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脸色实在是太正经了,除了耳朵红了以外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就算被看见了,也只会觉得是天气太热了。
等他们收拾好后,超能力三人组很有眼色的先离开了寝室,留下他们一家人说说话。
江爸江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翻来覆去也就是交代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但江姜没有一点不耐烦,笑容满面的听着,变成了一个乖乖的点头机器,反正爸妈说什么都点头就对了。
说完了江姜,他们又对叶冗也嘱咐了一通,叶冗在面对江爸江妈时没有面对外人那么沉默,江姜爱他们,所以他也会努力去爱他们,一米九的大男生老老实实地站着,乖得像一只打了生长激素的鹌鹑。
等交代完了这些,大家又一起逛了逛校园,江爸江妈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里,离得也不算太远,放假了随时都可以回家去看看。虽然说是这么说,真的看到爸妈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时候,江姜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
叶冗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力握住了江姜的手,江姜回过神,冲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是啊,还有叶冗陪着他呢,他真的很幸运了。
等他们又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晃荡了两圈,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另外两位室友也已经到了,杨天浩他们也还在,正坐在椅子上闲聊着,显然双方是认识的。
“江姜,叶冗,你们回来啦?”杨天浩热情地冲着两人挥手,然后将另外两名室友介绍给他们,“介绍一下,这是胡重锦和胡城,他们是双胞胎,也是你们的新室友。”
江姜明了:“跟我一样进来的?”
厉炼点点头,又摇摇头:“胡城是跟你一样进来的,他们两兄弟也都是超能力者,你们住在一起,彼此也方便很多。”
胡重锦看起来性格开朗一些,而胡城看起来则要沉默寡言许多,但闻言两人也露出了笑容,主动朝江姜和叶冗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江姜跟他们握过手,就算是认识了,杨天浩他们显然今天就是来给他们做介绍的,见状也松了口气,终于舍得告辞了。
大家都有共同认识的人,又有相同的秘密,少年人一下子就熟悉了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江姜和胡重锦一下子熟悉了起来,约好了一起去吃晚饭。
因为家就住在樟城,江姜又是一个比较恋家的人,所以今天已经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吃完晚饭就可以去参加新生见面会了。
于是江姜和叶冗短暂的分开了一个小时,江姜跟胡城是一个班,而巧的是,叶冗跟胡重锦是一起的。
江姜没有什么表现的欲望,胡城就更没有了,不过他们班的同学也少得可怜,一共才十个人,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试探了一番,才发现大家全都是超能力者,都是异常事务管理局的后备力量。
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交流起自己的超能力,江姜发现大家的超能力可谓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而且各个都挺实用的。
比如说胡城的超能力就很恐怖,名字叫【现代人类猎杀者】,可以封锁手机信号,甚至GPS信号也能封锁,不止可以进行范围封锁,甚至还可以进行点对点精细化封锁,堪称现代人类终极杀星,听到胡城的能力后众人肃然起敬,纷纷决定以后都不敢得罪他了,不然没网的日子跟坐牢似的,谁受得了啊。
当然了,这种能力使用现代科技也能做到,但是胡城使用起来更加不讲道理,说封锁就封锁,且很隐蔽,几乎不会让人发现,更别提解除了,这就很恐怖了,立刻就被异常事务管理局纳入重点培养名单中。
除此之外,就是宣布了接下来就要进入为期十七天的军训。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能参加军训的理由,明天就提交上来,不然等开始军训了,你们可别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辅导员发出最后的警告,“对了,还有因为你们人实在是太少了,军训的时候会跟其他班一起,记得别迟到了。”
第42章
除了江姜和叶冗之外, 他们班其实还有好几个人考上了樟城大学,虽说大部分同学都是期待着朝外考,好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的,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留下的人也不少。
比如说班长,他就是因为恋家而留在樟城读大学的。
班长姓祖名宁, 土生土长老樟城人了, 河东正统,不过据说祖上是战乱时期从河北那边过来,江姜觉得非常合理, 班长可不就外向得跟个东北人似的么。
祖宁的宿舍楼跟江姜他们的宿舍中间隔了两栋,其实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刚领完军训装备, 他就开开心心地跑来做客了, 然后花了五分钟时间,就跟胡锦城称兄道弟起来。
“我以前老喜欢往大学城这边跑了,我知道有家好吃的饭店,一起去?”眼看到了饭点,祖宁立刻提出了邀请。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祖宁打电话叫上他同寝的同学一起, 一行八个人浩浩荡荡朝着祖宁嘴里好吃的饭店走去。
