分到一起。”江舟凉说,“我本来还以为下次见面会是合作仪式。”
此时坐在实况转播间的张闻一阵激动,剪下来,都剪下来,当作预告片!
什么合作仪式,什么高冷豪门继承人居然破天荒选了三人间,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统统放上去!
连他这个制作人都理不清这个谜团,不怕观众们不上钩!
林砚和江舟凉闲扯了一阵,不得不说花家攻就是很会聊天,很会引导话题,就好像怎么样都不会冷场。
“我当初考大学的时候,来申大交流过,对申大的印象很深。”
“你是什么系的?”
“我学医的,不过后来没去当医生。”
聊到这里,林砚对江舟凉管理公司的经验又好奇了起来,他问:“你去创业了?”
“嗯,对,当时觉得当医生不适合我。”
“……”
林砚所在的双人间是在靠近楼梯的一侧,徐尧的房间在最里面,出来时要经过楼梯。
此时徐尧已经整理好了他那些瓶瓶罐罐,准备往下走,经过林砚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这儿的房门没关,便停在门口。
徐尧见林砚和江舟凉相谈甚欢的样子,敲门的手不自觉就用上了力气,他出声打断对方:“下来看看有什么晚饭弄吧。”
林砚站了起来。
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晚上六点,是平时吃晚饭的时间。
众人在厨房汇合,厨房里有一个大冰箱,林砚随意地开门一看,他本以为里面会是空的,但却放了一捆新鲜蔬菜和肉类,有生菜、胡萝卜、鸡翅等常见食材。
青年伸手将蔬菜篮子拿出来,里面有占体积的土豆和南瓜,很重,他刚一从冰箱里拿出来,有一只手就从后面伸出来提走了篮子。
林砚:?
他手中骤然一空,只见谢无宴就站在他身后,仗着身高优势,提走了篮子,轻松地放到桌子上,一言不发地又去了另一边。
陆羁原本站在靠门的那一侧,这会儿放下插兜的手,想往这边走,刚动了一步,又靠了回去。
段辞却是直接走到了林砚身边,他看着桌上的食材说:“这些是这一期要吃的吗?怎么感觉分量有点少。”
他话音刚落,别墅里隐藏的喇叭就开了腔,节目组的人发布公告称:“各位嘉宾请注意,这只是今天晚餐和明天早午餐的量,到时明晚的食材会由嘉宾们自己选择。”
重复三遍。
等到广播完毕后,徐尧提出疑问:“什么叫明晚的食材由嘉宾自己选择?”
“是指有活动的意思吧。”段辞道。
桑宁沉声道:“也有可能是约会。”
他这句话一出,其他人都各有心思地安静下来。
约会,这里除了林砚之外的六个人,哪个不是冲着约会来的?
但是怎么样才能确保自己能约到想约的人,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状况外的林砚打量了一下篮子里的蔬菜,提起那颗南瓜观察着说:“这个可以留着明早做南瓜粥。”
青年的手腕很好看,他的皮肤又白又轻薄,淡色的血管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他的手指纤长,就算提着南瓜,也像拿着个艺术品。
他没有站在灯光下,但整个人就像光源。
谢无宴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
其实谢无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前提是没有其他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林砚是他同住的恋人,他一定会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一起想晚饭吃什么。
谢无宴眸色深沉下去。
林砚顿了顿,他放下南瓜,见其他人都没有发表意见,他又问:“这里有人会做饭吗?”
他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他自己都不会做饭,更别提主角六人组了。
徐尧从约会的想象中清醒,他摇头诚实道:“我不会。”
桑宁道:“我也是。”
林砚本来已经做好实在不行就自己上的打算,就是会难吃了点,但出乎意料的是,开口的人是陆羁:“我会一点。”
他自从跟父亲闹矛盾自己搬出来住以后,有时候懒得出去吃,会自己在家弄一点,久而久之,也算是会做饭。
陆羁走到食材前,抓过一旁的围裙,从里面拿出七块牛排放到砧板上:“煎牛排最简单。”
动作不算熟练,但气势摆在那。
这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场景,陆羁一身迷彩服,很硬汉很拽,但这么硬汉这么拽的人,却在给大家做晚饭。
很居家,很适合当男朋友。
林砚夸他:“陆哥厉害。”
陆羁说:“来帮忙?”
