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保护我方奸臣剧本—— by你的荣光

作者:你的荣光  录入:03-18

傅济材:“……”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有这张嘴,孟昔昭何愁没有女人青睐?
桑烦语好像也看出了孟昔昭不是在奉承她,同样认真了几分,“多谢公子夸奖。”
孟昔昭:“上次在行首这里闹了笑话,这次我是来给行首赔罪的,希望桑行首能原谅我。”
桑烦语微微一笑,承了他的情:“公子折煞奴家了,上次的事,奴家已经忘了。”
闻言,孟昔昭也笑起来,同时左右看看,身子放松了许多:“上次惊鸿一瞥,我发现桑行首这里古玩字画非常多,很是清雅。”
“奴家只有这点爱好,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比不上真正的收藏大家。”
孟昔昭点头:“是啊,想成为收藏大家,需要两个物件,一是才,二是金,世人多数二者皆缺,桑行首能具备其一,已经很难得了。”
桑烦语听了,也感觉有点忧伤,爱好这东西,可真烧钱啊。
而在这时,孟昔昭突然俯下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对着桑烦语伸出一根手指:“我有一计!可助桑行首二者皆备,桑行首要不要听?”
桑烦语:“……”
傅济材:“……”
话题转变如此之快,傅济材拉牛车都赶不上。
他试着旁听了一会儿,却发现越听越迷糊,什么男人都喜新厌旧、唯有征服欲是无法根除的旧疴;安于应天府便是安于一小小蜗壳,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即使花魁也有再无重开日的那一天,桑行首你要早早的为自己作打算呀……
傅济材听不懂,桑烦语却是越听越投入,不停的点头,感觉孟昔昭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傅济材受不了了,他是出来找乐子的,不是过来听说书的。
跟孟昔昭打了个招呼,他去另找别人了,桑烦语和孟昔昭都没工夫搭理他,挥挥手了事。
等他走了,桑烦语继续问:“何为人设?”
孟昔昭:“就是你的背景故事,你是你,这个新人设也是你,只要你将自己沉浸进去,便没有人能反驳于你。”
桑烦语似懂非懂,“一个新的人设,便能让奴家成为公子说的……大齐明星?”
孟昔昭用力点头:“自然可以,只要抓紧了男人的心理,再通过口口相传的威力,桑行首你的大名就会越来越响,到时候不止应天府,连南诏的人都会听到你的名字,对你产生心向往之的心情,这种情绪也会传染给其他人,慢慢的,你就变成了流行,不要小瞧人们对流行的热衷,到时候,怕是你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桑烦语被他说的心潮澎湃起来,孟昔昭没明说,但桑烦语也想得到,人们都想见她,有钱人肯定更想见她,真要到了那种程度,还有什么古玩字画是她买不起的!
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等看见盈盈笑着的孟昔昭,桑烦语又冷静了下来,“公子这样帮助奴家,奴家又该怎么回报公子呢?”
孟昔昭笑得更含蓄了:“非常简单,我不日就会在百花街新开一家酒楼,桑行首若是愿意,以后隔三差五的来光顾一次便好了,只来我家,可好?”
桑烦语愕然的看着他,半晌之后,她忍不住的笑起来:“区区小事,奴家怎敢不答应呢。”
搞定了桑烦语,孟昔昭带着金珠从她家里出来。
孟昔昭脸上带着迷之微笑。
金珠看不懂,因为她不知道,桑烦语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勾栏第一才女,她的才情令皇帝都动容了,不顾她是个妓女,直接把她带进后宫,宠幸了一夜。后来在大臣们的集体反对下,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了出去,现在有孟昔昭插手,他保证,这次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心情很好,孟昔昭跟金珠一起去找傅济材,一盏茶之后,他的心情就不好了。
他们迷路了……
孟昔昭在心里骂把马车带走的傅济材,另一边,金珠也有点慌,“郎君,这里好像不是晚霞巷,而是粽子巷。”
粽子巷,在书里也挺有名的,因为这是最著名的小倌巷,有点特殊爱好的人,都喜欢往这个巷子来。
孟昔昭沉默一瞬,赶紧挥手:“走走走。”
他已经被人认为成花痴了,他可不想再被人认成变态。
转身没走几步,孟昔昭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瘦削的男子,他扶着墙,额头冷汗频出,身子也在发抖,本来还强撑着往前走,但很快,他就走不动了,摔倒在地,肩膀倚着墙壁,看起来虚弱无比。
孟昔昭惊呆了。
这是被人干的有多狠啊?!
