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濯看过去,第一眼见他长得确实不错,不像金川平时带出来的明星会来事儿,以前金川带出来的那些明星,要么眼里带着明晃晃的野心,恨不得马上得到什么,要么胆小怕事,畏畏缩缩。
孔素整个人淡淡的,与他们不熟,和金川能聊上几句,但对韩文博很是照顾。
喝酒喝到一半,冷濯觉得自己有点头昏,看到韩文博靠在孔素的身上。
不由得怀疑,他这是醉了?他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这是?”强迫自己醒来,冷濯实在没懂现在的状况。
韩文博和江云舒不是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会靠在孔素身上???
“哈哈!刚才我故意没告诉你,孔素是文博的男友!”金川得意极了。
冷濯下意识回到:“那江助算什么?”
韩文博听他这么说,连忙用手捂住孔素的耳朵,但明显已经晚了,孔素带着笑意和危险的眼神已经落到他身上了。
“什么江助韩助的!濯哥不要胡说!”韩文博一边说还一边使眼色。
可惜冷濯不懂,仍旧问到底,揭他的短,“之前文博你不是给江助送花了?”
“嗯?”
“啊?”
身边韩文州和金川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件事,齐刷刷看向最边上的人。
被四双眼睛盯着,韩文博想钻地洞都没地方钻,整个人缩成一团,把自己埋进孔素的怀里。
“行吧行吧,”他彻底放弃抵抗,“我那还不是为了气他!”
说罢,眼神看向孔素,“那个时候孔素对我冷冷的,我就,就想随便找个人开心开心喽!”
“你敢!”孔素将怀里的人拉开,一只手压住韩文博两个手腕,满是侵略性。
“哼!”韩文博争辩,“但是,江助他正直善良,所,所以他告诉我不能这样,我,我,我和他已经是好朋友了!”
最后还加一句,“不信濯哥你打电话问他!”
说完还重重地点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笃定,其实他心里慌得一批。
总不能说自己成了笑话吧,找男人找了个撞号的!!!
那他去死了算了。
江助人那么好,一定不会像冷濯这样戳穿他的。
而听到他独白的孔素并没打算放过他,只是现在在外面不好发作,附在韩文博耳边轻说了一句,“你等着。”
韩文博身子抖了抖,看向金川。
金川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没法啊,我管不了他,别找我!”
当真以为江云舒和文博成了朋友,“江助他太可爱了!我都能想到他说那话的表情,一定是正式又严肃,像大学的教授一样!”
“话说江助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或者男生?”
金川好奇极了,江云舒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乖小孩儿,和他们这种从小混到大的可不同。
而旁边的冷濯自听到韩文博的话后,就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误会江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云舒:哇咔咔咔咔,老板被戴绿帽喽~~~
冷濯:什么意思?我朋友和我助理不是那种关系?我误会他了??
知道真相的江云舒:……你确实想得有点多。
冷濯:没事,我亲自来。
江云舒:介意我能给您戴绿帽吗???
坐在回程的车里,冷濯闭上的眼陡然睁开,好像江云舒从没承认过,自己却因误会,生了他的气。
想到今天韩文博的话,又想了想江云舒战战兢兢的模样,冷濯心里越加烦躁,觉得胃更疼了。
前面传来问话,“冷总,是到公司还是送直接您回公寓?”
“公司。”想了想,又改口,“算了,回公寓那边。”
“好的。”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车库,司机小跑过去给他开门,“冷总,到了。”
连连叫了几声,也不见里面的人反应,他这才大着胆子伸头看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冷濯的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冷总?冷总?”
司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冷濯感到不适,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冷总,您这是怎么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见人醒来,司机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想着要不要给董事长他们通报一声,但经过上次的事,董事长那边已经告诉他,不用再汇报总裁的事了。
一时间,没了主意。正着急,便看到冷濯从车里下来,整个人晃了两下,差点跌倒。
司机赶忙上去搀着,艰难地给江云舒打去电话,眼下也只有期待江助理赶快来了。
“喂!江助理,冷总晕倒了!”