林砚从厨房的调料柜里翻出一包色拉酱,他举起来说:“那我来拌个色拉。”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菜,林砚觉得自己可以。
这是徐尧经常点的菜。
徐尧觉得他和林砚真的很有缘——林砚准备弄的菜和他喜欢的菜正好是同一样,这不算有缘什么才算?
徐尧就说:“我最喜欢吃色拉。”
林砚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我多做点。”
徐尧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砚和陆羁都准备下厨,这下段辞站不住了,他不想看到陆羁和林砚单独在厨房做菜,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才是一家人。
段辞蹭到林砚旁边说:“我也来帮忙,我看我姐炖过汤,我来炖个鸡汤。”
林砚指向那只老母鸡:“鸡在那边。”
段辞看得出来对厨房不熟悉,他都没想过去拿围裙,直接手忙脚乱地在找炖汤的高压锅,一个不留意还把锅摔了。
整个一厨房杀手。
段辞弯腰把锅捡起来,拆开老母鸡的包装。
陆羁在处理牛排,开了火准备上手煎牛排,林砚则把胡萝卜、生菜、黄瓜之类可以用到的素菜挑出来,挨个摆放好。
江舟凉在客厅的沙发上开着电脑,神色肃穆,看样子正在处理公司的紧要公事。
他本身很忙,能来参加这档恋综完全是存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客厅陷入了安静。
一道阴影遮住了林砚面前的光亮,青年侧过头一看,才发现其余人都散了,谢无宴却还站在那儿。
男人长身玉立,晋江攻脸和身材都不用说,随便往那一站就跟模特似的。
林砚轻声问他:“你看什么?”
谢无宴说:“你会做饭?”
林砚摇头:“我不会,只会弄这种拌一拌就好的菜。”
谢无宴也不说话。
林砚干脆就把手里的胡萝卜递给他:“你如果想在这儿看,就交门票钱,把这个洗了。”
谢无宴看着那根新鲜的胡萝卜,他的五官轮廓很深,因为过于俊美,看人时总有一种冷淡的感觉。
林砚的动作停顿住了。
这可是高冷的晋江攻,出生注定了他不会做饭,性格决定了他不会随便听外人的话去洗蔬菜,要是谢无宴拒绝了他那岂不是很尴尬?
好在谢无宴怔忪片刻,才“嗯”了一声,接过那根胡萝卜。
陆羁面前的牛排发出滋滋的声音,他垂着眼皮,一只手拿着铲子,将牛排翻了个面,提高了音量压过面前的声音:“小学弟,把那边的胡椒粉给我一下。”
这胡椒粉就在色拉酱旁边。
林砚应了一声,拿起胡椒粉的瓶子,放在陆羁面前。
在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大家都饥肠辘辘后,一顿勉强像模像样的晚饭倒是做好了。
陆羁做了煎牛排,配了一盆清炒青菜,林砚拌了色拉,段辞煮了一锅失败的鸡汤,浪费了一只鸡,全都给倒了。
菜不算多,但量还算大,再加上有几人吃的也少,勉强糊弄了一顿晚饭。
陆羁将牛排放到盘子里,徐尧和桑宁等人过去接,一起端到桌边后,徐尧不经意地在林砚身边坐下。
另一边段辞也没给陆羁留机会,他把那盆色拉放在最中间,顺势坐在了林砚的另一侧。
江舟凉合上电脑,在桌边坐了下来,冲陆羁道谢:“谢谢,如果没有你,估计我们就得求助节目组了。”
热腾腾的牛排闻起来很香。
林砚也饿了,他用小刀划开牛排,尝了一口,捧场地给陆羁比了大拇指。
段辞直接切开四分之一,他饿得不行,一口气吃完后说:“跟陆哥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他的手艺。”
陆羁在林砚对面坐下来,闻言懒洋洋道:“吃你的。”
段辞又尝了中间的色拉,他很会活跃气氛,有他在就不会冷场,段辞朝着林砚道:“小学弟拌的色拉也好吃。”
“是色拉酱好吃。”林砚纠正他。
徐尧对那盆色拉特别偏爱,他牛排没怎么吃,只碍于礼貌浅尝即止,色拉倒是吃了不少。
他咬了一口生菜,突然开口问段辞:“你和陆羁是林砚的学长?都叫他小学弟。”
徐尧还记得当时段辞在酒吧里对林砚勾肩搭背的样子。
段辞只依稀记得徐尧是CALL SOUL的老板,他对徐尧没什么“情敌”的概念:“对,小学弟比我们小一届,叫习惯了。”
徐尧嚼碎了生菜,咽了下去。
桑宁晚上本来就不怎么吃东西,他只吃了很少的食物,吃的色拉偏多。