孟昔昭连忙跑过去,担忧的问他:“兄台,你没事吧?”
崔冶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苍白、线条柔和的脸来。
孟昔昭看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继续问他:“你还好吗,意识还清醒吗?”
崔冶:“你……”
他顿了顿,对着孟昔昭柔柔一笑:“我没事,谢谢你。”
孟昔昭:“……”
都这样了,就别记着营业了,我也不是弯的,没法给你拓展业务。
“你住在这附近吗?我送你回家?”
崔冶两鬓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望着孟昔昭皱起的眉心,他唔了一声,“那就有劳了。”
孟昔昭要扶他,金珠见状,连忙一起帮忙,在崔冶的指挥下,他们走去一个方向。
孟昔昭是没有方向感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倒是金珠,心里嘀咕,这不是出了粽子巷了么。
而另一边,跟主子走散的侍卫都快哭了。
太子殿下,您到底在哪啊??

这小倌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沉啊!
一开始还只是感觉有一点点沉,后来就越来越沉,搞得孟昔昭肩膀都快塌下去了。
他现在所有劲儿都用在撑着崔冶上面,顾不上看看别的地方,也就没注意到,崔冶把自己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那边的金珠想帮个忙,结果都碰不到崔冶的边。
金珠看着自家郎君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而另一位的表情却越来越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吸走了郎君的精气呢。
好在这人住的并不远,又走了几丈地,他们就到了。
把人放在门口,孟昔昭累的气喘吁吁:“你进去吧,我走了。”
崔冶现在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最起码冷汗不怎么出了,他拦住孟昔昭,对他笑:“这位公子,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我没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请你喝杯粗茶。”
孟昔昭擦汗的动作一顿,看着崔冶的表情十分敬佩。
崔冶:“?”
孟昔昭:“喝茶就不了……”
怕说的太含蓄,崔冶听不懂,他站直了,严肃的说道:“我已经从良了,如今的我,是一个正人君子。”
崔冶:“……”
金珠:“……”
后者有种丢人到想跳秦淮河的冲动,前者则一脸错愕,渐渐的,他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是——”
蓦地,他笑起来,“我的茶,最是适合正人君子,公子不要推辞了,进来喝一杯再走吧,你已经出了汗,再待在外面,容易受风寒。”
孟昔昭:我出汗是谁害的,谁让你这么沉的?
而且仔细看看,这人不仅沉,他还高,最起码比孟昔昭高半个头。
……这年月对男人的审美也是越高越好吗?
对方几次相请,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而且孟昔昭已经说清了,他对花钱买陪伴没兴趣,那进去喝杯茶,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孟昔昭就答应了下来,崔冶实在是个爱笑的人,他对孟昔昭又笑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身,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崔冶狼狈的模样,他先是吃了一惊,但在说话之前,他又看到崔冶旁边的孟昔昭。
“郎君,您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快进来,您是……”
孟昔昭自我介绍:“在下姓孟,名昔昭,叫我孟二就行了。”
在大齐,人们互相称呼都是按排行来,孟昔昭排老二,叫他一声孟二没有毛病。
开门的小厮却没应,而是又看了崔冶一眼,后者则盈盈笑着:“那我以后称呼你二郎,可好?”
孟昔昭:“……”
都说了不想花钱买陪伴了,你怎么还是黏黏糊糊的。不过,这可能是对方的职业病,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孟昔昭只好点了点头。
崔冶没再说什么,也没礼尚往来的报一下自己的家门,他往前走,孟昔昭跟上,金珠也迈过了门槛,但她的眼神总在那个开门的小厮身上打转。
小厮注意到了,却装作一副没注意到的样子,转身又把门关上了。
这栋小院从外面看十分不起眼,进来却发现里面另有天地,各种摆设没有桑烦语那里充满情调、贵气逼人,但也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
孟昔昭坐下来,崔冶在他对面泡茶,好像没看见孟昔昭正在打量周围。
突然,孟昔昭目光一凝,然后又很快的挪开,继续若无其事的打量其他地方。
把屋子都看完了,他才转回头来,客客气气的看向崔冶:“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崔冶把泡好的茶递到他面前,“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是旧疾发作,本就没什么大碍,更何况有二郎相助,自然就好的更快了。”
孟昔昭接了茶,用双手端着,看着像是在取暖,他笑道:“我又不是大夫,哪有这样的本事。你这个旧疾发作,每次都这么厉害吗?”
