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泉深露出了特别认真的表情:“马桶坏了可大可小。”
“我帮你修一下,你帮我递工具。”
程泉深说着,做了一个wink,“修好以后我顺便洗个澡,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哦!”
“……”
别说洗澡,你进去一个试试看。
“马桶”真炸了。
这路人皆知的心思,门背后的顾景伊磨了磨牙:是不是没看住这个小屁孩,让他最近钻空子看什么奇怪的片子了?
森宿风无语,过去摁住了厕所门。
“真……不用。”
程泉深信誓旦旦:“你放心吧,我就只是帮你排查一下问题,我还会修水管的,修水管,不难的。”
他根本不会,但他可以骗自己会。
说着,他还想脱去自己的外衣。
“不用。”森宿风另一只手已经扣在了门把手上,另一手直接拽住了那衣下摆。
练过的腹肌只露出了一点点端倪就被毫不留情地盖住了。
程泉深好像用尽美色出了一拳,但是打在棉花上,对方不但没接招,还直接给他关上了展示的大门。
这让他愣了愣,才说:“你放心吧,我只修水管,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
“我真不会做什么的,放心吧。”
手已经摁上门把手的顾景伊:???
你小子不光看了什么奇怪的片子,特么还想做点什么?!
可怜的门把手从里面往下压以及从外面向上提的较劲之下,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眼看着“马桶”的情绪即将安抚不住。
门口又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王天航那大大咧咧的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森队!我王天航啊,我可以进来吗?”
森宿风和程泉深同时都愣住了,更何况程泉深更心虚。
“我刚刚看见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转悠,最近刚发生治安事件,森队你没事吧?!”
毫无疑问,那个人影就是程泉深。
他刚刚在门口转悠好半天,想了很多措辞和应对的话术,这才来敲的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哪怕是他进门前叫门了,但还是有点私闯民宅的心虚。
结合他在屋子里种种的行为,此刻再听见门口的声音,竟然有一瞬间的慌神。
“这个王天航是不是就是和顾景伊一起练过举铁那个?”
森宿风双手摁在门把手上,咬着牙,白皙的脸上突显一条咬肌:“我……怎么知道。”
程泉深转头在屋子里来回乱看,有点慌有点乱,还有点自言自语:“这个王天航,他是不是也追你呢?”
“……”
what?!
森宿风感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抗衡不住,门把手正在向下缓缓转动——
“完了完了,说不清了,我也没敢干什么……”程泉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行,我得找个地儿躲一躲。”说着,程泉深就去掀床单,发现床是实底的,慌忙去拉洗手间门。
他手按在森宿风手上,一个使劲下压,“我进去躲躲你可别说我在这儿啊!”
“哎!洗手间不行!”森宿风下意识就想制止。
但是已经来不及。
“咔哒”一声,像是潘多拉魔盒终于被打开锁扣。
森宿风僵住了。
程泉深还在努力推门:“为什么洗手间不行?”
“……”
“因为……”森宿风:“洗手间里有……”
“……”
“有什么?哎呀不管有什么吧,小爷不怕。”
“……”
真的吗小爷?
不怕为什么要往厕所里钻呢。
程泉深也不管不顾,用力去推门把手,没想到门从里面自己打开了,下一秒那白色的门扉开启一条缝,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出来,一把拎住程泉深的后脖领子。
程泉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就这样被人一把提溜了进去。
砰地一声门扉合闭,隔着门传来程泉深惊恐三联。
“卧槽!”
“不是吧!”
“堂哥你怎么在森宿风厕所里?刚刚马桶炸了你就出现了?不走寻常路啊!卧槽我现在出去找王天航还来得及吗?”
“……”
顾景伊黑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看人:“来不及了。”
“……”
之后森宿风再听不清什么了,因为那求饶的低鸣似乎都被摁熄在了喉咙里。
“来了!”
森宿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王天航臭着脸,拿下来墨镜往胸口一挂,“哎我刚刚听见里面有动静,治安不好,你没事吧?”
森宿风摇摇头,笑得极其公式化。
“没有啊,你听错了。”
“哦,”王天航伸头往屋里看:“周礼酌那傻蛋不在啊?”