谢无宴低着头,一贯地不爱说话。
他握刀叉的姿势很随意,看得出来在国外生活过,透着一种随性的优雅。
陆羁平时其实很讨厌这种没味道的素菜,但这次他吃完牛排后,也尝了一尝那道色拉。
还挺甜的。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江舟凉看着空盘的色拉,悠悠地说:“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吃色拉酱。”
林砚以为他还想吃,他就说:“那明天中午还做。”
这顿晚饭吃完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明天还要早起。
林砚和陆羁他们说了声“晚安”后才回到房间里,江舟凉已经先去浴室洗漱,从紧闭的浴室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林砚蹲在行李箱面前,正在翻找等会洗澡换的睡衣。
房门已经合上,进来的时候江舟凉已经准备充分地盖住了摄像头,什么都拍不到。
林砚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在酒店里同陆羁他们住完全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就是恋综的魔力么。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过了没一会儿,江舟凉带着浑身的水汽走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他没穿带进去的睡衣,只用一条白色的浴巾围住了下半身。
男人没带眼镜,完整地露出了那张脸,他好像有点混血,那双没有遮蔽物的桃花眼显得很有魅力,露出的上半身胸肌和腹肌都在,人鱼线顺着腹肌隐没进浴巾深处。
江舟凉的头发已经完全吹干了,搭在男人的额前,让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还没等林砚开口,江舟凉就指着身后的浴室说:“不要进去,喷头坏了,要找节目组的人来修。”
他顿了顿,补充:“我的衣服都湿了,出来换一件。”
林砚说:“好。”
他其实真的没想偷看,换衣服是很常见的事,他们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好奇的。
但是,他只是从行李箱前站起来,那一瞬间,就只看见江舟凉拿出深灰色内裤准备换上的一瞬间,浴巾被腿部动作带了起来,他瞥了个完全。
这也太大了吧——什么叫婴儿手臂,什么叫一步到胃,花家攻你不是走技术流的吗,怎么家伙还这么大?!
林砚有点恍惚。
他之前也见过陆羁那惊鸿一瞥的画面,但远没有这样看到来的直观,想来晋江攻必定也在同等水平,林砚不得不总结出一个结论:当他们的恋人,好像又有点惨。
这要怎么吃啊?
真的能快乐吗!
第53章
江舟凉换好了内裤和睡衣, 他的睡衣是丝绸制的,同样也是深灰色,自上而下遮住了男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这样看起来又显得温和无害起来。
江舟凉戴上眼镜, 转过身, 正对着身后的青年。
林砚见他看过来, 脑子里还晃悠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边在心里感叹人不可貌相, 边往房间门口走:“我去通知节目组。”
还没等他走到楼梯口, 节目组的人已经来了, 正巧撞上。
江舟凉是遮了摄像头,但天花板上的麦克风还在,他说话时没放低音量,节目组听到了方才他说的那句话赶了过来。
他们走进浴室看了看,发觉是淋浴间水管破裂,需要更换水管。
张闻和其余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一会, 随后转向江舟凉和林砚:“明天会有专门的维修人员过来,不好意思, 今天需要你们委屈下。”
老实说, 张闻自己也摸不着头脑,本身在准备开拍之前,各项设施都检查了不下三遍, 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时候从房门口传来一声询问:“怎么了?”
