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保护我方奸臣剧本—— by你的荣光

作者:你的荣光  录入:03-18

抿了抿唇,孟昔昭觉得,哪怕他是真会错意了,哪怕他会大丢脸面,他也不想再这么对暗号了。
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呢。
默了默,他张开口:“殿下,你日后还是不要去隆兴府了。”
崔冶望着他,轻轻发出一个鼻音,像是在思索,过了两秒,他点点头。
没想到他能答应,孟昔昭还愣了一下,同时心里有些不明不白的情绪泛上来,而这时,他听到崔冶说:“每月赶去隆兴府,确实路途遥远,一不留神,便容易被人察觉到。那不如,折中一番,二郎来找我,我叫人去扬州买个宅子,每月初一,我便用礼佛的借口出来小住几日,二郎若有时间,便来看我,若没时间,也无妨。”
孟昔昭:“…………”
这话你说出来以后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这跟私会外宅有什么区别?!
孟昔昭沉默的盯着他,脑袋都快变成两个大了。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张口便是一句直言:“殿下,我不喜欢男人。”
崔冶神情一怔。
孟昔昭仍然看着他,神情十分决绝,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一说出口,他的心脏就高速跳动起来,浑身的肌肉也紧绷了,连安静的肠胃都扭曲转圜,给他带来一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这不对吧,他才是拒绝别人的,为什么他这反应,倒像是被拒绝的啊。
孟昔昭是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他也顾不上思索内中缘由了,他一直都盯着崔冶,担心他会接受不了自己的开门见山。
然而,崔冶是真的比他淡定多了。
哪怕听到了这么一句,他也只是短暂的怔了一下,然后就浅笑起来:“我知道。”
“二郎名声在外,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回轮到孟昔昭怔愣了,“那你……”
崔冶神情微顿,眼睑稍稍往下敛了一些,勾起的唇角,也缓缓的放了下去。
“心之所向,并非我能掌控,就像那一日,我分明不想让你看透这些妄念,可我掌控不了那时的自己,二郎描绘的理想实在太美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冲动之下,我才做出了那些孟浪之举。”
孟昔昭:“……”
他也垂下了头,脸颊微微发热。
自己回想还没什么,可被崔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孟昔昭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他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而崔冶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他继续道:“我知我不该那样做,二郎是个好儿郎,我那样轻薄于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孟昔昭那少得可怜的大男子心态被轻薄二字砰的激发出来,他倏地抬头,刚想辩驳一下,那不叫轻薄,不管叫什么,反正不是轻薄!
然而崔冶开口比他更快:“但我对此并不后悔,我只后悔,因为胆怯,没能多停留一些时间。”
孟昔昭:“…………”
他麻木的看着崔冶。
你还真好意思说你自己是胆怯啊……
胆怯要是听到你的话,都能羞愤欲死了好吗?
孟昔昭觉得,以后他再也不能说自己是厚脸皮了,这个评价,还是颁发给太子殿下吧。
刚刚想说什么,他都忘了,抿了抿唇,孟昔昭颇为苍凉的叹了口气:“殿下如今接触的人,还是太少了。”
听到这个,崔冶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孟昔昭也不看他,就这么幽幽的感叹:“男耕女织、阴阳相合……罢了,这种话我也不说了,无论好(第四声)男还是好女,都不影响殿下日后的成就,只是身为太子,有这样的一个爱好……咳,将来必然会遭受诟病。”
崔冶已经不笑了,他望着孟昔昭,想知道他铺垫了这么多,后面究竟是要说什么。
余光看见崔冶的神情,孟昔昭头皮紧了一下,但他还是大胆开麦,把后面的话说完了:“我只希望,殿下日后不要专宠某个男子,也不要闹出太大的风波,其实朝臣们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正常的开枝散叶,一些无伤大雅的癖好,想来大家都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完了,孟昔昭矜持又淡然的坐着,克制着想要转头的冲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崔冶的回应,他才眨眨眼,把脑袋转了回来。
然后,他就看到,崔冶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他脸上常年都没有血色,面色苍白,唇色又发深,不笑的时候,真的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孟昔昭:“…………”
他就像那兴冲冲摘坚果的松鼠,一转头,就发现自己被老鹰盯上了。
孟昔昭寒毛直竖,身体也僵了僵,但他这人有个习惯,碰上自己处理不了的情况,他也不会躲避,偏要做出一副我才不怕你的模样,就这么直愣愣的看回去。
那结果自然是,自己更害怕了,而对方,也觉得他更嚣张了。
崔冶看着他僵直又无措的神情,过了好久,才微微一笑,笑得很好看,也很让人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徐徐说道:“二郎尽可放心,不会有那一日的。”
孟昔昭:“……不会有专宠别人的那一日?”
