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修然不肯再说，方亦初问了几次得不到答案只好作罢。
这条山路极其漫长，中间的确有几辆上山的车经过，沈修然借着好眼力揽着方亦初躲了过去，一路上还算安全。
方亦初体力差，沈修然为了照顾他不得不时不时停下来休息片刻。
不知是第几次停下来休息时，有一丝光亮越过远方的山头奔赴而来。
“要出太阳了！”方亦初惊喜着拍了拍沈修然的胳膊。
“嗯。”沈修然轻声应和，“我们也快到山下了。”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天空愈来愈亮，山路的可见度也越来越高。
“诶！”方亦初小跑着到山脚下的一片草地，指着一棵小草道：“灵气！这个是论坛上说的灵草！”
沈修然凑近看了眼，“……这是清晨的水雾。”
他想到什么，问：“你昨晚出来不会就是为了找这个？”
方亦初见瞒不过去，只好老实应下，“我也有想实现的愿望嘛。”
沈修然问：“你的愿望不是都让家人实现了？”
“也不是所有愿望都能靠钱解决。”方亦初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原来你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沈修然低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当成真的灵草好了，趁‘灵气’还没蒸发，快许愿吧。”
“这就是真的！”方亦初认真道。
哪怕是身强力壮如沈修然，奔波了一晚面上也带着掩不住的倦意，他陪着方亦初蹲在灵草旁，语气是难得的慵懒，“好好好，快点许愿吧，小少爷。”
怎么突然叫起小少爷了。
方亦初努力压下心底那股羞意，闭上眼睛认真许愿。
我祝愿沈修然以后每一天都可以幸福、快乐，一年比一年幸运，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再也不用这么辛苦，如果我的愿望实在难以实现的话，那我把我的那份幸运分给他好了，我已经拥有得足够多了，两个人匀一匀也够用……
方亦初默念着絮絮叨叨了一堆，一睁开就对上沈修然撑着下巴看向自己的视线。
此刻的沈修然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向来白净整洁的校服上衣沾满了泥土，校裤上也布满道道灰痕，照理是狼狈至极的扮相，但方亦初却莫名挖掘出沈修然身上另一种魅力。
学校里的沈修然总是带着股距离感，每当他进一步，对方就退一步。
打工地点的沈修然则更加疏离，一切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而面前这个沈修然似是因为疲惫卸下了所有防备，在方亦初面前袒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平日里沈修然总是板着脸，一副天塌下来面不改色的沉稳样，但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怎么这么看我？”方亦初灼热的目光看得沈修然有些不自在，他转移话题问：“小少爷许了什么愿？”
方亦初想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话在嘴边又起了新念头，他温声道：“我许愿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沈修然一愣，半蹲着身子侧过头看向他，“这有什么好许愿的？”
“当然有，谁让你一直不承认我们是朋友。”方亦初挪挪膝盖凑过去，问：“怎么样，要不要趁现在给我个名分？”
“别凑这么近。”沈修然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身子有一瞬僵硬，他问：“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做朋友。”
——当然是因为喜欢上你了，想曲线救国。
但这个最真实的理由不能说，永远也不能说。
方亦初掰着指头道：“因为你很聪明、坚强，还很自律，自行车骑得好，篮球也打得好，总之就是一个很完美的人。”
“完美。”沈修然一直扭着头，方亦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轻声道：“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不，你很完美。”方亦初蹭蹭身边的肩头，强调道：“沈修然，你已经很完美了。”
对方久久没有回话。
方亦初扁扁嘴，豁出去道：“还有就是因为你很帅，我就是喜欢找长得帅的人做朋友，不行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话。
方亦初索性站起身转到沈修然身前，强行让他面对自己，他软着嗓音用近似撒娇的语气又问了遍，“不行吗？”
方亦初难得的强势行为令沈修然有一瞬愣怔。