林砚抬头朝那边看去, 发现是桑宁。
桑宁还没换睡衣, 他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已经取掉了, 但还留有疤痕,想等徐尧睡了再去洗。
桑宁喜静, 平日里在家都装了专门的隔音墙,对声音很敏感,节目组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尽管已经刻意收敛了动静,但仍然有不小的声音,他便出来看看情况。
林砚指了指浴室:“喷头坏了。”
张闻留意到江舟凉已经换上了睡衣,但林砚还没有,他对面前的青年说:“小砚,你还没洗澡的话要不借一下其他房间的浴室?”
刚到第一天他就看出来了,从各种蛛丝马迹能扒到不下三名嘉宾对这位他本来意向中的节目组工具人感兴趣。
搞不好就是冲着这位上综艺的。
这一季恋综的主题本来是是“各行各业的top恋情,那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云端人物的心动时分!”,但在准备剪预告片的时候,张闻看着看着突然灵感爆棚,是不是可以剪成一个“那些豪门大帅哥都为一人折腰”的预告,这不是更刺激?!
谁不爱看修罗场?
更别提这位修罗场的中心也太好看了,就像此时林砚和江舟凉站在一起,就像温和的“医学专家”和他的小患者。
而林砚和门口的桑宁站在一起,就像知名画家和他的缪斯。
都配的很。
只是比起某些人,林砚作为旋涡中心,对其他人似乎没什么箭头,现在正好也可以借机观察一下,他会去哪间房借浴室?
到时候就把这个片段当作预告片结尾,收视率不疯涨才怪。
桑宁听见张闻说的这句话,他的嘴唇微不可闻地翕动了几下,他想说——“来我们房间吧,都在二楼,更方便。”
但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又闪过青年站在他画室里撩起衣服下摆的样子。
桑宁好不容易戒掉了执念,改成画他的舞台,如果林砚换上睡衣搞不好又会复发。
但是,桑宁又觉得自己不看不就行了。
就是这短暂的犹豫,林砚已经开口说:“那我上去找陆哥他们借。”
果然是陆羁他们!
张闻暗自捶胸,这样一想,谢无宴这个选择还真是很完美,否则林砚和陆羁他们几个晚上住下来,擦出火花的话,cp过早地定下来可不太好。
这么一想,难道谢无宴这么高冷还选三人间的原因就是这个?!
张闻感觉自己触及了真相。
既然林砚已经做出了决定,桑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很快又回了房间。
他回去的时候,徐尧正在卸妆。
徐尧化妆的过程繁琐,卸妆也得花不少时间,他用化妆棉贴在脸上,见桑宁回来随口问道:“那边吵什么呢?”
桑宁:“林砚那边的水龙头坏了,节目组的人在修。”
听到第二个字,徐尧原本翘着的长腿立即放了下来。
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他过了一会,才接着问:“那修好了吗?”
桑宁已经坐在了床边,他在手腕上系了一块腕表,正低头看时间。
他说:“没有,要等人明天来。”
桑宁说话时的语气很寡淡,徐尧却觉得他话里的内容就一把小勾子窜进了他的耳朵里,很痒。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他可以出于好心邀请林砚过来洗澡,然后换上他特意带过来的透视长睡袍,好好地和他相处。
甚至,如果林砚愿意,他还可以留他在自己房间里睡一晚。
徐尧正考虑要怎么样去跟林砚提起这个邀请,就听桑宁补了一句:“所以他去借楼上的浴室了。”
徐尧:“……”
他有点郁闷。
为什么林砚放着同在一个楼层的二人间不来,反而要去三楼?
徐尧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的妆还没卸完,他心里骤然涌现出一股陌生而怪异的情绪,就像那天在酒吧里,他看到段辞上来搂住青年的肩膀。
是因为段辞吗?
林砚和段辞比较熟,是一个大学出来的,所以他才想去三楼借房间?
徐尧想。
他已经将段辞视为头号情敌。
徐尧是这么想,但如果真问林砚为什么会选三楼,他只会这样回答:“因为想看一下。”
谢无宴那种洁癖能和起点组擦出什么火花,不是很令人好奇吗。
再说在海边早就借过一次浴室了,这次说不好是不是花家的改编,试问如果浴室出问题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那去晚上去别的房间洗澡,是妥妥的经典桥段好吗!