“不在。”森宿风依旧保持着僵持的笑容,机械化地摇了摇头。
他倒是没说谎,确实除了周礼酌都在。
“哦,那我回来等一会他,也顺便和你说说我听见的传闻。”
“……啊,好。”
森宿风在门口站了两秒,还是把人让了进来。
“喝水吗?”
王天航皱着眉头看他,往桌子边一靠,支棱着两条长腿:“我怎么总感觉你怪怪的。”
“没有~”
森宿风笑得脸都酸了。
王天航想了想,说:“我听说程泉深那厮挖你啊?你去吗?”
森宿风开了一瓶气泡水推到王天航旁边的桌面上,“这是哪里听的消息。”
“那厮自己说的。”
厕所里被摁在墙上的那厮本厮:“……”
“现在摆明了T团比S团好太多,要是superFUO没了,你会后悔现在这个决定吗?”
“不会。”森宿风没有犹豫,过来在王天航跟前拉了把椅子坐下。
“要是superFUO没了,也是我们五个一起离开。”
一个人单飞,还去另一个组合,这连做人的原则都没有了。
“任何一个人走了,superFUO就不是superFUO了。”
“我果然没看错人,”王天航点了点头,拍了拍森宿风的肩膀:“现在你是当之无愧的队长,森哥。”
之前王天航从来都没有叫过森宿风哥,充其量礼貌尊称个森队,今明天是真心实意服了,也愿意叫一声哥。
森宿风眼角笑得弯了起来,真心实意说了一声“谢谢”。
王天航低头抠了抠脸,“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那个……周礼酌是不是喜欢你啊?”
此言一出,屋子里一片安静。
卫生间白色的大门似乎还传来两声若有似无的倒吸气声。
过了好一会,森宿风才掐着眉心问:“你怎么这么问,明明没有的事。”
今天这屋子里一定是桃花乱入聚集场,所有人进来不是喜欢就是问是不是喜欢,累了,实在是累了!
王天航也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周礼酌这个人没心没肺的吧,但也最不会掩饰,他对你的依赖还是很明显的。”
森宿风:“……”
能不依赖他吗,凌晨12点一过,这家伙就需要自己帮忙换尿不湿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也太匪夷所思了,于是森宿风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是队长,而且是团里最大的,照顾每一个人都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
王天航似乎是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说:“其实,森哥,我,我感觉我可能喜欢上周礼酌了。”
“……”
王天航是把森宿风真的当做了队长,当做自己人,才推心置腹地说真心话,只不过听着的人可能有点多……
“周礼酌他,傻不拉几的,但是很可爱,像个张牙舞爪的懒猫,我这人可能挺bt的吧,见他这样每次总想欺负他……”
洗手间里程泉深小小声自言自语:“倒也不算bt,因为周礼酌真的很欠。”
说完就被顾景伊一拳暴力镇压了:“我们superFUO的人轮不着你批判。”
“……”程泉深捂着头顶的包,眼泪汪汪:“又打我,打傻了!”
洗手间的门是一扇普通的木门,隔音效果可能没那么好,所以里面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声音到底在安静的环境里很违和。
森宿风没忍住再度低头掐了掐自己眉心,在里面挨揍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突然拔高音量欲盖弥彰。
“啊!那很好啊!其实周礼酌是个很好的人,你要是喜欢,就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能争取就争取,我们也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我们?”王天航愣了愣。
“……”
“呵呵,不是,我说‘我’,就我自己。”森宿风说谎的天赋应该只有及格线水平,一紧张就容易原形毕露。
“嗯,那好,我也算是给森哥说了这个秘密了,你能替我保密吗?”
森宿风:“我会的。但既然是秘密,以后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比较好。”
我倒是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但是厕所里的人……就不好说了……
王天航很执着:“那你郑重向我保证,你不会外传我买了好几个周礼酌等身高抱枕这件事。”
“……”
等身?好几个?是不是搂着睡觉了?感觉就差充气款了吧……
森宿风想捂他嘴都来不及,内心的Q版小人正在背过身举白旗:这个世界给我太多挑战,我不外传,但现在很可能大家都知道了……
就在此时,门口又来人了。
周礼酌哼着小曲儿悠悠达达逛荡回来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嚷嚷:“森森啊!今晚的海鲜真的吼吼吃哦!你没去真是一大损失,而且我刚刚去后山玩了一圈,景色可好了,我拍了好多张自拍,你帮我看看哪些拍的好,我要发微博啊!”