他从小少爷墨黑色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灰头土脸的真的有够狼狈，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自己对方是怎么说出完美的。
从来不是他不愿意和小少爷做朋友。
而是他觉得自己……
见沈修然还是没反应，方亦初又使出他的撒娇大法，沈修然这下彻底败下阵来。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永远没办法真正拒绝小少爷。
“好，我答应你。”沈修然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推了下去，“别离这么近。”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方亦初欣喜道。
沈修然无奈应下，“是。”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修然吗，显得亲近些。”
“随你。”
反正就算他拒绝了，最后也会在小少爷的软磨硬泡下答应的。
方亦初正高兴着忽然瞄见沈修然手上有一抹血色，他一直把那只手藏在袖子里，使得方亦初一直未察觉。
“你受伤了！”方亦初伸手把袖子拽了上去，之间沈修然手背上靠近指骨的位置有一条蜿蜒的划痕，看上去很深。
哪怕过了一个晚上，仍能看到从伤口中隐隐流出的鲜血。
“你怎么不早说呢。”方亦初盯着伤口不知所措，他心疼道：“伤口太深了，这么好看的手搞不好要留疤了。”
“说了也改变不了我们落难的现状，而且也不是很疼。”沈修然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还是说留疤了不好看了，你就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修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见方亦初一脸愧疚呆坐在原地，伸手拍了拍方亦初的头，“那就快走吧，等到集合时间老师联系不到我们该担心了。”
方亦初点点头，乖乖跟上。
昨天夜里他还在犹豫，是彻底隐藏起自己的感情，还是抱着说不定能替沈修然解开心结的心态强拼一把。
到了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哪怕有一丝可能伤到沈修然他都不能去冒那个险。
他的爱不应该是那么自私的。
方亦初深呼一口气，他决定好了。
他要守好朋友的位置，把那份不能说的情感永远埋在心里。
当年的确是那么决定的，后面也有认真执行，但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到最后伤沈修然最深的人竟然也是自己。
六年后的方亦初躺在沈修然的床上，摸着对方手背上那道疤痕，心虚到无以复加。
“唔。”躺在身侧的沈修然发出一道闷哼，似是要醒了。
方亦初连忙把他摸了半天的那只手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十几秒沈修然悠悠转醒，方亦初听到对方起床下地走出房间的声音。
呼，还好没被发现。
方亦初松了一口气。
门外，沈修然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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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我觉得那谁最近不太对劲
沈：很不对劲
跪求富婆垂怜：怎么说？
沈：他好像时不时在故意撩拨我
沈：而我
沈：……我经不起一点撩拨
跪求富婆垂怜：狠狠点了
跪求富婆垂怜：群里的沈哥和我之前认识的沈哥不太一样，别是在回国的飞机上被人魂穿了
沈：……少看点小说
是林不是零：你才觉得啊，我早就这么觉得了
努力坐吃山空：小少爷真的有撩拨你吗，会不会是你自作多情
努力坐吃山空：推眼镜.gif
沈：不是
是林不是零：我可以作证，这个还真不是！
跪求富婆垂怜：瓜来，展开说说
跪求富婆垂怜：小浣熊嗑瓜子.gif
是林不是零：自从沈哥和小少爷激情一夜（？）之后，小少爷来公司的次数就变多了，而且每次都打扮得很精致，公司好多员工到点了不下班就等着看一眼小少爷
沈：……看来他们的工作量还不够多
是林不是零：有时小少爷中午也会来，而且每次都待很久才走，有一次他在沈哥的办公室待了三个多小时
是林不是零：奇怪的是我中途进去给沈哥送了次文件，但在里面没看见小少爷
是林不是零：托下巴沉思.jpg
跪求富婆垂怜：我都不敢细问，怕群被封
努力坐吃山空：@是林不是零是你不懂事了，以后有点眼力见
是林不是零：还有件事是沈哥助理跟我说的，说是大周末的，突然被沈哥叫出来在公园溜了几个小时狗，虽然给了加班费但他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是林不是零：所以沈哥和小少爷遛狗溜到一半干嘛去了呢？
努力坐吃山空：看来沈哥的自我认知十分精准，的确是经不起‘一点’诱惑