崔冶:“不会有开枝散叶的那一日。”
孟昔昭沉默下来,他瞅瞅崔冶,欲言又止。
说心里话,他并不相信崔冶说的。
不是不相信崔冶的真心,毕竟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崔冶喜欢上他,看起来是意料之外,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相信的,是崔冶此时的真心,能持续上一辈子。
不开枝散叶,这话是能轻飘飘说出来的么?天寿帝都任性成这个德行了,绝对当之无愧的第一昏君啊,可要是崔冶不立后宫,不生孩子,那他立刻就能超越天寿帝,成为大齐所有人最不喜欢的君王,也能成为接下来所有封建君主们,全都耳提面命、引以为戒的反面教材。
只有中二病才会言之凿凿的说我会为你抵抗全世界,换个正常人试试,别说全世界的阻力,多少人连自己全家的阻力都抵抗不了呢。
孟昔昭此时的脸上清晰的写着他在想什么,崔冶见了,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可他也没法证明什么。
毕竟除了时间,谁也没法做他的证人。
轻叹一声,崔冶只问他:“二郎以前说过,不愿成亲,只想一个人,过上一辈子,这话可还算数?”
孟昔昭:“……”
看他一眼,他点点头。
崔冶又问:“那二郎说过的,想要你祈休,我禅位,你我二人纵情山水,做那闲散富家翁,如今可还算数?”
孟昔昭憋了一会儿,才说道:“算数是算数,可我说的是你我互为友人,不是……”
不是互为夫妻啊!
崔冶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却笑得绵长起来:“我所求的,也只是互为友人而已。”
孟昔昭彻底愣了。
崔冶垂眸,金石般的声音低下去,一字一句,仿佛撞击在孟昔昭的心上:“二郎未来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我又怎么会看你背上禁脔与佞臣的骂名呢,诟病由我一人承担便是,毕竟这也是我要走的,更为长远的路,二郎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多的,我不敢奢求。”
孟昔昭呆呆的看着他,好长时间都没发出声音来。
孟昔昭最后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的爬上了马车,等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参政府了。
晚饭没赶上,在不寻天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吃,从怀里掏了掏,只掏出那包带着自己体温的酥糖来。
望着手中的酥糖,孟昔昭看了许久,却一块都没吃,而是放到了自己的包袱里,准备明日带着,一起离开。
他默不作声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而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他卡在了一个动作上,须臾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向外面的夜色。
二更天,还不算太晚。
孟昔昂正在写自己的结业文章,县主也没休息,在看账本,其实还在王府的时候,她就经常帮自己母妃料理府中产业,可王府的产业,比孟夫人的产业少多了……
难怪好多老人一提吴国公,就说他是走了狗屎运,他的发妻是越朝郡主的独女,而那郡主,又是越朝大长公主的亲女,越朝到了末年的时候,子嗣凋零,皇权更迭的特别快,那位大长公主因为极其长寿,每有一个皇帝登基,她就被加封一次,也被大赏一次,这一次次的攒下来,身家早就富可敌国了。
她的东西传给女儿,女儿又传给自己的女儿,按理说都传了那么多代,肯定是有损耗的,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传到孟夫人手里的时候,仍旧还有那么多。
这话崔永宁不敢说,但她还是悄悄的在心里想了一下。
幸亏吴国公从先皇登基以后,就彻底赋闲在家了,要不然的话,假如让当今陛下得知吴国公长女那么富有,他肯定是要把阿娘抬成妃子的。
幸亏他没有啊,要不然的话,她的相公也就不能存在了。
他们夫妻二人正各忙各的,突然,丫鬟进来通禀,说是二公子来了,想跟大公子说说话。
孟昔昂顿时一脸感动:“二郎这是何必,早些睡明日才能有精神啊,话也能等到明日再说,我原本就打算着明日送二郎出城,然后在路上好好的规劝他一番呢。”
县主:“…………”
她和孟昔昂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小夫妻嘛,躲在房间里什么话都说,孟昔昂不止一次的跟她提过,他弟弟最乖了,每回他教育他,他都是喜欢听的。
虽说县主目前没跟孟昔昭相处多长时间,但她总觉得,她的相公……八成是对二郎有什么误解。
孟昔昂一脸慈祥的出去了,县主默了默,决定不管他们,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四月晚风微凉,但也有了和煦的感觉,坐在院子里,也不怕生病了。
孟昔昂问:“二郎,找大哥有什么事?不管什么事,你都直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孟昔昭:“…………”
本来还想开口的,听他这么一说,他反而有点不想说了。
可是除了孟昔昂,他好像也没别的人可以说了,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斟酌着问道:“大哥,你和嫂嫂如今感情怎样?”
