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岁是不是在报复他?
因为在书房里看到了那张照片。
接着生气找上易清安,他目的是为了报复自己?
他越看越觉得陈郁岁是报复的嫌疑大。
不过没关系,如果陈郁岁能原谅他。
那么他毫不在意少年与易清安之间发生的一切。
只求陈郁岁能与他复合。
他的脑海中一直闪烁着碎片,弹钢琴的陈郁岁, 来训练基地找他的陈郁岁,为他加油打气的陈郁岁,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在书房内红着眼看向他的那一幕。
他痛苦万分。
谢承珩连正大光明的看上一眼都不行。
他的父亲虽与别人交谈。
可依旧是在时时盯着他,随时会斥责他。
谢承珩觉得自己的一生是失败的。
他拥有无数的奖状名誉,可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自由。
从小是, 长大也是,居然喜欢上一个人都有错。
他对谢家充满失望。
一晃已经许久没见到陈郁岁了。
他呆呆地望着他。
用眼神来描绘他的容颜。
只是看着对方心中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千言万语, 幻化成那担忧的视线。
一寸寸在陈郁岁身上细细打量。
他忽然感谢今天父亲带他出来参加晚宴。
若不是这样,恐怕他短时间内无缘再见到陈郁岁。
他此生从未如此清晰的爱过一人。
陈郁岁是首例。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动心,等觉察到时,他已然再也离不开他。
可是,他弄丢了他的少年。
晚宴开始前的五分钟。
一身中山装的老爷子在佣人扶持下,缓步下楼。
众人举杯站起身。
厅内响起众位宾客交错打招呼的声音。
“易老。”
“易先生。”
“老易。”
等老爷子在中央站定,他们才算是安静。
易老的声音沙哑,苍老又中气十足,“欢迎大家给我易献山这个薄面,前来参加我的寿宴。”
台下稀疏的掌声响起。
易老:“今日大家随意,来者皆客。欢迎在场的每一位。”
两句话说完。
他从中央往主桌旁走。
期间有人跟他打招呼攀谈,他也高兴地同人说会儿。
易家的子女们全部到场。
易清安旁边坐着他貌美的小姨。
小姑留着一头利索的短发,长着一副国泰民安的官脸,红唇微微一勾。
问他:“怎么,敢带回来了?”
易清安耸肩,“无所谓啊,反正公司现在听我的,老爷子想跟我翻脸,也得考虑考虑。”
小姑笑着,“你别把你爷爷气哪好坏。”
易清安:“他不气我就算不错的了。”
小姑问:“不介绍一下吗?”
陈郁岁连忙点头,介绍自己,“陈郁岁,目前还是学生。”
小姑以他的话式友好打招呼,“易铃。目前是lin品牌创始人。”
陈郁岁一脸惊讶,这牌子算是高奢,没想到创始人居然是位这么年轻的女士。
易家果然人才辈出。
旁边座位上依次是大伯,二伯等等,皆身居高位。
佣人开始上菜。
私厨朝炒出来的菜比饭店里的手艺要好上百倍。
易老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坐在主位上。
他忽然目光一顿。
视线停留在陈郁岁的身上。
毫不客气地问:“你是?”
陈郁岁心顿时一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来的总是要来。
易清安夹了片菜叶子放进老头子碗里。
故意膈应他,“小岁,叫爷爷。”
易老吹胡子瞪眼,顿时生气了。
陈郁岁没敢叫,端起桌上的果汁杯,“易老先生,寿日快乐。”
“我看见你就不快乐。”
易清安:“我们走,你独自在这快乐吧。”
易老:“孽子!孽子啊!”