江云舒洗漱完,在家晃着脚看小说,正看到精彩处,书里的俩人马上就要互相告白的时候,嘿嘿大笑,心里暗道:下一章!下一章两人肯定在一起了!!!
恰在这时,旁边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把沉浸小说的人拉了出来,吓得他在床上蹦出一米高。
接通后,便是司机慌里慌张,鬼哭狼嚎的声音。
晕倒?谁?冷濯?
江云舒心里首先想的,不是问他在哪家医院,也不是他情况的危急程度,而是……
瞧瞧,他跟在冷濯身边半年以来,可没见他打过一个喷嚏,这次肯定是被喜欢的人伤透了心,都晕倒了!
男人的自尊心受挫,可怜啊可怜……
虽然这么想,但他还算有点职业道德,问了司机在哪,听说还没去医院,又让他带过去,自己则马上到。
司机的声音颤着,都快哭了,“冷总他不愿去医院,江助你赶紧到他公寓这边来吧。”
江云舒还算了解冷濯的性格,知道他不想去,就算逼着他,也不见得会乐意。逼急了,还会发大火。
此时他也没想过,为什么都晕倒的人还会反抗去医院这种事。
在电话里妥协下来,让司机将人带进公寓里,自己三两下换好衣服去开车,路上又给老板常用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江云舒到了车库,将车停下,正想往电梯去。
“江助!这里!”
相隔不远的停车位上,司机在一旁着急地叫住他。
江云舒:???不是叫你们上去?
许是见到江云舒脸上的不快,司机头上满是大汗,整个人急得团团转。
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些,显然愁得不行,解释到:“冷总他死活不上去,我也没法……”
倔脾气!
江云舒遇到这种时候的冷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开了后座的门,弯着腰凑近看了看,“冷总?”
冷濯的眼再睁开的时候,便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放大在眼前。
“江云舒。”
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江云舒皱着眉,见人清醒,又将人的外套穿上,抬头叫了司机,“搭把手。”
“老板,我送您去医院?”
冷濯拉住江云舒的衣袖,艰难摇着头,“回公寓。”
俩人合力将人送到公寓门口,江云舒让他开锁,冷濯整个人靠在他肩上,不知道听到没有,就是不动手。
江云舒:……
别真晕倒了!
都成这样了,他还装什么,也不管什么人设,什么尊敬了,拉过冷濯的手腕,往密码锁上一按。
“你回去。”
门应声而开,冷濯却没有进去。
刚还闭眼靠着的人,这会儿倒会说话了。
江云舒听到他说话,暗想,这人对自己领地还挺有占有欲的。应该是不喜欢旁人,特别是不怎么熟的人进去,何况司机之前还得罪过他,没将人开除就算好的了。
又恢复成往常清润的模样,温声对司机说到:“辛苦您了,刚才我给医生打过电话,太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听江助这么说,早就想走的司机点点头,便脚上抹油似的离开了。
江云舒在心里习惯性吐槽,看吧,你不想人家进去,人家还不愿进呢!
真当你这是金窝银窝了?!
将人送进去,又让他躺下,医生这时也到了。
私人医生是冷家一直用着的,对冷濯的身体倒熟悉。
“怎么又复发了?”
一番检查后,医生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这胃病,估计已经疼了许久,只是今天发作得更厉害而已,要是再不好好养着,就等着手术吧。”
江云舒大惊,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一直疼也不说,真当自己是铁做的?!这人真是,一头倔牛!
看他打着点滴休息,也来不及想其他的,按照医生的嘱托,飞奔下楼买了点粥,待会儿等他醒来,给老板暖暖胃。
回去的时候,只有冷濯一个人,江云舒四处望了望,没见到人,随口问了句,“医生呢?”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我让他离开了。”
江云舒见状,伸手去扶他,又塞了个软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我买了点粥回来,您要不先吃点再睡?”
听医生说,冷濯的胃病就是因为长时间不规律饮食,加上过度饮酒,引起的复发,最近这段时间得好好调养。
“难吃。”
江云舒辛苦跑了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大半夜还在卖粥的店,床上的人舀了一勺,却再也没动过。
忍下脾气,江云舒好心劝到:“冷总您喜欢吃哪家的?我打电话确认一下,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
“都难吃。”
江云舒一噎,紧紧抿着唇,安慰自己,觉得还是不要和一个病人计较了。
“江助。”
“是?冷总您说?”
