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过嗓子后,阮望洲用力咳嗽了一阵,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我今天的症状变得好严重……”
连宫凌雪也被他的声音惊到,上前关心道:“你这种情况必须得去看医生了吧?”
阮望洲虚弱地点点头。
一个晚上过去,感冒药不仅没起作用,身体的情况反而变得更糟糕。他有必要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病情。
常乐迅速地做出判断,先是跟同组的其他学员说明了情况,又去和导演组沟通,找来工作人员陪同去医院。
带上帽子和口罩,阮望洲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虚弱地跟着助理准备去医院。
坐上了车,阮望洲没过多久就没有精神,睡了过去。
汽车一路开得平稳,等到阮望洲被轻声唤醒的时候,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在梦里:“顾总?你怎么来了?”
顾与慈正弯腰等待阮望洲的身前,打开车门搀扶着他下地。
闻言,顾与慈点点头:“是助理告诉我的,我放心不下你,就过来了。”
听到阮望洲沙哑的声音,他不禁皱眉,心疼地说道:“症状这么严重?持续多少天了?”
“还好,也就两三天。”阮望洲略有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我的嗓子都这样了,估计得有好几天不能训练了。”
按照顾总的铁血事业脑,估计会觉得耽误的这几天非常可惜吧。
其实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的……
“训练没关系,你的身体更重要。”顾与慈用不容反驳地语气说道。
看着阮望洲惊讶意外的表情,他放缓了声音,轻柔低沉道:“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养病,快快恢复健康。”
阮望洲心中微动,为这份熨帖的心意感动。
他又想到,顾总都愿意为了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来特意看望他,果然说明他并不是冷酷无情、压榨员工的工作狂。
不过,如果换成公司里的其他员工,顾总还会来得这么快吗?
第一眼见到顾总的惊讶冲昏了头脑,阮望洲此时冷静下来一想,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微妙的差别。
助理停好车,询问道:“洲洲你的证件带了吗?我帮你去挂号。”
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助理去办,阮望洲和顾与慈两个人坐在大厅里等候。
“现在是什么感觉?发烧吗?”明明直到已经来到了医院,有专业的医生会负责诊断,但是顾与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关心和担忧,恨不得知道阮望洲所有的症状。
他伸手将手背贴在阮望洲的额头上,神色凝重地感受着温度。
“可能是有点发热,你觉得呢?”阮望洲乖乖地坐在原地,抬眼问道。
“我……其实我没有感觉出来。”顾与慈悻悻地收回了手,难得有他不太擅长的方面,那便是关于日常生活技能方面的。
对他来说,从小在优渥的家庭里长大,生病了有家庭医生,家务有保姆,开车有司机。
他只是觉得当自己生病的时候,母亲温暖的手掌会覆盖在他的额头上,令他感觉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所以现在,他也想对阮望洲这么做。
“哈哈哈……咳咳。”阮望洲难得见一向游刃有余的顾与慈露出这种神色,不由得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嗓子却在此时不太舒服,隔着口罩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现在,他的喉咙疼痛越发严重,咳嗽的时候更是雪上加霜。阮望洲捂着胸口,紧紧皱眉,脸上露出了痛苦。
顾与慈立刻紧张起来,仿佛他自己也感同身受一般,轻轻拍着阮望洲的后背,帮他顺一口气。
这家医院的人流量不算很多,助理很快就像他们走了过来:“我挂好号了,诊室在三层。”
他们乘坐电梯上楼后,先是排队等了一会,随后终于见到了医生。
医生让阮望洲在椅子上坐好,随后拿着手电和压舌板仔细进行检查:“说‘啊——’”
阮望洲听话地遵守:“啊——yue!”
舌头被压到了呕吐的感觉,阮望洲很快眼泪汪汪,却还是强忍着配合医生。
顾与慈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又可怜又可爱,温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阮望洲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嘴里说出的话含糊不清:“hou(好)。”
很快,医生利落地收起手套,拿着鼠标迅速地打出病例:“患者是不是近期大量用嗓,而且身体状态比较疲惫?”