孟昔昂一听,脸颊微红:“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昔昭:“……你就说怎么样。”
这话外人问,他还不好说什么,自己弟弟问,他就实话实说了:“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孟昔昭被喂了一嘴的狗粮,感觉有点撑,但还是只能继续坐在这:“大哥,我问你,假如你们之间的婚事没有这么顺利,嫂嫂没有嫁给你,也不会再嫁给你了,你会怎么办?”
孟昔昂看着他,感觉这问题十分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假如?”
孟昔昭:“……你就当它有。”
孟昔昂不理解的看看他,只好顺着他说的思考,可是思考到一半,他就思考不下去了:“为何宁娘不会再嫁给我,我们定亲了,她怎么可能不嫁给我呢。”
“所以我说的是假如啊,比如,爹被人针对了,他老人家被杀,咱们家跟着倒霉,不仅被抄家,还全家都流放到金城去,嫂嫂自然就不能再嫁给你了。”
孟昔昂:“…………”
你这个设想是不是有点具体啊。
默了默,孟昔昂说道:“这样的话,宁娘确实不能嫁我,总不能让她跟我一起吃苦头。”
顿了顿,他回答道:“那便由我出面,解除我二人之间的婚约,往后嫁娶,再无关系。金城那地方吃人不吐骨,我怕是也活不了几年,如此倒正好,也不用再受这相思之苦了。”
孟昔昭:“……”
他发现自己问的有点偏题,他们之间的情况不一样,孟昔昂和县主是两情相悦的,所以,他来问他,一点用都没有。
孟昔昭倒是想直接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但他怕把孟昔昂吓晕过去,犹豫一会儿,还是打算走人。
这时,孟昔昂却拉住了他:“等等,你好端端的,为何要问我这种假如,莫非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孟昔昭没滋没味的说:“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了。”
孟昔昂才不信:“再突然的事,也有一个引子,你问我,我和宁娘的婚事要是不顺利……”
突然,他愣了一下:“你、你都已经想到婚事了?”
不是白天还在闹别扭吗,晚上就想到婚事了?还有,谁和谁成婚啊,不会是你和太子吧?!
孟昔昭疑惑的看他一眼:“我只是举个例子,没有婚事。”
孟昔昂这才放松了一些,但看看孟昔昭不似平日的低落模样,他又有些心疼了。
所以说,为何一开始要和太子扯上这种关系呢,皇家的人,是那么好相处的吗。
孟昔昂也不知道自己弟弟遇上了什么事,叹了口气,他说道:“二郎啊,你如今也长大了,不再像过去那般糊涂,可有些事,也不是年龄一到,就能自然顿悟的,总要撞几次墙,撞得满头包,才能懂一些道理。这种事情,我便是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只能靠你自己,大哥不求别的,只求你能遵从本心,不要被人逼迫,也不要被人阻拦。”
人生苦短,能挥霍的岁月着实太少,他俩终究不像自己和县主,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到人前,遮遮掩掩的,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怕是到了最后,也没人知道他们会怎么结束。
所以,做自己想做的就是了,反正以太子表现出来的模样,哪怕他们结束了,太子也不会对二郎做些什么。
当然,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了解太子,却也只能往这方面想,自我安慰。毕竟要是太子决定做些什么,以他们全家的力量,都是抵挡不了的。
担心的日子早就过去了,孟昔昂现在都尽力的让自己往好的一方面思考,他还提起自己想去做御史的事,准备给二郎鼓鼓劲。
“……等我做了御史,朝上只要有人对你不利,我就对他不利,言官也不怕被贬,二郎放心,你离开以后,这朝堂,我会替你盯着的,以后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孟昔昭:“…………”
贪官不当了,你这是想当朋党了哈。
孟昔昭是真的很想给孟昔昂鞠一躬。
不管怎么换,都换不出奸佞的范畴啊!以后我这奸臣不当了,给你当怎么样啊?