说起来, 江姜和祖宁, 还有胡兄胡弟都是樟城人,叶冗算半个樟城人, 这让他们看起来极其排外, 还好祖宁的三个舍友都是其他省的人, 总算为他们狭隘的社交圈子注入了一丝新鲜血液。
不熟的人面对江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拘谨,因为他得外形实在是具有攻击性, 好像多看一眼就要挨揍,祖宁的三个舍友本来蹦蹦跳跳招猫逗狗的,但是等一汇合就在江姜面前跟小鹌鹑似的乖巧了。
有赖于江姜同学属于那种“男人最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一般遇到的男生对他都不会产生恶感,他在男生中的人气值比在女生中要高太多。
叶冗就恰恰相反。
当其他人以江姜为中心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时,叶冗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他不常有这样的感受,或许一开始有,但是在漫长的失去江姜的两年时光里,他对满足的定义一日比一日低,以至于只要能看见活生生的江姜就觉得满足。
但是满足感是逐渐递进的,就如同需求层次一样。
失去江姜的时候,他只希望江姜能够回来,他确信自己只要可以看见他,甚至只是偶尔看见他,都会幸福得无以复加。
而当江姜真的回来了,他却不满足于仅仅只是看着,他要陪在江姜身边,他想要每天都能跟江姜待在一起,他确信这样一来,他就再无所求了。
事实上这份满足确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高三尾期与暑假期间,江姜与叶冗几乎是整天待在一起,即使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一同解决。
这份满足感一直持续到了樟城大学开学。
虽然叶冗与江姜的距离还是最近的,但是寝室里出现了两个入侵者,就连晚上睡觉时耳边响起的都不仅仅是江姜的呼吸。
他跟江姜不同专业不同班,而寝室内的另一个人却与江姜有了共同话题。
通常是他跟江姜的二人行动,如今突兀地变成了八个人,且可预见未来会长期处于大于等于四个人的状态,这些人对江姜那种无意识讨好的态度也让叶冗感到烦躁。
就好像,就好像……江姜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思绪到这里卡住了,叶冗眨了眨眼睛,有些机械地吃掉了江姜夹给他的排骨,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围在江姜四周的人,突然感到了深刻的不满足。
明明一开始只要能见到江姜就满足了,但是他却逐渐得寸进尺……叶冗又往嘴里塞了几块排骨,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但还是抽空朝江姜露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微笑。
对江姜而言,他与周围这些人的区别是什么呢?
直到他们散场,江姜拉着叶冗走在回去的路上,叶冗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并得出了结论——都是朋友罢了,区别不过是关系或近或远而已,这种关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改变。
好像一切事情突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叶冗的内心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
“姜姜。”他突然叫住了江姜。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祖宁跟他的三个室友已经回了宿舍,他们也即将回到自己的宿舍,胡重锦和胡城站在他们右边,正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什么,江姜不时点点头,给予回应。
听到叶冗的声音,江姜立刻将头转了过来,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了?”
叶冗没去看别人,就只是盯着江姜的眼睛,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他从幼时初见便一直念念不忘。
见叶冗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又不说话,江姜眼里的疑惑更加深了,他转过头,交代了胡兄胡弟了一声,就拉着叶冗调转了方向。
那边是宿舍园区篮球场,刚才太阳才刚刚下山,现在天色已经迅速黑了下来,但篮球场上还是挤满了人,他们才不会管是不是天色渐晚,哪怕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也不影响他们投三分球。
江姜拉着叶冗朝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时,道路两旁的路灯正好依次亮起,从他们的后面追过来,越过他们的身体往前冲。
叶冗侧头看着江姜,眼看着他的脸从逆光到被照亮,他本以为江姜是想去打篮球,因为他好像总想着去打篮球,但是当灯光将他的脸照亮时,他才发现江姜根本没往那边看。
江姜一直看着他。
当天空都被路灯照亮几分时,叶冗看见江姜有些泄气地哼了一声,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语气亲昵地抱怨着:“本来看那边黑漆漆的,想带你去那里看星星,结果现在不管哪里都这么亮了。”
叶冗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江姜在说他。
江姜却自顾自地继续往下叨叨:“你肯定喜欢看星星吧,听说你们这些文艺青年不开心的时候都爱看这个,我可能就只爱看动物园的大猩猩,这怎么就不算共同爱好呢?”