顾与慈在一旁替他回答道:“是这样的。”
“行,就是咽喉炎,大多是原因是用嗓过度,加上身体免疫力底下。”医生很快给出了诊断结果,并给出治疗方案,“你们还算来得及时,这种疾病拖久了会很严重,变成肺炎,最好是要去输液。”
“啊?”阮望洲愣在了原地,竟然还需要输液?
并不是因为害怕打针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基本上没有输过液,所以总觉得需要输液治疗的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所以他不禁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担心起来。
“好的医生,他大概多久能康复啊?”顾与慈全权包揽,向医生事无巨细地询问。
“先输液三天吧,基本上就能退烧和痊愈,要是还有问题到时候再来看。”医生把病例单子递给顾与慈,“先去交费,然后拿药去输液。”
“好的。”顾与慈点头记下,然后带着阮望洲走出了诊室。
阮望洲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即使哑着嗓子也不停地碎碎念:“哎,怎么还要输液啊,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顾与慈停下来脚步,忽然转身,一只手握住了阮望洲的手腕:“没关系,我们遵循医嘱,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他说得笃定,同时皮肤相触传来的温度也一路蔓延,仿佛深深地传进了心里。
阮望洲愣了一下,这一刻顾与慈在他眼中的形象既成熟又可靠,令他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满是稳稳的安全感。
“嗯……好。”
先是去交费,拿到药后来到输液区,顾与慈带着阮望洲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护士推着小车过来了,阮望洲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伸出自己的手背。
护士在他的手背上拍打一阵后,在加上绑带的作用,血液很快因为流动不通畅,血管变得青筋可见。
他的血管还算好扎针,很快护士就又快又准地扎了进去。
顾与慈在一旁看着,看到阮望洲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鼓起,白皙的皮肤上泛出淡淡的红晕,忍不住令他浮想联翩。
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顾与慈回过神来,赶忙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先是看看输液管里的速度,向护士询问:“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护士回道:“不会。”
又柔声问阮望洲:“感觉疼不疼?”
阮望洲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摇头说道:“不疼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扎个针而已,怎么会害怕。”
顾与慈默然,在他的心里,阮望洲当然是要被他好好保护起来的,不想让他被任何事情伤害到。
输液的时间并不短,阮望洲看着站在他身旁寸步不离的顾与慈,提醒道:“那里有座位,你快去坐着吧。”
顾与慈犹豫,那个位置离阮望洲有点远了,不方便照看。
他想要一直呆在阮望洲的身边。
“好啦,你快去坐着吧,要不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的。”阮望洲催促道,“占用你上班的时间来陪我看病,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更不好让你累着了。”
顾与慈无奈,只好答应:“好,你有事情一定要叫我。”
阮望洲点头,见他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才用没被扎针的那只手打开手机,回复了一些朋友的关心和询问,然后打开播放器,开始反复观看总决赛将要上场的舞台。
这个视频还是编舞老师版本的,阮望洲开始努力记住自己的歌词、走位。
不过脑袋终究是还有些迷糊,总是不自觉地就走神了,阮望洲的目光无意识地游移,发呆看着自己周围的病人。
这时候正值换季,容易感冒生病,正在输液的有不少病人,护士也十分忙碌。
就在这时,阮望洲看到自己旁边坐了一位老人,她同样时不时咳嗽得很严重。
见到她年纪大了,身边也没有陪同的人,阮望洲不由得心里同情。
老人输液快要结束了,可是她声音不高,动作不快,护士也十分忙碌,无暇顾及她。
见状,阮望洲举起手,努力大声道:“护士!护士!”
顾与慈留心着他,立刻起身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阮望洲指了指身边的老人:“我帮阿姨叫一下护士。”
顾与慈确认了阮望洲身上没事,心里松了口气。
这时,护士终于听见了呼唤,过来帮老人拔针。
老人面容慈爱,向他点头:“小伙子,谢谢你。”
“没事的阿姨,希望你早日康复!”