崔冶摇头:“只是偶尔才会厉害一些。”
孟昔昭继续笑,刚想说那你快回去躺着休息吧,却听崔冶先问他:“这茶不合你的心意吗?”
孟昔昭:“……”
我主要是怕我不合你的心意。
他的眼睛下意识又想往屋子角落里放的那两把带鞘手刀上飘,还是他自己反应过来,连忙控制住,端着茶喝不是,不喝也不是。
突然,他身后的金珠像是想起了什么,“郎君,上回咱们去回春馆,程大夫说你脾胃虚弱,午时过后,就不能再饮茶了,奴婢竟然一直没想起来,害得郎君还要自己注意。”
说完,她对崔冶赔笑:“我家郎君心善,总是不愿驳了人家的好意,连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极少斥责。”
崔冶生的十分好看,但他不笑的时候,人们注意到的就不是他的美色,而是他的眼神了。
被他那双沉静的眸子盯着,金珠有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孟昔昭紧张的抿了一下唇,然后咣当一下,把茶杯撂在桌子上。
他一副本性暴露的模样:“说这些干什么?不知道我最烦你管东管西的么,在家听爹娘管教,出来了,连你都想管教我了?还拿程大夫压我,你叫他程大夫,我叫他程老头!我现在就实实在在的告诉你,我不会再回去让他给我扎那劳什子的针了!”
金珠急了:“郎君,不能讳疾忌医啊,若是今日不去,夫人定要……”
孟昔昭啪啪的拍桌子,把茶水都拍洒了,一看就是犯了熊病,“烦死了!不许再说!”
崔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期间觉得挺有意思,还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慢的品。
孟昔昭:“……”
金珠哭起来:“郎君,您要是不去,我也没脸回去见夫人了。”
孟昔昭听了三秒金珠嘤嘤嘤的哭声,然后霍然起身,“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唠唠叨叨,令人烦躁!罢了罢了,今日便再去一遭,但我明日,是绝对不会再去了!”
说完,孟昔昭一脸歉意的看向崔冶,“我……”
不用他再说什么,崔冶已经善解人意的站起来,“这位姑娘说得对,不能讳疾忌医,既然和医馆约好,那二郎就快去吧,不要让老大夫生气。”
孟昔昭十分感动,连连保证自己还会再来看望他的。
好像他们是什么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友一样。
孟昔昭走出去,金珠连忙跟上,孟昔昭厌烦的看她一眼,后者唯唯诺诺,却不敢慢太多,很快,主仆两人就离开了这个院子,那个小厮皱眉站在门边,看着他俩离开,等再关上门,他就一脸焦急的跑回去。
“殿下,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崔冶放下品了一半的茶,撩起眼皮,“那你想如何?”
“杀了他们!”
崔冶:“那是孟旧玉的小儿子,杀了他,你是想让孟旧玉和吴国公府跟我拼命吗?”
小厮很憋闷:“那也不能就让他们这么离开,他们见到您了……”
见是见到了,就是没认出来。
崔冶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长相,但他也知道,自己长得极其瞩目,寻常人见了就不会忘。现在骤然碰见一个忘了的,还忘得这么干净,崔冶感觉很稀奇。
拇指在茶杯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崔冶做出了决定,“不要轻举妄动。你出去寻郁浮岚,刚刚药效发作,我跟他走散了,让他自己回宫去,不用再找我。”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另一边,孟昔昭和金珠保持着恶主卑仆的模样,直到拐弯离开了这条巷子,两人才对视一眼,齐齐加快脚步。
直到跑到了河边,听见不远处勾栏的人声鼎沸,他俩才终于放松下来。
金珠捂着心脏:“郎君好计谋!奴婢真真是要吓死了!”
孟昔昭:“你也不差啊,临危不惧,还有急智,要不是你解围,搞不好我就不得不喝那杯茶了。”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下,孟昔昭倚着墙,皱眉问金珠:“这两个人究竟什么来路?”
金珠摇头:“奴婢不知。”
孟昔昭自己猜了一下:“是不是其他国家的细作?”