沈：……
沈：我是个渣男
跪求富婆垂怜：？？？
跪求富婆垂怜：这个结论是怎么出来的？
沈：我和他不是交往关系，我甚至还没确定对他的感情，就多次和他发生了关系
沈：灰狼戴手铐.jpg
跪求富婆垂怜：没在交往这个前提对你和小少爷来说是一样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不过经不起诱惑的确是你的问题
跪求富婆垂怜：指指点点.jpg
跪求富婆垂怜：如果说你们之间每一次都是小少爷先开始的话，那现在有两种可能
跪求富婆垂怜：第一种是小少爷看上你了，想和你谈恋爱
跪求富婆垂怜：第二种是小少爷看上了你的身体，想和你玩一玩
沈：……
是林不是零：哪一种都很炸裂
是林不是零：有谁还记得沈哥回国是为了复仇？
跪求富婆垂怜：也不是不行，这样反而更容易，沈哥可以利用小少爷现在的好感让小少爷爱上他，等小少爷无法自拔之后再狠狠甩了他
跪求富婆垂怜：这种复仇方法很常见，不过也很卑劣就是了，容易追妻火葬场
沈：什么是追妻火葬场
跪求富婆垂怜：就是你狠狠报复完小少爷之后才发现你也深深爱上了他，但那时小少爷已经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你只能远远地看着，默默地痛心，直到你出意外事故命悬一线，他才会到ICU里看你一眼
跪求富婆垂怜：至于他原不原谅你，就看你还能活多久了
跪求富婆垂怜：小浣熊摊手.jpg
沈：……
跪求富婆垂怜：这种题材的有很多，你没事可以看看，像《契约宠婚：真爱竟在我身边》《顾少的贴身情人》《绝爱：总裁的夺命小娇妻》等等，还有好多
努力坐吃山空：女主是杀手吗，为什么要夺命？
跪求富婆垂怜：恋爱er的事儿你少管！
跪求富婆垂怜：先不说小少爷那边，沈哥你是什么想法，你喜欢小少爷吗
跪求富婆垂怜：感情的事走错一步就会耽搁好多年，身为兄弟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做决定
沈：……我只能说他对我而言很特别
沈：我时常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沈：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沈：而且我认为我不是同
跪求富婆垂怜：喜欢上小少爷不代表你就是同啊，其实人的性向根本没必要卡得那么死
跪求富婆垂怜：就比如我，只要有好感不管是男的、女的、非男非女的、既男又女的、喘气的不喘气的、是生物的、不是生物的、地球的、外星的我都喜欢！
跪求富婆垂怜：虽然他们都是纸片的，但爱是无界的！
是林不是零：瑟瑟发抖.gif
是林不是零：死宅真可怕
沈：谢谢你，我现在觉得喜欢男人很正常
沈：灰狼无语.jpg
跪求富婆垂怜：这样吧，沈哥先理理自己的感情，零儿去旁敲侧击一下，套套小少爷对沈哥的看法
是林不是零：←看看这个
是林不是零：我尽量，我这人不太会套话
跪求富婆垂怜：私我，我教你！
方亦初近期发觉沈修然身边这位姓林的合伙人态度有些奇怪，总是时不时盯着自己瞧，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最近来得太勤，耽误沈修然工作了？
可他都是提前跟助理确认好，挑沈修然工作不多的日子来的。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方亦初想不通。
他本是乐天的性子，通常这种小疑虑都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并不会放在心上，奈何林研注视他的次数实在是太频繁，让他想无视都不行。
这天他来到沈修然公司时，对方正在加班，他被暂时安置在总经理办公室同一层的休息室。
助理为方亦初倒了杯橙汁，平时这个休息室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柜子里摆了各式茶叶和咖啡，而自从方亦初增加了来这里的次数，柜子里就多出了几瓶橙汁。
方亦初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橙汁特有的酸甜气息瞬间在口中蔓延，他不禁想起那天在酒店和沈修然那个带着橙子气息的吻。
不知道沈修然是不是也想到这个，才会在休息室备着橙汁。
方亦初一口橙汁还未咽进喉咙，余光瞄见林研侧身站在休息室门外，正探头探脑地看他，透露出一丝悬疑片的气息。
“咳咳！”这一口橙汁直接呛进了气管。
林研连忙几步迈进休息室，他伸手拍拍方亦初的背，担忧道：“没事吧？”
方亦初用纸巾擦了擦嘴，气未喘匀道：“还好，我缓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林研放心地点点头，他说完话久久站在原地未走，并且又露出了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方亦初再神经大条也受不住这种攻势，他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卫诀的谈话，卫诀分析说林研可能是看上自己了才会这样举止怪异。