阮望洲看着老人孤独的人影,一个人拿着病例和药慢慢地离开,有些感慨:“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人好事!不过希望阿姨下次来能有家人陪着她。”
顾与慈摸摸他的脑袋,心里痒痒的,只觉得他很可爱:“嗯,我今天能陪你来心里也很庆幸。”
“啊?”阮望洲抬起脑袋,眼神里懵懵的。
当然是庆幸自己能在你虚弱而且需要陪伴的时候陪着你啊。
顾与慈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阮望洲也输完液了,护士来拔针的时候提醒了一句:“刚输完液你穿短袖的话可能会冷,可以加一件衣服。”
顾与慈立刻问道:“你冷吗?”
说完,他便试了试阮望洲胳膊上的温度,感受了一下:“确实体温偏低了。”
于是他便把手放在了阮望洲的胳膊上:“我帮你暖暖。”
阮望洲没有拒绝,两人便以一种奇怪的贴贴姿势走出了医院,又去拿了一些口服的药物。
助理提前去停车场备车了,顾与慈不由分说地拿过装药的袋子,态度坚决:“我拿。”
“好好好,你拿吧。”阮望洲对他如此执着却只是为了帮自己拿东西这种事情哭笑不得。
上车后,顾与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要回你那边的宿舍吗?”
阮望洲想了想:“回啊。”
“其实……你不是还要来医院输液两天吗?我这边有一家公寓离得更近,有利于你好好修养身体。”顾与慈提议道,并且接着补充,“而且,我想你总是咳嗽也会对其他学员造成影响吧?他们也会担心你会不会传染给他们。”
不得不说,顾与慈考虑得非常充分,这些理由完美戳中阮望洲心里最担心的地方。
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强自己回到节目组的宿舍强行坚持,“好。”
顾与慈悄悄地扬起嘴角,又转头捂住嘴巴掩饰地咳嗽了几声。
阮望洲立刻有些紧张:“你怎么了?不会也生病了吧?”
见阮望洲侧目关心地看着自己,顾与慈心里洋溢出幸福的泡泡,他宽慰道:“你这个病又不是有传染性的,我没事。”
阮望洲相信地点点头,放下了心。
顾与慈安排的地方果然与医院离得近,开车二十分钟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也许是药效正在身体里发挥作用,阮望洲逐渐开始觉得疲惫,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被顾与慈搀扶地进了屋子,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保姆不久前接到顾与慈的电话,早已经收拾好了次卧,顺便买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
“去睡一觉吧。”顾与慈弯下腰贴近他的耳边说道,“一觉醒来病就能好了。”
“唔。”阮望洲俨然已经半闭上眼睛,进入了梦游状态,摇摇晃晃地跟在顾与慈的身后。
次卧里有一张宽一米五的大床,比节目宿舍里只有九十厘米的床宽敞多了。床单铺得很平整,还有一套蓬松的枕头和被子。
床头柜上摆放着水壶和纸巾,方便病人随时使用。
顾与慈倒出来一杯水,水还是温热的,他看过了药的说明书,哄着阮望洲吃掉。
“来,只要吃掉这两个胶囊就好了……”
阮望洲晕乎乎地坐在床边,一口抿走了顾与慈手里的药,然后又被手把手地喂了一杯水。
他心满意足地躺下,很快陷入了梦想。
而他不知道的是,顾与慈在他的床边看了很久。
刚刚的那一瞬间,因为发烧而变得灼热的鼻息轻轻拂过敏感的指尖,舌尖一闪而过,带走了两颗胶囊。
他看着阮望洲睡着后安静又脆弱的样子,红润的嘴唇形状优美,紧紧抿起,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只觉得像极了童话里的睡美人。
第90章
阮望洲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觉得自己因为鼻塞喘不过来气,被憋得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醒来了好几次。
这种状态让阮望洲觉得委屈极了,他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却连这个都得不到满足。
他还觉得身上又热又冷,明明出了一身汗,结果刚把被子掀起小小的一块,一阵寒意袭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一块温暖的东西贴上了他的额头,接着是脖子,帮他擦掉了汗水。
阮望洲蹙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感到身上变得干爽。
他眯着眼睛看到了顾与慈的身影,正拿着一块毛巾轻轻地帮他擦拭身体。
阮望洲身上没有力气,任由顾与慈的动作。
终于他感觉到方便擦拭的部位都擦过了一遍,顾与慈也没了动静,他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
虽然对没有听见脚步声感到有些疑惑,不过阮望洲没有多想,准备继续安心地睡一觉。
就在这时,一只手摸上了阮望洲的脸颊,带着些小心翼翼和爱怜,轻轻摩挲了几下。
刚刚被温水浸湿过的手掌带着暖意和湿润,再加上皮肤相碰的触感,仿佛有一股细小的电流从触碰的地方传来,让阮望洲忍不住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下意识地,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装作翻了个身,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的样子。
顾与慈也没想到看似熟睡的阮望洲忽然用了动作,惊得一下子缩回了手,一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
他刚刚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该如何照顾发烧的病人,再结合上自己的经验,于是想来尽可能地让阮望洲身上感觉轻松一些。
他看着熟睡的心上人,见他始终闭着眼睛,心里实在忍不住,揉了揉阮望洲的脸颊。
却没想到在他偷偷摸摸地动作的时候,阮望洲忽然翻了个身。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还是只是单纯睡梦中的动作?
