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霍思远并不是那么关心自己,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两句而已,也没有强行要看自己的诊断单子,还确定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心里多少有些庆幸,其实也有些难过的。毕竟,妈妈不在了,他算是无家可归,哪怕回归季家,他依然是个外人。
他不想再被抛弃了,哪怕他现在待的地方,也不是自己的家。
可是遮风挡雨总是能做到的,即使寄人篱下,他还是觉得,这里尚有一丝丝的温暖,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他和霍思远的感情,就这样吧,不要奢求,不要勉强,顺其自然,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
可若不是,又怎么强求得来呢?
季演望着早就没有霍思远身影的外面的院子,脸上的神色格外平静。
霍思远翘了一会儿班,好不容易和自己的老婆和好,又有了想要和工作大战三百回合的勇气。
所以,眼睁睁看着自家总裁离开公司的前台和各位员工们,本想着接下来一下午不用身体紧绷,面色凝重,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的众人,还没欢呼雀跃一个小时呢,一抬眼,自己家总裁那严肃的索命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众人一个屏住呼吸,差点让自己背过气过,好悬英年早逝。
可霍思远却是目不斜视,根本不去看脸上神色夸张的众人,直接朝着自己办公室去了。
众人如临大敌一场,奈何总裁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是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本来自己家总裁走后,张特助都已经与世隔绝,在办公室里任劳任怨可是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了,可办公室门突然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曙光。
所以,等霍思远开门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张特助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欲哭无泪的抽巴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霍思远吓得一蹦,差点将办公室的门直接给带下来。
张特助:“……”
呜呜呜,我家总裁回来了,我可太开心了。
霍思远:“……,卧槽你干嘛?”
妈的这抽巴得好像五十岁老头子的脸,差点把我魂吓掉。
张特助:“总裁,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可想死你了。”
霍思远赶紧双手挡在胸前,边面朝张特助走,边眼神警惕地看着他,顺便言语警告:“离我远点,老子我已经结婚了,我是不会找小三小四和小五的,我也不会出轨的,你休想利用工作之便,占老子便宜,小心我扣你工资把你开除。”
张特助:“啊,啊?”
啥?总裁出去一趟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吗?怎么脑子还不好使了呢?胡言乱语啥玩意呢?我咋还听不懂呢?
霍思远见他懵逼,吹胡子瞪眼道:“啊什么啊?跟我泡杯咖啡去,一会儿去大会议室开会。”
张特助直接被霍思远的狮吼功吓跑了。
霍思远:“傻子一个,离开一个小时不到,怎么智商还跟着我跑了?”
张特助的亏没在办公室,听不见他说的这些话,否则没有年终奖他都要和霍思远掰扯掰扯,到底是谁出去一趟之后,智商落外面了。
张特助跑去外面,对着墙面壁思过无声骂了半天,才端着咖啡,又回到了办公室。
下班之前的最后一场会议结束,霍思远一秒时间也不想耽误,马不停蹄,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走了,脚步虎虎生风的瞬间,带动员工们的衣角,还有他们的疑惑。
“总裁今天怎么行色匆匆的?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咋了?尿急?”
