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他呢?两者之中,明显是前者更有趣嘛!
伏特加顿时在心里组织起下一次去内部酒吧要八卦的内容,同时神清气爽。
哈哈!Gimlet居然也有这么一天,也不知道波本是怎么骚扰Gimlet的,居然能把那个变态骚扰得心存退缩,甚至主动要求换搭档。
【Gimlet:我觉得之前碰过面的伏特加就不错。】
“……”伏特加脸上的笑霎时僵住。
这一波,这一波叫做图穷匕见!叫做买椟还珠。
为什么波本都自动送上门了,Gimlet还惦记着他啊?!他不配!他真的不配!
Gin也不禁陷入:“……”
“大、大哥!”前一秒还神清气爽呢,现在就又想哭了,伏特加忍不住颤声道,“不、不要啊,这些年我为您开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Gin实在听不下去伏特加的愚蠢语录,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封住了伏特加的嘴,随后勉为其难地动动手指,再度摁亮手机。
…………
安全屋里。雪名阵正想再争取一下明显更好相处的伏特加,手机忽地一震,冒出银行转账到款提示。
【Gin:少说废话,做你该做的事。】
——催了很多天的、铲除细作应发的酬金,终于下发了!雪名阵顿时将搭档的问题抛诸脑后,调出别动队界面,一股脑投入细胞房扩建中。
加上刚刚才白嫖来的10个细胞房,如今已有16个细胞房空闲待入住。雪名阵多少有点强迫症,总想着等攒齐36个细胞房后,再将N那一帮子人一股脑送进门。
但转移监狱可以等,赚钱开源的事不能等。
雪名阵点开维护补偿中的【横滨地下军事研究所自动翻新(已完成)】,跳出弹窗:
【请为新研究所命名:(空)】
雪名阵想了想,一字一字输入进去:细……胞……房……
【恭喜!细胞房药研所已翻新完毕!您可以选择入驻员工啦!】
雪名阵立即将N等人一股脑拖进去。
要想正常运作,药研所还需要一位组长,一名护送员工上下班的保安。
雪名阵将目前貌似没啥事儿干的ACE拖进保镖栏,又看向别动队的监控。
还差一名组长,不知道宫野艾莲娜到了没啊?
…………
宫野艾莲娜站在横滨警视厅的大楼外,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仰头望着面前象征着光明、正义的高大建筑。
生前的种种记忆在脑海中浮现,被黑暗与恐怖主义桎梏咽喉的日子仿佛还近在昨天,而此时,她就将踏入眼前象征着光明未来的建筑,与过去压抑谨慎的人生彻底了断了。
宫野艾莲娜忍不住攥起拳头,轻轻呼出一口——一口——
宫野艾莲娜:“????”
她是死久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有个头顶办公桌的人站在警视厅门口啊!
宫野艾莲娜瞳孔地震,不论是作为科学家,还是作为人类,都很难理解眼前的画面。
那张办公桌……不是,那位顶着办公桌的人忽然回头,在看向这边时眼神一亮,迈着干脆有力的步伐迅速靠近:“信天翁!这位就是艾莲娜女士吗?”
信天翁的回复,宫野艾莲娜已经听不清了。她恍惚地看着那张办公桌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随着点头倾斜、摇摆、旋转……哦,旋转是因为对方寒暄完,转头带路走进警视厅了。
山际美雪冲着宫野艾莲娜露出好看的微笑:“女士?请往这边走,宫野艾莲娜女士。”
“……”宫野艾莲娜的脚像踩在了水泥上一样,半晌才梦游似的跟着前行。
哦,办公桌在下楼。办公桌在开门。办公桌侧着身进入办公室——
天哪!办公室里有更多的办公桌!!
宫野艾莲娜差点仰头晕过去,但属于科学家的理智死死拽住了她的清醒意志。她强迫自己不断震颤的眼眸仔细观察每一个从她面前走过的人——
或是轻松愉悦,或是困倦疲惫,每一个人都表现得如此正常,仿佛不慎闯入这个办公桌世界的她才是那个异类。
魂不守舍间,她听见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嗡鸣。本能接起电话后,队长沉稳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过来:“我看见你安全抵达警视厅了,很好。我给你把防具装上,今天就开始工作,可以吗?”
——防具?什么防具?工作?什么工作?