在江姜的叨叨里,叶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颊上也泛起了热意,他想他一定是脸红了。
原来江姜发现他得情绪了,这可真是难为情,叶冗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知道他的皮肤很白,脸红一定很明显,现在灯光这么亮,肯定把他的脸也照得清清楚楚吧。
于是叶冗稍稍侧过脸,想让江姜的视线不要停留在他的脸上,但是侧过脸,却露出了通红的耳垂,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姜的声音逐渐减弱直至停止,他看着叶冗的耳朵,突然感觉那些热意通过空气传播过来,好像灼得他的耳朵也烫起来了。
他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耳朵,但是沉默却像一道强制命令,让他们保持现状什么也别去动。
江姜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空气中令人不安的沉默,但是他张了张嘴,却失败了。
因为这阵沉默虽然如此鲜明,却并不让人感到尴尬。
两人还是在一直往前走,江姜只稍稍迟疑了一下,距离便稍微落后了半步。
或许是落后的这半步让叶冗确信江姜看不见他的脸,他才眨了眨被热意蒸腾得染上朦胧水汽的眼睛,低声而快速地回应了江姜的话。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动物园看大猩猩……”他停顿了一下,语速变得更快了,“我就是为了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但是江姜没听清,他加快脚步赶上了叶冗,跟他并排行走,侧头有些疑惑地发问:“你刚刚说什么?”
沉默被打破,让人定身的咒语也消失了,叶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的热。
他张开嘴,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却被突然的尖叫声打断了。
江姜神情一凛,猛然转头看向了尖叫传来的方向,是篮球场那边。
第43章
尖叫是从篮球场的方向传来的, 宿舍园区的篮球场不止有男生在打篮球,女孩子也不少,一些在打篮球, 一些在看别人打球,或者是跟江姜一样想在空旷一些的场地看星星。
等江姜和叶冗跑到那边的时候, 正好目睹了让他们尖叫的一幕。
原本篮球场上空是空空荡荡的, 虽然已经是夏日,但却连小飞虫都没发现,直到路灯亮起。
其实路灯刚刚亮的时候, 还没人注意到不对的地方,直到一个打篮球的男生扔高了,却半天不见篮球掉落下来, 他们抬起头朝天空看去, 发现篮球定格在了空中。
路灯的光芒足够亮堂,晚风吹过,篮球也在空中颤了颤,终于让半空中的东西显了形。
极细极细的丝线纵横交错成繁复的图案,只有反射路灯的光芒中可以窥见一二,像极了蛛丝织成的细密网络, 被铁丝网围起来的篮球场就像是一个装满了人的盒子, 被蛛丝网做成的盖子牢牢锁住。
人群开始尖叫, 同时朝着门的方向跑去,想要逃离这个网状的盒子, 但等到最前面的人跑到了门边, 用力去推门时, 才发现铁门与铁丝网都已经被同样的丝线牢牢锁住。
这或许真是用来捕猎的蛛丝,推门的学生手掌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蛛丝, 立刻就牢牢粘在了上面,无论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急得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可是后面的人并不知道铁丝网上也缠满了蛛丝,还在一个劲地朝门的方向挤,跑在最前面的一批人被后面的人挤压,整个身体都贴在网上,也像开门的人一样被牢牢粘住。
江姜跟叶冗还没到篮球场,此时篮球场外面也站着不少人,大家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哆嗦着报警,等报警电话接通了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情况,说得颠三倒四的。
但所有人都会用上同样的形容词,篮球场上方,被巨大的蜘蛛网包裹起来了。
当越来越多的同学被蛛网粘牢,篮球场上空也渐渐产生了变化,一个巨大而狰狞的影子仿佛从空气中缓慢踱出一样,八条腿交替摆动,轻巧盘踞在蛛网上方。
分明是一只公交车大小的巨型蜘蛛,但是蜘蛛的上半身却突兀地衔接了人类的上半身,人类的这半边身体也被等比放大,以至于隔着这么远,那张脸上的恶意都被下面的学生们看得清清楚楚。
这让下面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刺耳了,被蛛网粘住的人脸上白得毫无血色,好像随时都会突然去世,血量眼看就剩了丝血皮。
这蜘蛛怪物没有低头,脸上对称分布的八只眼睛却同时往下看,眼神里没有丝毫人性的闪光点,残忍与恶意让人看了作呕。
它缓慢移动着下肢,顺着篮球场上方的巨网缓缓往边缘爬,四对步足重重敲击在铁丝网上,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一连串足音。
它的目光盯上了其中一个被粘在铁丝网上的人,那是一个一看就特别爱打篮球的男同学,他穿着宽松的背心,从侧面看过去,可以看到他硕大的胸肌。一看就很弹牙,人类和蜘蛛怪物一样喜欢。