易清安下定决心,冷着脸跟老头子对视,“他是我认定的,您可以不喜欢他,请不要阻碍我们的生活。”
说完拉着陈郁岁去花园了。
老头子被气得狂抚着心脏。
小姑看了眼装模作样的老头,柔声劝道,给了他个台阶下。
易清安把人带到花园。
花园中有个花棚,里面有供花的暖气。
很暖和。
两人躲在花房中取暖。
彼此之间没说话。
陈郁岁稍微有些庆幸,幸好易老没有宣而告之,在所有人面前诋毁他。
只是在易家人面前丢脸,他勉强能接受。
花香味扑鼻。
易清安采了朵开得最大最艳的花递给陈郁岁。
陈郁岁:“……不好吧,这是专门养殖的花,看着挺贵的。”
“几千一株,这么点几万吧,不贵。”
陈郁岁:“可能还是有点小贵的。”
“拿着,反正是老头子侍弄的东西,多采点。”
陈郁岁捏着花有些踟蹰。
“不应该带我来,害得你也被赶出来了。”
易清安:“目的到达足够了。”
陈郁岁不明所以。
??什么目的。
易清安没多解释,陈郁岁也没有再追问。
两人席地而坐,背靠着背。
仰头看着透明花棚上方的天空。
静谧地空气中,两人不约而同的凑近,交换了个吻。
“郁岁,你在这边吗?”
一道男声焦急的呼唤。
吓的陈郁岁立刻挺直了身子四处张望。
顾言之摸黑走到花园这边来,他在院子里找了一通,没见到他们。
不死心又走到花棚这边找。
陈郁岁想要不说话,避开他,想着他找不到人自然就走开了。
却见,下一秒。
顾言之推开花棚的门走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四目相对。
外加易清安冷冷地注视着他。
顾言之激动地声音打颤,“陈郁岁,我,我好想你。”
易清安霸道地把少年搂在怀里。
“你想谁?有本事再说一遍。”
顾言之的脸一下子黑了。
刚才激动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真的很想骂易清安两句,怎么哪都有你。
“你家老头子还在里面过寿,你好意思跑出来了?”
易清安:“管你什么事。”
顾言之被咽了下。
转而不再与他说话,眉眼深沉地盯着陈郁岁。
他真的,很想他。
“原谅我好不好,我道歉,之前全部是我的不对,求求你回到我身边。”
陈郁岁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在用力的捏他。
仿佛他要是答应,他今天能把他活活扣掉一层肉。
陈郁岁忍着肉疼回他。
“不好意思,我们之间没关系了。”
顾言之僵住。
他感觉自己好似幻听了,不然以陈郁岁的口吻。
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人。
他接受不了。
他愣愣地问,“你是在生气吗?对不起,你说怎样才能原谅我。”
“只要你提,我都能做到。”
陈郁岁只是冲他摇摇头。
“不好意思。”
少年打破了他最深的希望。
剖出血淋淋的事实,让他知晓,他们之间毫无希望。
陈郁岁察觉到易清安捏他肉的力气小了些。
徒留顾言之一人失魂落魄。
陈郁岁和易清安正要走。
花房内迎来了第二名不速之客。
谢承珩诧异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在?”
陈郁岁:“没什么,恰巧遇见而已,正好要走了。”
易清安和少年十指相扣。
宣誓主权。
果不其然谢承珩看见了他们十指紧握的双手。
目光哀伤。
他幽怨地看着陈郁岁,“你之前说最爱我是假的吗?”
此话一出,三个男的瞬间齐齐看向陈郁岁。
等待他的回话。
陈郁岁和易清安回到楼上。
房间明亮, 充满易清安的气息,摆放的各种物品能看出他的生活经历。
陈郁岁这时候已经再无紧张。
他经历完易老先生这一遭之后。
心底落了块大石。
终于舒坦了。
他趴在易清安怀中,戳了戳他的肌肉。
羡慕道:“我也该要去健身房训练了,我的肌肉全没了。”
易清安表示他随意。
“不过,你还是软软的捏起来舒服。”
陈郁岁羞得一掌盖在他脸上。
“你怎么这样不要脸?”
易清安亲了他一口, 亲昵地蹭了蹭。
“没办法,见到你就变成这样了。”
陈郁岁不免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滚在一起这件事。
顿时大笑。
“好吧, 确实是这样,比如我俩第一次见面。”
易清安突然坐直环搂着他,“话说,我来第一次见面,我还送你一束花呢。”
陈郁岁气笑了。
“你还好意思说,当我没看见是吧。那不是你朋友送你的接机花吗?”