宫野艾莲娜做梦似的被信天翁带进办公桌之家,还没来得及捋清乱成一团浆糊的思绪,就发觉自己视野两侧多了两块挡板。
“?”宫野艾莲娜下意识地摸过去,摸到了——办公桌的桌腿。
“……”
她不声不响地向后倒去,晕厥前划过的最后两个念头是:我果然死了吧,这做的什么恐怖噩梦?
以及,希望天堂里没有办公桌。
安全屋里,雪名阵困惑地看着倒下的宫野艾莲娜,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犯了低血糖。别动队的队员们折腾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外科医生亲自出手,才将宫野艾莲娜唤醒。
“……”醒来的宫野艾莲娜坐在桌边两眼放空,问也不答话。被山际美雪安抚着引导了几句,眼泪潸然而下,“我们已经不是人了吧?虽然顶着人类的躯壳……”
“你在说什么呢!”山际美雪义正言辞,“头顶一张办公桌而已,难道就能把我们开除人籍了吗?那因为先天因素天生残疾畸形的人们,难道也只是因为长得与众不同,就不配为人了吗?这是歧视!”
山际美雪发动了道德绑架的攻击。
宫野艾莲娜:“……”
不,办公桌绝对不是残疾或者畸形就能长出来的东西吧……!人不能,至少不可以……!
但山际美雪看了眼手机,已经开始催促了:“N他们都已经被景光领出拘留室了,抓紧时间去研究所看看,明天就要正式工作了呢。”
宫野艾莲娜:“……”
宫野艾莲娜发出虚弱的声音:“可以申请三天的假期,再开始工作吗?”
“请假倒不是不可以……但你上班头一天就连请三天,好像也不太好吧……”山际美雪迟疑地说着,将一只黑色的小型遥控器塞进宫野艾莲娜手里,“至少,和未来要一起工作的新组员见上一面,破个冰什么的再早退吧?”
宫野艾莲娜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可以申请工伤了,勉强低头看了眼遥控器:“这又是什么?”
还有,“新……新组员们,也顶着办公桌吗?”
“啊?新组员之前都住在拘留所里,没必要顶办公桌啊。”山际美雪说,“所以才给你这个嘛,办公用品发放器。对着组员按一下,就能给对方装备上防具了。用完就会自动损毁,还蛮便捷的。”
宫野艾莲娜:“……”
所以,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给新员工发……带办公桌头盔?这真的是破冰,不是结仇?
办公室外的走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N第一个被新上任的保安ACE推进办公室里,进门时还在用嘶哑的嗓音疯疯癫癫地高呼:“你们的行为比我又能好上多少?!当一个人头顶着办公桌时,他还何以被称为人类?!”
为了见哥哥特地留下的村濑莲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摘下办公桌——没错,摘下办公桌,宫野艾莲娜又一次瞳孔地震:“没顶了,现在能正常说话了吗?”
“哦,”N霎时安静下来,闷声闷气地跟他弟苦口婆心,“别顶那玩意儿了,人之所以为人,是有其严格的界限区分……”
山际美雪在N的神神叨叨中催促宫野艾莲娜:“发东西啊。都是劳保用品,质量没话说的。”
宫野艾莲娜:劳保用品还包括办公桌……哦,那是头盔,是防具。好的,没事了。
她木讷地冲着N按了下遥控器,就见一张办公桌从天而降——
精准地包裹住了N的脑袋。
N:“?”
N:“!!”
N:“——你对我做了什么!?啊,是污浊!是来自污浊的孽报——”
“哥,你反应太大了你,”村濑莲忍不住尴尬地去捂N的嘴,“戴个头盔而已,不过款式奇怪了点……”
“奇怪了点?!”N奋力挣扎,“这是异能,这是非人的特质!你们不明白,我这个专攻特异点研究的难道还不了解吗?!你知道你头顶的这是什么吗!!”
N很生气,为什么他弟弟一点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这么想着,他猛然将视线瞪向宫野艾莲娜:“你!你不会也觉得头顶这种东西无所谓吧?!”
宫野艾莲娜:“呃。”
她有所谓,她有所谓得都晕厥过一次了。但当着众多态度友善、又是帮她端茶倒水,又是帮她急救按摩的同事,她实在不好意思这么说,只能有样学样地含糊道:“只是戴了一张办公桌而已,难道就能被开除人籍了吗?那因为先天因素天生残疾畸——”
N:“你没有在意的人吗?你难道愿意让这种东西出现在你在意的人头顶上吗?”