节目组没跟上来,所以林砚是一个人走的楼梯,楼梯处的摄像头记录了他的神情。
在三人间的门口,林砚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当他敲到第三声的时候,房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段辞。
段辞也换上了睡衣,他穿的是那种足球服的款式,经典的荷尔蒙过剩大学生,很有活力。
段辞起先还以为敲门的是节目组的人,脸色不是那么好,但方才看见是林砚,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青年穿着白色的卫衣,整个人都像雪做的一样,但他的嘴唇是嫣红的,他的唇形很漂亮,上端有一个很小的唇珠,小巧可爱,那双过于淡的眼睛又让他多了几分疏离,尽管他一向很好相处。
颜色过深和过浅都会让人觉得很冷。
但只要林砚的脸上出现些许神色,又会将那点疏离冲淡,变成了勾人的蛊惑。
纯欲是一个很适合形容他的词汇,他总让人又想好好保护他,又想在另一种方面迫出他的昳丽。
林砚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里面是睡衣,看起来就跟要来他们三人间借宿似的。
段辞一瞬间被美色冲击,他往后一步,差点撞到后面的墙上:“小学弟,你怎么来了?”
他这话一出,房间里的另外两人也朝着门口看来。
林砚这才看清,这三人间里的床位跟二人间几乎一样,不是他想象中的大通铺,整个三楼就这一个房间,很大,放有三张单人床。
不仅摄像头被遮的严严实实,就连每张床中间都被挪过来的衣架给遮挡住。
谢无宴在最里面的床位,陆羁睡在中间的单人床,段辞则在最外面,所以刚才是他开门。
林砚说:“我那边的喷头坏了,来这边借一下浴室,洗个澡就走,方便吗?”
段辞等他进来以后把门合上:“当然,要不你干脆就别下去了,住这儿吧。”
陆羁还没洗澡,穿着迷彩服靠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听了他们两的对话,男人似笑非笑地说:“段辞说的对,要不就睡这吧。”
林砚说:“节目组规定不行。”
他不引人注目地环视一圈,发觉他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氛围很冷,林砚怀疑他们三个是不是彼此就不怎么说话,更别说了解对方了。
林砚拒绝了,陆羁和段辞也没有坚持。
毕竟这房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人。
林砚问:“你们住的怎么样?”
段辞:“还行,就有点不算太习惯,主要有摄像头。”
像他们这种出生的人,都很在意隐私,在摄像头下总觉得别扭。
林砚:“遮住就拍不到了。”
谢无宴靠在最里面的床上,他已经洗过澡了,那股水汽越发显得他黑发黑眸,他手里拿着一本原版手稿,正在随便看看打发时间,这会儿看见林砚进来,男人放下手稿,看着他进去浴室。
这时候谢无宴再去看手里的书,那些原本他年少时期就熟读于心的文字忽地变成了鬼画符。
看不下去。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哗哗水声,谢无宴闭上了眼睛,段辞就站在那儿,陆羁没动,他把迷彩服的拉链拉了上去。
谢无宴突然想到,这浴室在这之前是他用过的。
很快,水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电吹风的声音,林砚洗完澡出来了。
他头发吹了个半干,沾了水,比平时更长,睡衣比他手里提着的卫衣轻薄很多,青年裸露出来的脖颈过于细嫩,好像随便一摸就会落下绯红的印记,刚洗过脸的眼尾有一抹洇红。
他就是真的来借个浴室。
林砚很自然地和他们打招呼:“我走了,你们也早点睡啊,陆哥,段哥……”
青年断在这里的时候,谢无宴正抬眸看他。
谢无宴在想,林砚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称呼他。
是全名,还是——
林砚看了他一眼,语气如常地补上了:“谢哥。”
他走了。
谢无宴之前很想听他叫自己“谢哥”,但现在真正听到了,或许是因为前面还带了两位同样的“哥”,他反而觉得不舒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