顾与慈怔愣在原地,脑袋像卡住的齿轮无法转动,平时敏锐的思维毫无用处,只会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审判。
等他终于想起来做点什么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分钟,此时无论再做些什么都已经显得毫无说服力了。
顾与慈看着阮望洲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呼吸很是平稳,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作为一个理性的人,顾与慈从来不相信所谓的运气,他会尽可能地预设最大的可能性。
智商重新占领大脑后,顾与慈很快有了考虑。
最坏的可能性,也就是阮望洲是醒着的,他知道了自己在摸他的脸,因为心里反感而选择背身对着他。
可是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阮望洲不会是这样冷酷的人,即使是拒绝别人他也总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好一点的可能性,阮望洲并不介意自己的行为,但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还是可以维持现状,用朋友的身份相处。
而最好的可能性,就是他与自己有相同的心意,这次的意外就相当于戳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顾与慈恢复了游刃有余的状态,他慢条斯理地帮阮望洲掖了掖被子,这才拿着毛巾离开了。
而阮望洲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刚刚的那一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纠结了一会,他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阮望洲仍然觉得浑身提不起力气,躺在床上不想动弹,随手拿过床边的手机看了看。
顾与慈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他已经醒来了,便走进房间说道:“晚饭已经做好了,来吃吧。”
阮望洲声音恹恹的:“你先吃吧,我现在不想吃。”
一直拖延到了晚上八点多,阮望洲还是不想吃饭,总觉得脑袋恶心。
“稍微喝点粥吧?你该吃药了,空腹吃药对胃不好。”顾与慈耐心地劝说道。
他端来一杯温水,又数出一次该吃的药片,放在了桌子上:“吃了药才能快点好。”
“等一会嘛。”阮望洲拖长了声音,用可怜巴巴的声音恳求道。
“好好好。”顾与慈脑袋一晕,嘴巴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好同意最后再等半小时。
阮望洲眨巴着眼睛,他也没想到顾与慈竟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下来?他还只是稍微撒个娇而已呢。
时间一到,顾与慈立马拿着刚温好的虾仁瘦肉粥走了过来,他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铁面无私,不给阮望洲任何逃脱的机会,让他吃掉晚饭。
见这一次再撒娇无效,阮望洲只好磨磨蹭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等他起身,顾与慈把勺子放在他的嘴边:“我来。”
为了让他吃饭已经用上这种手段了吗?
阮望洲心里无可奈何,嗷呜一口啃住了勺子,小口小口地咽了下去。
“烫不烫?”
在夜晚暖黄温馨的灯光下,顾与慈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往日里的威严冷硬全都化作如沐春风的柔和。
阮望洲抬起头忽然与他的双眼对视,被他眼中如深潭般深邃的感觉吸引了。
他又咽下一口粥,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窗外只有几盏明灭的亮光,他全部的感官都聚集在了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空气中有不知名的气氛在暗流涌动,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变慢了,在阮望洲心中留下深刻的感受。
……总觉得,顾与慈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不仅仅是好兄弟之间的友情?