“……”宫野艾莲娜忽然卡住。
……对哦。
离开前,她还拜托队长帮忙照顾她的一双女儿的。
………………明美和志保不会也要顶上这么个东西吧??!
——不要啊!!!
安全屋内。
雪名阵正想着要如何调查有关明美志保的资料,好获取新的卡面,手机忽然一震。
【宫野艾莲娜:那个。】
【宫野艾莲娜: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的想明美她们。】
【宫野艾莲娜:儿孙自有儿孙福,做家长的,应该学会放手。】
【宫野艾莲娜:队长不必为我的随口一提劳神。】
——这怎么能叫劳神呢?肝佬的事,能叫劳神吗?雪名阵义正言辞地回复:【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允诺过的事,我一贯会兑现承诺的。】
宫野艾莲娜:——不要啊——!!
第31章
宫野艾莲娜的痛苦相隔太远,无法传递给东京的雪名阵。他看了眼时间,确定距离冰柜刷新还有几个小时,便坐下来骚扰网友:【系统又维护了。】
黑头像静悄悄的,黑白调的头像看起来像是处于下线状态。
自上一次掐断视频后,这已经是雪名阵第三天没接到对方的任何回复。
明明也没有被拉黑,头像侧面也没有显示离线状态,但所有发过去的信息条都处于“未阅读”的状态,很明显是因为对方的心情不佳。
至于忽然不佳的原因……雪名阵进行了长达三天的思考,不是很确定地推测,或许是因为他连招呼都不打就掐断了电话?
他想问,但又有些拿不准,总觉得这个猜想有些自作多情。思来想去,还是发短信,向与网友颇为神似的少年太宰小心求证:【如果我在和你视频时,因为来了其他客人,所以掐断了视频,你会很生气吗?】
可能是正无聊,少年太宰回得飞快:【踩中我的盲区了雪名先生,目前还没遇到有人敢掐断我的视频呢~】
【不过,如果是因为来客人就被掐断,那肯定会生气的吧?毕竟这不就意味着在雪名先生的心里,来客比我更重要么?】
【……那,】雪名阵斟酌着敲字,【如果是一个你并不那么在意、但又因为合作而不得不绑在一起的人,你会怎么做?会三天在线、但不读他的消息吗?】
少年太宰:【?有病?当然是快点榨干他的剩余价值,然后让他该怎么死怎么死。雪名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是谈恋爱啦?】
雪名阵被这个关系定位震了一下,揣着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纠正:【不,只是一个我照看的晚辈……】
少年太宰:【呜哇好恶心】
雪名阵:“????”
少年太宰:【不小心代入了一下森先生】
少年太宰:【如果他为了客人掐我的电话,那肯定是能报复就报复,不能报复等以后有机会再秋后算账吧,三天在线未读,这简直就像……】
就像在闹脾气一样。
我生气了、但我还在线,你可以随时来道歉,等你来哄我。
有些孩子的撒娇肆无忌惮、大哭大闹,有些人就连试探都很沉默。
少年太宰又寒毛直竖地抱怨了些【好恶心】【天啊雪名先生你有一个好麻烦的晚辈、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雪名先生】,雪名阵却看着那个始终在线的头像,忽然又记起那段被他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的初见录像。
黑发的少年顿坐在黑暗中,像被镣铐桎梏的囚徒,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猎兽。而他看着那双黯淡无光、空空荡荡的鸢色眼眸,却看见了一丝试图挣扎的微光。
那道微光极其微茫,稍纵便被更为深重压抑的情绪碾灭,但雪名阵一贯擅长捕捉人内心最深藏、或许连自己也并不知晓的祈愿。
【想要活下去】【为什么想要活下去】【想要找到存活理由】【为什么想要找到存活的理由】
雪名阵在那一瞬捕捉到了对方最原始的祈愿,于是许下应允。
/而·神·明·的·承·诺·是·绝·不·会·失·约·的/
街町外跑车的引擎声轰隆作响。
银色的月辉越过现代冷色金属制成的窗框,流转过低声嗡响着四处转动的电动圆盘吸尘器,攀越过放置着电视与DVD遥控器的玻璃茶几,最终汇聚于长身而立于诸多现代科技与电器之间的古时神明身上。
雪名阵挥散这点不老实的月华,在沙发边坐下,总显得庄肃沉静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恼。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人。
身为神明,即便行走于人间,他也很少主动与人深交。即便遇上勘破身份,向他祈愿之人,他所需要做的也无非是操纵权柄,实现对方的愿望。