然而直到离开应天府,孟昔昭也没说让孟昔昂换个地方的话。
一来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他大哥,就没有那个当好官的心,二来,御史这职位,确实是挺好的。
虽说品级很低,孟昔昂想当的侍御史才从六品,都不如他之前做的鸿胪寺少卿,但架不住,侍御史能上朝啊。
而且位置还不差,不在最后,而是在百官当中,随时准备着站出来弹劾别人。
能上朝,就能得见天颜,就比别人起步高。
虽说这个职位很容易得罪别人……不过,有孟旧玉珠玉在前,相信孟昔昂不管怎么表现,都越不过他们的爹去。
再加上,以孟昔昭的计划,最多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回应天府来了,到时候他也能上朝,有他在,想来孟昔昂也不会闯什么祸。
出了城门,孟昔昭走出去一段路之后,才回过头,这一次崔冶不在,他大哥也已经早早的回去了。
看着高大巍峨的青砖城墙,孟昔昭抿抿唇,心想,接下来的一年,他定是不会再回应天府来了。
哪怕过年,他也要留在隆兴府里。
至于一年后又是什么光景……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想到这里,孟昔昭把头转了回来,一夹马腹,朝着远处的隆兴府而去。
他想的是挺好。
可惜,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计划,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他的计划里打转。
孟昔昭回去的时候,送捷报的将士正好过来,他们擦肩而过,因此,孟昔昭还不知道,吉州已经被大齐攻破了。
只是攻破,还没有占领下来,是因为南诏人抵死顽抗,死活不撤,还想把丁醇的军队全都赶出去,但,再易守难攻的城池,如果被敌人进来了,那也就等于到了敌人手里了。
天寿帝在应天府,而南诏皇帝在宁仁府,离吉州更近,他听说了这个消息,简直怒不可遏。
“到底怎么回事?!”
送信的南诏士兵苦着脸:“是齐国人太狡诈!他们、他们竟在大将军准备献祭人牲的时候,投了几十袋粪便过来,所有人牲身上都沾满了污秽之物,大将军还没反应过来,齐国人就开始呼喊,说咱们的法阵破了,咱们赢不了了,要遭报应了,然后齐国人的士气就大涨起来,一个个嗷嗷叫着冲过来,面目十分狰狞。”
南诏皇帝:“…………”
他的脸有点绿,同时,也更加愤怒了:“仅仅这样,你们就没守住吉州?!”
#VALUE! 那个士兵摇头:“不止是这样,齐国主将带兵在前面冲锋,他的副将,那个叫詹不休的人,竟从旁边的山路上翻越过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只带了几十个人,隐匿在吉州城的山坡上,在变故突生之后,他先是自己一箭射中了大将军的马匹,然后又令身边的小兵高喊,大将军被詹将军射死了,一连喊了三遍,喊的声音还无比大,有如神助一般,不止齐国人听见了,咱们的人也听见了,外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信了,阵容顿时散乱,那詹不休又带兵混进来,一连出手杀了几十人,他、他太厉害了,仿佛不会输一般,打得我们节节败退,吉州……就成如今这样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后怕,显然他是亲眼见过詹不休英姿的,此时复述,也免不了的感到惧怕。
南诏皇帝看着他的表情,声音突然奇怪起来:“詹不休。”
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问:“他是詹慎游的儿子?”
那个士兵点点头,他很年轻,如今才二十岁,自然没见过詹慎游,也没怎么听过詹慎游的事迹。
毕竟他是南诏人嘛,南诏吃饱了撑的才会宣传敌国大将的故事。
而南诏皇帝的心情,就比他复杂多了。
才十年,齐国就又有了一个战无不克的詹将军,这回他可不想硬碰硬了,詹慎游给他带来的阴影,到现在还没消呢。
所以,他要怎么做,才能除掉这个人呢?