阮望洲心里突突直跳,他又想起来几个小时前顾与慈以为自己睡着时摸了自己的脸颊。
顾与慈的手掌温厚,令他不由得产生依赖的情绪。
有点不对劲。
至少他和别的好兄弟之间不是这样的。
但是阮望洲也不明白这具体的原因,他埋头一勺一勺地喝粥,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顾与慈看着他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甚至不敢与自己对视,悄悄地弯了弯嘴角,装作什么都没有意识到的样子,行动如常地喂他喝完了一碗粥。
又提醒道:“该吃药了。”
阮望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不停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顾与慈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阮望洲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滚了两圈。
为什么他刚刚觉得脑袋又开始发热了!
第91章
与此同时,经常蹲守在训练中心门口的粉丝们发现,已经有两天没有拍到阮望洲的图片了。
通过观察确定了阮望洲并不是躲着镜头,而是他真的没有出席训练,顿时各种猜测纷纷冒出来,粉丝们都很担心。
[我的洲洲!我那么大一只洲洲哪里去了!]
[没有洲洲上下班打卡图的我感觉好寂寞呜呜呜。]
[有姐妹顺便问了常乐老师,结果常乐老师只是摇头,一个字都不透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是要退赛了吧?]
[难道是塌房了被曝出来,导演组连夜让他打包走人?]
[造谣的人全都反弹!]
不过,还是有些蛛丝马迹被人找到了,有人发出来一张模糊的医院里的图片:[这个是阮望洲吗?当时觉得真人很帅!现在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偶像有你的选手啊。]
虽然当时阮望洲戴上了口罩,不过从那模糊的眉眼中,依稀可以看出俊朗的轮廓,令人止不住地心动。
再加上粉丝们列文虎克的滤镜,凭借一些感觉和细节,基本上能确认了他的身份。
[宝宝怎么了?怎么去医院了?]
[信女愿吃素三个月,希望洲洲没有生病,健健康康。]
[我看到他旁边助理帮忙拿着的袋子,里面装着感冒药和消炎药,估计就是来看病了。]
[大胆!竟敢把顾氏公司三太子、泛茵娱乐总裁、年纪轻轻的企业家称呼为助理,你不要命辣(狗头)]
[笑死,洲洲旁边明明只有一个人啊,你这说的人太多了吧。]
[能让顶头老板亲自帮自己提东西,洲洲太勇了!这就是00后整顿职场的实力吗!]
[毕竟是顾与慈新创立的公司,洲洲作为他旗下最有价值的艺人,肯定会有一些话语权吧。]
[希望泛茵能好好对待洲洲,不要压榨艺人的价值。]
也许是这场小小的波澜引起了后援会的注意,声明通知快马加鞭地发了出来。
【近日阮望洲身体不适,已经到达附近的医院治疗。请大家放心,耐心等待,洲洲很快会回来跟大家见面啦~】
附.病历单
[咚咚咚,我心脏骤停]
[救命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是生病了。]
[希望洲洲早日康复!]
[我现在好担心他的总决赛,那可是现场直播,可怎么办啊!]
[换成我的话我心态已经崩了,我的神经可太脆弱了。]
评论数量迅速增加,粉丝们充满了担忧和祈愿,特别是在抱团聚集的网络社区,这种情绪更是被容易放大。
再加上有人浑水摸鱼带节奏,超话里随处可见心态悲观的帖子,仿佛阮望洲下一秒就要退出比赛似的。
当第二天,阮望洲再次来到医院输液,顺便打开手机,看到了这条博文下的言论,心里也不由得紧张焦虑起来。
正好常乐此时也发来了信息:[身体怎么样了?有好些吗?]
阮望洲:[还在打针输液QAQ,不过输过一次液之后确实感觉好起来了,希望等第三天之后就能恢复,我立刻回去跟你们一起排练!]
常乐:[摸摸,我把今天我们训练的视频发给你吧,你先熟悉一下。]
阮望洲:[好的!]
过了一会,时长大约有四分钟的视频传了过来。
阮望洲dj播放,只见在宽敞的练习室内,大家统一地穿着训练服,而自己的位置则是有舞蹈老师代替。
随着音乐响起,大家先是走位变化队形,接着开始舞蹈部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