为了避免麻烦,每一次兑现承诺后,他都会选择弃用原本的身份,改头换面,所以……
雪名阵慢吞吞地、字斟句酌地在聊天框中输入:【……不是为了宫野艾莲娜掐断视频的。】
【当时镜头不小心拍摄到了脸,我并不是很愿意让自己的面容入镜。】
对方还是在线、未读的状态。
雪名阵少有地体会到发愁的滋味,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间,看见系统补偿的那几堆彩色喷雾,想了想后,卷起白衬衫的袖子。
在加入警视厅前,他的确做着漫画编辑的工作。无聊时粗浅学过一些简单的Q版人物画法,并不精通,只是能看。
他四下翻看,找出一张报纸。晃晃喷雾,开始绘制。
流泪滑跪的三头身小人因为过于糟糕的喷绘手法炸起了赛亚人般的头毛,丑得歪瓜裂枣。
雪名阵尽力了,但用处不大。他尴尬地放下喷雾罐,改用正儿八经地笔,老老实实地在最底下写了行“我错了,看手机,给我一个狡辩的机会”,等待风干后,将报纸和一罐喷雾卷在一起,一键发送。
那只次元电饭煲显然装不下这么长的喷雾罐,传送过去后势必会顶开盖门,引起对方的注意。
雪名阵端正地坐在沙发边,像个肄业已久、正紧张地等待面试结果的求职人员。等了三分钟,终于听见手机嗡响了一声。
【黑头像:为什么不想让面容入镜?】
——他真的好好哄啊。
雪名阵瞬间戴上了八百米厚的家长滤镜:哪有人一道歉就愿意原谅对方的?
【黑头像:你不是经常拿合照当借口,扫描别人的数据吗?和别人一起入镜,你就愿意了?】
雪名阵:“。”
原来还气着。
雪名阵:【那是不一样的。】
雪名阵一字一句地输入:【在他们面前,不论用什么样的面容,我都不需要在乎。】
【但你不一样。】
【我不希望在你面前用一张虚假的脸。】
…………
【……我不希望在你面前用一张虚假的脸。】
太宰治看着手机屏幕,动作像是被凝固住。
就像一只独惯了的野猫忽然被人在面前放了一碗香喷喷的猫粮,家猫的第一反应是埋头狂吃,野猫却戒备地炸起毛,哈着气弓腰后退。
他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了半晌,才看不出语气地问:【虚假的脸?你动过脸?】
——至于对方言语间提及的“你不一样”“不希望在你面前用一张虚假的脸”,他谨慎地选择避绕开。
对方:【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太宰治动了动手指:【哦。】
【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样的脸。要是你真在意,动回去就是了。】
【骗子:我不记得了。】
“……?”
太宰治的眉宇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什么不记得了。】
【骗子:原本的样貌。我不记得了。】
相隔着数亿世界,雪名阵左手散漫地撑着下颌,试图回想他最初的面容大概是什么样子,但因时间太过久远而宣告失败。
【现在的容貌,很可能与之前相差甚远。我总觉得用这张脸和你相识,不是太妥当。】
好比之前拍可丽饼黑暗料理时,他也刻意避开了自己的面容。
【黑头像:……有病?】
【黑头像:我认识的是雪名阵,又不是雪名阵的脸。难道变个样子,你就不是雪名阵了?】
【……你说得对。】雪名阵的眼尾不自觉地泛起笑意,直起身体,调开了摄像机。
他的聊天头像仍然是APP提供的初始图片,五秒钟后,终于被切换成一张正儿八经的活人照片。
…………
照片中的男子蓄着半长的头发,深黑的发丝贴着脖颈连接至肩骨间结实修长的肌肉线条。月光下身躯放松,像一头雄狮正慵懒地侧卧在巢穴中。
太宰治早在上一次视频时便见识过对方悍利而具有压迫感的身材,目光只是在敞开的衬衫领口处露出的沟壑上一扫而过,便落向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眉骨高挺,眸色深邃。眼尾掺杂的些微笑意稍稍冲淡了这张面孔本身的庄肃与威严感,但依旧怎么看都和那道备注名毫不匹配。
太宰治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还是抬手删除了那道备注。再退回聊天界面时,界面上方显示的昵称又变回了最原始的那一个。
【雪名阵:明天要出境执行任务,我继续收拾屋子。记得看聊天记录,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情。】
照片的加持下,这两句都显得严肃了不少。
太宰治随意地向上一翻,点开最新的图片。
松田阵平拍摄床上核磁共振.jpg
太宰治:“……………………”