声音由远及近,大老远都能感受得到那没心没肺的独特个人品质。
屋子里明面上两个人,王天航先慌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他房间,回来也很正常。”
森宿风想劝他冷静,没想到一向很狗的王天航这会恨不得打个地洞藏起来。
“不行,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程泉深:怎么有点耳熟?
然后就听见叮呤咣啷一阵响,王天航伸手就去掀床单,发现床是实底的,又慌忙去拉洗手间门。
“我进去躲躲你可别说我在这儿啊!”
完全是一样的路子,受惊吓的男人本能反应可能就是先床底后厕所吧?
森宿风连忙抬手制止。
“不行!洗手间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
王天航说着就已经冲去了洗手间方向。
因为——
快装不下啦!
森宿风的制止并没有任何功效,厕所门这次也没锁,王天航就踏着周礼酌哼着小调进门的旋律,钻进了洗手间,嘭地一声带上了门。
进去之后,王天航就僵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顾景伊把程泉深摁在洗手台上,整个人欺身上去压制控制着,不允许程泉深逃跑,就好像……
王天航吞了一口口水:“你们……是不是……”
“不是!”
“不是!”
两个人齐刷刷低声怒喝。
王天航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继续吞了一口口水,“我觉得还是森宿风好。”
顾景伊:“……”
程泉深:“喜欢傻子的闭嘴!”
脑袋上又挨一下,顾景伊:“我刚刚说什么?”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程泉深抱着脑袋缩在一边,敢怒不敢言。
“……”
王天航笃定地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这俩人感情应该挺稳定的。
而且从受虐情况看来顾景伊是S,程泉深是M。
“年轻就是好啊!”
两人:“……”
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鬼东西。
这边周礼酌举着手机进门来,被砰的一声吓了一跳,往洗手间看去,只看见了紧闭的大门。
似乎还听见森宿风还低声说了一句:“真没必要躲,这都凑成一桌斗地主了……”
由于声音小,还含含糊糊的,让人听不真切。
“嗯?森森你说什么?”周礼酌手里举着一枝野花,在鼻子上闻:“刚刚厕所怎么了,这么大一声,马桶炸了啊?”
明面上的森宿风:“……”
暗地里的三个人:“……”
“嗯,风大吧,把门吹得关上了。”
周礼酌回头看看刚进来的门口:“可是风也不大呀。”
不过周礼酌哪里是在意细节的人,他一摆手,把花花插到森宿风耳畔,“森森粑粑,给你戴花花。”
厕所里的人:……
顾景伊和程泉深同时看向了王天航,程泉深更是不掩饰眼睛里的同情。
“这俩人一定有点什么吧?父子哎。”
神尼玛的父子。
“你特么以为在海|棠啊!”王天航咬牙切齿:“我坚信森宿风和周礼酌没有什么。”
他低声磨完牙的下一秒,就听见周礼酌说:“森森粑粑,我肚子上蚊子咬的包还是好痒呀,我脱衣服你给我看看吧。”
森宿风的声音传进来:“没有啊,我看你这块已经消下去了不少了。”
“算了,你也别给我看了,是这样,你先出去,我一会出来找你。”
“不嘛,我不出去,森森不知道这里蚊子很毒嘛,是真的很痒痒啊,不信你摸摸我肚子,还是有包包的。”周礼酌似乎急于得到认同:“还有我腿上也被蚊子咬了,大腿根上三个蚊子包,不信的话我脱裤子你看看。”
从脱衣服到脱裤子……
外面还有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卫生间里三个红线乱緾的人谁也听不下去。
索性王天航第一个冲了出去,三个男人抬头一看,随即愣住了。
此时,秒针跳过了十二点。
每个人耳中似乎都听见清脆的“咔哒”一声。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脱得只剩一个薇妮熊小裤衩,正叉着腿坐在床上,哪里还有周礼酌的人影。
“周……周礼酌呢?”
王天航转了一圈,回过头盯着小孩看了半天,终于皱着眉头靠过来:“这不是周礼酌侄子?他带侄子来了,那他人呢?”