眼看着巨大的蜘蛛怪物朝着他的方向来了,男同学几乎崩溃了,大声呼救哭喊起来,凄厉的声音几乎撕裂声带,从嘴角呛出绝望血迹来。
周围的同学也很绝望,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怪物分明是把他们全都给困住了,将他们这些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当做毫无意义的口粮,成了简单的消耗品。将他们一辈子做出的努力全部抹消,仅仅剩下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拥有的,最低级的功能。
这无疑是将他们当做牲畜一般,但即使他们再如何愤恨,却好像也无济于事了。
有人试图攻击那个蜘蛛怪物,却连怪物本身都碰不到,就或被蛛网粘住,或是扔出去的东西根本没碰到蜘蛛怪物就径直下坠。
怪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它故意将步子放得缓慢,想要更多从心理上折磨这群可怜虫。
但它没想到的是,它选择的这个方向,正好面对着匆匆往这边跑的两个靓仔。
江姜虽然也被这个巨大的蜘蛛怪物给吓了一跳,但是一来他曾经直面过挺多诡异的超能力现场了,对这种超自然场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二来他又不是被困在篮球场里沦为口粮,他在外面当然没有被关在里面这么着急。
但眼看着蜘蛛怪物最前面的两条步足就要碰到那个男同学了,而那个胸肌壮硕的男同学已经晕过去了,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江姜挺急的,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确实会飞,也会射出蜘蛛丝,难道要他射出蜘蛛丝在那个蜘蛛的身上,然后跳上去用拳头暴揍公交车这么大的蜘蛛怪物吗?
生命还是挺宝贵的。
难道要依靠叶冗吗?江姜有些迟疑地看向叶冗,如果不是火烧眉毛了,他实在是不想利用对他的信任做任何事情。
但在与叶冗对视的时候,却只见叶冗奇怪地看着他,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解:“姜姜?”
江姜表情纠结,像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叶冗觉得更奇怪了:“怎么了?你怎么不用你的激光眼?”
江姜明明最爱帮助别人了,今天怎么一直愣着呢?
对呀!!!
江姜立刻眼睛一亮,他这些超能力都是胡诌的,一开始也没想到能全部实现,而且他用得也很少,也没有特意去记,导致他总是忘记自己现在会超能力这件事。
但是对叶冗而言,江姜却是实打实的超能力者,甚至那些超能力都是他亲眼见过的,他比江姜还记得清楚。
关键时刻差点掉链子,他真是太不小心了,江姜自责了一秒,立刻将这些情绪抛诸脑后,眼看着蜘蛛怪物手都已经碰到晕过去那男同学的脸了,那个男同学的身体又像鱼一样板了一下。
江姜立刻在心里默念激光眼开启,同时目光紧紧地盯着蜘蛛怪物的身体,一点不敢分心,生怕自己不小心转头把什么不该烧的东西给烧了。
于是,就在在场几百号人几乎全部绝望崩溃的情况下,一道亮度惊人的红色射线突兀出现,混乱中,他们没看见射线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但是落点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蜘蛛怪物那鼓鼓囊囊的腹部。
这可是连异常事务管理局的钢筋混凝土墙壁都能瞬间射穿的激光,只一瞬间,那道射线就穿透了蜘蛛的腹部,直接将它的身体贯穿,蜘蛛怪物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激光瞬间将它的身体穿透,却也将伤口周围的组织烤熟,它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距离蜘蛛怪物更近的那些同学们只闻到了一阵一阵的烤肉味,挺香的,但是想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那味道越香他们的脸色就越惨淡,甚至有人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蜘蛛怪物愣愣地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有些茫然地移动了一下身体,于是本来只是一小点的贯穿伤,瞬间成了撕裂它身体的重伤,它仰头咆哮,八只步足却迅速失去了力气,从铁丝网上跌落。
巨大的身体落在地上,像地震了一般。
江姜被震得一个趔趄,赶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关闭了激光眼。
对他来说,激光眼哪里都好,就是有点难控制,他难就难在施展的时候实在是太亮了,江姜自己基本上什么都看不见,别说追踪敌人了,基本上只能起到一个打固定靶的作用,这次是蜘蛛怪物自己的动作,让它的身体自己迎上了激光,差点被拦腰斩断。
蜘蛛怪物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了江姜的方向,八只眼睛都牢牢锁定了江姜,恨恨地出声,声音嘶哑含混,像兽多过像人:“是你?”