方亦初自认为不是人见人爱的类型，但万一正好戳中林研的喜好呢，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他坐直身板，清了下嗓子，旁敲侧击问：“问个有点冒昧的问题，请问林先生结婚了吗，或者说有在交往的对象吗？”
“啊？”林研身子猛地一顿，明显愣住了，对上方亦初求知的视线后才结结巴巴回道：“没有，都没有。”
“这样啊。”方亦初表情凝重起来，他指尖搭在杯子边缘点了点，认真道：“林先生，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喜欢了很多年。”
话音一落，休息室陷入片刻的寂静。
林研先是想他还什么套路都没用呢，怎么小少爷自己就开说了。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小少爷这是直接摊牌了？
林研小心翼翼问：“所以你喜欢的人是沈……”
“不是他！”方亦初下意识否认。
他隐藏自己的感情太久，骤然被人翻到明面上，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否认。
不过转念一想，他的追人之路才刚刚开始，要是让沈修然身边的人知道自己早就对他有想法，把原本就恐同的沈修然吓跑了怎么办？
方亦初越想越在理，，他认可地点点头，重复道：“不是修然。”
林研整个人都僵住了，拜江牧笙天天在群里分享狗血小说所赐，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和沈哥很像？”
这个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方亦初坦然道：“是挺像的。”
因为就是一个人嘛。
林研倒吸一口凉气，连道别的话都没说就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哎刚才的话你别跟修然讲！”方亦初对着林研匆忙离去的背影叮嘱道，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
不讲是不可能的，林研心想。
毕竟他最钦佩的沈哥，可是成了替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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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富婆垂怜：@沈 沈哥你还好吗，我们已经听说了
跪求富婆垂怜：太可怜了沈哥，复仇未半而中途被女票
努力坐吃山空：不仅给人当替身还倒搭钱，我都有点感动了
沈：……
沈：@是林不是零 以后你的外号就是大嘴巴
是林不是零：我这不是想让大家帮你出出主意吗
是林不是零：心虚目移.gif
跪求富婆垂怜：说实话咱们沈哥现在有点被动了，如果沈哥不喜欢小少爷还好说，就当是个床伴互相玩一玩
跪求富婆垂怜：但要是沈哥已经喜欢上小少爷了。首先你之前报复人家，重逢就没给人家留下好印象，然后喝醉酒又把人家睡了，现在人家又明确说了心里有个喜欢多年的白月光
跪求富婆垂怜：通通都是负分项，沈哥不占优势啊！
努力坐吃山空：采访下，沈哥得知被想要报复的人当作替身有什么感想？
沈：……很复杂
跪求富婆垂怜：详细说说？
沈：不想说
跪求富婆垂怜：小浣熊摸下巴.gif
跪求富婆垂怜：那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沈哥还是尽快弄清对小少爷的感情吧，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跪求富婆垂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们，我全天都在
努力坐吃山空：论文改完了？
跪求富婆垂怜：收声！
沈修然现在内心的确很复杂，或者说自遇见方亦初以来，他心底的那个结就没打开过。
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揭晓答案的时候，他又忽然萌生出惧意。
沈修然心里装着事，离开办公室后走得心不在焉，恰巧身边有搬着新沙发的工人路过，双方视角错开谁也没注意到谁，木质的沙发结结实实在沈修然腰上撞了一下。
沈修然被撞得退出半步，发出声闷哼。
“诶呦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工人弯下腰连声致歉，生怕惹得这位一看就气质不凡的老总不快。
沈修然却是摆摆手，“没事，你走吧。”
他深知体力工作者的不易，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况且撞得也不严重。
晚上到家的时候沈修然还没觉出不对，第二天洗漱穿衣时他才发现腰后泛出一片青紫，看上去有些瘆人。
沈修然处理这样的淤血很有经验，他自己买了瓶精油在办公室按时涂抹，在家里也时不时按揉几下，不出三天淤血便散去不少。