他一秒切出备注界面,面无表情地输入:实物与图片严重不符。——不对,删掉。
【表里不一】。
不对,删掉。【照片诈骗】。
很好,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太宰治希望下次自己不要再被这种低级的诈骗手段蒙骗,不做任何心理准备地点开任何一张雪名阵发来的照片。
隔着数亿世界,雪名阵对于自己‘一句话,让港口黑手党首领一分钟内秒改三次备注’的丰功伟绩并不知情。
考虑到第二天一早就得出境,雪名阵收拾完冰柜刷出的垃圾后,便洗漱上床,顺便刷了刷警视厅目前的人员安排。
科研人员都已经上岗就职,文员们也都装备上了无坚不摧的防具。苏格兰正和欧洲方面进行接洽,商谈让钢琴家协助勘办艺术伪造罪案的事宜。整个别动队,还闲着的就只有旗会的剩余三人。
雪名阵:这不行,哪有犯人蹲监狱时不用接受劳动改造,只需要每天接受道德教育的。
他翻了个身,给真田一郎发短信:【信天翁就罢了,今天才出过任务。外科医生、宣传官如今除了道德教育,成天无所事事,想必一定很无聊吧?该为他们提供一些丰容】
这个词用的不太对,雪名阵敲击退格删除:【……提供一些消磨时间的事。】
闲着也是闲着,不接受思想道德教育的劳改时间里,外科医生多接几台手术可以吧?宣传官——呃,宣传官好像除了表演和外交,没什么特别的技能。
如果不是身份问题,雪名阵其实挺想让宣传官代替苏格兰跟那些国外友人虚与委蛇的。可对方是罪犯,代表别动队商谈这种事到底还是不方便由宣传官来做。
——那还能做什么?
雪名阵沉吟片刻,大手一挥:【让他去孤儿院和养老院巡回演出吧。做好易容,单纯只是给孩子讲讲故事也可以。不创造经济价值,也可以创造社会价值。】
万一能在孤儿院里捡到宝呢?少年太宰好像就是森首领捡回来的吧,看看他年纪轻轻就高达80的智力值!还有同样是从擂钵街发掘出来的少年中也……嗯?这么一看,擂钵街这个地方,好像人才辈出啊。
雪名阵撤回了上一条信息:【让他去擂钵街转一转,看有没有好苗子。还有其他流浪在擂钵街的未成年儿童,都接出来,送去孤儿院安置。】
【……】真田一郎大概是被不做人的上司发去的短信震醒了,【横滨的孤儿院,条件都不怎么好。恐怕容不下那么多孩子。】
【目光太局限了,】雪名阵不赞同地道,【不能看看隔壁的东京吗?】
东京米花町,他来时路上就看见过一家孤儿院。
如果不是门上的金字招牌,他差点以为是什么星级旅馆。再仔细看,孤儿院侧墙钉着金属制的鸣谢牌,上面标注着资助人的信息:【铃木财团·铃木绫子】
雪名阵:【从横滨到东京,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组几辆大巴来回,一天也该能把孩子们安置好了。就送去那家铃木天使孤儿院,我站在篱墙外观察过院里孩子们的情况,精神和身体状态非常好,比外科医生健康多了。】
真田一郎:“……”
为、为了孩子们着想,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孩子身负异能,送去东京恐怕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东京出身的工藤新一看内裤杀手、高桥飞车、徒脚踩碎地面、七人成团刺杀都那么神态自若,大家对于横滨危险、东京柔弱的刻板印象是不是该改改了?
雪名阵:【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后,他便放下手机,安心入睡。隔天再醒来,是被短信的嗡鸣声吵醒的。
【波本:境外任务取消。莱伊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这件事,走上层的路径截了这个任务。】
“……?”雪名阵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在脑海里将这两句话过了一遍,“……!”
他猛然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那任务报酬呢?】
【波本:很遗憾,没有任务,当然也没有报酬。】
【波本:我跟莱伊向来不和,这次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从中作梗……但他获取情报的途径倒是值得怀疑,我准备跟踪他查查这件事,你要一起吗?】
更靠近米花町的某间安全屋中。波本不急不缓地抿了口温热的咖啡,看着Gimlet如他所料的那般毫不犹豫地应下邀请,约好碰面的时间地点,便带着几分厌恶丢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