有人反驳他:“咋可能?总裁一看就是身体很棒的人,才不会因为尿急就脚下生风,呢,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等着处理吧。”
“诶,总裁真是日理万机啊,下班了也不忘处理工作上的事务,怪不得能当总裁。”
其他人看着霍思远的背影,也是一顿恭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总裁开会的时候,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热衷于工作。
季演没有先吃饭,吴叔看着晚饭时间已到,自己家少爷还没回来,而少夫人还坐在沙发上等着,怕他饿,就走过来轻声道:“少夫人,要不要先吃饭?少爷说他若是晚些回来,你不用等他,可以先吃。”
季演抬头,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用,他说过六点之前会回来的,我们再等一会儿吧,反正我也不是很饿,多等一会儿也……”
话还没说完,房门插钥匙的声音就传进主仆两个的耳朵里两个人脸色一致,都很惊喜,望着房门口的位置。
果然,霍思远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就出现在了主仆两个人的眼前。
霍思远看着坐在沙发上,乖乖望着自己的季演,笑着问:“我没回来晚吧?我一下班,就马不停蹄往家赶。”
季演摇了摇头,边吩咐吴叔去通知厨房,边对霍思远道:“没有你回来的刚刚好,我刚准备吃饭呢,你就回来了。”
霍思远松了一口气,将衣服挂在挂钩上,换鞋走到了季演面前,道:“那就好。”
那就好,起码我没有再一次食言。
霍思远和季演也算是和好如初,没什么矛盾了。
至少霍思远看来是这样,毕竟季演都已经成功从客卧搬回主卧,还愿意和他说话,不冷着性子了,在霍思远看来,就是最好的了。
季演和霍思远好好的过完这一个周末,季演又要回学校去上课了。
此刻,霍思远站在季演身后,季演站在门口,边换鞋,边余光看他依依不舍的眼神,有些为难:“你不要这样子嘛,我就是去上学,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总这样,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霍思远抿了抿唇,开口:“我就是觉得你总不在家,只有周末在家,很不舒服而已,所以就来门口看看你,你要是,要是觉得为难,那下次。”
季演的手伸过来,拉过霍思远的手,轻声安慰他:“下学期就好了,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啊,一月份左右就会放假了,到时候,我就不会再去住学校了,好不好?”
霍思远望着季演看自己的温柔的眼睛,总就是抵挡不了,点点头,忍下不舍道:“那行吧,我就只好等到下学期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季演捏了捏他的手背,背着书包,转身走了出去。
那书包里,有季演的换洗衣物,还有这周医生给他开的药。
昨天晚上霍思远其实看见他在吃药的,但季演早在他回来之前,就将所有药瓶子全都换成了维生素的瓶子,所以霍思远即使好奇,也没办法发觉。
季演就那样堂而皇之,灯下黑般,当着霍思远的面,将精神类疾病的药吃了下去。
说实话,药不好吃,很苦,但季演不想违背医嘱,也不想再拖延病情,所以,他还是强忍着那难以下咽的苦味,将精神类的药物吃了下去。
此刻,他背着他的精神寄托,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别墅。
这期间,霍思远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直到他慢慢走远,再也看不见了,还是舍不得移开视线,可见是有多不舍。
其实霍思远并不知道他对季演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但是他就是放心不下季演,就是不想让他和自己闹别扭,也不想他每个月只待在家里七八天,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外面,这会让他感受到孤独,是那种精神上的孤独,从心底里往外冒的孤独。
明明以前他也是一个人,那时候很喜欢季星宝,但两个人还是没有选择同居,都住在各自的家里。
可是,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就没有呢?那时候家里也就只有他和吴叔,还有时不时来打扫卫生的佣人,和厨师。
可那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时候他异常享受,甚至觉得,哪怕谈恋爱了,要该给彼此空间。
可是现在,看着季演头也不回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叫做委屈的情绪。
他想,季演真是舍得,明明都要去学校了,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回头看一眼自己,可真是绝情,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季演是不是不喜欢他?应该是吧,哪怕当初他听了父母的话,选择嫁给他,可心里,还是没有他这个人的。
他有些不开心,不明白季演干嘛不喜欢自己。
明明自己有钱有权也有颜,还对他挺好,他却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态度,是不关心,无所谓,好像是这样。
他越想脸越黑,干脆不看季演了,回屋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季演并不知道他那个霸道总裁的老公正目送他离开,胡思乱想呢,此刻他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接电话。
电话那头,段添磊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抱歉,阿演,这些天一直在加班,没时间回你的消息,让你等了那么久。”
季演似乎已经忘了那天给段添磊发过消息,此刻听他如此说,愣了一下,才语气温和道:“没关系的段叔,我那天只是睡不着觉而已,就是发个牢骚,;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段添磊听着他毫无区别的语气,和上个月一样,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大半夜的给我发消息,是有什么急事,我看见消息的一瞬间,赶紧就打电话给你了,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季演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没事,对了段叔,你现在是在学校?”