大齐周围还有几个国家,互相派细作是最基本的操作,而细作,也确实总是出现在瓦子勾栏当中。
金珠有些纠结:“看面相应是大齐的人,郎君,回去后要不要告诉老爷?”
孟昔昭顿了一下。
如果是细作的话,说就说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可要不是细作……
以他爹那个脾气,知道自己在这儿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哪怕不是细作,他也要从对方身上扒层皮下来。
孟昔昭揉揉额角,“算了,回去的事回去再说,先找找看这周围有没有租车的,郎君我是一刻都不想在外边待了。”
金珠应了一声,让孟昔昭走到人多的地方稍等片刻,金珠就差给他画个圈了,一再保证自己不会乱走,她才离开。孟昔昭随意的站着,突然,听到楼上有说笑声。
他抬起头,看见打开的窗户里,一个年轻男人正和一女子腻腻歪歪的喝酒,但因为不认识他们,孟昔昭很快就把眼睛挪开了。

回到家,莺莺燕燕们立刻在银柳的带领下走过来,伺候孟昔昭。
捏腰捶腿、端茶倒水,舒服的孟昔昭恨不得永远都不出门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今日玩的可尽兴?”
孟昔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呵呵笑着让他娘坐下去,“尽兴,尽兴。”
孟夫人轻哼一声:“看出来了,回府之后,都不说来看看你娘。”
孟昔昭:“……我这不是太累了嘛。”
孟夫人不明白:“你有什么可累的?”
孟昔昭立刻开口告状,“阿娘,你不知道,傅济材中途把马车驾走了,我跟金珠出来以后找不到人,还迷路了,走了好久,才租到一辆马车。”
孟夫人反应了一下:“他竟敢恩将仇报、戏耍于你?!”
孟昔昭:“……”
“傅济材不是故意的,称不上戏耍……”
孟夫人拂袖而起:“你啊你,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知不知道?我就说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看看,这就已经蹬鼻子上脸了!”
失策,他娘太护犊子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娘告状了。
孟昔昭刚想好好劝劝他娘,就见一个丫鬟从外面进来:“郎君,夫人,宁远侯世子又来了。”
孟昔昭:“……”
傅济材从另一个相好的那里得到了安慰,又喝了点小酒,才晃晃悠悠的回来找孟昔昭,得知孟昔昭已经离开了,他还挺不高兴的,觉得孟昔昭这人忒不礼貌。
后来在小厮的提醒下,他想起来孟昔昭今天出门就带了一个貌美丫鬟,他没人没马车的,该不会在外面出什么事吧?
喝进去的酒霎时清醒了大半,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这才来到参政府,心虚的向参政府打听,孟昔昭回来没有。
孟夫人看见傅济材,顿时冷哼一声。
傅济材不敢说话,对着他亲爹也没这么谨小慎微。
这当然不是因为傅济材怕女人,他只是单纯的怕孟夫人。
毕竟孟夫人是出了名的贵女泼妇,殴打过当朝进士,辱骂过太师老娘,连她的亲爹吴国公都不敢在这个女儿面前大声一点点,生怕惹得她不高兴,又跟着遭殃。
孟昔昭见状,对孟夫人说道:“阿娘,今天真的不怪世子,是我自己乱跑,才跟世子走散了的。”
孟夫人也不是对谁都撒泼,况且儿子都这么求她了,要知道小郎君长大了也是要面子的,如果她非要惩治这个傅济材,搞不好她儿子更不高兴。
“看在我儿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便不计较了。”
话音一转,孟夫人又说道:“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二郎饶你,我可不饶你,我定要去宁远侯府问上一问,侯夫人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傅济材:“……”
别了吧,我娘比我还怕你。
说完了,孟夫人就离开了,傅济材一直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直到看不见孟夫人的身影了,他才如蒙大赦的直起腰,然后瞬间化为原形。
歪着一屁股坐在孟昔昭旁边的椅子上,他指着茶杯,“还不快给爷上茶。”
仰起头,他满意的看向孟昔昭:“谢了啊,你这人不错,讲义气。”
孟昔昭看他一眼,把他手边的茶杯拿走,咻的一下,扔到了地毯上,茶杯骨碌碌的滚远,过了好久才停下。
傅济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昔昭:“你又是什么意思,说是陪我出去玩,玩一半你自己跑了,还带着马车一起跑,你知道我在寒风中等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今日走了多少路吗?你知道走这么多路,对我一个重伤未愈的人伤害有多大吗?”