易清安乐得不可开交。
陈郁岁趴在他胸膛上感觉一震一震的酥麻。
两人说说笑笑,融作一团。
陈郁岁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后,就没有过这种体验。
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
像这种单纯的快乐,他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他很高兴,此时的高兴仅仅是为快乐而高兴。
易清安忽地问:“你和顾言之有什么瞒着我的!如实所说!”
陈郁岁笑嘻嘻的,就是不说。
易清安板着脸,“我要生气了。”
“生气?好啊,我最喜欢看你生气了。”
易清安彻底无奈。
一口咬在陈郁岁的唇上。
“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之间有秘密。”
陈郁岁:“可是……说出来你应该不会开心。”
易清安眯起眼睛,“你到底在瞒着什么!说。”
“你让我说的啊——”
“其实没什么,顾言之从小到大暗恋你罢了。”
陈郁岁憋着笑说出这句事实。
易清安脑袋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他是真的茫然那种嫌弃又不解的茫然,好像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表情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
陈郁岁忍不住躺在他身上哈哈大笑。
实在是太过于好笑。
真是炸裂。
「更离谱的是他们三个都喜欢你。」
易清安听到这句心声,直接头皮炸开。
他一把扶住少年的胳膊,拎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
“你再说一遍,谁都喜欢我。”
陈郁岁笑着,还没反应过来,随口脱出,“顾言之谢承珩许向知啊。”
易清安:“?嗯?”
陈郁岁这时才觉察到不对劲。
“等等,你怎么……”
他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易清安。
脸上的笑容不再复现。
他虽然刚才笑的很欢,但确定自己没把心里所想的吐露出来。
所以男人怎么知晓?或者一时口误用错了词?
两人双双震惊。
陈郁岁便问,“你怎么突然说谁都喜欢你?”
易清安看了他片刻。
沉吟许久。
久到陈郁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他忽然盯着陈郁岁郑重地说:“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这下轮到陈郁岁懵逼了。
什么玩意?他在说什么?
这不是正常的都市小说吗,怎么变成玄幻剧情了?
他第一反应是想笑。
认为易清安在同他开玩笑。
可是近在咫尺的人一脸认真,根本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陈郁岁心下一惊。
脑中轰鸣。
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才意识到情况的重要性。
他脸色有点发白,发直的瞳孔盯着易清安。
问:“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易清安:“你心底在说,他怎么能听见我心底的声音。”
陈郁岁赫然一惊。
“不是,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易清安向他如实道来。
两人只有肢体接触时才能听见心声。
至于是什么原因,则无从而知。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开始了。
陈郁岁:“!啊?”
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快有三个月了。
居然现在才告诉他。
陈郁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突然想起他内心整日的吐槽,和涉及剧情的话。
他猛地紧张地看着易清安。
不自主地把大拇指放在口中咬。
他现在非常焦虑。
怎么会这样。
易清安抱着他,安慰他:“没事,反正你的心声也没说什么。”
陈郁岁幽幽:“要是你的心声能被我听见,你会怎么样?”
易清安:“我会很高兴,这样你就能知道我很讨厌你接近任何人。”
陈郁岁:“……甘拜下风。”
两人又交谈了会儿。
发现其实真的心声被听见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还有个特定的前提。
身体接触才能听见。
如果陈郁岁不想让他听见心声,完全可以离他远远的。
只是有一点让陈郁岁比较破防。
那就是——在做的时候说不了假话了。
易清安:“话说他们为什么喜欢我?”