段添磊:“嗯,这两天学校要邀请省里领导来检查,非要让我弄个好看点的宣传画,我画了两天了,才弄出他们满意的,快累死我了。”
季演:“你也要多注意休息,身体要紧,实在勉强就歇一歇。”
段添磊道:“嗯,我知道,倒是你,听筒那边呼呼的风声,你是在走路吗?”
季演点头,道:“,嗯,我准备去公交站,一会儿要回学校上晚课。”
段添磊了然,趁机提议:“那要不这样吧,我正好没吃饭,你到学校告诉我一声,咱俩一起五去吃饭。”
季演想了想,觉得没问题,就应了下来:“嗯,等我到学校打电话给你。”
段添磊笑着挂了电话,继续和面前的画稿斗智斗勇。
而季演则站在公交站台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低头看着黑掉的屏幕,沉默不语。
当天,季演如约赴会,和段添磊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季演赶在周三下午完全没课的时候,跟室友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自己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之后,一个人打车,悄悄去了上一次看病的那家医院,挂了那科的医生。
下午天气阴凉,颇有些要下雨下雪的前兆,因为季节已经进入秋天,马上到冬天,学生们都换上了厚厚的衣服,季演也不例外。
此刻,他拿着挂号单,有些局促,坐在那医生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轻声道:“我,我来复查一下。”
那医生温柔的眉眼呈现季演面前,声音依然温柔清冷,道:“这一个星期,感觉怎么样?”
季演低着头,轻声道:“说不上好与不好。”
医生好奇:“怎么,你们两个还没和好吗?”
季演摇摇头,道:“和好了,回去那天,他和我道歉,我们两个和好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是我胡思乱想,才觉得不对劲吧。”
医生解释:“抑郁症焦虑症是这样子的,一点小事就会让你胡思乱想,但过后,你又会觉得你疑神疑鬼,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不用太过在意,也不用觉得自己比较麻烦。”
季演点点头,情绪上被安抚,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丝丝的堵。
他看了看自己白净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生病的原因,我觉得,思想所有人,都不关心我。”
医生知道他大概是又有了什么新情况,所以乘胜追击地问:“哦,你是遇到新的麻烦了吗?又或者,发生了什么?全都可以告诉我,我是心理医生,会对患者的隐私进行保密。”
季演感觉和他聊天和放松,所以医生问了,他也就说了:“看医生的那天早上,也不知道几点,我可能有点犯病吧,我找不到人和我聊天,就给一个叔叔辈的人发了消息,可是,他连着两天也没回复我,直到昨天下午,才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不该对任何人抱有期望,但是,他问我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觉得,自从妈妈走了,我再也不被谁珍视了,就挺不舒服的吧。”
医生:“哦,这也是你病理的表现之一,时常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不被珍惜,觉得全世界人都抛弃了自己,自己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难过,别怕,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了,我是你的医生,我会一直在。”
季演脸上没什么特别感动的神情,只是下意识感谢他:“谢谢你医生,我心里好受多了。”
医生:“那就好,你心里舒服了,我也就舒服了,你要适当保持身心愉悦,尽量不去在意外界的目光,自己活好自己,哪怕是没人爱你,当然,这世界上一定有人爱你,只是你生病了,才会一直觉得不会有人爱你的,但你不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值得被人喜欢和宠爱。”
季演听了这话,轻轻闭上眼睛,想着那样的画面。
有一个人自远处而来,手里捧着一束花,那花很漂亮,很香,还没靠近他,他就已经闻到了。
他明明不是个嗅觉很好的人,可那花香,还是无孔不入般,钻进他身体的每一处,让人忘不掉。
那捧着花的人是谁啊?好像很熟悉,但季演看不清他的脸,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恍惚之间,他觉得他身后的门好像被什么人推开了,他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不开,不知道她是谁,却隐隐约约听见,那人问的话:“他怎么样了?”