他自认为做得隐晦，但这样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每天都在关注他的方亦初的眼睛。
到了第四天，方亦初终于忍不住问：“修然，你最近腰不舒服吗？”
“没有。”沈修然矢口否认，被撞了一下本来就是件小事，他怕小少爷看到淤血后小题大作。
没事为什么要频繁揉侧腰？
沈修然越不承认，方亦初就越觉得可疑。
不是腰不舒服，那难不成是那个部位的器官不舒服？
方亦初忽然想到了什么，眸中透露出不可置信，手中刚洗好的苹果啪的一声摔到地板上。
等一等，难道说？
方亦初捂脸。
难道他把沈修然榨空了？
方亦初舔舔发干的嘴唇，感觉情况不太乐观，原来男人都是这么年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虽然他没觉得自己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从运动量上来讲，的确是沈修然更操劳一些，所以也可能是他要得太多，把沈修然给累着了。
想到这方亦初小脸一红。
他本来是想听从卫诀的建议，搞先do后i那一套，但现在这样似乎有点太激进了。
修然也真是的，身体都这样了，怎么不拒绝自己呢。
就是因为他的纵容，自己才总觉得有希望更进一步。
哎，还是循序渐进吧。
养好身体再说。
方亦初把之前的几个搜索界面关掉，又开始搜：高效补肾好物、如何快速补回亏空的精元……
他对这件事十分上心，甚至掏出小本本做起了笔记，他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于是沈修然晚上下班回到家，看到了满满一桌子的进补菜品。
沈修然：？
“我是第一次处理这些食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方亦初盛了一碗汤摆到沈修然面前，“我是跟着视频教程做的，味道哪里不好你直接说，我明天改进一下。”
沈修然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明天也做这些？”
“嗯明天会再加点别的食材。”方亦初解释道：“今天买得太急了，有几样食材没买到。”
事发突然，有些食材是用钞能力也解决不了的。
“你。”沈修然几次开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
饭后沈修然照例在书房加了一会儿班。
到了入睡时间，他走进房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乖乖躺在自己床上的小少爷。
所以晚上那一桌子菜果然是为了……
沈修然带着点矜持掀开被子躺到床上。
往常这个时候小少爷就会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把小夜灯一关，然后过一个多小时再去洗遍澡，才能安心入睡。
但是今天，沈修然躺在床上眼睛眨了几个来回，身旁的小少爷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修然：？
又过了不知多久，身边终于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沈修然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想舔下嘴唇但是忍住了，静静地等着方亦初下一步动作。
“睡不着吗？”方亦初撑起胳膊侧过身问。
“还好。”沈修然嘴硬道。
“那就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方亦初帮沈修然掖了掖被子，凑过去在那张英俊的脸上啾了一下，又哄小孩似的隔着被子在宽厚的胸膛上拍了拍，“睡吧睡吧，晚安。”
说完方亦初就躺回了被窝，不一会儿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沈修然：？
三天后。
[华国未来商业巨鳄交流群]
沈：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跪求富婆垂怜：怎么你还没理清对小少爷的感情吗？
沈：……那件事暂且不提
沈：他连着三天晚上给我炖了壮阳的药膳，还频繁叮嘱我注意身体，这是什么意思？
跪求富婆垂怜：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这不明摆着吗？
跪求富婆垂怜：小少爷觉得你不顶用咯！
努力坐吃山空：小少爷觉得你不顶用咯！
是林不是零：小少爷觉得你不顶用咯！
沈：死亡微笑.jpg
跪求富婆垂怜：说真的沈哥，你还不到三十怎么就……力不从心了？
沈：我没有力不从心
沈：但或许我真的不够努力
沈：微笑.jpg
跪求富婆垂怜：要不让乔卓帮你弄点神奇的小药丸，他有门路
是林不是零：信息量好大，乔卓还没毕业吧，就？
努力坐吃山空：……我没用过，但我班上有留学生玩得很大，沈哥需要的话可以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