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
他甚至有点想锤爆地球的愤怒。
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陈郁岁为他解释道:“因为你是他们的白月光。”
根据剧情,他一一为他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喜欢上他。
易清安边听边拧紧眉头。
一身恶寒。
完全不能把这件事联想到现在的他们身上。
陈郁岁翻着相册。
给易清安看当时那位游客路人给他拍的海景照。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大片既视感。”
这回轮到易清安再度生气。
“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可是在国外专门进修过摄影。”
陈郁岁:“你也没提乐意给我拍照片啊。”
易清安生气,想要把照片全删了。
少年自然不肯,上来争抢。
手指划到屏幕突然放大了照片。
陈郁岁眼睛瞥到屏幕上。
忽然顿住了。
易清安见他神情不对,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个中年男人。
“你认识?”
“他就是骗我爸公司钱的人。”陈郁岁一字一顿,
易清安双目一凝,没思考多久,立刻截屏发给在s市的助理们。
下令去寻找此人,先不要报警。
他搂着陈郁岁,安慰道:“会找到他的。”
陈郁岁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s市。
还是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
他就不怕有人举报他吗?
易清安脸色沉重,“这事可能他警方有人,所以才抓不住。”
陈郁岁感觉气息不顺。
“我这边会派手下的人过去找,肯定会找到,放心。”
陈郁岁觉得这人万死不辞。
他父母一个散,一个躺在病床成了植物人。
而他居然有心情在s市海边度假。
真该死。
他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
易清安看出他的愤怒。
亲了亲他的额头。
把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不要太生气,我能让他偿还他犯下的一切过错。”
陈郁岁回亲他。
“我相信你。”
男人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易清安:“我把陈氏集团早就转移到你的名下了。你不用担心,公司还是你的。”
陈郁岁震惊。
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你办婚礼之前,陈氏刚被收购的那天。”
这一刹那,陈郁岁双眼溢出泪,“原来你一直……”
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为好了。
原来易清安真的一直深爱着他。
从始至终。
每一样事情是在为自己。
为了他,他放弃了喜欢的钢琴,毅然接手公司。
为了他,他当众与宴家对抗,只为了把他从泥坑中拉出来。
易清安不在乎钱权,他只在乎陈郁岁。
陈郁岁捂住颤抖的唇。
眼泪一滴滴低落在手背上。
他诚挚感动。
说出了令易清安一辈子都难忘的话。
“我爱你。”
【叮咚——检测的宿主任务失败。正在加载中……】
一道机械音响彻脑海。
冰冷刺地陈郁岁猛地一激,身子发抖。
他坐起身,掰过陈郁岁平躺的身子,想要看他脸色,道歉。
“我知晓我能听见你的心音是不对, 我也不清楚这怎么回事, 原谅我吧宝宝。”
等把身子掰直过来的那一刻。
他骇住了。
少年面色发白,嘴唇发乌,闭着眼如死了般安静。
易清安怔了怔, 半响才眨动了下眼睫。
他一手环抱着他。
另一只手颤巍巍地去摸他的颈脉。
窗外飘起片片雪花,c城的初雪在此刻降临。
雪簌簌地下着, 地面逐渐铺上一层白霜。
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得佣人在楼下惊叹。
“下雪了!”
声音似远似近,惊奇又兴奋。
市区里睡梦中的人们,好似也听见了下雪的喜耗,迷迷糊糊打开手机,确认下雪后又再次进入梦乡。
上学的学子们被母亲叫醒, 告诉他们外面落雪,起床记得多加衣服。
正在高速路上堵着的车辆,有人不免降下车窗伸头探望。
眼神稀奇,伸手试图接住雪花。
却被炙热的手掌瞬间融化成水滴。
c城的这场初雪比往年早了许多,很安静地落下, 簌簌地霜白一地,像是在默哀。
在冬月十四这日, 陈郁岁于易家老宅死亡。
老宅中突然发出一声绝望凄厉的嘶吼。
喊叫声刺耳,悲怆,惊醒了梦中一干人。
老爷子睡眠不太好,硬生生被吓醒了。
他吩咐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佣人们敲了半天的房门,易少爷房中无人应声。
管家道:“少爷,你没事吧,我开门了?”