医生回答他:“病得有点严重,慢慢来吧,顺其自然,不要着急。”
季演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他自己,因为在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没了知觉。
第五十四章 怎么比我爹还像爹
季演并没有注意到就诊室门外走进来的人,此刻他迷迷糊糊的,脑袋也是混沌的,没一分钟的时间,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好,梦里光怪陆离的景象,让他没太记清,梦外却也是紧皱眉头,一副睡得不太好的样子。
医生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紧皱眉头,也没办法伸手去帮帮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着,手足无措。
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此刻就诊室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睡着的季演。
他全程看着季演,一直没离开过季演的脸,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一脸的疲惫,满身大汗般,从位置上坐直身体,和自己道歉:“抱歉,医生,椅子太舒服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医生依然一脸温和,笑着道:“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躺在我诊室椅子上睡着的病人,我都习惯了。”
季演笑笑,道:“那我还是挺荣幸的,对了,我是否还要继续吃药?”
医生挑眉,道:“当然了,趁着你的病情还不是那么严重,要赶紧用药物干预,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趁着症状轻,早吃好才是重中之重。”
季演点头,道:“那行吧,毕竟你是医生,你说了算。”
说完站起身,和医生道别。
医生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眸深陷,半天被收回来。
季演从医院出来,看着外面突然明媚起来的天,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脚,准备回去了路过一家面包店,香味顺着空气传来,他没忍住,嗅了嗅,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霍思远的电话适时打过来,季演站在队伍中间,掏出衣兜里的手机,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等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轻声道:“喂,怎么了?”
霍思远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慢传来:“没事,工作累了,还有点想你,就打电话了,问问你在干什么?”
季演顺着人流往前挪了一步,实话实说:“我在外面。”
霍思远疑惑:“外面?去外面干什么?”
季演:“今天有点想吃面包,就跑到外面来买一点。”
霍思远了然,道:“哦,原来如此,还以为你跑到外面干嘛去了,原来是买面包,既然是自己想吃,那就多买一些。”
季演:“嗯,知道了。”
霍思远见他如此乖巧,笑了,道:“那好你买完早点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知道了吗?还有,这周末走的时候,吴叔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怎么没带啊?都放在客卧了,要不是吴叔突然奇想,去客卧收拾房间,都发现不了。”
季演愣了一下,想起他说的东西,还有其他的什么,道:“哦,抱歉,我给忘了,下次我一定带上,对了,别让吴叔动我东西的摆设,那屋我挺喜欢的,想用来当储物室。”
霍思远由着他,也没听出他语气里面的不对劲,答应他:“知道了,今天晚上回去,我会告诉他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乱动你的东西的。”
季演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太妥,赶紧解释:“我这个人有强迫症的,东西的摆设,必须和我脑子里的一样,动了一下我就浑身不舒服,你回去之后好好和吴叔说,不要让他多想。”
霍思远笑了,道:“你放心好了,吴叔是个懂事理的人,他进客卧之前,特意问过我的,我告诉他收拾收拾床铺和卫生就行,其他不要动,他也答应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季演:“那就好,我主要是怕吴叔多想,毕竟他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不想他多想……”
霍思远安慰他:“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会胡说八道的,你先买面包吧,回去之后告诉我就行。”
季演听着挂断的电话,想着自己还放在客卧里的笔记本,那上面记了许多关于抑郁症等精神类疾病的东西,还有一些书籍,有些担心被霍思远发现。
队伍慢慢向前,快到他了。
他将手机放进口袋,看着近在咫尺的店员的脸,有些恍惚。
“先生,买点什么面包?”带着微笑的男人将处于幻想里的季演叫回现实,他愣了愣,温和着问:“有蓝莓果酱和菠萝味的吗?”