“……”
森宿风这一刻无言以对,他又能说什么好呢。
顾景伊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他扬了扬下巴:“他就在这。”
“……”
“不是,他刚刚还要当森哥面脱裤子……现在和我说他在这?在哪儿呢?”
王天航回不过劲来,指着穿□□熊小裤衩的白面娃娃,“你逗我呢,难不成这是周礼酌?”
“……”
这一句话,换来了难言的沉默。
王天航还是不信,开始翻箱倒柜找人,一会去掀床单一会去开柜子,“逗我玩儿呢是吧,周礼酌你出来,是不是搁哪儿躲着呢?”
终于,床上的小朋友叹了口气,冒出一句:“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嗦了吧。”
“大傻至,王天航。”
除了奶声奶气的,和周礼酌平时叫王天航的语气别无二致。
“……”王天航掀床单猫腰蹲在那里的动作僵在原地。
森宿风走过来拍了拍王天航的肩膀,“天航,刚刚你躲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床底下藏不了人。”
说着,他拉着王天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出言劝慰。
“我理解你的反应,这的确是周礼酌,而且我也没想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你们面前掉马……”
森宿风瞥了一眼程泉深,把后半句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还没想到掉马的时候还夹带个外人。
而superFUO唯一漏网之鱼正在屋子里砸吧着嘴说梦话。
“Oh,baby,You are my angel……”
“But,Sweetheart, I\'m not a child……”
森宿风面积不大的房间内。
目睹了一切的程泉深终于咽了口口水:“我是不是无意间听见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哈,其实应该骗我呢吧?演呢吧?”
“别闹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哈哈哈……”
他笑得越来越干,因为发现没人捧场,最后一个“哈”卡在喉咙里慢慢没了声。
“真的啊?”
“……”
“艹,竟然真的是真的。”
虽然之前听过陈述,但顾景伊也是第一次直面变崽,心里多少也很惊诧,但还是一手按住了程泉深的头顶,用力一压:“不许往外说。”
程泉深缩起脖子,被摁得像是个鹌鹑,敢怒不敢言。
王天航哆哆嗦嗦的指着白白小小的周礼酌,从嘟着嘴不满的模样里可以轻易找到周礼酌的五官轮廓。
“所以……之前超市里,我们见到的那个孩子,其实不是周礼酌的侄子,就是周礼酌本人?”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所有的沉默都在指明一个答案——你猜的对。
沉默了片刻,森宿风:“也许你们挺难以理解的,但是还有更多难以理解的事情。”
——就比方说自己脑子里有个蓄电池系统,再比方说自己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身穿而来顶了碰巧同名同姓人的身份,又或者比方说,他们都是一部畅销小说里的人物。
说出来谁会信呢?
顿了顿,森宿风继续:“其实也没什么吧,你看看周礼酌,他其实心态比你们要好的多。”
挺能吃能睡的。
还动辄赖着他叫爸爸。
小周礼酌肉乎乎的短胖手臂做了个农民揣的动作,只不过双手是夹在自己胳肢窝下面。
“嗦以,乃们在这震惊完了没吖?能让森森给我换个紫尿裤吗?”
薇妮熊的小裤衩裹着莲藕似的小人,周礼酌脸红了,操着奶乎乎的声音骂娘:“王天航你这个傻呗,快别缠着森森了,让森森给我穿个新的紫尿裤,我……我……”
“我要憋不住惹!”
森宿风只能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叠得方方的尿不湿,走过来站在周礼酌身前:“来吧,先站起来……不然不方便换。”
早早突破了心理防线的周礼酌,往常都是十分配合。
小家伙还会笑嘻嘻地和森宿风开玩笑:“森森真的好好哦,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原来有温柔的粑粑麻麻是这样的感觉啊,真的,你当我粑粑吧。”
“……”
“当不了的,你不是周世地产的独子么?”
“嗯,我是啊,我小时候家里没大人的,可不就是孤儿院似的,可可怜了!”