冷濯抬起眼眸,相比往常的冷漠,里面多了几分病态和可怜,江云舒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冷濯会可怜?还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你能帮我煮一份吗?”
江云舒:???
他真想把桌上的粥扣在老板头上去!他只是个助理,又不是厨师!
“冷总,我不会做饭。”江云舒心里槽点满满,面上确实一副为难的样子。
他确实不怎么会,应该是从小就不会,也不算骗老板,故意不给他煮粥的。
“……你应该能学会吧。”
停顿了好一会儿,江云舒就听到了这句不叫人的话。
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
“嗯?”
随后便是更清楚,更明白的要求,“江助,米在厨房第二个柜子里。”
江云舒:!!!他就没见过这么强人所难的混蛋!什么时候老板才能让认清自己只是个助理的身份!
偏偏说完这句话的人,毫不在意,整个人躺了下去,闭眼假寐。
江云舒看着冷濯棱角分明的脸,拳头捏紧了,他该庆幸是老板,要不然不知道要被打几百遍!!
最后他还是去了厨房,学着视频里的样子,给他熬了一大锅白粥。
把勺子扔在碗里,溅出水渍,江云舒的手背被烫得发红,“啊!神经病!”
小声骂完,又冲了冲凉水,端出白粥的江助又是一副商业假笑,“冷总,粥好了。”
本在床上沉思的人,转头看他,以及那碗雪白的粥。
不要脸地说:“江助学得挺快。”
江云舒:……如果被气死算工伤吗?
他怀疑老板被伤得失了智,回来折磨他这个助理了。
从来没这么无语过,以往冷濯虽然脾气不行,但多少还有点人性,这会儿可以说是胡搅蛮缠了。
有那么一瞬,江云舒都想直接说出口,失恋就失恋,被戴绿帽也不是他这个助理的错啊,干嘛逮着他一个路人甲使唤。
“算了,高薪高薪高薪……”不停地安慰自己,江云舒心里终于平衡下来。
就当是拿钱消灾了!
粥刚递过去,冷濯眉眼一收,“你手被烫着了?”
江云舒不在意,看了看手背上显眼的红色,“没事。”
总不能说是摔勺子骂你的时候烫着的吧……
冷濯接过粥,拉住江云舒的手腕,看了看,相比与周围雪白的肤色,被烫到的地方,红的吓人。
“得抹药。”
江云舒听到后,连连抽手。只是冷濯握得很紧,江云舒剧烈的挣脱,倒是让自己的整个手掌被他紧握,再也难以脱手出来。
“不用不用!真的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过两天就好了!!”
一再保证,江云舒这才阻止了冷濯下床的动作。
霎时无话,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弯着腰抵在床边,手还被床上的人握着,屋内寂静地可怕,江云舒这才觉得有些尴尬。
“我……老板,您还是先放手,喝粥吧。”
冷濯回神,手里的温度让人沉醉,捏住的手背上又是一片红色,和烫着的那一小块地方,慢慢融成一种颜色,刺得人眼花。
喉结动了动,冷濯没有放手的打算,失神间,手里的温度却骤然消失。
这个插曲后,俩人都没说话,米香味的粥入喉,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老板!你你你,你很不对劲啊!!!
冷濯:(嘴硬)我只是愧疚……(回味手感中……)
舒舒:臭流氓!!!