店员:“有的先生,你想要几个?”
季演:“要六个吧,麻烦你了。”
店员摇摇头,熟练地将面包打包装袋,而后递给季演,说道:“先生,这是你的面包,欢迎下次光临。”
季演顺势接过,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朝着远处走了。
今天是他查出抑郁症的第五天,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生活,除了从那天开始,喜欢胡思乱想,还需要吃药之外,和其他时候没有区别。
因为他出去一下午,还是一个人,室友有些担心,焦急地在宿舍楼下等着。
远处有个人影,似乎是他,手里还拿着东西,打着电话。
众人眯着眼睛,望了望,发现真是他,赶紧跑过去,一边接他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问:“去哪了啊?都一下午了。”
季演无声的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那意思,我先打完电话,再回答你们。
众人了然,拿着东西走在他身边,听着他和电话那头的不知道是谁在轻声讲话:“嗯,到了学校了,我室友出来接我,你放心,我这两天会早早睡觉,按时吃饭,不会熬夜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季演笑了笑,回答他:“你放心好了,马上就放假了,我不会到处乱跑,就是今天嘴馋了而已,下次不会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一句话,季演才挂断电话,迎上室友好奇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家里人,担心我一个人到处乱跑,不安全,特意打电话叮嘱我。”
众人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转移话题,道:“你这买的什么?好香啊?”却没有冒失地把脸插进面包袋子里。
季演解释:“买的面包,菠萝和蓝莓的,一会儿一人一个,倒是可以当饭吃了。”
众人哈哈大笑,表示你说的可真幽默。
走在队伍外侧的楚停风,看了看走在l里面的季演,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你走之后,学生会开了个会。”
季演傻眼:“啊?没通知我啊,会不会记过?”
楚停风:“就是个小会,也不重要的,你别紧张,是通知这周出去聚餐的事情,咱们宿舍也就我去了,其他人犯懒,都没有。”
季演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呢。”
楚停风摇头,道:“主席通知这周学生会所有人都要出席聚餐,谁都不能有事请假,除非是非常紧急的天塌下来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能去吧?
季演了然,点头,道:“哦,这样啊,那是哪一天啊?”
楚停风:“周五晚上。”
季演脸色一变,不太好看:“……”
楚碧水赶紧解释:“主要大家周五晚上刚放学,这不都有时间吗,其他时候说不上跑到哪里去了,所以,就……”
就定在周五了。
季演叹气,想了想,道:“行吧,那到时候,我和家里说一声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又不是我不回去,主要是,突发情况。”
众人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突然情况。”
众人跳过这个话题,簇拥着回了宿舍季演知道霍思远会不高兴,没想到他会这个不高兴。
晚上他吃过饭,躺在宿舍的床上,左思右想,还是给霍思远打了电话。
霍思远刚回到家,一脸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他皱了皱眉,坐起身。
见是季演,他脸色好了不少,起码嘴角带笑,接过来问:“怎么了?这才多久,就又想我了?”
季演此刻窝在被子里,想了想,还是犹豫地说了话:“那个,这周五,我可能要晚一些回去。”
霍思远声音冷了下来,整个人坐直身体,问:“什么意思?”
季演咽了咽口水,和他解释:“这周学生会要出去聚餐,这不,马上就要期末放假了,趁着这时候,赶紧聚一聚,以后工作的时候也干劲十足。”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觉得这个借口站不住脚。
霍思远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不能请假?”
季演小小声道:“不能。”
霍思远:“那几点完事?”
季演:“不,不知道。”
霍思远瞪眼珠子:“不知道?不知道他定的什么聚餐?还不知道,他都通知你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季演赶紧将手机拿远,半天才拿回来,道:“不是,主要这个没办法定,万一有突然事件,可能会晚一些。”
霍思远:“呵,你们怎么那么多突然事件?几点?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