这样张嘴就来的剧本,得到的回应大多是被森宿风温柔地拍一下胖胖的小肚肚。
但是此刻屋子里还有三个不速之客,其中还有王天航那个不做人的家伙。
周礼酌把脸撇到一边去,小朋友肉包子似的脸鼓鼓的,侧面看真的有点像胖嘟嘟的大写字母“B”。
“你们都转过去,快,快点。”
“……”
他是绝对不会在王天航面前脱内k的!
绝对不可能。
森宿风走过去坐在床边,用自己的背影挡住了三人的视线:“好了,现在换吧,不然我怕一会你坚持不住。”
周礼酌别别扭扭的,从森宿风胳膊的缝隙里往外看:“好,森森帮我挡着,你们,绝对不许偷看喔!”
那三个人木讷讷地转过身去,周礼酌配合度拉到最高,用最快的速度把穿纸尿裤的进程拉倒最快。
终于,一切结束了,周礼酌一猛子滚进被窝里,被子边把头都包进去了,只露出一张脸。
“嗦嗦吧,他们三个为什么在厕所里?”
森宿风:“……”
程泉深嘴很快:“因为马桶炸了?”
“不对!”
“因为我们不走寻常路!”
“……”
其余两人露出了“你想死吗”的表情,程泉深这才改口:“嘿嘿,谁也没规定说刷新点不能在厕所里啊,不过我们也没想到躲厕所里出来就看见大变活人呢。”
虽然改口但依旧很欠抽。
周礼酌气得趴在被子里噼里啪啦踢腿,表达不满:“要四姿道你们在,我死活邹不会回来的!”
其实没别的选择,出去被别人发现,还不如被superFUO里的队员知道,虽然夹带了一个外人程泉深。
王天航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犹犹豫豫开口了:“所以,去看过了吗?”
“看,看深么?”小周礼酌把眼睛一歪,小奶音凶凶的:“人家有去检查,森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好吧,还灰常健康呢!”
程泉深一脸打假专家的表情:“嘁,唬谁呢,你起码有一项机能就不行。”说着眼神就往被子下面的下三路瞟。
脑门又挨一下。
顾景伊板着一张脸:“你一个未成年怎么可以在另一个未成年面前这么厚颜无耻,哪学的?找死?”
程泉深早已经习惯性举白旗,委委屈屈的:“他不是未成年啊,我才是最应该得到保护的那个好不好。”
周礼酌裹着被子,看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样,小脸上慢慢爬满了诧异,终于忍不住问。
“你们俩是不是……?”
两人:“……”
不是已经说倦了。
周礼酌犹豫了一下,看向程泉深,目中有同情,其实也是嘴巴上报报仇:“所以你是承受的那一方吧?哎,加油啊!”
“……”
程泉深:“没天理了好吧!”
“不是,你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哎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家王天航真的很搭,你俩都一样瞎!”
周礼酌踢了被子跳起来,掐着并不存在的腰,顶着小肚子:“哈?我和王大傻至搭不搭关你什么事,你玩换装游戏玩多了吗?搭配师!”
“呦呦呦,不承认啊,你问问王天航他是不是买了你等身……呜呜呜……”
骂骂咧咧的话没有了下文,被顾景伊一把捂住。
小朋友和大朋友吵架开始的快,结束的戛然而止。
只有王天航感到背后飘过无数残花败叶,还有冷风打着旋儿,令他原地石化。
之后不明就里的周礼酌还追问了几次,程泉深冷静下来就不说了。
反而睨着小家伙补充了一句:“幸亏只有你一个人变小孩啊,要你们都变小孩,要累死我们森森啊。”
而王天航这边,一旦接受了变小孩的设定,这些天萦绕心头的乌云也消散了——反正不是喜欢森宿风就好。
他心情大好,伸手打算去掏被窝。
“怪不得你这么缠着森宿风啊哈哈,来,小桌儿,给哥哥抱抱。”
“滚吖!”
“谁是你的小桌!”
一番纠结,一行人终于站在曼埋的房间前。
四大一小的剪影,其中清瘦的那个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尤其是S团里四个人都知道,那就没有只瞒着曼埋一个人的道理。”
怀里的三头身小朋友“嗯嗯”地一个劲地点头:“森森嗦的对,曼埋也是团里的一份纸,碍事团是一个整起!”
三个声音齐刷刷:“什么团?”
森宿风翻译:“S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