江姜发现怪大归大,刷起来还挺轻松的,自己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他走近了两步,眯起眼睛看着蜘蛛怪物:“你认识我?”
蜘蛛怪物咬牙切齿:“你居然在这里,该死……”
它的身体到底被破开了,绿色的血液渗入地下,说着说着那八只眼睛都渐渐失去了光彩。
江姜和叶冗对视了一眼,叶冗看起来也完全没有被吓到,表情看起来淡淡的,甚至还有心情提醒江姜:“他的血变红了。”
江姜立刻转回头,果然见到蜘蛛怪物的伤口从淡绿色渐渐变红,与此同时,那个大得跟公交车一般的身影也开始极速缩小,短短几秒钟,就缩得只有一个人大小。
江姜突然有了种预感,他赶紧几步冲过去,同时阻止那些想要凑近看热闹的胆大同学,因为这怪物一顿操作猛如虎,江姜一招就送它去见了马克思,也无形中激活了这些同学们的胆量。
叶冗的身高还是挺有威慑力的,再加上一个刚才眼睛冒激光把蜘蛛怪物直接切断的大个子江姜,即使那些同学再好奇,也暂时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江姜几步跑到那怪物原本的位置,发现躺在那里的哪里还有怪物的样子,分明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躺在地上,腰部几乎被拦腰切断,鲜血汩汩流出,除了鲜血之外,脏器之类的也露在外面,眼看着应该是死了。
不管怎么说,江姜也是见过命案现场的人了,见到凶手的尸体总比见到受害者的尸体强,他对此还能接受,只是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那具尸体上。
只是这里是大学校园宿舍附近,学生众多,不说被困在篮球场里面那些,篮球场外也有不少人,一些天性胆大的从怪物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录像了,更甚的还有直接直播的。
江姜环视了周围一圈,突然为异常事务管理局那些人感到头痛了,这次事件的目击者也太多了,他们之前的消除记忆方案完全不可行了吧。
第44章
异常事务管理局的人来得挺快的, 在学校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非常重视,来的都是熟人。
林惊语带队, 厉炼和廉芹都在队伍里。
也足以看出异常事务管理局确实缺人了,厉炼明明是医疗部的部长, 江姜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看他活跃在一线了。
也是, 想想之前几个月一直在外面奋战的穆局长,连局长都要一直跑一线,下属肯定有一个是一个也别想偷懒。
在现场见到江姜和叶冗, 异常事务管理局的人一点也不惊讶,他们围住现场,驱散人群, 拍照留档, 现场取证,熟练得让人心疼。
被困在篮球场里的人江姜也不敢去动,那蛛丝看起来邪门得很,万一有毒呢?万一人粘在上面没事放下来就要去抢救呢?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
异常事务管理局和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厉炼带着廉芹去篮球场救人了,廉芹的能力在这种时候挺好用的。
而林惊语朝着江姜和叶冗走过来。
她先是蹲下去查看了一下被江姜衣服盖住的尸体, 才表情凝重地站起来, 示意跟来的下属拍照取样, 再将尸体拖走去尸检,然后才看向了江姜和叶冗。
“超能力的存在瞒不住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林惊语的表情很严肃, 眉头紧紧地皱着, 说话的声音像一声叹息。
江姜和叶冗对视了一眼, 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毕竟这么大个蜘蛛怪物出现在篮球场上空, 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拍下来传上网了,即使可以靠一些公关消除影响,但是现场这么多目击者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