推门一看,围观在门口的众人齐齐愣住。
易清安眼中充血,双目通红,脸上数条泪痕,发疯似的紧紧抱住怀中的人。
少年僵硬地躺在他的怀中。
浑身发青,脸冲着门口。
一眼看上去便知晓这人死了。
有胆小的佣人被吓到,毫不设防,惊叫一声。
易铭扣着衣扣,拨开众人走来。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怎么了?一大早上鬼哭狼……”
剩下半句话被吞入腹中。
易清安带着哭腔求救,“表哥,帮帮我,救救他……叫医生来,救救他,哥。”
易铭上前摸了下陈郁岁的动脉。
半响,直起身。
缓缓对他摇了摇头。
易清安猛地推开他,把陈郁岁勒得死紧。
“滚,滚啊,你们都滚出去!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打120!”
“对,对打120。”他神经质的反复念叨。
易清安仓皇摸索身边的手机。
浑身发抖,却找不到手机放在哪。
他突然崩溃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快打120啊……”
陈郁岁死了。
这条消息快速地传入各家各院。
要说这半年来豪贵们对谁印象最深刻,那必然是陈郁岁。
在轮船上被宴二少当中指定为未婚妻,在与宴家进行婚约时被易家公然抢婚,又在易老的大寿上携其爱孙手出现。
桩桩件件,都是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这人离奇。
而如今越发的证明他的离奇所在。
他死了。
毫无征兆,莫名其妙的死了。
事后有人猜测是情杀,也有人猜测是得罪了易老,被处置了。
更有人猜是易太子玩得太花,导致少年死在床上。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
死了人终究是要下葬的。
而陈郁岁尸体久久未下葬。
易铭劝他,而易清安不愿,甚至每日三餐都摆两幅碗筷。
他把人带回了庄园,拒绝一切人来探望。
庄园里就他们两人。
易清安总是絮絮叨叨跟陈郁岁说很多。
说完之后,空气里总是一阵寂静。
易铭忍不住翻进庄园,看见他把尸体抱在怀里,互相依偎。
忍不住一巴掌打在易清安的脸上。
“你他妈疯了是吗?人死不能复生,你不懂这个道理?”
易清安被打得一个趄趔。
手中没抱稳,陈郁岁没了依靠,直僵僵地倒地不起。
易铭制止他疯狂想要上前抱起陈郁岁。
他把他死死压在地上。
“你他妈振作点行吗?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易清安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陈郁岁……”
易铭不忍地皱了皱眉。
“死了就是死了,你不能不让他安息。”
他见易清安还是没明白事实。
狠心一闭眼,直接把陈郁岁长有尸斑的胳膊拉过来。
举在易清安面前。
“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他的尸斑都长出来了,你还在想什么?”
易清安忽然发疯推开易铭。
想要抢回他手中的人。
谁曾料想,他一把推在了陈郁岁的身上。
这股大力直接让尸体飞了出去。
陈郁岁的尸体在半空中消失了。
这一幕,让易清安目眦欲裂。
而易铭则是刚好没看见。
易清安爬过去摸索着地面,不可置信,大滴大滴的泪水滴在地板上。
易铭坐在地上,扶着脑袋,刚才脑中一片晕眩。
他问道:“你在找什么?等等,你怎么哭了。”
易清安怔愣回过头,“你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被他问得呆住的易铭。
“我怎么知道你在找什么,话说我怎么坐在地下了?嘶,我来这儿做什么?”
易清安拽住他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我来这儿干嘛?我找你汇报工作吗?”易铭百思不得其解。
“陈郁岁啊!陈郁岁消失了!”
易铭疑惑,“谁是陈郁岁?”
易清安心中一凉,脑袋发懵。
说着还想同他说些什么。
易清安直接让他滚出去。
【叮——由于本次任务失败,故而矫正世界清除记忆……正在修复中……】
由于易清安的坚持。
易家帮骗陈氏巨额款的人,用强硬的手段,上告法院。
同时运用舆论,引起全国人民热议。
最终,易家胜利。
罪犯被抓起来,没收大额财产,处之以无期徒刑。
而他身后的保护伞,则被判处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易家很不解易清安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
不过没多说,只是嘱咐他两句话。