“冷总,既然您吃好了,那我先回去了。锅里有煮好的粥,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冷濯动了动喉结,声音不大,“好。”
江云舒可不管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吩咐,既然没什么事,他便撤了。困得要死,眼皮直打架,回到家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脏的碗已经被江云舒洗好放进去柜子,唯有一锅的白粥放在灶台上,冷濯掀开锅盖,气笑了。
满满一大锅的粥,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第二日一早,江云舒善心大发,在楼下的早餐店端了碗鸡汤面,用暖袋保着温,去公司拿上文件,又返回冷濯的公寓。
按响门铃,过了许久,就在江云舒准备按密码的时候,门才从里面打开。
“以后你过来,直接输密码就行。”
冷濯又恢复了以往冰山的模样,看起来身体还不错。
“好的。”
江云舒做助理不久,就知道了冷濯公寓的密码。偶尔会在应酬后送他回来,或者帮他拿遗忘在家的文件,门口的保安都认识他。
但他记得第一次进到这里时,冷濯就对他说过,自己在家时,过来的时候需要先按门铃,不能直接输入密码进门。
那次过后,江云舒就知道,他这老板有洁癖不说,还对领地有占有欲。
就如昨天,昨天虽然冷濯生病,昏迷不醒,但依旧没让司机送回来,连进家门,江云舒也只是按住他的手腕,让他自己开锁。
虽然不知道老板今天为什么这么说,但总有他的道理,江云舒答应得快,心里可不真这么想。
也许人家也只是因为昨天的事,客气客气而已。
抛开这一插曲,江云舒顺手将带的鸡汤面拿出来。
“老板,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早餐,给您带了面条。”
话落,又找补到:“要是您不喜欢,我再去定其他的。”
冷濯看了毕恭毕敬的他一眼,又把目光集中在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随便应了句,“就这样。”
坐下后,又转身朝厨房去。
江云舒把鸡汤面摆好,就见老板端着碗白粥出来,放在他面前,“江助昨天辛苦了,这是你煮的粥,当早餐吃了吧。”
面前的粥一片雪白,用一个比平常吃饭还稍大的碗,装了满满一大碗,光是看着就没有食欲。
江云舒低头,想逃避老板的视线,十分抗拒,“谢谢老板,但我吃了早饭过来的。”
偏偏老板过于“知恩图报”,无视他的拒绝,“江助吃了早饭过来,这么远的距离,也早该饿了。”
江云舒:我不饿,我没有,别瞎说……
“吃吧。”
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得江云舒头更低了,不敢不从。
他依稀还记得,当时煮那么多粥,完全是为了泄愤来着,怎么现在轮到他吃下去了?
一勺一勺艰难地喝着,江云舒有苦难言,真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老板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
别说,这歌现在还挺应景。
尤其,对面的人似乎心情很好,那碗鸡汤面不一会儿就被吃完了。江云舒的白粥,还剩大半碗。
也不知道有没有咸菜来配一下,江云舒皱着眉头,三心二意干饭。
早早吃完的冷濯,余光越过手上的文件看过去,只见江云舒每喝一口,眉头都皱一下,而且嘴鼓得像河豚一样,明显难以下咽。
手上的勺子拿起来又放回去,开始还一勺一勺地吃,到了后面,只能吃半勺。
他的余光落到那只拿着勺子的手上,昨晚被烫着的红痕消了不少,但手背上仔细看的时候,还是有点明显。
不由地想起昨晚这只手的手感来,冷濯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手也能这么细腻。被他轻松包裹在手里的时候,好像一团棉花,软绵绵的,关节上的骨头似棉花的籽一样,硌着他手心的茧。
轻轻一捏,就能泛红,比他收藏的玉石还娇气。
“咳咳!”
一道咳嗽声,打断了冷濯的目光。
顺势抬头看向上面的脸,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往常最是温和的人,这会儿轻轻撇着嘴,像是撒娇。
“老板,我真吃不下了……”
不仅吃不下,还呛到了。
江云舒现在就是,十分的悔恨!后悔不该为了一己私愤,给老板煮这么多粥。到头来,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冷濯脚尖微动,想起身,又生生按下,“吃不下就算了。”
他的一句话,江云舒如蒙大赦,感恩戴德。生怕他反悔一样,将两个碗三两下收回厨房去。
徒留餐桌上冷濯哼哧一笑,扬起的嘴角怎么也收不回去。
“老板,需要处理的资料和文件,我都给您带来了,您好好在家养伤,我就先回公司了。”
江云舒胃撑得难受,巴不得远离这人,赶紧回公司休息一下。
“不着急,”面前的人却不如他的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穿着简单的T恤,却仍旧贵气十足,震慑得旁人不敢动弹。
“江助辛苦,今天就在这儿上班吧,”最后还加重了语气,“和我一起。”
五雷轰顶!!!