傅济材:“…………”
你怎么就重伤未愈了,脑门上的包不是已经消下去了吗!
但今天这事他确实理亏,老老实实的坐好,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孟昔昭打量他一眼,觉得还行,这人还算上道:“把我坑这么惨,你不应该给我点补偿?”
傅济材笑了:“就这个啊,行,明日我在望江楼给你摆一桌,请最好的歌姬给你助兴。”
孟昔昭:“呸!一顿饭就给我打发了,我刚才可是为了你,欺骗了我阿娘,我平时从不对她说谎的!”
金珠在一旁伺候,心里想,以前确实不怎么说,以后就说不准了。
基调一拔高,傅济材还真就上当了,他叹了口气,“算我欠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孟昔昭勾勾手,傅济材疑惑的凑过来。
“我听说,你们宁远侯府里养了不少歌姬,养了好几代,而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傅济材:“……”
傅济材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孟昔昭又躺了一会儿,歇歇自己这就快退化成直立猿的双腿,然后才爬起来,抓着毛笔,在崭新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笔墨纸砚都是从他大哥那里顺来的,孟昔昂以为弟弟要上进了,十分感动,亲自送来了一套新的,后来看见孟昔昭那拿筷子一样的拿笔姿势,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员工,打勾。
代言人,打勾。
纸上一共十来项,现在只有两个被打了勾,剩下的他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凑齐,这样才能赶在春闱之前,正式开业。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急了,一计不成他肯定还会再生一计,孟昔昭可没那么多时间跟这人来阴的,明年他们家就要被灭门,现在他必须用一年的时间,完成别人二十年都完不成的三级跳。
一个纨绔能改变多少人?要想办成更多的事,就必须得到更多的地位。
当然,未来他要抓,现在他也要管,不然的话,后院起火,他们还是躲不过灭门的命运。
根据书中的剧情,孟昔昭强抢民女是一个引子,却不是参政府灭门的直接原因,在孟昔昭被抓起来以后,第二个被抓的,就是他的大哥,传说中的才子孟昔昂。
孟昔昂确实是聪明,奈何他是大齐版本的伤仲永,小时候文采斐然,长大了,就开始不走正路,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到处吃喝玩乐,然后认识到一个事情,比起黯淡的书,他更喜欢亮晶晶的金银珠宝。
孟家人以为他在太学天天用功读书,其实他天天钻研的都是生钱之道,更悲伤的是,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做生意做一次赔一次,赔的爹娘差点就发现了,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孟昔昂决定曲线救国。还是回去读书,读好了,考个功名回来,然后让爹安排自己进户部,当个几年官,他就是大齐第一有钱人了。
不得不说这个脑回路真的……很优秀,但他忘了一件事,放下的功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捡回来的。
现在他已经复习的很刻苦了,但远远不及小时候,他自己也能感觉到,那些才华没了,他的灵气也被铜臭气取代了。所以别看孟昔昂现在还一副稳重淡然的模样,其实他心里着急着呢。
他怕自己考不上,一个在皇帝那都挂上号的神童,竟然落榜了,这是多丢人的事情啊。
后来有个人,给他介绍了这一次春闱主考官的家养门客,那人知道题目,还知道正确的破题角度,孟昔昂本着怀疑的心态进了考场,然后震惊的发现真是这个题目,他心中大喜,赶紧用那个角度写了一篇文章,成功考中了进士。
然而好景不长,刚考上没多久,有人举报科举舞弊,每个用这种破题角度的人,都被抓了起来,皇帝震怒,孟昔昂首当其冲,要不是有大臣拦着,皇帝当场就要砍了他。
小儿子强抢民女,大儿子科举舞弊,连他们的女儿都不干净,接触皇子、私相授受,什么概率才能养一个废一个?皇帝对孟旧玉十分不满,那些人看火候到了,这才纷纷跳出来落井下石,一举就把参政府拿下了。
孟昔昭想了想。
小妹接触皇子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再管,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经过他的观察,孟娇娇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手捧一张花笺,笑得十分荡漾。明显是在自己穿来前就已经和皇子勾搭上了,现在让她停手,搞不好她还会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还是先看看大哥这边吧,春闱在即,估计那个坑哥门客,也该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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