南诏皇帝对詹慎游十分忌惮, 这也不能怪他。
詹慎游也就带兵打了南诏一年多,不到两年,就这么不到两年的时间里, 南诏一场胜仗都没打过,被打的节节败退, 心理阴影老大了。
当时南诏的首都还在邕州, 即后来的广西南宁一带,南诏和别的国家不一样, 经常迁都,连靠着放牧生活的匈奴都没有他们迁的勤快, 至于原因么……自然也是因为穷。
百姓穷, 皇帝也不怎么富裕,家底没多少, 当然是说走就走,不怕舍不得家里的东西。
因此南诏有个习惯,打下一个地方来, 皇帝就带着全家搬过去, 靠各种机构对皇族的拱卫,来稳固当地的统治, 一般来说他们隔上好多年才能打下新国土, 所以这么折腾,大家也没有意见。
国力最强盛的时候, 连大理国如今的首都大理,都曾是南诏的国都,南诏人觉得大理国抢了他们的地方, 大理国则觉得他们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面对曾经的地主老财, 用不着客气。
……这也是他们两国为什么老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
要说起这个南诏皇帝,其实,他的性格跟天寿帝是有些相似的。
两人都是好大喜功,都崇尚武力征服邻居,都是说一不二,性格颇为强势。
但南诏皇帝可没有天寿帝这么奇葩,他没有离奇的爱好,喜欢美女,也在一个正常范畴之内,人也聪明,南诏在他的带领下,日子过得还行。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如今年纪增大,再加上齐国不停挑衅又不停落败,他这心里,早就飘了,英武程度跟过去相比,已经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但他就是下降百分之五十,也依然是个比天寿帝厉害的君主。
隆兴府被齐国拿回去,南诏皇帝不心疼。
因为打一开始他就知道,隆兴府是守不住的,那块地方位置不行,除非他再北上,把江州,还有旁边的鄂州一起打下来,那还有一守的可能。
可连年的战争不仅给齐国带来了巨大的负担,给南诏也带来了很多问题,出生率赶不上死亡率,青壮年年都在减少,要不是他当年够强,一下子抢走了齐国的好几座城池,导致百姓对他盲目崇拜到了新高度,他们国内,也早就乱套了。
南诏皇帝即使飘了,也知道他需要尽快破局,这仗,打是能打,但千千万万不能再扩大规模了,要不然的话,等他们彻底被战争拖垮了,旁边的大理就该欢呼着趁虚而入了。
所以南诏皇帝最初的目的,就是抢一波粮食,再抢一波人,顺便再给长久以来只守不攻的将士们,续一波士气,让他们看看胜利的喜悦。
这主意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别人出的,打隆兴府时,他们就已经预测过隆兴府什么时候会被抢回去,还为此定制了一系列的计划,诸如再抢种一批粮食,掳劫有能耐的齐国人,先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是杀是留的问题……
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齐国人会回来的这么快,还带上了闻所未闻的新式军器。
隆兴府被抢回去以后,南诏人就在研究他们的火药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但偷不到,也抢不来,看着他们用,还没法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最后他们只能另辟蹊径,让放到各国的细作替自己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送回情报的,还不是派去了齐国的细作,而是派去匈奴的细作。
匈奴因为离他们太远太远了,南诏皇帝最初都没想过要往那边派细作,还是他女儿说,不管有用没用,先以防万一,于是,他才意思意思,派了两个人过去。
这俩人在匈奴一蹲好多年,地位也很低,就是装作普通的外国商人,他们只知道,去年齐国送他们的公主过来和亲时,在匈奴王宫里用过那个东西,用完以后,匈奴人就对他们和颜悦色了起来,至于这东西怎么做的,以及是谁做的,他们就不清楚了。
如果没有吉州城破这件事,南诏皇帝大概还在对火药的事情焦头烂额。
但现在吉州出事了,火药立刻就被南诏皇帝扔到了脑后,要知道,他现在就住在仁宁府呢,离吉州也就几百里的距离,自从十一年前,詹慎游死了,这几座城池就并入了南诏的国土,南诏皇帝看这几个城池跟看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喜欢得紧,它们跟隆兴府可不一样,被夺走一个,都跟撕南诏皇帝的肉一样疼。
于是,他紧急叫来自己的军师,跟他们商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至于他的军师是谁……一个叫罗买隆,一个叫罗萨花,前者是他儿子,后者是他女儿。
推书 20234-03-18 :古穿今幼崽被主角》:[穿越重生] 《古穿今幼崽被主角团宠啦》全集 作者:幸运雀【完结】晋江VIP2024-3-5完结总书评数:745 当前被收藏数:6907 营养液数:839 文章积分:66,448,416文案: 因为一纸婚约,小傻子黎秋白被推进冬日冰湖。  湖水寒冷刺骨,他挥舞着双手被人捞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