江云舒正准备走的脚都忘了收回来。
只顾着摇头摆手,“不不不,罗秘和各个主管那边估计需要和我核对细节,面对面地。”
所以,还是让我回公司吧!!!
“我早上已经给罗秘那边说了,她说完全可以一个人处理公司的事儿。”
江云舒的后路就这么被砍断,他只能灰心丧气地留下。
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在公司至少还能出办公室喘息一下。在这儿,则是直接和老板俩人同一张桌子,他觉得要不然也晕倒算了。
最后,身体强健的江云舒不但没晕,还被冷濯带到了书房。
冷濯的书房如他整个人一样,简洁干练,除了书,没有多余的装饰,里面有一张书桌,又宽又长,江云舒刚好能和他坐在斜对面。
一张桌子,斜对面……
光是想想,就窒息……
趁着老板没进来,江云舒坐在软椅上,一顿输出。
“我老板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生病了让我送文件,大早上折磨我,让吃了早饭的我喝白粥,现在还不准我回公司,让我在他书房和他一起办公!”
“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率先在群里笑出声的,是竹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老板生病也这么有战斗力?!”
江云舒回他,“可不是?斗战胜佛都不如他!拜托!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诶!他就这么对我!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朵拉:“给你支一招,就怕你不敢……”
江云舒瞪大了眼,嘟着嘴不服输,“说!闲杂没有什么我不敢的!只要能让老板不再折磨我的身心。”
没过一会,江云舒就看到群里朵拉发过来的字,“听说你老板未婚,干嘛不拿下他?”
竹光跟着留言,“牛B!还得是我们的筑梦师!”
后面跟着个表情包,“哆啦A梦掏出一本黄.漫.gif”
江云舒:“……”
“没一个好人!现在我十分想念蕊蕊,至少她单纯……”
另俩人仍旧打着哈哈,给他出着馊主意。
“多好的机会!”
“就是就是!”
听到脚步声,聊得正嗨的人,连忙和两个不着边际的人说拜拜,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号被老板发现。
“不说了,我老板进来了。”
也不管那两人后面说了什么,将手机息屏,放在旁边。
进来的冷濯换了身衣服,穿上了平常上班时的衬衫,相比家居T恤,衬衫更显得他禁欲又克制,特别是他那副无框眼镜,让他更显严肃。
江云舒见状,心里腹诽,有必要吗?都在家里办公了!
冷濯坐在江云舒斜前方,文件放在两人中间,挡住了看过来的视线。
“咚咚咚”
江云舒听到敲桌子的声音,抬头看过去,便听到属于老板的命令,“江助,把中间的文件放到你那边。”
怎么的,这么大张桌子还能挡着你施工不成?!
敢怒不敢言,江云舒默默移动文件,抱回了自己右手边,现在老板不用余光,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他了。
江云舒现在,就好像一个南方人,在北方澡堂子里的那种尴尬,全身赤一裸,在冷濯面前没有遮挡,坐如针毡,浑身难受。
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心里暗暗想着,没事没事,两倍工资呢,不就是一天不动脚,就当在公司一样。
而对面的冷濯在自己家里,显然比他淡定。
应该说,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如此面无表情,江云舒怀疑,就算是泰山倒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冷濯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在工作之前顺手解锁,点了进去。
平常最没耐心,从不浪费时间的人,这会儿看着手机却是认真,好像里面是几十亿的合同一样。
至少江云舒是这么觉得的。
他偷偷看过去,又觉得不像,因为冷濯脸上少有的,竟浮现出一丝笑意,虽然不怎么明显。
显然对于老板来说,再钱多的合同也不会让他笑出来,难道是他那心上人?
那个给老板戴绿帽的人回来找他了?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板,有钱有颜,说实话,他倒是很想知道,是哪位大神,能让老板伤心地不吃饭,急出胃病来,又能让老板仅仅是光看着手机,就能勾起嘴角。
江云舒头脑发散,并不知危险将近。
冷濯看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又点开江云舒的头像,进到他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他没见过的:
“唉……再怎么有钱怎么帅也要被甩,人生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